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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长缨在手 于公谨 [打印本页]

作者: 于公谨    时间: 2018-1-29 19:33
标题: 长缨在手 于公谨
      八十三集电视连续剧《长缨在手》故事梗概:
    风,在刮着;花,在开着;山,依旧是壮丽着。
    子弹在飞着,爆炸声在响着;国民党的军队在溃逃着,日军在后面追赶着。
    这里,本来是无比瑰丽、传承几千年历史的大好河山,却因为日军的入侵,而使她失去了往日的神奇的光彩。
    日军在这片土地上无恶不作,烧、杀、抢、掠,无所不用其极;把所有的中国人都当成了他们的奴隶,当成了待宰的羔羊;他们蹂躏着,予取予夺;同时,他们发出着肆无忌惮地笑声。
    这残忍的一幕幕在现实中发生着,在年子枫的脑海里展开着,使他再也忍耐不住,毅然放弃在延安的学习,昼夜兼程地奔赴抗日前线,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抗日,杀倭寇,使中华崛起。
    和许多的热血青年一样,在看到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才愤然加入到抗日的队伍中去,才被迫发出愤怒的吼声,他们才是中华民族的真正的脊梁;而侯军也是其中的一个。侯军本是一名北平普普通通的在校大学生,但是,他对张学良放弃东北感到愤怒和不理解;方振武将军组建抗日队伍进行抗日的时候,他看到国民党中央军在后方不断进行破坏方振武将军的抗日活动,不断拉扯方振武将军所组建抗日队伍的后腿,直到逼走方振武将军,使抗日队伍被迫解散的时候,他对国民党彻底失望。但是,他还是一个爱国青年,依旧是心未冷,依旧是血未凉,依旧对国家抱着希望,依旧想拯救中华民族于危难之中。在这种情况下,他加入中国共产党,参加八路军。虽然不知道战争的残酷性,却依然没有半分畏惧,依然没有半分胆怯,依然走上抗日前线;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安排和年子枫搭档。
    与侯军不同的是,年子枫早已经过战争的洗礼。侯军还对战争抱有学生一般的浪漫和憧憬,年子枫就是一个现实主义者,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功利”主义者,也很清楚战争的残酷和无情;虽然是急于上战场,但是,他却保持着清醒的认识,也知道日军是一支他将要面对的、从未见过的、训练有素的、武装到牙齿的敌人;也深深地知道这些日军并不是国民党中央军所谓的精锐部队所能比拟的;同时,他和侯军所率领的队伍是一支刚刚组建的、第一天还是在家种地的农民、第二天就成为奔赴抗日前线的战士,这样的队伍怎么打仗?战士们并不懂战争,也不知道什么是战争,他们的认识,几乎和侯军一样,对战争没有任何的具体的概念,也没有任何的意识;同时,这些战士对战争没有任何的信心,而且,他们不安的情绪在弥漫;为了阻止战士们的胡思乱想,年子枫不得不想着法儿折腾他们,训练这支队伍,让他们在不知不觉之中就靠近战场。
    这对年子枫来说,还不是最为困难的事情。最为困难的事情是,他和侯军率着队伍到战场,就不可能有任何的畏惧思想,必须是斗志昂扬,只有这样才能队伍带来必胜的信心;而且,是必须取得胜利的战斗;而且,是必须消灭日军的战斗。否则,他的队伍就不会成为队伍,只能是一支带有浮躁之气的、介于农民和战士之间的队伍,没有任何大的用处,和日军一触即溃的队伍,一支四不像的队伍。如果是战斗胜利,战士们就可以增加信心,可以知道战争并不可怕,也会知道日军也是人,并非是不可能战胜的怪物,而且,日军也会有弱点,——而队伍的自信,是一支队伍的起点。
    没有接触过战争,没有接触过日军,没有接触过战斗,对战争都是一无所知的战士们,却要让他们知道战胜敌人是很容易的事情,而且要有打胜的信心,要打出威风,这难题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很大的挑战,也是一个很难完成的任务,却又是必须完成的事情。侯军这个时候,也看出了整支队伍的毛病,而且也知道这样的队伍是不可能上战场的;所以,他劝说年子枫,让年子枫放弃自己的想法;但是,年子枫还是一意孤行。
    年子枫一边想着方法,考虑着,思量着,想着怎么才能取得首战的胜利,一边折腾着战士们,心头的火气,向战士们发泄着,而侯军不断阻挠着,却也被年子枫趁机揍了几顿,气的侯军大骂:“你这哪是我们八路军的连长?简直就是土匪。”
    年子枫也不客气,而且还有些得意洋洋:“对,我本来就是土匪。”
    在上战场的行军过程中,早晨战士们正在酣睡,就被年子枫不客气地喊醒,如果是反应慢了,就会被年子枫拳脚进行照顾;中午,休息之前,也要进行训练;晚上,睡觉之前进行训练;还有半夜演习。就是这样,在战士们叫苦不迭的情况下,他们来到了战场。
    直到后来,侯军才明白年子枫的做法,——行军中,固然是年子枫的火气发泄,但是也是年子枫的一种锻炼军队的方法,这种方法很奇特,但效果很好,使战士们的毅力得到了很好的增强,也不断增加战士们的顽强和拼搏精神,吃苦耐劳更不用说,还有就是他们的成长和优胜劣汰的适应精神。他就这个问题曾经问过年子枫:“你是不是有意这么做的?”
    年子枫看着侯军:“你还真把我当成了土匪啊?”
    大家哄笑。
    侯军:“但是,你也不能连我也揍啊?”
    年子枫:“你不带头接受训练,让我怎么办?”
    大家又笑。
    在当时,侯军并没有想好和日军怎样进行接触,年子枫心里想接触,但是,具体的接触方式他还是没有想明白。恰在这个时候,梁宽仁和卜祖辉等人率着国民党中央军的残兵败将跑了过来,当然,他们并不知道年子枫和侯军率领队伍正埋伏在这里,他们只是本能地知道,就是跑进山里或是树林里,就会安全了。
    梁宽仁和卜祖辉等人出身于国民党中央军,他们是一些爱国的军人,也是一些坚决的抗日军人,一些把保家卫国当做己任的军人,却因为国民党高级将领的无能和贪生怕死,由于他们的固执己见,他们的长官选择了逃跑,使他们这些坚持抗战的国民党中央军的军队陷入绝境;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梁宽仁和卜祖辉、马上荣等人为了掩护严繁等人的突围,于日军对抗。在近乎弹尽粮绝的情况下,才选择突围;突出重围之后依然被日军追击。
    年子枫和侯军恰在这个时候赶到;看到梁宽仁和卜祖辉等人像兔子一样被日军追赶,心里十分不舒服。在不了解事实的情况下,对梁宽仁和卜祖辉等人冷嘲热讽。梁宽仁并没有说什么,但是,卜祖辉很不服气,就让年子枫等人对付日军。年子枫也不客气,就借助国民党梁宽仁等人的枪,开始了对日的首战。在对敌的过程中,年子枫和侯军看到梁宽仁和卜祖辉等人的军纪、军容、军貌、军礼等羡慕不已,觉得梁宽仁等人是不愧于出身于国民党的黄埔军校,有着严格的自律,就要求梁宽仁和卜祖辉等人加入八路军。可梁宽仁和卜祖辉等人看着年子枫和侯军等人带着就像是比叫花子强一些的队伍的八路军,有些瞧不上。在强敌的环视之下,年子枫等人和梁宽仁等人发生了争执。最后做出了一个速战速决的的决定,就是打一架,进行“赌博”。而侯军和年子枫很好地配合,“赌博”的彩头是,年子枫赢了梁宽仁,梁宽仁就听从年子枫的;年子枫输了,梁宽仁也听年子枫的。梁宽仁以为自己听错了,侯军立即进行搅和,混淆梁宽仁的视听,是梁宽仁误以为是他自己听错了。就这样,和年子枫进行比试打架。但是结果很出乎梁宽仁的意料,因为是梁宽仁输了。而梁宽仁的性格也很干脆,并没有反悔,只要能打日军,在哪里都是可以的;共产党也是中国的军队;但是,他的心里难免留下芥蒂。
    年子枫等人把追击梁宽仁和卜祖辉等人的军队消灭干净,并没有接着投入到对日的战争中,而是开始了进行短暂的集训,进行练兵;同时,梁宽仁和卜祖辉等人开始收拢溃散的国民党中央军,以及一些失散的国民党中央军,还有一心不想跟着国民党高级将领逃跑的国民党中央军的士兵,也有想要抗日的国民党士兵。
    而梁宽仁心中的芥蒂,年子枫也知道,心里也清楚,因为梁宽仁出身于国民党中央军的正规军,是“嫡系”部队,而且是一个是黄埔军校出身,并且是少校,他对共产党八路军的军队,自然是瞧不起,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还有,年子枫的军队很少、也是匆忙组建的,自然是让梁宽仁和卜祖辉等这些人极为轻视。还有,国民党中央军的士兵,收拢下来,已经比原有的年子枫和侯军所率领的军队多了很多。但是,梁宽仁并没有对年子枫提出或是暗示返回国民党,这说明梁宽仁对国民党已经有些失去信心了。但是,梁宽仁的不愿意,是因为年子枫的履历和出身,也对年子枫指挥打仗的能力有些质疑。
    为了让国民党中央军的士兵和八路军战士快速融合,年子枫讲了一些过去的事情,这个时候,侯军和梁宽仁、卜祖辉等人对年子枫的过去有了一些了解。年子枫是出生在一个书香门第的家里,却因为国民党之中的官兵和地方势力的勾结,年子枫的父亲被迫领着年子枫等三兄弟上了山、当了土匪,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年子枫加入了红军,参加了革命队伍,进行了长征,到了陕北;而后,参加抗战。
    直到这个时候,侯军才知道年子枫就是旅长和黄政委等人口中的“土匪”。他对年子枫:“你就是土匪?”年子枫点点头:“天下只此一家别无分店。”侯军:“我怎么就不知道?”年子枫:“旅长和政委他们就糊弄你行。”大家笑了。
    军队集训一段时间,产生了一些浮躁之气。年子枫知道部队必须进行疏导;疏导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进行战斗,只有在战争中进行锻炼,只有经历了血与火的锻炼,队伍才有可能是一支铁军,一支铁流,一支永远只是打胜仗的军队。
    侯军和梁宽仁、年子枫等几个人就攻击目标展开了争论。
    年子枫的提议是攻击日军的补给站,但是,侯军和梁宽仁激烈反对。侯军的反对的理由是,日军补给站是重兵把守,是不可能轻而易举地攻破的;而且,他们的军队组建起来并不容易,也不是一支很厉害的军队,只是一支很有可能是一触即溃的军队,是经不起任何折腾的。而梁宽仁的反对的理由是,国民党中央军的军队是五千多人,攻击只有很少的日军军队补给站,却落得几乎是全军覆没的下场;而现在的年子枫等人的军队,他们的情况是缺枪少弹,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都和当时攻打日军补给站不是一个档次,是不可能取胜的。但是,年子枫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依旧有着自己的看法,依旧一点一点地分析着整个形势,觉得日军很有可能会是骄傲自满,而且很轻视中国的军队,也不会把中国的军队放在眼睛里;所以,这一点恰好是可以利用这一点。侯军和梁宽仁提出疑问,“方法,攻击的方法。”年子枫:“我们对日军可以一点一点地吃掉。”看着侯军和梁宽仁,“我们任何的动作,在日军看来就对日军的挑衅,而不是对他们的攻击。所以,日军是不可能容许挑衅,也不可能容许我们对他们的攻击。”梁宽仁想了一下点点头:“一点一点地消灭?”侯军也点点头:“这是好办法,把小鬼子分而食之。”
    就这样,梁宽仁和侯军同意了年子枫的意见。
    梁宽仁和年子枫率领战士们攻击日军补给站,而驻守的日军果然以为这是梁宽仁和年子枫等人的挑衅,于是就主动出击;却被年子枫和梁宽仁等人引诱到山里,消灭干净。然后,就立即化妆成日军,并由这些日军押着俘虏,进入日军补给站,而日军依旧没有任何的察觉,以为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不以为意;出乎日军的意料,年子枫和梁宽仁等人一举消灭日军补给站之内的日军。
    本来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但是,年子枫和梁宽仁却没有想到一个电话却破坏了这里的一切。因为电话他们虽然并没有接,而日军的指挥官内城却从没有人接地电话里判断出一切。
    年子枫和梁宽仁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产生了分歧。年子枫感到敌情有变,必须立即撤出去;但是,梁宽仁却认为这件事情并不重要,日军补给站虽然是处在交通枢纽上,但是因为山路崎岖,日军步兵完全是没有可能会很快就到达这里,在短时间内,日军是不可能攻过来;还有,即使是坐上汽车,而汽车的速度恐怕还没有步兵的行走速度快;所以,年子枫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最重要的是,八路军太过困难,需要这些物资来武装自己。可是,年子枫还是强行下达了命令。而战士们受到了梁宽仁等人的影响,并没有很好地执行年子枫的命令。待到年子枫发觉的时候,他和梁宽仁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命令就是命令,是不允许有任何折扣的命令。”梁宽仁:“这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命令。”
    就在这个时候,日军的骑兵突袭而至。
    年子枫才恍然想起,他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原来是忘记了骑兵。而这个遗漏,对于刚刚成立的部队来说,几乎是致命的。这个时候,梁宽仁也知道他自己错了,才开始信服年子枫。而跟随年子枫一起走上抗日前线的甘声阅主动承担了掩护的认为;在年子枫和梁宽仁率部队离开日军补给站的时候,甘声阅主动开枪,暴露自己,吸引日军骑兵的注意力,让日军骑兵包围日军补给站。年子枫和梁宽仁他们成功脱身。
    在山坡上,年子枫和梁宽仁率领战士们看着甘声阅等人牺牲,而梁宽仁由此懊恼不已。
    与此同时,侯军和马上荣率领战士们主动安排乡亲们转移,但是乡亲们并没有理解他们的行为,他们还是用一切东西把乡亲们赶上山去;可是,一些老年人还是留了下来。在天亮的时候,日军对这个村子进行了血腥报复。乡亲们这才知道日本人的毫无人性的行为,才开始踊跃参加八路军。
    为了防止日军报复而不牵连乡亲们,年子枫和梁宽仁兵分两路,都是为了诱走日军。这里是中国军队的空白地带,到处都是日伪军。如果年子枫他们出现,就会让日军警觉,日军会用一切办法扼杀他们,而且会斩草除根。这里是日军的腹部,而年子枫他们就像一根钉子,日军是不可能允许他们成长为匕首,成为一把锋利的匕首。根据这一点,年子枫等人伪装成国民党军队,让日军相信,这只是国民党的一次军事行动而已。
    侯军和马上荣等人为了让乡亲们吃上饭,只好撒谎,然后带着乡亲们进入平野坡;而卜祖辉留守在平野坡,看到侯军和马上荣所带的乡亲们中有青壮年,不要眼馋不已,因为他们都是部队所急需的兵源。为此,卜祖辉和马上荣差点打了起来。
     年子枫等人甩开日军,和侯军、梁宽仁等汇合,然后把情报进行汇总。日军的行为引起了年子枫的怀疑。
    年子枫判断,他们只是攻入日军补给站,而不是什么大的动作,日军报复只是一段时间,而且是兵力有限;但是,日军的兵力增加的更多,“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所以,他们才会借此机会,有大的动作,或是掩盖他们的真正的行为。侦查之下,就发现日军是在修桥,为了直达前线(如果按照以前的路,日军可能需要几天才会达到前线;但是修桥之后,就可以几个小时就会到达前线)。
    风,在刮着;雪,在飘着;军队在夜晚中行进着。
    有年子枫所率领的八路军队伍,也有日军的队伍。因为他们都打算偷袭对方,所以,彼此并不知道彼此的存在;但是,年子枫事先命令部队派出前哨,由此才避免与日军撞在一起。
    而日军也和年子枫他们做着同一个打算,都是偷袭对方。但是,这在年子枫的预料之中。对于年子枫的猜测,侯军并不以为然,年子枫告诉侯军,这对日军来说,只是一次军事行动,而对他们来说,则是面临灭顶之灾。
    除夕之夜,年子枫派出去的八路军队伍,展开对附近几个县城的攻击;而日军则是展开对年子枫所率领的八路军开辟的根据地进行偷袭、合围,是想要毕其功于一役。但是,日军并不知道,年子枫留下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引诱他们上当。
    日军攻击落空,但是,日军并没有放弃攻击,却没有取得很好的效果。年子枫等人率领队伍领着日军进入山里作战,最后迫使日军放弃。
    战胜日军的“扫荡”之后,年子枫和侯军、梁宽仁等人所面临的问题,就是兵源的问题。
    年子枫对卜祖辉等人的命令是:抓壮丁。侯军对此进行强烈反对,这是违反八路军纪律和党的政策。年子枫对侯军:“我去蹲禁闭。”言下之意,还是让卜祖辉和马上荣等人继续抓壮丁。侯军对此极为不满:“你这是土匪逻辑。”
    年子枫对侯军:“你想过没有,他们这些壮丁,如果我们没有抓过来,那么等待他们的命运只有两种:第一是被日本人杀死;第二是被当伪军。即使是当了伪军,他们也不一定会活着。你想让他们怎么样?安心种地是不可能的,这根本就是奢望。”
    侯军很赞同年子枫的说法,也就不再进行阻拦。
    而这些壮丁,是远远不够壮大队伍用的。所以,年子枫又下达新的命令:就是抓伪军和皇协军。
    为此,侯军和年子枫再次展开激烈的争论。参谋长花世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于是向年子枫提出了解决之道;而侯军认为应该是民主解决。
    年子枫对花世庆:“你啊,这么简单的事情,也要我教你?”顿了一下,“你可以告诉他们,愿意留下,欢迎加入我们八路军;不愿意的就地正法。两条路,让他们自己选。”
    花世庆眉开眼笑:“是。”
    梁宽仁大笑:“土匪逻辑。”
    侯军:“你······你这是哪门子民主?”
    年子枫:“你说要讲民主的,我就讲民主。”顿了一下,“免得被某些人批评是一言堂。”
    侯军不由对年子枫说:“你啊,就是土匪。”
    年子枫:“同志哥,你啊,还是这么天真。”
    侯军:“我?天真?”看着年子枫,“土匪,你说清楚。”
    年子枫:“我说你天真,你不相信。”顿了一下,“你想过没有,他们这些人回去了,鬼子能饶了他们?他们重新加入伪军?回家种地?那只是这个乱世中的理想。”看着侯军,“什么叫理想?就是不可能实现的愿望,就是理想。”
    侯军想了一下,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是我错了。”
    年子枫:“你啊,还是没有改变书生意气。”
    如此,侯军同意年子枫的所作所为,而且并且予以全力支持。
    年子枫对侯军:“即使是对友军,也要如此做法。”
    侯军看着年子枫:“这可不行。”
    年子枫:“为什么不行?”
    侯军:“那是友军。”
    年子枫:“如果他们上前线杀敌,我当他们是友军,但是,他们在我们的后面,看着我们的,盼着我们全部死光了。”看着侯军,“你觉得他们还是友军?”
    侯军:“但是·····”
    年子枫:“没有别的,只有这么做。”
    侯军:“用一切手段?”
    年子枫:“坑蒙拐骗也要把这些人骗过来,成为我们的军队。”
    侯军:“友军问起怎么办?”
    年子枫:“你看见过?我是没有看到。”
    梁宽仁等人笑了。
    这个时候,他们无意之中解救了严繁及严繁的军队。
    严繁是比较正直的、有良心的、一心想要抗战的国民党军官,但是却只因为他率领的是杂牌军,而不是正宗的嫡系国民党中央军的部队,所以,国民党军队把他作为弃子,扔在了战场上。在弹尽粮绝的情况下,迫不得已,方才放下了枪,成为了皇协军,等待机会,再次拿起枪,对准日军。而日军也是利用了这一点,利用了严繁是有名望的国民党军官这一点,所以才让严繁继续率领他的军队;但是,日本人也知道,如果给严繁机会,严繁就会立刻调转枪口,对准日本人;所以,日本人就没有给他任何的机会,始终把枪口对准严繁,严繁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却没有想到会被年子枫等人救了出来。
    严繁立刻加入年子枫的队伍,而年子枫对他并没有进行任何的干预,依然是委以重任;而且,并对他信任有加。侯军对此提出疑问,但是,被年子枫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而拒绝,同时派出政委进入严繁的军队,而也在严繁的军队中培养出大量的政工干部。
    年子枫所率领的队伍,和其它的八路军一样,处境都是很困难的,也是很艰难的,同时还是处处危机,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全军覆没的危险。这时候,年子枫要求各部队保持警惕的同时,也要对敌人进行有效地攻击。因为他认为,最好的防守就是攻击。与此同时,为了不让敌人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人马,所以,他自称司令。不久,八路军批准成立春城纵队,而年子枫是春城纵队的司令员。
    为了更加有力地打击侵略者,年子枫暗地里成立了根据地,在他看来,“土匪”是不可能人别人知道老窝的,而且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这个观点得到了政委侯军和副司令梁宽仁、参谋长花世庆等人的支持。同时,把司令部设在了“明处”,吸引日军的注意。
    日军为了消灭年子枫等人的八路军,不得不集结大量军队,对年子枫所率领的八路军进行攻击。因为年子枫等人所率领的春城纵队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是犹如在日军腹部上顶了的一把匕首,所以,日军是不可能容许他们生存下去的。
    年子枫率领部队对日军展开战斗。
    但是,由于和日军相比,军事力量太过悬殊,所以,年子枫他们率领春城纵队被迫进行战略性后退。却万万没有想到,日军对他们只是虚晃一枪,真实的目的,是为了对正面主战场上的国民党顾国生部施行合围。
    冢木作为指导,而内城做具体的计划施行着;在对春城纵队“扫荡”的同时,借用掩盖他们真实的目的,就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看上去是对春城纵队的“扫荡”,而事实上则是为了修筑公路,缩短进攻正面战场的距离。
    春城纵队的上级领导看出日军的意图,为了配合国民党军队的战斗,就让所属各部队协同国民党国民党作战。而年子枫为了保证战斗的胜利,化妆成日军,就以日军的姿态,大明大摆地上了桥,用炸药把桥炸毁,让过桥的日军被中国军队全部消灭干净。
    由于军队的发展速度太快,引起了年子枫的担心。因为军队的发展是好事,但是,过快就是坏事,理由很多,第一就是良莠不齐,是很容易被日军所吞没的;第二,很容易引起日军的注意;第三,则很容易引起国民党的注意,从而引起不必要的摩擦。而为了不被日军所吞没,或是消灭干净,就必须夯实军队的基础;而夯实军队的基础,是必须使军队在战斗中成长;只有经过血与火的淬炼,才是真正的军队。
    没有时间,也不可能对军队进行基础军事技能训练;没有足够的弹药,根本就不可能进行的实弹射击训练;更为重要的是,军队的核心思想并不突出,意识薄弱,意志力不强,急需政工人员进行对这些战士的思想改造;所以,所有的军队,只能是在战斗中训练,而政工人员却需要上级军队的支援。
    日军为了消灭正面战场上的国民党军队,就做好计划,准备全歼国民党军队。
    年子枫率领春城纵队的攻击一切都是太过顺利的时候,年子枫知道,日军有可能会有阴谋,而这个阴谋并不是针对他们八路军抗日春城纵队,而是针对的是国民党,——日军在主战场上开始败退,国民党为胜利而欢呼的同时,也加强进攻的速度。尽管判断出了这一切,但是,国民党国防部的官僚们是不可能因此改变策略的。
    日军是想要诱敌深入,而国民党的军队,也真的可能会深入的。
    国民党的高级军官顾国生是看出了日军的陷阱;但是,正如年子枫和旅长他们所分析的那样,尽管他们分别待在了两个地方,但是对顾国生等人的看法是出奇的一致,顾国生是一个军人,一个纯粹的军人,一个以听从命令为天职的军人,是不可能因为分析而知道的日军的陷阱就会停止前进,因为这只是猜测,并不是证据,也不是真的,是假想的情况。
    最为致命的原因是,国民党国防部对于日军的“败退”,极有可能会认为是国民党中央军战胜了敌人,而不是日军有意思地挖下陷阱;换句话说,国民党国防部很有可能会认为这是抗日的胜利,是日本军队被顾国生部打败的结果,是节节败退的结果。
    年子枫和旅长他们几乎都知道,如果顾国生他们被打败,后果将是不堪设想。因为八路军还不是很强大,也没有足够的力量担负起主战场上的责任。就这一点来说,日军的计谋必须打破。与此同时,旅部也作出了安排,让刘涛带领政工人员到春城纵队。
    枪声,依旧在响着;子弹,依旧在飞着;国民党和日军依旧在激烈地战斗者。
    小村,宁静着;春城纵队的战士们,安静着;而年子枫,在摆弄石子着。
    刘涛率领方静宜和郝洁等人来到了村子里。
    这里根本就没有大战前的紧张,而且,刘涛问了几次路,年子枫都没有理睬 ;刘涛一气之下拨乱了年子枫面前的石子。
    年子枫生气之下,揍了刘涛。方静宜有些抱不平,年子枫也想伸手揍她,但是, 发现她是一个女人,所以就放弃了;侯军恰好从屋子里出来,请刘涛和所有的政工人员进入屋子里。经过一番交流,侯军才知道,刘涛原来和年子枫认识;刘涛从侯军的口中知道,年子枫面前的石子,是千军万马,而不是简单的石子。就在这时,年子枫兴奋地大叫:“政委,我们就要有马了。”
    相对的,日军也在做出着安排。
    日军依旧在败退着,而国民党的军队依旧在追击者。
    日军的目的,是把国民党军队引人他们的埋伏圈之中,随后用骑兵出其不意地拦截住国民党军队的退路,再进行和围消灭。三木是总指挥官,而且,在对华战争中,战功赫赫,所以,养成了骄横与不可一世,同时也养成了并不把中国人放在眼里的习惯,而且,也不把中国人当人看的习惯,也养成了盲目自大的习惯,也听不进去任何人建议的习惯。内城是和春城纵队打交道时间最长的一个日军军官,他看出来整个日军的作战计划,很有可能已经被年子枫等人看了出来,而且,也很有可能的事情是,年子枫会率领八路军春城纵队对他们作战计划进行破坏,甚至是可能会进攻他们所占据的城市。但是,因为三木的脾气和秉性,同时,由于日军等级森严的制度,所以,内城即使是看了出来,也不敢质疑三木的计划;而且,内城同时认为,春城纵队的力量还不足以对他们日军构成威胁,充其量也只是对他们军队有所冲击。
    事实上,内城的判断是对的,春城纵队,如果是正面和日军作战,根本就不是日军的对手,而且,很有可能会被日军毫不客气地吃掉。但是,战争,靠的并不仅仅是实力,还有其它的因素,智谋就是尤为重要的一个因素。
    年子枫也知道春城纵队的弱点,所以,他避开了自己的弱点,利用了军队的长处,对日军进行作战。
    内城知道,日军为了攻击国民党的军队,缩短攻击距离,能够及时把给养送给前线,因而修了一座桥,这桥将是国民党的退路,也将是他们的进攻之路。
    年子枫也知道日军会对桥进行做文章,但是,日军首先是放弃桥,让国民党通过桥过来;然后在出其不意地封锁了桥,利用桥消灭国民党军队;随后通过桥,重新进入前线,展开新的攻势。所以,开始之初,就必须立即占领桥,扼住要冲,使中国军队立于不败之地。
    在日军有意的放弃之下,年子枫率领军队占领了桥。这本来就是在他预料之中事情,随后,军队展开了一系列的攻势。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春城纵队的后方,却起火了。
    本来是侯军指挥的后方军队,而且是管理好后方,而这个时候,文思却在姚海波的诱惑下来到了春城纵队的大后方。
    文思是一个左倾主义分子,在他的印象里,是可以怀疑一切,除了他自己。因为,他认为他是最坚决的革命者,而其余的人都是机会主义分子。所以,来到这里之后,听到了梁宽仁、卜祖辉、花世庆、马上荣等人都是原来的国民党军官,现在却在前线指挥战斗。立即派人把梁宽仁和卜祖辉、花世庆、马上荣等人抓回来,进行审查。
    年子枫并不知道这些情况,而是积极地对日军展开攻势;利用日军没有到位的情况下,主动出击,缴获大量的军马。
    似乎这一切都显得很顺利;同时,年子枫还想扩大战果,做出种种安排,随后把战马带回根据地。就在将要进入根据地的时候,他带领的部队遇到了袭击,是文思的人袭击。年子枫一怒之下,把袭击的人就地正法,而文思想要阻止,但是,年子枫脾气发作,对着文思就开枪,好在侯军眼疾手快,抬起了他的手臂;但是,侯军因为没有阻止文思的行动,被年子枫毫不客气地打倒在地,并被年子枫责骂;同时,年子枫派出军队对文思等人进行扣留,并且解救出梁宽仁等人,并要求梁宽仁等人立即赶往前线,趁日本人还没有防备的时候,展开攻击,扩大战果。
    春城纵队对敌人的攻击的停滞,也引起了内城等人的怀疑,但是,他认为是阴谋;可是,三木并没有听进去他的意见,依旧是一意孤行,依旧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实行。
    年子枫率领春城纵队,在正面不可能突破的情况下,和国民党的军队进行配合,借路于国民党军队,绕道到日军的背后,对日军实行攻心战术。
    内城做出决定,收缩防线,以免被年子枫所率领的春城纵队所趁。但是,他也知道,很多军队中的将领,他们的级别都比内城高;而日本又是一个等级森严的军队,是不可能听从他的决定;还有,日军的军队,所有的作战计划都已展开,不是说取消就能够取消的;即使是三木将军也是无能为力的。所以,很大程度上,内城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
    年子枫是不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所以,他率领队伍对日军一个神秘的军营进行攻击,才发现这个军营原来是为了掩藏战马用的;而在这个军营里,日军高级将领出现,是三木的安排,以确保战斗的胜利;而且,三木让这个日军的高级将领坐镇军营,就是为了不暴露军营内在的东西,就是为了保证里面的情况不被中国人发现,才能做到出其不意,才能万无一失的效果,才能获得最大的的胜利。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军营的防备异常松懈,给了年子枫所率领的军队可趁之机。但是,日军高级军官并不甘心失败,提出和年子枫等人进行决斗。
    年子枫很不以为然,但是,战士们很不服气。
    年子枫用事实教育了战士。
    当时,年子枫摆了一下手,对日军上尉:“你还不够资格,我知道他听得懂汉语。”对日军大佐,“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日军大佐用汉语:“我要和你比武。”
    年子枫:“你应该求我。”
    日军大佐:“八嘎。”
    年子枫:“你才是混蛋。”看着日军大佐,“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八嘎的意思,我可以告诉你,你们的八嘎,我问过,就是混蛋的意思。是从指鹿为马而来的。”
    日军大佐用汉语:“ 那又怎么样?”
    年子枫:“你们的日语,从汉语演变而来,但是,你们尊重过我们这些老师吗?”看着日军大佐,“你们这些徐福领出去的狗杂碎,根本就不配活在世上。”
    日军大佐:“八嘎。”
    王泰:“司令,我来?”
    年子枫:“直接用枪就行了。”
    日军大佐对年子枫用汉语:“你很无耻。”
    年子枫:“和你们日本人相比,我觉得我差的太多了。”
    刘占山:“我······”
    王泰:“我来。”就想走出去。
    日军大佐用汉语:“你还不够资格。”对年子枫,“你不敢和我对决?你害怕失败?”
    年子枫:“说实话,和你费口舌,我觉得没有必要。”想了一下,“算了,我还是满足你。”看着日军大佐,“你也不是最高官吧?”
    日军大佐用汉语:“是的。”
    年子枫:“你让开,把你身后的那个小矮子让出来。”
    日军大佐并没有动。
    在日军大佐身后的黑影处,走出一个矮胖的日军将领,用汉语对年子枫:“你是年子枫?”
    年子枫看着他:“你还很不错,还知道我是谁。”
    矮胖的日军将领缓缓地拔出战刀,用汉语:“我很荣幸,有你这样的对手。”
    年子枫对刘占山:“除了他,其余都杀了。”
    刘占山:“这······”
    日军大佐有些着急,用汉语:“年先生,你的军人的不是。”
    年子枫:“你觉得我和你们这些畜生用得着讲道义吗?”看着日军大佐,“如果你们有人性,就不可能有南京大屠杀。”
    日军大佐对年子枫用汉语说:“我们是比武,是军人的荣誉······”
    年子枫:“你别说得你们好听,你们这么做,无非就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已。”看着这几个日军军官,“我杀你们,是跟松井石根学的。你们到了地下,去问问松井石根好了。你们手中还有武器,而南京的市民,可以说是手无寸铁,但是,你们也照杀不误。请问,我杀你们错在那里?”喘口气,“还有,你们已经拖延很长时间了,但是,你们的援军并没有到达,还有,你们的军马可以说已经是我们的了。这个时候,你们还不认输?”
    日军大佐:“我们永远都不会输。”
    年子枫:“你无论说什么鸟语,其结果都是一样的。”
    日军上尉用汉语:“他说我们永远都不会输。”
    年子枫:“你们看不到那一天了。”对几个日军军官,“那么可以死了。”
    日军上尉立即拔出短刀,同时就想跪下。
    矮胖的日军军官:“不,我们应该攻击而死,而不是自杀。”
    日军上尉:“是。”转身嚎叫着冲了上来。
    年子枫:“很不错,还有一个有血气的。”对王泰,“杀了他。”
    王泰:“是。”立即掏出匕首,迎面而上。
    日军上尉楞了一下:“吆西。”就向王泰扑去。
    王泰迅速杀了他。
    年子枫从旁边的战士手里拿过一把枪,抬手开了一枪,击毙一个日军军官:“来不及了。”对王泰等人,“杀了他们。”
    王泰等人并没有回答,而是纷纷开枪。
    几个日军军官倒在地上。
    矮胖的日军军官看着这一幕,不由哆嗦了一下。
    年子枫走上前去,对矮胖的日军军官:“你是少将?”
    日军少将用汉语回答:“是的。本人是······”
    年子枫:“我对你的名字不感兴趣。”对他继续说,“让我说说你们的计划。”看着矮胖的日军少将,“你们那个叫三木什么一的,让你来这里坐镇?”
    日军少将用汉语:“是的。”
    年子枫:“这件事情恐怕很多人都不知道的到来,即使是那里。”指着枪声和爆炸声不断的日军军营,“他们也不知道吧?”
    日军少将用汉语:“是的。”
    年子枫:“你们是想把顾国生部全歼了?”
    日军少将用汉语:“不知道。”
    年子枫:“你说实话,或许我会放过你。”
    日军少将的眼睛转了两下,对年子枫用汉语:“是的。”
    年子枫点点头:“不错。”对王泰,“你杀了他。”
    日军少将对年子枫用汉语:“你不守信用。”
    年子枫:“你当我不守信用好了。”对日军少将,“说实话,我想放你回去。但是,你觉得三木什么一的会放过你吗?”
    日军少将想了一下用汉语:“没有可能会放过我。”
    年子枫:“所以,你还是死了好。”对日军少将,“再说,我也没有说过我不放过你。”
    日军少将看着年子枫,对年子枫用汉语说:“你这就是放过我?”
    年子枫:“我是放过你了,但是,他们不愿意放过你,我也没有办法。”对战士们,“我们就算杀了他们,也只是杀了一个畜生而已。如果是被畜生伤了,我们很不值,最起码,我们的生命比畜生高贵多了。如果我们的生命和畜生一样,就是很不值头了。”
    而在后方,侯军和刘涛率领战士们继续安排军事物资,同时相互交谈;刘涛资格老,是一个老红军,来当侯军当副手,有些不舒服,但是,侯军的话却让他服气,因为年子枫和侯军的关系,是强者和配合的关系,而刘涛的个性太强,不可能向年子枫低头的,也不可能会让年子枫太过强势;可侯军说的没错,大胜仗才会最为重要的,而不是相互争斗。刘涛知道他和侯军之间的差距,也心甘情愿地担任侯军的副手;同时,他担心年子枫回来会拿文思开刀,也告诉侯军,他就是差一点死在了文思的手里。
    马上荣等人率领队伍在虎头山对日军进行阻击,年子枫对马上荣的指挥很不以为然:“我希望你记住,你的位置并不是打仗,而是指挥,是怎么打胜仗,是怎么以最小的损失换取最大的胜利。”
    马上荣虚心接受。
    战斗结束,年子枫很不满意,因为他们由于文思的错误,被迫让出很多地方给国民党的军队,也错过了扩大战果的机会;但是,年子枫并没有杀了文思,而是把文思送到了前线,以普通战士的身份参加战斗。
    旅部并不放心让年子枫独自面对文思等人,所以,旅长就来到春城纵队。年子枫给了旅长一些战马;并下来禁口令,担心因为文思的问题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从而发牵连到旅长等人。
    日军失败了,三木命令有内城担任指挥官,内城看着地图,分析着,做出了让步,想要把地方让出来,让八路军和国民党的军队为了这些地盘展开争斗;因为他知道,八路军和国民党的中央军展开冲突是早晚的事情;所以,让出的地盘就是一个导火索,一个引发争斗的导火索,一个引发中国军队内斗的导火索;而这个导火索,是他有意安排的,是提前的可能会引发共产党和国民党之间争斗;他还猜测到,共产党和国民党是不可能相互交融,很有可能会水火不容。
    鸟,在树上叫着;云,在天上飘着;而河流,在静静地流着。
    年子枫的心,在狂跳着。
    战争是告一段落,但是,年子枫却兴奋异常,因为这个时候,年子枫发现方静宜是一个很漂亮的八路军女战士,所以,就以组织的名义,问方静宜是否是有了对象,随后展开对方静宜的追求。
    方静宜并不愿意和接受年子枫的追求;年子枫并没有放弃,见方静宜迟迟不肯答应,就施展计谋,用问话的方式,在方静宜忙碌的时候,进行回答,使方静宜承认了是他儿子的“娘”。方静宜一气之下,找到了侯军,让侯军做主,但是,侯军也推波助澜,迫使方静宜答应下来;方静宜依旧心不甘情不愿,随后,年子枫对“食色性也”和“莫须有”这几个名词的解释,让方静宜动心;而年子枫教赵富贵认识字的时候,让方静宜心甘情愿地嫁给了他。
    “土匪结婚”,本来是一件喜事,但是,很快,这一切就被意外所打破。文思的迟迟未归,使文思他们的同类人不放心,所以,他们前来“探望”,而旅部并不放心,所以黄政委就陪同他们到了春城纵队。年子枫也并不放他们离开,对他们这些人进行扣留,不给他们任何的借口;同时,对黄政委进行“严刑拷打”,是打游击时的一种苦中作乐。
    肖有恩是国民党中央军的高级军官,是一个坚决的抗日者,也是被誉为“军中长城”之军的军长;面对年子枫所取得的成就,他感到万分佩服,所以,他亲自到春城纵队来拜访年子枫。
    年子枫和侯军这个时候正想着手建兵工厂,却因为一无相关的人才,二无机械,所以有些束手无策。恰好此时,而肖有恩到来,让年子枫看到了希望。果然不出年子枫的预料,肖有恩答应了年子枫的请求,却不知道年子枫要做什么,同时也说出了他的请求。原来国民党国防部对共产党八路军所取得的成就都看在眼里,同时也不放心让共产党发展壮大,所以命令肖有恩借道东进。“借道”,就是通过春城纵队所占领的根据地,而事实上,国民党国防部和日军也是相互接壤的,这说明国民党国防部的命令,有些像三国时期刘备借荆州的意思;所以,国民党国防部的命令,就是一种乱命,一种同室操戈的命令,这是肖有恩所不愿意看到的,所以,他不得不求助于年子枫,而年子枫也很配合,做出了决定。
    因而,年子枫所率领的共产党八路军的军队化装成日军,和国民党肖有恩所率领的军队进行了一次假的战斗,其结果就是肖有恩的军队受到了“日军”的袭击,根本无力“借路”。
    但是,同为国民党军队的卢全友就不是这样的想法。他原来是严繁的长官,把一心抗战的严繁当做弃子丢掉,看到严繁受到的春城纵队的重用,就立即派人联络严繁,让严繁重新回归国民党中央军。而严繁在年子枫的命令之下,一直就是跟卢全友要“好处”,就是没有答应回到卢全友那里。
    卢全友对此并不满意,好在国民党国防部下达了“借路”的命令,所以,他就借此机会,想要消灭春城纵队的八路军。但是,他并没有想到的事情是,年子枫根本就不可能束手待毙,所以,在进入春城纵队所控制的地区不久之后,就被春城纵队八路军所化妆成的“土匪”袭击,狼狈逃窜回去。国民党国防部有意识地和春城纵队所控制的八路军起冲突,就这样被年子枫所化解。
    根据地得到了稳固,这个时候,年子枫和侯军等人商议,让部队跳出去,到达平原地区等地方开辟新的根据地。这是应该扩大影响的机会,也是一个扩大战果的机会。日军是不可能想到这一点的,而国民党暂时不可能东进,也不可能展开对八路军的封锁,所以,这是应该难得的机会。
    山,平静着;水,安定着;树,祥和着。
    就在这个时候,中央拍来乔斯把文思请回去,因为文思另有工作。文思被年子枫从前线调了回来,而文思已经改变了很多,像一个真正的八路军战士一样;同时,文思告诉年子枫,小心姚海波,因为姚海波这个人革命意志不坚定,随时都有可能会叛变革命。年子枫也从来文思的建议,对姚海波加强了监视。但是,不久之后,年子枫就接到报告,姚海波叛变投敌。
    年子枫并没有太过在意,安排了几点注意事项,就是让和姚海波接触过的战士们注意自己的安全。
    不久之后,就接到了来自总部的命令,“百团大战”开始了。但是,在刚刚接到总部命令的时候,年子枫并不愿意接受“百团大战”,而且是持反对意见,是反对这个“百团大战”的,在他看来,现在还不是发动“百团大战”的时候,换句话说,还不是暴露力量的时候,因为八路军的力量,不如国民党中央军,更不用说,和日军相比;“百团大战”之后,就会招来日军疯狂的打击。但是,犹豫很久之后,还是下达了遵从总部的命令。
    “百团大战”过后,战士们开始庆祝,指挥员们也是十分高兴。年子枫看到指挥员们有些忘乎所以,心里有些担忧,为了提醒指战员们,开会做出安排,预防日军即将展开的攻击;但是,指战员们并不以为意,在他们看来取得的成绩是可喜的,可以说是十分高兴的,而日军并没有什么还手之力。年子枫提醒他们,现在八路军还远远不是日军的对手,还远远不可能真正对日军形成威胁;当时的情况是,只是打了一个日军措手不及,却几乎暴露了所有的实力;日军不可能吃亏不算账的,他们会调集兵力,对八路军展开攻击的;如果不作出准备,是要吃大亏的。指战员们有些不以为然,年子枫只好强行下达了命令。而侯军和刘涛等人持反对意见,年子枫依旧还是不管不顾地下达命令。
    旅部并不知道年子枫这样的安排是出于什么目的,所以,就命令年子枫到旅部报到。但是,年子枫心里并不情愿,有很多事情需要他的安排,却有不得不听从旅部的命令;事实上,并不是旅长等人要见他,而是师长等人想要看看他;可是年子枫却跑回春城纵队,因为他知道,时间耽误不得,必须尽快安排好一切。
    这时,日军以冈村宁次为指挥官,展开对八路军的全面“扫荡”,实行“囚笼”等对策,八路军不可避免地遭受了巨大损失。
    尽管年子枫早就下达命令,但是,八路军春城纵队所属各部队还是损兵折将,根据地也缩小不少。
    这时候,内城等人为了消灭八路军春城纵队,在得到了冈村宁次的同意之后,成立了特别行动队,化妆成八路军,其目的是直捣八路军春城纵队的司令部;这些化妆成八路军的日军,是经过严格训练,并且每一个人都会说汉语;行动和八路军几乎是一样的,帮助乡亲们挑水、劈材、打扫卫生等,和真正的八路军并无很大的区别。侦查员那虎发现了破绽,就是日军所骑的马,和八路军的骑兵所骑的马有很大的不同:八路军的战马,多是蒙古马,矮小、结实,但是,这些“八路军”所骑的马,又高又大,而这仅仅只是一方面的破绽。那虎接着发现了很多的破绽,就用生命为代价,把情报送了出去。
    年子枫在接到情报时,很多人都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情报科长古善雨等人也是为此而牺牲。春城纵队的司令部并没有任何的慌乱,依旧按部就班地进行着计划。年子枫担心侯军,让侯军先行离开,但是,侯军还是依然坚持留了下来,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引诱内城等人所率领的特别行动队上当。
    日军用先进的侦测工具来侦察八路军所用的电台;八路军春城纵队被迫关闭电台。
    肖有恩等人想要参与对日战争,但是,国民党国防部的命令,迫使肖有恩等人放弃,只能是做壁上观,看着日军攻击八路军。
    年子枫适时发出向肖有恩求助的信号,肖有恩立即答应,利用电台和年子枫等人保持联络。
    而内城等人所率领的特别行动队,根据年子枫等人故意泄露的电台信号,很快就寻找到了八路军春城纵队指挥部的所在地,但是,内城并没有急于进攻,而是保持体力,准备对年子枫等人进行最后的致命一击。
    年子枫为了保全八路军春城纵队司令部的安全,命令卜祖辉等人保护司令部;直到内城等人的迫近。
    内城发动对八路军春城纵队的攻击,而八路军春城纵队却总是与日军的特别行动队相隔不远的地方。
    内城为了保证全歼八路军春城纵队的司令部,不得不下达命令,追击消灭年子枫等人。
    年子枫和侯军等人也盘算消灭这些日军的特别行动队,因为他们使古善雪和那虎等人牺牲了;所以,一身做饵,把日军特别行动队引诱到了大峡谷,随后对内城等人进行了毁灭性的攻击。
    冈村宁次是日军的最高指挥官,看到情形不利,对中村下达命令,不惜一切代价救出特别行动队。
    中村下达了命令,强行对八路军春城纵队等人进行攻击。
    情况变得有些危机。
    王泰和赵富贵等人率领队伍借路于国民党中央军的肖有恩部的控制区。而肖有恩知道情况,同时十分支持他们的行动,就连忙派出汽车运输王泰和赵富贵等人所率领的八路军,让他们赶赴大峡谷。
    日军依旧在前进着,依旧希望能够给他们的特别行动队解围。但是,却遭遇了共产党八路军的地方武装、正规部队、民兵等重重阻挠。
    而被包围的日军特别行动队,年子枫并没有急于下达围歼的命令,而是围困,让日军的救援部队过来,才能更好地消灭日军。
    内城这个时候,也看出了年子枫的的打算,为了不牵连日军的其它部队,同时也知道他自己的处境,所以,就命令其部下拼死突围。而他们一次次突围,都被八路军春城纵队的部队打退,内城下达命令,命令失败的指挥官直接剖腹向效忠。而他的一个部下对内城的命令提出了疑问,内城也告诉了他们,八路军春城纵队占据有利位置,也拖得起时间,而且也对他们是重重包围;换句话说,就是用中国古老的兵法说“天时地利人和”这三样必胜的法宝,八路军春城纵队都具备;所以,等待他们的只能是死亡。而且,八路军的春城纵队的打算,是消灭他们,还有,春城纵队的八路军打算是尽可能多地消灭帮助他们解围的日军。
    日军的增援部队总是到达大峡谷,而在树林里埋伏的卜祖辉等人,正好出击,消灭先到达的日军;日军被卜祖辉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损失惨重;但是,很快,日军的骑兵来到,冲击着卜祖辉的骑兵。
    年子枫发现情况对卜祖辉等所率领的骑兵极为不利,立即命令开炮,攻击日军的骑兵;卜祖辉趁机进行反击,大获全胜;却没有想到的是,卜祖辉就在这个时候被流弹击中,为了不让正在杀敌的战士们发现,卜祖辉便慢慢离开战场。而年子枫发现了卜祖辉的情况,立即和侯军一起来到了卜祖辉的身边,卜祖辉说出了在他一生之中最佩服的就是南宋时期抗金名将杨再兴,所以,临牺牲的时候还是骑在马上,同时发出了和杨再兴一样的感慨:“恨不能再杀敌儿。”
    卜祖辉的牺牲,让年子枫心痛异常,但是,他依旧保持着冷静,指挥着。
    肖有恩开始分析着,对年子枫所有的情况作出了判断:年子枫依旧是以身为饵,让日军过来攻击,达到有效地消灭日军的目的,而且也是也达到练军的目的。
    而大峡谷的战斗依旧在继续。
    年子枫为了打击大峡谷内日军的士气,以及消灭日军的斗志,便用枪杀了内城;很快,永井顶替了内城指挥;永井也很快被年子枫枪杀;日军有推出了一个日军军官。这个时候,年子枫已经知道,这股日军特别行动队不同以往的日军,即使是指挥官不断死亡,他们依旧保持着顽固的斗志。恰在这个时候,日军派出谈判使者,想要用一个被俘的八路军战士换取他们的生命。年子枫生气之下,对日军说:“可以。”在日军转身的时候,年子枫把日军的谈判者踢下大峡谷顶,对日军说:“这就是我的答复。”
    大峡谷内的日军被消灭,却无一投降者,或是说无一生还者,这让侯军等人发出感慨:“可怕的日本人。”
    年子枫:“这和日本人的信仰有关。”想了一下,又说,“如果我们有这样必死的决心,那么世界上无论哪个国家都不敢正视我们中国的。”
    侯军:“是的。”
    年子枫:“还有,这是我们必须培养的精神。”看着侯军,“就像我们培养军队一样,和日军拼刺刀,我们并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是,如果我们有着必死的决心,那么日本人的刺刀就不可怕。”
    侯军也同意年子枫的观点。
    年子枫率领八路军的春城纵队几支队伍和日军在大峡谷进行战斗。而日军依然是不计伤亡代价地进攻。年子枫根据这一点上判断出来,日军是因为不甘心精心的安排的失败,而且,他们也必须把特别行动队对的人员死体抬回去,所以才会进攻的如此猛烈。
    枪声,依旧在响着;炮声,依旧在响着;手榴弹的爆炸声,依旧在响着;日军的进攻,依旧在进行着;而春城纵队的八路军,依旧在战斗着。
    中村依旧在指挥者,而年子枫依旧在计划着。
    这时候,旅部已经是联系不上;而肖有恩判断出来,日军的计划并不可能是如此简单,虽然是吃了大亏,也不可能是安心吃亏,必然会进行报复;可是,这样的报复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也是日军所承受不起的,所以,日军也不可能这样不讲章法地攻击。
    中村却为了引开年子枫的注意力,不时请求冈村宁次用飞机支援,就是为了让年子枫认为他们想要和春城纵队的八路军决斗到底。
    年子枫却与此同时发现,飞机对他们的危害,所以命令梁宽仁等人率领队伍进攻日军机场。而这封电报是由肖有恩等人所率领的国民党的军队转发;看到电报的时候,肖有恩和他的参谋长都认为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毕竟八路军的实力是不可能和日军相比的;即使是他们这些被誉为国民党中央军的“军中长城”都不一定攻下日军的机场,因为日军的机场是重兵把守,地形对日军有利,是很难攻克的。肖有恩想要阻止,他认为这是没有必要的牺牲,所以,想要让梁宽仁等人不要过去,可是梁宽仁怎么可能会听从他们的命令?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肖有恩派出军队配合梁宽仁等人的行动。
    子弹,依旧在飞着;炮弹的哨声,依旧在响着;飞机的嗡嗡声,依旧在天空里回荡着;八路军春城纵队和日军的战斗,依旧在继续着;日军,依旧用自杀是冲锋在攻击着;八路军战士,依旧借助着有利的地形还击着。
    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一样。
    而古善雪到来,告诉了年子枫的一句话,使年子枫知道的日军的打算:“我从后面过来的时候,总感觉有些不正常。但是,具体的,我又有些说不上来。”
    年子枫猛然一惊,看看身后绵延不断的山脉,才知道中村的打算。中村的目的是,用正面的军队不断攻击春城纵队的八路军,就是为了吸引年子枫的注意力,就是为了不让年子枫有时间猜测到中村这么进攻的目的。而年子枫也是这么落入了中村的算计之中;而且,日军已经从后面把他们全部包围起来。
    年子枫知道了日军的打算,并没有选择立即突围,也没有慌乱,而是冷静地进行思考,随后,他发布命令,让参谋长花世庆等人率领队伍攻击中村的指挥部;这是吸引日军注意力的最好方法;同时,也是消耗日军的勇气。
    很快,梁宽仁率领队伍对日军的飞机场发起攻击,在牺牲很多战士的同时,把飞机全部炸毁;花世庆也与此同时对日军的指挥部发动攻击。
    年子枫了解整个山脉,知道唯一的出路就是悬崖。所以,率领战士们来到了悬崖,准备突围;同时,留下战士掩护。
    掩护的战士,大多都是负伤的,无法行动,为了不拖累队伍的转移,才留下来掩护的;结果,在日军的重重包围之下,无一生还。
    结果,中村接到报告,认为年子枫已经战死,并且在报纸上大肆宣传报道。
    年子枫知道之后,就命令让所有的各部队掩藏他还活着的消息,预备对敌人进行出其不意地打击。
    肖有恩听到年子枫的牺牲,对八路军立即发出悼念通电,并表示会亲自悼念。旅部也知道这个消息,却被年子枫要求保守秘密。
    而刘涛和马上荣所开辟的新的根据地,受到日军的严重打击;损失巨大,不得不再一次进行分兵;而负责掩护的祁安平等人,为了救护乡亲们,差一点就全军覆没;最后来到了年子枫等人的身边。
    年子枫心里有些火气:“什么都吃,就是不能吃亏。吃了亏,就要小日本十倍百倍地还回来。”但是,大战之后,元气大伤,各军队都需要时间休整,所以,年子枫才会按捺着性子,没有行动。
    而在这个时候,年子枫得到情报,日军的战地参谋参观团要到日军占领的春城纵队地区视察,看看日军所取得的辉煌的战果。了解情况之后,年子枫做出了决定,觉得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是绝对不可能放过这些日军的。因为这些日军是从士兵做起,熟知中国的战事,而且是从战场上提拔起来的日军军官,这对中国战场来说,是十分不利的。
    年子枫立即做出决定,消灭这些日军的战地参谋参观团。恰好,祁太平护送受伤的花世庆参谋长到他们这里修养,年子枫临时起意,让祁太平和祁安平兄弟率领队伍出发。
    来到了敌占区,在敌占区做好埋伏。
    日军的战地参谋参观团大明大摆地走着,丝毫都没有戒备,而战士们的枪口离他们只有咫尺之遥。在日军看来,那里是他们的占领区,是有着安全保障的;却没有想到,他们将要面临着灭顶之灾。
    战斗打响的同时,方静宜正抱着孩子,她并不知道年子枫“牺牲”的消息,郝洁和她交谈时候,说漏了嘴,方静宜并没有表现出悲伤,而是抱紧了怀里的孩子。
    随后,年子枫召开会议,总结日军实行“大扫荡”以来的损失,同时,就发展八路军的春城纵队和打破日军的封锁做出布置。在一切都结束的时候,肖有恩亲自来悼念“死去”的年子枫。这令年子枫顿时计上心头。
    司令部内,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是眼泪汪汪的,而侯军也是眼睛红肿,一同接待了肖有恩和后参谋长。
    肖有恩:“请节哀顺变。”
    侯军等人哽咽地点点头。
    肖有恩:“人死不可能复生。年子枫同志的死,也是我们国民党人所不愿意看到的。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化悲痛为力量,给小鬼子更猛烈的打击。”
    侯军哽咽:“我们会的。”用手捶捶胸部,“可是这里痛啊。”
    肖有恩:“我理解你们的感情。这一次来,我也是为了吊唁,二是为了慰问。”对侯军,“你们辛苦了。”
    侯军:“谁说不是?但是,这不可能怪你,你是一个军人,所以,你必须以听命令为军人的天职。但是,你不知道,我们战士缺衣、少弹药、少药·······很多东西,我们都没有。我们司令这一次就是因为这个······”
    正说话之间,一个战士“哇”地一声大哭:“司令啊司令,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
    在这种情况下,肖有恩碍于面子,答应了侯军等人所提出来的要求。
    在肖有恩离开之后,司令部的情形里则是另外的一个场面。
    年子枫:“你怎么哭了?还哭的你们难受?情真意切?”
    战士:“我是辣的难受,我吃了辣椒。”
    年子枫:“我说嘛。——还有我你真的对我有那么深的感情。”
    侯军:“屁的感情,这一次是我们上当了,下一次你来。”对着脸盆就喝了一口水,“辣死我了。”
    而且,侯军更加担心的是肖有恩的反悔,但是,年子枫告诉侯军,肖有恩是不可能反悔的,因为肖有恩是一个军人,一个正规的军人,一个有着正直的中国人情怀的军人,即使是知道年子枫没有死,也不可能反悔。
    年子枫安排好一切,才有时间回去看看方静宜。方静宜看到年子枫,不禁哭了,而房东的女儿祁樱子看到是年子枫“欺负”方静宜,便对年子枫开始动武,而年子枫并不是她的对手。随即,年子枫返回司令部指挥。
    年子枫率领战士们不断打劫日军的补给线,破坏日军之间的联系。方静宜和郝洁等人也开始参加抗战的工作。由于缺少人手,而且由于他们并不可能会引起日军的注意,侯军就交给方静宜和郝洁等人的任务,——去把想要到八路军春城纵队过来看看的外国人接到根据地。
    一切都很顺利的,但是,将要走出日军统治区的时候,方静宜被叛徒姚海波认了出来。
    为了不拖累战友,方静宜自己逃到了饭店里,最后用年子枫给她的子弹自杀;而郝洁为了掩护战友们,把自己刚出生几个月的孩子用手捂死了。
    年子枫对侯军:“你的孩子可能是最小的烈士,这笔账,小日本必须还的。”依然离开司令部,继续破坏日军的运输线。
    很快,年子枫发现日军的士兵很多素质低下,虽然是经过多年的训练,但是,他们的岁数不是太大,就是太小,所以他认为这是反击的机会,依然下达了作战的命令。同时,姚海波被抓住,被年子枫交给祁安平战士们处理。
    八路军的春城纵队对日军展开反击。
    而中村也知道他们的军队捉襟见肘,而且,防线过长,是很容易被八路军春城纵队各个击破的,但是,由于他们的自尊心作祟,所以,他们不可能主动撤出去;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待着八路军春城纵队的攻击。
    国民党中央军也看到的了这一点,所以,他们也想趁机攻击八路军春城纵队;肖有恩并没有听从国民党国防部的命令,因为他不想同室操戈,不想兄弟相斗;而卢全友则不断听从国民党国防部的命令,不断挑衅八路军春城纵队,而年子枫是不可能让其挑衅,每一次都是让他丢盔卸甲,狼狈而回。日军并没有由此放过他,对他进行威逼利诱。
    卢全友并不甘心,而且觉得在那里是十分有危险,所以,就开始活动,调离了部队,他的原来的部队有他的参谋长担任最高长官。
    很快,日军并没有坚持多久,就无条件投降。
    由于蒋介石下达命令,禁止日军向共产党八路军投降,而年子枫却率人化妆成国民党中央军,去接受中村的投降,而中村的态度表现有些意外;而年子枫等人只顾高兴,却并没有在意中村的态度;而中村却送了一些东西给年子枫的新婚妻子——祁樱子。
    国民党国防部再一次下达命令,肖有恩再没有反抗,展开对年子枫等人所率领的军队进行攻击。而年子枫早就做好准备,率领部队跳出包围圈。随后,肖有恩率领队伍到美国受训;而年子枫率领队伍继续与国民党中央军激烈战斗者。
    几年之后,肖有恩率领在美国受训完毕的队伍回来,和年子枫所率领的军队发生激烈的战斗。但是,年子枫所率领的解放军队伍并不是肖有恩所率领的中央军对手,可以说“初战,不利”。所以,年子枫率领军队主动撤出和肖有恩所率领的国民党军队的战斗。
    冷静的思考之后,年子枫等人并没有放弃歼灭肖有恩等人所率领的军队的机会和信心。利用了骑兵,利用了国民党军队的骄傲自大,利用了国民党的大意,和肖有恩所率领的军队发生了最后的决斗。
    山,美丽的;水,秀美的;路,是没有尽头的。
    年子枫等人率领军队战胜国民党肖有恩的军队之后,就踏上了解放全中国的步伐。
    建国之后,年子枫过着平静的生活,国家在建设中,一切都朝着有益于国家发展的发现前进着。
    但是,年子枫却看到平静之下所涌动的暗流,所以,一再叮嘱身边的人,不要放松警惕,也不要乱说话。
    随后,侯军因为对建设社会主义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而被打成了“右派”。年子枫过去,并没有对侯军说什么,只是把侯军的子女接到了身边,因为他知道右派的子女是会受到歧视的,这是唯一可以替侯军能够做到的事情,因为他不可能改变中央的决定,也不可能把侯军头上的“右派”帽子摘掉。
    但是,他们的老部下,包括马上荣等人对年子枫的做法都不满意,认为年子枫没有替侯军说话。后来,刘涛过来看这些人的时候,这些人才明白,侯军的“右派”帽子,是中央的决定,就连彭德怀彭老总都是“右派”分子,他们这些人怎么可能会有所改变?如果年子枫说话,除了把自己搭进去之外,没有任何的好处;而且,年子枫被打成“右派”之后,马上荣和刘占山、祁太平等这些人都会替年子枫说话,到时候不知道还会牵连多少人。
    三年自然灾害之后,就是“文化大革命”。
    很多的红卫兵受人蛊惑,妄图冲击军队,年子枫把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为了维护军队的稳定,下达对冲入军区的红卫兵进行镇压。不久,年子枫就被带走审查。
    “文化大革命”结束,改革开放开始。
    年子枫觉得一切都是走上了正轨的时候,开始准备退休。
    这个时候,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就是抗战时期的老对手中村。中村告诉年子枫,祁樱子是他的女儿。年子枫并不相信,直到找到证据,才相信中村的话。中村想要拜祭把祁樱子养大的祁家老人,年子枫也和刘占山、马上荣等人回老根据地看看。
    当年子枫看到老根据地和他离开时的变化不大,心里有些内疚,就对刘占山和王泰等人说“我就以权谋私一回”,命令王泰等人带领军队,修一条路到老根据地。而中村也投入资金,开始建设老根据地。
    很快,年子枫离休,和侯军、刘涛等人来到了老根据地。
    侯军和刘涛等人与年子枫一起站在半山腰上,指着夕阳,对年子枫:“夕阳西下。”
                  长缨在手
                             于公谨
年子枫:绰号“土匪”,是主角,二十来岁的年纪,狡猾、但是做事有一定之规。
侯军:是政委,二十多岁,本是北京大学的学生,但是,因为中华民族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所以,侯军依然投笔从戎,参加八路军;书生意气较重。
卢全友:国民党高级将领,肥胖高大,一脸正气,五十多岁的年纪。
严繁:国民党将领,身材廋削,四十多岁,被卢全友当成了替死鬼,不忍心看部队的士兵白白送死,所以,才当了皇协军,最后参加了八路军。
梁宽仁:三十多岁,身体高大,是卢全友所部的一个少校军官;被日本人包围时并没有听从卢全友的安排,所以突围出来,被年子枫所救。
刘涛:二十五六岁,副政委。
马上荣:是国民党的一个上尉,二十多岁,因为拼死反抗日本人,从而受到了日本人的尊重,才侥幸没有死去,后被共产党的军队所救,家人共产党的队伍。
葛培山:四十来岁,个子不高,戴着眼镜,很深邃的样子;他是严繁的参谋长。
卜祖辉:近三十岁的年纪,他的身份和马上荣几乎一样,而且比马上荣的军衔高上一些,是上尉;后来跟随梁宽仁参加八路军,被任命骑兵团长。
刘占山:二十多岁,身体高大,本是一个猎户,枪法很准,却参加军队,跟随年子枫、侯军等人一同抗战,后任团长。
赵富贵:二十多岁,经历和刘占山几乎相同。
王泰:二十来岁,经历和刘占山一样。
旅长:三十多岁,戴眼镜,是一个书生和军人的矛盾集合。
毕参谋长:三十多岁,眼睛很大。
黄政委:三十多岁,戴眼镜,眼睛有些狡黠。
祁太平:二十来岁,四方脸,一双有神的眼睛;身材高大,胆子很大。
祁升平:祁太平的弟弟,祁安平的哥哥。
祁安平:祁太平的弟弟。
古善雨:二十多岁,开始是年子枫的通讯员,后来是情报处处长。
乔华:三十来岁,是侦查处的处长。
老古:四十多岁,参加八路军。
花世庆:近三十岁,原国民党排长,后参加八路军,也是排长,因办事稳妥,后升任参谋长。
陶大川:原国民党炮兵,后参加八路军,成为炮兵的最高长官。
那虎:侦查员。
顾国生:是和日军做拼死搏斗的国民党中央军高级将领。
钟宝库:原国民党士兵,不满意国民党,当了逃兵,后被年子枫、梁宽仁等人收容,成为八路军战士,后牺牲。
张二蛋:八路军战士,后牺牲。
李狗剩:八路军战士,后牺牲。
蔡六子:和张二狗的经历差不多,但是在开辟新的根据地的时候,掩护马上荣和刘涛等人而牺牲。
乔斯:三十多岁,是从苏联留学回来的。
文思:和乔斯一样的经历,但是思想里有很多的“左”倾残余。
姚海波:二十多岁,是方静宜的同学,给文思当秘书,后来成为叛徒。
方静宜:二十多岁,是年子枫的妻子。
郝洁:二十多岁,和方静宜一般大小,是方静宜的朋友,是侯军的妻子。
祁樱子:祁太平的妹妹,是年子枫的第二任夫人。
祁元东:拳师,是祁太平和祁安平的父亲,是精于使用六合拳。
元驴子:战士,枪法很准。
祁大娘:祁元东的爱人。
韩团长:祁安平的部下。
胡杨:四十多岁,和年子枫一样的位置。
年文:年子枫的父亲。
年子林:年子枫的大哥。
年子桦:年子枫的二哥。
辣妹子:年子桦的媳妇。
肖师长:祁安平手下的师长。
方长河:方静宜的父亲。
方夫人:方长河的夫人。
方静蕾:方静宜的妹妹,年子枫的第三任夫人。
年思宜:年子枫的大儿子。
年思岳:年子枫的二儿子。
代宗宣:中央下来审查年子枫的人。
党爱国:审查年子枫的人。
侯颖:侯军的女儿,是年子枫的二儿媳。
侯丽:侯军的二女儿,年子枫的大儿媳。
童华:童柏楼的儿子。
童柏楼:在士兵吃不饱肚子的情况下,依然让士兵满负荷地训练,被勒令退役的师长,后来成为造反司令。
肖有恩:和严繁一样的年纪,四十多岁,国民党中央军的一个军长,后来是集团军司令;是坚决的抗日分子。
后参谋长:也和肖有恩的年纪差不多,他是一个肖有恩的参谋长。
廖廷玉:国民党中央军“老虎军”军长,是肖有恩的得了部下。
卢全友:五十来岁的年纪,国民党高级将领,很胖,却很狡猾。
银参谋长:瘦高的个子,是卢全友的参谋长。
中村:日军旅团长,五十岁上下,戴眼镜,文质彬彬。
渡边:三十来岁,中村的部下。
内城:日军所安排的统治者,五十来岁,行事霸道,不把中国人当人。
永井:三十来岁,他的身份和渡边一样。
冢木:日军西部司令官,后被迫回国述职。
第一集  抗战第一枪


1、日   外   山河
    镜头从美丽的祖国河山掠过,孩子们天真无邪的面孔,看着这个有光明转成灰暗的世界,在天真地笑着。
    这时候,天空中传来嗡嗡的叫声,孩子们好奇地看着天空。
    映入眼帘的是飞机,然后是由高向低落下来,越来越大的大炸弹,再接着是飞机远去,爆炸声不断响起,一个小孩子坐在巨大的弹坑旁,在哭泣。
    随后,镜头中可以看到很多日本人在进攻,国民党的军队在溃败。
  日本人在到处烧杀抢掠,在把孩子们的死体挑在刺刀上,露出峥嵘的笑。
2、     日      外      严繁的国民党旅的阵地
  枪声、炮声响成一片。
  国民党的士兵都在阵地里,不时对进攻而来的日军进行还击。
  阵地里,不时有爆炸声,和士兵死亡;或是正在还击日军,就被日军击中,头一歪,就牺牲了。
  而进攻的日军,也不时有人倒下,死在了国民党士兵的枪口下。但是,日本军官还是不时挥舞着战刀,命令日兵冲锋。
  在严繁旅部指挥所里,严繁和副官正在交谈;葛培山则一脸严肃。
    严繁:你传令下去,如果是谁后退一步,就不用来见我。
  副官:是。
    转身迅速离开。
  葛培山看着副官的背影,想了一下。
    葛培山:旅座,你真的想要杀身成仁?
  严繁:不是杀身成仁,而是血战到底。
  葛培山:但是,旅座,卢长官已经跑了。
  严繁:我们是军人,是以保家卫国为己任的军人,不是为卢全友一个人服务的。
  葛培山:我知道。但是,我们现在的处境是十分不利的。
  严繁:你怕死?
  葛培山:你应该了解我的。
  严繁:那你还犹豫什么?
  葛培山:不是我犹豫,而是我们这么做,是否值得。
  严繁:你觉得我们打小鬼子是很不值得?
3、日   外   梁宽仁所在的阵地
  枪声和炮声依然是响成一片。和严繁所在的阵地那一幕,也是一模一样地发生着。
    国民党的士兵都在阵地里,不时对进攻而来的日军进行还击。
  阵地里,不时有爆炸声,和士兵死亡;或是正在还击日军,就被日军击中,头一歪,就牺牲了。
  而进攻的日军,也不时有人倒下,死在了国民党士兵的枪口下。但是,日本军官还是不时挥舞着战刀,命令日兵冲锋。
    梁宽仁(正在指挥战斗声嘶力竭地喊着):打,给我狠狠地打,不要放过一个小鬼子。
    同时,梁宽仁和其他的、他所率领的军队咬牙切齿地开着枪。但是,他并不知道他的话,很多都被枪炮声所淹没。
  这时,马上荣从他的身后过来。
    马上荣:长官。
  梁宽仁楞了一下,回头看着马上荣。
    梁宽仁:你怎么没有指挥战斗?
  马上荣:你不是让我注意卢长官的行踪吗?
  梁宽仁:啊,我忘了。(看着马上荣,眼睛露出愤怒的神色,看了一下卢全友所在的军队方向)他跑了?
  马上荣:我觉得他很有可能已经是跑了。
  梁宽仁:你不能确定?
  马上荣:我怎么可能会确定?这件事情,他是不可能通知下来,也不可能用命令的方式下达的,只能是找借口说阵地被日军攻破。
  梁宽仁:他暗示过我,所以我才让你看着他们的行动。战斗响起,我就忘了。这是我的疏忽。但是,你又凭什么断定他们跑了?
  马上荣:他的很多嫡系都跑了,除了你和严长官。(抬头看了一下)其他人的阵地,都没有人了。
  梁宽仁:这个混蛋。派人通知严长官。
  马上荣:严长官?
  梁宽仁:严长官;他可能是唯一坚决执行命令的人,而且,很有可能他会死战到底,我还不想看着他白白牺牲。如果我们撤了,他们就没有后路。
4、日 外  日军指挥所
  中村用望远镜看着前方战斗,渡边等人站在他的周围。
  中村缓缓地放下望远镜。
    中村:渡边君,看来支那人是很没用的。
  渡边:旅团长,他们还在对我们反抗。
  中村:渡边君,你发现没有,他们的很多军队已经跑了。
  渡边:对不起,我并没有发现。
    渡边对中村鞠了一躬,然后举起望远镜,看着对面镜头里的国民党的阵地,日军已经占领了国民党的阵地,而且是除了国民党士兵的尸体、再也没有士兵的阵地;随后放下望远镜,一脸的错愕。
    渡边:他们这是跑了?
  中村:是的。他们是跑了。
  渡边:这就是支那人?难怪支那人会败。
  中村:但也有支那人正在抵抗我们大日本皇军。
  渡边:螳臂挡车而已。
5、日  外   山间小路
     这里是一座山,有野花,有鸟叫。本来一切都是很祥和的,但是,山间的小路,露出一些人,而这些人与周围的一切却显得极不协调,也和这里的景色格格不入。
    镜头逐步靠近,但依旧很模糊,却可以看到这是一支队伍,很散漫,走路就像是出游的农民一样,各式各样,千奇百怪;但是,只有当先的的几个人穿着灰色的军装,才会知道这是八路军的一支队伍。
6、日  内  严繁所在的指挥所
  炮声和枪声、爆炸声还在继续。
  严繁和马上荣正在交谈,而葛培山在一边审视着马上荣。
  严繁: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马上荣:但是,严长官,如果我们再坚持下去,就有些是无谓地牺牲了。
  严繁:你可以告诉你们的梁宽仁长官,让他自己决定。(又向外面看了一下)我已经决定和日本人战斗到底。
  马上荣:是,长官。
    立即转身就跑。
  严繁看着马上荣的身影,想了一下,有些轻蔑地哼了一声。
    严繁:你怎么看,参谋长?
  葛培山:我觉得他说的都是对的。
  严繁:我知道,而且,这是梁宽仁的好意,也是提醒我们,卢全友这个混蛋,已经把我们扔给了日本人。
  葛培山:旅座,梁宽仁的意思,还不仅仅只是如此。
  严繁:你说说看。
  葛培山:我觉得梁宽仁是不容许看着我们白白牺牲。
  严繁:你的意思是说,梁宽仁知道我会抵抗到底?
  葛培山:是的。
  严繁:我还真有这个打算。你觉得梁宽仁说的有道理?
  葛培山:是的。如果他们撤了,日军一上来,我们就没有了后路。
  严繁:你比我聪明,但是,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是旅长,而我是旅长?
  葛培山:我哪里能和旅座相比。
  严繁:并不是你没有能力,而是你的性格不够坚韧。
  葛培山:但是,我们可不能就这么白白地牺牲。
  严繁:我已经决定了。
7、 日  内   日军指挥所
  中村正在看着地图,而渡边也在一边看着。
  中村(突然抬头):渡边君,战斗还没有结束?
  渡边:是的,旅团长阁下。
  中村:是谁在反抗我们大日本皇军?
  渡边:不知道。
  中村:八嘎。
  渡边(立正):对不起,旅团长阁下。
  中村:你是很轻视支那人?
  渡边:我没有想到支那人敢反抗我们大日本皇军。
  中村:这不是理由。
  渡边:是。
  中村:几个帝国勇士或是十几个,就追着几十万的支那人的军队,这是我们一贯看到的。但是,凡是都有可能例外。支那人的军队,让我们轻视,但是,我们不能忽视他们的存在;如果真的忽视,那么,我们迟早就会吃大亏的。(突然用中文说)中国有句古话:小心无大错。
  渡边:是,我马上就去找抵抗我们大日本皇军的中国军队的资料。
8、日   外     梁宽仁所在的阵地上
  枪炮声依旧在响。不多的战士,依旧在战斗着,日兵依旧在冲锋。
  梁宽仁和其他人一样,依旧在开枪。
  卜祖辉(从旁边猫腰过来):我们的弹药不多了。
   梁宽仁:我知道,我们必须再坚持一下。(看了一下严繁阵地的方向)我们必须等到马上荣回来。
  卜祖辉:你担心严长官?
  梁宽仁:是的,如果我们离开这里,严长官他们就会完全被日本人所包围,而且,他们连退路都没有了。
  这时,马上荣猫腰跑过来,气喘吁吁。
    梁宽仁:怎么样?
    马上荣:严长官已经决定和日本人做殊死搏斗。
  梁宽仁(叹了口气):果然是这样。
  卜祖辉:这有什么不对?
  梁宽仁:不是不对,而是不值。
  卜祖辉:不值?
  梁宽仁:没有弹药,怎么和日本人战斗?(指着枪支)没有子弹,这个东西就是烧火棍。如果日军上来了,我们就凭着这个和日军拼个你死我活?你觉得可能吗?
    卜祖辉:日军如果开枪,很有可能是一面倒的屠杀。
  马上荣:对,我们应该撤出去,再想方设法和日本人周旋。
  梁宽仁:我也是这么想的。
  卜祖辉:我来掩护。
  梁宽仁:你不行。
  卜祖辉:不行?我怎么就不行了?
  梁宽仁:你是属张飞的,虽然是上尉,动脑子却未必比他强。
    指了一下马上荣。
  马上荣: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觉得你们应该从正面突围。
  卜祖辉:你这是安得什么心?
  梁宽仁:说下去。
  马上荣:如果是从后面撤退,士兵们都知道,到那时兵无战心,就会成了溃败。不用日本人,就是我们自己,也会是能逃多远就逃多远。问题是,我们能逃得过日本人吗?
    梁宽仁:有道理。
    卜祖辉:屁的道理,你这是在涨小日本的威风。难道我们连小日本都跑不过?
    梁宽仁:因为我们是逃跑,所以会感到特别累,而日军是兴奋,他们会忘记疲惫。
    卜祖辉:怎么会?
    梁宽仁:你兴奋的时候,会感觉到到累?
    马上荣:你还不如说追兔子的时候。
    卜祖辉(想了一下):即使是很累,但是,也感到身上还有有力气。
  梁宽仁:没错,这和追赶我们的日军一样。而我们这些人即使是逃出去,也所剩无几。很有可能,一个都不剩。
  卜祖辉:从正面突围,怎么可能会突出去?
  马上荣:拼死一战,还有一线生机。
  梁宽仁:那么,这里一切就交给你了。
  马上荣:漂亮话我不会说,但我会拖住小鬼子的。长官你们马上走。
    梁宽仁:打退敌人的进攻,我们就趁机突围。
    马上荣: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9、  日  外   山路上
  山上的队伍依旧在行进着。
  镜头慢慢地拉近,可以清楚地看到这支队伍的样子。
  镜头落在领头的军人身上。领头是年子枫,敞着怀,歪戴着军帽,手枪搭在腹部,不时地看着天,口中骂骂咧咧的,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懒洋洋地向前走着。
  紧跟在他身后的是侯军,不时扭头给大伙打气。他是唯一穿戴和行为像一个军人的人。
    侯军:大家跟上,我们就快到了前线。
  年子枫听了,不自觉地摇摇头,却什么也没说。
  侯军恰好扭回头,看到年子枫的样子,先是楞了一下,也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这时可以看到侯军的脸上有些淤青,就像是被人揍了一样。
    侯军:我说的不对,连长?
  年子枫:你说的都对。
  侯军:那你为什么要摇头?
  年子枫(没好气地说):你还不如不说。
    侯军(楞了一下):不说?我这是动员。
  年子枫:你就没有发觉,每动员一次,这些人就泄气一次?
  侯军:我还真的没有注意。
  年子枫:你就回头看看。
    侯军回头看着他们所率领的这支队伍。
    这个时候,顺着侯军的目光,可以清楚地看到整个队伍的面貌。
    这个军队真的有些不搭调。他们就像是农民一样,有扛着粪叉的,有拎着斧头的,有拿着铁锨的,有拿着锅铲的,等等;他们的穿戴,有的是穿着花衣服,估计是穿着婆娘的,有的是穿着短褂,有的穿着长袍,有的是新的,有的是旧的。——他们的脸上,这个时候,大多都是显得有些畏惧,所以,脚下的步子也变得迟疑起来。
  侯军:怎么会这样?
  年子枫:他们没有跑就已经很不错了。你最起码,应该感到高兴的。
    侯军:我怎么可能会高兴?
  年子枫: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就是农民,听到枪声或是说打仗,怎么可能会不害怕?
  侯军:这是人本能反应?你说的没错。是我想的不周到。
  年子枫:不是你想的不周到,而是你太着急了。
  侯军:很有可能是我太着急了。你不着急?
  年子枫:我比你更着急,恨不能现在就把小日本赶出去。(回头看了一下)但是,你应该知道的,就凭现在这些人,就算是上了战场,也和送死差不多。”
  侯军不自觉地回头看了一会儿。
    侯军(叹口气);你说的没错。但是,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你有办法?
  两人一直是一边走,一边交谈。
  就在这时,隐隐传来了爆炸声。
  侯军的脸色一变,迅速拔出手枪。
    侯军:有情况。
    情急之下,侯军连枪的保险都忘记打开。
  年子枫有些轻蔑地看了一眼侯军,才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很多人都是不知所措地傻站着,有一些想拔腿就跑,还有十来个人是趴在地上。而刘占山是和他一同站着没动的人,有些满意地对刘占山点点头。
    年子枫(对那些想跑的人):你看看你们这些人,没看见敌人就想跑。跑哪儿?跑回家?然后告诉家人,连鬼子毛都没有看到就这么跑回去?你们该学学他们。(看着想跑和不知所措站着的人,指了一下地上趴着的人)最起码,不是站着不是逃,而是想保命。——记住,站着只会是成为敌人的靶子。
  这些战士有些不知所措。
  赵富贵左右看看,犹豫一下,才慢慢地趴下。
  战士们看着赵富贵,随后也像赵富贵一样,磨磨蹭蹭地趴下。
  侯军:动作快一点。(看到年子枫并没有什么行动)连长,危险。
  年子枫(看了眼侯军):指导员,你的枪还没有打开保险。
  侯军 :对啊,我怎么忘了?
    打开保险。
  年子枫(慧黠地眨了眨双眼,对侯军):指导员,你还没有趴好。
  侯军(连忙趴下,同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也紧张了。
  年子枫:指导员,趴好,鬼子马上就会来了。(对刘占山)走。
    年子枫一马当先,大摇大摆地向前走。
  刘占山犹豫一下,看了一下趴在地上的战士们,才跟了上来。
    刘占山:连长,不叫指导员他们?
  年子枫:不用管,趴一会儿也不会死。
  刘占山笑了。
  年子枫:二愣子?
  刘占山(立正):到。
  年子枫:放松。
  刘占山放松下来,和年子枫并肩而行。
  年子枫:二愣子这名字有些土。
  刘占山(憨憨地笑):我们那儿像这样的名字多了,二驴、四土······
  年子枫(有些不耐烦,摆摆手):改个名字。
  刘占山:我不识字。
  年子枫:我来。(看了一下四周,想了一下)就叫占山,刘占山。
  刘占山:嘿嘿,占山,这山都是我的,我也可以占山为王。不错,不错。 好,不······是,连长。
    一时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年子枫:这不是命令。你觉得好就行。你开过枪?
  刘占山:打过土枪。
  年子枫:枪法怎么样?
  刘占山:我们那里管我叫刘神手,——上山打猎,就没有空手而回的时候。
  爆炸声依旧传来。
    身后不远处,侯军和大多的战士们依旧趴在地上。
  甘声阅:指导员,趁敌人还没有过来,我们应该尽快去找隐蔽物。
  侯军:对,你说的没错。(对战士们)快,尽快找隐蔽物。
  这些战士们大多立即乱成一团,只有少数的十几个人迅速找好隐蔽物。
  侯军:不要乱,不由慌,敌人还没有冲上来。
    赵富贵::指导员,什么隐······隐什么来着?
  趴在地上的王泰:赵富贵,你这个笨蛋,就是隐蔽物。
  赵富贵:什么是隐蔽物,你懂么?王泰?
  王泰地:“就是趴在地上。
  赵富贵:趴在地上?趴在地上肯定不对。
  隐蔽在一块石头后面的甘声阅,握着手枪,神情有些不屑。
    甘声阅:你们真不是一般的笨。看见你们,活人都会被尿憋死。死人看了你们,也会从棺材里面跳出来踢你们一脚。(抬头看了一下,对侯军有些疑惑地问)指导员,连长和刘二愣子怎么不找隐蔽物?
  乱哄哄的人们,听到这句话,就像被施了定身法,一动不动,一起看向年子枫和刘占山。而刘占山和年子枫对此毫无所觉,依旧说笑。
  侯军(略一沉吟):跟上。
    战士们表现很冷淡和怀疑,但是还是七嘴八舌地回答:是。
    在侯军的带领下,跟了上去。
    甘声阅跑到侯军跟前。
    甘声阅:报告。
    侯军:什么事,二排长?
    甘声阅:我想提醒你,我们最好是小心一些,我们这些人是经不起风吹草动的。
    侯军:你是一个经历过长征的老战士?
    甘声阅:是的。
    侯军:你对连长不信任?
     甘声阅(很小声,同时又想畏惧地看着年子枫的背影):很难信任。
    侯军:说实话,我也不愿意相信,但是,我们现在是必须相信,因为他可是旅长亲自点名的。
    甘声阅:他就是一个土匪。
    侯军:也差不多。但是,你不能说出来。
    甘声阅:是。
    爆炸声依旧不断传来。
    侯军追上年子枫和刘占山。
    侯军:连长,这枪声怎么老是这样?都响了老半天了,怎么还没有看到人影?
    年子枫斜睨了侯军一眼,见侯军手中依旧领着枪,不觉露出了笑意。
    年子枫:指导员,你的警惕性很好嘛。
    侯军: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连长?
    年子枫:趴着舒服?
    侯军(脸红脖子粗):你·······
    刘占山:连长,你真的当过土匪?
    年子枫:那还有假?
    刘占山:怪不得。(对侯军)指导员,山是有回音的,所以,听起来像是很近,但是,其实是很远的。
    侯军:是这样。
    把枪关上保险,放进盒子里。
    年子枫(回头):甘声阅。
    甘声(阅迅速跑过来):到。
    年子枫:你不是老战士吗?怎么连这一点都不知道?
    甘声阅(脸有些红了):我经历的几乎都是在平地,不是山里,也和这样完全不同。
    年子枫:是这样。
    又听了一下爆炸声,和隐隐约约传来的枪声
    年子枫(对刘占山):他们向里跑。
    刘占山:我还是没有听出来。”
    年子枫:你比我还是差了一些。
    刘占山:我听到了枪声。
    侯军一脸的茫然。
    甘声阅:这说明敌人正在靠近。
    战士们立即乱成一团,或是就地趴下,或是撞在一起,或是推搡。只有几个人表现的很冷漠。
    侯军:还不戒备?
    想伸手掏枪,却看到年子枫依旧向前走,犹豫一下,松开手,追过去。
    侯军:怎么回事?
    刘占山(竖起了拇指):厉害。
    甘声阅:敌人离这里还很远。
    刘占山:最起码离这里还有四五里。
    甘声阅(小声):别看是土匪,还真有一套。
    侯军:你敢叫他土匪?
    甘声阅(脸色一僵,有些告饶地):指导员······
    侯军:我也想骂。
    说完,就加快脚步,追上年子枫。
    侯军:连长,我们可不能放松警惕,敌人随时都有可能会扑过来。
    年子枫:你说的没错。(看着枪声响起的方向)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去帮忙。
    侯军:什么?
    年子枫:从枪声上判断,是一群人在追着另外一群人的后面打,追的人可能是鬼子。
    侯军:我知道了,但是。我的意思是说,我们这就去?(看了一下身后)就这些人?
    年子枫:没有信心?
    侯军:是的。
    年子枫:还不错,知道我们的不足。
    侯军:我也想支援,但是,我们这样是不可能去支援的。
    年子枫:我们必须去。
    侯军:但是,我们这样无疑是添薪战术。
    年子枫:你不理解?
    侯军:不是理解,而是根本就不懂。
    年子枫(眼睛一翻):你是连长还是我是连长?
    侯军:这······有什么区别?
    年子枫:仗,由我来打;思想工作,由你来做。你可不能越俎代庖,我们分工明确。
   侯军:好好好,我听你的。(还是有些担心回头看了一下战士们)我们支援就快一点。
   年子枫:支援是要支援,首先要有一个有利的地形。(有些苦笑)否则,不等我们支援,我们的战士就跑光了。
  甘声阅:连长,听这枪声并不密集?
  年子枫:是的,很有可能是小鬼子只有十几个人。
10、 日   内    日军指挥部
    中村正在看着地图。
    渡边走了进来。
    渡边:报告,旅团长阁下。
    中村(依旧看着地图,并没有回头,口中对渡边):渡边君,被我们包围的支那人还没有投降?
    渡边:他们宁死不降。
    中村:他们才是真正的勇士。
    渡边:但是,他们的弹药几乎没有了。
    中村:你这一次判断的不错。(转身看着渡边)你说说我们的对手。
    渡边:我不知道旅团长说的是哪一个?
    中村(眼神闪过一丝讶异):还有抵抗的人?
    渡边:在我们的包围里,有两只队伍。其中一个旅的是严繁旅。
    中村:你说的是严繁吧?
    渡边:严繁这个人我做了详细的了解。他是一个正直的中国军人,为卢全友所不容,在某种程度上说,他是一个中国军人的典范。
   中村:“很同情严繁?
   渡边:我觉得他的价值很大,是卢全友所不能比拟的。
   中村:既然是这样,我们更应该让他投降。只有他偷袭了,我们才可以利用他的价值。
   渡边:好吧,我想想办法。
   中村:可以答应一切条件。
   渡边:一切条件?
   中村:是的。
   渡边:可是,这对我们是十分不利的。
   中村:他们放下枪,一切都好说。
   渡边:只要他们放下枪,剩下的就不是他们所能说了算的?
   中村:不错。还有一支部队是什么?
   渡边:好像就是一个排长领着一些人,在做拼死抵抗。
    中村:如果他们只剩下几个人还是不肯投降的话,就放了他们。
    渡边:为什么?”
    中村:这是给我们士兵做出榜样;如果我们杀了他们,也无足以增加我们的功绩。(看着渡边)你亲自执行。
11、 日  外   严繁旅的阵地上
    枪炮声依旧在响。
    严繁和葛培山已经参入战斗,脸上已经被硝烟熏黑。
    炮弹不时爆炸在周围。
    葛培山:旅座,这里太危险。
    严繁:你现在应该考虑的不是我,而是整个战斗。
    葛培山:我们很多士兵都没有了弹药。
    严繁:那就上刺刀。
    葛培山:旅座······
    严繁:你不用再说了。
    葛培山:旅座,梁宽仁他们的阵地还在战斗。
    严繁:他们已经突围了。
    葛培山:我们也可以突围。
    严繁:你觉得我们可能突出去吗?
    葛培山(叹了口气):已经是不可能了。
    严繁:你不想死?
    葛培山:我是觉得这样死了很不值得。
    严繁:不值得?
    葛培山:如果我们有弹药,还能消灭更多的小鬼子。
    严繁:这事情有些遥远了。如果需要突围,我们早就突围了。现在,我们除了与小日本拼死一搏,别无选择。
12、日  外   马上荣所在的阵地
    马上荣和几个士兵在战斗,几乎个个带伤,每个人的伤口都凌乱地包扎着绷带,都渗出血,而且受伤的位置不同。
    一个战士:长官,我没有子弹了。
    另一个:我也没有了,长官。
    第三个:我也没有子弹了,长官。
    其余几个也说了:“我也没有子弹了。”“我也没有了。”等等。
    第一个战士:我们怎么办,长官。
    马上荣(挨个地看着几个战士,然后对他们一字一顿地):我宁死不做俘虏。
    第一个战士:我也是。
    第二个战士:谁做俘虏谁是孬种。
    第三个战士:拼了。
    其余的人也是这样的表情。
    第一个士兵:长官,我们一起生,一起死。
    马上荣(一声大笑):好,那我们就和鬼子拼了。上刺刀。
    战士们上好刺刀。
    马上荣(一跃而起,跳出战壕):小日本,来啊,爷爷们在等着你们。
  其余六个战士相互搀扶,也上了战壕,个个高举刺刀。
13、日   外    山路上
  年子枫不但看着地形,率领队伍依旧向前走着,速度并不快。
  侯军有些担心和兴奋,矛盾的表情挂在脸上。
  甘声阅:连长在找埋伏的地方。
  侯军:再好的埋伏,也不可能打败日本人。他们是士兵,是受过训练的士兵,而我们这些人却不是,他们只是从家里出来的农民。
  甘声阅:很有可能,连长的打算是,使我们没有退路,逼迫我们每一个人都和鬼子拼死战斗。
  侯军:背水一战?
  甘声阅:什么是背水一战?
  侯军(张了张口):我一时也说不明白。
  这时候,完全没有了爆炸声,而枪声并不密集,却越来越近。
  年子枫看上去很平静,但是眼神中闪过焦急,经过的地方,视线不是很敞亮,总是被树木或是石头所阻碍;直到拐了一个角,看到前面的一个很平坦的地方,下面则是有些陡峭的、有些光秃秃的山坡,而且旁边不远处是一些树木,不由眼睛一亮.
    年子枫:我们就埋伏在那里。
  侯军(很奇怪地看了一下):就这里?
  年子枫:是的。
  侯军:但是,这里也太过平坦了。
  年子枫: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侯军:敌人一眼就看清我们所有了。
  年子枫:你能看到下面?
  侯军:看不到。但是······
  年子枫(却不再理他,而是对战士们):都过去趴下。快点。
  赵富贵犹豫了一下。
  年子枫上去就是一脚,赵富贵一个趔趄。
  年子枫:快点。
  这时候,枪声越来越近,几乎就在脚下。
  这些战士,有的是双脚在打哆嗦,有的是勉强过去,有的是就站着这里动不了。
  刘占山:连长说的对。
  侯军:你说说看。
  刘占山:指导员,凡是地势险恶的地方,都看不到上面,就像悬崖一样。
  侯军:我知道了。(看到子枫的行为,就喊)连长······”
  甘声阅:连长这是急了。”
  侯军:即使再着急,也不可能打骂战士。
  甘声阅:如果他们再不趴下,就来不及了。(指了一下下面)枪声越来越近。
  侯军:敌人会来么?要知道,山里听起来的声音和平地不一样。
  甘声阅:我也不知道,这得问连长。
  年子枫安排好,走了过来。
  侯军:连长,敌人会来么?
  年子枫:枪声正向这里移动。
  侯军:可我听起来差不多。
  刘占山:山里的声音,如果是回音,就会发软,而且有些绵,但是如果是在跟前,那么声音就会发脆,而且,听起来很硬。
  甘声阅:什么软、绵、硬的?我一句都听不懂。
  年子枫:你把你那里的几条长枪拿来,我看看。
    说着,就向前走去。
  侯军犹豫一下,还是跟了上去,同时掏出枪。
  刘占山想了一下也跟了上来。
  甘声阅领着几个有枪的人走在后面。他们带着军帽,或者是穿着灰色上衣,或是灰色裤子,并没有全套的衣服裤子。
  侯军:我们为什么不迎头痛击?
  年子枫:就这些人?
  侯军:出其不意,总是会有些效果的。
  年子枫:即使出其不意,他们也和送死差不多。
  侯军:可你说支援。
  年子枫:支援可不是蛮干;如果自己打进去,你就不是支援,而是愚蠢。
  侯军:可你的安排······
  年子枫:置之死地而后生,你都不懂?如果是距离够远,而且鬼子不是很多,那么我们就迎头痛击。
  侯军:迎头痛击?我们?
  年子枫:不可能吗
  侯军:当然是不可能。”
  几个人来到了边缘,年子枫看了一下,才知道这只是一个山坡,而且是一个并不陡峭的山坡;还有,这个山坡是光秃秃的,从上向下看去,什么都是一清二楚;再就是,这个坡面很狭窄。
  年子枫仔细地审视着,口中回答着。
    年子枫:有我就够了。
  侯军:就你一个人?
  年子枫:你以为呢?
  甘声阅:(递过一支长枪)连长,枪。
  年子枫(看了一下,摇摇头):我们的枪都是这样?
  甘声阅:这是我们这里最好的长枪了。
  年子枫:你传令下去,谁也不许开枪,都趴好就行。(又骂了一句)这些臭官僚,就给我这么几发子弹,······枪都比人高贵。(对甘声阅)我先留一支。(发着牢骚)等我逮着机会,非得好好揍他们一顿。
    侯军:谁?旅长?黄政委?
    年子枫:除了他们还有谁?
    侯军:你敢揍他们?
    年子枫:没少和他们动手。
    侯军:真的假的?
  刘占山向下看着,之间前面的一群人正在跑着,后面的一些人在追着。
14、 日   外   严繁旅的阵地
  阵地上一片沉寂。
  在严繁的身边,葛培山等人正在看着严繁。
  葛培山:旅座,日本人说了,无论什么条件,他们都答应。
  严繁:如果我们一旦放下枪,那么你觉得我们还会说了算?
  葛培山:我知道。但是,我们现在和放下枪有什么区别?枪里没有弹药,就和木头一样。日军过来,只需要一挺机枪,我们这些人就会被屠杀的干净。
  严繁:这一点,我知道。这是我所犯的最大的错误。我不知道我们的弹药会这么快就被打光了。从一开始,卢全友这个混蛋就给我们设下了圈套,让我们根本就没有充足的弹药对小鬼子进行作战。(对葛培山等人鞠了一躬)对不起,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和梁宽仁他们一起突围的。现在,我们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但是,这正是我们报效国家的时候。(看着葛培山等人,目光如剑)如果每一个人军人都和我们一样,没有子弹,就投降日本,那么这个国家就会不存在了。
  葛培山:如果我们一旦有了弹药,那么我们也可以对小日本开枪。
  严繁:到时候,我们就会身不由己。
  葛培山:我们还有更好的办法?
  严繁: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拼死一搏。
  葛培山:我们都可以死,但是,旅座,你应该看到这些士兵。他们可能就会因为你的一句话,都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严繁:是战斗,就必须有牺牲。
    葛培山:你说的没错。但是,这样白白牺牲,我们是很不值得的。还有,日本人根本就不会在乎我们的生命。
    严繁:日本人怎么还会让我们投降?
    葛培山:日本人在乎的是你,他们知道你是不可能撇下军队而独生的,所以,才会这么做。
    严繁(想了一下):日本人是想要利用我的影响力?
    葛培山:你的正直和固执,在我们国民党革命军里是出了名的。日本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严繁:如果我投降,真的可以保住我们的士兵的生命?
    葛培山:是的。
    严繁想了一下,看着士兵的脸,有些稚气、有些是生机勃勃,不由叹了口气,挥了挥手。
    葛培山(立正):是。
15、  日  外   马上荣等人的阵地
  马上荣和其余六个人相互扶持,端着刺刀,严阵以待。
  渡边在日本士兵簇拥下,走了过来。
    马上荣率领其余的六个士兵冷冷地看着。
    渡边(用汉语说):你们是真正的勇士。
  马上荣:你会说汉语?
  渡边(用汉语):当然。
  马上荣:中国人并没有几个孬种。
  渡边(摇摇头,用汉语说):今天,我看到太多的中国勇士。
  马上荣:你想说什么?
  渡边(用汉语):你可以走了。
  马上荣:就我自己吗?
  渡边(用汉语):是的。
  马上荣:我们拼个生死。
  马上荣身边的国民党士兵:长官,你走,以后为我们报仇。
  马上荣:如果你们不走,我会独生?而且,你知道小日本按得什么心?我们也说过,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那个士兵:是,长官。
    他和其余的国民党士兵一样,眼光中露出浓浓的战意。
  渡边(用汉语):你很令人佩服。你们都可以走。
  马上荣:我们?
  渡边(用汉语说):是的,你和你的部下,都可以离开。刚才我是试探。
  马上荣:如果我自己走,那么我们都会死?
  渡边(用汉语说):而且,我会很鄙视你们,鄙视你们中国人。但是,你没有。你们是令人佩服的中国人。
  马上荣:你们按得是什么心”
  渡边(用汉语说):我并没有安什么心,就是让你们离开。
  马上荣看着身边士兵,一时拿不定主意。
  身边的一个士兵:长官,我们也不知道日本人会不会是什么好心,但是,我们只能试一试。
  马上荣: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走走看?
  那个士兵:你想想看,长官。我们这几个人残兵败将,即使是想要拼死,又怎么拼?
  马上荣:你说的没错。(对渡边)我们就信任你一回。
16、   日   外   山坡  
  山坡下,梁宽仁和卜祖辉等人率领队伍被日本人追杀。
  山坡上,年子枫和侯军、刘占山等人看着。
    年子枫:这么多人,就被这么几个日本人撵着打,丢人不丢人?(对刘占山)占山,数一数,看看有多少鬼子。
  刘占山:连长,我数过了,是三十五个小鬼子。
   山坡下。
    梁宽仁(不时停下脚步,对国民党士兵):快,快,我们只要进了林子,就没有什么危险了。
  卜祖辉:真他妈的憋屈。
  梁宽仁:你应该带头,这么多人的性命,可不是开玩笑的。
  卜祖辉:如果有可能,我宁愿和日本人拼死一搏,也不愿意这么做。
  梁宽仁:我也知道,但是,你我不是这支军队,而是两个负责人的人。
  两个人都是手中拎着枪,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地交谈。
    在他们的身后,日兵正在追击,不断开枪。
    领头的军曹:支那人是没有任何用处的胆小鬼。
    日兵:我们为什么不迅速消灭他们?
    军曹:我们是为了更好地戏弄他们,看着他们失望而死,是对我们这些帝国勇士最好的奖赏。(说着,开了一枪)瞄准了打,最好是打在腿上,然后我们再把他们从肉体上消灭。
  山坡上。
  侯军:连长,怎么打?
  年子枫:你说怎么打?要枪没抢,要子弹没子弹,我打什么?
  侯军:但是,我们也不能只是这么看着,什么也不做?
  年子枫:你以为我不知道啊?小鬼子就像是猫戏老鼠一样,不时地开一枪,却弄的他们这些中央军鸡飞狗跳的。我看着就难受,都是中国人。但是,我也是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是等他们上来再说。
    甘声阅:怎么回事?日本人看上去只是在走,而国民党他们却在跑,可距离并没有拉开?
    年子枫:因为是上山。
    侯军:上山?
    年子枫:上山。
    甘声阅:连长,你的意思是说,因为上山,所以,跑和走差不多?
    年子枫:上山怎么可能会跑的动?只能是走。你们看到过谁上山是在跑?白白加速消耗体力不说,而且,也比走快不了多少,甚至还没有走快。(指了一下山下)你看小鬼子不紧不慢地,你以为小鬼子傻啊,他们就是为了这样消耗这些中央军的体力。
    侯军:是这个道理。国民党这些人不知道吗?
    年子枫:他们的心已乱了,所以注意不到。而且,他们也不知道日军是在戏弄他们,是在进行猎杀他们,就像猎杀猎物一样。
    甘声阅:连长,你怎么知道?
    年子枫:因为他们也很有血性。
    甘声阅:国民党反动派,向来是内战内行,外战外行。
    年子枫:并不都是这样。
    侯军:连长,你说说看。
    年子枫:我不知道你们注意到了没有?(指了一下山坡下)你们看到国民党军队前面的两个军官?
    侯军:早就看到了,国民党向来是如此,并不奇怪。
    年子枫:你说的没错。中央军的传统,向来是有了好处,就是他们当官的,有了危险,就是他们士兵。这就往往形成了一种风气,就是国民党的官兵不一致,如果想要一致,就必须是军官冲锋在前。所以,往往是军官一旦战死,士兵就不知所措。
    侯军:是的。
    年子枫:但是,他们就不同了。他们身后的士兵,都是围在他们的周围,即使是逃跑,也是这样,生怕他们出现危险。所以, 我敢断定,他们和其他国民党军官不一样,是很得人心的。
    甘声阅:还真是”   
    侯军:但是,这也不是他们跑在前头的理由。
    年子枫:如果他们不跑在前头,很有可能他们这些人就会被日本人所屠杀。
    侯军:这不可能。
    年子枫:国民党的军队,是兵看着官的。他们不拼命跑,很有可能当兵的就不会感到危险。
    甘声阅:“但是,日兵就追在他们屁股后面。
    年子枫:所以,他们才会跑。否则,一松气,他们的士兵就没有力气再跑。
    侯军:打仗的学问这么多?
    年子枫:打仗可不是学习,而是性命相博。
    山坡下。
    梁宽仁和卜祖辉等人率队伍还在跑着。
    梁宽仁(停下脚步,大声说):加快脚步,只要我们跑上山坡,进入林子,就安全了。
    然后转身就跑。
    日军追在他们身后。
    日兵(看到山坡上的树木):怎么办?
    日军军曹:他们很有可能会像上一次一样,对我们进行埋伏。我们可以消灭他们。
    山坡上。
    侯军和甘声阅、年子枫等三人依旧在交谈,同时看着越来越近的梁宽仁和卜祖辉等国民党官兵、以及他们身后的日军。
    侯军:连长,我有些不明白。国民党看似很疲惫,而日军看上去很亢奋?
    甘声阅:指导员,什么是亢奋?
    年子枫:以后再说,就是高兴的意思。也不会觉得累的意思。(对侯军)这里面有很多原因,我只说几个方面:第一,就是训练方面。国民党是很正规的军队,但是,和日本人相比,日本人所受的训练,才算是训练,而国民党就称不上训练。第二,国民党相互之间,派系林立,互不信任,同时是相互猜忌的;这就影响到士兵。如果是平常时候,就看不出来,但是,一到关键时候,就会暴露出来,而且是很致命的,就是他们相互之间的不信任。日本人如果一旦休息,就会把后背交给战友,全心全意地休息,心无杂念;而国民党则不是这么想的,因为他们每一个人只相信自己,不相信战友,所以,就没有可能会好好休息。第三,日本人的节奏掌握的很好,而国民党却按照日本人的节奏来做事情;日本人吃饭,他们才会吃饭;日本人休息,他们才会休息,日本人追他们,他们才会逃。
   甘声阅:他们并没有掌握主动?
   年子枫:国民党只是被动地接受,从蒋介石到底层,都是这样,从来就没有主动性。如果是平常还可以,但是,如果是战争,就是致命的。
   侯军:也就是说,日军需要吃饭,我们就不能让他们吃饭;想要睡觉,我们就不能让他们睡觉?
   年子枫:就是这个意思。日本人必须按照我们给他们的节奏走。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可能会逃过危险。
   甘声阅:国民党这些人和日本人都是走了同样的路,但是,他们并没有日本人那样有秩序地进行休息、吃饭,所以,他们才会比日本人疲惫上几倍?
   年子枫:对,就是这样。
   侯军:我们占据有利的地形,小鬼子会上来吗?
   年子枫:小鬼子知道我们来了吗?
   侯军:我说的可能是有些不明白。我说的是,国民党这些败兵,比小鬼子先到这里?
   年子枫:我知道。
   侯军:如果他们在这里设下埋伏,小鬼子怎么可能会过来?
   年子枫:你以为小鬼子傻啊。
   侯军:这么说,小鬼子不会过来?
    年子枫:小鬼子过来是肯定的。
    侯军:你到底在说什么。
    年子枫:我在说,小鬼子已经算到了国民党的败兵不可能在这里设下埋伏的。
    侯军:我还是不明白。
    年子枫:因为国民党的士兵已经丧胆,失去了作战的勇气。
17 、日   内    中村指挥所
    中村和渡边正在交谈。
    中村:你看到那几个支那勇士?
    渡边:是的,旅团长。他们才是真正的勇士。
    中村:他们个个带伤?
    渡边:是的。你怎么知道?
    中村:我猜的。   
    渡边:如果支那多几个这样的中国人,那么,我们大日本皇军将在中国寸步难行。
    中村:但是,中国这么大,这样的人才这么几个,我不得不说,这是中国人的悲哀,也是我们长驱直入、迟迟没有遇到反抗的原因。
    渡边:是的。
    中村:你也害怕这样的勇士,渡边君?
    渡边:是的。难道你不害怕?(旋即立正)请原谅我的无理,旅团长阁下。
    中村(不以为意):你说的并没错,我也害怕。(自言自语)这样的勇士,又有谁是不害怕?
    渡边没有言语。
    中村:严繁怎么样?
    渡边:他和他的部下已经放下了枪。
    中村:是这样。
    渡边:他不像是一个勇士。
    中村:他是一个勇士。
    渡边:旅团长,我不明白。
    中村:严繁和你所见到的勇士,他们并没有区别。因为他们都是有血性的中国人。
    渡边:但是,严繁却投降了。
    中村:严繁并没有投降。
    渡边:没有投降?
    中村:严繁他们是放下枪,而不是投降。
    渡边:只是名义上的差距。
    中村:虽然是名义,但是也说明了严繁这个人的个性。如果严繁是一个人,那么我不会怀疑,他也会像那几个勇士一样。
    渡边:但是,他毕竟是放下了枪。
    中村:因为严繁是旅长。
    渡边:这和职务并没有什么关系。
    中村:有很大的关系。
    渡边:很大的关系?(想了一下)他必须为整个旅负责。
    中村:是的。
18、日    外      路上
    马上荣等人相互扶持,向前走着。
    身边的士兵:长官,我们就这么活下来了?
    马上荣:是的。我们就这么活了下来。
    身边的士兵:我们怎么办?
    马上荣:我也不知道。
    另一个士兵:只要能打鬼子就行。
    马上荣:我知道。
    身边的战士:我们都知道,如果我们去找我们自己的队伍,是不可能的。
    另一个士兵;为什么不可能?
    身边的第三个战士:我们的归路,早被日本人封死了。而且,即使我们能过去,可是鬼知道他们跑到了那里。
    马上荣:你说的没错。就算我们能够活着回去,那么,我们是怎么从战场上脱身的,是说不清楚的。
    身边的士兵:长官,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上荣:卢长官对梁长官是很不满意的,因为卢长官为了掩护严长官而没有执行卢长官的命令,所以,我们如果回到卢长官那里,很有可能会给梁长官带来麻烦。
    身边的士兵:那我怎么办?
    其余几个士兵也看着马上荣。
    马上荣:我听说共产党的队伍会来。
    身边的士兵:他们怎么回来?
    第二个士兵:他们不是共产共妻吗?
    第三个士兵:当官的话,你也能信?
    马上荣:他们是和我们不同,他们就不会投降或是逃跑。
    身边的士兵:这还差不多。
    第二个士兵:如果他们不来,我们就自己上山当土匪,继续打鬼子。
    马上荣:他们会不会来我不知道,只能是希望他们来。(看着几个士兵的伤口)我们首先必须休息,最好是找一个医生,否则我们很有可能会感染致死,不等日本人来,我们就会自己死掉,更不用说当土匪。
19、日  外  山坡上
    年子枫和侯军、刘占山、甘声阅等人依旧在看着山坡下,而他们的后面,就是战士们在地上趴着。
    山坡下,梁宽仁和卜祖辉几乎已经跑到了年子枫他们等人的眼皮子底下。
    侯军:连长,你看。
    年子枫顺着侯军的眼光望去。
    山坡下,正在追着梁宽仁和卜祖辉等人的日兵,他们本是依旧不时瞄准开枪,恰好击中一个国民党士兵。
    那个国民党士兵倒在地上,没有喊,只是看看梁宽仁和卜祖辉等人的身影,眼神中满是绝望,然后看着日兵。
    日兵追上来,对那个国民党士兵刺了一刀。
    国民党士兵并没有发出声音,然后就被日兵踢倒,同时体内的刺刀拔出。
    周围的日兵,看着国民党士兵的死体,发出笑声。
    山坡上。
    侯军:我忍不了。
    同时,拔出枪。
    年子枫:你打死几个?小不忍则乱大谋,你都不知道?还是读书人。
    甘声阅:好汉子。
    年子枫:什么好汉子?不知道就别瞎说。
    甘声阅:我说的不对?他临死都不肯发出喊声,是担心牵连战友。
    年子枫:他是绝望,所以,才会这样。
    甘声阅:绝望?
    年子枫点点头:是的。他没有喊,可能是为了照顾同伴,但是,不可能没有别的动作。如果是你,第一时间,你会张开口,也会伸出手。但是,这个人没有,所以,哀莫大于心死。他的心已经死了,怎么可能会感到疼痛?
    刘占山:连长,他们上来了。
  年子枫看了眼一边跑一边不时向后看的梁宽仁,已经跑到他的面前,依旧没有发现他,不由有些生气。
    年子枫:兄弟。
  梁宽仁楞了一下,看到是年子枫,先是一脸的惊喜,随后看到趴在地上的八路军战士,五颜六色,花花绿绿的,不由一脸鄙夷,但还是保持着一个军人的作风。
    梁宽仁(立正):国民革命军······
  年子枫(摆摆手):兄弟,不是我看不起你,而是你们七十多个人,又经过训练的,怎么被只有你们一半的小鬼子追杀?而且还是撵着打,这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了。
  梁宽仁:小鬼子的枪法太准。
  年子枫:小鬼子是爹生妈养的,而你们是爹养妈生的?
  卜祖辉等人也先后跑上来,看到年子枫等人,都是一脸的惊喜,随后就是很失望。这时听到年子枫的话,有些生气。
    卜祖辉:我们可不是强调原因,这是有理由的。
  年子枫:说什么都没用,差劲就是差劲。
   卜祖辉:我们差劲,还敢和日本人一搏,而你们只能躲在这里。
  梁宽仁:祖辉,不能这么说。
   年子枫(摆摆手,不以为意):他说的并没有错。(对卜祖辉)要不我来?
    同时,拿起一支破枪,对日兵比划了一下,这可是抗日第一枪。
    卜祖辉和梁宽仁、侯军、甘声阅等人看着山下的日兵,也看看年子枫。
    镜头在子弹飞出枪口的时候,戛然而止。
第二集 我就是土匪
1、日   外   山坡上
    山坡下,日兵依旧在行进着,不紧不慢,听到了枪声,却只是愣了一下,相互看了一下,旋即放肆地大笑。
    军曹(很嚣张地大叫):支那人就是这么没用,连枪都打不准。
    旁边的一个日兵:他们半天才敢开枪,这不是一般的没用。
    军曹:开枪就是这个德性?这对帝国来说,支那人还有什么可怕的?
    日兵发出讥笑的声音。
    山披上。
    侯军和甘声阅、刘占山等人很失望,而卜祖辉和梁宽仁二人则有些讥笑之意。
    卜祖辉:你也不能比我们强多少。
    年子枫(并没有回答,而是没好气地对甘声阅):这什么破枪,枪管都不是直的?
    甘声阅:我也不知道。
    年子枫:你不是看了吗?
    甘声阅:可我也没有顺着枪看看,再怎么说,他们也不可能从武器上糊弄我们,但是,他们还真的从武器是糊弄我们。
    侯军:不可能吧?
    年子枫:枪是他们的命根子,这么可能会随便送出去?你啊,都是老战士了,还是这么天真。
    甘声阅有些脸红脖子粗,却不敢反驳。
    侯军拿起枪,顺着看了一下。
    侯军:还真是。
    卜祖辉:真的假的?不是人不行?
    梁宽仁并没有说什么,而是从侯军的手中拿过枪,看了一下
    梁宽仁:枪管还真是弯的。(看着年子枫,有些讽刺地说)你们共产党人也会糊弄?用这样对武器也能打仗?
    年子枫:我们是枪不行,你们是人不行。我们就是没有像样的枪才不敢和小鬼子正面战斗。
    卜祖辉(愣了一下):我看一下。
    梁宽仁把枪递给卜祖辉,卜祖辉看了一下。
    卜祖辉(有些惊讶):这也是枪?
     年子枫:我借你们的枪。
   卜祖辉:你们?
  年子枫:你不用担心,这不是肉包子打狗。
    卜祖辉:谁知道。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身后的战士们,不信任的目光闪了闪。
    梁宽仁:你们多少人?
    年子枫:我一个人就够了。
  卜祖辉:你一个人?怎么可能?
  梁宽仁:这不可能。
  年子枫:我的枪不行,你的枪,还有子弹。
  卜祖辉:你凭什么要用我们的枪?
  年子枫:你也看到了,我们八路军本来就缺少枪支和弹药,所以,只能借你们的。
  梁宽仁:无论是谁的,只要能杀鬼子就行。
  年子枫:这话不错。
  山坡下,日兵正在努力爬山坡。
    军曹:快一点,你们不要向没用的支那人一样。
  山坡上。
  梁宽仁从国民党一个士兵的手里拿过一支长枪,看了一下,才递给年子枫。
    梁宽仁:给。
  年子枫接过去,端起来,看了一下。
    年子枫:不错,中正造。把子弹给我,还有,一支枪不够用。
  梁宽仁:你们几个人用?
  卜祖辉:不是你一个人用么?
  年子枫:我一个人用。
  梁宽仁:你一个人用得了那么多?
  年子枫:你们怕我把枪拿跑了?
  梁宽仁没言语,眼神透出不信任。
  卜祖辉:难说。
  年子枫:你们可以看着。
  刘占山:连长,小鬼子快上来了。
  年子枫:快一点。而且,你们也不可能闲着,帮我装子弹。
  梁宽仁:什么?
  卜祖辉:我来。
    要过一支长枪,开始装上子弹,同时看向年子枫的眼神里,有些不信任;又招了一下手,招来几个国民党士兵开始装填子弹,巡视着这些人国民党士兵。
    卜祖辉:你们谁还有子弹?
    国民党士兵先后走了过来,把子弹递给卜祖辉等人;也有人开始翻找着,最后只能是摇摇头,表示没有。
  山坡中。
  日兵肆无忌惮地追了上来,越来越近,几乎可以听到脚步声。
  山坡上。
    年子枫放好枪,准备开枪。
    甘声阅和侯军、刘占山、梁宽仁等人看着年子枫。
    年子枫(突然扭头):你们是不是埋伏过小鬼子?
    梁宽仁:你怎么知道?
    年子枫:看着小鬼子完全不在乎的架势,就可以判断出来。如果你们没有埋伏过,他们怎么可能会这么大胆子?明知道我们可能埋伏,依然是毫不在乎地冲锋者,连点策略都不讲?
    卜祖辉:是的。我们是埋伏过小日本,但是,小日本损失并不大,而我们损失却很大。
    侯军:连长,鬼子上来了。
  年子枫:给我填弹。
    拿起枪,抬手就是一枪。
  卜祖辉和梁宽仁、侯军、甘声阅、刘占山等人看着山下的日兵。
   刘占山觉得,就像是看到一颗子弹在飞动,迅速钻进端着机枪日兵的脑子里,端着机枪的日兵接着就倒下。
    刘占山(不自觉地数着):一。
   侯军和甘声阅张大了嘴。
   梁宽仁(惊讶):这么准?
   卜祖辉:很有可能是摔倒的。
   年子枫并没有言语,而是拉开枪栓,退出子弹,推上枪栓,开了第二枪。继续开枪,直到打光枪里的子弹。
     年子枫(伸手把枪隔开,同时):枪。
     侯军感到就像是在开毛瑟手枪一样,子弹“呯呯”在响;甘声阅则张大了嘴,合不上。而刘占山则在数着死了的敌人。
     梁宽仁有些本能地递过去,因为他看不清年子枫的动作,年子枫的动作太快,如果是慢动作,可以看清楚(可以用慢镜头和快镜头结合的方式展示);但是,现在,他只是看到年子枫的手在动而已,而且是不断开枪。
    而卜祖辉和梁宽仁差不多,只是木然地填着子弹,看着山坡中的日兵一个接一个地滚下山去。
    山坡中。
    日军军曹有些恼火,不断挥舞着战刀,催促着日兵向上攀爬。
    而日兵也悍不畏死,依旧向前冲着。
    但是,由于山坡陡峭,他们的速度一直都快不上来,反而成了年子枫的枪靶子。
    日军军曹不断地大叫。
    山坡上。
    年子枫继续开枪。
    梁宽仁继续供给枪支,卜祖辉和另外几个人才装填子弹;然后把装满子弹的枪支递给梁宽仁。
    年子枫把枪一扔,伸手要枪。
    年子枫:枪?
    梁宽仁(伸出手发现是空手,便对卜祖辉):枪?
    卜祖辉只好把手中的枪递给梁宽仁,梁宽仁递给年子枫。
    年子枫开了两枪,拉动枪栓,开第三枪的时候,发现没有子弹;又一次拉开枪栓看了一下。
    年子枫:怎么没有子弹?
    刘占山(一直在数):······十二······十三······
    梁宽仁(有些恼火):子弹?怎么回事?
    卜祖辉:从来就没有看到过开枪这么快的。
    年子枫:这不是理由。你们的行动就不能快点?如果总是这么慢,很有可能小日本就会冲上来。
    甘声阅:连长,他们停下了冲锋。
    年子枫、侯军、梁宽仁等人看了一下,只见日兵趴在山坡中。
    年子枫:还好。怎么回事?你们连给枪填弹也这么慢?
    梁宽仁(有些脸红,期期艾艾地):这是因为你的开枪速度太快了,······
    卜祖辉(同时,递给年子枫一支长枪):对不起,我们从来没有看到过打枪这么快的。
    甘声阅:连长,他们在干什?
    山坡中。
    日军军曹正趴在山坡中,向上看着情况。然后对身边的日兵挥了挥手。
    日兵起身,悄然安装掷弹筒。
    山坡上。
    年子枫(看了一下,也不明白,对梁宽仁):小鬼子这是什么意思?
    梁宽仁(看了一下):小鬼子这是用掷弹筒,这里马上就爆炸了。
    卜祖辉等人一慌,国民党的不少士兵做出想要逃跑的动作,而年子枫等人所率领的队伍,他们却不知所措,只是看着。
    年子枫(开了一枪):很厉害?
    山坡中。
    几个正在摆弄掷弹筒的日兵中的一个,在枪声向后,就向下滚去。
    山坡上。
    梁宽仁:我们没少吃这样的亏。
    年子枫点点头,又开了一枪。
    山坡中。
    有一个日兵滚下坡去。
    山坡上。
    卜祖辉把转好子弹的枪递给梁宽仁。
    梁宽仁(接了过去):而且,这个东西也不需要这么大的动静。只是趴在地上,就可以用。
    年子枫:好,我就让他们没有敢动作。
    年子枫接连开了几枪,然后接过梁宽仁的递过来的枪,继续开枪,直到日兵不敢动为止。
    山坡中。
    日兵一齐趴在地上。
    日军军曹(看着坡上,眼睛想要喷火一样,骂了一句):八嘎。
    山坡上。
    年子枫看着日兵没有异动,才看了眼梁宽仁,又扭头看着山坡中的日兵。
    年子枫:你叫什么名字?
    梁宽仁:梁宽仁。
    年子枫看到山坡中有一个日兵抬头,便开了一枪。
    山坡中。
    抬头的日兵滚下坡去。
    山坡上。
    年子枫对梁宽仁:军衔?
    梁宽仁:少校。”
    年子枫(开了一枪,山坡上的一个日兵滚下去):你很不错,以后给我干。
    梁宽仁:你?
    年子枫:我。
    卜祖辉(撇撇嘴,看了一下跟随年子枫的战士):就你们这些人?
    年子枫:是的。
    梁宽仁:这是乌合之众。
    年子枫(开了一枪):乌合之众,可不是残兵游勇。
    卜祖辉和梁宽仁等人的脸色有些尴尬。
    山坡中。
    一个日兵滚下山去。
    日军军曹一阵犹豫。
    山坡上。
    甘声阅(看着滚下山坡的日兵):连长,你怎么不杀了小鬼子的军官?不是应该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如果小鬼子的军官死了,他们不就更好消灭?
    侯军:是啊。
    年子枫(先看看梁宽仁和卜祖辉,才对梁宽仁):你怎么看?
    梁宽仁:我觉得他们说的很有道理,也很奇怪,你为什么不杀了那个军曹?
    年子枫:如果我杀了他,日兵就会乱了套,他们就有可能会跑回去。
    卜祖辉:你担心他们给你们造成困扰?
    年子枫:是的。你也看到我们这些人了。(扭头看了一下身后的战士)他们可经不起风吹草动,否则,我就成了光杆司令了。
    卜祖辉:这倒是。(看了一下身后一眼,)但是,你们可以训练一下。
    侯军:我们这不是为了尽快赶赴前线抗日吗?
    卜祖辉和梁宽仁互看了一眼,眼神有些佩服。
    梁宽仁:但是,也不可能这么来送死啊。
    年子枫:如果不送死,这么可能救了你们?再说,我们这么做,也未必会送死。
    梁宽仁:这话有意思。
    侯军:连长,但是,这个军曹活着,他一旦发现不对,转身就跑怎么办?
    年子枫:没有可能。
    侯军:为什么不可能?
    年子枫还没有回答。
    卜祖辉:因为小日本一直就没有把我们中国军队放在眼里,如果他死了,他手下的士兵会逃回去,会说明一切。但是,他活着,他手下的士兵就不会跑,他的自尊心是不容许他这么逃回去。
    梁宽仁:他们的骄傲和自大是不允许他们后退的;可以说,如果后退,还不如让他们死。
    侯军(看了一下山坡中):连长,真的是这样?
    年子枫:这就像是一个成年人被一个孩子打败一样,是他们所无法接受的事实,这比杀了他们还致命。
    侯军:但是,他们一直没有动?是不是打算后退?如果他们跑了,对我们是十分不利的。
    年子枫:他们是在想,怎么进攻才会全部消灭我们。
    侯军:怎么可能?他们还剩下十几个鬼子,怎么可能会消灭我们?
    梁宽仁:你觉得这是自不量力,但是,在日本人看来,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卜祖辉把一支枪递给梁宽仁,然后又拿过一支枪,开始填弹。几个国民党士兵站在一边,对卜祖辉摇摇头。
    梁宽仁:什么事?
    卜祖辉(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了一下旁边站着、手中拿着子弹的国民党士兵,把他们手里的子弹数了一下):我们也只是剩下这些子弹,再也没有了。
    年子枫:你们也没有子弹了?
    梁宽仁:你以为我们被小日本追在后屁股打,是我们愿意的?
    年子枫:这是我的错。我以为你们还有子弹。
    卜祖辉:我们已经打了很久,都没有多少子弹了,才选择突围的。
    年子枫:你们不应该这么缺少弹药啊?
    卜祖辉:还不是上级不给我们那么多的弹药?结果我们打小日本,而他们却拍拍屁股跑了;否则,我们也不可能这么被动。
    年子枫点点头,又开了一枪。
    甘声阅(看着山坡中的日兵没动):没打中?
    年子枫:打中了。
    甘声阅:那怎么没有滚下山?
    年子枫:不可能每一个被打死的小鬼子都会滚下山去。
    甘声阅:是这样。
    年子枫:你们的长官是让你们送死的?
    梁宽仁:差不多。
2、  日   外   村里的路
    整个村庄有些破败。
    马上荣和其余六个国民党士兵相互扶持,进入村庄里,挨门讨要一些吃的。
    一个士兵接连敲了几个门,都不肯开。有些气急败坏,就想砸门,但是被马上荣制止,然后敲下一家的门。
    门开了,出来的是一个乡村女人,看着那个士兵,小心翼翼地看着国民党士兵;她的身后跟着男人,可能是她家的男人。
    女人:老总?
    男人:什么总?如果有种,就不会投降日本人了。这些刮民党,除了能用武器欺负我们老百姓,还能干什么?
    那个士兵:你说什么,谁投降了日本?
    这个人:怎么,我说错了?还不是你们很有些威信的那个姓严的旅长?
    士兵:严长官?怎么可能?
    这个人:怎么不可能,我说的是事实。
    马上荣(过来):老乡,我们是打鬼子负伤了,没有吃的,你看能不能给我们一口吃的?
    这个人看着马上荣他们的伤势,有些相信,但是口中却在质疑。
    男人:你们是真的打小鬼子了?
    马上荣:是的。如果你害怕连累,我们就离开。
    这个人:你们只要不像姓严的那个德性就行。拿上一些粮食,快走,这里离小鬼子很近。
3、日  外   山坡
    山坡上。
    年子枫依旧开枪。
    山坡中。
    日兵还是不断向下滚去,有的则头一歪,就躺在山坡中。
    山坡上。
    侯军:连长,刚才小日本可以不动声色地弄好掷弹筒的,现在却没有机会了。
    年子枫:日本人更想威慑,他们认为我们会在害怕之下,就会离开这里。逃离这里。然后,他们就可以占领这里,像猫戏老鼠一样,继续戏弄我们中国人。
    侯军: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年子枫:没有什么不可能的。(看着卜祖辉和梁宽仁)日本人恐怕吓唬你们不是一次两次了吧?
    卜祖辉:是的。他们派了十几个人,而党国的几十万军队,就会鸡飞狗跳,不战而逃。这样的情况,数不胜数,他们真是我们军人的耻辱。
     年子枫:这就是日兵,他们用对付国民党的经验对付我们。用我们共产党的话说,就是经验主义害死人。
     侯军:他们还是认为我们被他们一吓唬,就会跑?
     年子枫:刚才说过了。(对梁宽仁和卜祖辉)小日本的这么难打?
    梁宽仁:他们相互的配合,和火力的配合,与我们相比,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年子枫:最为关键的是,他们是上下一心,而你们则是各有各的心眼。人心齐,泰山移。如果人心不齐,只有失败一途。
    梁宽仁:你说的不错。
    年子枫(又开了一枪):还有几颗子弹?
    梁宽仁还没有回答,卜祖辉看了一下子弹。
    卜祖辉:我们还有十一颗子弹。
    年子枫(对刘占山):还有几个小鬼子?
    刘占山:还有十二个。
    年子枫:取一发子弹来。
    甘声阅:是。(犹豫一下)一颗够吗?
    年子枫:够了。
    甘声阅:是。
    就向后退,然后起身离开。
    侯军:你这么有信心?
    年子枫: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他们趴着不动,我一样可以消灭他们。即使是他们上山也可以,只要不跑就行。
    梁宽仁:只要他们当官的在,他们就是不可能跑的。
    年子枫:但是,我担心我们漏掉的敌人。
    卜祖辉(看了一下坡中):小日本怎么一直没有进行火力压制?
    梁宽仁:你就是一个莽张飞。
    卜祖辉:我说的不对?
    甘声阅(走了过来):你说根本就不对,从一开始我们连长开枪,他首先就是从拿机枪的人下手的。
    卜祖辉:拿机枪的人行动很慢,机枪太沉。
    甘声阅:我们在坡上,对他们是一目了然。
    正说之间,年子枫又开了一枪。
4、日  外  靠近山根的路上
    马上荣和其余六个士兵正坐在路边啃着窝头。
    几个士兵都是狼吞虎咽的。
    马上荣本来把窝头靠近嘴边,但是叹口气,却拿开了。
    一个士兵:长官?
    马上荣:我没有胃口。
    那个士兵:是严长官的事情?
    马上荣:是的。严长官是迫不得已。
    那个士兵:即使是在迫不得已,也不能投降日本,那可是汉奸。
    马上荣:严长官是想要和日本人拼命的,但是,他们没有弹药的情况下,怎么拼命?
    那个士兵:严长官和我们的待遇一样?
    马上荣:他的待遇还不如我们。卢长官对待我们都是这样,我们的梁长官还算是他的嫡系,所以,他并没有对我们像对严长官一样。而严长官就不同,他可是卢长官的眼中刺,怎么可能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那个士兵:但是,我们不是在抗日吗?
    马上荣:卢长官才不会管你抗日不抗日。
    那个士兵:卢长官也太不是东西了。
    马上荣对:你快吃吧。
    那个士兵(吃了一口,看着窝头,愣了一下,然后快速咽下):长官。
    马上荣:什么?
    那个士兵(拿着窝头示意一下):你说,那户人家恐怕已经在没有什么吃的?
    马上荣愣了一下,回头看看远处几乎看不见的村庄。
    马上荣:我也说不上。很有可能这是他们最后的粮食。
    那个士兵:如果我们不打小鬼子,就太对不起他们了。
5、日    外    山坡
    山坡中。
    日兵依旧趴在山坡中。
    日军军曹几次拿起刀,但是还是放下,脸色发青。尽管是看着山坡上,但是,却看不清山坡上的状况。
    山坡上。
    甘声阅和刘占山、侯军等人依旧看着山坡中的日兵,日兵的一举一动都被他们看到一清二楚。
    侯军:这就是高处的好处。
    年子枫:这就是地势的重要性。(看着梁宽仁)你考虑的怎么样?
    梁宽仁:考虑什么?
    年子枫:我说的是你加入我们八路军的事情。
    梁宽仁:你跟我干还差不多。
    年子枫:看来,你们还是对我们有成见。
    卜祖辉:我们不想有成见,毕竟是你们救了我。但是,你们的队伍也太差强人意了。
    年子枫:你也知道我救了你们,这就是好事。按道理说,你们这些被救之人,如果是女的,应该是以身相报;是男人,就应该是做牛做马来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侯军看着年子枫,眼睛眨了一下。
    甘声阅:这话怎么我觉得别扭?
    侯军(瞪了甘声阅一眼,看着年子枫):我觉得很正常。
    刘占山:这话没错。就是我们山里人,也觉得这是应该的。
    梁宽仁:这话很别扭,但是,我觉得有道理。
    卜祖辉:我们可没有要你救我们,是你自己愿意的。
    年子枫:这是你们国民党忘恩负义的做法?还是这是你们国民党一贯的作风?
    梁宽仁:你继续说。
    年子枫:再说了,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非得要你们做牛做马不可。
    梁宽仁:我知道。你说你想怎么做?不必绕圈子,就说你打算怎么办。
    年子枫:做牛做马,你们也做不到,说不定哪一天会杀了我。
    卜祖辉:你说,我们把命还给你。
    年子枫:我就救你们岂不是得不偿失?我救了你们,就是为了让你们把命还给我?那我还费什么事?
    梁宽仁(对卜祖辉):你住嘴。(看着年子枫)你到底想怎么样?
    年子枫:你们可以跟着我干。
    梁宽仁看了一下年子枫身后的八路军战士,苦笑一下。
    梁宽仁:这不可能。
    年子枫:你们怎么才会答应?
    梁宽仁正想说什么。
    卜祖辉(看了一下梁宽仁):只要你打败我们梁长官,我们就听你的。
    年子枫看着身高马大的梁宽仁,而梁宽仁也不置可否地看着年子枫。
    年子枫:你是怎么想的?
    梁宽仁:我就是这么想的。
    侯军:这有些儿戏。
    梁宽仁(想了一下,有些戏谑地看着年子枫):是有些儿戏。要不,我们就算了?
    年子枫:不行。我们就是比划拳脚而已,没有什么儿戏不儿戏的。这个赌注不知道你们的队伍都是否答应?
    梁宽仁看着卜祖辉等人。
    卜祖辉(四下看了一下):我们没有问题。不能只有我们有赌注,你也得有。
    年子枫:好。(看了一下四周,然后对梁宽仁)如果我输了,那么你们就跟我走,你输了,就是你们跟我走。
    侯军(连忙插嘴):不行。
    梁宽仁(看了侯军一眼,连忙说):那我就不客气了,一言为定。
    刘占山(回头):连长,小鬼子有动静。
    年子枫回头,眼睛扫了一下山坡中的日兵,立即开枪。
6、日  外   山脚下
    马上荣和六个士兵相互扶持,向前走着。
    快到林子的时候,一个士兵有些警觉地看着林子。
    那个士兵:连长,有人。
    马上荣等几个人本能地端起枪,警惕地看着树林。
    树林里闪出几个人,都是国民党士兵。
    其中的一个国民党士兵:你们是那一部分的?
    马上荣看到是国民党士兵的装束,不由松了一口气。
    马上荣:梁宽仁长官部下的。你们呢?
7、日  外   山坡
    山坡上。
    年子枫开完枪,看着山坡中的日兵又安静下来。
    年子枫:你还有什么想法需要补充的?
    梁宽仁:没有了,我们说定了。如果我赢了,那么我就只要你一个人就行,其余的我看不上。
    年子枫:好。
    梁宽仁:我们在哪里比?
    年子枫:就在这里。
    梁宽仁:就在这里?
    年子枫(并没有回答,对刘占山):刘占山,你盯着点,如果日兵有异动,你就喊我。(然后对梁宽仁)我们去那里。
    年子枫指了一下身后战士们的趴伏处。不等梁宽仁回答,就向后退了几步,然后起身,向后面走。
    梁宽仁只好跟在身后。
    而侯军想要制止。
    甘声阅:指导员,这是男人的战争,不是简单的比武。
    侯军:但是,这里还在战斗。
    甘声阅:敌人已经消停了很多。小日本他们无能为力了,只剩下几个人了。
    年子枫和梁宽仁一先一后地来到了战士们的趴伏处,二人想对而立。
    年子枫:这里宽敞,足够我们比武。
    甘声阅和侯军等人走了过来。
    甘声阅:连长的身手怎么样?
    侯军:这话我应该问你才对。
    卜祖辉等人也跟了过来。
    卜祖辉(对甘声阅和侯军):我们少校是出了名的身手好。
    侯军一脸的担忧。
    甘声阅:连长不会真的答应他吧?
    侯军:我也不知道。
    梁宽仁(就想拉开架势,同时说):好。
    年子枫待梁宽仁的话音刚落,上去照着梁宽仁的眼部就是一拳,抬腿顶了一膝盖,顶在了梁宽仁的腹部。
    梁宽仁立即痛苦地捂着腹部,倒在地上,蜷缩着。
    卜祖辉(很愤怒):你这是偷袭,是卑鄙无耻的偷袭。
    说完,向梁宽仁跑过去,几个国民党士兵也跑过去。
    侯军:小日本也是不宣而战。
    卜祖辉:这不是战争,只是比划而已。
    同时,伸手想要扶着梁宽仁。
    侯军:小日本也进行很多次这样的军事行动,可每一次效果都很好。因为你们国民党总是没有记住教训。
    卜祖辉:你们怎么都是一个德性?(对梁宽仁)梁长官,你怎么样?
    梁宽仁(摆摆手,痛苦地说):我躺一下,别动我。
    卜祖辉:好。
    年子枫:这才是男人。
    卜祖辉:你也太不地道。
    年子枫:我有些手生了,所以,打的不太顺手。(又自言自语)唉,好长时间没打架,对手太弱,不过瘾。
    卜祖辉:你······
    年子枫:我说的不对?
    卜祖辉:我真的很想揍你。
    年子枫:可以。你来?
    卜祖辉就想动手。
    年子枫上去就是一拳,而脚同时踢出去。
    卜祖辉本身的精力就放在年子枫的拳头上,这时看到年子枫的行动,不以为意。
    卜祖辉:你还想像刚才对付梁长官一样对付我?    同时,让过拳头,就想还击,却腿上一痛,一个愣神。
    年子枫的拳头接着过来。
    卜祖辉仿佛才发现年子枫的拳头,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便闭上眼睛。
    梁宽仁:我认输。
    年子枫刹住拳头。
    卜祖辉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年子枫,喘了口粗气。
    刘占山(回头喊道):连长,小日本又动了。
8、日   外    山脚下
    马上荣和他身边的国民党士兵、与相遇的国民党士兵在山脚下林子旁在交谈。
    马上荣:你们怎么在这里?
    那个士兵:我们想打小鬼子。
    马上荣:你们的部队不是随卢长官他们撤退了?
    那个士兵:那个怕死鬼,没等开枪就知道跑。我们才不会和他们在一起。”
    马上荣:你们这样的人多吗?
    那个士兵:很多。很多人都不愿随他们跑的,也有跑散的。
    马上荣(想了一下):你们这样遇到了鬼子可就危险了。
    那个士兵:我们这不是来找你们吗?我们也想和你们一起战斗,但是,没有想到的是,你们这些人也这么快就战败了。没有想到严长官还投降了小日本。
    马上荣:我们没有弹药,也没有后方,是很难坚持下去了。严长官他们的处境更加艰难,弹药也没有多少。
    那个士兵:这个不是理由。
    马上荣:你是一个人,我们这些人加在一起,也只是十几个人,但是,严长官必须为他的旅负责任,那可不是十几个人的问题,也不是几百个人的问题。
    那个士兵:马长官,你觉得严长官有没有可能会把枪口对准日本人?
    马上荣:你说的是以后?
    那个士兵:是的。
    马上荣(沉默了很久):我也不知道小日本可不可能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
    那个士兵:严长官需要机会?
    马上荣:以严长官的个性,他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地投降?除非是他有了计划。
    那个士兵:他是等待机会?
    马上荣:是的,是等待调转枪口的机会。
9、日   外    山坡
    山坡上。
    侯军和甘声阅、刘占山等人在年子枫的旁边。
    侯军:小日本就剩这么几个人,怎么还在坚持?
    年子枫:这就是小日本的过人之处,也是我们的不足。如果是士兵,很有可能他们已经跑了;但是,有军官的存在,所以,他们才会这样坚持。”
    甘声阅:为什么,连长?
    年子枫正想回答。
    卜祖辉(过来):因为日本人是一个等级森严的民族,他们也恪守本分,当军官存在的时候,他们自然而然地听从军官的决定。在他们看来,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侯军:但是,如果他们的军官决定错了怎么办?
    卜祖辉:他们也会听从。
    侯军:这是盲从。
    卜祖辉:但是,这是他们打胜仗的保证。如果没有小日本下面士兵对他们当官者的盲从,日本上下怎么可能会是一条心?又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取得胜利?
    年子枫在卜祖辉说话之间,又开了一枪。
    年子枫:还有几个?
    刘占山:还有两个。
    年子枫:你确定?
    刘占山(脖子一梗):我不识字,但识数。
    年子枫:你是第一次看见杀人?
    刘占山:是的。
    年子枫:你的胆量不错。
    刘占山:还行,我杀过黑瞎子,所以有些胆量。
    年子枫:以后识识字,跟着我学学当指挥官。
    刘占山:好。
    年子枫开了一枪,一个日兵滚下山去。
    刘占山(看到之后,有些兴奋和忘乎所以):真准,鬼子又死了一个。
    说着,身子有些抬起来。
    山坡中。
    只剩下唯一的一个日兵军曹,他满眼怒火地盯着山顶,手举着枪,瞄准着。
    这时看到刘占山的样子,连忙开枪。
    山顶上。
    年子枫看到刘占山的样子,连忙一手臂压倒刘占山。
    年子枫::你找死。
    刘占山被压倒。
    只听“呯”地一声,刘占山的头发冒着烟。
    刘占山感激地看了年子枫一眼,然后继续小心地向下看着。
    年子枫:他怎么样?
    卜祖辉:他不让我们在跟前,依旧躺着。
    年子枫:是条汉子。
    想了一下,放下枪,退下来,然后起身向梁宽仁走了过去。
    梁宽仁:你来干什么?
    年子枫:怎么样?
    梁宽仁:还死不了。(慢慢地喘着粗气,脸上依然有痛苦,可还是一边坐起来一边骂,)你怎么和土匪一样?说打就打,也不让我预备好?
    年子枫(对梁宽仁的话嗤之以鼻):我本来就是土匪,怎么样?还预备,预什么备?小日本什么时候告诉过你,他们想要对我们中国采取军事行动?即使是告诉你们,你们也不会相信。败了就是败了,找什么借口?
    卜祖辉和侯军也跟了过来。
    侯军:连长,这······
    年子枫:你是书生,在某种程度上说,你的想法太过天真,所以,你不必说出你想说的话。(用下颌指了一下梁宽仁)这点痛苦他如果承受不了,那他就不配是一个军人了,我们也不必接受这样的人。(对梁宽仁)我说的对吧?
    梁宽仁:对。如果有机会,我也好好揍你一顿,然后说说风凉话。
    年子枫:我看可以。说实话,你就耿直这一点符合我的脾气,否则我都不爱理你们,因为你们这些人的智力,和小孩差不多,甚至说,连小孩子都不如。
    梁宽仁:你才智力不如小孩子。
    年子枫:我说的不对吗?你们对日本人就是这样,日本人说什么,你们就相信什么,却不知道,条约就是用来撕毁的吗?你说,你们是天真,还是傻?
     梁宽仁(有些黯然地点点头):尽管我不想承认,但是,我还是必须承认,你说的是对的。(猛地对年子枫)我们说的不是日本和我们,而是我们之间的比斗。你还没有让我有防备。
     年子枫:防备?打仗还讲究规矩,还等防备好了再动手?那不是打架,也不是比武,而是打擂台。哼,就算是打擂台,也要签生死状,你用不用签上?
    梁宽仁:好,就算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你也不可能偷袭。
    年子枫:学过兵法?
    梁宽仁(骄傲地):黄埔军校毕业。
    年子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你都不懂?还黄埔军校毕业?
    梁宽仁(沉默了一会儿,才一脸惭色):是我错了。
    年子枫:以后我是连长,你就是副连长。
    梁宽仁犹豫一下。
    年子枫:怎么,嫌小?
    梁宽仁:只要能打鬼子,即使当个士兵也行。
    年子枫:那你还犹豫什么?
    梁宽仁(看了一眼卜祖辉等人,毅然地起身立正):是,连长,梁宽仁正式加入八路军。
    年子枫:战争期间,没有必要有这么多的礼节。(看了一下卜祖辉等人)这些人,如果还愿意回到你们的国军,就回去,我不阻拦。不愿意回去,就加入我们八路军。
    侯军:我们应该采取他们自愿。
    年子枫:他们都是自愿的。你以后帮我训练这些乌合之众,练练兵。这可是临阵磨枪,不亮也应该叫它有光。
    侯军:是不是请示一下上级?
    年子枫(并没有回答):以后我是司令,你是政委。
    侯军:这······
    年子枫:山高皇帝远,请示个来回最低也得一个月;我们事事请示,什么都不用干了。(对梁宽仁)以后你是副司令。
    梁宽仁:我就这么升官了?
    卜祖辉:恭喜,梁长官。
    梁宽仁:以后我们是同志了。
    卜祖辉:是,副司令同志。(对年子枫)就这么一百多不到二百人,也敢称司令?
    年子枫(翻了一下眼睛):虚虚实实,你都不懂?
    梁宽仁(思考了一下):你很高明。
    年子枫:要不你怎么是副司令?而我是司令?
10、 日    外    山脚小路
    马上荣和国民党士兵在山脚下的树林边上慢慢地行进着。
    一个士兵:长官,我们这样漫无目的地走,也不是办法。
    马上荣:我知道。但是,我们只能先这么走,希望能够碰上我们中国的军队。
    另一个士兵:如果是共产党的军队怎么办?
    马上荣:只要能打鬼子就行。
    原先和马上荣在一起的士兵:我们现在担心的是万一碰上日兵怎么办?
    马上荣:注意警戒。我们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
11、日    内     中村指挥室
    严繁和葛培山被渡边领进中村的旅团指挥所;中村看着严繁和葛培山二人,而严繁和葛培山也看着中村。。
    渡边:这两位就是严繁严长官,和他的参谋长葛培山先生。(对严繁和葛培山用汉语介绍)这位是我们的旅团长中村先生。
    严繁看着中村。
    中村(看着严繁用中文说):你现在还是不服气?
    严繁(有些意外):是的。
    中村(继续用中文):如果你是一个人,你一定会宁死不降?
    严繁:是的。
    中村(用中文不客气地说):但是,现在,是你放下了枪,是你的选择,而不是我。
    严繁:如果我的弹药充足,或是我的长官不是像猪一样的愚蠢而不顾大局,我想,我会有另外一个结局。
    中村(用中文):我知道你不服气。但是,严先生,你做为一个指挥官,应该知道一个很简单的道理。
    严繁:什么?
    中村(用汉语说):战争就是战争,是没有任何假设的。
    严繁(想了一下,叹了口气):多谢你的教诲。
    葛培山:如果你们是我们,你们也会是如此的。
    中村(用中文说):也许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你应该知道,我们的军队是上下一心的,而不是像你们的军队一样,这二者之间是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葛培山:你说的没错。
    中村(用汉语说):即使是我们的军队,处在同样的情况下,也不可能投降。
    葛培山:这不可能。
    中村(用中文教训道):你并不了解我们日本人,而我们了解你们。我们的士兵,是以战死为荣,而且,只有这样,我们才可以进入靖国神社。这是我们士兵的荣耀。而你们这些中国人,是没有任何荣耀而言的。就拿当官的来说,我们当官的,考虑的是我们国家的事情,而你们这些当官,则是考虑的是自己个人的事情。(看着严繁)我承认,严先生是一个例外,因为支那像他这样的人太少了。
    葛培山:所以,你们才会战胜我们的。
    中村(用汉语说):不,绝不仅仅只是如此。
    葛培山:还有什么?
    中村(用汉语):我们的士兵是一声令下,就会像是下山的猛虎一样;但是,你们的军队,如果当官的人不重复,你们的士兵,就是绵羊一样。
    葛培山:你这是对士兵的不负责任。
    中村(用中文说):所以,你们中国人不了解我们,打了败仗,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严繁:你说的就是知彼知己?
    中村点点头,用中文对严繁:“你觉得你输的冤枉吗?”
12、日    外    山坡
    山坡上。
    侯军和甘声阅、刘占山、卜祖辉、梁宽仁、年子枫等人依旧看着山坡中剩下的唯一一个日军军曹。
    侯军:连长······司令,叫你司令怎么听着别扭?
    年子枫:“这是刚开始叫,以后时间长了,就会听着顺耳。”
    侯军:就剩一个日军军曹,怎么还在坚持?
    年子枫:我也不知道。
    梁宽仁:日本人把我们看成是待宰的羔羊,这是他们所有人的看法。这个时候,被我们打败,是他们难以接受的,比杀了他们更难令他们接受。
    年子枫:这话已经说过,你很罗嗦。这时候,我们施加了很大的压力,要知道我们是这么多人,而这个日军军曹并不知道我们有多少人,但是,他也能猜出我们有很多人。面对这么多人,他并没有崩溃,说明他真的很厉害。
    梁宽仁:日本人几乎都是这样。你就一枪结果了他?
    年子枫:我也想让他尝尝猫戏老鼠的滋味,所以,我迟迟不开枪。(看了一下山坡中)再说,这个日军军曹趴的地方有些隐秘,我没有一击毙命的把握。
    梁宽仁寻思一下,又看看身后的战士。
    梁宽仁:司令,要不我们就冲下去?这么多人,就一个鬼子,怎么都把他消灭了。
    年子枫(摇摇头):我们损失一个也不行。(回头看了一下所有的战士)这么冲,我们就是靶子。这样的事情,只有笨蛋才会做。而且,小日本是抱着杀身成仁的念头,杀一个是一个,杀两个赚一个的念头,所以,我是不可能下令冲的。而且,我们有的是时间,聊聊天也可以;但小鬼子就像是绷紧的弓弦,迟早会断。他一旦忍不住,就会站起来,就会被我们解决。
    卜祖辉:一个人在战场上的滋味,我是知道,那是最为难熬的时候。
    年子枫:副司令,怎么搞的,会被小日本撵着打?
    梁宽仁:我们当官扔下我们跑了,可我们不甘心,也掩护其它的兄弟部队。
    年子枫:随后,你们就突围?
    梁宽仁:我们从正面突出来,还留下部队掩护。
    年子枫:突围的方式不错,小鬼子一定会防备你们的其它方面,而且是加大兵力,如果你们不是正面突围,很有可能会全军覆没;但是,我不明白的是,你们为什么要留下掩护部队?
    梁宽仁:这让小鬼子知道,我们并没有离开,而且,留下的部队也可以分散小鬼子的火力。
    年子枫: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事情。
    卜祖辉:怎么没有必要?
    年子枫:你们如果不是正面突围,日军就会知道,他们就会追击。但是,你们是正面突围,他们才会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
    甘声阅:为什么正面突围,小鬼子就反应不过来?
    年子枫:因为正面突围超出了日本人的想象。日本人可能猜测他们会突围,但是,不会想到他们会从正面突围的。(看着梁宽仁)你们突围了,而小日本没有反应过来,你们就可以突出去;可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留下部队掩护,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梁宽仁(想了一下):看来,是我们想得不周到。你说的没错,这是完全没有必要留下部队掩护的。(看了一下战斗的方向)只是白白牺牲了马上荣他们。
    山坡中。
    日军军曹脸上的汗流了下来,忍不住擦了一下,但眼睛依旧盯着坡上。
    山坡上。
    刘占山:连长,小鬼子动了。
    年子枫看了一下,摇摇头。
    侯军:你摇头什么意思?
    年子枫:这是小鬼子在擦汗。
    刘占山(有些不相信的神情):你怎么知道?
    侯军:小鬼子害怕了?
    年子枫(对刘占山):这一点,你不用怀疑。(对卜祖辉和梁宽仁)你们应该知道的。
    梁宽仁:很有可能。
    卜祖辉:一个人在那里待了这么久,担心、恐惧、怀疑等等,都会涌上心头,冒汗,这个时候是很正常的反应。
    年子枫:谁说这是莽张飞?
    梁宽仁:莽张飞也是粗中有细,他也不例外。
    年子枫:你们突围之后,在半路上还想伏击小鬼子的?
    梁宽仁:你怎么知道?
    年子枫:我们从一开始就说过的,即使没有说过,也能判断出来。因为你们是突围,是出乎鬼子的预料,如果没有其它的事情耽误,你们是不可能被小日本追上的。
    梁宽仁(并没有回答,而是对卜祖辉):祖辉,你服不服气?我是服气,这个副司令我当定了。
    卜祖辉:我服气。(看着年子枫)司令,你是怎么知道的?
    年子枫:你们突围方向是出乎小日本的预料,所以,小日本没有防备,也不可能很快反应过来。你们很快就会摆脱小日本的追踪。但是,你们却没有,就说明你们一定是中途去伏击日本的其它部队。
    卜祖辉:为什么不是攻击?
    年子枫:不是我看不起你们,你们也知道你们军队的素质,是不可能攻击日兵的。因为他们没有战心。而你们是看到日本人在这里横行,所以才会临时起意进行伏击。
    卜祖辉:我看到小日本的人还不多,而且他们只是一些人,就是你消灭的这些人,——我们才攻击他们的,但是,没有想到,小日本反应很快。
    梁宽仁:小日本单兵作战厉害,训练有素,行为统一,配合默契,又坚韧不拔。
    年子枫:你们不应该是半途攻击日军。既然是逃,就应该逃,而不是突然改变行进方向,也不应该是像心血来潮一样,对敌人进行攻击。这样的决定,战士是很难接受的,而且,他们是疲惫之师,怎么抵挡虎狼之师?
    梁宽仁:我不同意你的说法。
    年子枫:你们在攻击日本人的时候,和突然遇到我们的埋伏,就是我们埋伏你们,你们觉得谁会胜利?
    梁宽仁:我也不知道。很有可能,我们的人会失败。
    年子枫:我这里都是乌合之众,就是一群农民,你们应该知道这一点。所以,你们面对的日兵是没有任何的胜算。
    卜祖辉:但是,他们却被你一个人消灭了。
    年子枫:不是我一个人。
    卜祖辉:不是你一个人?明明只有你一个人在开枪?
    年子枫:你知道我是一个人开枪,小日本知道吗?
    梁宽仁:小日本并不知道我们有多少人?
    年子枫:如果小日本知道只有我一个人,而且只有这么几发子弹,那么你觉得小日本会不拼命冲上来?至少会用掷弹筒来攻击我们,消灭我,他们就会对你们进行肆无忌惮地攻击。
    侯军:但是,他们并不知道,所以,这就让他们感到畏惧。
    卜祖辉(想了一下):你说的没错,一个人是不可能会应付过来的。
    年子枫:是的。这就是日本人是猜测有很多人,却无形之中,把他们自己陷入了绝境。
    卜祖辉:我还是有些不明白。
    梁宽仁:日本人一开始并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所以,他们才会被我们所杀;等到被杀的人多了,他们才会紧张;紧张之下,就有些慌乱,所以,又做出了错误的决定。
    卜祖辉:所以,他们只能是一点一点被残杀。
    梁宽仁:是的。
    卜祖辉:这一招温水煮青蛙,真的很不错。
13、日  内   中村旅团指挥部
    中村和渡边正在交谈。
    渡边:看来,这个严繁和葛培山他们都是很不服气?
    中村:是的。他们是优秀的中国军人。但是,他们已经放下枪,还要嘴硬,这是很不值得的事情。除了引起我们格外的重视,就没有其它的作用。
    渡边:他们会反抗我们的统治?
    中村:他们是一定会反抗的。
    渡边:但是,你却要他们做皇协军?
    中村:我是利用严繁的影响力。
    渡边:严繁的影响力是很大,但是,并不值得我们这么做。
    中村:你并不了解中国人。
    渡边:请你多多指教。
    中村:严繁是有些影响力的中国军人,而且,他输给我们并不服气,所以,一旦得到机会,很有可能他会把枪口对准我们。
    渡边:这是一定的。
    中村:既然我们知道了,那么我们就可以防备,可以利用他来为我服务。因为他已经明确地告诉了我们他的打算。如果他没有告诉我们的打算,很有可能我们不会在意的。
    渡边:我知道了。
    中村:我知道你的担心,也知道你认为这么做是不值得。我们以前也谈过这件事情。渡边君,我不知道你想过没有,就凭我们帝国的军人,怎么可能会统治好这里?
    渡边: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是不可能完全统治中国?
    中村:是的。因为我们帝国的人力是有限的;而且,你应该知道支那的地盘有多大,如果是帝国统治这里,就必须是有足够的人力,但是,我们的人太少,根本就没有足够的人来统治。换句话说,靠我们帝国自己是不可能全面统治的。
    渡边:但是,我们也可以把他们全部杀光。
    中村:我们是不可能把他们全部杀光的。
    渡边:为什么不可能?
    中村:我们帝国需要他们为我们服务。
    渡边:这就是我们为什么需要他们这些支那人的原因?
    中村:是的。因为我们军队需要很多物资,而这些物资不是帝国内部所能供给的。
    渡边:没有足够的供应?
    中村:是的。渡边君,如果我们没有占领满洲,你觉得我们有可能会这么快发动对支那的攻击?
    渡边:这不可能。如果没有满洲的物资支持,我们是不可能这么快就发动对支那的全面战争。
    中村:这就是我们所面临的问题。如果帝国需要有更大的动作,增大我们在世界上的影响力,就必须以支那为后方才能扩大我们的影响力;而扩大影响力,就必须是从军事上有所新的行动;从军事上的扩大,就离不开军事的支持;而军事的支持是应该以物资为基础。
    渡边:你说的没错。旅团长,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很有可能并不仅仅只是满足于对支那的占领?
    中村:我也不知道,这只是我的想象。就算没有行动,我们也需要支那人来建设支那这个地方,以方便我们的掠夺。
14、日    外    山坡
    山坡上。
    侯军和甘声阅、刘占山等人继续盯着山坡中的敌人,而年子枫和梁宽仁、卜祖辉等人一边看着一边在交谈。
    梁宽仁:司令,你千万不要小看日本人。
    年子枫:我从来就没有小看过他们。
    侯军:我怎么没有听说日军有俘虏的?
    梁宽仁:他们死都不投降。
    年子枫:没有一个投降?
    梁宽仁:没有。
    年子枫:小日本还真是不简单。
    侯军:这件事情我听说过。
    年子枫:你听说过?
    侯军:平型关我们的林彪林师长他们也吃过这样的亏。为了救日兵伤兵,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年子枫:怎么回事?
    侯军:我们在施救的时候,都是日兵昏过去的时候。他们一旦醒过来,就会立即想方设法和我们同归于尽,或是进行自杀;即使是我们正在救治,也会拔掉针或是药物,用手术刀等做武器,用来残杀我们救助他们的医护人员;很多医护人员因此而牺牲或是受伤,这是很得不偿失的事情。
    年子枫:杀,这些小日本就应该杀他个干干净净(说的是杀气腾腾,起身端起枪,一跃而起)。小日本,杀光你们这些狗杂碎。

第三集日本人的野心


1、日    外  山坡
    山坡中。
    日军军曹正趴在山坡中。脸色变幻不定,握紧拳头,又放开,再握紧,随后用力一挥,便起身;但是,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坡上。他却没有想到年子枫会跳出来;而他起身时,身子晃动,所以,枪口虽是对准坡上,却没有瞄准。看到年子枫的身影,竭力稳住身子,立即瞄准。
    恰在这个时候,年子枫的手中枪响了。
    山坡中的日军军曹,仿佛看到子弹在旋转,在奔着他的脑门而来;他根本就做不成其它的反应,只能让子弹快速飞进他的眉心,他的枪响了,是朝着他自己的脚前面,随即手枪掉在地上,最后他便向后倒去,滚下山去。
    年子枫从山坡上向下走,而梁宽仁和卜祖辉、侯军、刘占山、甘声阅等人也随之跳起来,向下走去。
    身后的战士们,立即向山坡跑过来。
    侯军追上年子枫,对年子枫责备。
    侯军:你危险不危险?就这么冲出去?你不是不让我们冲出去,不是不要做无谓的牺牲吗?
    年子枫:一时气愤,所以没有忍住。
    侯军:你没有忍住?这些人都是靠你的领导,如果你都不能忍住,这些人该怎么办?我建议召开党委会,针对你的行为,必须做出批评教育。
    年子枫:对不起,我道歉。以后不会这么做。
    侯军(对梁宽仁和卜祖辉、甘声阅等人):你们给我作证。
    卜祖辉:我觉得没有什么,这是每一个中国军人所必有的血气,作为一个军人,就应该这样。
    梁宽仁:你乱说什么?
    卜祖辉:我说的不对?
    梁宽仁:司令是这支部队的最高指挥,怎么可以轻易冒险?
    卜祖辉:我认为这不是冒险,而是勇敢。
    梁宽仁:我真的和你说不明白。
    战士们纷纷赶来,向下奔去。
    年子枫:慢点,都慢点。别着急,滚下山去就不是好事情了。
    梁宽仁:和你说一下我的想法。(对侯军)贵党收留人很有一套,连土匪也是这么别具一格。
    同时,二人一起向下走。
    侯军:什么‘贵党’?现在是我们党。你别忘了你答应的事情。
    梁宽仁:你们怎么都这个德性?放心吧,不用你们提醒,我没忘,是我说错了,这总可以吧?
    侯军:可以。
    说着,有些琢磨地看着梁宽仁。
    梁宽仁:看什么?
    侯军:我现在才知道司令是多么的英明决定。
    梁宽仁有些生气地“哼”了一声。
    侯军:你也别介意,我们是不得不留下你们,我们人少,而且是相差太大;有了你们足以弥补着中间的差距;我们共同抗战,就多了一份力量。
    年子枫:都小心点。
    年子枫和侯军二人来到了年子枫的身后。
    梁宽仁:你这人比较老实,言不由衷的话,一听就听出来了。(看了年子枫一眼)可比某些人强太多了。
    年子枫:我们党被素来被国民党称为‘共匪’,而且这个历史由来已久,可以上溯到······
    梁宽仁:你岔开话题,是要说什么?好,我不在探究你们一定要留下我的目的。照你刚才的话,你的意思是说,共产党都像你这个德性?
    年子枫:我可没说。
    卜祖辉:像你这样的土匪也不多吧?
    年子枫: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四个人一边说一边来到死了的日兵死体旁。
    赵富贵和王泰、刘占山等人快速通过年子枫、侯军、梁宽仁和卜祖辉等人的身边,奔着日军尸体而去,目的就是为了获得的日兵战利品。
    赵富贵的眼睛放光,去拿日军军曹的手枪;而王泰也看到了,也伸手去拿手枪。
    赵富贵:我先看到的,你放手。
    王泰:我看到,你放手。
    其他人也是吵闹不休,也开始争夺战利品。
    而梁宽仁等人所率领的、依旧穿着国民党士兵衣服的战士,他们则在一边看着。
    年子枫:你们都抢什么?给你们枪,你们会使吗?不自量力。还有,你们不知道一切缴获要归公吗?
    这些人才悻悻然地放开手,不再抢夺。
    年子枫:机枪和掷弹筒,就交给你们的人。还有,他们教会这些人打枪。当然,子弹太高贵,只能是练习瞄准,练习子弹上膛,就是练习怎么开枪;(看着梁宽仁)别的要求不了,只有一点你必须保证。
    梁宽仁:什么?
    年子枫:熟练操作必须会。
    梁宽仁:是。
    年子枫:刘占山例外。
    梁宽仁:他为什么例外?
    年子枫:他很有可能会成为神枪手。
    梁宽仁:他打过枪?
    年子枫:他打过土枪。
    卜祖辉:这不能说明什么。
    年子枫(摆摆手中枪):土枪和这枪的准头是没有办法相比的。既然能打准那玩意,这个就不成问题。
    梁宽仁:是。
    战士们有些无所事事乱哄哄的。
    年子枫:都快收拾一下,把鬼子的衣服也扒下来。
    梁宽仁(看不惯年子枫的行为):你这是干什么?他们都是死人了。
    年子枫(斜睨了梁宽仁一眼):我是土匪,干干老本行不行?
    侯军:我们是八路军,不是土匪。你这么做,就太过分了。
    梁宽仁:我真的怀疑我是否是跟错了人。
    年子枫:谁叫我们八路军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
    梁宽仁:但是,这和一穷二白不沾边。就这么点衣服,够做什么的?
    侯军点:你说的有道理。
    年子枫:你们两个笨蛋,连人无远虑必有近忧都不懂?
    同时走到日军军曹的尸体旁,拾起日本战刀。
    梁宽仁不明白地看着年子枫的举动,侯军也看着年子枫的举动。两人都是一头雾水。
    梁宽仁:他在搞什么鬼?
    侯军:不知道。什么‘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挨得上吗?
    梁宽仁(想了一下):我有些明白了。这个土匪的意思是说,不,是司令的意思是说······
    侯军:土匪就土匪,不用管他。
    梁宽仁:土匪的意思是说,怕以后用得上。
    侯军:也对。
    看看梁宽仁,笑了笑,没言语。
    梁宽仁:你笑什么?
    侯军:没什么。看你没白挨这一拳,这里。(指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现在变聪明了,副司令。
    梁宽仁(不乐意):原先也不笨,我可是正宗的黄埔生;如果笨,怎么可能会是黄埔生?(猛地反应过来,伸手摸着挨打之处,那里一片青紫)你怎么和土匪司令一个德性?
     一些战士都向山脚下走去,那里还有一些日兵的尸体。
    卜祖辉挨个看着日兵的尸体,然后看着梁宽仁、年子枫和侯军等三人。
    卜祖辉(朝着年子枫的背影):好家伙。
    梁宽仁(过来):怎么了?
    卜祖辉(指着日军尸体的脑门中间):副司令,你看。
    梁宽仁(看了一下):都是这里中弹?
    卜祖辉都是这里,没有例外。
    侯军(过来):怎么都打在脑门上?
    梁宽仁:这是一击毙命的最好办法。
    侯军:一击毙命?
    梁宽仁:即使是打在心脏上,也不可能会有这样的效果,虽然可能是一击毙命,但是,临死之前,会做出反抗。但是,如果是打在脑门上,很有可能就没有反抗。
    卜祖辉:不是可能,而是不可能会有反抗。司令这是防止鬼子反噬?
    梁宽仁:也是不给鬼子反噬的机会。
    战士们现在已经脱下死去日兵的衣服,而且,开始脱死去日兵的兜裆布。
    年子枫(看到他们,不由大叫):你们这些人怎么比他妈的土匪还土匪?怎么连鬼子的兜裆布也扒下来了?好歹给人留下遮遮羞。你们要他们的兜裆布干什么?也兜裆包卵子吗?
    大家轰然大笑。
2、日   内   旅部指挥部
    旅长和黄政委等人正在吃饭。
    旅长(正看着地图,同时吃饭,咽下口中食物,头也不抬):卢全友一跑,这里的国民党势力就全空了;而日本人就可以趁机长驱直入。
    黄政委:你说的没错。国民党把这一代造成了真空,我们的军队有限得很,也跟不上,填补不了这段空白。
    旅长:小鬼子也需要一段时间来控制这里。我担心的日军会把这里当成桥头堡,来进攻我们和国民党地区。
    黄政委(看了一下地图):但是,这里的地势很不平坦。如果绕过去,可能会需要几天的时间。如果是从山里过来,可以旦夕即至。
    旅长:怎么旦夕即至?山里的路不是更难走?
    黄政委:你在想想。
    旅长(想了一下):日本人可以修一条路?
    黄政委:对。
    旅长:国民党这一撤,对我们是十分不利的。
    黄政委:但是,我们也必须想办法克服日军的进攻,最好是能够有效地延缓日军的进攻。唉,我们的队伍大多都是才刚成立就奔赴前线,毕竟需要时间成长。
    旅长:你说的没错。但是,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日本人是不可能等我们准备好了再进攻的。。
    黄政委:那里还有一支队伍?
    旅长:谁?
    黄政委:土匪。也不知道土匪怎么样了?
    旅长:我怎么把他忘了?(抬眼看了一下黄政委)你放心,他死不了。
    黄政委:我知道他死不了,这不是不放心嘛?
    旅长:这个土匪,连我的饭也抢。
    黄政委:我的不也是?
    旅长:如果我们不想饿肚子,就必须把他赶上前线。
    黄政委:他是不是不知道我们的饭菜是定量的?
    旅长:你当土匪真的什么都不懂?
    黄政委:那他还抢?
    旅长:他是真的饿了。从延安跑过来,你觉得他会慢慢走?
    黄政委:这倒是,土匪不是白叫的,连脾气也是。
    旅长:关键是这个小子很想想看看日本人长得什么样,所以,才会抢我们的口粮。
    黄政委:这么说,这小子就是故意的?
3、日  外   山路
    马上荣和国民党士兵相互扶持地走在山路上。
    一个缠着绷带的士兵(被马上荣等几个人制作的简易的担架抬着,有气无力):排长,我们这样走到什么时候?”      
    马上荣兵:听说这里附近曾有人打仗。
    那个士兵:谁还会留下?不早走了?
    马上荣:我们只能是寻找一下。(有些担忧地看着这些士兵)尽快找到他们,我们就可以好好治伤,也能好好休息。
    那个士兵:你们扔下我,自己去找。
    马上荣:这不可能。
    那个士兵:排长,我的伤我知道。放我······
    会没有说完,就昏了过去。
    旁边的战士开始叫着。
    马上荣也感到一阵头昏眼花,站立不住。
4、日  外   平野坡
    平野坡是一个四周高中间平坦的地方。
    战士们齐刷刷地走步,声音响亮,而卜祖辉正在训练他们。
    卜祖辉:一,一,一二一。
    阳光下,汗如雨下。
    甘声阅则带着一些战士练习卧倒,同时不断纠正战士的姿势。
    甘声阅:你这么做不对,赵富贵。你应该注意一下,应该是这样。
    同时,摆出姿势,做了一遍。
    赵富贵也做了一下。
    甘声阅:你怎么动作这么硬?
    同时又开始纠正。
    刘占山和另外的一些战士趴在地上,练习瞄准。
    一个原来是国民党的战士在训练一些战士的站立的军姿。 一个战士有些体力不支,身体剧烈地晃动,然后倒在地上,便被战士迅速地抬到树下休息。
    还有一些人正在训练匍匐前进。
    梁宽仁和年子枫、侯军等三人坐在训练场不远处的一块高地,中间是一块石头搭起来的临时桌子;桌子上放着几个碗,碗里有水。年子枫脖子下面的衣服扣子解开了一个,看着战士们。
    年子枫:不错,这才几天的功夫,终于像那么一回事了。——最起码表面上看上去,像一支军队。你这个副司令很不错,才几天的功夫就收留了二百多人的国军。
    梁宽仁:兵都是好的士兵,只是当官的不做人事,才会这样。他们也想打小日本,但是,没有人号召,他们只能是听天由命。
    年子枫:你说的没错。世界上没有不好的士兵,只有不好的军官。
    梁宽仁:就是这个道理。对了司令,我很好奇。
    年子枫:什么事情让你好奇?
    梁宽仁:你所领的那些人,他们怎么可能会打仗?可要不是为了打仗,你怎么会领他们上前线?
    侯军:我也很好奇。
    年子枫:我也不想,但是,我是被逼无奈,才会这样。
    梁宽仁:被逼无奈?
    年子枫:是的。
    梁宽仁:怎么回事?
    侯军:你不是自愿的?
    年子枫:屁的自愿。(指了一下正在训练的赵富贵和王泰等人)就他们这些人,我怎么可能自愿领他们出来?
    侯军:旅长就这么说的。
    年子枫:他就是糊弄糊弄你这样的书生还行。如果是我,早就揍他了。
    侯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年子枫:你知道我们的饭菜是定量的?
    侯军:我知道。我们的饭菜向来就是这样,没有特殊可言。
    梁宽仁:你们不管饱?
    侯军:这是填肚子而已,即使是旅长他们,也只是吃饭,不可能吃饱:粮食不够。
    梁宽仁:可真够艰苦的。
    侯军:你继续说。
    年子枫:我吃不饱,就抢了政委和旅长的饭菜。所以,他们就把我打发走了。(声音有些唏嘘)要不然我也不会就这么来到战场。
    侯军对:你就是那个抢旅长和政委饭菜的土匪?
    年子枫:对啊。(看着侯军,有些意外)你不知道?
    侯军:如果我知道,我还会和你出来?你以为我傻啊。
    年子枫:你反正是不太聪明。
    侯军:我这一次真的被你害死了。
    梁宽仁:你不知道?
    侯军:我知道,也不知道。
    梁宽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侯军:我在旅部,听说过土匪回来了。当时我就想,土匪怎么可能会敢来?这里是正规军,是八路军的旅部。后来一问,我才知道,是一个人,绰号就叫土匪。他们说土匪抢了旅长和政委的饭菜,还不是一顿,是五顿。
    年子枫:是四顿。最后一次我也想要,但是,他们太抠了,天不亮就开饭,也不喊我,静静悄悄的不让我知道。
    侯军:就是我们出发的那天早晨?
    年子枫:对。
    梁宽仁:你不是一直都叫他土匪的吗?
    侯军:问题在于,我也不知道此土匪就是彼土匪。再说,土匪我也是听他自称的,哪知道他就是那个抢了旅长和黄政委饭菜的土匪?如果我知道,打死我也不可能会和他一起率领队伍出来的。
    梁宽仁:有道理。
    侯军:我这是不是上了贼船?。
    梁宽仁:算是吧。你就这么懵懵懂懂地和他出来了?
    侯军:对。
    梁宽仁:你就事先没有打听一下?
    侯军:我是一心抗日,所以,旅长和政委一安排,我就过来了。我说我们走到时候,他们怎么都松了一口气,还有他们的警卫员,都说这回土匪总算是走了;万万没想到土匪就在我身边。
    梁宽仁:司令,你这么厉害?
    年子枫:什么叫我厉害?我好不容易回来,他们连一顿饱饭都不管,这也太不近人情了。
    梁宽仁:就是这样,你带队伍出来,也不应该是这么着急,怎么可能不训练?以你的精明,是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
    年子枫:你说的没错。我是着急想看看小鬼子到底是什么样,怎么国民党会一退再退?
    梁宽仁:这才符合你的作风。
    侯军:我觉得他的用意还不止这些。
    梁宽仁:司令?
    年子枫:还有,这些就是农民,他们是不可能直接上战场的,也不可能迅速地进入士兵的角色,所以,我想给他们信心,让他们尽快适应自己是士兵的角色;而适应士兵的角色,就必须有适当的经历火与血的历练,只有经过火与血的洗礼,才是合格的战士。
    梁宽仁:你说的没错。(抬头看了一下王泰和赵富贵等人)但是,这可有些冒险,看到死人,恐怕早就跑了。
    年子枫:你说的没错。好在遇到你们,否则我还真的好好计划一番,甚至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梁宽仁:你说的有些太严重了。
    年子枫:一点都不严重,因为当时我也不知道我的长枪根本连准头都没有,根本就是吓唬人的烧火棍。
    侯军:你不知道旅长和政委他们为了打发你走,是临时凑起来的军队?
    年子枫:我知道。但是,我不知道连枪也糊弄我。如果我知道,当时我就揍他们了。
    侯军:你真的敢揍旅长?
    年子枫:这有什么不敢?哼,也不是没有揍过。
    侯军和梁宽仁这话真的很惊讶。
    侯军:你真的揍过?
    梁宽仁(几乎同时):你真揍过?
5、日    外     山路
    马上荣和士兵在行走。
    突然,一个国民党士兵跑过来。
    士兵:长官,有情况。
    马上荣:去看看。
    那个国民党士兵:是我们的人,而且是和我们一样,都是梁长官的部下,我也见过他。
    马上荣:都是梁长官的部下?
6、日    内    日军指挥部
    内城和永井二人与中村和渡边二人见面。
    内城(鞠了一躬):请多多指教。
    中村(回鞠了一躬):指教不敢当,只是一个建议。
    内城:请说。
    中村:严繁这个人利用好了,对我们十分有用,如果用不好,或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就把他们杀了。
    内城:好,我会听从你的建议。
    中村:但是,最好是不要杀了他。
    内城:这话有些矛盾。
    中村:我知道。严繁是一个中国军人,一个真正的中国军人。
    永井:支那军人都是一个德性。
    中村:严繁如果不是弹尽粮绝的话,是不可能放下枪的。
    内城(眼睛眯了一下):是权宜之计?
    中村:可以这么说。他在中国军人之中很有影响。
    内城:很有影响?这个中国军人看来很不简单?
    中村:他是一个纯粹的军人。
    内城:这么说,他是中国军队勾心斗角的牺牲品?
7、日     外    平野坡
    年子枫和侯军、梁宽仁等三人依旧在交谈。
    侯军:这一段时间训练有些效果了。
    梁宽仁:时间太紧,只能是压缩一下而已。你不是也懂军事技能吗?怎么不自己训练?
    侯军:如果是他训练,很有可能他们这些人一个动作做不好,就会挨上一顿拳脚。
    梁宽仁:就算是这样,一些简单的训练还是可以的的吧?我不是很明白。司令,你可以做一些简单的训练,再怎么说,都比原先那样强一些。
    年子枫:不行不行,我这个人的脾气太急,做不了这样的事情。
    梁宽仁:所以,你们就想方设法留住我?
    侯军:我根本就不懂,是被上级安排来的。而司令这个人有些方法,但是,也是些野路子。我对你们开始并没有这样的想法,后来我猜出司令的想法,所以,才会想方设法地挽留你。
    梁宽仁:你一开始并不信任我们?
    侯军:是的。我是北平的学生,本来以为战争离我很远,而我也相信蒋委员长的话,就是学生就管读书;但是事实却教育了我,蒋委员长的话根本就不能相信,而且因为你们中央军的无能,才造成今天的局面。你说,我怎么可能会对你们有好印象?
    梁宽仁:所以,你才投笔从戎?
    侯军:是的。所以,我才会参加共产党的军队。”
    梁宽仁:党国的败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侯军:还有,你们不思抗日,反而打内战。就是方振武将军抗日,这本来就是好事情,但是,你们却扯后腿,不让方振武将军如意,直到把他逼走。所以,我对你们失望透顶。
    梁宽仁:不要说你,就算是我,还不是一样?我一心只想打仗,一心想抗日,但是,这么简单的愿望,就是不让你实现。
    侯军:是的。(看着正在训练的队伍,看到有一个体力不支,倒在地上,旋即被扶走的战士)司令,是不是我们让他们休息一下?
    年子枫:继续。这个时候累倒,总比在战场上送命强。
    梁宽仁:这个观点我赞同。这时候仁慈不得;只有平时多流汗,才能在战场上多一份活命的机会。
    阳光下,战士们动作划一。
    卜祖辉正在训练战士们。
    一个战士跑过去,对卜祖辉敬礼,然后说了什么。
    卜祖辉的脸色一变,看了一下年子枫等人,然后询问战士、得到确认,才跑步过来,在梁宽仁和年子枫、侯军等三人面前立正。
    卜祖辉:报告。
    同时,卜祖辉的脸色的表情尽管做了掩饰,但是还是流露出来欣喜和痛苦。
    年子枫:是小鬼子来了?
    卜祖辉:是发现马上荣他们。
    梁宽仁(一下子跳起来):马上荣他还活着?
8、日   内    内城的指挥部
    永井和内城正在交谈。
    永井:大佐阁下,中村大佐好像并不愿意告诉你实情?
    内城:永井君,你从中村大佐那里都知道了什么?
    永井:我从中村大佐的话里判断出,这个叫严繁的人是一个很麻烦的人。
    内城:不错。这个叫严繁的支那人,是一个顽固分子。
    永井:他是不会真心投降我们?
    内城:是的。
    永井:我们可以用刺刀让他屈服。
    内城:永井君,你总是把问题想得这么简单。
    永井:我说的不对?
    内城:严繁这个人在支那的军队里是很有影响力的一个人。中村大佐是让我们利用他的影响力;但同时要控制好严繁的军队。他的军队才是他唯一的软肋。
    永井:是这样。但是,大佐阁下,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中村大佐不明说?
    内城:他只是一个过客,如果过多的指手画脚,担心会引起我们的不满。这样就会适得其反。而我们才是这里真正的统治者。
    永井:中村大佐担心我们对他的话反感?
9、日   外    平野坡
    年子枫和梁宽仁、卜祖辉、侯军等人正在交谈。
    年子枫(起身):为什么不把马上荣他们接来?
    侯军也站起来。
    卜祖辉:我们不知道他们叛变了没有。
    年子枫:从重重包围之中杀出是不可能的?
    卜祖辉:是的。当时他们只有十几个人,就是为了吸引敌人的火力;在重重包围之下,怎么可能有机会突围?唯一的可能就是被日本人放出来。
    年子枫(对梁宽仁):带上战士,我们去接他们回来,就像是迎接凯旋归来的英雄。
    梁宽仁:这······
    侯军:司令,你要做什么?
    年子枫:这什么这,他们活着,就是英雄。侯政委,你留下看家,看战士们的训练。
    梁宽仁:为什么这么着急?
    年子枫(一边走,一边说):他们万一遇到土匪怎么办?一边走,一边说.
    卜祖辉(立即离开,对加入八路军的原国民党战士):集合。
    甘声阅一看之下,跑过来。
    甘声阅:政委,有行动?
    侯军:说不上。
    甘声阅:我们······
    侯军:只是去接人。(又加了一句)在前线杀敌的、没有牺牲的国民党中央军的弟兄,是梁副司令原来手下的战士。
    梁宽仁和年子枫一起向前走。
    梁宽仁:为什么是土匪,而不是小日本?
    年子枫:这里山险路远,而且偏僻,是没有任何油水的地方。没有好处的地方,你觉得日本人会来这里做什么?
    梁宽仁:有可能是马上荣他们带来的危险。日本人就跟在他们身后。
    年子枫:这对日本人来说,根本就是多此一举。他们还不如在战场上消灭马上荣他们。
    梁宽仁:你说的有道理。有可能是我们暴露了。
    年子枫:如果我们没有对日兵产生威胁,日兵是顾不上我们的,他们着急地是大面积进攻,而不是这里的小地方。所以,这一点也不可能成立。
    梁宽仁:为什么一定是土匪?
    年子枫: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句话是有一定道理的。
    梁宽仁:我知道了;而且,尤其是这个战乱的时候,很多人都想趁机捞取好处。
    年子枫:所谓的是手里有枪,心里不慌。
    梁宽仁:你说的没错。
    年子枫:还有一点,因为这些中央军只知道逃跑,所以,土匪也看不上中央军,也认为中央军好欺负。
    梁宽仁:他们就会对中央军下手?
    年子枫:以前可能还有些顾虑,但是,现在,他们也知道即使是杀了这些中央军,中央军也不知道,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因为中央军自顾不暇。
    梁宽仁:连土匪都看不起中央军?
    这时,卜祖辉率领队伍赶上了,来到了梁宽仁和年子枫的身边。
    卜祖辉:司令。
10、日   内      中村的指挥部
    中村正坐在座位上,和渡边正在交谈。
    渡边:大佐阁下,内城大佐好像并没有在意你的看法。
    中村:这只是你的看法。
    渡边:我说的不对?
    中村:对我们而言是无所谓对错的。
    渡边: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大佐阁下。
    中村:我们只是过客,马上就会随着帝国军队的步伐而前进。但是,这里需要人员来统治。
    渡边:是内城大佐他们?
    中村:是的。
    渡边:但是,你还是说出了你的想法。
    中村:重要的是,我们都是帝国的军人,都是为帝国服务的。为了帝国的统治,我是不可能不说出我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渡边:大佐阁下,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我们尽力就好?
    中村:是的,这对我们帝国的统治是十分有利的。
    渡边:尽人事,听天命?
    中村:中国的这句古话是很有道理的。这里已经不再是我们负责,而是要看内城大佐他们的。
    渡边:他们是很难统治好的。
    中村:你说说看。
    渡边:内城大佐身边的永井,对你的话就很不在意;从永井身上就可以看出内城大佐对你的看法。
    中村:我们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渡边:但是,是你先接触严繁他们这些人的。如果这些人用得好,就是帝国的一大臂助,也有利于帝国的统治;如果用的不会,就会破坏帝国的统治;即使是杀了他们,也于事无补。
    中村(想了一下):“内城大佐是不可能犯下这样低级的错误。
11、  日    外   山坳里
    山路上,马上荣等人随着一个战士在行走,他们之间隔了一段距离。
    马上荣身边的士兵(低声):长官,他是不是要对我们不利?
    马上荣:他只是在拖延时间,而且,他也不太相信我们。
    那个士兵:他不是梁长官的部下?
    马上荣:是,肯定是,我也见过他。(看着那个战士的背影)这不能怪他,换了是你,也会怀疑我们的。
    那个士兵:你说的不错。但是,这里太危险了。
    马上荣:危险?
    那个士兵:这里原来就有土匪出没。
    马上荣:他不知道?
    那个士兵:很有可能不知道,否则不可能这么走。
    马上荣看了一下四周,见是置身于一个山坳里,四处都比这里高。
    马上荣:这里我们不可能再走了,快上高处。
    正说话之间,突然响起了一声枪响。
    祁太平(很嚣张的声音):都不许动,你们这些逃兵。
    马上荣身边的国民党士兵不肯就范,都端起来了枪。
    马上荣看着四周草木的抖动,知道是中了埋伏。
    马上荣:都别开枪,我们被包围了,他们是中国人并不是小鬼子。(然后向喊声望去。目光所见的地方,看到一块巨石后面露出一个脑袋,正是祁太平)兄弟,我们是中央军。
    祁太平(举着手枪,瞄着马上荣):老子劫得就是你们中央军。你们这些狗娘养的,拿着军饷,扛着枪,却只知道欺负老百姓。日本人来了,你们比兔子跑得还快。你们这些混蛋,老子看在都是中国人份上,没有对你们赶尽杀绝,就已经是很不错了。(厉声,)把枪都放下,否则我们就开枪了。
    马上荣(想了一下,才对士兵):都把枪放下。(对祁太平)我们也是在战场上打仗的,你看我们都负了伤。
    国民党士兵不情不愿地都把枪放下。
    祁太平挥了一下手,出来十几个人,虽然乱哄哄的,却不像一般的土匪一样野蛮,而是把马上荣等人的枪拿走。
    祁太平:你们不是逃跑时自己摔得吧?
    祁太平的人哄笑。
    马上荣:我们这可是枪伤。
    祁太平:伤个屁,老子一吓唬,你们就缴枪了,还说抗日,谁信。
    同时,拎着手枪,从石头后面跳出来。
12、日   外   林子边的路上
    年子枫和梁宽仁与卜祖辉率着队伍正走之间。
    一个战士(跑过来):报告司令,前面遇到土匪。
    卜祖辉(瞪起了眼睛):在哪里?
    同时,掏出枪。
    年子枫:我们遇到了土匪?这不可能吧?
    梁宽仁:还真在这里会遇到你的同行?
    那个战士:是马上荣他们遇到的。
    卜祖辉:你以后把话说明白一点。
    梁宽仁:这里还真有土匪出没。司令,你怎么知道这些土匪不是针对我们的?
    年子枫:我们的人很多,土匪打个秋风、捡个便宜还可以,如果是和正规的大部队冲突,他们还没有胆量。而且,土匪即使想和我们冲突,我们首先必须听到枪声,而不是一声不响。
    梁宽仁:是我疏忽了。
    年子枫:他们缴了马上荣的枪?
    那个战士:是的。
    年子枫:他们并没有冲突?
    那个战士:还没有,他们只是把枪拿走,见我们的人来了,才拦住我们。
    年子枫:他们说什么了?
    那个战士:他们埋汰中央军,并没有对我们怎么样。对了,好像和我们的人正在交涉。
    年子枫:他们并没有跑?
    那个战士:是的。他们说,既然你们不抗日,枪给我们,我们抗日之类的话。但是,我不敢靠的太近,只能是远远地听着。
    卜祖辉:我杀了他。
    梁宽仁:你就知道杀杀的,什么事动动脑子行不行?
    卜祖辉:他看不起我们。
    梁宽仁:他说错了?
    卜祖辉(想了一下,有些泄气):没有。
    梁宽仁:没有你就安分点。(对年子枫)司令,这个领头的土匪有些胆大心细。
    年子枫:你觉得收编怎么样?
    梁宽仁:我也是怎么想的。
    年子枫:我去。人多了,他们就会防备,也觉得我们没有诚意。
    梁宽仁:这可不行。你可是主将,是元帅,是不能妄动······
    年子枫:去去去,你怎么也来政委那一套。政委是个书生,他不知道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看看前面,)我本身就出身于土匪,比你了解他们。你和他们打交道还差一些。而且,这件事情不能有差错,否则对马上荣和我们的部队都是十分不利的。
    梁宽仁:那你怎么过去?
12、日   内    内城的指挥部
    内城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而永井站在内城的桌子旁,而严繁和葛培山与内城相对站着,葛培山站在严繁的身后。
    内城:严先生,你是一个值得佩服的中国军人。
    永井(进行翻译):内城大佐说了,你是一个值得佩服的中国军人。
    严繁:如果我是一个真正的军人,就不会放下枪。
    永井(把严繁的话翻译了一下):严先生说,如果他是一个真正的中国军人,就不会放下枪。
    内城:严先生,你的意思是后悔了?
    永井(严繁翻译内城的话):严先生,你后悔了?
    严繁:是的。
    内城:为什么?
    永井(翻译):为什么?
    严繁:放下枪,就意味着成为汉奸。
    永井(对内城):放下枪,就会成为汉奸,就必须为我们服务。
    内城(对严繁突然用汉语说):你不是对你自己负责,而是对你的士兵负责。而且,即使是你放下枪,我们并没有一定要你当汉奸,你只是协助我们大日本皇军维持秩序。
    严繁(有些惊讶地看着内城):你也会汉语?
    内城(用汉语说):了解我们的敌人,我们才有可能会战无不胜。
    严繁:你们是蓄谋已久?
    内城(继续用汉语):我们在甲午战争开始,就已经谋求这一天。
    严繁:难怪我们会失败的这么快。
    内城(用汉语):你们也是不堪一击的。还有,你们的军队号令并不统一,否则,我们是没有机会的。
    严繁:多谢你的指教。
    内城(声音有些冷酷,对严繁用汉语):我不关心你们是否甘心,我关心的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统治。在这里,我提醒你们,你们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否则我不介意清除你们这些人。
13、日   外    山坳外
    梁宽仁和卜祖辉等人看着年子枫的身影远去。
    卜祖辉:他这个样子还真像土匪。
    梁宽仁:是像。
    卜祖辉:我们怎么办?
    梁宽仁:马上行动。我们趁这个机会占领高处,以防出现危险。
    卜祖辉:是。
    梁宽仁(挥了一下手,开始布置):一排,向左面;二排向右面,三排跟我上高处。谁也不许出声,保证司令的安全。
14、日    外    山坳里
    祁太平手中拎着枪,正在教训马上荣等人。
    祁太平:······你们这些刮民党,只知道对付我们老百姓。看到我们老百姓,就会把眼睛瞪得很大,看见鬼子,你们就会跑。你们就是典型的窝囊废。(喘了口气,)你们看见日本鬼子,怎么会比兔子跑得还快?怎么就不知道羞耻?还说抗日?不说抗日你们也知道丢人啊?你们个个不是活得很好?
    年子枫斜斜地扛着枪,敞着怀,穿着有些破旧的国民党军服,来到了祁太平的跟前。
    年子枫:你说的真不错。他们就是废物,浪费粮食的废物。
    同时打量这些人,看到这些人虽然拿着枪,但是,姿势却是似是而非,甚至有的好奇吧眼睛凑在枪口上看。
    祁太平:不错。他们就是扛着脑袋只知道祸害百姓的废物。(猛地想起了什么,对年子枫)你是谁?
    年子枫:我也和你一样,想打小鬼子。
    祁太平:我看不像。
    年子枫:我不是国民党中央军,如果是,怎么可能会敢出来?再说,就算敢过来,怎么可能是一个人?
    祁太平:你说的没错。中央军是很没用。
    年子枫:你手中的枪是缴获小日本的?
    祁太平:兄弟,还是你识货。我就是看见一个溜单的小鬼子军官,就杀了他。
    年子枫:他正在做坏事?
    祁太平:他正在想强奸娘们,就被我掐死了。(看着年子枫)你怎么知道?
    年子枫:如果他不是一心想干坏事,怎么可能会被你杀了?
    祁太平:你也太瞧不起人了。
    年子枫:如果不是这样,他就会开枪了。你根本就没有机会靠近。即使是这样,他也把枪的保险打开,否则你也不会开枪。
    祁太平:枪?保险?(看着年子枫)什么是保险?
    年子枫:枪的保险就是担心走火。
    马上荣(有些惊讶地看着祁太平):你不会开枪?(又看看年子枫)你怎么知道?
    年子枫:你就是一个笨蛋。(对祁太平)你们就凭着一把枪,就把他们这些人的枪缴了?
    祁太平:要不怎么说他们这些人是很没用的。
    年子枫:你说的对。(对马上荣)你听见了?
    马上荣(有些羞愧地):听见了。
    年子枫:你用了虚张声势这一招?
    祁太平:我们这些人就用树枝等东西晃动,看上去就像是好多人一样。
    年子枫:你的胆子很大。(扫了一眼山上,看到山上梁宽仁等人都埋伏好了,才点点头)一般人可没有你这么大的胆子。
    祁太平:胆子不大怎么抗日?
    年子枫:你把手枪给我,我把保险关了,免得走火伤到人。
    祁太平:好。(就要把枪递给年子枫,却突然觉得不对)我把枪给你,你对付我怎么办?
    年子枫:我的枪给你,你把枪对准我。
    祁太平:这个方法还可以。
    接过年子枫递给他的长枪,枪口对准年子枫,然后才把手枪递给年子枫。
    年子枫接过手枪,枪口对准祁太平。
    年子枫(很不客气地):你把枪放下。
    祁太平:我早就防着你。
    年子枫:你会开枪?
    祁太平的脸色一变,他所领的人都不会开枪,只是看着枪,有些慌乱地摆弄着。而他却开枪,却开不了。
    祁太平:你骗我?这枪没有子弹?
    年子枫:有子弹,只是你不会开。每一把枪都有保险,保险关了,就开不了枪。
    祁太平:是这样。(把手中长枪一扔)你要杀要剐随便,只是放过他们。
    指了一下他所带领的人。
    祁太平所领的人:“祁大哥。”“祁兄弟。”等等。
    祁太平:什么都不要说,走。
    年子枫:我说过要杀你吗?
    祁太平:什么意思?
    年子枫:你不是每一次都会这么幸运,都会遇到像他这样的笨蛋,没等什么就缴枪了。(指了一下马上荣,看着祁太平)而且,你连枪都不会开,怎么杀鬼子?
    祁太平:你说怎么办?
    看着年子枫的手中枪。
    年子枫:这把枪我先替你保管,直到你会打枪为止。
    祁太平:好。(看着年子枫)你想把我们怎么样?
    年子枫(并没有回答,而是对马上荣):你啊,就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知不知道,作为一个普通人,都应该是被打倒而不是被吓倒,何况是一个军人?作为一个军人,并不是那么就容易把枪放弃。
    马上荣(一脸的惭愧):是,你说的没错。你到底是谁?
    年子枫:我才是土匪,真正的土匪。(抬头,对着山上)你说呢,老梁?
    马上荣顺着年子枫的目光一看,他所率领的士兵都看着山上。
    马上荣:梁长官?
15、日   外    老城的街上
    严繁和葛培山坐在车上。
    车向前开着。
    严繁:停车。
    葛培山:旅长。
    严繁:我想下去走走。
    葛培山:这样很危险。
    严繁:停车”
    葛培山:停车。
    严繁就想拉开车门。
    葛培山:旅座,你这么做,就太危险了。
    严繁:现在还管什么危险不危险?
    葛培山:很多人都想杀了你,欲除之而后快;即使是国民党中央军,他们也不可能放过你。而且,恐怕戴笠和陈立夫的人都已经派出来了。他们的目标就是你。如果你被他们暗杀,死都没有说理的地方。你愿意死都背着汉奸的骂名?
    严繁:可是我的心很闷,透不过气来。
    葛培山:我也是。我们回去说。
    严繁:好,我们回去。如果我死了,就没有为自己证明的机会。所以,我必须活着。
    葛培山:对。
16、日   外    路上
    年子枫和卜祖辉、马上荣、梁宽仁等人一起向平野坡走去。
    卜祖辉和马上荣正在交谈。
    马上荣:我真没有想到你们会参加共产党、八路军。
    卜祖辉:我们也不想,但是,我们被日军在后面追着打,后来被司令所救,没有办法就参加了共产党。
    马上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详细说说?
    卜祖辉(并没有回答,而是眼睛翻了一下):小日本就这么放了你们?
    马上荣:是啊。
    卜祖辉:小日本为什么会放过你们?
    马上荣:我也不知道。
    卜祖辉:是不是你叛变了?
    梁宽仁:我觉得他不可能叛变。
    年子枫(对梁宽仁和卜祖辉):你们不要演戏了,他是不可能叛变的。
    卜祖辉:但是,他的行踪必须说清楚。、
    年子枫:怎么说清楚?除非是日本人放了他,否则他是不可能活着。如果他叛变了,日本人完全可以利用他来做很多事情,但他只是一个排长,没有多少利用价值,也没有什么影响力,日本人不可能这么做。如果日本人的想法,无外乎两点,第一,他失去了价值;第二,日本人不屑用他。你觉得马上荣是失去了价值?还是日本人不屑用他?
    卜祖辉:我不知道。
    年子枫: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日本人放了他。
    卜祖辉:但是,你们共产党要求很严格的。你们有着很严格的规章制度。即使是我们国民党,他再回来,也很难获得信任。他是我们的兄弟,我们也相信他,但是,这是战争,不是感情就可以代替信任的理由。
    年子枫头:我知道。你们听我的。(对马上荣)你觉得祁太平怎么样?
    马上荣:我觉得这小子胆大心细,是块好钢。
    年子枫:我们培养一下。
    梁宽仁:我们必须让马上荣同志先治好伤再说。
    年子枫:这是一定的,而且,我们必须在训练稍有成就之后才能采取行动。
    梁宽仁:我们和你们的融合,不是那么好融合的。我们是国民党正规军,而你们是一些什么都不懂的农民;而且你们也看不上我们。我们也看不上你们。
    年子枫:但我们必须融合在一起,使我们成为无坚不摧的力量。
    祁太平跑了过来,琢磨地看着马上荣。
    马上荣:你怎么这么看我?
    祁太平:你真的是抗日英雄?
    马上荣:我算什么英雄?
    祁太平:是不是你率领人掩护突围的?
    马上荣:对。你怎么知道?
    祁太平:我刚才问过了。你这样,还真没有看出来。
    马上荣:你这话说的,有些难听。
    年子枫:你小子有些得意了。
    祁太平:我觉得我上了战场,肯定比他强。
    年子枫(对马上荣):这是和你宣战。
    马上荣:如果我们没有受伤,肯定会注意的。日本人不可能把我们放在眼里,而且,我们也是日本人放的,但是,我们也忘了,这里很有可能是会有土匪,兵荒马乱的,怎么可能会太平?
17、日    内     严繁的旅部指挥部
    严繁坐在座位上,葛培山则站着,和严繁交谈。
    严繁:你知道我心闷什么?
    葛培山:我不知道。但是我不想看到你有危险,因为这支军队指望的就是你,如果没有你了,这支军队就会失去灵魂,很有可能的是,真的就成了汉奸军队。
    严繁:是我考虑不周。
    葛培山:还有,我对你的心闷猜到一点,就是日本想要入侵我们中国已经很久了?
    严繁:我心闷并不是我们放下枪,而是我们这些军人的天真,我们中国人的天真,我们中央军的天真。
    葛培山:我不明白你到底要说什么。
    严繁:你听到内城会说中国话有什么感觉?
    葛培山:我有些惊讶。
    严繁:我却感到可怕。即使是内城没有告诉我,我也判断出,日本人对我们中国的觊觎不是一天两天的,他们在甲午战争之后,就开始觊觎我们的土地。(想了一下)不对,应该是在甲午战争之前,就开始觊觎我们的土地。所以,他们具有针对性地训练国民,让他们了解我们,知道我们的一切,然后对我们进行攻击。
    葛培山:你说的没错。所以,他们就号召每一个军官都学中文?
    严繁:是的。(想了一下)这话也不对,应该说是号召他们的国民学习中文。他们就是为了入侵我们中国而准备,这才是真正的可怕之处。(看着葛培山)他们很了解我们,而我们对他们却一无所知;而且,我们还很天真地以为他们会侵占东三省就会满足。现在看来,这就是我们对痴心妄想。
    葛培山:我们是指望老虎不吃人,可能吗?
    严繁:我们在内战,在把枪口对准我们自己人,日本人却把大炮架在我们的家门口,而我们总是视而不见,以为日本人不会对我们进攻。
    葛培山:如果张学良不丢了东三省就好了。我们很有可能会支持的时间长一点。
    严繁:有没有可能?
    葛培山:没有可能?
    严繁(走到窗前,看着窗外):即使是张学良没有放弃东北,而是一心抗战,你觉得蒋委员长会这么做?
    葛培山(想了一下):他们并没有容许任何的抗战的武装的存在,就像是方振武将军一样?
    严繁:在东北打响抗战第一枪的黄显声将军已经被蒋介石关押起来了。张学良放弃东北的理由应该是这个吧?
    葛培山:但是,这不是张学良放弃东北的理由。
    严繁:我也恨张学良,但是,这能改变什么”
    葛培山:“什么也改变不了。什么也阻挡不了日本人的野心。
18、日   外    平野坡
    侯军和梁宽仁、年子枫等人正在交谈,而祁太平和他的那些人、年子枫所率领的八路军战士、原来是国民党而现在是八路军的战士们都在训练,马上荣他们则在不远处休息。
    年子枫敞着怀,而梁宽仁则像一个战士,一丝不苟地扣着衣服的扣子,帽子也很正;侯军则是挽着袖子。
    侯军:他就是马上荣?
    年子枫:有什么问题?
    侯军:应该进行审查。
    年子枫:你怎么和那些左倾机会主义分子一个腔调?
    侯军:连长,你怎么乱扣帽子?
    年子枫:我说得不对?
    侯军:我也是为了纯洁队伍。
    年子枫:每一个人所犯的错误,都是在一个大的名义下。没有大义,就不可能进行犯错。
    侯军:什么意思?
    年子枫:没有大义的情况下,就不会理直气壮。
    侯军:不是理直气壮,就没有办法进行下去整人的方法。
    年子枫:所以,大义是成为犯错误的最好的借口。马上荣他们是不可能突围的,也没有能力突围;而他们也是小人物,所以,日本人也看不上他们,更谈不上利用。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日本人放过他们。
    侯军:日本人可以利用他们帮助日本人统治的。
    年子枫:杀了那么多的日本人,你觉得日本人会放过他们?你的话不正确,不是利用,应该是用他们。如果用他们,而且就算他们为日本人所用,说不定哪一天想起来他们杀日本人的事情,日本人就会对他们动手。到了那时,也只会寒了汉奸的心。
    侯军:这倒是”
    年子枫:还有,他们都是怀着拼死之心的,如果日本人用他们,日本人怎么可能会保证他们哪一天不对日本人动手?
    梁宽仁:你说的没错。他们怎么处理?
    年子枫:他们先养好伤,然后进行冷处理。
    梁宽仁:冷处理?
    年子枫:枪不是说放下就能随便放下的,任何理由都不可能让他们放下枪的。他们有拼死之心,却缺少意志,和坚韧不屈的精神。这段时间,他们必须学会这些精神。
    侯军:这是必须的。
    年子枫:我们这段时间辛苦一些,加强训练力度。
    梁宽仁:好。(看着年子枫)你也应该起一个带头作用。
    年子枫:我也走步?
    梁宽仁:这倒不用。你做好一个军人的典范就行。
    侯军(知道梁宽仁指的是年子枫敞着怀,所以用手指了一下):司令向来就是这个派头。
    梁宽仁:土匪派头?
    侯军:不像。
    梁宽仁:怎么不像?
    侯军:我觉得倒是和欺负百姓的地痞流氓差不多。
    梁宽仁:什么差不多?本来就是。
    年子枫:你们一唱一和的,什么意思?激将法对我是没有用处的。(看看梁宽仁,眼睛眨了一下)要不我俩打一架?输了,我听你的,军纪、军容······什么都听你的,赢了,我也听你的。
    梁宽仁:好,一言为定。不对劲,这话听起来有些别扭,上回打架,你也是这么说的?
   

   

   
   
   
   
作者: 老党    时间: 2018-1-30 19:07
推荐阅读。
作者: 一方    时间: 2018-1-31 16:47
又看了一部不错的电视剧,谢谢楼主。
作者: 云上云上    时间: 2018-2-1 19:59
欣赏您的抗日剧本,祝您创作愉快,佳作频频。
作者: 于公谨    时间: 2018-2-2 19:56
老党 发表于 2018-1-30 19:07
推荐阅读。

谢谢老党老师的推荐,问好。
作者: 于公谨    时间: 2018-2-2 19:57
一方 发表于 2018-1-31 16:47
又看了一部不错的电视剧,谢谢楼主。

谢谢一方老师的雅赏,问好。
作者: 于公谨    时间: 2018-2-2 19:57
云上云上 发表于 2018-2-1 19:59
欣赏您的抗日剧本,祝您创作愉快,佳作频频。

谢谢云上云上老师的品鉴,问好
作者: 老党    时间: 2018-2-2 20:14
于公谨 发表于 2018-2-2 19:56
谢谢老党老师的推荐,问好。

您的创作如此丰硕,令我敬仰。
作者: 白水    时间: 2018-2-3 03:25
看了一部精彩的中篇小说,人物形象、故事情节,塑造处理得当。
作者: 于公谨    时间: 2018-2-3 18:56
老党 发表于 2018-2-2 20:14
您的创作如此丰硕,令我敬仰。

很普通的。老党老师,只是长久以来养成了习惯而已。每一天都想要写一些文字。
作者: 于公谨    时间: 2018-2-3 18:57
qinyuanchun1234 发表于 2018-2-3 03:25
看了一部精彩的中篇小说,人物形象、故事情节,塑造处理得当。

谢谢qinyuanchun1234老师的意见,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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