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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我在部队经历过的那些诡异的事情》长篇连载 [打印本页]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3-26 07:48
标题: 《我在部队经历过的那些诡异的事情》长篇连载
日期:2012-8-15 17:01:09
  我们团长期驻扎在大山里,每年只有两次出山见见世面的机会
  勤务连的卡车每隔三个月进山送趟给养
  有一年不知道怎么回事,卡车没按预定时间出现,团部的电台又刚好出了故障

  跟外边儿断了通讯
  粮草也快告罄
  一个团呢
  上千口子人呢
  吃啥喝啥都成了问题
  要命的是,还有俩病号也耽搁在山里了

  把团长跟政委给急的
  我们这个团没有上级命令绝对不可以离开岗位一步,所以,团里没有配备车辆
  想出山,不靠汽车的话,走上几天几夜也未必走得出去
  其实,也不是一辆车都没有
  在我们守卫的那座巨大的山洞中,在不同编号的洞库里,停放着保养良好随时可以出动的机械化装备

  但那些是绝对不允许擅自动用的
  即使出现了那么大的困境,团长也没有动过这个念头
  我们只能看着伤病员痛苦的呻吟,看着全团战友跟自己忍饥挨饿,每天只吃少量的干粮。
  这座大山里,水并不缺乏
  有座战备小水库,高山上的溪流常年不断

  但就是没粮食,野味就更别想了
  这是座奇怪的大山,通体黝黑的山石,见不到一寸草木,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走出我们居住的洞室,走在两山之间的那条公路上,就跟行走在暗夜之中似的,而且有很强大的压迫感
  我们望眼欲穿的盼啊
  就等着上级领导在联络不上我们后能够觉察到出了状况,然后派车派人来救济我们
  电讯班的几个兄弟终于在第五天晚上把电台捣鼓好了
  跟上级终于联系上了!

  师首长在电报中说,将派飞机来转运伤员,顺便先送一批给养,大批物资随后就到
  这可是及时雨啊
  再耽搁,就该出人命了
  奇怪的事儿就在电台修好的这天夜里发生了
  负责站岗警戒的战友发出信号
  有辆大卡车打着明晃晃的前灯,慢慢悠悠地开近了

  开近了一看,认得,正是好多天没露面的那辆给养运输车
  你说这事巧不巧
  电台也修好了,上级也联系了,飞机就快到了,它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呢?
  看见给养车来了,饿疯了的大家顿时来了精神
  大卡车慢吞吞地开到仓库门口,轱辘停止了转动

  几个身体强壮的战友扒着车帮爬进去,不一会儿,后车帮的盖板就给卸了,一包包军需品被从里边传递出来
  吃了喝了才是硬道理
  都顾着填肚子
  谁都忘了去驾驶室质问下开车的那个大个子为嘛那么久都不来
  吃饱喝足了
  团长这才想起来,老半天了也没看见那个大个子司机下车来,要搁在平时,这小子早就跳出来去蹭团长的酒喝了

  团长让勤务兵小周去喊大个子
  好大一会儿,小周一脸惊讶的回来了
  团长问
  大个子呢?
  小周摇摇头,摆摆手

  团长奇怪,又问,我问你大个子人呢?
  小周脸色惨白地拼命摇头
  团长见小周的脸色不对,知道出事了
  你们知道不,当时哨兵看到大卡车时是在望远镜里,也就是说,卡车离我们实际的距离还很不近,因为夜里开着大灯,所以远远就能望见
  山路崎岖,也没见卡车有什么异常

  开的很熟练
  但是,当勤务兵去喊司机时,却意外的发现,驾驶室了空无一人
  问了附近的几个了望哨,都说没看见有谁从这里走进来或者走出去
  团长马上命令特务连紧急出动
  满基地的寻找大个子司机

  结果什么都没找到
  打开大卡车驾驶室的门,打开里边的照明时,这才发现,这辆车的驾驶室起码有十多天没有呆过人了,坐垫上一层浮土
  从总部到我们这里,路上要开十多天
  因为是山里,航空投放难度大,而且危险
  如果从时间上推断,这车到底是谁从总部开出来的?难道我国的汽车科技又攀高峰啦?那么快就开始无人驾驶实验了?
  这事
  当时被列为一级机密
  后来,飞机来了
  伤员送走了
  大批给养也陆续到了
  关于无人驾驶汽车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你知道部队厨师长杀人那件事么
  过了一年,我们所在洞库装备要更新

  几乎从没打开过的洞库大门被开启,沉重的大门是靠电机带动齿轮拖动杠杆才拉开的
  靠人力想开大门,门儿都没有
  一些即将到期的车辆跟战备机械被陆续开出来,新的装备将要替代这些过期物资再度存进去
  大个子司机找到了
  是被接收部队的验收员发现的
  那个验收员受了强烈的刺激,半疯了

  几乎所有见到大个子的人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茶饭不思
  大个子的尸体被从一辆履带式防御车的驾驶室里小心翼翼的揭下来
  他的身体几乎被摊成一张皮,而且水分皆无,干巴巴地被贴在驾驶室顶棚上,要不是验收员检查车辆仪表时偶然一抬头,正好跟大个子空洞的眼眶打了个照面的话,大个子可能永远都不会被发现
  谁也不知道
  大个子是怎么进的战备洞
  而他那辆大卡车在没人驾驶的情况下是怎么穿越崎岖山路,行驶了十多天到达这里的
  30年过去了
  那座黑山没有了
  洞库也没有了
  现在那里据说是个游乐场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3-27 17:36
日期:2012-8-15 19:50:00
  在山里,经常会发生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有时候,太过认真了,会得焦虑症还会引起强迫症
  我们在高海拔的山顶上曾经不止一次的看到很奇怪的东西在我们身体周围飞来飞去
  东西是透明的
  目测体积很庞大

  有几次这些东西离我们很近很近,我们的雷达上也出现了某些奇怪的回波那时侯,
  我们的手头只有世界各国主力战斗机的图片不过,别人国家的领空不是说来就走的
  花旗国的那架F22不就有来无回么
  按照规定,发现任何可疑物体都上记录在案并且及时报告上级
  开始上头还挺重视的后来不晓得怎么的,再报告上去,上头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要求我们按章登记,拍发电报就不必了
  老兵们说,那些是山神,得罪不起,得罪了,就要倒霉。
  3营的四个家伙就是因为好奇,对那些奇怪的飞行物动了手,结果,出了大事
  3营的那帮人多来自巴山蜀水,是一帮啥都敢干的辣子
  好几回,因为跟驻地百姓发生不愉快而受到纪律处分
  要不是因为他们那里好多技术能手,怕是早就要被摘牌了
  听老兵讲,那一次也是黄昏时分
  在3营防区的7号基站外,4个蠢货把手伸向了那些飘渺于虚空中的美丽巨大的身影

  有两个家伙的脏手甚至穿透了对方的外壳,伸到了里边。从外面可以清晰的看到他们的手在里边晃动
  当晚什么事都没发生
  第二天晨练时,4个人当中的2个,在跑步经过训练场上的障碍架时,高大的架子突然翻倒……一死一伤
  中午去食堂吃饭时,4人中的第3人被一根鱼骨头卡住窒息,送到医院时宣告不治
  傍晚,最后那位好象知道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降临,赖在宿舍里死活不肯出来
       电影放完后,大家陆续回到宿舍,却发现此人浑身焦黑横尸屋内
  法医检查结论是:触电
  我们至今也不知道那些巨大美丽的东西是什么
  也从未动过摸一摸它们的念头
  似乎冥冥之中有个声音曾经警告过我们似的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3-27 17:39
日期:2012-8-16 6:55:00
  谁看过许冠杰老师表演过的那个电影,叫龙珠的
  讲的是某宗教世代相传的一颗佛珠,其实到头来竟然是人家外星飞船的导航仪。结果飞船飞走了,跃向空中时竟然是巨大的龙
  其实,很多人都曾经在高原目睹过那些在云层中时隐时现的龙
  这许多人当中的百分之40都认为那是幻觉
  百分之20的人认为那是神的启示
  还有剩下的两拨人里,一拨是科幻教派的,认为存在真龙。另一拨是宗教派别的,认为那是上帝或者佛陀派来灭世重建的
  我们的前任的前任的前任是高原运输队的成员
  等我们到那里服役时,这位前辈已经脱了军装,与当地一位叫央金的女子成家。
  这位前辈的家离我们的基站不远
  每次换班下来,我们都乐意到他的毡房里喝酥油茶吃糌粑,听他说天道地
  前辈说他曾经在执行任务时在青藏线上遇到过雪人
  还遇到过神奇的东西,就是内地小青年们口中的UFO
  神秘的雪线高原上有好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山神跟各种女神严守着这些秘密,一旦有人想要窥探这些秘密,各种神仙就会勃然大怒,然后发动各种雪崩啦泥石流啦之类的自然灾害,消灭外来者,继续保护那些秘密
  所以,很多秘密其实早就被人们发现,却又因为各种贪婪而被埋葬在冰雪之下
  前辈跟我们说过
  能一睹神仙丰采而能幸运生还的人必须是心底无私灵魂如同水晶一般纯净的
  只要有一丝邪念,就有去无回
  当时我们追问前辈有没有见过真龙
  之前我们听到太多的传说,迫切想从前辈这里得到答案
  前辈笑了笑,没有回答
  倒是央金阿妈变搅拌酥油边告诉我们
  她的爷爷的爷爷见过真龙
  就在喜马拉雅神山上
  我们问
  是真的龙么
  阿妈笑答,那能有假?太爷爷带回来一件东西,大家看了,这才相信太爷爷没说谎
  阿妈从箱子的最底层摸索了好一阵,摸出一个包包来
  昏暗的灯光下,包包被一层又一层的包裹着
  有股淡淡的清香从布包里透了出来
  阿妈说,过了快一百年了,东西缩小了一点,但仍然很香
  阿妈把包包慢慢打开
  我们几颗小脑袋挤在一起,都想第一眼看到包包里的圣物
  包包里安静地躺着一块几乎透明的片状物
  直径差不多有50公分左右
  厚度大约3寸
  边缘上有淡淡的黄色
  打开包裹后,那股浓郁的香味熏得我们连连喷嚏
  整座毡房里立刻香气四溢
  阿妈马上就把包裹又给包上了
  我们不解
  阿妈把手指头贴在嘴唇上嘘着,说
  这是龙留给太爷爷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太爷爷跟爷爷说过,只要取出来,无论龙身在何方,离的多远,都会第一时间出现在太爷爷的眼前
  包裹这片圣物的织物是寺中活佛提供的
  我们几个顿时惊慌起来。
  阿妈看到我们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别怕孩子们,太爷爷不在了,龙不会出现的
  不知道怎么的,那几个战友还在贪婪地享受那沁人肺腑的浓香
  而我的心里却忽然感到一种莫名的躁动
  隐约的,好象有一种长长的呻吟在心底骤然响起
  如果包裹布没有及时包上的话,我想我们可能会香味过敏
  这种香味可能会导致部分人哮喘发作的
  毕竟我们都小
  好奇心跟神秘感几天之后便烟消云散了
  忘却后,依旧无忧虑的工作,无忧虑的生活,嬉笑打闹,童趣无限
  关于真龙的事早就给扔到太平洋去了
  雪线以上一般高度在3500米
  过了这个高度,道路的两边就已经是白雪皑皑
  我们的基站就设在雪线以上的某个山洞里
  我们这里,一年到头难得有几天风平浪静的日子,大部分时间都裹在风雪之中,享受大风雪带来的寒冷
  一旦有好天气,大家就会跑出来,站在湛蓝的天空下,伸手去摸那片其实远在天边的蓝色
  站在与天接壤的地方,你的心里容不下丝毫邪念
  那天,我用苏制135型光学单镜头相机在给战友拍照
  镜头向上抬
  找太阳当坐标
  就在这个时候,太阳忽然一暗
  紧接着,大地一片昏暗
  天空中传来隐隐雷声
  我们感觉很是晦气
  收起相机,赶紧就往隧道里跑
  看意思,又要来场风暴
  等我们跑回隧道,回头张望时
  终生难忘的场面出现了
  快速翻滚的云团中,有个东西忽隐忽现,金黄色的影子在云层中来回穿梭着
  我们都傻了
  手里还抓着相机
  在高原呆过的人都有这种感受,刚过去时,耳鼓经常会有暂时性的失音,而且,需要用力吞咽下口水才会得到缓解。
  这与第一次乘坐飞机上天的感觉大同小异
  这是压力造成的
  我们那个时候就是这感觉
  耳朵里呼呼的,什么都听不到
  眼前明晃晃的,一片金色
  这一切来的真快,去的真迅猛
  不知道几分钟的光景,外边又是晴朗的湛蓝
  就好象做了一场大梦
  晚上,蜷缩在被窝里
  几个人还在热烈讨论
  我抱着半导体收音机,耳机里除了沙沙的交流声外,还有个清晰的声音在说“今天午后到傍晚,四号地区,风力七级,伴有短时气旋……”
  我曾经给驻地观测团打过电话
  对方说,没有迹象表明,今天中午有军用飞机从四号地区上空飞过
  谁都没想起来开机器
  都傻了
  央金阿妈说过,无论离着多远,只要拿出龙的馈赠,龙都会神奇的出现在你的面前……
  看来,阿妈的预言应验了。
  真龙跟这个世界仍旧保持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们有幸,见到了传说中的中华图腾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3-29 08:05
日期:2012-8-17 18:30:00
  我们曾经引进过美国空军的黑鹰直升飞机引进的不多,

  当时是为了边防部队跟后勤运输,医疗救护预备的,而黑鹰这种飞机的性能很好,在被打中的情况下还能盘旋着陆。在索马里民兵对美国军队的围攻战役中,黑鹰曾多次深入对手腹地执行任务。饶是黑老大们武器太复杂了,啥都有,弹弓都上阵了。黑鹰最后还是让人民群众给废了。。
  扯远了,扯回来。
  当年引进的黑鹰里有一架在冰雪高原墨脱执行后勤补给任务时从雷达上消失,从此没了音讯
  墨脱是个天气条件恶劣,环境复杂的多山地区经常是万里无云,突然间黑云就压了城比小孩的脾气变得都快
  丢了一架黑鹰,费用损失倒在其次,主要是机组乘员还有机上携带的某些东西急需被找回
  始还抱着一线希望,因为墨脱有世界最高的哨所,请求哨所驻军展开搜救,看能否找到生还者
  哨所里派出一支小分队按照卫星发回的照片进行定位
  终于在一处山凹处找到了坠落的黑鹰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3-29 08:06
飞机基本保存完好,厚厚的积雪缓冲了下坠的速度
  机组乘员一个都不见了。
  飞机周围白雪皑皑,没见一个脚印离开飞机 这就见了鬼了
  小分队把飞机坠落的位置做了记号,然后回到哨所向山下做了汇报。

  没几天,山下的墨脱镇上就出现了一只神秘的车队。茶炉同志就挤在其中一辆车里。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3-29 08:07
日期:2012-8-18 8:01:00
  开车上山那简直就是扯淡
  车队到了墨脱镇就算到头了
  余下的路要靠11路爬上去
  在高海拔地区爬山,对我们这些来自低海拔平原地区的人来说那就跟慢性自杀差不多
  开始没事,越上越喘越喘还越不能停下来不能停,一停就有可能长眠不起
  就在我们这帮人一字长蛇阵地在山梁上蠕动时,山上隐约传来几声枪响,紧接着就感觉到脚下的积雪开始颤抖,耳边传来隆隆的声音。带队的边防军老兵大喊一声,快快快,快互相抓住,跳到边上的梁子下边去,快!
  大爷的,是雪崩
  那道梁子起了很好的水坝作用

  呼啸的大雪崩从山梁上直泻而下,越过梁子,瀑布般的朝山下冲去
  我们一行人面无人色的靠在一起,敬畏地欣赏大自然的壮观
  雪崩渐渐停息了。
  带队的老兵在梁子下边破口大骂:我日他先人!哪个不长眼的王八蛋开的枪! 外边的天转眼就又晴空万里了
  阳光照在雪上,光怪陆离,很好看

  一帮人重新又爬上了山梁,雪崩过后,原本被白雪覆盖的山梁竟然露出了灰黑色的石头山体,在我们经过的一处山头竟然还孤零零的戳着一座破败不堪的小庙。经过小庙时,几乎每个人都感到一股莫名其妙的压力
  说成小庙有点过了,其实就是藏民们用来祈祷求福的玛尼堆
  上边原本有彩色招幡的
  可那会上边光秃秃的啥都没有
  这堆石头就好象是蹲在半道上的一头猛虎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3-29 08:07
日期:2012-8-20 19:03:00
  惊魂未定的一行人在老兵班长的带领下,在山里足足转了大半天,这才到达了半山腰的一处凹进去的平台上。

  在这里,我们看到了再次被皑皑白雪掩埋了大半边的黑鹰机身,中国空军的军徽清晰可辨。由于先前得到的资料说,机组成员全部失踪,这里实际上已经成为他们的衣冠冢……
  全体军人围成半月形,向这架坐在雪地中的黑鹰垂首默哀。
  我是这支队伍中年纪最小的,跟着测绘局老大们的屁股后边活脱脱就是个小屁孩儿。其实,看着像小屁孩儿的我却负有特殊使命……
  这当口,眼尖的我忽然发现,阴暗的机舱里忽然闪过一道亮光,就好象有谁在机舱里按动了一下打火机,那一簇火苗只闪烁了一下就熄灭了!
  身边的老大们都还在寄托哀思呢,我左右看看,看到带路的老兵班长正在慢慢的从腰里往外拔匕首……

  老兵班长慢慢抽出匕首,趁大家都不注意,一个箭步窜到了机舱门口,用匕首尖斜着往舱门与机身接缝处轻轻一挑,紧闭着的机舱门轰地一声,竟然打开了!外边的阳光瞬间闪亮了机舱内部,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机舱里,身着飞行皮服的机组成员保持着各种姿态,守护在自己的岗位上……
  似乎,战鹰随时可以拔地而起……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3-29 08:07
日期:2012-8-20 19:04:00
  从最初的惊愕中清醒过来的我们全忘记了先前听到的情况,一窝蜂似的涌到了机舱口!测绘局的一个老大发出撕心裂肺般的哭叫:哥!大哥!兄弟来迟了!兄弟来迟了啊!
  不是说飞机里的机组成员全部失踪了么?这这这……咋回事?!
  老兵班长拼命堵在机舱门口,不让大家接近触摸飞机里的一切,见他急的满头大汗,我也帮着劝阻那些老大。好一阵儿,大家的情绪都没能稳定下来。老兵班长情急之下,不禁脱口而出:他们早就没了!这些绝对不是他们的遗体!千万不能碰!碰上我们都得死!

  听说碰上就死,这帮刚才还在哭天抢地的老大呼啦一下都散开了,就好象机舱里那些遗体不是他们的战友或者亲人一样,惟恐避开不及染上点啥。这人变的可真够快的!
  老兵班长这才把身体从机舱口挪开,我惊恐地看到,从那些遗体上,竟然有一条一条黑色的带子附着在老兵班长的后背上,但老兵班长一离开机舱,那些黑带子立刻就缩回了舱室。强烈的高原阳光就像一架大功率的探照灯,还没过半分钟,机舱里的那些遗体竟然就在人们的眼皮子底下迅速融化在寒冷的空气里。
  老兵班长把身体从机舱口挪开,人们惊恐地看到,他身后的机场里已经空无一“人”
  这可把所有人都吓坏了。大家用一种极其不信任的眼神警惕地盯着老兵班长,好象老兵班长转眼之间就变成了妖怪。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3-29 08:07
日期:2012-8-21 18:44:00

  老兵班长笑了笑,变戏法儿般的从厚厚的防寒服后边摸出了一个用黄绸子包裹着的东西,很是细心地捧在手里,望着大家伙儿,道:就知道你们得是这个反应,也好,叫你们开开眼,长长见识,省得后边的路上你们拿我当妖怪防着,都看看吧,趁现在太阳还足够亮。
  老兵班长把黄绸子布小心翼翼的打开,平摊在手掌心里,只见黄色的略显陈旧的绸布里包裹着的竟然是一只干巴巴地、说不上来是什么动物的爪子,那爪子看上去很是凌厉,尽管阳光充足,但所有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老兵班长有些小得意的把这东西在大家眼前炫耀够了,重新小心的包好,掖到了防寒服后边的里子里,系好。然后,一脸严肃道: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仙人爪,是一位老喇嘛送给我的。有这副爪子保佑我,多少次在这大雪山里遇到的危险都化解掉了。救了我不知道多少回命。你们刚才看到的那些黑带子,用这里的传说解释,就是人死以后的灵魂,如果外人不小心被这些黑带子沾上,那你的灵魂就被它带走了。你就变成下黑带子,等着下一个上钩的人。

  日期:2012-8-22 18:01:00
  听罢老兵班长的话,大家面面相视,各怀心事。
  天色将暗,日头西下,大家在距离失事飞机不远处扎下了野营帐篷。老兵班长说,天黑下来以后最好不要走夜路,会碰到各种你想象不到的事情,也会碰到脏东西。
  好在我们准备很充分,防寒保暖的器材设备化整为零体现在每个人的背囊里。一帮人都挤在大帐篷里,围在野战炊事炉边上,边搓手边呵气,边撺掇着老兵讲故事。
  这种野战炉火力相当猛,帐篷里暖洋洋的,暗红色的火苗微微蹿动着,把一群人影映在帐篷面儿上,显得有些阴森。
  老兵捧着小搪瓷缸子,嘬一口老烧锅子酒,长长喷了一口酒气,拉开了话匣子……
  下边就是老兵讲的故事,为了简化,一律改称第一人称吧。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3-29 08:08
……我刚来高原那会儿,什么都不懂,愣头愣脑的,就是个小兵蛋子。入藏前,部队领导交待过民族政策,也说过什么可以什么不可以,当时听讲时我脑袋点的跟小鸡吃米儿似的,可一踏上高原,就把这些注意事项都扔在新兵集训营了。
我们团驻扎在达愣寺附近,那是座荒废了很久的破庙,早就没有喇嘛住守。可当地百姓依旧去庙里进香,求菩萨庇护。据当地藏民讲,这里在远古的时候有吃人的魔鬼盘踞,是伟大的格萨尔王带领天兵天将下到凡间,把魔鬼封在了一口深湖中,又从天界搬来一块巨石,盖在湖泊的上边,又在大石头上修建了达愣寺……相传,达愣寺为格萨尔王所建造,是座传奇的神庙。

  我小啊,嘴巴也馋,进藏后难得吃到蔬菜,更别说猪肉鱼肉了。部队伙房里也整不出象样的饭菜来,吃的大伙没几天就倒了胃口。
  后来听战友说,驻地附近有条大河。河里有数不清的肥美的大鱼。
  我一听,二话没说,撸胳膊挽袖子抄起一个麻袋就跟着战友朝大河去了。
  到河边一看,我地个乖乖!河里的鱼跟煮饺子似的多,互相挤在一起,满河道都是,鱼的鳞片在太阳光的照耀下特别显眼。好肥啊!可以改善生活了!
  河边一个旁人都没有,很远的草地上,只有一群牦牛在安静的啃草。

  可把我们美坏了!
  一麻袋啊,都迫不及待了,在河边支起柴火堆,点上火,剖心挖肚,清洗干净,穿在捅条上直接架火烤。
  哎呀,啧啧!那叫一个香啊!
  那顿鱼吃的,这辈子都没那么吃过鱼,狼吞虎咽,就是这话。
  又逮了一麻袋,扛回了驻地,直接送到了伙房。

  炊事班长眉开眼笑地接过麻袋,掂量了一下说,霍!还挺沉,好东西吧?
  可当他打开了麻袋,脸一下就黑了。
  什么叫把天捅了个大窟窿,我想我和战友干的事儿足够这个罪名了。
  炊事班长的脸黑完紧接着就绿了,一把丢掉了提在手里的麻袋,跟见了鬼似的跳出老远!
  我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门口忽然一暗,团长那张猪腰子脸已经闪到面前了。
  团长跟政委把我们一顿臭批,末了,要全团做深刻检讨,就民族风俗问题认真反省。好在我们打鱼时旁边没人,不然叫藏民看到,这可真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当天夜里,我跟我那贪嘴的战友上吐下泻,脸都拉蓝了。嗓子眼儿里跟卡了无数根刺一样,疼得满撞打滚儿。

  团卫生队的许医生给我们挂了水,打了针,可还是不管用。到了后半夜,几里外都能听到我俩杀猪般的嚎叫……
  医生束手无策了。团长政委也都麻了爪儿。正这当口,门外哨兵报告,说有位老喇嘛要求见首长。
  我那会儿已经严重脱水,半昏半醒,满嘴起大泡,满口胡说八道。恍惚间好象看见一位慈祥的老人拿着个什么东西在我的脑袋上,肚子上来回晃悠,那东西的味道很好闻,好象顺着我的鼻孔通遍了全身。后来,那老人附在我耳边念叨了几句奇怪的话,我也没听太懂。
  等我醒来了,大家都围在身边。有人告诉我,我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吐出来跟拉出来的东西奇臭无比不说,里边儿还有蠕动着的毛茸茸的东西,把大家吓的不轻。
  我有气无力的问身边的小刘,是不是有个老人来过。

  小刘摸了摸脑袋,想了半天,摇摇头,很肯定的说没有。
  后来,去问团长政委,都说没有这回事,我就想啊,可能是我的幻觉吧。
  其实,真的有个老喇嘛来过,但这事儿好说不好听,传出去就麻烦了。好嘛,现代医学都没辙的怪病,让一老喇嘛愣给整好了,传出去不就有封建迷信之嫌么……
  所以全团上下一律封口。黑不提白不提了。
  等我身体恢复差不多了,自己磨蹭着把被子跟床单都抱出去洗,结果,在抱枕头时,从枕头下边,我看到了一个小包包。包包里就是我现在揣在身上的仙人爪。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3-29 08:08
日期:2012-8-24 8:34:00

  自从吃鱼事件以后,部队加强了对新兵的思想教育,特别是对刚入藏的新兵们,团里请来了当地的民族干部,细心给大家讲解藏族的民族风俗。到这会儿,我才晓得我跟我战友做了一件多么荒唐恐怖的蠢事!
  在西藏,除了至高无上的天葬外,还有树葬、土葬和水葬等丧葬习俗。藏民族认为,人死之后,灵魂便附到了水中游弋的鱼身上,于是对这些鱼儿便敬畏有加,绝不食用,任其生老病死。也就搭上我嘴馋,岁数小,没阅历,才闯下了这无法弥补的大错……
  我不晓得我吃了那么多死人的灵魂后会发生什么,但那一晚的上吐下泻生不如死已经告诉了我结果,那就是那些死魂灵对我不敬不畏的惩罚。
  老喇嘛的问题,曾经纠结过一阵儿,后来,由于训练紧张,就把这事儿渐渐的淡忘了。
  训练之余,我们还是喜欢随处走走看看,去帮附近村寨里的藏族老乡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加强军民关系。慢慢地,就和当地百姓打成了一片。
  这期间,我们又经历了几件匪夷所思的恐怖离奇大事儿,而且还回回都叫我给碰上了,你们说这邪乎不邪乎?

  这头一件大事儿坏就坏在喜欢凑热闹上……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3-29 08:09
日期:2012-8-24 20:18:00
  老兵把裹在身上的防寒服紧了紧,用勺子舀了一勺汤放到嘴边儿上吹了吹,伸出舌尖舔了舔,点点头:“恩,还要再煮会儿,这高原不比平地,随便烧个水都要烧老半天。我继续,你们都围紧点儿。那啥,告诉外边放哨的,就算天塌下来,也不准给老子放一枪,要是放了枪,把雪崩再招来,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咱们了。”
  老兵眯缝起眼睛,摸出一支黑不溜秋的粗家伙,是那年月商店里还挺少见的雪茄烟,老兵叼着雪茄凑到野战炉边儿上吭哧了半天,总算点着了。
  这雪茄烟就是冲,几口喷完,大家都精神了。

  老兵深吸了一口,道:“要叫我说啊,人这一辈子,最大的优点跟最大的缺点就一样儿,那就是爱凑热闹。人家办个喜事,你去凑个热闹,还不能白凑,连凑热闹还带凑红包,美了自己的肠胃,美了自己的眼睛,当然了,要是新娘子摸样惨点儿,后边这热闹不凑也罢。结婚乃人生头等大事,这种热闹咱这种毛孩子必须凑上一凑,好歹也赚点儿经验嘛是不,呵呵。可有些‘喜事’他就凑不得热闹。你们都是从大城市来的,知道我说的这种‘喜事’指的是啥对不?哎,这小兵聪明……”老兵拿烟的手朝我一指。

  “红喜事是好事,白喜事也不算坏事。可要分地区分民族。不同的地方,民俗不同,很多规矩也不同。咱们内地有些地方很讲究这些,高原上对这种事搞的不隆重,死者停止呼吸后,要抬到寺庙附近停放一段时间。这期间,生人勿近,绝对不能擅闯死者的居住地。你们都见过藏民居住的石头房子吧?那么高的房子,门却那么矮,知道这都是因为什么吗?”

  大家纷纷摇头,表示不甚明了。
  老兵把烟灰弹到了野战炉的膛子里,继续说。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3-29 08:09
“那天,我们搞完野外训练科目,就各回各的基站。半道上,忽然见到一群藏民抬着什么朝达愣寺方向走去,十多个壮年男子,打头的是个老人。我这人,最叫自己讨厌的一点就是爱凑热闹。看见那么多人在一起走路,就忍不住想凑过去瞧瞧。当地百姓跟我们关系融洽的很,见几个金珠玛米走过来,打头的老人连忙朝我们摆手,用生硬地汉话说‘不要靠近,不要靠近!晚上去我家吃酒。’我们有点蒙了,平常不都跟亲人似的么?怎么这会儿就不让靠近了呢?越是不让靠近我们就越好奇,于是,我们表面上答应着,故意放慢了脚步远远的偷偷的跟在那群藏民后边。就这么一直走着,到了达愣寺残破的院墙外。我担心被那些藏民发现,就招呼跟我一起的三个战友藏在了寺外不远处的一尊半埋在地下的大佛头后边。不一会儿,那些藏民从院里走了出来,头也不回地朝来路上匆忙走了。走的非常仓皇,就好象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似的。不一会儿就没影了。”

  老兵又深吸了一口雪茄烟“等藏民们走远了看不到了,我们这才从藏身处出来,顺着他们刚进去的路线走进寺院。刚走进去,我前边的一位战友就大叫了一声‘娘爷!’我们都被扭头往回跑的他撞了个趔趄!怎么了怎么了?我们急忙把他拽住,他却拼命的挣扎着,嘴里语无伦次的叫着‘起尸了起尸了!’
  什么叫起尸?我们都不懂。
  看着拼命挣扎的战友那一脸的惊恐神色,我们越发觉得好玩儿,都不撒手,就死死拽着他不让他走。大约是被我们的恶作剧逼急了吧,这位战友挣脱了一只手,拔出腰间的手枪,怒目圆睁地冲着我们大喊道:‘快跑吧!再不跑我们都得死!’什么呀就都得死,正当我们要跟这位战友发火时,忽然,风把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味道送到了各人的身边,那味道啊,说不出道不明的,还有隐隐的寒气。我们这才想起战友的表情,连忙回头朝后边看。这一看不要紧,吓得我们当时就三魂跑了俩,七魄丢了六个!

  就在我们身后不远的残墙后边,有个黑糊糊的东西正戳在那里,好象是个人,披散的发辨杂乱地垂在他脸上,双手紧贴在身体的两侧,看身材,相当魁梧。我们那位战友的声音已经抖得不成样子:‘炸……炸……尸了!他他他他他早就死了!快点跑吧,求求你们了,再不跑我们都得死在这里!你你你你们别别别别看我,枪枪枪屁都……不顶……’”

  “就这会儿,那黑糊糊的东西好象长高了似的,黑漆漆的脸上忽地裂开了,血红的眼珠儿正直勾勾地盯着我们……
  我们几个都吓惨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啊,跑啊!跑啊!他娘的!怎么不跑啊!泥马,谁说不跑了?谁他么不跑谁就是小妈儿养的!不是不跑,也不是不想跑,而是根本就跑不动,全他么吓成筛糠了,谁还迈得动腿啊!
  可是,那黑糊糊的尸体就那么愣愣地戳在墙后,好象身体在使劲的撞墙,却没见挪动半步,这是咋回事?这俗话说的好,初生牛犊不怕虎,小孩有小孩的优点,我们当中有个家伙在老家就是出了名的大胆儿,最初的惊恐过后,这小子居然离开我们,独自一人跑到了那具尸体左边的残墙豁口,往里看了看,又急忙跑回来,扯着大家的胳膊小声儿地说道‘啥都别说,赶紧走,越远越好。快点!’就这样,我们几个互相拉扯着,好不容易才从那血红色的眼神里走开,直到望不见身后的寺庙,这才撒开腿拼命狂奔!一口气跑到了团部驻地外的训练场,这才跟一滩泥似的东倒西歪在地上。大家惊魂未定的朝身后张望,见什么都没跟来,这才长长松了一口大气……”

  “那位情急之下拔枪的战友忽然手指着达愣寺方向大叫了一声!
  我们一下子差点把脖子给拧了。只见达愣寺那个方向的上空,一缕乌黑的烟柱正冉冉升起,不一会儿,黑烟柱就被阴沉沉的天空吸收的一干二净。
  那个擅自离开队伍去残墙豁口看究竟的战友后来跟我们说,当时他看到的是,那具尸体其实并没站在残墙后边,而是在与残墙之间还隔着一道墙,那道墙修的比外边这道稍微高一点,围成一圈在寺庙里的空地上,墙头还插着招幡,一圈围墙上只开了一道门,而且特别让人奇怪的是,那道门的门楣很矮,矮到一个正常人进出都需要弯下腰才能通过。那具尸体戳在矮门那里,就是出不来。炸尸有个特点,腰不能打弯,不能打弯就意味着它永远别想出这道门……”

  老兵讲到这里,忽然停住不出声了。大家都迫不及待想听下文,我代表大家刚要说点啥,却被老兵一把捂住了嘴!
  老兵竖起耳朵,仿佛在聆听外边的风声跟山林的涛声。我们莫名其妙,也跟着老兵一起聆听起来。外边的风一阵紧似一阵,风声当中似乎夹杂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声音,仔细分辨下,竟然是绝望的呜咽!
  就在这时,外边的哨兵忽然大喊了一声:站住!干什么的?!再不站住老子就开枪了!
  帐篷里的老兵一听开枪俩字,身体就跟装了弹簧一样噌地从帐篷里疾射出去,冲到哨兵身后一把将其按倒在雪地里,同时另外一只手从腰里摸出个不晓得什么东西,一对儿豹眼死死盯着黑暗中,不等哨兵喊出下一句,手一扬,只听嗖地一下,黑暗中远远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长嚎……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3-29 08:09
日期:2012-8-25 6:35:00
  老兵的故事加上帐篷外惊险的一幕,饶是铁打的汉子也给吓得睡不着了。帐篷外的轮流值勤变成了掏雪窝子玩潜伏……

  大家轮流喝汤,有烟的把身上的烟都贡献出来,你一口我一根儿的,帐篷里烟雾缭绕,各种辛辣。
  老兵却跟没事儿人似的,半截雪茄熄灭了搁在一边儿,裹着防寒服睡得跟头死猪似的……
  好不容易熬到天光大亮,一帮人实在折腾不起,纷纷沉沉睡去,就在这时,帐篷外边,忽然出现了一个庞大臃肿的影子,这影子离帐篷很近,近的伸手可及!根本就没睡的我吓的大气不敢出一口,两只手不听使唤地在地铺上乱摸,蓦地,摸到了老兵班长的后背……
  这当口儿,那巨大的影子似乎想撕破帐篷往里钻,一副丑陋无比的面孔清晰地浮现在帐篷帆布上,紧绷绷的,就好象一尊浮雕。我实在忍不住,大叫了一声:“鬼啊!”右手一扬,黄光一闪,就听帐篷外嗷地一嗓子,巨大面孔不见了,接着就听到一阵动静,沉重的脚步转眼间就听不见了。
  经过一夜的折腾,大家的精神头怎么也调动不起来,就算听到有人喊有鬼都没兴趣睁眼。只有老兵,在我扬手往外投掷的瞬间,一把就接过了我要扔的东西,另一只手早已经扬起……就好象我扔的似的,其实是老兵班长把我要扔的截了下来,扔出去的是他手上的。

  我要扔的正是从他后背上摸到的那个仙人爪!
  而他扔出去的,却不晓得是个什么东西。
  当我跟他走出帐篷时,发现,帐篷外边的雪地上一片狼籍,不远处的潜伏暗哨所在的雪窝子早就平了,好象是被什么巨大的物体踩平的,也不知道里边的……我靠!里边还特么有人呢!我们俩不由分说,冲上前去,从腰里拔出工兵铲,玩命的猛挖被冻得很结实的雪块!边挖边念叨:兄弟啊,挺住啊,毛主席派我们救你来啦……
  正玩命挖着,忽然,我感觉身后窜上来一股冰冷的寒意……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3-29 08:10
日期:2012-8-26 8:43:00

  帐篷里的那帮哥们还七躺八歪呼呼大睡,对于外界发生的事情,估摸着现在就是跟他们耳朵边儿上点上颗地雷他们都不定能醒。
  咋整?我跟老兵班长短促地对视了片刻,忽然同时高高举起了工兵铲,整齐划一地就地转身,抡圆了,卯足了劲儿,朝身后猛拍下去!
  “抄你姥姥儿地!你们两个还紧拍呀!亏地窝儿闪地快,要不严,窝儿就庆革命烈士咧!”一口地道纯正的山东大煎饼味儿。
  两把工兵铲同时拍打在身后的雪地上,发出沉闷的拍打声。我俩还没看清楚啥情况,一人脑袋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记刮勺子!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3-29 08:10
好容易整明白了,敢情趴在雪窝子里的那名潜伏哨早在出现问题前就从雪窝子里爬了出去,藏在附近的雪地里。他身上的防寒服是雪白色的,与环境地形融合的恰倒好处,那不晓得是什么的怪物并没有发觉他,但它庞大臃肿的身体所到之处,自然是一马平川,用来潜伏放哨的雪窝子瞬间就被夷为平地。

  “哎呀,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吗!您瞅瞅这怎么话儿说的这是……”我俩赶紧给人家赔不是,老兵还顺手往哨兵手里塞了两根当时还很罕见的特供烟。
  这事儿就算平了。
  到底是他娘的什么玩意儿偷袭了我们的野营帐篷,据那位一直藏在雪地里的哨兵讲,夜里看不是特别清楚,尽管这哥们戴上了当时部队极少配装的红外夜视镜,但在雪的反射下,对目标物体的识别就跟平常环境下有太大的差别,据他讲,是一个身高近2米的庞然大物,浑身疙里疙瘩的,就好象被谁刚用平底锅砸遍全身似的,没看到怪物的摸样,也没注意丫脑袋上到底几只眼几个鼻孔几张嘴,就觉得这东西移动时的动作,特别像动物园里见到过的大猩猩。

  老兵班长恍然大悟:“草!原来是这个东西!”
  我不解的问:“班长,恁说的这个东西是哪个东西啊?”
  老兵班长挠挠头,眨巴着眼睛朝我跟山东籍哨兵神秘一笑:“嘿嘿,俺就是先不告诉你们。”
  当时我俩都很有冲上去捶那老兵两大拳的冲动。
  天光大亮了。

  小分队拔营起了寨,在老兵的带领下,继续朝山上的哨所前进。按照老兵的话说,得问问哨长,到底是谁下的命令在山上乱开的枪,还得问问哨长,为嘛使无线电跟哨所联络了那么久,哨所却一点回音都没有。
  当时,大家谁都没往别处想,只是天真的以为,这一切都是误会,或者纯属意外,开枪,可能是遇到跟营地哨兵一样的遭遇,来不及解释就开枪了;那个联络不畅,有可能是对方的电台出了问题,兴许正在抢修……
  反正,我们那时候想问题总是先往好了想,全没有一点应急战备的思维。
  这一回走起来似乎变得十分的顺利,下午两点左右,我们终于看到了哨所所在的洞库入口。
  可是,令人十分奇怪的是,洞库入口处的哨位上,空无一人。洞库的门虚掩着,还能感受到从里边吹出来温暖的气息,这说明里边至少还是温暖的,按理说,哨所的指战员们也都应该在才对,可是,眼前的这一幕又怎么解释呢?即使就是在海拔如此之高的地方设立的哨所,门口的警卫也应当是依照条例规定安排的吧?

  先不管他那么些个,老兵班长拉上我跟那位山东籍的“哨兵”,其实那家伙是个搞测绘的营职军官,我们三个率先推开了虚掩的木制洞门……
  这一推开门,我们马上就发现了问题的所在:里边另一扇防爆破防冲击的金属门居然完全洞开,而标准的战备隧道两侧墙根下,还码放着几个燃料桶,看样子,里边还是满的。
  老兵班长使劲抽了抽鼻子“奶奶地,那么大机油味儿?”
  这座隶属于林芝军分区的世界上唯一不通公路的高海拔哨所为越冬预备了充足的材料,在每年大雪封山前的几个月里,从军分区的后勤部门开始,就要为分布在墨脱县境内的大小哨所准备越冬的柴米油盐及所有越冬需要的生活补给品。由于不通公路,每个哨所所需的近200多吨的货物要靠人力背到哨所去,单这一个小小的边防哨所所需要的越冬物资竟然要花费一个多月的时间才能全部安排妥当!

  现在,我们三个人正小心翼翼的走在通往哨所核心区域的隧道里,尽管沿途都亮有化学灯(一种不靠电源的照明装置),可我们三人的步伐还是尽可能的加快。
  拐过了一个大弯,就进入了哨所的核心区域。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3-29 08:10
日期:2012-8-27 7:04:00

  哨所里鸦雀无声。突出部与结合部的哨位上一个人也没有。这就奇怪了。
  人呢?都跑哪儿去了?
  我们三个分头开始四下里踅摸。不一会, 那个山东军官的大嗓门儿亮了起来:“哎呀我说伙计!你迷赶紧过来,都上这起儿呆着捏!”
  我跟老兵班长闻讯,马上从各自所在的位置冲向声音的来源。
  一进去,我们就糊涂了。

  这儿是宿舍,也就是休息睡觉的地方。
  大白天的,屋里炕头上绿压压一大片横七竖八的躯体,各种气场的鼾声如雷如吼,最让人感到奇怪的是,所有正在梦乡里周游太虚的战士跟干部都是全副武装,有些人甚至于是荷枪实弹,武装到了牙齿根儿!
  再看屋里,炕是热的,热的直让人冒汗,墙根下集中搁置武器的枪架上,只稀稀落落地放了那么几支自动步枪。
  大部分枪支都背在那些沉睡的战士的身上。
  看这架势,似乎全体指战员刚接到任务命令,还没来得及出发就遭遇了不测。
  可问题是,如果是遭遇不测,却没有出人命,也没有遭到袭击的迹象。
  老兵班长俯下身子,认真地用手捧起几个战士的脑袋,翻开他们的眼皮儿查看,把耳朵贴在他们的胸口聆听,又观察了一下他们的肤色……
  好一会儿,老兵班长长长舒了一口气,从自己背后摸出了那个神秘的仙人爪,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只防风打火机,打着火,把仙人爪凑上去……

  不一会儿,满屋子洋溢的就是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那是一种奇特的香味,似乎渗透力极强,我站在屋子的一角,被这股子香气熏陶的立刻精神抖擞起来,就好象被谁猛灌了一扎苦咖啡似的,精神头跟自信心等各种积极向上的热情在同一瞬间冲上脑顶,又在体内左突又撞,一时间似乎迸发出无限的热烈与生机!
  老兵灭了打火机,把仙人爪拿捏在手里,走到炕头边,在每一位沉睡的战士及干部的脸上晃了一遭。事后,不少战士都反映说有那种和我一样的奇怪感觉,就好象三伏天吃了一口冰西瓜,三九天裹了一身狗皮袄似的舒坦。
  再看老兵手里的仙人爪,被火灸过的部位只是有些发白,并没有少了点什么。老兵重新把仙人爪放回自己的身上,然后笑眯眯地坐在炕沿上,嘴里念念有辞,谁知道他念叨啥呢。
  不一会儿,满炕的人慢慢悠悠就都回到了“人间”。
  一问,三不知。

  一说,三不懂。
  原来,就在小分队朝哨所方向行进的时候,哨所方面忽然接到外出接应小分队的巡逻小组的无线电信息,说在距离哨所1000米左右的地方发现了奇怪的脚印,还有少量被丢弃的空罐头盒及人类使用过的生活痕迹。
  接到这个消息,哨所最高行政首长马上下达了命令,全体班排长们马上到会议室集结,准备开小会儿。战士们都在营房里整理装备,检查武器弹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哨所外传来一阵阵鬼哭狼嚎……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3-30 19:15
日期:2012-8-28 8:16:00
  然后,睁开眼睛就看到你们了。
  听了官兵们的讲述,老兵班长沉思了一会儿。又问:“昨天白天谁放的枪?害得老子差点把同志们带进鬼门关。”
  那些哨所官兵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不约而同的摇摇脑袋。有人小声嘀咕道:“大雪山上放枪,不是疯了就是神经有问题了。”
  看样子,这大白天放枪也没找着出处。

  把小分队一行人安排妥帖后,老兵班长把哨长悄悄拽到了僻静之处,身边自然少不了我跟那位山东银。
  老兵班长心平气和地跟哨长掰扯:“你说论军龄,俺比你长,论党龄,俺比你久,论资格,要不是俺没文化,俺早就是你的顶头上司了,论……”
      哨长脸上的表情比大夏天吞了一个烫山药还痛苦:“老班长,求您了,快别摆您的光荣历史了,这全营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您就直说,啥事儿吧?是不是想知道谁开的枪对吧?您直说不就完了。”
  老兵班长笑嘻嘻地看着哨长:“俺不这么着,你小子哪儿能那么痛快的交底儿啊,少废话,赶紧说。”
  以下是哨长的叙述,我们还是沿用第一人称。
  “接到上级指示后,我们就把宿舍腾出来一间,收拾好了内务,整理了营房营区,让伙房为上级派来的同志们早早的预备了丰盛的伙食。可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指导员跟我合计了一下,我们就派出了一个搜索小组,想提前下山迎迎你们。可能是我杞人忧天了吧,指导员替老哥您拍过胸脯的,说您这个老高原不至于把上级派来的同志们带进死胡同的。我说还是小心为上,小心驶得万年船嘛!事实证明,我的担忧不无道理。

  我们派出去的搜索小组是胡德良、王海双、裴金占和吴文虎这四位,军区侦察兵大比武的尖子。给他们配了一部电台,方便及时联络。
  起初,一切正常。可没过多久,估摸着他们到了第三级台阶附近了吧,从那个方向忽然传来几声枪响,全哨上下顿时紧张起来,谁都晓得,在大雪山上放枪会是个什么后果。而且,这个后果马上就被最高观察哨给发现了,从友邻哨所发过来的通报说,有一股大雪崩正朝第三台阶方向扑过去……
  我心想,完了,这四块料怕是凶多吉少了。
  可没想到的是,大雪崩过后没多久,搜索小组竟然发回了消息,说是在第三台阶下边发现了人类活动的痕迹,而且还找到了不知道被谁丢弃的空罐头盒子,包装饮料罐,并且还发现了篝火燃烧过的余烬。这个时候,我们就下达了战备命令,之后,就在大家准备出发时,哨所外边就传来一阵特别难听的嚎叫,守卫洞库的哨兵拉响了紧急警报!三班长没等我说话,就抢先冲了出去!那嚎叫声太难听了,让人听了有种说不出来的疲倦,然后,大家就都糊里糊涂一睡到了现在。”

  老兵班长皱皱眉:“老三呢?我怎么没看见他?”
  哨长咧了咧嘴,表情复杂的望着老兵班长:“老班长,说出来您可千万要挺住,老三冲出去后就再也没回来……”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3-30 19:16
日期:2012-8-29 8:36:00
  高原的天果真就像是娃娃的脸,说变就变。
  大家呆在哨所里,厚厚的洞库大门阻隔住了寒冷的侵袭,却怎么都挡不住个人心理上的阴冷。尤其是那些曾亲眼目睹过黑鹰直升机中“死魂灵”的军官们。这帮人围在老兵班长身边,似乎是想通过聆听老兵的故事来释放内心的恐惧,尽管,人们也明白,那不过是个精神安慰罢了。
  哨长屋里的电台一直亮着信号灯,但却收不到丝毫信息,报务员在不停地呼叫,而他的耳麦里只有沙沙的杂音。
  老兵班长盘腿坐在炕上,又一次从自己军装的后片儿里摸出了那个黄绸子包裹的仙人爪,小心的摊开,取出里边那只不知名生物的肢体,我赶紧凑过来,掏出打火机按动了点火键。

  老兵班长会心一笑:“小兔崽子,就你精。你咋就知道班长要点它?”
  我朝老兵班长挤了挤眉眼,没说话。其实当时的心里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挺不祥的。
  仙人爪被哄烤后,那股子让人无法言说的香甜味道立刻弥漫了整间营房,那极具穿透力的味道顺着各种缝隙跟通道迅速地充斥到了哨所的每个角落,就连哨所里唯一的宠物战士“大黑”都安逸的放下耳朵跟尾巴,趴在炕头的一角打起了呼噜……
  老兵班长示意我灭掉打火机。
  拿起了仙人爪,站在炕上,用手捏着它在空间里大幅度的挥舞着,乳白色的烟雾在屋里形成了一个很大的“烟圈”,悬浮在众人的头顶久久盘桓着,却始终不肯落下来。

  老兵班长小心的收起了仙人爪,摸出半路上没抽完的那半截雪茄烟,点着了,吸了一大口,徐徐吐出去。奇怪的是,雪茄烟的烟圈居然畏惧地从盘桓在大家头顶的那股子“仙气”下边“落荒而逃”,似乎,尼古丁分子对那股子烟雾有着与生俱来的恐惧。
  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老兵班长的嘴上,因为,新的诡异故事即将展开……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3-30 19:16
日期:2012-8-29 9:10:00
  老兵班长似乎对尼古丁害怕仙气一事洞若观火,笑了笑,又吸了一大口,故意冲着那股仙气吹过去,只见雪茄烟的烟圈只是擦着仙气的边儿打了个转转,竟然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老兵班长轻轻把烟灰磕到地下,神态平静地对倚在门框那里的山东籍老兵说了一句:兄弟,去大门口守着,甭管谁用什么名义喊门敲门砸门,就算天塌下来也不要开,知道不?你要是给老子把门开了,这个哨所里所有的生灵都没活路。

  山东老兵神色肃然地点点头,转身离开了这间营房。
  老兵班长又把了一口烟,然后拉开了话匣子……
  “你们是不是很想知道,我身上这个仙人爪是啥子来头?这个就是老子入藏以后上的第一课,藏民不吃的被老子给打了牙祭,结果得罪了那些附身在鱼身上的灵魂,害老子上吐下泻,生不如死。幸亏被一位游走四方的老喇嘛给救了。老喇嘛长什么样,我没看清,但老喇嘛留给我的这件宝贝却一直陪伴着我,就是这个东西。
  老喇嘛后来就现身了一回,我跟我的恩人面对面呆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三天三夜。那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那些原本散坐在一旁的哨所战士们这时也好奇的围拢过来,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哨所大门方向传来了重重的叩门声!

  嘭嘭嘭!
  与其说是叩倒不如说是砸。
  砸了几下,见没人应答,大门外马上就传来了人声的叫骂声:“都给老子死出来!快给老子开门!老子把部队带上来了!”
  营房里的人们闻听此音调都不禁脸色大变!
  这分明就是老兵班长的声音啊!
  老兵班长神态自若地端坐在大家中间,轻蔑地笑笑。
  见这招不灵,门外的声音又变了:“是我们!我们跟班长一起回来了!快开门吧!冻死老子了!”
  听上去,似乎是先前离开的搜索小组的声音。
  屋里那些熟悉这语调的战士纷纷欲起身,刚直起身子就被老兵班长示意周围的军官给按住了。

  五分钟内,不同的声音在门外反复响起,每一回都是那些老调调。
  老兵班长就像一尊神佛端坐在炕头上,头顶上的仙气始终聚而不散。
  五分钟后,门外的人声统统消失,替而代之的竟然是一阵一阵低沉恐怖的,听不懂的语言,语速很快,就好象成千上万的人在念叨同一句话。
  老兵班长纹丝不动地坐在那里,嘴里轻轻吐出一句话:“苯教的诅咒。来,听我讲故事,不要去理会。反正你们也听不懂。”
  老兵班长说罢,再也不看门口,一双如火炬般的眼睛扫视了我们一圈,道:“那一次,如果不是老喇嘛的凭空出现,我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通道的尽头,大门边的岗亭里,山东籍老兵怀抱半自动步枪,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对门外的所有动静充耳不闻。

  老兵班长继续说道:“那一回,是我们被堵在塌方的隧道里,十来个人就靠塌方后巨石之间缝隙里透进来的空气勉强维持着生命,但所有粮食跟给养都在施工现场外边,我们身边,除了我身上的仙人爪外,什么都没有。头两天,靠喝尿凑合下来,第三天头上,有人就支撑不住了……”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3-30 19:17
本帖最后由 茶炉 于 2019-1-16 07:27 编辑

占位2
作者: yitiao    时间: 2018-3-31 14:21
神了。不过,我还是认为,车是由大个子开进来的。
作者: yitiao    时间: 2018-3-31 14:25
茶炉 发表于 2018-3-27 17:36
日期:2012-8-15 19:50:00
  在山里,经常会发生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有时候,太过认真了,会得焦虑症还会 ...

写得衡神,不过《好几回,因为跟驻地百姓发生不愉快而受到纪律处分〉好像与前面的文字有矛盾。
作者: yitiao    时间: 2018-3-31 14:33
茶炉 发表于 2018-3-27 17:39
日期:2012-8-16 6:55:00
  谁看过许冠杰老师表演过的那个电影,叫龙珠的
  讲的是某宗教世代相传的 ...

尽管这可能是一种自然现象,但能有这样神奇的经历,真了不起。
作者: yitiao    时间: 2018-3-31 14:33
茶炉 发表于 2018-3-27 17:39
日期:2012-8-16 6:55:00
  谁看过许冠杰老师表演过的那个电影,叫龙珠的
  讲的是某宗教世代相传的 ...

尽管这可能是一种自然现象,但能有这样神奇的经历,真了不起。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1 08:02
yitiao 发表于 2018-3-31 14:25
写得衡神,不过《好几回,因为跟驻地百姓发生不愉快而受到纪律处分〉好像与前面的文字有矛盾。

啊啊啊。不矛盾啊,前边大山里发生的诡异故事是独立成章滴~~,就跟后边龙的图腾一样,都属于独立成章的开胃小菜儿,好看的在后边儿呢~~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1 08:05
日期:2012-8-31 6:52:00
  秘密就是秘密,都知道了还叫啥子秘密噻!
  老兵班长跟大家卖了个关子,等于啥都没说。
  战士们多少有点失望,见老兵班长横竖都不肯说了,马上又转身开始围攻我。

  我脑袋里可没有装啥子鬼符号,可我的意识里可是有一条铁的纪律,啥该说啥不该说,这是本分,也是责任。
  狗日的老兵油子,把碳园儿甩给老子,叫老子下不来台。正当我左右为难时,大门口那边的山东老兵忽然朝这边吹了声口哨。
  大家的目光全被这声口哨给拽了过去。
  山东老兵紧靠在墙壁上,双手慢慢地把枪身放平,枪口直勾勾地对着大门中缝处,在那里,有一片黑糊糊的东西正努力的想从缝隙里挤进来!山东老兵面无表情,手指扣在步枪的扳机上,老兵班长刚想制止,可晚了一步,只见从山东老兵的枪口蹿出一溜火光,直接钉在了那片黑糊糊的东西上,从大门外,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跟我们在野营帐篷外听到过的一摸一样!

  奇怪的是,枪发射了,却没有听到声音。
  山东籍老兵从怀里摸出了一个黄色的包包,朝屋里的老兵班长晃了晃。
  敢情!仙人爪,这两位老兵竟然都有!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1 08:05
日期:2012-9-3 6:56:00
  山东老兵从衣服里边摸出来的黄包包跟老兵班长后背上绑着的黄包包几乎一摸一样。难道说,这里边还有什么我不了解不晓得的内幕?这两个老兵油子莫非很早以前就认识?不对啊,不可能啊!山东籍老兵从来就没涉足过高原地区,他的履历上写的清清楚楚啊!这家伙军校一毕业就进了总部机关,从小小的连副一路走来,磕磕碰碰地好不容易才混到了营级待遇,技术上,没见他有什么建树,思想上,这主儿就是一散人,人品上,这个山东大汉曾经在一次作训任务时曾擅自脱队数日,被组织上帮助教育时态度十分的恶劣……慢着慢着!那次作训任务!对啊!那次作训任务!好挖好挖!这个老油条!我茅塞顿开,一边拿手指着山东老兵,一边嘴里念叨着作训任务这四个字,奔着他站立的位置就过去了。

  山东老兵没费什么劲,拿脚轻轻一碰,就把我碰出去十好几步远,差点来了个四仰八叉……
  山东老兵戳在大门边的岗亭里,目不转睛地盯着大门方向,嘴里却也没闲着:“作训任务,草!老子还以为把你们都瞒过去了,没错,就是那次作训任务,老子脱队了,你们这帮人硬是在巴丹交汇点找了我五天五夜对吧?这事儿其实真不怪我,我他妈真是特冤!这事儿全是上边儿安排好的,要是事先就让你们知道了,那我还怎么脱队啊?老子一世英名啊……”

  我傻了吧唧的站在那儿,跟个木头桩子似的,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嘴巴动了动,鼻子一酸,哇地哭了。
  您等会儿,我这是哭谁呢?哭的是哪门子啊?
  您们哪儿知道挖,就因为眼前这老油条子,组织上硬是给了我一个天大的处分,还降了我一级,成了全师的大笑话,走到哪儿,都会有闲言碎语跟着我,说我是蚂蚁率领大象,耗子指挥猫头鹰,反正吧,内意思都不是什么好内容,无非就是说我太小,压根儿就没能力领导一群老兵,更别说作训任务的这群油条中的油条了!
  我承认,我真他么不是这帮老兵痞的对手,我长的看上去就跟个小屁孩一样,一张十好几年都没变过的娃娃脸,咋儿看咋儿看着跟现实当中的领导、上级、指挥官丝毫都不搭界。
  眼前的山东老兵,如果我推测不差的话,这老东西在擅自脱队的五天当中,一定是出了什么故事,而且,这故事还跟一个能给人托梦和入梦的神秘老喇嘛有关系!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1 08:05
日期:2012-9-3 15:18:00
  老兵班长赶紧下炕过来劝,山东籍老兵旁若无人地靠在墙上,一边幸灾乐祸地吹起了口哨,一边皮笑肉不笑地口是心非着“得了得了,多大点儿芝麻绿豆事儿啊,至于吗你?我不是告诉你雪了么?那都是上级地男排,老子脱队失踪那都是司令的意思,你小子不就受了点儿挤兑么?至于哭天抹泪儿地么……”

  老兵班长跟山东老兵痞唱了几段儿“双簧”,总算把我那点委屈给冲淡了。
  这一天过的是有惊无险。
  过了没两天,山东籍老兵被上级的电报给抽走了。
  临下山前,他跟老兵班长在哨所外边的大石拉拉上聊了很长时间。
  谁也不知道他们两人交谈的内容,山东老兵走后,老兵班长一天之内就抽光了剩下的半盒儿雪茄……

  直升飞机残骸照目前的情形是搬不下山去了。
  山东老兵走后不久,空军的一支机修小队就上山。
  在难得的几个好天气里,将那架半埋在雪地里的飞机大卸八块……
  拆飞机时,老兵班长提着一个不晓得从哪里刨出来的炉龛,围着那些正紧张忙碌的机修兵转着圈圈,嘴巴里念念有词,炉龛出不时冒出缕缕乳白色的烟雾,那些烟雾渐渐笼罩在拆卸现场的上空,神奇般的形成了一个大烟罩子,把机修队的队员和老兵班长一起全部罩在里边。
  虽然我就坐在离此地不远的一处隐蔽哨里,可一见那股子白烟,马上条件反射般地耸了耸鼻子,心里念叨了一句:他母亲的,真特么香!
  忽然,我脑子里一动,一下子想起来,还没问过老兵班长,后来,后来那条隧道到底怎么着了……
  日期:2012-9-4 7:30:00

  大白天闹鬼,说明这鬼的怨气挺大,道行也不矮。可这都是聊斋作者蒲老先生笔下流淌出来的传说,现实世界里,谁真见过鬼了?谁又能确定他见到的就一定是鬼魂?见鬼见鬼,不过是表达一种遇到困难难以面对时的沮丧心态罢了,若这大千世界真的有鬼,恐怕你连见鬼这句话都来不及喊吧?
  老兵班长前脚“施法”拿烘烤仙人爪冒出来的白烟把大家都罩住,这怪事后脚跟着就来了。猫在高处抓着望远镜的我猛然间看到了异常诡异的情况!
  在距离拆机现场十多米的地方,高低不平的雪地上,忽然凭空冒出了一行足迹!
  为什么不说是一排足迹,而要说是一行呢?因为那确实只有一行,而且看足迹还是左脚单点着地在行走,行走的是那么的从容不迫。我这人平常就喜欢找些大千世界神秘现象的闲书来看,从望远镜中看到这个现象后,立刻联想到了几百年前曾经发生在英国的奇怪现象,说的也是神秘的单行足迹进入某村庄后,越过村庄,延伸向不知名的远方。英国人管那叫恶魔的足迹,说是撒旦下凡了。靠的来,老子可不信这个邪,撒旦?又是个宗教虚构的角儿,要真是撒旦来了,就凭它老人家曾经与基督耶稣斗法论道的身手,还至于在雪地上留下脚印么?人家早就飞过来取你项上人头了,还能单腿儿在雪地上玩做秀?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1 08:05
也就那么几秒钟的跑神儿,那脚印已经迫近了拆机现场的边缘。
  我一着急,差点把舌头给咬了。
  刚拔出手枪,又放回去,开枪?我死不了,下边的可就没准儿了。不能开枪,可要怎么告诉下边的人呢?
  一着急,身体就不安分,一不安分,就把隐匿藏身处的雪块给拱了下去,雪块打着旋儿一路骨碌着朝下边坠落,沿途还带上了不少雪沫子,等到了下边时,已经成了一个颇具规模的小雪球,不偏不倚,正砸在一名机修队员的后脖领子里!
  嗷!彻骨的冰冷让这哥们一声怪叫,原地蹦起来几尺高。
  大家的注意力一下子从手里的活转移到这位倒霉蛋身上,只有老兵班长站在原地纹丝不动,提炉龛的手缓缓抬高,另一只手伸进胸前的衣襟,慢慢摸出了一个黄色的绸缎布包,单手撩开包裹,用牙把绸缎布料衔住,使手中的物件脱离了黄绸缎的包裹,而黄绸缎则被他用嘴低头塞回了衣襟里。这一连串的动作整的干净利落,等老兵班长再次直起身体时,另一只手里多了一件外形奇特的东西,离的有点远,看不清。

  当我把望远镜又挪到先前看到脚印的位置时,却发现,那行单足的脚印停在巨大的烟罩外,不动了,从拉近的镜头里,能清晰的看到雪地上的那个脚印在微微朝下使劲,有一点像是动物在预备起跳前的力量凝聚。
  还没等我反应过味儿来,雪地上猛然间传来一阵犀利的嘶叫声,声音不大,却把人耳朵刺的生疼!根本就没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紧接着就又听见耳边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那声音,根本就不像是人间活物发出的,倒真有点像是地狱爬出来的魔鬼。
  我什么都没看见,确实什么都没看见,那东西肯定是蹦起来过,而且还是直奔老兵班长站立的位置去的,但是好象在空中撞上了啥屏蔽层,被恶狠狠的弹了回去,直接摔回了它起跳的位置。最后落点让我给瞧见了,雪地上被砸出一个有小牛犊那么大的坑,雪花四溅!
  这他么是啥玩意儿?
  奇怪的是,烟罩里的那些机修兵们好象啥都没听到,也没看到,一帮人还围在那个被我挤下来的雪球砸到的倒霉蛋身边虚寒问暖。

  从望远镜里,可以清晰的看到,在那个被重重砸出来的雪坑里,从雪坑上边的空气中,有一小片黑黝黝的“脊背”正一点一点地显现出来,“脊背”上还在不停的向下滴答着黄色的粘稠的液体,当那个东西从空气中完全暴露出来后,望远镜后边的我差点就把早饭全给呕出来了。
  那是个啥东西啊,长得也忒对不起广大群众了吧?
  那东西,不是,那玩意,到底怎么个形容法儿,我到今天都没想出一个恰如其分的解释来。用地球自然界的生态还真没法儿形容的通。有脚么?有。真的有,咱们地球上,除了人类跟接近直立行走的灵长类外,都是四脚着地对吧,这位,不是,这个,这头,这尊?这东西居然就一条腿儿!长得吧,费半天劲终于想到一个词,长得有点像一截工字钢,就是两头剧掉,留中间的那一截儿,就那个摸样。

  平行的那一部分就是刚才最先看到的“脊背”,除了狭窄的平行部分,就是下边那根独腿,除此之外,浑身上下真是什么都找不出来多余的部件了。这东西就那么戳在雪地上,从工字钢的脊背上仍在不断地流淌着黄色的粘稠液体,而工字钢本身也在微微抖动。这说明,它至少是被刚才那一记猛烈的碰撞给弄伤了,而且,伤的还不轻。
  我从望远镜里找了半天,也没找着工字钢的脸,更别说五官了。您想啊,连脸都没有的主儿,您上哪儿找它的口鼻眼去啊?
  工字钢就那么戳在那里,与烟罩里的老兵班长对峙着。
  忽然,我惊讶的发现,就在离工字钢身后不远的地方,洁白的雪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足迹,看那足迹的走向,还都是单腿的!
  我地个妈呀!看这意思,工字钢全家都出动了!
  这他么得有多少口子啊!要都现了原形,还不当场吓死几口子啊……

  这时候,更让我惊讶万分的场面出现了!
  受到重创的工字钢开始变形了!
  变得比变形金刚可利落多了,三下五除二,在一团黄色的光晕中,工字钢不见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竟然是一位慈眉善目的黄教老喇嘛!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1 18:08
yitiao 发表于 2018-3-31 14:33
尽管这可能是一种自然现象,但能有这样神奇的经历,真了不起。

自然现象?呵呵,可能吧,就算是大气折射,还能活灵活现的折射出一条龙的镜像来?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2 06:04
日期:2012-9-5 11:05:00
  我的世界观从工字钢现形起就彻底颠覆了。
  老兵班长左手提着还在喷吐白烟的炉龛,右手高高向上擎起,手里紧攥着的居然是另一只略显瘦小的仙人爪!

  看意思,山东籍老兵临走时,把他身上的那只交给了老兵班长。
  我擦!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身上割下来的?威力巨大,连工字钢这种恶心怪物都畏惧它……
  现在,工字钢居然变成了人形,我又被颠覆了一个来回。
  这他么是人是鬼啊?啊呸!哪个人类长成这样都会被他们的父母在出生时就给按到尿桶里去!这他么是鬼是怪啊?
  老兵班长像一尊铁塔般的矗立在烟罩边缘,一动也不动,面对着工字钢变成的老喇嘛,也丝毫没有半点儿变化。

  工字钢,哦,不是,是工字钢喇嘛,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别怪我说不清楚,实在是这丫不知道啥玩意儿操的太诡异了。工字钢老喇嘛微笑着望着老兵班长,双手在胸前做了个奇怪的手势,远远躲在山上石窝里的我猛然感受到了来自下方强大的气场!
  不好!只见工字钢老喇嘛身后不远处的空气中,一大片密密麻麻地工字钢露出了原形!
  泥玛,不带这么玩儿的嘿!
  很奇怪,我能看到这怪异的一幕,老兵班长能看见,但烟罩里的那帮机修兵却什么都没看见。喧哗了一阵后,就又回到岗位继续工作了。烟罩边缘发生的一切,烟罩内部的人全没有看到。
  眼见着工字钢越聚越多,整个山坡的一侧,密密麻麻站满了工字钢。
  起初,只是微弱的嘶嘶声,当越来越多的工字钢挤满山坡时,空气里立时传来低沉的语言吟唱,还不时伴有低沉的法器的轰鸣。

  从我这个角度看,老兵班长的脸上带着轻蔑的微笑,姿态动作一点都没有变化,双目直视着对面的工字钢及工字刚的整个家族。
  你们一定以为老兵班长是位修仙高人吧?
  其实,这里边儿压根儿就没有修道成仙什么事儿!
  老兵班长面对的是一群横跨星际来自遥远空间的生物!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2 06:04
日期:2012-9-6 6:32:00

  昨天咱们说道:老兵班长高擎未知物件屹立巨大烟罩外,那架势,就跟戏台上齐天大圣镇妖降魔的身形不相上下。这要是写成了修仙寻道的故事,接下来应该就到了仙剑乱窜,天昏地暗的段子了吧……
  问题是这样的,老兵班长所面对的压根儿就不是神马妖魔鬼怪,这世界上,已知的跟未知的生态它都是生态,这世界以外,那些我们不了解不清楚的生态它也是生态,无论多么不好理解,那也是进化过来的物种,就算是冥冥之中有个创造者把这些物种捏造成了各种形态,通过时间的进化过程,到了今天的外形,那它不还是生态么?
  为嘛我要提前跟大家揭开这个谜底呢?
其实,山东籍老兵离开前的那个夜里,也就是他跟老兵班长密谈后的那天晚上,这老家伙神神秘秘的把我从睡梦里扯起来,鬼鬼祟祟地来到了哨所后边的小库房。在这里,他把一件窝在他心里很久的事情说了出来……
  看过前面情节的朋友们一定都还记得这个山东籍老兵的身上也有一副仙人爪的事吧?也应该还记得,几年前这个家伙在一次秘密任务时离奇失踪的桥段吧?没错儿,就是那次离奇的失踪,让这个少校营副从此也变成了掌握核心机密的一分子。

  就先请老兵班长跟那儿坚持一会儿,我们把思绪从这里拉回到当年当时山东老兵从任务执行过程中离奇失踪的那一刻吧。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2 06:05
日期:2012-9-6 7:48:00
  当年,在那次例行任务中,山东籍老兵擅自脱队,离奇失踪,让我这个指挥者背了不大不小的一口黑锅。实际上,那是上边的意思,上边临时抽调他去了一个地方,为了保密,才搞了这一出儿。山东老兵的名字不便透露,就叫他老A吧。
  老A那时候还没混上少校营副,平常不显山不露水儿的,是队伍上出了名的催吧儿,意思就是谁吆喝都屁颠屁颠儿起跑过去搭把手儿,技术没见有什么长进,人缘儿可混得比谁都好。到今天我也没整明白,这上边儿到底看中老A哪儿了。
  那一次,空军某部某夜间飞行大队在例行的值勤任务时意外的撞见了一个巨大的不明飞行物。
  因为当时是在焦灼湾半岛上空,属于我国领空,夜间大队的带队长机依照惯例向那个不明来历的飞行物发出了警告,勒令其离开中国领空。

  那巨大的草帽状飞行物体对警告置若罔闻,依然优哉游哉地在飞行大队机群的上方晃悠。再三警告无效,依照空中巡逻的相关规定,带队长机拉起机头,上升到了与那不明飞行物几乎水平的高度,向对方发出了红色曳光弹,也就是火力警告,旨在吓唬对方,威慑对方,达到轰走对方的目的。
  红色曳光弹的弹道在漆黑的夜空中划出清晰的痕迹,分别从巨大飞行物的两侧划过!
  那巨大的飞行物显然是受到了惊吓,陡然加快了速度,螺旋上升,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火力警告无果,那么就得玩儿真的了。
  第一作战小队根据带队长机的命令,迅速拉起来,奔着那个大草帽追了过去,边追边向大草帽发射了机关炮弹。据后来侥幸逃过死劫的一位飞行员回忆,炮弹打中了大草帽,但大草帽似乎并没有受到伤害,反而疯狂旋转起来,并且从疯狂旋转的边缘向周围的虚空里发散着让人眼花缭乱的光晕,从那些光晕中又分离出很多细小的线状物质……这在歼击机的照相枪里都得到了印证。

  连续有两架歼击机被那些细小的物质击中,立刻在空中翻滚起来,随即碎裂成几大块,载着绝望的飞行员朝下螺旋坠落。
  这名及时压低机头的飞行员慌乱中向机身后侧方向抛掷了数个银箔干扰球,趁机开足马力脱离了战场。
  夜间飞行大队的带队长机目睹了这惊绝的一幕,怒不可遏,亲自带领剩余的歼击机从四下里围住了那个大草帽……那一晚,焦灼湾上空弹道密集,五彩缤纷,不时从云层中传出隆隆的雷声。最终,在强大的玩儿命的攻击中,大草帽拖着长长的浓烟歪七扭八地坠入大海。
  这件事当时在上边引起了巨大的反响,空军某部执行夜航任务的所有幸存官兵都在某份保证书上签了自己的名字,并且向组织保证绝不泄露此次空中遭遇战的任何内幕。这次空中遭遇战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老A被临时拉走,实际上是被拉去参加了这次遭遇战的调查小组。至于说为什么拉他过去,据说,这家伙的身上有某种不为人所知的特殊功能……鬼知道,反正跟他相处那么些年了,除了知道他最擅长的溜须拍马跟装孙子外,还真没发现他有什么特殊功能。当然了,如果前两者也算特殊功能的话……
  根据一份据说是从来就没有实施过的打捞工程纪要显示,联合打捞船队打着抢救性打捞古文物的幌子,在东经某度北纬某某度的结合点上忙活了小半年,克服了重重困难,损兵折将过半后,终于把那个大草帽从下边给捞了上来。当然了,为了保密,也为了避开地球轨道上花旗国的眼睛,大草帽在出水之前就被拆成了很多块。

  这事儿你千万别深究,我告诉你,你深究也白究。这事儿压根儿就从来没发生过,我就是在说个故事,你就是在听个故事,哪儿说哪儿了。这位说了,我在某某处有人,我一问,就知道你丫是不是在胡编了。呵呵,这个还告诉您说,您随便问去,除非某某人不想混了,跟你说了什么,当然了,就算他跟你说了什么,也无济于事,因为,跟你说完以后,他有可能就该去疗养院治疗胡言乱语症了。

  咱们接茬儿据说。
  据说,老A被从千里之外的南方大森林给拉到了万里之遥的西北大沙漠。还没倒干净微弱的时差,就被按着脑袋塞进了电梯,直下无名深度。
  在一个很深的地方,老A见到了被大卸八块的草帽,也见到代号为“工字钢”的怪异生物。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2 06:05
日期:2012-9-7 8:30:00
  老A自己不表扬自己,别人还真就不清楚他居然有那么大能耐!

  这小子的履历档案里有一栏被记录着:擅长与超自然界沟通。
  超自然界。这是个什么意思?
  听他讲述时,我浑身的汗毛孔都炸起来了。
  敢情这超自然界说的就是灵媒啊!
  啥叫灵媒?相信很多热爱鬼故事的朋友都有耳闻吧。没错儿,就是跳大神儿的那一拨儿,号称能与逝去的灵魂对话,能招魂唤鬼,就是灵媒。既然是灵媒,当然就超了自然界了。难怪上峰要把这老家伙给叫去呢,是让他去跟工字钢玩儿沟通啊!
  在没整明白工字钢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之前,上峰也只好先把这些长得实在寒碜的东西划归到了妖魔鬼怪的行列。让老A去找破绽,试图与之沟通。

  老A也发愁。
  愁的哪门子呢?
  愁的是,面对着一堆纠缠在一起的工字钢,找了半天也没找见这堆东西的脸跟哪儿,没脸没皮没嘴没眼连鼻子都没有,废话,换成是你,面对一堆练成无相神功的主儿,你有法儿跟它沟通么?
  如果学术性的形容,工字钢也不能完全叫工字钢,怎么呢?工字钢大家都见过,就是铁路专用轨道的横截面,也是铁路专用标志里的那个形状:外边是个信号灯,里边就是工字钢。
  可老A眼前的这堆东西,却少了工字钢下边的那一横,与其叫工字钢倒不如叫T字钢更合适。工字钢是金属制品,很刚硬,而这堆被赋予了工字钢名称的东西看上去却是很有柔韧性,很弹很Q的样子,外层像是裹了一层弹性十足的橡胶外套,用戴了防护手套的手去触摸,手感冰冷,橡胶皮下边似乎有微微的震颤,好象橡胶皮下边包裹着的是一台小功率的马达,正在低速运转。

  你玛!我去,你妹,喵了个咪的!如果这些当代名词早点问世的话,估计全叫老A给骂完了。
  老A围着这堆工字钢转了足有好几圈,最后心一横:靠,豁出去了!老子就试试吧!
  老A说,当时他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把全部遗传来的本事都使上了。
  有结果么?怎么会没有?当然有了!
  要不说这外星人强大呢。
  人家进化的那叫一个高端。
  这堆工字钢说穿了就是一张大脸!
      四肢跟内脏早就被进化抛弃了,工字钢的外形就是这类生物的全部器官。顶着一张如此硕大怪异的脸,这帮,哦不不不,应该说这些个生物早就不靠食物过日子了,人家靠光线跟液体维持生命。光线嘛,阳光、灯光等等一切自然与非自然的光源都可以做为它们的食物,至于说到液体,这个就有点残忍了。
  说到残忍,大家可能就猜到了八九不离十。没错儿,是别的地方生态的体液。换句话说,就是血液。
  到了现在,老A总算整明白了,敢情那些肆虐在欧洲中世纪的吸血鬼的原型就是眼前的这些工字钢!
  如果说这些工字钢是跨越星际万里迢迢只为吸食全人类及全地球动物的血液而来,这未免有点牵强附会了点儿,上哪儿吃不是吃啊,何苦要跑到宇宙中这个处在边缘的蛮荒之地找刺激。
  通过进一步的沟通,老A终于大彻大悟!
  前边儿不是说过,总有那么一些高等智慧喜欢找个空地打群架么?工字钢所在的世界也有这么一帮吃饱了撑的闲极无聊之徒,动不动就开着宇宙飞船满星际的找打擂的地方,他们星系附近的星球几乎被他们玩儿遍了,实在是不想老故地重游,想寻求新的刺激,于是就把航线延伸了。这一延伸不要紧,就伸到了太阳系。
  地球是最后一个被它们延伸的。

  工字钢们有个本事,那就是可以变换形状。您别误会,不是变形金刚那种,而是障眼法。先让你晕,然后在你晕的状态下让你看到它们变换的其他形态,实际上,它们还是那堆丑陋无比的工字钢。
  工字钢世界的老大当然不会坐视它的子民满世界的胡作非为,社会结构仍在工字钢的世界起着决定性的作用,于是,先后派出了很多支船队去缉拿那些不守规则的家伙。老A看到的这些,就来自其中的一艘,也就是被夜航大队玩命打下海的那个大草帽。
  这事儿别说您看着邪行,就连我听着都觉得邪行。太不可思议了!
  老A说到这儿,平静地望着我:“达愣寺的秘密你可能已经猜到了吧。”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2 06:05
日期:2012-9-8 6:56:00

  达愣寺?
  老A说的忒平静,我老半天才醒过闷儿来。
  老兵班长好象说过,达愣寺有秘密,到底是什么秘密,当时谁都没猜到。根据当地传说,达愣寺下边是魔鬼居住之所,后来被伟大的格萨尔王给镇压了,又顺手抓来天外飞石把魔鬼之家给封上,一夜之间建好一座寺庙,从此将魔鬼镇压封死在这万年古刹之下。
  高原的宗教传说数不胜数,大部分还都跟那位不世大英雄格萨尔王沾亲带故。关于这位传奇英雄,也是后来翻书了解到的:在藏族的传说里是神子推巴噶瓦的化身,一生戎马,扬善抑恶,宏扬佛法,传播文化,成为藏族人民引以为自豪的旷世英雄。这位英雄的生平简直可以跟世界各国的那些个神仙伟人相媲美了,都是半人半神的身份,有天兵天将帮在左右,地上的妖魔无不俯首称败……

  到底有没有格萨尔王,根据藏历记载,这位天神大王是由现实当中的一位叫觉如的少年化身而来,格萨尔王生于公元1038年,殁于公元1119年,享年81岁。格萨尔自幼家贫,于现阿须、打滚乡放牧,由于叔父离间,母子泊外,相依为命。16岁赛马选王并登位,遂进住岭国都城森周达泽宗并娶珠姆为妻。
  格萨尔王一生,充满着与邪恶势力斗争的惊涛骇浪,为了铲除人间的祸患和弱肉强食的不合理现象,他受命降临凡界,镇伏了食人的妖魔,驱逐了掳掠百姓的侵略者,并和叛国投敌的奸贼展开毫不妥协的斗争,赢得了部落的自由和平与幸福。但是,由于现实当中从未曾找到过真正的格萨尔王安息地,因此,这位传说中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也只能暂做传奇,留待后人去发现了。

  老A听了我前言不搭后语的描述,淡淡地笑了笑,指着仓库的一角说:“如果我现在告诉你,谁是格萨尔王,你会吓的把自己舌头给咬了。”
  啥?
  还有这事儿?丫不会告诉我说那堆工字钢里有这大英雄吧?
  老A目光炯炯地盯着仓库的一角,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什么都没有。可过了一小会儿,也就一小会儿的工夫,在仓库的那一角,居然显现出一个模糊的轮廓来!而且,轮廓越来越清晰,我去!真差点把舌头给咬了!这真……真没想到!敢情传说中降妖除魔的盖世英豪竟然就在大家的身边!
  太意外!太神奇!太不可思议了!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我他么应该早就想到的啊!从他第一次领着大家化险为夷我就应该想到他不会是个凡人……

  老A捅了我肋条子一下:“嘿嘿嘿,我说,咱不至于的,我就是想让你看看,让你明白个事儿,这大英雄一直活在这巍峨高原之上,化身平凡之人穿行在芸芸众生之间,体察民情,顺应民意,该出手时准出手。今天是他,明天没准儿就有附到别人身上,所以,呵呵,你是猜不透的,神仙的心思你别猜。至于说这大英雄到底何方神圣,咳咳,其实,你没吭声我也知道你咋想的,没错儿,是我遇到的那些外来生态中的一份子。‘他’来的比被夜航队打下来的那顶大草帽更早,公元前10世纪就降落在青藏高原,在这一带寻找外出挑衅的同族。

  公元前13世纪中叶,正义的工字钢搜索队在高原某处找到了那帮先行到来的挑事帮,昏天黑地的鏖战让居住在附近的百姓惶恐不安,又对天上这飞来飞去的神奇事件无从解释,只好找来宗教人士,两大阵营外星人的全武行被记录成神魔大战,恰巧现实生活里的格萨尔王横空出世,于是,这降服妖孽之丰功伟绩就张冠李戴的去了格大人的身上。全武行的结果自然不言而喻,挑事帮被镇压,飞船上空间有限,带又带不走,又不能人道毁灭了它们,于是,搜索队长就用反重力装置在今天达愣寺的位置上挖了个大坑,给挑事帮栖息的飞船做了隔绝屏蔽,把挑事帮冰封在里边,上面又压上了高密度的‘天外飞石’,至于说建庙修寺,那就是做给凡人们看的,好教这些凡人们懂得敬仰。”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扑哧一声,乐了。敢情这帮所谓的神仙虚荣心还挺重,还是琢磨着被景仰一把。
  老A说“老兵班长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搜索队选中,做了大英雄的人间化身,况且,搜索队还在老兵班长的脑袋里装了抑制元件,只要不涉及到达愣寺的秘密,老兵班长便会平安无事。只待有朝一日,搜索队呼唤到自己散落在星际空间的其他伙伴,来地球,把这群挑衅的祸害带走,老兵班长以及其他被选定充当化身的人类就算彻底安全了。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被封在达愣寺下边的挑事帮不晓得通过什么方式冲破了屏蔽,出来了。也就是近几个月的事情。黑鹰坠落与它们的出世绝对有关系,你们没发现么,在我们上山的这一路,看到过半只野兽么?好象连只活物都没见到吧?告诉你,能吃的都让那帮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吃完了。要不是老兵班长一路上在保佑着大家,恐怕你我早就被当了盘中餐。

  对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仙人爪是什么来头么?呵呵,现在可以告诉你,这东西是工字钢的克星。平时状态下对任何生物都无害,一旦被点燃并且分解出乳白气体时,就是工字钢们的生命的倒计时。所谓仙人爪,其实就是工字钢世界在探索未知世界时得到的无名生物的肢体,在那个无名生物栖息的世界,工字钢部族遭到空前残酷的打击,差点儿就种族灭绝。于是,工字钢世界的领袖将千辛万苦击毙的一头无名怪兽的肢体切割下来,秘密保存在工字钢世界的祭坛里,用于惩罚叛逆,维护秩序。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2 06:06
老兵班长手里的仙人爪是外星人搜索队给他的,我手上这一只,是那次沟通交流后,另一支外星人搜索队送的,看起来,这一次,外星人的搜索队要到地球上搞大联欢了,工字钢世界绝无仅有的两大护法看家宝都降临了地球,外星人好象是想借人类之手灭绝了那帮吸血鬼!可我觉得,这跟我了解的工字钢世界的宗旨又背道而驰了啊?谁知道,外星人世界在这几万年间又发生了啥……”

  我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思绪被拉回了半山腰的拆机现场,显然,烟罩里的机修兵们已经成了被阻挡在外边的那帮工字钢恶魔觊觎许久的美味,想吃可又吃不到,被伟大的格萨尔王那无比强大的气场给生生拦截在烟罩之外!
  既然有格萨尔大王罩着,我等凡夫俗子还担哪门子忧啊,想到这儿,我索性把眼睛凑到望远镜上,把手揣到怀里,兴致勃勃准备看全武行大戏……
作者: 雪山飞鸿    时间: 2018-4-2 15:21
呵呵,茶班的作品真多!
作者: 雪山飞鸿    时间: 2018-4-2 15:21
呵呵,茶班的作品真多!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2 18:23
日期:2012-9-9 18:00:00
  老兵班长对面的工字钢看来已经撑不住台面儿了。
  身上的黄色液体流淌的速度明显加快,在它独立的那根柱子下边形成了一大滩恶心巴拉的水洼。变身的老喇嘛开始走形儿,一开始是有点模糊,没过半分钟,老喇嘛的上半身跟下半身就开始错位了。
  老兵班长,哦不,现在,得管人家尊称为格萨尔王陛下。总觉得有点别扭,可这会儿的老班长身上确实有着无以伦比的超强气场,尽管我猫在半山腰的石窝里,都能感受到那凛然的正气!

  果然,那个领头的工字钢衰了。
  随着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工字钢上半截儿与下边支撑大脸的那一根儿分别朝相反的方向倾倒,很快,就在自己身上流淌的液体中融化、消失,最后,工字钢呆过的地方就只剩下一撮灰烬,山风一吹,顿时无影无踪。
  领头的一倒,后边跟班儿的阵脚立时大乱!
  那些只存在于我的听觉神经触感中低沉的吟颂声显得有些杂乱无章。
  而那些隐形在空气中的工字钢们也开始骚动起来。

  不知道在坐的朋友们有没有看过张国荣版本的“欠女幽魂”,那里边儿不是有个大蝎子精,自诩法号“慈航普渡”的老妖怪么?每当这个老妖怪出动时,总是伴着低沉的颂经之音,就好似靡靡之音一般,那些个人间高官们纷纷被它所迷惑,成了它的腹中之物。眼前的这一幕与电影当中的那一幕简直是如出一辙!
  突然,老班长站立的地方,就在他身体的周围腾起了一圈五色华光!而那些机修兵却视若无睹,继续埋头在那里敲敲打打。
  从我这里看最直接,能看见老班长的大部分身形。
  只见老班长的脸上渐渐浮上来一层金子般的色彩,而且,似乎在万道华光中,老班长的身体发生了某种奇怪的变化……
  我去!这一上午,别的没干,就听响玩儿了。
  折断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更脆。

  可能,大概,这些断裂的声音就是工字钢们绝望的哀鸣吧……
  笼罩在拆机现场上空的烟罩逐渐散去,天空恢复了晴朗,拆卸工作也接近了尾声。临着陡峭山坡一侧的雪地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凹陷,一些余烬正跟着呼啸的山风坠入深渊。
  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没有全武行,没有刀光剑影,没有天马行空,更没有神仙般的特技在天上飞来飞去,伟大的格萨尔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手里依旧提着那只早就不再冒烟的炉龛,周身沐浴在中午温暖的太阳里。
  就在这个时候,正在忙着收尾的一个机修兵忽然手指着格萨尔王陛下面对着的另一座山峰,大叫一声:“快看!飞碟!飞碟!”
  可不是咋地,就见对面的山峦背后,陡然升腾起一个庞大的、倒扣着的盘状物体,正疯狂旋转着朝着天空飞升!

  我去!你妹的!甭问啊,这他么一准儿是有漏网落单儿的工字钢要逃啊!这可咋整?!还没等我想完整这几个字,只见,笼罩在伟大的格萨尔王身上的华光呼地一下,全部朝着那只大盘子逃逸的方向冲了上去!速度之快,令我目不暇接,压根儿就没反应过来时,只听得耳边一记沉闷的断裂声,紧接着,只见那只巨大的盘子在高天之上停顿了几秒钟,忽然从中间断成了两半儿,对半儿的两个部分分别冒出了滚滚浓烟!接着一道晴空霹雳不知从哪里打下来,断成两截儿的盘子就在闪电巨大的锯齿状爆发中灰飞烟灭!

  我去,就这么完了?
  才回过神儿来,赶紧从石窝子哨位里钻出来,顺着雪沟出溜到拆机现场。
  伟大的那位大王还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要说这会儿,我心里怀着对伟大的王的崇敬,毕恭毕敬地站在大王身边,迟疑了几分钟,鼓足勇气伸出手去抚摩了一下伟大的王那不算魁伟的身体。
  我真没想干什么,真的真的!我敢向伟大领袖毛主席保证!我真的就是轻轻摸了他一下……可伟大的王竟然一声不响的顺势歪倒在雪地上,兀自打起了呼噜……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2 18:24
雪山飞鸿 发表于 2018-4-2 15:21
呵呵,茶班的作品真多!

嘿嘿,老作品,已经被买断版权了。所以即使发出来也不能是完整的。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2 18:24
日期:2012-9-9 18:57:00
  伟大的王一家伙睡了三天三夜。
  这期间,谁都不敢打扰他的安寝。我们七手八脚把他从拆机现场给抬回了哨所。黑鹰算是被那帮机修兵给料理的干干净净。从拆解后的机体中获得了我们希望当中的某一部分,之后,分批次被运送下山。
  由黑鹰坠落引发的星际大战暂时告一段落,天晓得,还会有什么事在等待着我们……
  第四天头晌午,伟大的王悠悠醒转过来。
  营房里几乎没有人在,在外边伙房里忙碌的炊事兵们忽然听见营房那边传来一声鬼哭狼嚎:“有活人没?给老子端一筐馒头来!老子快饿死啦!”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2 18:24
日期:2012-9-10 8:15:00
  有那么几挡子事儿没整明白呢。

  第一件,就是老兵班长跟我说过的那条隧道。
  老兵班长跟其他几个被埋在塌方隧道里的战士被奇迹营救后,塌方的隧道,巨大的土石方依然堵塞在事故区域里,天晓得,老兵班长那时是怎么领着队伍走出来的。现在,有一部分想明白了,人家是伟大的格萨尔王附体,万死不受的金刚不坏之身,区区几块小石头又能奈他如何?!
  如果按他说的,是老喇嘛突然出现,使他们获得了生机,那么,从那个时候起,老兵班长就已经不再是老兵班长,而是被神圣的格萨尔王附了体,化身为天国使者,开始履行拯救世界的责任跟义务。
  我呸!这怎么整得跟封建迷信似的,神马王啊神的,不就是工字钢搜索队么?老喇嘛、伟大的王,还有那些已经化为灰烬的魑魅魍魉,不都是打太阳系以外的什么地方过来的么?
  说白了,我经历的这一段,放在广大UFO爱好者眼里那就是一段第三类接触的绝对现场。只不过,第三类接触的重要当事人除了伟大的王的化身外,就是猫在圈外看热闹的我,那些处在风口浪尖儿上的机修兵们似乎对此浑然不觉,像是有谁给他们灌了迷魂汤一样。直到工字钢驾驶的飞船准备逃跑时,才被如梦初醒的某人看到,脱口喊出了飞碟二字,而飞碟这个词在中国的流行,要得益于80年代初创刊的一本科普刊物《飞碟探索》……

  这一段就翻篇儿吧。
  老兵班长他们遇险的那条隧道里不是说中间有个大空间档着么?无论如何都绕不过去的巨大空间。
  可这事儿吧,得等屋里那位伟大的王陛下先吃饱了再说。
  好家伙,真不愧是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大英雄附体,饭量都比凡人多出好几个等量级。开始端进的馒头稀饭,还没等炊事员转身呢,人家就吵吵着说再来一份;闹到后来,炊事班全体出动,轮番给他往屋里抱大盆……我地个先人……他吃掉了相当于一个班一周的伙食定量!
  这种吃法要是换做平时,早就撑破肚子被紧急送军区医院抢救了,这要是换成普通人,还不当场就撑死了……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2 18:25
日期:2012-9-11 7:43:00
  大英雄吃饱喝足后又是连着三天呼呼大睡,可把大家急坏了!
  都摸不清路数,又不敢喊醒他,没辙,就让他睡吧。
  溜溜一礼拜,这位总算是醒了。
  醒了是醒了,脑袋好象进水了,问啥啥不知,瞪着俩铃铛似的大牛眼,把营房里的人挨个瞪了个够,末了,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你们咋还没下山去接人啊?”

  我去!我们这帮守着他六天六夜轮流瞌睡的小队差点都倒地上。
  这还是内大英雄?
  哨长仔细端详了半天,摇摇脑袋,若有所思道:“看来,脑子坏掉了,这山上也没有什么大事了,我听你们描述了事情的经过,个人意见,赶紧,各位神仙都回吧,把老班长带上,送他上军区医院,叫大夫好好给瞧瞧,我估摸着,神仙附体闹的。”
  山上确实也没我们什么事了,带上从飞机上拆下来的那件东西,带上了神智不清的老兵班长,我们这一行人浩浩荡荡打道回府。
  临行前,跟哨长反复叮咛,这儿发生过的所有事情,您只当它从来没发生过,半山腰上的那堆零碎儿,等大雪一下,就啥都没有了。我们从没来过,你也从没见过我们,OK?

  哨长笑答:OK。你们都谁呀?
  得,彼此心照不喧,这事儿就算翻篇儿了。
  回到下边儿,把老兵班长送到医院,医院说他们无能为力,建议转院做进一步检查。这后边的事情就不归我们管了,再后来,就再也没有老兵班长的消息。
  各回各家,各寻各妈,临时拼凑起来的小分队就地解散。我带着那件东西回到总部述职,然后就是各种审查各种嘉奖。
  秋高气爽,我百无聊赖地在X基地中心附近的商业街上溜达,没料想,阴差阳错的碰到个熟人,居然就是很久没了消息的山东老兵老A!
  这老东西当时正拎着大包小包满头大汗地在街上转悠,逢人就打听,问谁认识我。结果可想而知,这主儿顺着问,就问到我这儿,一抬头,你妹的。

  老A找我,准不是什么好事儿。
  一聊一说,果然不是好事儿,泥玛,才消停几天,这又得爬高去上边儿。在总部,老A跟上头接洽时我才知道,敢情又是跟国防工程挂钩!
  据说,在ABCD战备公路隧道施工过程中挖到奇怪的东西,事关重大,上边儿指名道姓的要我参与到特别调查组去,好么,别不会是又挖到工字钢家的什么零碎儿了吧?
  工字钢不是早就谢幕了么?该裁的裁了,该走的走了,按说,它们的事儿已经了结,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了,据老A透露,后来的这批工字钢都是善良之辈,是经过什么什么基因改造,进化改造后的新种群,摆脱了靠吸食生物体液为生的那种低级维持,况且,工字钢家族在地球上呆了几万年,早就把人类世界摸了个门儿清……
  既然不吸血了,呆在地球上还会有什么其他想法?

  还是那句话,外星人的想法猜不得,会中邪。老班长就是前车之鉴。
  少废话吧,上头叫咱干啥咱就干啥,一切听从组织召唤。
  于是,在一个晴朗的夜里,上回组队的革命战友们又见面了。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2 18:25
日期:2012-9-12 6:07:00
  更到这里,忽然想起了小沈阳跟老赵大哥之间的有趣对话:人这辈子最最痛苦的事情你知道是什么吗?我来告诉你,人这辈子最最痛苦的事情就是明明看见了明明摸到了明明感觉了,可眼一眨巴,啥都不见了。

  我跟那几个倒霉的革命战友这辈子尽碰上这种幸福的像场梦的事儿。
  事情还得从那个悲催的ABCD战备公路项目说起。
  这个ABCD项目是十多年前由开国元勋们共同制订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依托青藏高原绵延不断的山势,开凿建设一条秘密的钢铁运输线,对付来自外邦的垂涎。六十年代初,一山之隔的红头阿三跟我朝在边境线上公然叫板,结果被我朝天威大帅许和尚一闷棍揍回去!这一闷棍大概是敲狠了,阿三的脑袋被敲短路了,一傻就是十多年。

  像这种被敲傻的病人,随着时间的推移,充血的部分会慢慢被自身吸收,有的会恢复如初,有的能恢复一部分,还有的可能会更傻。我们隔壁的阿三属于好了一部分又坏了一部分的那类,不但时好时坏,而且还更傻了。
  基于这种情况,ABCD项目加快了实施的步伐。
  大概很多朋友都知道,在高原搞工程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且不说恶劣的气候跟氧气稀薄的生存环境,高原的冻土层对于那些依靠半机械化半人工作业的工程兵们来说就是最大的拦路虎。到现在,我也没有见过这个项目的首尾,只是在某次行车时,依稀看到了该项目设置的警戒哨……
  国际形势变幻多端,大舞台天天都在上演全武行,然而不管外界多么的热闹,工程作业从来就没因为这些外界的事情停止过。工程兵们与天斗,与地斗,与恶劣条件斗,顽强地战斗在工地上。
  可就在工程即将跨过三分之二段时,出事了。
  在掌子面儿上作业的掘进分队突然报告说,前边的石壁被打通了,好象打到了另一条隧道里。

  空气顿时紧张起来。
  要知道,ABCD工程事先可是经过了千考察万勘测才通过论证的,在施工路线上,从未发现还有第二条隧道这种怪事,地质勘测及物理探测的结果都证实过,在这一带的地层中,不存在任何空洞,也没有发现任何形成的地质“通道”。这事儿可就怪了!
  掌子面上作业的工程兵们很快被疏散下来,那一段被拉起了警戒线,工程保卫部门派出一只小分队,带着探测设备,从被打穿的那个钻眼处把探测设备的探头伸了进去……
  探测结果是什么都没测出来,可是,探头从里边拔出来时,小分队成员却惊恐的发现,硬度很高的探头竟然……竟然被折成了一个锐角!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2 18:25
日期:2012-9-12 6:16:00
  凑到石壁上仔细聆听,小分队成员脸上的惊恐神色更浓了!

  因为,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听到了清晰的、沉重的机械运动的轰鸣!
  ABCD工程被迫停顿。
  这是自工程开始以来,首次因不明原因停工。
  上头对此非常重视,研究了一个晚上,又派出了一支工兵爆破队,前往掌子面上钻眼下药,试图将那个钻眼扩大,找出原因,以便继续施工。
  这十几个工兵都是百里挑一的高手,他们的班长是个长着一双鹰隼贼眼的西北汉子。这群人进去后没多久,只听得里边传出一记闷响,接着就有人喊:塌方了。

  确实是塌方了。硝烟散去,数十块巨大的石头把隧道通往掌子面堵得严严实实!那十几名工兵生死未卜,下落不明。工程又一次陷入僵局。
  聪明的读者兴许猜到了,是吧?
  没错儿,我要说的就是老兵班长跟他的战友们遭遇过的那件事。
  那件事跟工字钢,跟高原地区发生过的很多怪异事件都有着直接或者间接的关联,这其中,还包括藏族历史上非常神秘的一支宗教派别:苯教。
       一万八千年前,佛祖敦巴辛饶为了拯救苦海中的芸芸众生创立了雍仲本教,由于众生的根器不同,佛祖随机说法教授了八万四千法门,其中包括外九乘、内四门五库、密内外三宗,最终要修行的显密心三部,后结集为本教《大藏经》,分《甘珠尔》一百七十九卷,《丹珠尔》三百多卷。早在古象雄时代就弘扬到了印度、尼泊尔、巴基斯坦、阿富汉、伊朗、中原、新疆、宁夏、蒙古等地区,后来,莲花生大师等众多印、藏、汉班智达把释迦牟尼佛的教法弘扬到藏区,与雍仲本教逐步融合,根据不同的传承发展为宁玛巴、噶举巴、萨迦巴、格鲁巴等教派,形成了现在藏传佛教五大教派共同繁荣的局面,但究其源流雍仲本教实为藏区一切宗教之源头。

  雍仲本教有次第九乘之分,为了解除众生现世的病痛、灾难、挫折,使其今生获得幸福、平安、富饶、吉祥如意,敦巴辛饶佛教授了因乘之法,为了解除众生来世之苦,敦巴辛饶佛教授了居士乘等善恶因果之法;针对解脱道教授了声闻和缘觉小乘法...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2 18:26
日期:2012-9-13 7:29:00
  其实,当时老兵班长和他的战友们向组织上隐瞒了一些事情,这些事情的发生在他们看来是无法解释清楚的,以至于后来他们在那位凭空出现的老喇嘛的引领下大摇大摆走出塌方的隧道后,都三缄其口。
  我能理解老兵班长当时复杂的心情,那种经历换做是你的话,估计你也不会蠢到向别人倾诉,如果你倾诉了,很有可能被当成另一个试验中的小白鼠……
  老兵班长他们在塌方的隧道里到底遭遇过什么,是什么情况让他们对此事讳莫如深?
  通过大量艰苦的走访跟交心,我所在的工作组最终从一位再三要求不要透露其姓名、番号及所在部队的工兵嘴里断断续续地还原了事情的真相。这个真相,还得从老兵班长他们进入掌子面后说起……
  塌方前十分钟。
  掌子面。

  老兵班长带着十几位经验丰富的工兵来到了那个被钻透的洞眼跟前。
  老兵班长摆摆手,让其他战士先卸下扛着的设备和材料,自己轻手轻脚的凑到那个洞眼前,把耳朵贴在冰冷彻骨的石壁上,仔细倾听。
  听着听着,老兵班长的表情也发生了一连串的变化。
  先是紧锁眉头,继而眉头又稍稍舒展,没过几秒钟,眉头再次锁紧,而且几乎拧成一个疙瘩,嘴里还喃喃自语着什么。他侧面的一名工兵小声的问:“班长,听出点啥没?”
  老兵班长冲这名工兵一瞪眼,意思是别问。

  这名工兵一吐舌头,赶紧不吭声了。
  约莫有一袋烟的光景,老兵班长把耳朵从石壁上慢慢挪开,扭头朝身后的工兵们抬了下下巴。长期的合作产生的默契让那些工兵们马上领会了领导的意图,于是,这一群人默默无语地开始紧张忙碌起来。
  不一会儿的工夫,一台摸样古怪的钻探机械被组装起来。跟以往的钻机不同,以往常规的钻机通常是两人协同操作,非常耗费体力,一个眼钻下来,普通人绝对是吃不消的。这台机器就好象医院里大夫们使用的那种安在小车上的心电图仪器似的,机器四四方方,下边安装有小轮子,可以边钻边往前推。
  工兵们把机器推到了先前钻透的那个眼上,接好钻头跟冷却水管,启动了机器。
  这台钻机的钻头上长了许多不规则的叶片,叶片非常锋利,钻头高速旋转时,叶片向四外张开,疯狂地吞噬着小洞眼周边的岩石,犹如一台粉碎研磨机一样,冷却水流喷射在钻头上,现场不一会儿就腾起白色的水蒸气。

  效率很高,一袋烟的工夫,先前那个小洞眼变成了一个能容一个成年人弯腰通过的大窟窿。
  工兵们一言不发,换掉了冷却下来的钻头,在那台钻机上忙碌了片刻,钻机被拆成了几部分,但是主机却被留了下来,由一名工兵扛着,其他人把钻探设备留在掌子面,整理好身上的装备,在老兵班长的身后排成一队。
  老兵班长拧亮了头盔上的小矿灯,摆摆手,示意大家跟着他。
  于是,这一小队工兵鱼贯猫着腰进入了一个从未涉足过的世界。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2 18:26
日期:2012-9-13 7:47:00

  石壁后边是一条幽深的隧道,被打通的窟窿位于这条隧道的某个中间。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每人都通过头盔上的矿灯四下里打量过,这条神秘的、不知道什么年代形成的隧道并不是只从被钻透的这个地段开始延伸的,如果按照左右判断的话,前后都很幽深。
  右边的隧道深处,在那深不见底的地方,隐约传来有规律有节奏的声音,从声音的规律上判断,似乎就在那里,有一列火车正在不停地快速运行着,那声音给人的感觉就好象是火车碾压铁轨接缝处时发出的咣当声。
  老兵班长在前,两名工兵断后,一队人马小心翼翼地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侦察前进。
  按照那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工兵的说法,他们走了有十几袋烟的光景,耳朵里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他们被一堵冰冷的石墙挡住了。准确的说,应该是一面高大光滑的大门。
  大门与周边的石头切合的很严密,若不是有矿灯,几乎看不出这是一扇门。如此巨大的门,工兵们根本就没有见过。从脚下到头顶,大家目测了一下,发现这扇大门足有五米多高,厚度至少也有三米,如果这真的是一扇门的话,除非有机械助力,否则,得是什么样体力的巨人才能把它推开呢?!
  直到这时,大家才发现,这条隧道的地面跟隧道两边的墙壁竟然都十分规矩,光洁,平整,隧道不是圆形,而是少见的正方形。懂点建筑力学的人都知道,在山体中开凿隧道,隧道的形状一定不能不是圆形,因为只有圆形才可以抵御跟分散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而眼前这条隧道却是闻所未闻的正方形,这就叫大家更加迷惑不解了。难道建造这条隧道的人发疯了么?

  而且,老兵班长也感到很困惑,没接到上级的指示说这附近有什么其他兄弟单位搞的工程,而且,这工程的规模已经远远超出了人力所能及的范围。这究竟是哪路神仙的洞府啊……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当口,让所有人匪夷所思的事发生了!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2 18:26
2012-9-14 6:19:00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这群经验丰富的工兵目瞪口呆!
  一阵儿金灿灿的光闪过,那堵冰冷高大的门不见了。
  前边依旧是一片黑暗。
  老兵班长把矿灯调到嘴强档,这种特种矿灯的光柱所及之处,除了冷冰冰的墙壁外,还是什么都没有,耳边的机械摩擦声倒是越来越大,似乎,一伸手,就能摸到似的。

  浑浑噩噩地又走了不知道多久,见鬼了!又被一堵、哦不,一扇大门给堵在了去路上。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时,又是金光一闪,大门没了。
  折腾来折腾去的,老兵班长终于明白了,他制止了大家疲惫不堪的奔走:“成了大家都别走了,我想我们是被人家牵着鼻子遛着玩儿呢。走了多半天了,你们就没发现咱们其实是在转磨磨么?你们看这儿……”说着把矿灯照在隧道墙壁上某处。
  “我开始出发时在这里留过记号,就是那个白色小三角,我拿速干漆刷的。看到没,我们跑了差不多三圈多了,就是围着一个大圆圈在跑,根本就跑不来入口的。依我看啊,是有人在整治我们。别跑了,再跑下去,都得活活累死。我命令,原地休息。”
  工兵们七扭八歪瘫倒一地。
  老兵班长走到隧道墙壁的内侧,把耳朵贴在上边,一段一段的听。
  蓦地,他大叫了一声:“狗日的!我说我们咋老也追不上那趟火车呢!这火车跟这后边呢!”
  那些已经累到及至的工兵一听这话,立刻把疲惫扔到脑后,纷纷跳起来跑到墙壁边,把耳朵贴在冰冷的墙壁上仔细聆听……
  可不是咋地?!
  刚才近在咫尺的声音实际上就在隧道内侧的某个地方连续响起。
  大家迷惑了,可大家刚才明明是听到声音从前面传来的啊?
  就在这个时候,机械引擎的运转声忽然全部消失了!
  一种低沉的、频率很低沉的奇怪的声音随之响起!
  声音虽然低沉,但穿透力极强,开始每个人还揣着好奇在听,没过多久,这些人就开始捂耳朵,才几分钟的光景,大部分工兵就软绵绵的栽倒了,满地打滚,叫喊着,然后陷入昏迷。

  这些人当中,只有老兵班长跟那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工兵没有倒下。
  好象这声音对他俩没效果似的。
  用咱们通俗的说法,这种声音就是庙宇寺院中常能听到的诵经之音。
  不同的是,庙里诵经时产生的共鸣绝对没有这个强大,不仅强大,而且在强大的后边,似乎还隐藏着一丝不安与焦虑……
  老兵班长似乎对此无动于衷,那位工兵当时就站在他身边,据他后来的描述说,当时他只觉得那些声音美妙动听,就好象天上的神乐似的……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2 18:27
2012-9-14 6:25:00

  就在此刻,老兵班长和那位工兵忽然感觉到脚下的冻土层地面猛烈的颤抖起来!一上一下,一左一右,一前一后地抖晃着,让人无法站稳。
  紧接着,轰隆隆几声巨响,老兵班长他们就失去了知觉……
  等到他们悠悠醒转过来时,发现自己都躺在半松软的掌子面上,身边的那些战友仍然昏迷不醒,墙壁上的那个窟窿却无影无踪!就像从来没有谁用机器凿穿过似的,就连最初被挖掘钻头打通的那个小洞眼都不见了。
  更倒霉的还在前头。
  老兵班长沮丧的发现,通向外界的退路被巨大的山石堵得严严实实。老兵班长这才恍然大悟了一半!

  原来刚才的震动是塌方。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2 18:27
2012-9-15 6:34:00
  我们当时听那名工兵讲述时,脑海里却不时的跳出其他的画面……
  这群工兵会不会在失去知觉的那一刻经历了什么常人没有机会经历的冒险呢?
  这样的先例并不是没有过。

  在西南边陲某基地,就曾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一名哨兵在山顶哨所前遭遇不明光源的照射……清醒过来时立刻跑进哨所向值班军官报告,却被告知,那位值班军官已经退役了……后经证实,这名哨兵被强光照射后便神秘失踪,当再次见到这名哨兵时竟然还是在他失踪时所处的位置,但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3年!此事件当时被列为绝密,严禁外传,后来,随着世界各地此类事件频繁发生才逐渐解除了禁令。因此,我是在讲故事,大家是在听故事。咱们哪儿说哪儿了哈。

  为什么我们会对那名工兵的描述产生如此疑问呢?
  道理很简单,那名工兵首先不会撒谎跟杜撰,因为我们查过他的履历:老志愿兵,初中文化,干得多说的少,专业技术过硬,曾经拿过全军某项专业技术竞赛的名次。我们对他进行过小小的测试,发现他对于文字的反应远不如他对丨雷丨管与丨炸丨药的反应迅速。因此,我们排除了他在描述过程中杜撰的可能性。
  根据工兵的描述,他们在老兵班长的带领下,围着那个看不到的核心跑了好几圈,累的筋疲力尽,沿途遇到过很多回巨大的石门,但都在一道金光之后,石门消失,道路通畅,大家继续奔跑……
  根据以往对这类神秘现象的调查经验,我判断,这是有什么人在人为的设置障碍,目的就是不想让工兵们探索到事情的真相。而且,应用的还是典型的光源催眠术。

  也就是说,当第一道金光掠过时,工兵们其实就已经被催眠了。随后那几乎是无休止的奔跑恰好证明了这一点。工兵们不可能不知道人体力的极限,就算再怎么样,在正常状态下,也是会停下来休息休息,而不会像这样玩命奔跑。那冥冥之中躲在幕后的神秘似乎就是想活活累死他们,达到隐瞒真相的目的。
  但是,这一手段最终却被老兵班长识破。
  而且,让人感到奇怪的是,几乎所有的工兵都在那神秘的梵音中表现出暴躁狂野,继而昏迷,惟独老兵班长跟我们讯问的这位工兵若无其事。难道说,老兵班长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是格萨尔王附体的神异人士了?而那位工兵恰巧处在他的磁力圈以内,所以才躲过了一场劫难。为什么要说是劫难呢?因为,经历过这次塌方后的幸存者中,除了老兵班长跟这名工兵外,其他人都因不同程度的大脑疾病被迫提前复员……

  从神秘的平行隧道到醒来后躺在掌子面上,这中间还有什么不可言喻的隐秘?我们问了个底朝天,可那位工兵却什么都回忆不起来了。
  万般无奈之下,我们决定,对这名工兵实施深度催眠。
  作好一切防护措施后,由上头派下来的黄研究员开始对工兵进行催眠前的引导。黄研究员拿出一只老式的带链的那种怀表,把怀表垂放在工兵的眼前,随着怀表有节奏的晃动,黄研究员舒缓轻柔的声音渐渐让这间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感到了阵阵倦意,我赶紧把其他人拉扯出去,轻轻掩上门。
  催眠疗法是治疗心理疾病的特殊方式,也是迄今为止比较成功的物理手段。它可以在被催眠对象下意识的过程中回忆起某些被主观意识阻断的记忆,从而达到治疗治愈的目的。黄研究员是上级领导指派给我们的,我觉得有点奇怪,上级领导未卜先知啊?他怎么知道我们就一定会用上这位黄研究员呢?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2 18:27
2012-9-16 4:21:00
  关于催眠的结果,我一直纠结着,到底说还是不说。
  如果不说,这辈子就烂在肚子里,跟那些陈芝麻和烂谷子一道成为见上帝的见面礼。如果说了,这个内容所产生的后果不是我辈能够承当的,用黄研究员的话说,说出去,那就是惊天动地,那就是要以后半辈子再也别想见到自己的亲人为代价!
  这个代价忒缺德了!
  我曾无数次的诅咒过制定这个保密规则的人,因为,这个催眠的内容实在是太他么诱惑我了!姆大陆、香格里拉传说、纳粹德国的UFO、还是希特勒派人在南极地下建立的雅利安城等等,这些后世慢慢浮出水面的历史或者传说都不及这个催眠内容惊世骇俗!
  所有参与这个调查行动的成员都被迫签署了一份文件,保证自己在任何时候任何环境任何诱惑面前皆不得透露调查内容,否则,将会受到与叛国投敌相同的惩处。
  现实就是这么残忍。残忍的没有一丝一毫商量的余地。
  当年黄研究员临走时带着的那一份满足的微笑至今都深深镌刻在我的记忆里。黄研究员是上级派来协助我们工作的。
  当时我们都很奇怪,一个研究心理学的学者,跟我们的调查工作能有什么瓜葛。一直到对那位工兵的催眠之前,黄研究员总是默默地走在队伍的最末尾,平素里也少有人与他搭讪,他呢,也不怎么跟我们说话。从外表上看,黄研究员的头发已经灰白,但从皮肤的润色度跟精神头上看,又实在是不像一个年过半百之人。
  听部里的人说,黄研究员曾经参加过1979到1985年间,对越南武装挑衅进行自卫反击的那三场局部战役,是从尸山血海中九死一生的人,身上带着太深的传奇。可从外表上看,这就是个不笱言笑的中年军人。
  催眠之后,那位工兵被送回原部队。
  由于是深度催眠,唤醒前,黄研究员给他在记忆深处设置了一个“桩子”。
  怎么说呢,具体的学术名词咱也不懂,就跟那位被神仙英雄附体过的老兵班长一样,被工字钢在脑子里装了个阻断元件。只是老兵班长遭遇的是具有高度智慧跟超越人类文明几千年的高科技,而那位工兵,则是被人为的搞了个小动作。
  在以后的岁月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位工兵会安然度过他的一生。秘密,也会跟着他,随着他从这个世界上的消失而消失。
  送走工兵大哥后,全体调查员们都有种感觉,莫名其妙的兴奋,没由来的,说不清道不明。这种感觉随着黄研究员从成都回来时变得更加强烈,因为,黄研究员不仅带回来相当沉重的两卡车物资,还带回来一卡车沉默寡言的特种兵!
  那些物资中包括在当时的中国闻所未闻的先进的掘进机械跟爆破器材,至于说那一车沉默寡言的特种兵,在离ABCD工程指挥部不远的一个山坳里设立了营地,这些人戴着当时还十分罕见的只露眼睛跟嘴唇的白色头罩子,全副武装,胸前斜挎的武器很复杂,看着挺吓人的。除了黄研究员,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进入那个营地,哪怕就是身份贵如ABCD工程总指挥,未经许可,也无权进入。
  他娘的!这帮人啥来头?上头增派这么多设备跟人手,不会是要在这里为建立反帝前哨大本营做前期准备吧?

  现在,是个中国人都知道,我们的四面八方从来都没太平过。
  海上有座钓鱼岛,无论是蜗居在福摩萨的蒋委员长父子俩,还是历代的东洋鬼子,都企图把这个横竖不过几平方公里的荒岛划拉到自己的版图里;还有与我们一山之隔的红头阿三,六十年代初让我们打的落花流水的印度陆军一直憋着想报仇,却一直鼓不起勇气,只好把占国防打击力量总数一半以上的炮火部署在山的那边;东北方向,还有个高丽棒子和它的山姆干爹做梦都想越过鸭绿江;西边,虽然与真正意义上的西方世界相隔甚远,却也没有一刻可以安然入梦;这里就更不用说那头趴在我们北边的大狗熊米夏了,伟大领袖毛主席老早就精辟的预言过,原话我忘了,大致意思是“老沙皇倒了,新沙皇醒了。”

  现在,看到这些装备先进的特种作战部队,我们那个年代出生的一代人脑子里,难免会有这种想法。
  黄研究员对此从不肯透露半个字,仿佛那些物资跟那车特种兵不是他带回来的。
  终于,在一个漆黑的深夜,我们刚刚费劲巴拉的听着呼啸的风声见到周公大人,就被人从浅梦中推醒……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2 18:27
2012-9-21 19:22:00
  睡眼惺忪的我们几个被人从梦里推起来。
  由于我们身份的特殊性,因此,在高原宿营很少合衣,不像某些战斗单位,连睡觉都半睁着一只眼,除了枪没掖被窝里,其他啥都掖被窝里。枪那玩意掖被窝里多咯应啊,搞不好翻个身就走火了。
  废话少说,叫起就起,起来后手忙脚乱地穿戴整齐,正想去拿放在屋角的装备,却被人连推带搡地“轰”到了门外。
  一出门,吓了我一大跳!
  当院里黑压压站了一院子的人。天上没月亮,云黑沉沉的,像口大锅倒扣在大地上似的,只有宿舍门口那盏昏黄的小灯泡发出的光打在部分人的身上,反射出一片奇特的颜色,说不上来的颜色。
  黄研究员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夸张的在脸上涂了好几道颜色很深的油彩,穿的也是迷彩作战服,腰里破天荒地掖了支小手枪。

  见我们出了房门,黄研究员就朝院子里的那群人挥了挥手,那群人便无声无息的分列成两队,很快地便消失在夜色中。
  黄研究员走到我的身边,稍稍弯下腰,把嘴巴凑到我的耳朵边声,小声道:“还要请首长们原谅,事情紧急,来不及细说,请首长们什么都不要问,跟着我走就行了。”
  首长?谁?我么?我算哪门子首长?马掌还差不多。
  跟着他走?去哪儿?我记得上级没给过我这个任务要服从他的调遣啊……
  正打算磨唧一下,腰眼儿里忽然被顶了一下,硬邦邦的,靠!甭琢磨了,肯定是他么枪啊!咋?被绑票了?这就成人质了?这老家伙别不是要反吧?这问题可严重了,要是被这老小子胁迫着出了边境,那我这一世的清白可就崴泥了!

  我这儿正胡思乱想呢,已经身不由己的被架着上了一辆有帆布大蓬的卡车。
  明显的感觉到身侧有硬邦邦冷冰冰的枪管抵着,心下里当时自我安慰道:光棍不吃眼前亏,谅丫挺的也不敢把老子咋样,骑驴看唱本儿,咱走着瞧!
  卡车发动了。一路颠簸着,速度逐渐加快。
  老实说,来这里时间也不算短,闭着眼睛我都能数出这方圆几十里以内的战备公路,哪条平整哪条勉强,基本上也能八九不离十,可现在,车厢里漆黑一片,蓬布盖的很严实,啥都看不到。奇怪了,连感官好象都失灵了。

  拐弯了!车身剧烈地倾斜着,看这意思,这个弯儿还不小,角度也够刁,不然,车身不至于歪成这样,都跟要侧翻了似的。
  其实,在高原,这样的山道绝不在少数。
  慢着!山道!这么说,我们这会儿应该在山上!
  他母亲的,这是在哪座山上呢?

  ABCD工程指挥部附近,最近的一座山离着也得有个百八公里远。难不成,卡车长了翅膀能飞了?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2 18:28
2012-9-21 19:49:00
  卡车会飞,这绝对是天方夜谭。要真能飞,一夜之间我朝就能挺立在全世界人民的头顶了,那是啥风光~~~
  又经过了几个类似的弯道,车速渐渐慢了下来。
  感觉车轮下面的道路慢慢变得非常平整。
  又过了大概五六分钟的光景,车戛然而止。
  车蓬布被慢慢卷了起来,突如其来的光线让我们的眼睛一下难以适应,以至于不得不赶紧抬手把眼睛遮住。
  耳边传来黄研究员不紧不慢的声音:“各位首长,委屈了,请下车吧,你们到了。”
  好一阵儿,这才适应了眼前的光线。
  这他么这是哪儿啊?我去!这么大场面!上头临来前儿可啥都没跟我透露啊!这是什么时候搞的啊?
  我的眼前豁然开朗。

  巨大的天然洞窟的穹顶下挂着细密的金属网,金属网下边被人为的分割成几大块区域,被水泥板隔开。其中有些水泥板的后边露出了类似空速管形状的物体,还有些水泥板后边则隐约露出半扇儿黑不溜秋的坦克尾巴……
  很多全副武装头戴白色面罩的武装人员抱着武器,在水泥空间周围巡弋。而在我站立之处周围,六辆解放牌大卡车扇面排开,车前列队站着的正是先前我见过的那群神秘的特种兵。
  黄研究员还是那副不疼不痒的表情:“五个小队分别从五个入口进入,第六小队听我指挥,我们出发!”
  我注意到,在第三辆车头列队的那些军人的身边,有一台看上去挺眼熟的设备,似乎在哪儿见到过。
  这到底是要干嘛去啊?

  啥都不说,这不是要憋死人么?
  黄研究员看都不看我们,没辙,我们只好乖乖地跟在他身后,鱼贯从水泥空间南边的一个小门走出去,过了一条长长的隧道后,面前出现了一道厚重的混合防护门。伺服电机带动齿轮传动机构,发出有点难听的声音,沉重的大门一点一点从里向外打开。
  一股阴冷地寒气顺着气密门道呼地一下就扑了进来!
  与适才水泥空间里不算太温暖的温度形成鲜明的对比,让我从里到外打了个大大的冷战!

  他母亲的,这是要下地狱吧……
  走在前边的黄研究员扭头嘟囔了一句,吓了我一跳!
  “从这走下去,就是地狱。”
  大爷的!我可没说出声儿,就是心里想了想,这老东西难道会读心术不成?!这可太可怕了。我忽然觉得,我们这次来,从头到现在,根本就是掉到了一个套里,而这个套还是上下合谋的。可我就不明白了,给我们设这么个套究竟意义何在?
  这个黄研究员……
  我一下想明白了!
  应该就是这样的!
  还没等我接着往下想,忽然间脚下一滑,身体陡然跌倒,耳边呼呼生风,朝着一个不可预知的深渊坠落下去……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2 18:28
2012-9-22 0:01:00
  当一堆人从互相叠加的人堆上分离开时,我们这才发现,敢情我们这帮人才在一条隧道里过完滑道的瘾,却又掉进了另一条光洁溜溜的滑道!
  这他么简直就不是给人走的!
  当我们这些人狼狈不堪地用四肢用力撑住光滑的隧道墙壁,努力稳住自己时,这才腾出眼睛来认真打量置身其中的环境。
  真他么说不好,这到底是个什么所在。
  前后左右都是四通八达的隧道和洞口,洞口里黑糊糊的,啥都瞧不见,而洞外的隧道都是亮得可以照见人的反光面儿。想不用四肢撑住墙面就走路,那您试试就知道,根本没门儿。只要一松手,就能跟一只被人翻转个儿的王八那样,四脚朝天的在隧道里打转儿,那个摸样啊,呵呵,狼狈之极。
  正当我们全身紧绷,一动不敢动的时候,黄研究员不晓得又从哪儿冒了出来。

  我都有点怕他了。
  这老东西最近总是神出鬼没的,说不清他到底会从哪儿冒出来。
  黄研究员靠到我身边,从他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一堆轻飘飘的东西,把其中一个往我的一只悬空的手上硬套!,套好后也不管好看不好看,把套好的手往墙上一按,又拽过我另一只已经撑在墙面上的手,把它拖离了墙面,套上……接着是两只脚,也套上。
  正当我不知所措时,忽然发现,自己的四肢居然不用用力就能稳稳地抓住四周光洁的墙壁而不打滑了!

  黄研究员把其他几位我的同伴也如法炮制了一番,如此,我们才停止了王八翻身的闹剧,一个个像大壁虎那样大字般地附身在墙壁上,跟着黄研究员这只最大的壁虎一点一点地朝前挪。
  最奇怪的是,在这个地方,说话跟听话显得格外的吃力。说不费力,听可太费力了。似乎你说出去的话要费九牛二虎之力才能达到对方的耳朵里,感觉就好象你站在玻璃罩外说话,我能看见你张嘴,却听不到你说什么。
  黄研究员用眼神严厉制止住我们几个小兵互相之间的说话游戏,后来我发现,黄研究员简直太正确了,而我们几个实在是太无知太愚蠢,若不是我们前期的胡闹跟消耗了太多的体力,也就不会发生后面的悲剧了。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2 18:28
2012-9-23 7:46:00
  正当我们一帮人笨拙地跟在黄研究员后边一拱一拱地向前爬行时,眼前忽然闪过一条黑影!我靠!敢情是丫老A!
  前边儿咱不是提到过么,要不是这位老A,我也不会重新回到地狱,也不会重披战袍,更不会来到这么个上不着天儿下不着地儿的鬼地方来搞什么生存拓展!可自打我们来到ABCD工程指挥部以后,就再也没见着老A这老家伙的影子,鬼知道这家伙做啥子去了……
  夜间紧急集合来的太快,根本就没看清当院里那一大票黑压压的人群都长了几个鼻子几张嘴,就稀里糊涂的被拉扯进一团乱麻里。

  老A的表情相当的惊恐!
  只见他拼命大张着嘴,腮帮子上的肌肉激烈抖动,看得出,他是在急促地诉说着什么,可惜了的,我们什么都听不见,只能从他腮帮子上肌肉的抖动跟他嘴巴的形状连蒙带猜……
  黄研究员不知道怎么地,一下就猜中了老A的哑语,脸色儿顿时绿了!
  黄研究员腾出一只手,在他自己的耳朵上快速地叩着,随着他的叩击,只见我们前边不远处的那一队特种兵转眼之间就从光滑的墙壁表面消失了!
  我靠!这姓黄的敢情还是一魔术师啊!

  黄研究员拿眼使劲瞪着我们这个方向,叩击他自己耳朵的频率瞬间加快!
  我呆呆地望着他的动作,茫然不知所措。这老家伙这是在干什么呢?就算你特别讨厌我们也不用拿自己的耳朵当出气筒吧?再说了,我们有那么招人讨厌么?让您老这么糟蹋自己的器官。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2 18:29
2012-9-23 8:03:00
  忽然间,我感觉到自己的耳边有了些许的震动!
  我突然想起来,黄研究员在给我套那些手套脚套时,好象还顺手在我的耳朵上抹了一把,莫非……
  废话少说了,耳朵边感受到的震动竟然是莫尔斯码!
  三个圆点,三个波折号,三个圆点……你大爷的!这他么不就是最基本最著名最实际最简单的……SOS么!再瞅黄研究员的表情,已经近乎于恐怖绝望了!

  黄研究员腾出一只手来,指着光滑的隧道墙壁,同时,再次叩击出一组数码:快藏到墙壁后边去!身边就是活路!
  看来,确实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要不,平常镇定得跟秦皇汉武似的黄研究员不至于慌成这样!
  藏到墙壁里去?
  这么黄花的银白色墙壁,怎么藏?身边就是活路?没觉得啊?
  不过,已经顾不上那许多了,就他么用最蠢的办法吧!我心一横眼一闭,一头朝着光滑的墙壁猛撞过去……
  就跟睡在一团柔软得不能再柔软的棉絮中似的舒坦。
  我都懒得再睁眼,就让老子这么睡好了,真是舒坦啊!

  啪!脸上挨了火辣辣地一大嘴巴!
  老子醒了。
  也吓了一大跳!
  跟我脸贴脸几乎要贴在一起的这张大脸竟然是他么老A!
  但眼前的老A却早就不是我熟悉跟亲切的那位山东老兵,眼前的老A全身上下几乎不着寸缕,皮肤灰白,双眼目光呆滞,手跟脚看上去几乎都萎缩了!
  老A抽的我?不像啊。就他这副德行,别说抽谁了,他连手都抬不起来!
  正疑惑呢,耳边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别踅摸了,你小八羔子要是再睡下去,就跟老A一个摸样了。”
  等等,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啊?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2 18:29
2012-9-24 19:23:00
  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一个大嘴巴把我从迷离状态中抽醒的这位竟然是神仙附体的老兵班长!
  这位神仙不是……不是脑子进水被送往内地医院了么?
  我这是咋地了?
  这到底是啥地方啊?
  “嘿说你呢,瞎踅摸啥呢?别看了,咱们现在跟地底下呢,离上边儿挺老远了,喊破喉咙也没人听得见。”老兵班长身后闪出一人,阴阳怪气地冲我又是挤鼻子又是眨巴眼睛,我使劲揉揉眼睛,没错啊,这他娘地不是刚才跟我脸贴脸的那个老A么?
  再看身边,跟着黄研究员的那一队特种兵都在,黄研究员正仰脖往肚子里灌水……
  我一时语塞。
  看看这头,又望望那边,糊涂了。
  是糊涂,刚才还跟一串大壁虎似的在光洁如镜的隧道里蜗速前进,一转眼,就穿墙而过,落到另一个陌生的空间里。那光洁如镜的隧道墙壁怎么会是……

  老兵班长挠了挠头,为难道:“咋儿跟你说捏?这个说起来挺复杂的,你刚才瞅见的老A的那副德行其实是老A另一个分身的德行,老A活的挺好的,他的分身则一直活在那种状态下。俺也有个分身,你也有,就连老黄跟那班战士都有,这么说吧,活在这个地球上的每一个人类,都有一个分身。”
  这也忒邪乎了吧?还分身了?又不是孙猴子身上的猴毛,吹口气就能无数分身,都是活生生的人啊,哪儿跟哪儿啊这都是。
  老A郑重其事的点点头:“俺证明班长说的句句是真,要不是看见了俺的分身,俺还不知道俺活得有多幸福多实在。要不,小噶蹦豆子,我也让你瞧瞧你的分身长啥样中不?”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2 18:29
2012-9-24 20:01:00

  “你先别得瑟了,赶紧的,快告诉我,这到底是啥地方?”好在我还算机灵,没被这俩老油条一唱一和的忽悠给晃点过去。
  见我一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摸样,老兵班长只得叹了口气,把目光转向了还在一个劲儿灌水的黄研究员。
  黄研究员贪婪地吮吸着水壶里最后几滴水,抹了把嘴巴,缓缓转过头,望着我。
  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黄研究员的眼睛里,已经见不到一丝的眼白,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两潭漆黑!
  我脑袋里电光燧石般的一闪念,手已经摸到了腰里的手枪。说时迟那时快,我一个箭步向后一蹦,同时抽出了枪套里的武器,在后退并跳跃过程中拉栓上膛,瞄都不瞄就扣动了扳机!
  枪口火光一闪,我肯定我是扣动了扳机,而且,枪口闪光说明子丨弹丨击发了,出膛了,沿着抛物线奔目标去了!
  然而,我却没有听到击发时的枪声!
  等我从最初的晕眩中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再度置身于光洁如镜的隧道墙壁上,身后的战友跟身前的黄研究员以及那班特种兵仍不紧不慢地朝前方挪动着。
  我草!这他母亲的咋回事儿?
  难道我臆症了?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3 11:09
2012-9-25 20:24:00
  难道说刚才遭遇到的那一幕是个梦?
  由于四肢都黏在墙壁上,我只能用牙使劲咬了一下嘴唇,哎呀!疼!不是梦,娘的!这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先不管咋回事,这见鬼的隧道到底有没有个尽头啊……

  脑子浑浑噩噩地,跟在黄研究员的身后在光滑的墙壁上磨磨蹭蹭,也不知道磨蹭了多久,四肢都已经近乎于麻木!
  终于,黄研究员腾出一只手朝身后摆了摆,那意思大概是说快到头了吧?
  果然,到头了。
  一帮人总算又一次把脚放在了地面上。
  我和我的同伴刚想伸个懒腰,舒展舒展麻木的四肢,黄研究员甩过来一个大白眼:“这不过是个中转站,接下来,大家还要坐一段高落差滑道,抱住脑袋,尽量把身体挺直,嘴巴张开,来,跟着我,咱们走!”
  真是他娘的见鬼了!刚才是什么都听不见,这会儿又什么都能听见了。
  这地方……有点邪!
  我还想贫两句,但黄研究员的身影已经呼地一下,从我眼前消失了……
  后边的同伴轻轻推了我一把:“行了,别贫了,既然来了,咱怎么也得把事情弄明白吧?走吧。”
  我试探性的往前迈了一小步,结果就是身体严重倾斜,那种才消失的失重感立刻回到了感觉里!耳边掠过的风速度相当高,身体在滑道里下降的飞快!有点像现在的水上乐园里的那种设施,从高处顺着圆桶状管道快速滑到游泳池里。
  我拼命张着嘴,也不管里边灌了多少凉风……
  好不容易,失重感倏然停止,身体不由自主地朝前一滚,身后接踵而来的同伴重重地顶在我的后背上!疼得我一咧嘴!
  还没等喘上一口气,身体似乎又轻了。
  黄研究员盘腿坐在地上,示意大家也学着他的样子坐好。
  黄研究员清了清嗓子,缓缓地道出了一个让我们这些人瞠目结舌的事实……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3 11:10
2012-9-25 21:15:00

  第一个发现这个地底奇异世界的并不是中国人。
  远在19世纪时,沙皇俄国的一支地质勘探队深入当时的中国境内偷窥矿藏,在距离今天的ABCD工程指挥部不远的一个地下河入口处安营扎寨,这伙俄国强盗在地下河入口附近探测到丰富的重金属矿,他们打算深入地下河,测量这条新发现的矿脉的纵深长度。这伙人出高价雇佣了当地的百姓,乘坐木筏进入了弯弯曲曲的河道。
  十几天以后的一个清晨,留守在河道入口处营地的几个俄罗斯人惊恐的发现,原本正常流向的河水竟然激起了微小的浪花,以极其反常的状态突然打起了旋!水流由顺时针流向忽然硬生生的打了个“嗝”,呼啦一下,竟然朝相反的方向涌去!与此同时,幽深的河道入口内隐隐约约传来了凄厉的惨叫声,还零星的响起了火铳的击发声!
  等到这一切都归于沉寂后,先前进入河道的那只木筏竟然空无一人的飘了出来!

  木筏就好象被鲜血浸泡过很久似的,乘坐木筏的那些人无影无踪。木筏上散乱地扔着两只火铳,其中一支火铳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拦腰斩成了整齐的两截,在火铳的扳机上,还紧扣着一截血肉模糊的手指!
  此时此刻,天空猛然掠过一道巨大的闪电,河道四周的荒野中竟然响起了低沉恐怖的呻吟,吓的那几个留守人员魂飞魄散,紧紧抓着胸前的十字架,撒腿就跑!
  十多匹被栓在树上的马似乎已经感觉到危险临近,呜咽着瘫倒在地,屎尿横流,哀鸣不止!
  那些俄罗斯人丢弃了马匹跟辎重,四散奔逃!
  一个多月后,只有两个人衣衫褴褛地回到了圣彼得堡,其中一个已经精神失常……
  通过那个神智尚清醒的探矿队员添油加醋的描述,沙皇当局决定组建一支规模庞大,装备精良的探险队,由这名探矿队员充当向导,回到出事地点,全面探查那条恐怖的地下河。
  经过几个月的准备,这支探险队秘密的从圣彼得堡出发,沿着中俄边境线绕了很大的一段路。这样做据说是为了防止驻守在边境上的中国守军的拦截,这群红头发绿眼睛的老毛子最终从一条隐秘的封冻江面进入了中方的地盘儿。

  俗话说的好,汉奸年年有,惟独今儿个多。
  这群红毛魔鬼之所以能轻松进入,完全得益于当地见利忘义数典忘祖的几个民族败类的帮助,这几个见钱眼开的汉奸带着老毛子从小路抄近道,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来到了先前让一群探矿队员折戢沉沙的地下河道入口。
  这支探险队的队员大部分是训练精良的骑兵,其中还有沙皇的御用科学家们,还有装载在雪橇上的沉重物资。
  探险队把那些物资从雪橇上卸下来,直接在水中就组装成一条小火轮!上边还装有两门小炮!
  几个汉奸看得目瞪口呆。

  笑里藏刀的老毛子抛给这几个汉奸装满金币的口袋后,又许下重金要求给他们带路。几个汉奸一听要他们带路进河道,不约而同的吞了口唾沫!当地人谁不知道这是条常闹鬼的凶险之地啊!就在探险队到达河道附近被遗弃的营地时,营地中血腥的一幕竟然让几匹久经战阵的战马浑身乱颤!营地中间的空地上,十几匹马横七竖八地躺在那里,所有马匹的肚子都被划开,内脏和鲜血被抛得四处都是,几乎所有横死的马匹都圆睁着一对眼睛,那眼神,尽管是动物的眼神,也依然让人看了觉得周身发冷。

  那条被血污浸泡过的木筏被冻结在河面上,筏子上的景象果然如那名探矿队员描述的一样……
  探险队长是个落腮胡子的哥萨克大块头,他看出了这几个中国人的怯懦,二话不说,抡起马刀照着打头的一个汉奸斜肩带背猛劈下去!当场就把那名汉奸劈成了两半!这招几乎立刻起了作用,剩下的三个汉奸吓得连连磕头,乞求饶命,在马刀跟火枪的逼迫下,战战兢兢地爬上小火轮。
  小火轮的烟囱喷出浓烈的黑烟,喘了一口粗气,船舷两侧的明轮开始转动,朝着地下河道的入口处缓缓开动了。
  小火轮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阴暗的河道里。
  探险队清理了那些马匹的尸体,就在原地安营扎寨,并且点起了几堆巨大的篝火。
  入夜,大部分人都围在篝火堆旁,喝酒,吃肉,载歌载舞。
  营地中央的大帐篷里,探险队长正在写日志。
  忽然,黑暗的树林深处传来一阵悠长的嚎叫,叫人听了毛骨悚然……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5 19:21
2012-9-26 22:36:00
  所有围在篝火边的人瞬间都安静下来,都伸长了脖子聆听那时远时近的嚎叫。
  探险队长掀起帐篷的门帘也走了出来。
  黑暗的树林深处,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叫声仿佛一张巨网笼罩住了所有人的心,也就在此时,河道入口那边忽然传来一阵嘈杂,放哨的屁滚尿流的跑回来,边跑边漫无目的地朝天放枪!在他的身后不远处,有几团熊熊燃烧的火球正在河岸边到处翻滚,火光中传来歇斯底里的惨叫!
  所有围在篝火边的探险队员都抓起了架在树林空地上的枪支,大家纷纷涌到了队长身边,围成一个圈,枪口朝外,紧张地望着河岸边的一幕。
  探险队长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他一把抓住了正在满地乱窜的哨兵,厉声喝问:“出了什么事?!你慌什么?!”
  那名哨兵显然已经被什么东西吓破了胆,被队长有力的手臂几乎拽离了地面,手脚还在胡乱挣扎着,嘴里语无伦次的喊着:“鬼!鬼!有鬼!”

  队长一松手,那名哨兵重重摔在雪地里,爬起来,歪七扭八地头也不回地朝密林深处跑去。
  经历过无数刀光剑影的探险队长怒吼一声,从腰里拔出长刀,大踏步地冲向河岸,他到底要见识见识,是什么样的东西竟然让一个从正常人吓成这个德行!
  当他冲到河岸边时,那几团火球已经停止了翻滚,在劈啪做响的火焰中,他清楚的看见,火球中央竟然是几具已经烧得蜷曲的尸体!
  河道中的流水发出奇怪的声音,好象千军万马般的声浪从河面上滚动着朝岸边扑了过来!探险队长借着火光仔细查看。
  一看之下,探险队长也惊的从河岸边向后面跳出了几米远!
  河道里的水流正朝着反方向涌动,河流的正中央,那艘小火轮正歪斜着坐在水中心,火轮的甲板上,有几个模糊的影子正一耸一耸地往水里爬,甲板上传来沉重的金属碰撞声。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5 19:21
2012-9-27 7:19:00
  按常理说,几百号人,那么多的辎重还有马匹,又在老林子里整出那么大动静,这地方驻扎军队就算再聋再瞎,他也该听见点儿啥瞅见点儿啥了不?我跟您说,还真就啥都没听见啥也没瞅见!因为,就在老林子里鸡飞狗跳鬼哭狼嚎的时候,离此地仅70多里地的一支满清政府与西藏地方嘎夏政府共同协防的守军被来历不明的力量尽数剿灭了……
  那支军队几乎全军覆没,只有一个伙夫的孩子在混乱中被一口行军锅砸倒,在大锅底下哆嗦了几个时辰,幸好四周围那些燃烧的建筑跟厨房里储存的粮食救了这孩子的小命儿,让他能一直捱到邮差的到来。
  后来,据这个侥幸活下来的孩子讲,袭击边关军队的是一群披黄袍子的喇嘛……
  那孩子还说,在距此70余地的老林子一带,被袭击的当天前半夜,斥候曾经飞马回报过,说那边来了一群红毛鬼,好象在跟什么人打仗,打得还很厉害,这支部队的最高指挥官当时就下令,要派一支小部队前往查看,可命令还没下达到基层,突然袭击就开始了。

  看来,老林子里突然出现的红毛鬼跟边关被袭,这之间似乎有着某种关联,具体是什么关联,说不清道不明。
  清政府接到下边的奏报后,很快就派出几名大员,带着秘旨,带着精锐的部队来到了这片人迹罕至的所在,据说要彻查红毛鬼跟喇嘛袭击边关的事情。
  翻翻历史书,老毛子上西藏的次数几乎找不到,毕竟路途遥远,中间还横亘着那么多省和地区,老毛子去西藏,这事儿似乎闻所未闻!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5 19:22
2012-9-28 7:09:00
  黄研究员抹了把留在嘴边儿的水珠儿,打了个饱嗝,继续讲古……
  其实说起来呢,要是大家都知道咱中国这地底下有一条神奇的大隧道,在地底下把整个中国境内的各个山头各条河流都连接起来,就用不着到处挖坑修铁路、公路,到处架桥梁、钻山洞了,只要下到这大隧道里,就能用很短的时间到达你想去的任意地方。当然了,光靠两只脚走是要累死人的,还要借助交通工具。比方说车辆啦,船舶啦,翅膀啦等等等等吧。我们现在就坐在其中一种的上面,这里的世界管它叫做软包。

  好啦,还是回过头接着说老毛子是怎么发现地下隧道的吧。
  老毛子的科学家早在17世纪就开始研究一张神秘的世界地图,这幅地图上清晰的标记了一条横亘整个世界的地下通道,而其中在亚洲及半个欧洲的地下大动脉是这条地下通道中最为复杂的,通向俄罗斯帝国的出入口竟然就在贝加尔湖中!
  这些毛子花了一百多年的时间,倾尽财力物力,付出了上千条生命之后,终于在贝加尔湖下边找到了地下大动脉的入口,而且,他们惊异的发现,地下大动脉的入口有可以控制的门户,只要找到正确方法开启,里边冲出来的气体就能分开湖水,在湖与岸边建立起一条临时性的通道,待人马全部进入后,通道即可消失,湖水恢复本来面目。
  这感觉颇为不错,大有点摩西出埃及记的意境:耶和华在云中显圣,红海分开,摩西领着教众从分开的红海中间从容经过……

  所以,从陆地上经过众多省市长途跋涉到达目的地的探险队只不过是个幌子,而真正的探险队已经先于那支地面探险队通过神秘大动脉到达了目的地。而且,一到地方,秘密就不再是秘密了。
  大家听得聚精会神,我不由得对黄研究员多了几分敬佩,这老家伙,讲故事比孙敬修大爷动听多了。
  黄研究员继续说下去……
  这地底下的秘密说起来也不算什么秘密,如果非要说它是秘密的话,那唯一的秘密大概就是驻扎在各个出入口附近的外来生命了罢!这大动脉是在这拨儿人类文明出现以前,上一拨儿非人类文明修建的文明标志!同司也是通向深空的跳板!上一拨非人类文明已经冲出地球,走进深空了。它们修建了这条横贯整个世界的大通道,旨在告诉后来的文明,善待地球,保护家园,一旦面临危险,从这里可以直接跳达彼岸!

  这话听着别扭是吧?上一拨儿,这一拨儿,什么时候人类文明开始论拨儿了?国外很多学者毕生都致力于研究跟探索人类的发源及起因,越来越多的证据显示,人类并非达尔文先生所说的那样,是直接从猴子转换过来的,最起码,通过对尼安德特人的研究发现,这中间,是有一个断层的,断层的空白就在于是什么力量改变了尼安德特人的脑容量及脑结构,使得这一拨儿近人类祖先的分支最终融合到现代人类的演变之中。也有很多人置疑尼安德特人的问题,说这一拨儿后来并没有加入到现代人的演变中,而是消失在进化链的断层中了。这种口水战打了几百年,也没分出个胜负。

  然而,却被进入大动脉的老毛子抢了先机,老毛子通过与那些通道的守卫者的有限接触,终于证实,尼安德特人确实没有融合到现代人类的演变过程中,因为,尼安德特人本来就是拥有高度发达文明与智慧的那上一拨儿!
  换句话说,守卫大动脉各个出入口的智慧生态就是人类学者口中所谓的“尼安德特人”。
  够讽刺的吧?讽刺的还远不止这些呢!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5 19:22
2012-9-29 18:50:00

  我们几个后来的都听傻了。
  我地妈呀!这玩意儿,不是科学幻想小说吧?又是史前文明,又是天外来客,又是冲出地球奔向宇宙,还整出个论拨儿算的文化断层,还有啥我们不知道的?
  黄研究员灌了个水饱,拍拍明显股出一层的肚子,从防寒服的夹层里摸出一个小包包,用牙咬着撕开,里边儿是淡黄色的固态物质。我认得,这是军科机关最新研制的野外高浓缩食品,我是没吃过,据那帮常吃此物的野战军老兵说,这东西吃一两次行,天天吃顿顿吃就受不成了,得使水就着吃,不然噎你个半死,可就了水后,它又他娘的撑肚子,那叫一个难受,那感觉,就跟憋急了屙不出来似的……

  现在我们知道,这东西其实就是压缩饼干,打南亚猴子那会儿,前线尽是这东西,就一种口味,吃着像巧克力,喝口水撑死你!如今,您随便上哪家超市的小食品货架上找,都能找着,两种口味,一是葱油,二是芝麻。做的不好吃,咸不咸甜不甜的,再也没有当年我们在队伍上吃过的那种味道。
  扯回来,接着听老黄说书。
  说到这里,不得不由衷的夸赞黄研究员一句,讲故事的水平真高,这要是搁在CCTV的少儿台,绝对是故事大爷。不知不觉中,我们对这个不笱言笑的老学究的看法转变了,称呼上也从头衔变成了亲切的“老黄”。
  老黄啃了一口压缩饼干,边嚼边自我安慰:“幸亏先喝水了,不然的话……”
  噗!蹲在我身后的老A刚吞下去的一口是差点喷出来!
  “我说黄老师,先喝跟后喝它敢情不是一回事啊?我还以为是一回事呢。”说完朝我们几个挤眉弄眼,除了黄研究员外,包括那班从没见过真面目的特种兵都嘻嘻哈哈笑倒一地。
  要不怎么说知识分子有时候迂腐呢,先喝个水饱再装压缩饼干,那玩意儿起反应的原理是一样的……吃多了照样撑死你!

  果然不出所料,黄研究员吃顶了。
  只好又从别人那里要过水壶,这回他可不敢大口牛饮了,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喝。唉,可怜的老黄。
  老黄一边继续灌水,一边又扯开了话匣……
  要光是这拨尼安德特也就罢了。
  老毛子从这拨地下大动脉的守卫者那里还听到了另一个名词:特。

  起初,老毛子也没整明白这个“特”是啥来路,但是从那些守卫者的表情里,他们感觉到,这个“特”是一种很恐怖的东西。
  到底恐怖在哪儿,守卫者们却不肯透露。
  老毛子的探险队遭袭击,第一次几乎全军覆没。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5 19:22
2012-9-29 20:01:00
  第二次也损兵折将。
  还有那支被来历不明僧兵袭击的边防军队,林林总总似乎都在告诉人们,除了神秘的守卫者外,还有另外一种隐藏的恐怖力量在冥冥之中左右着人类的命运。到底什么是“特”,老毛子们一时也糊涂了。
  老黄说到这里,我忽然明白了。我草!什么特么的“特”啊,不就是他娘地那堆工字钢么?!敢情这一拨一拨儿的文明之间还真有千丝万缕的关联啊!连形容词用的都那么接近!
  工字钢早就挂了,难道黄研究员不知道?
  不应该啊?
  除非……除非一种可能,那就是,还有一拨儿工字钢没露过面儿!
  我草,这儿事严重了!如果还有一拨儿,我去!我怎么也论起拨儿来了。如果还有一拨儿没露面儿的话,那么,ABCD工程中遇到的那个神秘空间、黄研究员故事里说的老毛子全军覆没就都有着落了。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5 19:22
2012-10-2 19:12:00
  “我说老黄啊,您说的那么热闹,这是您第几部长篇小说啊?”老A实在是忍不住了,没头没脑的冒出来一句。
  黄研究员白了他一眼,反问道:“你要非说我在痴人妄语,那我问你,我们现在坐在什么里边?这是要去哪儿?”
  老A语塞了。
  是啊,黄研究员说的那么热闹,很难让人不联想到这是个虚拟场景。可是,身体上的感觉却是真真切切的,我们一直在向下坠落。这是要去哪儿啊?我看看黄研究员,老黄拍了拍渐渐隆起的肚皮,打了个长长的饱嗝:“你瞧,我说说说了吧,你们肯定不相信,我要是不说,就让你们这么蒙在鼓里,是不是更合适啊?那成,那我就此打住得了。免得你们这个啦那个啦的。我还乐得轻松呢。”
  别介啊!老黄,我最受不了的就是说话一半儿就打住了,您这不是活活要憋死我们么?说吧说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这还不定得往下掉多久呢。
  经不起我们的软磨硬泡,老黄终于又拉开了话匣。
  “小胖子(指我)他们碰见的那拨‘特’是绝大部分,还有一小部分一直猫在地球的内层空间里,始终没有露过面儿。长期以来,一直是西藏最神秘教派苯教的幕后策划。这个苯教,三句两句也说不清楚,反正,按明门正派的话说就是邪门歪道,是受到江湖正派围剿的黑暗宗教。咱们管它叫邪教。这拨‘特’猫在僧侣的后边煽风点火,俨然以神的身份统领着这个地球上最神秘最邪恶的宗教。

  前边说的清兵藏军被来历不明僧侣袭击的事,就是这拨‘特’指使做的。那条神秘的地下河就是通向地球内部‘特’世界的入口,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从来没有一个人活着从那里边走出来了。老毛子接连受挫,探险队长大为光火,差人去向守卫者们求教,守卫者们并不想介入人类与‘特’们的战争,但又不能拒绝人类的求助,于是,守卫者们给前去求助的老毛子使者出了个主意……
  这个主意竟然是要老毛子们偃旗息鼓打道回府,去等待一个叫觉如的人轮回转世……”
  我一听觉如这两字,心里就是一颤!
  我去,觉如,这不就是格萨尔王大英雄成神前的肉体凡胎么?难道……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5 19:23
2012-10-3 8:34:00
  觉如,藏族民间传说中顶天立地大英雄格萨尔王的肉身凡胎,从黄研究员嘴里说出这个名字时,在场所有人当中,只有我跟老A会意地对视了一下,老A的眼里满是诧异,我用了一个复杂的眼神轻轻瞪了他一下,一切尽在不言中。我知道,我们知道,我们就要见到,或者说就要知道老兵班长的下落了。

  自从跟正邪两派工字钢大战于高海拔哨所之后,老兵班长就下落不明。有人说,他被送到了省城的大医院接受治疗,又有人说,他直接被送往北京,还有人有板有眼的说,老兵班长最终死在了海军总医院的高压氧舱里……而我和老A始终坚信,这些都是道听途说。
  老兵班长既然已经被大英雄格萨尔王选为化身,就一定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因为格萨尔王是不死之身,是天与地之间古往今来为数不多的英雄豪杰,有大王的神明护体,老兵班长想死都难……
  当然了,这些都只是我们的一相情愿而已,老兵班长究竟怎么样了,老兵班长如今身在何方,这都还是谜语一般,我看得出来,黄研究员在叙述这个惊人事件时,说到觉如这个名字时,语调里没有一丝情感色彩,说明他对老兵班长的身份并不知晓。
  无休止的下坠突然慢了下来,后来我们了解到,这实际上就跟登月飞船降落时的反制动火箭一个原理,急速下坠的“软包”终于在一系列的反制减速后平稳地落了地。这回,可是真真正正地落了地。
  软包在我们的身边无声无息的快速折叠,嗖地一下,消失不见。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座看不到顶部的巨大空间,四周的墙壁与我们下坠前见到过的那些光滑隧道一样,呈现着银色的冷光。
  经历了先前太多的神奇事件,对软包的离去,我们已经变得见怪不怪。
  跟在黄研究员和那队特种兵的身后,沿着墙壁的边缘朝前方走着,边走边四下里打量着巨大的空间。
  巨大空间里闪现着光怪陆离的光雾,在空间正中间的位置上有一团模糊的白光,白光的中央似乎漂浮着一枚体积非常庞大的多边多角型钻石,似是而非的外形在光雾里时隐时现,对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是个颇为纠结的挑战。
  好在,我们这些人平常就生活在相对封闭的空间里,对金钱等外界诱惑基本上不接触不了解不深入,因此,就算看到了如此巨大的无价之宝就戳在眼前,各人也跟没看见似的,只是匆匆从它的旁边经过,看了一眼之后就再不看第二眼。奇怪的是,在这里行走,丝毫不觉得步履沉重,反倒觉得十分轻松,看不到空间的顶端,没有压抑感,大家只顾跟着特种兵小组和黄研究员闷头朝前走。
  好象是穿过了好几个这样相同的空间,每个空间里都有不同的诱惑在那里闪烁,钻石、黄金、宝石,竟然还有……我去,竟然还有扭捏作态的美女!不过,这些幻象都没能阻挡我们前进的步伐,穿过了这些虚无缥缈的空间后,一座古朴的宫殿赫然出现在众人的眼中!

  宫殿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
  四周的墙壁闪动着柔和的光线,那光线似乎是从墙壁里发出来的,让所有人对这里的光线很快就适应下来。
  与此同时,另外几支特种兵小组也从不同的方位进入了这座宫殿,大部队终于会合了!清点了一下人数,丝毫不差。黄研究员摆手示意大家不要轻举妄动,独自一人慢慢地走向宫殿深处,在那里,有一团非常稳定的、闪烁着的光团,如果此时我能离得更近些,一定能看到在那团光雾的真面目。
  遗憾的是,没有命令,我不能靠近。
  黄研究员虔诚地站在光雾近前,似乎在聆听着光雾的教诲。
  此时此刻,光雾陡然增强了亮度,离开很远的人们都有些难以承受那种伴随着光线同时增强的强大的噪音。那些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的特种兵们尽管保持着僵直的姿态,却已经开始从身体的微微颤抖上看出,他们已经在承受超出他们的承受极限。如果连这些受过超人训练的特种兵都H不住的事让我们几个来扛,您应该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可是,我跟老A,还有我那几个曾参与过高海拔哨所事件的战友,我们几个竟然安然无恙!

  冥冥之中,我似乎听到了一个声音,那好象是一个笑声,笑声中有个感觉猛然间占据了我整个的心房!“小兔崽子!老东西!你们总算找来了!”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5 19:23
2012-10-6 8:21:00
  很显然,黄研究员并不清楚他在跟谁对话。
  从他那副虔诚的摸样不难看出,他是真把那团光雾当成了神明。
  也好,该让他知道的他都知道了,不该让他知道的还是不戳穿的好,免得这老家伙知道了真相又该满世界去宣扬了。
  真相嘛,对他来说,只有一个,对我们来说,有很多个。老兵班长的真实身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对老兵班长的本体,对我们这三个战友,都是层保护伞。就这么地,我暗中对老A使了个眼色,老A立刻心领神会,于是我们这群人慢慢地从四外里朝那团光雾靠拢。
  发觉我们接近,光雾上下跳了跳,忽然收了神通,里边儿的生物赫然现身!
  那是一位身材高大,顶盔挂甲的古代装束的武将,浑身的铠甲闪烁着金色的光芒,武将的手中没有兵刃,双手低垂于身体两侧,目光扫视着众人,目光中尽是慈祥仁爱之光。
  这就是变身后的老兵班长?这就是藏族世代传诵的降妖除魔大救星格萨尔王的真面目?

  我们身不由己地朝这位传说中的神明俯下身体,深深鞠躬!
  上古的神明高悬在我们的头顶上,周身有一层说出来的威严与神圣,看不到神明的嘴唇有丝毫翕动,但神明的声音却震动着我们所有人的心灵!
  这位上古的大神用清晰的藏、汉两种语言缓缓叙述了一段话:
  只有慈悲

  才是人类最需要寻找的宝藏
  也是驱除所有魔性最有力的武器
  珍宝已经布施给天下穷人,
  真正的宝藏在人的心中,叫做慈悲。
  啊啊啊,上古的天神大概是把我们当成了前往寻宝的摸金校尉了吧?

  我正琢磨着该怎么向这位上古天神说明我们的身份还有来意,想了想还是算了吧,身份好说,来意……黄研究员从头到尾都没有交代过,我们又怎么跟人家交底儿啊……
  不料,我才冒出的想法,还没有付诸于实施,竟然就被天神捕捉到了!
  天神慈祥的微笑着,一个浑厚的声音瞬间充斥了我的脑海:“我是我,我又不是我,我是来处的我,我不是去处的我,我还是我,我却又不再是我,我是岭国的觉如,我是墨脱的老兵,我仍是我,却又不再是我。”
  我的妈呀!您老到底是谁啊?
  这通绕口令把我给绕的,老半天都没醒过神儿来。
  从前边几句话里分析,倒是不难猜出,老兵班长的本体与这位不世大英雄的灵体并不兼容,而且还经常发生冲突,冲突不仅体现在思想上,还体现在行为与动作上,这就诠释了非我即我之说。后边几句大约是想告诉我,他是觉如,他也是老兵班长,本体跟灵体都争先恐后的想表达自我,却又在老兵的体内本能的搏斗着。
  我虽然年纪不大,脑袋瓜可不笨。
  既然工字钢大神呆在人类身体中那么难受,干吗不放弃他再去寻个皮囊呢?我去,这个想法刚一露头,绕口令立刻就来了。
  “尽管我并非我,而我即我,我仍为我,如是我为。我……我……他奶奶地!”

  最后这句把我给逗乐了!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把我的想法直接转达给上古天神,是不是我动动脑子想想就能告诉他我的想法呢?
  才这么想了,那个声音就又来了。
  “奶奶地,小兔崽子,你快给老子想办法!这个呆在俺身体里的家伙整天絮絮叨叨的都快把俺烦死了!”
  我草,这不是挺正常的么?

  “奶奶地,正常个屁!把它给俺领出去俺才正常捏!”
  “你虽非我,然我却非你不可,使命完成,我即离你而去,不可勉强,否则两败俱伤。”
  哎呀,我能否把这后边的一段话理解为最后通牒或者严正警告啊?
  “然也……奶奶地,就是这个意思!”

  跟大伙说说,以后别管跟哪儿遇到神仙或者外星人,哪怕扭头就跑都成,千万别跟神仙对话,会疯掉的。真的会疯掉。您瞅见我没有,离疯掉就差一步了。
  眼前的金色天神忽然又不见了,站在我们面前的竟然是一个披着说不出来是哪族的服装的清秀少年。
  少年露出洁白的牙齿,笑道:“请随我来吧。”
  这是句结结实实的大实话,真真切切的听到了,反映到大家的耳朵里。
  既然人家说了,那就跟着吧。
  我们跟着那少年朝着更加深邃的空间走去。

  黄研究员神情恍惚地跟在我们后边,看那动作跟表情,似乎是被谁牵着了。我们谁都没有想到,黄研究员接下来会做出怎么样让我们大跌眼镜的事来……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5 19:24
2012-10-6 8:25:00
  转过无数根顶天立地的石柱,又进入了一座巨石宫殿。远远的,我们看到了一些似曾相识的场面……
  在一座高达四米宽达三米的高大宝座上,有个与之相当的身影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远远望去,体态婀娜,似乎还披着一件洁白的纱巾……
  清秀少年的面孔慢慢转向我们,平静的面孔上看不到一丝的情感……
  少年的心灵传输给我们的竟然是这样一段内容:珠穆朗玛,我最最心爱的女神!
  但是,越是走近,我的心却越是不安宁起来。说不上为什么,只是觉得,宝座上威严端庄的珠穆朗玛女神似曾相识……

  当我绕过两根天然的廊柱时,冷不防,巨大的宝座已经近在咫尺!
  这回看清了。
  珠穆朗玛女神其实没那么巨大,宝座其实也没那么巨大,似乎这座神奇的宫殿有光线折射的作用,把远远的物体放大了许多。
  当我们接近到宝座下边时,宝座及宝座上的人体就变得接近现实了。
  宝座上的女神似乎正在低首凝思,俏丽苍白的面容,深邃的半闭合的眼睛正对着我仰起的脑袋!
  我看到那对眼神的刹那,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失声喊了出来:邱茉莉!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5 19:25
2012-10-6 18:47:00
  邱茉莉这个名字在我的记忆里已经雪藏了很久很久!
  想当年,作为六名上高原做奉献的部队军医中唯一的女性,打小生活在大城市优越环境中的邱茉莉第一次来到高原。在去师部报到途中,在沿途兵站加水的时候,邱茉莉钻出驾驶室,在车下坚硬的冻土上连蹦带跳,兴奋的又是喊又是笑的,把个小脸憋得红扑扑的。
  当时,我和另外两位战友也在这里补充体力,我们原计划是从这里到达下一个兵站,在那里,有几位部队的先进人物等着我那两位战友去做专访,我跟这两位战友的目的地差不多,但目的性不同而已。我这两位战友是老高原了,我们三个刚刚喝完一大盆热汤,浑身上下暖洋洋的,钻出伙房打算抽颗烟,顺便撒泡尿,再拿尿出来的水洼当镜子。这想法口味重吧?哈哈!

  倚着一辆废弃在墙边的破拖车痛快淋漓地放完水,三个人正打着哈哈“照镜子”,就听到有个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来,听那意思是尾巴被踩着了,那声儿那叫一个惨!
  扭脸一瞅,敢情是个小丫头片子!看不清长啥样,就看见一双白嫩的小手在那里乱舞。
  常在高原走,这种事见怪不怪,初来乍到的,但凡是没见过高海拔风景跟连绵不绝大雪山的,基本上都是这反应。这位只不过比别人反应稍大了那么一点儿而已。
  身边的战友捅了我后腰一下:“兄弟,过去跟那丫头说一声,叫她别那么激动,这是跟海拔5400上,留着点儿体力,小心别出事儿。”
  我一想也对,这么嚷嚷颇费体力,高原空气稀薄,氧气含量相对低原地带少得多,普通人的肺活量跟这儿的耐受力要比在大平原上可怜的多。赶紧三两步走过去,拍拍那丫头的肩膀:“喂喂喂!小同志,别价啊,革命不还没成功呢么?干嘛啊这么跟自己过不去?赶紧的,别嚷嚷了,嘘!有首长在里边休息呢。”
  其实我是胡扯呢,这鸟不拉屎的寒冷山口,哪儿来什么首长,这儿来过的最高行政长官也就是个团级干部,而且是满怀自信来的,被救护车送下去的。首长,哈哈!
  没想到,丫头片子真被我的胡诌给吓住了,立刻闭上了嘴巴,挤了个鬼脸儿,转身就想往解放大卡车的驾驶室里钻,还没转完身呢,身子一软,出溜一下,就出溜到我的怀里!
  瞅见没有?这就是初上海拔5400激动的代价。
  赶紧招呼另外两位战友过来,从那辆车的驾驶室里找出氧气袋,又从我们自己的吉普车里找出红景天浓缩液,连输氧带灌汤的,总算,把这丫头片子从鬼门关给拽回来了。
  这当口儿,这辆解放车的司机打着饱嗝从伙房里晃荡出来,边走还边松着皮带扣。见我们围在他的车前,心知不好,赶紧跑过来。

  “哎呀,我说么,这丫头一路上那嘴就没闲着,把俄的耳朵都磨平了么!这下好,这下好,总算让她消停消停了。俄四师部车队的汤四海,谢谢三位兄弟了,谢谢啊!有时间到格尔木来,俄请兄弟们吃全羊!”
  说完,在我们的协助下,把糊里糊涂的丫头片子给弄进驾驶室,拿根背包带给栓在了副驾座上。
  汤四海从副驾前边的工具斗里摸出几包大前门,从车窗里扔给我们,挥了挥手,摇上车窗。解放牌的引擎轰鸣着,在兵站前边的停车场里兜了个大圈,顺着兵站前的国道朝东边开去。
  这就是我第一次遇到邱茉莉。
  当时我们谁都没问她叫啥,汤四海这个马大哈也没介绍介绍。一直到几个月后,那两位战友完成了采访任务,我开车护送他们回师部交差,在师部卫生队意外地又遇见了她。
  这回,她主动告诉我们,她叫邱茉莉。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5 19:25
2012-10-6 19:44:00
  在师部呆了几个小时,那两位负责采访的宣传干事向师长跟政委做了全面汇报。汇报完毕后,两位搞宣传的战友还得劳动我再送一程,送他们去机场。临出师部前,在大门口,居然又遇到了邱茉莉!
  这是不是也忒巧了点儿!
  看来,我们几个跟这朵高原茉莉花还挺有缘。
  这小丫头歪着脑袋堵在师部的大门口,满脸是笑地望着从车上下来的我们三人。
  把我们给笑的有点发毛,心说这是要干嘛?我们可没对她做过啥过分的事情,也就是在紧急抢救时分别从不同角度接触过她的身体,可我向毛老人家保证,我们那完全是从人道主义立场出发,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理念,可没有半点儿不敬啊!这番解释其实连我们自己都不相信。
  小丫头见我们三个都下来了,双腿啪地并拢,一本正经的给我们敬了个军礼!
  见我们三个局促的样子,小丫头终于没憋住,噗嗤一下乐翻了。
  弄了半天,原来是汤四海那个家伙,回师部后跟车队的人添油加醋的把兵站抢救的事给说了,三传两传的就传到了这丫头的耳朵里,也传到了领导那里。领导把茉莉喊去谈了话,据说,出来时,茉莉低着头撅着嘴老大不乐意。事后,邱茉莉咬牙切齿发过一个毒誓,说是要把那三个非礼过她的兵痞给找出来碎什么万段……
  再后来,邱茉莉还是去找了汤四海,弄清了事情真实的原委,知道错怪了三个活雷锋。
  眼下,三个活雷锋就站在她跟前了。

  小姑娘嘻嘻一笑,变戏法儿似的从背后变出了三条洁白的哈达!
  这是要干啥?献哈达啊?我天儿!这礼数这可高了去了。
  谁不知道,哈达是高原人民感谢恩人的最高礼节。过去常在电视纪录片里看到藏族跟蒙族人民向最高统帅敬献哈达的场面,想不到,今天居然落到了我等头上,这该是何等的荣耀啊!
  邱茉莉脸上顽皮的笑容不见了,取代的是一种尊重与崇敬的神情。
  她庄重地把三条洁白的哈达分别敬献给了我们三人。

  没有音乐,也没有热烈的场面,但这些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三个大头兵在这雪域高原上被敬献了哈达!
  当然了,这个场面又被汤四海那厮给撞见了。这孙子硬是添油加醋的把这个场面编成了一个段子,满部队的到处传,其中最恶心的版本就是邱茉莉跟总部的小兔崽子谈情说爱了!
  你大爷的汤四海!邱茉莉比我还大呢!那是我姐!你丫真他么是活腻味了!当这个版本传到我们特勤队时,距离那次献哈达都过去半年多了。当时哥们火冒三丈,就要通了师部车队的电话,指明道姓要找汤四海这个怂包理论。却未曾料到,才半年的光景,高原上发生了好多的事情:汤四海出了车祸,连人带车翻进了深谷,搜索队花了整整一个多月才从深谷中找到了摔成几大截的卡车,汤四海的尸首几乎收拾不成人形……

  我茉莉姐(人家确实比我大两岁)在去给驻地的藏族老妈妈看病归来的途中遭遇雪崩,没有找到遗体……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5 19:25
2012-10-7 9:32:00
  世事无常。
  这大概就是老辈人嘴里常念叨的世事无常罢。
  我把这消息告诉了那二位搞宣传的战友,那二位在电话的另一端老半天一句话都没说。是啊,说啥都晚了,说啥都是废话。长时间的沉默后,其中一个兄弟说了一句:“哥们,代表我们去祭奠祭奠吧。好歹也缘分一场。”
  茉莉去的那条路已经被漫山大雪覆盖了。

  曾经参与前往营救的战友说,不知道茉莉到底被埋在哪一片儿,倾倒在这条小路上的雪至少有几万吨之多!只好选了一快较为平坦的突出位置,给茉莉竖了块碑。战友说,不能保证这块碑能在这里伫立多久,每天巡逻时通过望远镜能看到这块碑还在,就好象看到了茉莉站在那里向大家挥手,那种感觉,让人心碎……
  现在,我也跟这些常年走在高原的巡逻兵们一样,怀着别样复杂的心情,骑在战马上,从望远镜里远远地遥望着大雪山脚下的那块青色石碑。心里默默念叨着:“茉莉姐,兄弟们来看你了。”
  望远镜头里,青色的碑静静地矗立在雪山脚下,风吹起的细雪沫子飘落在碑身上,就好象上帝的手抓了把天国的茉莉花瓣,洒在了安然睡去的茉莉身上。
  茉莉姐,一路走好。
  这一晃,好多年过去了。
  我与宝座上的的珠穆朗玛女神四目相对,浑身的血液瞬间像是凝固住了一样!半晌,我才缓过神儿。因为我发现,与我对视的那双眸子没有深处,只有凝滞,那具我们曾经很熟悉的身躯似乎也很僵硬,包括那几个姿势的摆放都好象是刻意被安排出来的,显得很滑稽。
  请原谅我用了滑稽这个词。
  清秀少年顺着宝座边上的台阶爬上了高高的座位,盘腿坐在了女神的身边,睿智慈祥的目光注视着我们。我预感到,又一段起伏跌宕的故事即将开始……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5 19:26
2012-10-8 19:16:00
  故事还没开讲,我们这支队伍的末尾突然响起一声尖叫:“乖乖隆滴咚!原来真的有珠穆朗玛女神啊!我找了她大半辈子了!总算是让我开眼了!你们闪开!都闪开!我要亲手摸一摸,到底是真实还是我在做梦!”
  此时的宝座上,清秀少年与外形酷似邱茉莉的女神似乎都入了定一般,一动也不动。而发出这一吓人尖叫的,不是别人,正是一路上滔滔不绝的黄研究员。
  站在我身边的老A低低嘟囔了一句:“不好,要坏事,赶紧拦住这老家伙,千万别叫他接触到上边的二位神仙!”
  黄研究员两眼放光,兴奋的手舞足蹈,从队尾跌跌撞撞摸了上来。

  这会儿的黄研究员变得让人陌生了。
  从他的眼神里能找到的就只有狂放与热切。这不是个好兆头。
  这样想着,我悄悄伸出左脚,放在他即将走过的地方。
  扑通!黄研究员丝毫没有提防我的横插一杠,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向前扑倒在地上。
  老A把手指放在嘴里打了个奇怪的呼哨,队伍最前列的几名特种兵立刻一涌而上,用最快的速度跟最简单的手法把黄研究员绑成了一个非常奇特的造型,一般来讲,我们管这种造型叫老头看瓜。
  老A顺手从防寒服的无数个口袋里摸出一块手帕,团吧团吧就手给黄研究员那张仍在絮絮叨叨的嘴塞上。
  老A做完这一切,调皮的朝我挤了挤眼睛。
  搞定了黄研究员,我们重新恢复了队列,默默地站在宝座下边,等待着。
  清秀少年与珠穆朗玛女神一动不动的静静的坐在宝座上。
  我们与神明近在咫尺,就那么凝视着。
  蓦地,一股很强烈的语言冲击突然出现在我脑海里,语速一开始非常快,就像一群鸟冲着你的耳朵唧唧喳喳的叫,叫人猝不及防!我一时半会没适应过来,身体晃了两晃,差点摔倒!幸亏边上一位特种兵及时伸出臂膀托住了我。我朝这位不露真颜的战友感激的笑笑。
  语言冲击波的势头逐渐减弱,似乎,讲话的那个人也在调整自己语言的频率。慢慢的,我感觉我能适应了,那是一个很有磁性的男声,讲得是一种陌生的语言。但对于我们这几个曾经与工字钢生态有过接触的人类而言,这种语言算是勉强能听懂吧。
  他叙述的是藏族神话中有关珠穆朗玛的传说。
  趁他在那里絮叨,我回顾了一下我所了解的珠穆朗玛女神的细节。

  据文献记载,在藏语里面,要论排行,珠穆朗玛峰是“第三”。“珠穆”是“女神”的意思,而“朗玛”则是“第三”。“珠穆朗玛峰”就是“第三女神”。珠峰原先的名字,来源于西藏广为流传的流传一则神话。神话说喜马拉雅山以珠峰为首的五座山峰,是五个姐妹,统称“长寿五仙女”。其中,祥寿仙女(藏语为“扎西次仁玛”)掌管人间的福寿;贞慧仙女(藏语为“米约罗桑玛”)掌管农田耕作;翠颜仙女(藏语为“婷格协桑玛”)掌管人间的“先知”神通;施仁仙女(藏语为“德迦卓桑玛”)掌管畜牧生产;冠咏仙女(藏语“觉班真桑玛”)掌管人间财宝。其中翠颜仙女是珠峰的主神,所以它曾被称为“翠妃雪峰”(藏语为“扛屯停杰姆”)。

  一边听神明絮叨,一边搜罗我记忆当中的神话传说,两者竟然渐渐地在我的脑海当中奇妙的融合到了一起,我忽然发现,先前觉得勉强的外来语言居然变得流畅起来!
  这是个亢长而又奇妙的故事,故事一开始,就把我的思绪引向了远古的雪域高原……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5 19:26
2012-10-8 19:55:00
  那还是在人间魔鬼横行的年代。高原之上有魔鬼三兄弟居住在康藏高原,他们吃人肉,喝人血,吞食人骨头,穿人皮,十分凶残。因为作孽太多,被天神制伏。天神允许他们转生,并为转生发出祈愿,但他们并未真正醒悟,祈祷时说了反话。于是投生之时他们就变为了三只螃蟹,被镇伏在一片巨石之下。这三只螃蟹为着前世冤孽和今世莫名的仇恨,互相撕咬着,分解不开,缠斗不休已经好多好多年了。

  某一世某一天,一个神人路经此地,见一片巨石之下,这三只精疲力竭仍然缠斗不休的螃蟹,顿生怜悯之心,一挥手中铁杖,粉碎了巨石,才使这三只螃蟹得到解脱,再投生时,变成了九个头的旱獭。在三十三界天的大梵天王看见了它,认为是不祥之兆,挥剑砍去,旱獭九个脑袋都滚落在地。四个黑头滚下山坡时还在祈祷:我们是妖魔中的精英,愿我们来生变为佛法的仇敌、众生命运的主宰者。因为祈愿强烈,他们果然遂了心愿,先后变作北方鲁赞王、霍尔白帐王、姜国萨当王、门国辛迟王,是为危害四方的四大魔王。最后那个白头心地善良,他想,既然四个黑头都要变成魔王继续祸害人间,但愿我能变作降伏魔王、保护百姓的世界君王。后来正像他自己祈祷的那样,他升到天界,变作了大梵天王的神子崔巴噶瓦……

  那个时节,家马与野马才分开不久,蒙昧之中的人们智识未开,所以,妖魔与强梁横行,美丽山水之间的人生却如一汪无边的苦海。那时,财宝向少数人聚集,由此人们不再和睦相处,相亲相爱。狩猎的刀枪转用于人类之间相互的杀戮。不要说众生挣扎于苦海中痛不欲生,甚至地下宝藏的矿脉也向外流动,想要逃离这非人的地界。
  这个地域本来智莲已开,却因邪道盛行,现如今却已在教化之外。发了邪愿的鬼魅们在雪山环绕的广大高原横行无忌!但凡河流、山川、牧场、村庄,都有无数妖魔和鬼怪,有形的敌人和无形的恶魔,驱使黑头藏民走上恶道。
  而天下苍生唯一能做的,就是向上天祈祷。
  天上的神灵终于被人间众生的悲苦所撼动,经过商议,唯有从天上众神中降下一个发过大愿,要为下界众生解救苦难者:这就是大梵天王和天母朗曼达姆之子崔巴噶瓦。
  崔巴噶瓦已经下降到人间了,未为岭国之王的时候,他名叫觉如,称王之后,就是人们必定要称颂万年的格萨尔王。
  这是一段流传于高原游吟诗人之间的上古神话,从这段神话中不难看出,上古的人类对天灾人祸的恐惧与无奈,以及对和平幸福生活的强烈渴求。当时的人类把自己无法说明的一些神奇的事情统统看做天神降临,这其中,就包括当时来自遥远星系的一群智慧生命。
  工字钢实际上也并非这群生命的具体形态,这群生命并无具体形态,它们是进化金字塔的顶端,已经抛弃了大部分躯体,只是以巨大的头颅为体,游荡在他们的宇宙飞行船周围。在漫长的宇宙旅行过程中,进化从未终止过。
  当时的人类看到巨大的飞行船从天而降,从烈火和浓烟里飘出了一群巨大的头颅,把当时的人类吓坏了!人类对这些能够在天上飞来飞去的怪物顶礼膜拜,奉他们为天神。
  这群天神也就随遇而安的在高原扎下了自己的营地。
  通过对当时人类的基因的研究,这群天外来客在他们自己的实验室中搞了一套优胜劣态的科学试验,搞出了“比较优秀的基因”。
  他们利用雪山原生猿作为母体,植入了拥有这种“比较优秀基因”的合成精子,从而诞生了另一种“人类”。真正意义上来说,这不是人类,而是四个怪胎。
  一次偶然的技术失误,四个怪胎从实验室里偷跑了出去。
  当发觉四个优秀“人类”从实验室破门而出后,这群“天神”也曾经驾驶着他们的飞行船四处搜寻,却始终没有找到这四个怪胎的踪影。
  当天神们在别处搜索时,这四个怪胎又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钻出来,在人类世界里为非作歹,就有了神话传说中的吃人肉喝人血吞人骨头披人皮的事实。
  狗日的优秀基因!这些生活习性不就是工字钢的生活特征么?
  四个怪胎不仅祸害人间,还通过与雪山原生猿的交媾,繁衍了自己的后代……
  最终,四大怪胎被它们的创造者找到,并就地消灭。然而,灾难才刚刚开始。
  四大怪胎的后代们分布很散,但能力都超越了它们的四个父母,那时的人类真是有点叫天不应呼地不灵的感觉,比水深火热活得还惨!
  既然灾祸是飞行船的主人酿成的,解铃当然还须系铃人了。

  天神们发现,单凭一艘飞行船的力量企图消灭所有怪胎的后代简直就是杯水车薪,必须把这场战争持久的打下去,就必须再创造出一个或者一批强悍睿智的生态,于是,两个纯粹的大头生态自愿充当了创造者,与当时地球上力量最强悍的雪山原生猿进行了“对接”……
  在实验室里,众目睽睽之下,冒险诞生的完美出世了,他们就是觉如跟翠颜,也就是格萨尔大王和珠穆朗玛女神。
  从天神们的实验室里,以完美生态为出发点,开始源源不断的孕育,直到形成了一支功能各异,力量强大的“正义之师”。于是,世代传颂的降魔大英雄格萨尔王率领他的天兵天将从天而降……
  我去,这听着也太玄了!不是太玄而是太悬了!
  我也没见过,也不在那个年代里,我怎么敢随便相信这样一个悬而又玄的故事?!
  这个倒霉想法才从脑海里涌现,我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上!
  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居然跌倒在一大片怪石嶙峋的山坳里,四周围安静得听不见一丝风声。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5 19:26
2012-10-10 7:28:00
  跟外星人打交道,最大的忌讳就是琢磨。这事犯忌,琢磨不得。
  往往你正琢磨呢,人家就已经根据你的思维内容想好对策了,你若想靠人类的智慧去赢得与外星人的斗智,我劝你还是别费劲了,你指定是那个百分之二百的输家。
  但若是不琢磨,那剩下的可就只有蛮干了。
  蛮干与思维之间有着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但是,蛮干的必然结果一定是外星人败,人类完胜,巴颜喀拉山深处有另一拨外星人的实验室遗址,那拨外星人就是被当地的野蛮游牧民搞突然袭击消灭的,消灭的如此彻底,那拨外星人甚至于连修理它们飞船的机会都没有……
  只留下了一摞被放射线刻录过的巨大石磨盘,大约那就是最古老的DVD数据存储了。
  跟外来智慧抗衡,靠的不止是力量,更多的还是与力量同行的谋略。你说了半天不还得琢磨吗?是,还得琢磨,但这种琢磨与单独靠脑子去拼聪明,其结果,还是一败涂地。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5 19:26
2012-10-10 19:14:00

  为嘛要在中间插播这一小段儿呢,因为那个倒霉催的倒霉蛋儿现在是我。
  就因为我严重怀疑俩外星人讲的故事到底是真是假,我就是那么一想,灵魂深处一闪念的工夫,就从现实社会直接摔回了上古时代,摔进了格萨尔王降妖除魔的英雄年代……
  这事闹的,整个一时间之门!问题是,我来了,我咋回去啊……
  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我打算藏起来,找个适合藏身的地方,做个观察员,反正身上带了足够的粮食跟淡水,实在不行,还有一片光荣含片……
  谁我都不惹,免得引发蝴蝶效应,改变未来的历史,说不定这帮外星人改造的基因图谱里还有本人的祖先的片段呢,这要是一兴奋跑出去干涉了,得,后世可能就没咱这一号了,也许,就全变了呢。
  我正胡思乱想着,耳边忽然传来雄浑低沉的号音。
  靠,说啥来啥,赶紧找地方隐蔽。
  我琢磨着,爬的高点儿,兴许能洞察全局,于是就使足了劲往这片乱石堆的高处攀登。老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叫我找着一处凹进石堆的坑洞,就算是个洞吧。猫在里边勉强能半躺着,洞口有块大石头,藏在后边儿可以俯瞰眼前很大一片开阔地带。
  眼下,正有一支装扮奇特的队伍从远处慢吞吞地挪过来,看样子是要从这片乱石堆脚下挪过去,至于说挪到哪儿,目前还没看出来。
  离得更近些,方才看清楚,我地神啊,这都是啥玩意儿啊?!似乎全球所有地区的猛兽都跑到这里集合了,甭管是热带还是寒带的,看着都觉得新鲜。
  你想啊,在这海拔几千米的高原上,尽管温度还没几万年后那么寒冷,可也不暖和,在这支奇形怪状的队伍里,打头阵的居然是四头身体硕大的北极熊!认真看看,似乎又跟北极熊有点不对付,那嘴巴里突出的獠牙又有点像野猪……
  在四头长得类似北极熊的巨兽后边,是六头凶神恶煞般的黑色动物,长得有点像黑豹,可黑豹脑袋上没长过犄角啊……
  我去,我这是跟哪儿啊这是……
  后边儿的生物基本上就喊不上名称了,肢体与身体几乎不成比例,有的像个树桩,有个则干脆就是个肉球……在这一大片乌烟瘴气里,有个暗红色的大肉垫子漂浮在半空中,大肉垫子下边是一大丛看上去很恶心的肉棍儿……肉垫子上坐着个大马猴儿!
  这幅场景我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说不上来。
  这堆东西慢慢地滚过乱石堆,朝着另一个方向慢慢滚过去。只能用滚来形容它们前进的方式,因为实在想不出更妥帖的方式了。
  正郁闷呢,忽然眼前掠过一道耀眼的光芒,同时耳边也传来一声巨大的轰鸣!
  后边跟着就是一股子皮肉被烧焦后的糊味儿。

  那一堆滚动着的东西已经东倒西歪地摊了一地。
  我去,天打五雷轰了,着了天谴了这是,太厉害了!那一堆滚动的东西基本上没见有再动弹的,而那张大肉垫子则已经飘出了队伍,正歪歪扭扭地朝远处的山峦飘去,在它的上方有一大团乌云,云团中不断地射出闪电,锯齿状的闪电始终围绕在大肉垫子的周围。
  坐在大肉垫子上的那只大马猴儿此时竟然直立起身体,双手呈环状护在头顶,手中好象抱着个黑色的东西。几好几次,闪电已经笼罩了大肉垫子,可大马猴儿居然毫发无损!
  那一大朵云团由锅底般的墨色逐渐变成了藏青色,闪电的频率也开始频繁起来,而且,每一道闪电都能准确的打在大肉垫子上,大肉垫子的边缘已经开始冒出白烟……
  忽然,大肉垫子失去了平衡,大马猴儿没有防备,身体一歪,拢在头顶的双手倏然松开,就在转瞬之间,一道闪电准确地打在了马猴儿的头顶,耀眼的光芒中,隐约传来一声短促的尖叫!再看大肉垫子,已经烧成一团火球,一头撞在了低矮的山峦上!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5 19:27
2012-10-10 20:05:00

  我面前的开阔地面上,东一堆西一堆的冒着烟的东西,那只大肉垫子已经烧成灰烬,飘飘洒洒地散落一地。至于说那只大马猴,早就在上亿度的瞬间高温中汽化。
  眼前的这一幕让我胆战心惊,然而,更让我大惊失色的还在后头。
  那朵乌云竟然从远处快速飘到了我藏身的这片乱石堆上空!
  这下崴了!要是此刻一道霹雳打下来,别说是我这身肉了,就是坚硬的顽石,估计也会被瞬时熔化!
  我俩眼一闭,心说,完了。还回去呢,囫囵个儿的回去看来是不可能了。一道闪电下来,直接打回原形……永别了,兄弟们!
  “你!喂!说你呢!你哪儿冒出来的?”
  等等,这声音,不对啊?
  抬头往上一看,我地天啊!
  竟然……竟然是一个硕大无朋的圆形飞行物体,遮天蔽日的扣在我的上方,飞行物体正下方有一道舷梯,上面站着一位皓齿明眸,长发披肩的标致女孩儿,正有些恽怒地盯着我。
作者: 鹿城飞侠    时间: 2018-4-6 11:53
欣赏茶兄作品,故事有趣,耐读!
作者: 冬风无痕    时间: 2018-4-6 20:07
小说很精彩!刚刚看见一个错别字,比如“消灭的如此彻底”中的“的”应该是“得”,见笑了。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7 06:10
冬风无痕 发表于 2018-4-6 20:07
小说很精彩!刚刚看见一个错别字,比如“消灭的如此彻底”中的“的”应该是“得”,见笑了。

感谢一丝不苟严肃认真的无痕兄!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7 06:10
2012-10-12 19:40:00
  听口音还是字正腔圆的京腔儿!
  那时候岁数小,咱国家也没引进什么科幻电影,什么超人啦,星球大战之类的情节在那个时候连想都想象不到。就更别说什么时空穿越了。眼下,在上古时代的某个特定的环境里,一堆嶙峋的乱石岗上,一个里边穿着当代中国八四式军装、外边儿套着厚厚防寒服,背了一身装备,腰里还别着一支手枪的家伙正痴呆呆地仰望着半空里那个十分生气的漂亮女子。
  我当时肯定是傻极了。
  半空中那个漂亮的让人晕头转向的女子见我这副德行,好象很好奇的样子,忽然伸出双手,一把揪住我身上的背带,就那么一提,轻松的就把我提离了地面!
  我的娘啊!这看着风一吹就能吹跑的小身段儿哪儿来那么大的劲儿?等等!不对!悬在半空里的我猛然想到了什么,浑身的白毛汗顿时全冒了出来!为啥啊?刚才看那女子离我少说也得有个10多米的高度,她拿什么把我提溜起来的?废话!当然是用手。可是,人的手有那么长么?!
  10多米,这双手得伸多远才能够着我啊……
  我绝对是无神论者,虽然不是一分子吧,但对于怪力乱神之类的事情从来都嗤之以鼻。眼下,提着我的这双手的那一端会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甭管是啥,反正我是不会被这样提溜着的,这多丢我朝武装力量的脸啊!打定主意,拼上一死我也得摆脱这双手!

  于是,我一边假装继续挣扎,一边用右手悄悄去摸腰里的武器。
  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身体又是一纵,就跟坐在速度特别快的电梯里似的,忽悠一下,接着,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很硬很硬的平面上,摔得我眼前都是星星……
  “这回相信了吧?”
  一个声音远远地传来,眼前慢慢地亮起来,我使劲摇了摇脑袋,发现自己的右手正被老A那家伙使劲按着,而我腰里的枪套已经被打开,枪就握在手里,我的右手食指正竭力去够扳机……
  还是这座巨大的宫殿,眼前还是清秀少年与珠穆朗玛女神,身边还是被捆成老头看瓜状的黄研究员跟他从成都带来的那批特种兵中的几人。

  老A的眼睛瞪得跟铃铛似的,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叫着:“你疯了?!啊!松手!快点给老子松手!你他奶奶地差点伤了自己人!”
  脑子里还是一团糨糊。我实在想不起来,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拿武器对着自己人。
  我开始松弛下来,武器被老A抢了过去。
  围在我身边的人们也没那么紧张了。
  而我却陷入了深深的困惑里。
  偶然一抬头,看到了宝座上端坐着的清秀少年与那位酷似邱茉莉的女神正在发生着某种变化……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7 06:11
2012-10-15 7:26:00
  宝座上的清秀少年已经石化了!

  而在他身边的那位女神却没有石化,女神正一点一点地向下坍塌,茉莉姐!我心目中的茉莉姐正在一点一点地从宝座上消融!
  老A一直拿眼斜着看我。
  “你的小兔崽子!本来好好的,就跟犯了癔症似突然胡言乱语起来,接着就把枪拔出来,朝四周围胡乱射击……你他娘的你差点害了兄弟们!你知道你开的那两枪打中了谁么?!”
  我一脸的茫然:“打中谁了?不都好好的么?”
  老A一把把我从地上薅起来,指着宝座上正在溶解坍塌的翠颜女神珠穆朗玛声嘶力竭的喊叫着:“你混蛋!你都打在茉莉身上了!”

  天啊!
  我说我茉莉姐怎么跟被抽干了血似的缩缩成那样,我说我怎么觉得周围人的眼神都那样了……
  可可可茉莉姐现在是神啊!神怎么会被人类的武器打坏呢?
  我去!什么特么神啊,那不就是一工字钢么?莫非……莫非我打出去的不是普通的子丨弹丨?!
  我不顾一切的从老A手里抢回了自己的手枪,迫不及待的退出弹匣!
  弹匣上头一颗闪烁着冷光的子丨弹丨的弹头就让我魂飞魄散!
  那颗弹头并不是一般子丨弹丨弹头的颜色,别人可能看不明白,我一下就看明白了!那分明就是神秘生物的爪子!
  可我就不明白了!
  我的武器分发给我之前并不属于我个人,而是存放在军械库里。是谁在冥冥之中预知了这支枪就一定会发到我手上,从而事先在枪里做了手脚?!难道说……我抬起头望着宝座之上已经呈现出岩石化的清秀少年,发现少年的面部表情已经凝滞,他的双眼死死的盯在对面的某的所在,左手微微向上抬起,手指好象也在指向某个所在。
  他身侧的翠颜女神已经完全褪去了人类的外形,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具类似人形的生物,躯干及头颅基本是人类的,而且具有女性的性征,但四肢看上去实在是太奇特了,软软的摊在宝座上,就好象四条被煮熟的空心粉。
  我一下子就回忆起刚才那个穿越时空的梦魇来!没错!就是能伸缩的手臂把我从藏身处拽到半空里的!那么说,眼前这位女神,这位工字钢制造的完美生态确实存在!我们看到的绝对不是幻觉!
  奄奄一息的翠颜女神勉强抬起头,漂亮的脸蛋上,一双充满忧郁的大眼睛定定的望着我们。
  有个气若游丝的声音忽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帮帮我们,帮我们回到我们的航船上,我们走了,这个世界就不必再担心了。人类,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完全不必担心,我会把你的姐姐还给你,我们发现她时,她还活着。帮助我们,回到航船。顺着觉如指引的方向,那里,后边,就是我们的航船……”
  越来越往科幻上靠了,这事情到了现在,我跟老A几乎乱了方寸,也就在此时,有个声音忽然在我们身后响起:“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呢?没有我,他们离不了地球,你们出不去这个地心世界,而我,也就圆不了我一生的梦想!”
  靠的来!我咋把这个老东西给忘的光光的了!

  说话的竟然是黄研究员,此时,他正平端着一支冲锋枪面目狰狞地站在那里,他的身侧躺着一名特种兵,看上去,脖子已经扭断了……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7 06:11
2012-10-16 11:25:00
  前边我好象提起过吧,这位黄研究员的来历。
  据调查科的哥们说,这老家伙曾经参加过三场边境战争,所在部队回回都是冲在最前边的,而且,黄研究员所在的部队回回都是有去无回,奇了,就只有他囫囵个儿的回来了。其他战士跟指挥员皆黄鹤飘渺。
  我就奇了怪了,为什么从来就没有人过问一下,那些跟着黄研究员一起出生入死的指战员都哪儿去了。
  一个能从枪林弹雨死尸遍野中奇迹般生还的老兵油子此时此刻就端着冲锋枪站在我们的侧面,我跟老A都暗自估算了一下,如果动起手来,我们这帮人胜算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因为这老家伙站在大家的侧面,大家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视野之内,如果有谁去拿武器或者另有所图,马上会被老家伙察觉,那后果可就不好说了。
  更何况老家伙刚才是被我们绑成了那样都能脱身解困,还顺手把一名特种兵的脖子给拧断了……
  大家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只得木讷地站在原地。
  黄研究员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只是用下巴朝宝座上的那位外星生物抬了抬,说道:“你,我不知道你是人是鬼,看你现在的这副样子也不会威胁到我。跟我说实话,你们到底还有多少同类混在人类中间?”
  翠颜女神缓慢地把脸转向这个色厉内荏的人类,平静的望着黄研究员,嘴唇没动。黄研究员的表情骤然变得异常痛苦,只见他紧咬嘴唇,额头上忽然出了汗珠儿,身体从小幅度的颤抖变得越来越剧烈,握枪的手几乎五指张开,却还拼命地克制着自我……
  也就那么几分钟的光景,黄研究就跟从澡堂的池子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湿漉漉的,狼狈不堪。脸色儿铁青,双眼发直地在原地打起了摆子!
  这是个好机会!
  我跟老A对视了一下,我们刚要拔腿,却只见我们边上闪电般掠过一道绿色的影子,几乎与此同时,一串儿爆豆般的枪声骤然炸响,那道绿色的影子仍旧保持着向前冲击的姿势,一头撞在了冰冷的墙壁上,顿时脑浆迸裂!
  那是一名特种兵,以他受过特殊训练的速度冲出去都没能靠近那姓黄的老家伙,我们两个要是冲出去,估计还没动作呢就得横尸当下了。
  这老家伙真厉害,真是没看出来啊!
  黄研究员声嘶力竭道:“别逼我!你们大概以为我垮掉了是吧!告诉你们!老子是不死之身!谁也别想要了老子的命!在南疆他们做不到,在这里,你们也一样做不到!”
  等等,不死之身?
  我去!最近发生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已经让我们对自然界的规律产生了动摇,外星人、苯教、地下大动脉、守卫者……现在,又冒出一个不死之身来,这事儿越来越有意思了。
  天晓得,还会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儿在等待着我们。
  黄研究员额头上的青筋爆起,眼睛血色渐浓,仿佛刚活吞了死尸似的。他的嘴角流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你们不是一直想知道,那些跟我一起冲锋陷阵的战友的下落么?好吧,反正,我们都回不去了,索性就告诉你们事情的真相吧。也许,听完真相,你们就不会带着遗憾去见你们的马克思了。”

  黄研究员拖着武器挪到了宝座边上,以宝座为掩体,靠在一个死角里,枪仍不离手。他慢慢地坐下来,拉开了话匣,一个更加恐怖的事实从他的嘴里慢慢浮出水面……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7 06:12
2012-10-17 17:18:00
  黄研究员本名叫黄伯仪,听上去斯斯文文的,像个教书先生。实际上,这家伙在没遭遇那一系列匪夷所思之前,还确实就是南疆某英雄团的宣传干事。平素里耍耍嘴皮子,拨弄拨弄笔杆子,搞个黑板墙报什么的,由于黄伯仪长的白白净净,斯斯文文,个头又比较颀长,因此,特别受那些野战医院的小护士跟宣传科里的小姑娘们的青睐。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南疆境外的那个南亚小国开始不安分起来,先是松开了长期依赖我朝的爪子,放弃了年年蹭吃蹭喝的“光荣传统”,扭头又抱上了北方某大国的腿子。自从抱上了某大国的腿子后,南亚小国就越发的狂妄起来,没几天儿的工夫,就已经自我膨胀到了极点,向全世界大言不惭的宣称自己是除了美苏以外的世界第三军事强国!
  虽然,南亚小国没有北方大国的家底殷实,也是刚刚从与花旗国的那场恶战中喘了口气儿,但是,一旦某个政治体系集体自我膨胀起来,变成超级自大狂时,其能量绝对不可小视。
  从那个时候开始,南方亚热带雨林覆盖的边境上就没了安宁。
  南亚小国先是把祖辈旅居的华人大批驱赶回我朝,又不断地向我朝境内开枪开炮,毙伤我边民无数……
  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我朝邓大统帅一声令下,顿时万炮齐发,排山倒海!
  第一次自卫反击战役从打响到结束,不过短短的月余,南亚小国就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我朝大军所到之处,势如破竹,攻无不克,短短月余,毙敌37000,摧毁敌人工业重镇无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左右开弓地扇了“第三军事强国”一记响亮的大嘴巴!
  自此后,南亚小国仍不思悔改,还图谋在边境问题上跟我朝玩儿里个儿隆,一边在外交上大耍流氓,一边在军事上厉兵秣马。如此,从1981年开始,我朝大军又在者阴山、扣林山跟法卡山、老山一线重创南亚小国的嚣张气焰!史称两山轮战!
  黄伯仪的工作性质就是在两山轮战开始的时候发生了本质的改变……
  黄伯仪的宣传队前脚才离开某部野战医院,一支代号“利剑”的南亚特工队就摸进了这所野战医院,杀光了所有的伤员,轮奸了所有的女性医护,并把受尽蹂躏的我朝女兵们活活吊死在野战医院大门口的门楣上!
  被蹂躏跟杀戮的医护当中就有黄伯仪的未婚妻……
  从这一天开始,黄伯仪丢掉了笔杆子,闭上了嘴皮子,扛起了武器,写下血书,义无返顾地走进了特工部队的行列。

  一年的时间里,先后有不下四支南亚特工队在我朝境内被黄伯仪所在的部队盯上,被杀的片甲无存。
  但是,那支代号利剑的特工部队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
  黄伯仪经历了血雨腥风,已经磨练得冷酷无情。
  就在这时,上级来了命令,要调黄伯仪去丽江受训。
  黄伯仪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心下里就有了抵触情绪。他几乎是被上级派下来的专人连绑带架的“请”走的。

  这一去就是多半年的光景。
  在此期间,我朝大军也没闲着,一口气收复了不少的高地跟据点,把战线收缩到了南亚小国军事核心的边缘。
  等黄伯仪受训归队时,却发现,自己所在的那支部队已经调防,自己成了个没户口的黑户……
  黄伯仪有他自己的小九九,没了主力部队,对他来讲也不是什么坏事,相反,他倒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因为终于不再有人唧唧歪歪地跟他大谈理想人生之类的屁话了。

  黄伯仪的人生已经在野战医院门楣上悬吊着的那一排白花花的裸体前崩溃,黄伯仪的人生眼下就两个字:复仇。
  与复仇相比,什么主义理想都是他么的放屁!
  黄伯仪穿梭在各部队的战地医院里,搜寻他认为合适的人选,在那些轻伤员中还真让他搜到几位。黄伯仪有他自己对战场的领悟,凡是在战斗打响后能以最小的代价达到最大效果的人,都必定有过人的生存本领与生存技能。这样的人,往往能够成为最得心应手的伙伴。
  一个月后,黄伯仪已经俨然成为他自己虚构的某部某旅某特工部队的指挥长,手下人强马壮,设备齐全,一支成师部建制的部队应有的部门机构,在他这支部队里居然也门类俱全。

  那些被他招募来的兵都以为他们检着大漏儿了,能跟这样一位骁勇善战的指挥员并肩作战,他们哪里晓得,这位首长的头衔是他自己给自己封的……
  黄伯仪的特工队神出鬼没,打得南亚猴子们晕头转向,哭爹喊娘!
  黄伯仪虽然铁了心要复仇,但理智尚未泯灭,几次遇到了南亚的野战医院,他都只是命令把医院中的伤兵全数杀光,对那些医护们却网开一面。
  半年过去了,“利剑”仍旧杳无音讯。而黄伯仪的特工队也遇到了一个神龙不见首尾的强悍对手……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7 06:13
2012-10-17 17:35:00
  黄伯仪的特工队设有专用电信侦听小组,专司截取各部队之间的加密通信联络,从中分析出对自己有价值的信息,以利作战。同时,这个侦听小组也负责从敌方的加密通信联络中截获情报。
  这一天,侦听小组连着三次从敌方的通信联络中侦听到一个奇怪的呼号。经过简单分析,这个呼号居然是一个紧急情况下的特殊频率,内容就一个:救命!黄伯仪迅速在地图上搜索着与此呼号相对应的地区,发现这里并没有我朝部队的阵地,这里是距离我朝阵地相当一段距离外的某处,位于大林莽深处,若从战略价值上看,这个地区遍布沼泽,毒虫出没,有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一旦贸然进入,绝对凶多吉少……

  处在敌人腹地的这个区域接连发出了三次奇怪的求救呼号,而且,从此后,几乎每天都会在固定的时间段收到相同波段的呼号,内容从最初的求救到后边混乱复杂的断句,乱七八糟的内容让侦听小组的高手们都直挠头。
  黄伯仪每天都会兴致盎然的在侦听组这里听上一会儿。
  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在听些什么。
  忽然有一天,那个呼号连着传了六次!而且每次的频率都比前一回的短促,到最后一声时,几乎成了一声尖锐的哀鸣!黄伯仪霍地站了起来,脸色铁青,眼里闪烁着熊熊的怒火。他听明白了一个词汇,这个词汇反复出现在这个呼号里!黄伯仪后悔的直揪头发,因为,从一开始,这个词汇就存在于呼叫里,但由于前后不连贯,被他忽略掉了。
  最后一连六次的呼号里完整的表达了一个内容:利剑危险!救命!
作者: 鹿城飞侠    时间: 2018-4-7 17:59
期待下文!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8 06:42
2012-10-19 19:49:00
  穿插到敌人后方这种冒险的事通常都是前线侦察兵们常干的。而且必须要在情报部门提供的精确的情报支持下,以及指挥机构的统一协调跟部署下。
  黄伯仪指挥的这支冒牌特工队就没这些讲究了,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任何军衔、命令、界限在这支部队面前一概没有作用。
  确定了具体的方位后,黄伯仪一分钟也没有迟疑,立刻下令部队开拔。
  为行动上的方便,黄伯仪从来没有让部队回到边境线的另一边,因为,过边境线,仍旧是一个难题。不管你属于哪支部队,过边境线时都需要出示相关手续及命令,黄伯仪的部队本身在我朝武装力量的战斗序列中就不存在,因此,为减少各种不必要的麻烦,黄伯仪自部队成立以来从来没有把大家往友谊关里带过。

  侦察部队的服装向来都是五花八门的,特工部队就更不用说了。
  黄伯仪的这支部队星夜兼程地赶往信号发出的区域。
  最起初,沿途还能遇到零星的南亚国公丨安丨屯部队,有一次,在一个狭长的山谷里居然还遇到了十几名女子冲锋队员……
  这些都叫黄伯仪的队员给轻松应付过去了。
  然而,越往里走,大家的心里越觉得没底儿。

  这一片儿,果然是茂密到纠结不清的原始亚热带雨林,半泥泞半沼泽的危险地带,各种出其不意就从泥潭里冒出来的叫不上名字的怪异昆虫……还有一些从没见过的爬虫。
  黄伯仪的部队在大林莽外围暂时停顿下来。
  如果硬往里闯,就大家眼前看到的这堆劳什子就已经开始影响部分队员的神经系统了,而今之计,还是要发挥下斥候的作用,派出一支精悍的侦察小队前往搜索前进,大部队随后跟上,这样做保险系数大些。黄伯仪老早就听说过,关于一些流传在这个南亚小国的神秘传说,关于这个诡异森林的恐怖传说……
2012-10-20 7:45:00
  黄伯仪在丽江受训期间,教官当中有个70年代末在战场上被俘的毛子顾问,据这个毛子顾问说,毛子国早在20世纪70年代就已经派人秘密进入了南亚小国,因为,他们的军用卫星在某一区域发现了一个“强有力”的信号源,而且,通过光谱分析,居然还在这个信号源覆盖的范围内发现了大量的贵金属分子!毛子国由此动了歪念头……
  当时,南亚小国跟我朝仍打得火热,我朝不惜一切的援助给南亚小国吃的喝的用的,整个就是在养个干儿子!当然啦,南亚小国的开国元勋胡伯伯是个好人,跟我朝太祖是结拜兄弟,因此,我朝跟南亚小国也有同志加兄弟之说。胡伯伯归天后,同志加兄弟就不大好使了,搞到最后,就成了同志加干儿子。

  基于上述政治原因,毛子国没有大张旗鼓的搞,而是以民间科学考察为名派出了几支带有特殊目的的考察团,以民间交流的形式进入了南亚小国,沿着卫星指示的方位进入了信号源覆盖的那片原始大林莽……
  有的朋友大约看过一部毛子国拍摄的科幻电影《蛇谷》吧?其实,那就是毛子国的科考队幸存者讲述的事实。
  毛子国的考察队先后进去了4支,活着出来的只有两位,一位疯了,终生住在精神病院里;一位神智还算清醒,叙述完大概的事实后不久,就挂了。死于超剂量的放射性辐射。
  森林里出现的那些个奇形怪状的生物,体形巨大,毒性剧烈,攻击性很强,有些蚊子居然长到了蜻蜓一般大小,叮一口,体质不灵的当场就能玩儿完。那些半是沼泽半带泥泞的池塘里冒出的五颜六色的气泡里不知道含有多少有害的物质……

  毛子教官还留了一半儿话没说清楚。
  毛子国的所谓考察队在那里边儿不仅找到了神秘的宝贝,更找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怖真相,那是个到处都有放射性的区域,如果没有破译路标的话,一个不留神就能让人浑身上下都长癌!
  至于说,为什么这个地方会有那么强大的放射性,毛子教官也不知道。真相永远只有一个,而了解真相的人一个死了,一个疯了。被那个死了的带回来的东西也在一场大火中神秘失踪了。
  眼下,估计是又有谁不知死活的闯进了这片恐怖怪异的区域,而且还很有可能就是黄伯仪找了很久的“利剑”特工队。
  黄伯仪内心深处的复仇火焰熊熊燃烧,他活到今天的唯一目的就是找到利剑,折断它,埋葬它!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8 06:43
2012-10-20 14:31:00
  黄伯仪摸着脑袋想了想,把侦察分队的阿建喊过来,附在耳边如此这般的交代了一番。阿建岁数不大,却已经是久经沙场,三次被战地医院从死亡线上拉回来,浑身上下几乎没有完整的地方,撩起衣服,满眼都是伤疤,这要放在国内,早就是战斗英雄鲜花美女了。
  阿建点点头,他最佩服的就是黄队长,尽管他也对黄队长的身份产生过疑虑,但经过了几场硬仗后,这点疑虑也就烟消云散了。

  阿建的侦察分队里个顶个的都是老手,神枪手冷夜黑瞳,天生一对儿夜猫眼,尤其在能见度及其不佳的时候,枪法神准;报务员三儿原本是某炮兵团的前线侦察兵,古今中外的无线电装备到了他的手里,甭管破成啥样,都能鼓捣的亮起来,通起来,就那么神;还有几个死人堆儿里爬出来的家伙也都是身兼数职的高手,这么一群“不死之身”组成的小分队是黄伯仪手里的宝贝。轻易不拿出来。这一次,为了保证大部队顺利进入凶险腹地,黄伯仪只得忍痛割爱,把心肝宝贝派了出去。

  阿建向队长敬了个礼,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
  望着阿建离去的背影,黄伯仪的心里十分明白,多说无益,阿建此一去,有可能凶多吉少,能不能活着再见到都不一定了。
  黄伯仪的特工队原地扎营,阿建的侦察队只身进入了遮天蔽日的原始大森林。
  为减少不必要的麻烦,阿建等人利用低垂在参天大树之间的藤蔓,一群人灵巧的在树木之间荡来悠去,原本要走很久的路,几个小时就忽悠到了。
  呈现在阿建眼前的是一片残破的古建筑。
  说不上来是什么风格,只是觉得有点接近高棉,又有点像缅甸的范儿,十几座佛塔死寂在暗无天日的森林中,听不到一丝风声,甚至于连虫鸣都听不到。站在大树的树冠上,阿建和他的战友们不免有些发冷。
  三儿的无线电耳机中,那个求救信号始终单调地重复着。就好像对方报务员是个木偶似的,被谁牵着手指头麻木地反复敲着发送键,三儿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丫也不嫌累,这么敲,手指头估计都没知觉了吧。”
  阿建举起挂在胸前的望远镜,出现在望远镜里的建筑群仍然沉默着。
  忽然,阿建的眼角余光瞥见了什么东西一闪,阿建没动声色,轻轻哼了一声,身边的冷夜黑瞳立刻心领神会。他也看到了,但他跟队长一样,也没有扭头,站在树冠上,只用余光观察着。
  就在树冠下面的乱石堆中,竟然站着一个身着黄色僧袍的和尚!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8 06:44
2012-10-20 17:27:00
  过了好一会儿,阿建才慢慢地把头扭向那个黄袍僧人的方向。
  其他队员也慢慢地把头扭转过来,十双眼睛定定地望着那个方向。说也奇怪了,那个黄袍僧人全然不在乎那么多双眼睛的扫视,就站在两座废弃的佛塔中间,神闲气定的那么站着,目视前方,纹丝不动。
  大家看了一会儿,觉得俩眼发酸,有几个人用手势交换着看法“这是真人么?不像,看多大一会儿了,愣是一动不动!要说不是真人吧,可你看他站在那个间隙里,身边还是有影子的啊……”
  阿建又轻轻哼了一声,身边的冷夜黑瞳不露声色地慢慢把狙击步枪从斜挎的姿势变成了平射姿势,瞄准镜的十字线死死扣住了那个神秘的黄袍僧人。
  三儿把自己固定在一根较粗的树干上,手指在电台的外壳上轻轻叩击着,阿建立刻就听出来,三儿这是在警发出警告:“队长,俗话说有枣儿没枣儿先打一竿子,老这么耗着也不是个事儿。我的意思是先投石问个路?”
  阿建想了想,略微把头向左边偏了偏,冷夜黑瞳立刻领会了领导的意图,先前死瞄着目标的十字线稍稍向左移了移,噗!一颗子丨弹丨脱离了枪管!
  冷夜的狙击步枪装有消焰器跟消音器,射击时,没有火光,也几乎听不到声音。从望远镜里观察到,冷夜的子丨弹丨打在了僧侣身边的佛塔上,弹出一溜火花!奇怪的是,那黄袍僧人竟然置若罔闻,连眉毛都没颤一下!
  好家伙!这可遇见高僧了!入定了?无我了?
  也就是一瞬间,子丨弹丨划出的火花还没完全消散,那黄袍僧人倏然消失了!
  事先没有半点儿征兆,就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遁去了。
  “我草!你们谁看见他是怎么没了的?”
  一直盯着黄袍僧人方向的三儿急促地叩着电台外壳。
  真是活见鬼了!
  死死盯着那个神秘僧人的阿建跟冷夜连眼皮都没眨巴,那僧人很突兀地从原地失去了踪影。

  看来,打草惊蛇这招儿还是起了作用的。
  就在大家四下里搜索时,阿建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压抑的惊呼:“我草!”
  扭脸一看,饶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也被身后的情景吓得目瞪口呆!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9 06:04
2012-10-20 19:14:00
  就在大家眼前的黄袍僧人神奇消失之际,阿建身后的报务员三儿忽然抑制不住的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叫:“我草!”
  阿建身边的冷夜黑瞳条件反射般地往边上一闪,单手抓住了一根树干,另一只手紧握着步枪,枪口直指向三儿的位置!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兵也被惊呆了!
  侦察分队所在的这顶树冠相当结实、茂密,说的不过分点,你就是在上边折跟头都不会陷进树丛掉落到下边的烂泥地里去。那些相互纠葛的树枝跟茂密的树叶密密麻麻地缠绕在一起,编织成一张很有弹性的大网!
  但它终究只是一蓬树冠,面积有限,与邻近的树冠也没形成衔接,要是运动量稍大点儿,估计就得跌落烂泥了。
  就在所有人的身后,树冠中央微微凹陷的那个凹里,奇迹般的盘腿坐着的正是在众人眼前奇怪消失的黄袍僧人!
  难怪三儿也淡定不住了。
  这事儿也忒他么匪夷所思了!
  难道这黄袍子僧人会飞?会借树遁?难道他是土行孙的同门师兄弟?
  或者,他根本就……

  阿建从来不相信鬼神之说,他敢百分之百的断定,黄袍僧人是人。可是,既然是人,他是怎么做到从低洼的地带一下就蹦到那么高的树冠顶上来的呢?
  盘腿入定的黄袍僧人紧闭双眼,面无表情,双手在胸前缓慢地划着奇怪的圈。
  阿建刚想开口,三儿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醒过闷儿来,赶紧制止了队长的举动,从固定姿态中半直起身体,张开嘴,慢慢地吐出一串儿怪异的语言:“Ban oj .ban co the cho mjh bjet ban la aj duoc ko ha ban?”
  阿建吞了口唾沫,试图模仿一下,却又不知道该从何张嘴。
  其他队员也愣住了,他们从没听三儿念叨过这种语言。
  天晓得,三儿说的是什么。
  但是,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那黄袍僧人紧闭的双眼忽然睁开!
  那眼神让所有看到的人们都深刻难忘!
  黄袍僧人的双眼睁开后,竟然分不出眼白很黑来!眼睛里是两潭墨色的深渊,盯久了,会让你有魂飞魄散的感觉。
  阿建赶紧把头扭向一边,其他人也纷纷效法。
  三儿却没有扭头,他的双眼紧紧盯着黄袍僧人的眼睛,又嘟囔出一串怪异的语言来,黄袍僧人微微抬起光头,从未蠕动过的嘴唇忽然轻轻张开,吐出一个奇特的音节:“Vua”。

  三儿抬起脑袋,显得无限敬仰地与那黄袍僧人对视了片刻,黄袍僧人又像刚才在废墟中突然消失那样,倏然失去了踪迹……
  阿建歪着脑袋看了看三儿:“行啊,小子,还真没看出来,你小子还藏着掖着的呢,老实交代,刚才你跟那位都念叨啥了?你丫念叨的到底是哪国语言?”
  三儿憨憨地笑了:“老大,跟您面前我哪儿敢掖着藏着啊。”
  三儿忽然收起笑容,神色变得凝重起来:“老大,我们不能往前走了。这位大师在这里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他说,前边有一些人不听劝告,走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他劝我们也不要向前走了。用他最后那句话说,再往前就是神圣皇帝的安息之所,神圣皇帝的安息绝不允许任何活人接近,否则,也会像前边那些人一样,一去不回。”
  阿建听糊涂了。他抓住三儿的手使劲摇晃着:“兄弟!我说,你没喝吧?没喝怎么就高了啊?你说的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这个小破国家的皇帝保大早就从王位上滚他妈的蛋了,哪儿还有什么神圣皇帝?!你老实说,你到底还有什么隐瞒了我?!说!”
  三儿显得很无辜:“老大,其实我真没啥可隐瞒的,我就是个报务员,我没当兵前跟着我爷爷学过几句古代话,刚才见到这位大师,忽然就有了想用这些古代话跟他沟通交流的欲望,于是我就说了,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听懂了!我就是把他说的原封不动的转达给老大,大师说,他在这里等了很久很久了,天上的太阳已经从东向西走了……哎呀,怎么形容呢,用我们人类的话说,已经有好几万年了吧。”

  阿建傻了。
  要是这么说来,这黄袍僧人还当真不是人了?!
  要不是人,还能是什么啊?
  我的天啊!
  三儿一见队长的表情,赶紧找补了一句:“老大,大师不是鬼,大师确实是人,是咱们这一拨上边的那一拨里最后的守望者。”
  阿建还是没听得太明白,什么这一拨上一拨的,这一拨的上一拨不就是父辈么?父辈的人在这里站了几万年?这他么也说不通啊?这时间都乱了套了!
  三儿无可奈何地一摊手:“得,老大,我可是啥都没保留,都跟您抖落完了,信不信得在您,反正我觉得,应该相信这位万年老和尚的话,要不然,人家跟这儿傻等什么啊?”
  阿建猛然想起,刚才看老和尚眼睛时的感觉,他不由得怀疑上了三儿,心想这小子会不会看那种眼睛看久了,五迷三道胡说八道了?
  于是不由分说,一步上前抡圆了照着三儿的腮帮子就是一大嘴巴!

  还真挺响亮,打得三儿老半天脑袋里都是上百个小喇叭唧里哇啦一齐高唱。
  “老……老大!我可没对不起您的,您下这么狠的手,可是过了啊!”三儿捂着半边脸,急了。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9 06:04
2012-10-21 17:51:00
  事到如今,原路返回似乎不大可能。
  阿建略微思索了片刻,果断地下达了命令:“向总部汇报,告诉黄队长,我们一定完成任务。从现在开始,大家检查各自装备,我们进去,不管前边是什么,既然来了,就必须完成上级交给的任务。”
  阿建有些愧疚地望着三儿:“对不住了兄弟,刚才我以为你……好了不说了,总之,你的任务就是绑在这里,我把熊杰给你留下,万一我们都没有出来,你一定要把这里的真实情况报给黄队。”
  熊杰是侦察分队的队医,生得虎背熊腰,看上去很稳重。
  三儿一听就毛了。
  “留谁也不能留我啊!老大!我必须跟着你们!熊杰也不能留!要生一起要死一道!我们可从来就没分开过!”

  阿建的眼眶竟然有些潮湿。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出发前,大家围在一起开了个碰头会。
  冷夜黑瞳非常有把握的说:“入口一定就在刚才我们看到那位万年高僧的位置,也就是那两座残破的古塔中间。我们就从那里进去。”
  阿建点点头:“同意冷夜的意见,我挑头,冷夜殿后,三儿在中间,熊熊跟着我,其他人,呈战斗队形突击前进。出发!”
  大家顺着藤蔓下到地面,沿着露出泥泞的石头块跳跃前进。
  头顶上说不上是什么生物藏在茂密的叶子里低沉地鼓噪,还不时有不明液体洒落在大家的身上,这个时候,谁都没心思抬头看一看,只管跟紧前边的队员,加快速度。

  那两座残破的古塔之间,果然有个黑黝黝的洞口!
  阿建从背包里摸出根管子,两头一拧,顺着洞口扔了进去。
  冒着烟的管子一路翻滚着朝下边落去,边落边发出蓝荧荧的冷光,借着蓝光,阿建似乎看到了一条蜿蜒崎岖的阶梯,还有两侧墙壁上斜插着的什么……
  冷光渐渐滚远了。
  阿建又摸出一根大一号的管子,用力拧了一下,举在手中。
  管子里顿时冒出一簇明亮的光芒。
  大家彼此都没有做声,跟在队长身后,鱼贯走下了洞口。
  洞子里很阴湿,刚才看到的墙壁上斜插着的原来是火把,火把看上去显得很陈旧,用手轻轻一碰还直往下掉渣儿。
  阿建凑近了闻了闻,似乎还有很浓郁的松油味儿。
  于是,阿建尝试着用打火机点了一下,谁知道就这么一点,轰地一声,火把居然烧起来了!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9 06:05
2012-10-21 20:44:00
  原以为走在一条蜿蜒崎岖狭窄的通道里,谁知道,当火把轰然亮起时,几乎所有的侦察兵都吓了一跳!哗!

  墙壁上绵延几百米的一条黑线上,每隔大约5米远,就斜插着一只火把,当第一只火把被人为的点燃后,后边所有的火把都神秘地轰然亮起,那感觉就跟有只看不见的手在墙壁后边拉灯绳似的。
  而大家原本以为的狭窄通道也不晓得藏到哪里去了,眼前是一座巨大的空间!侦察兵们贴在空间一面的墙壁上逶迤前进时,根本就想不到自己身体的一侧竟然空出来那么大的地方……
  就在大家被眼前景象震惊的当口儿,三儿忽然一拽阿建的袖子,另一只手捂住了耳麦,无声地蠕动着嘴唇,用唇语告诉阿建:“老大,那个信号源就在咱们身边这面墙的后面,这会儿感觉最强烈。”
  巨大的空间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除了沿着四周墙壁的、已经被神秘点燃的火把丛林外,被打磨得横平竖直的空间内什么都没有。大家互相对视了一下,立刻加快了步伐,贴着墙壁朝前方狂奔。
  侦察兵们刚刚跑过了大约一百多米的距离时,恐怖的事件发生了。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9 06:05
2012-10-22 12:10:00
  殿后的冷夜忽然感觉后脊梁沟一阵发紧,常年的战斗警觉让他立刻意识到危险临近!

  冷夜猛地一缩脖,转身,抽枪,上膛,击发!动作连贯,一气呵成,只听耳边一连串地嗒嗒声,眼前白光闪过,地下已经洒了一片银光闪烁的东西。
  来不及细看,因为,又一波危险已至眼前!
  冷夜甩掉手里已经打空的自动手枪,一个旱地拔葱,身形跃起,顺手把搭在胸前的冲锋枪拽过来!
  冲锋枪连贯的射击声惊醒了沉寂的地下空间,侦察分队的队员们早已经各自为战,各种轻重武器编织成一面火网,把那些不明来历的偷袭物体挡在了眼前。
  看这意思,没完没了。
  阿建一看这阵势,赶紧招呼夏超“赶紧的,烧它狗日的!”
  夏超背着一副油气罐,是特工队喷火连的连副,夏超拉下防护面具,挺身向前迈出一步,喷火枪从队员们身体之间的缝隙伸出去。
  队员们见状纷纷避开,被高温烧烤的味道可是不咋地。
  那些偷袭之物并不是连续不断的侵袭,好像也有间歇,趁着间歇,夏超伸手测了下风速风向,发现这巨大的地下空间虽然闭塞,但却不憋闷,似乎有一股空气从某处源源不断的流进来,又从某处窜出去,形成了一种对流状态。风向是朝着大家进入的那个通道口吹去的,这正好保护了队友们。夏超把射流调到最大,枪口朝上,此时,又一波银闪闪的东西从对面扑出来!说时迟那时快,夏超大吼一声“要命的都闪人!”

  呜的一声怪叫,一股淡蓝色的气体从喷枪中涌现,立刻变成了熊熊的火柱,夏超略微动了动枪身,火柱瞬间变成了一面扇形,朝着前方看不到的敌人汹涌而去!
  原本清凉的空间立刻变得热烘烘暖洋洋,喷火器发出的凄厉怒吼让不少人不得不捂住了耳朵!空气中传来干脆的爆裂声,还夹杂着些许怪怪的惨叫……
  夏超就跟一尊火神似的,一口气打光了气罐中所有的储备!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9 06:06
温度渐渐冷却下来,这时候大家才发现,在对面墙壁上出现了一个被烧的焦黑的大洞,洞里还有液体在不断的滴落下来,看上去有点像血。满地都是烧的焦碳一般的残骸,有些还能分辨出形状,三儿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蹲下身检起一块焦碳仔细观察了片刻,站起来,说道“我草,我说呢,怎么跟不要钱似的玩命冲呢,这是热带丛林里里的杀手,传说早就灭绝的银翼吸血蝙蝠。被它咬到了,轻则瘫痪,重则当场毙命。这东西的体内血液剧毒,比河豚血还毒。”

  大家心有余悸的看着满地的残骸,不由暗自庆幸。
  幸亏冷夜反应快,幸亏带了夏超来,不然,才开始就要结束了。
  对面墙壁上的大洞也探查了一番,是那些吸血蝙蝠的巢穴,已经彻底被荡涤一空了。
  阿建想,前边那些不明深浅贸然进入的人或许就是被这些东西给非人道毁灭了吧。问题是,毁灭了也得有尸体啊?看来这下边的水深得很,得提高警惕。想到这儿,阿建命令大家分别组队,三人一组,枪口朝外,呈战斗队形分散前进,若有危险各自为战。

  经过一番折腾,侦察分队终于走到了巨大空间的尽头,尽头处是一扇石头门,用手一推就开了,似乎门轴经常保持润滑似的。
  这不是好兆头,天晓得前边还有什么在等着他们。
  这时,三儿忽然喊了一声:“老大!信号源消失了!”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9 06:07
2012-10-22 18:05:00

  “我草!趴下!快趴下!”
  第一个迈步跨进石门的是原本跟在队长阿建身后的熊杰,他那略显肥硕的身躯恰好刚刚能通过那道石门,就在他得意的时候,眼尖的熊杰忽然发现,石门里边黑暗的角落里有个什么亮光忽地一闪,好歹也经历过枪林弹雨的熊军医条件反射般的失声惊叫起来!
  熊杰的反应算是快的,也顾不上地下会有些什么,沉重的身躯咚地一下就直接趴下了,他后边的人虽然没弄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可见熊杰都趴下了,一个一个也跟着噼里啪啦的趴下了。
  事后证明,当时熊杰的选择完全正确,那个在黑暗里一闪而过的亮光是狙击步枪的瞄准镜的反光。就在熊杰向前扑倒的瞬间,从黑暗里发出了两三声轻微的噗噗声,尽管趴在地上,熊杰还是分辨出了空气被弹头撕裂时的动静。
  由于熊杰报警及时,大家训练有素,这两颗不知道从谁的枪里射出的子丨弹丨越过众人的头顶,呼啸着奔向虚无。
  “我草你马!”熊杰顺手从自己肩头的挂带上拽下一颗手雷,拿牙直接咬掉保险针,松开手柄,朝前方射出子丨弹丨的地方用力一扔,接着双手抱头,就地连滚了两滚……
  “蓬”!爆炸声不知为何那么小,熊杰却感到眼前一片惨白!
  尼玛,扔错了!

  熊杰在黑暗里摸错了肩膀,从挂带上拽下来的竟然是另一颗眩光弹。
  真不愧是我朝当时最具杀伤力的试验弹,强烈的白光压迫的人们的视觉,让所有人都不敢去直视那光芒!
  黑暗中,熊杰清晰的听到了几声尖叫,中间还夹杂着唧唧喳喳的鸟语!
  我草!还没等熊杰从地上爬起来,三儿已经从他的背上直接踩过去了!
  熊杰没听明白那说的是什么,三儿可听明白了,而且听得真真儿的,他一骨碌爬起来,双手擎着冲锋枪闯进石门,边走边紧扣扳机……

  哒哒哒!黑暗里,三儿手里的武器喷射的子丨弹丨在空间里划出一道道耀眼的航道,没看清他到底打的是什么,大家只听到耳边传来接二连三的惨叫声!
  30发子丨弹丨全部送了出去。
  而石门内的眩目白光此刻也慢慢变得不那么刺眼,大家这才看清,石门内部是一个奇怪的布局:地面上突出一个又一个的石墩子,就好象是棋盘上的棋子,而那些藏在暗处打黑枪的基本上都已经变成了尸体,个别没变尸体的家伙正捂着自己的双眼鬼哭狼嚎。
  阿建领着大家进到了石门里边。
  借着外界透进来的火把的亮,夏超走上前去,把那个唯一的、正在使劲揉眼睛的家伙拖了出来。

  阿建只看了一眼就确定无误:这是一名南亚小国的军人,军衔还不低呢,是个大尉。眼睛几乎被他给揉烂了,顺着眼眶向下流淌着的是殷红的血水,可能还有组织的碎屑,可这家伙一点都感觉不到似的,还在使劲的揉。
  三儿厌恶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个长相猥琐的家伙。
  熊杰这时候已经站起来了。
  他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摸出了吗啡针,直接就拍在了那家伙的胳膊上。

  那家伙终于不揉了。当把他的手强行从他的脸上移开时,几乎所有人都恶心的差点呕了……这家伙的两只眼睛已经不存在了,血乎乎脏兮兮的眼眶就像骷髅头的眼眶一样,黑洞洞阴森森地。
  熊杰蹲下来,简单的检查了一下,抬起头看着阿建,摇了摇头:“老大,想问什么就赶紧问吧,这位活不了多少时辰了。”
  三儿走过来,看了看这个满脸血污的家伙,稍稍平静了片刻,问:“Ban oj .ban co the cho mjh bjet ban la aj duoc ko ha ban?”
  这名军官像是在做梦似的,嘴巴里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唠叨着,三儿没有打断他,静静地听着,左手捏紧了又松开,又捏紧,再松开……
  约莫过了10分钟左右,那名军官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脑袋一歪,再无声息。
  三儿扭过头,看着阿建:“老大,你得先保证别再下手抽我了。因为我要告诉你的事情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阿建没好气儿笑了:“你这家伙,还记仇呢?有话说有屁放!”
  三儿开始复述那名死去军官的话,边说边捏紧了手掌……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9 06:08
2012-10-23 7:53:00
  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里,三儿把那名南亚小国的军官叙述的话重新组织了一下,然后,说出了一个令所有人感到震惊的事实:一进此石门,便永远出不去了。
  这名刚刚死去的军官是一年前跟着他所在的部队进入这个神秘区域的。而他所在的部队正是黄伯仪苦苦寻觅的“利剑”。
  利剑部队是南亚小国著名的铁拳部队的直属特工队,铁拳部队在对法国及对美国的作战中曾经战功赫赫,在这个国家的战斗序列中数一数二,以对敌残忍冷酷著称。铁拳部队的指挥部在两山轮战初期即被我朝的部队包围在一座大山的洞穴里,采取的是两头堵,中间烧的战术,铁拳的指挥人员一个都没跑出来,全部被活埋在数万吨的山石泥土下。
  失去了指挥系统的利剑特工队并没有像黄伯仪那样自成体系,没有了统一的指挥,利剑便成了一柄没有准头的短刀,被上级安排到了南方第三师里,跟这支部队东奔西跑,期间被我朝边防部队追着打,狼狈不堪。
  利剑部队回到后方进行过短期的休整,在此期间,他们接到了上级下达的一个神秘指令,要求他们放弃对边境的袭扰,前往A地区接收老大哥留下的一个研究基地。

  A地区,就是阿建这帮人此时此刻站脚的所在。而那个老大哥留下的研究基地就在这道石门里边狭小空间的背后。具体是干什么的,这名大尉军官前言不搭后语的话里似乎没有描述。
  利剑部队在试图进入这里之前,也在外边遇到过神秘的黄袍僧人,也被善意的劝解不要贸然进入。但利剑的指挥员不但没有听从劝告,反而要把黄袍僧人以煽动鼓惑之罪名就地处决,在行刑队开枪的瞬间,黄袍僧人人间蒸发。
  利剑部队进入地下空间后也遭遇过银翼吸血蝙蝠的攻击,由于没有防备,部队死伤过半……
  剩余的人退进了这道石门后才躲过了蝙蝠的疯狂进攻。
  似乎那些吸血魔鬼对这道石门有很大的忌惮。
  至于说为什么进来就出不去,那名垂死的军官只来得及说了半句话:不停的旋转。
  大家你看看我,我瞧瞧他,都对这番话感到很费解。
  阿建颇为不屑道:“装神弄鬼!我就不信,我这就跨出去给你们看看!”话音没落,就听耳边一阵隆隆做响,整个石门强烈震动起来,震得灰土扑簌,震得大家站立不稳!当震动停息下来后,阿建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笑着说道:“地震而已,没啥大不了的,我这就走出……”
  话说了一半儿,阿建的眼睛顿时圆了!

  石门居然不知去向!
  见鬼了!
  石门呢?!
  刚才不还在这儿么?!
  阿建还有点不相信,沿着石壁到处摸索,上下摸了一圈儿,最后,阿建颓丧地靠在墙上,嘴里喃喃地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那道神秘的石门不见了!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10 07:16
2012-10-23 12:14:00
  也许我们来这里本身就是个错误。
  神秘的黄袍僧人、不朽的万年之身;神秘的地底空间、已经灭绝的银翼杀手;神秘的可以自动消失的石门‘神秘的、突出地面的墩子;还有这间狭小石室背后更加神秘的所谓基地,林林总总,都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如今出去已无希望,只有硬着头皮往前摸,兴许还能找到一条逃出生天的路。
  阿建望了望围在身边的大家,又看看横了一地的尸首,下达了命令:“三儿,呼叫黄队长!”
  三儿诧异的看着阿建:“老大您疯了?用明语呼叫?!这可是敌人后方啊!您难道就不怕让猴子们包了饺子?”
  阿建笑了,笑得有点凄凉:“你个二货,咱们已经叫人家包了饺子了,你还他娘的瞻前顾后的,废话少说,明语呼叫!把咱们面临的困境都实话实说,叫黄队他们千万不要贸然前进,这个地方邪的很,那些先前进来被蝙蝠袭击挂掉的士兵的尸体呢?我们来的时候可什么都没见到吧?把我们见到的听到的完整复述给黄队。”
  三儿调整了通信频率,对着话筒按照老大的吩咐开始与黄队联络。
  虽然被封闭在石室内部,但神奇的是对外通信依旧畅通。
  适才侦察分队在石门里听了三儿的复述,都忽略了这个问题:既然利剑部队进入到了这里,遭到了吸血蝙蝠的攻击,却为什么没有见到一具尸体呢?蝙蝠只吸血不吃死人,一个成营建制的特工队就算是损失一半,这一半也得有个百八十口子人吧?问题是这百八十口子人连个骨头渣儿都没有了,这未免也忒邪行了点儿……
  正琢磨着,忽然熊杰低低的喊了一声:“真见鬼了!那只死猴子呢?”
  阿建低头一看,可不是么,那具敌军大尉的尸体刚才明明就横在众人脚边,可现在,那具尸体横陈之处就剩下一个人的轮……
  抢步上前的夏超眼尖,用手在地面上抹了一把,顿时高喊起来:“我草!这特么地里头别不是有化骨水吧?!弄老子一手尸油!这孙子的尸首被地面儿给吃了!”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10 07:16
2012-10-23 18:00:00
  大家不再说话,而是整理装备,跟着队长阿建小心翼翼的绕过了那些奇怪的墩子,朝后室摸过去。
  在经过最后一个墩子时,三儿愕然看到,在石室的一隅,坐着一名奄奄一息的士兵,面前摆放着一部军用电台,而这名士兵的手指就按在收发报的电键上,仔细观察,三儿发现,他的手指头竟然是用一根细绳绑在按键上!按键的手还在下意识的上下痉挛,然而,电键的触点再也没能落下……
  三儿恍然大悟!
  这就是几天来一直困扰着他们的那个神秘的信号源!
  见三儿站在那里不动,熊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从他身侧走过去,用右手大拇指跟食指在那名报务兵的脖子上用力按了一下,报务兵的脑袋朝一侧歪了过去……

  当所有侦察分队的队员离开狭窄石室后,石室的地面发生了一些变化,那些凸出地面的墩子开始上下运动起来,很有节奏,就在一上一下的运动中,包括那名报务兵在内,所有被击毙的南亚军人连同他们的枪支装备竟然同时消失了……
  狭窄石室的后边又是一条长长的通道,光秃秃的没有任何装饰,队员们在队长的带领下默默朝前走。此刻,前方隐隐约约传来有节奏的机械运转的声音……
  侦察分队离开已经两天了,黄伯仪在营地里焦虑不安。
  第二天半夜,营地忽然收到了三儿的明语呼叫。
  黄伯仪听完汇报,阴沉着脸在电讯台的帐篷里来来回回走了足有十几圈!
  凌晨3点,三儿的呼叫再度响起。

  阿建的汇报很简短:发现一处毛子国留下的科学试验室,找到大量的试验材料跟部分武器弹药,还有一件我们都意料不到的东西。找遍山洞,未找到任何出口,利剑已经折断,万勿前进!万勿前进!
  此后,再也没有收到侦察分队任何消息。
  黄伯仪思虑良久,还是断然下达了拔营出发的命令。
  当黄伯仪的特工队出现在古建筑遗址附近时,前锋侦察兵发回了消息:发现可疑目标!是一名黄袍僧人!
作者: 茶炉    时间: 2018-4-10 07:16
2012-10-24 6:26:00
  “后边的事还用我细说么?”
  倚靠在宝座边的黄研究员已经恢复了平静的语调。
  这家伙正在用一种超出寻常的冷静叙述着往事。随着他的叙述,我们仿佛又回到了丛林深处的那个秘密所在,看到了那个谁都不愿意看到却又不得不面对的场面……

  黄伯仪特工队全军覆灭。
  那些跟随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全部葬身于此。罪魁祸首竟然只是一只盛了物质的水晶容器。
  阿建的侦察分队在石室后边找到了前毛子国遗留下来的设施齐备的试验室,在这里不仅找到了毛子的工作笔记,还找到了已经被毛子科学家变成半人半怪的一些受试人体,有男人也有女人,甚至于还有不谙世事的孩子……
  这些半人半怪们在侦察队员们进来前,显然已经通过吞噬同伴及袭击接近者的方式苟延残喘至今,因此,当它们又见到了生人进入,每个怪人的眼里都充满了野性狂热的渴望,也许,这又会是一顿美味大餐。
  幸好队伍里有个熊杰,也幸亏三儿没有呆在洞外而是跟了进来。所以当个别队员本着慈悲为怀的心态想去施以援手时,被熊杰和三儿及时劝阻。
  熊杰是搞医学的,早就从这些囚笼中的人眼中察觉出了饿意,三儿更从它们之间快速的唇语沟通读懂了它们的企图。
  于是,那些怀有慈悲心肠的战士被劝到一旁,三儿指着囚笼角落里的那些骨骸告诉战友,那都是他们吃剩下的同类的骨头。
  战友愕然。
  整个试验室里,除了大量的仪器、机械跟试验器皿,还储备有一定数量的武器弹药跟粮食。试验室的地面上有一条人工开凿的水道,熊杰做了简单测试,发觉那就是天然的淡水。由此看来,老毛子原本是打算在这里长期扎营的。要不是时局变更的太快,到现在为止,应该还是一处秘密的军事用途的基地。
  试验室的尽头是一座空旷的石室,很宽大也很高,里边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只有地面上高低不平的排列着一行行的墩子。看上去,与迈进石门时看到那些墩子大同小异。
  就在侦察分队的队员们四处查看而忽略了这间空室时,空室地面的墩子又开始了不为人察觉的细微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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