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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第十二章 困鸟出樊笼 [打印本页]

作者: 梦诗音    时间: 2020-4-27 10:38
标题: 第十二章 困鸟出樊笼
本帖最后由 梦诗音 于 2020-4-27 10:49 编辑

                                                                            第十二章  困鸟出樊笼

                                                                           识人识面难识心,知江知海难知深。
                                                            人生如梦一场戏,尔虞我诈难觅真。

       将女儿锁在家里的丁元伟老汉,心情并比被锁在家里的女儿更轻快。这件事犹如一块巨石压在胸口,压的他连气都透不过来。这不仅仅是因为他最疼爱这个小女儿,更因为对于女儿这件事,他找不到好的破解之策。熟读诗书的他深知感情的事,绝不是能通过强行隔离就能切断的,古诗云:“斩不断理还乱,”又曰“明月楼高休独依,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还说:“忆君迢迢隔青天,昔日横波目,金座流泪泉。不信妾肠断,归来看取明镜前。”要想解决此类问题,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陆乡长亲自对此秀说明其中要害,坚决的抛弃了她。他才能痛哭一场,由爱转恨。渐渐得从痛苦中醒悟过来。否则的话,以目前小女儿这种痴情状态,万难脱出情网,只能越坠越深。而要陆乡长主动退出这段孽缘,恐怕也是不可能之事。如果不从此断绝这种关系,到头来一定是祸患一场。想那陆仁宝家中已有妻子,对方又不肯离婚。慈秀与她纠缠下去,岂不是是第三者插足。破坏别人的婚姻,拉拢干部下水,只能落个身败名裂的下场。陆仁宝也会因此受到处分。今后女儿将再也无法做人,自己也没脸在人群里站立。还不知是否会因此受到其他打击与迫害?万一再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就会陷全家于万劫不复的境地。想到这些他一个劲的长吁短叹,愁眉不展。为了不让别人看出破绽,还必须装得若无其事,所以刚吃过早饭边带着老伴朱瑞芝与儿子丁文成孙子朱红杰去水稻田里拔草。把慈秀一人关在家里,临走时他一再叮嘱说:“秀啊!不是爹狠心不支持你的做法,这件事确实很危险,弄不好你会身败名裂,全家没脸做人。甚至会受到意想不到的牵连与灾难,后果绝不是你的小脑袋能够想得到的。你仔细想想吧,陆仁宝的妻子不同意离婚,你跟他在一起,就是破坏干部家庭,陆仁宝就是作风不正派的干部,这是违法犯罪行为!什么下场是可想而知的。我把你关在家不是惩罚你,是想让你一个人静下来,把这件事想透彻。”说完将大门锁上,带领老伴儿子孙子下田干活去啦!
       今天是个少有的晴天,湛蓝的天空飘着几朵淡淡的白云。一望无际的水田阡陌纵横,刚插上夏季稻的水田,倒映着蓝天白云与远处的绿树红瓦,使人不禁联想起“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的诗句”大片大片的春稻子早已吐穗绽花,随风摇曳,沙沙有声。丁元伟一家来到自家春稻田里,与老伴儿子一同脱下鞋子下田拔草,孙子朱红杰是个顽皮的孩子,就在稻田里抓青蛙与黄鳝鱼。他看到一只金黄色的青蛙,便高兴的追赶捕捉。嘴里喊道:“我看见一只‘金香炉’可漂亮啦!”可这只青蛙机敏得很,并非唾手可得之物,几个纵跃便逃出十多米远,但由于它那金黄色的躯体在葱绿的稻田特别抢眼。所以怎么也逃不脱小红杰的追踪,匆忙之下,它忙不择路,一跃而起却落在了另一个人身边。这人眼疾手快,啪的一下两手罩住了它,便成了她掌中猎物。朱红杰追过去抬头一看,是二爷家的巧娣婶子抓住了那只‘金香炉’。便说;“巧娣婶婶你抓的是我的‘金香炉’,你还给我吗?”“婶婶问你件事,你告诉婶婶,婶婶就把‘金香炉’给你玩。”张巧娣一只手高举着金色青蛙,故意诱惑着朱红杰说。“好的,你问吧!”幼小的红杰不假思索地回答。“那好,你小姑这几天为什么没去宣传队排节目?”张巧娣说。“爷爷不让小姑姑参加宣传队啦!”红杰拿盯着那只“金香炉眼睛一眨不眨的说。“爷爷为什不让小姑参加宣传队呢?”巧娣追问道。“奶奶说怕乡里那个姓陆的骗了小姑。奶奶说那个姓陆的家里有老婆,还要勾引小姑。”朱红杰回忆着奶奶的话说。巧娣又问道:“你小姑怎么说?”朱红杰歪着小脑袋想了想说:“小姑说他就喜欢那个姓陆的,这一辈除了姓陆地,他虽都不嫁?把奶奶都气哭啦!爷爷一生气就把小姑锁在家里,还说只要小姑出门,抓回来打折她的腿。巧娣婶婶你能同我爷爷说说,把我小姑放出来吗?小姑的眼睛都哭肿啦。”“婶婶一定会想办法,把你小姑放出来的。我马上去想办法,你去玩吧!”张巧娣对朱红杰说。“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呀,还给我‘金香炉’啊!”朱红杰一直盯着那只金色青蛙念念不忘的说。“好!红杰是个乖孩子,婶婶把‘金香炉’给你”。说完把那只金色的青蛙递给了朱红杰,朱红杰高兴地说:“谢谢巧娣婶婶!”他抓住青蛙的两条后腿,高兴地一蹦一跳的去玩啦!巧娣看着红杰天真的背影,得意地笑啦!
       中午时分丁元和与老伴朱瑞芝,儿子丁文成,孙子朱红杰从田间回来。看到女儿慈秀眼圈红红的,知道她又家里哭过。把女儿锁在家里的是他,心中最疼爱这个小女儿的也是他。他背过脸去,眼角滴下两滴清泪。孙子朱红杰跑到慈秀跟前抓住小姑的手摇晃着说:“小姑你又哭啦?笑一个给我看看。”说着用食指弯起来在慈秀鼻子上刮了一下。慈秀噗呲一声被小侄子逗笑啦。:“谁哭啦!你小仔子鬼精灵,看我不打烂你的屁股。”抬起手来在小杰眼前虚晃了一下。小杰拔腿就向大门口跑,嘴里说着:“你追不上我,你追不上我。”慈秀就追了出去。小杰刚到大门里面,门吱咛一声开啦!小杰差点被门撞着额头。吓得一愣神,立马回头对慈秀喊道:“小姑你看谁来啦?”慈秀定睛一看但见:
                                                                           门外来了人一群,高矮胖瘦有区分。
                                                                           宣传队的张队长,文教助理刘文新。
                                                                           身后具是宣传员,男男女女十几人。
                                                                           殷切希望面带笑,态度诚恳实可亲。
       慈秀当下愣在那里,一时间千言万语,又不知从何说起。不觉泪光莹莹,回头叫了一声:“爹爹!乡里来人啦!”说完转身就跑回屋里去啦。丁元和听到乡里来人啦,哪敢怠慢,急忙从里屋走出来。他以为是陆仁宝一个人来找慈秀,顺便他也给这位陆乡长,把他的想法谈谈,希望他能放弃慈秀,不在纠缠下去。当他看到面前站的是乡文教助理与张队长,还有十多个宣传队员时。也觉得很紧张,幸亏他是老江湖,急忙笑脸相迎:“各位领导光临敝人寒舍,顿感蓬荜生辉。欢迎!欢迎!两位领导请屋里坐。各位宣传队员,恕在下家小院窄,招待不周。”说完回头朝里屋喊道:“文成把茶壶提过来,沏上咱家的上等好茶。”随手搬过来两把藤椅,放在茶几前,对刘助理与张队长说:“领导请坐!领导请坐!”刘文新助理说:“您不必客气,我们共产党人与老百姓是一家人,我们就不进去啦。我们来就为一件事,就是来请您女儿丁慈秀,回宣传队参加革命工作。年轻人要求进步,要干革命。你总不会扯她的后退吧?她是我们宣传队的擎梁柱,没有她这支队伍就要垮台。我们乡的文艺宣传队,是县里树的个榜样。要是搞垮了,谁能承担起这个责任!”这几句话在那个以阶级斗争的年代,可谓威力无穷。丁元和有几个脑袋,敢把县里在文艺战线上树的典型给搞垮。尽管他满心里不想让慈秀回宣传队。他还得笑着说:“慈秀这几天身体不好,吃了几副汤药,今天大减轻啦。明天我就让她回去参加革命工作。实在抱歉!劳动领导的大驾!”“既然是这样那就好,我听别人说,你把慈秀同志给软禁啦!这可是违法行为,陆乡长让我带民兵来解救,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做。就到家里来请慈秀同志会宣传队。”刘文新也是部队排长兼职的,军人的气质不怒自威。这一席话把丁元和说的热汗直流,急忙说;“哪能啊!我没有那么糊涂。这都是误传!误传!领导不必当真!”“那好!让丁慈秀明天上班,以后有什么事,必须先请假,领导批准后才能离开,我们就不打扰啦,告辞!”刘助理说完转身领着队员往回就走。“领导走好!领导走好!”丁元和拱手赔笑送到大门外,全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啦。
    大家可能会问,为什么前来解救慈秀的不是陆乡长,而是文化助理刘文新呢?这里面还有点细节未给大家交代。在陆乡长安排丁晓梅来慈秀家打探情况时。恰好被站在梧桐树后的文化助理刘文新听到了他们地对话。前几天他在小竹林里发现慈秀与陆仁宝幽会,一直跟踪到宿舍墙外,又是羡慕又是吃醋,更是妒火中烧。此人又是个有政治图谋的人,他对陆仁宝这个位置觊觎很久啦!关于陆仁宝与丁慈秀的绯闻他搜集了不少。陆仁宝已经在老家定亲的事,他也调查的一清二楚。他想如果丁慈秀就此退出宣传队,与陆仁宝断绝了关系。虽然笑料自己的醋意,但他却因此抓不住姓陆的把柄,把他拉下台或者赶走,由自己顶替他的职务。更不可能把丁慈秀这可让人垂涎的小美女搞到手。要想达成这两个目的,最好的办法是让他们继续热恋下去,得他们松绑,甚至推波助澜,他们早晚会弄出是非来。便可以抓住陆的小辫子把他整下去,自己才能取而代之。
       就在丁晓梅离去之后不久。恰好钱秀福县长打来电话说有事,让陆仁宝到锡山县委去一趟。陆仁宝接到通知之后,虽然牵挂着慈秀的事情,但也不敢耽误自己的工作,只得匆匆忙忙赶往锡山县城。他走后不久丁晓梅就慌慌张张地回来啦,蓄谋已久的李新文故意在乡政府门口遇到了她。立即叫住她批评起来:“丁晓梅你给我站住! 排练节目期间,不得到处乱跑,你不知道吗?大家都在等你,你跑的热汗直流气喘吁吁,干什么去啦?”领导突如其来的质问,使丁晓梅疏于防范,就顺口答道:“是陆乡长让我去叫丁慈秀来参加排练,我就到她家去了一趟,也没耽误多少时间。”“丁慈秀咋没有跟你一起来啊?”刘文新接着追问道。“他爹不让她参加宣传队啦,把她锁在家里不让她出门,所以没能一起来。”丁晓梅不假思索的说了出来。但马上意识到不该直接把这话告诉别人,可是话一出口,就覆水难收。刘文新又问道:“他爹为什么不让丁慈秀参加宣传队?”丁晓梅说我没见到他家里的人,是听她家邻居这么说的。不知道她家为什么不让她参加宣传队的。”“丁慈秀让你捎的信呢?”狡猾的刘文新进一步诈她说。“我没见到慈秀,哪有什么信啊?”丁晓梅摇着头说。“你抓紧去排练吧!我知道啦!”刘文新发话啦,丁晓梅才如临大赦般撒腿跑进乡政府大院内,心里紧张的呯呯跳个不停。先前跑的是汗流满面,现在是被问的冷汗浸透了背心。
       刘文新想;我现在就去把丁慈秀叫过来,让她同姓陆的继续耳鬓厮磨。第一是为了宣传队的工作。第二还能讨姓陆的一时欢心。第三为整垮姓陆的创造机会。所以他立即把宣传队的张队长叫过来。让他集合宣传队员,一齐到丁元伟家去叫丁慈秀归队。他知道丁元伟是个老江湖,不好对付。多去人一是人多势众有气势,可以震慑丁元伟。二是大家都去请丁慈秀,显得对慈秀更加重视与关心。这才有了刚才出现的一幕。
       丁慈秀回到了宣传队,在与陆仁宝隔绝的日子里,对于二人来说,都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兮,数日分离恍若隔世兮。既得复合,正是干柴烈火,更加如漆似胶,来往愈加频繁,胆子也愈来愈大。只要其它同志值夜班之时,陆仁宝就把把慈秀带回他的宿舍,二人同度良宵佳期。宿舍人多眼杂时,慈秀回家里去住。陆仁宝就以各种借口,到丁家去找她。由于他是干部身份,而丁家是富农成份,属于被改造对象之列。丁家人虽然满腹怨言,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也难言,打掉牙齿往肚里咽。
热恋中的人智商为零,这句话千真万确,他们置身热恋之中,哪里晓得一个巨大的阴谋,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向她们悄悄罩下。然而他们二人与其他毫不相干的人一样,对此却浑然然不知。
                                                                          正是:
                                                 波谲云诡酿风雨,于无声处听惊雷。
                                                                      有诗为证:
                                                 封建残余已扎根,世俗观念流毒深。
                                                 今日凤凰梧桐戏,明朝鸳鸯两离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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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冬风无痕    时间: 2020-5-16 2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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