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诗形体）聆听河流 - 四季歌文学社区

[/hide]蛮蛮疮痍，那些传说和神抵的讳言，互相倾轧蹂躏，一次次决绝淹没了平原山巅，瞬息退却裸露着焦土上万物的尸体、到处是瘟疫和死亡的遗骸，太阳一次次陨落初生，映在波光中粼粼血丝簇拥着血色浪漫没有序曲和语言，呜咽…呜咽的流逝溅着波澜，太阳啊！曾经是这个古老始祖的图腾、也沉湎在姹紫嫣红的虚幻中，那些被洪荒咀嚼和咬碎的山脉，平川上的茅屋阑珊零落的抖动，海卷起狂澜万丈冰川也助纣为虐洗劫了高原、嗷嗷待哺的羔羊，失魂落魄的牛群，惊秫的马群被狼群追逐，前面是水、左右也是水、后面是穷凶极恶狼群、悬崖绝壁横在眼前，这不只是人类的劫难历史从此迁徙，疼痛黏在步履中、这些囚徒悲悯中渴望自由的蓝天。

我知道地球上河流密集成罗网，不说尼罗河和亚马孙，河流、湖泊、溪流都是从山脉和隆起的高原出发，它们有着相同的血脉和语言，流浪漂泊是它们的秉性、隐晦深邃或蕴藏在地下也是它们另一面，在暗河和隧洞中那些畸变瞎眼的鱼群不知太阳的温暖，那些岩石被河流沐浴，生出千奇百怪的石笋，巧夺天工技艺精湛。一滴水折射太阳一滴水孕育了山川万物皆唯水渊源。滴水穿石不说禅说和杜撰，溅起的浪花谱写着大地的诗篇，那些碎片和蒙蒙的意向，人类拼接着也诠释着有河流路过的地方就有人类的繁衍，不谈遥远的亘古谈今天络绎不绝的马车流浪的吉普赛和印第安择水而居那些河流和湖泊，水是上帝的眼泪它只滴在有生灵的地方河流是它的卵巢分娩出纵横交错的河流湖泊，天上的星星有多少湖泊河流就有多少，山峰是河流的脊骨雪域是河流的心脏那些鱼鳞状的河流是洒落的流动珠玑，那些跌宕飞泻的瀑布...山泉是放飞的鸽群…白鹤、水做的牡丹荷莲。它们手挽手或舞着轻柔或吟着歌联、不停歇不回头不留遗恨奔腾投入到海的怀抱、吻着它的鱼群和水藻，激动的泪花品着恬淡。

人类把我说成云龙不羁无常，也杜撰了许许多多的经典，大禹、西门豹、李冰父子、其实我也是很温顺委婉的河流，平凡而简约赤裸着身体涌动着清晰忧郁的血液，我曾经聆听屈子低吟着【天问】和】离骚】投入我的怀抱，那个泥沙混沌的岁月，我支撑着一个伟大的灵魂，我为此也有了思想和惆怅。泱泱华夏一言九鼎，我裸露的身躯坦荡着、只有在风的丛勇下在云雷雨的煽情中沉醉释怀我的忧伤，我如一个粗犷的汉子也有爱情，但生性注定漂泊流浪、不能承诺和相守、山川湖泊是我瞬息的停留，海洋是我永恒的家。我也眷恋原野的野菊、如火的杜鹃、峻峰间的松柏、池塘里妩媚的荷花，喜欢鸿雁嬉戏啄着水草吸吮我清甜的乳汁鸣着诱惑的和旋。我喜欢我沐浴过的岩石和泥土坚硬柔软。那些前世今生、云、雷、雨、雾、包括雪融化的冰川，妊娠了亿万年分娩了我，我以流动和韵律、少许的琴瑟缠绵，有时也忐忑不安似一个顽皮的孩子为自己的不羁过错忏悔，赎罪是我沉默的修炼，静静地静静地流流淌孜孜不倦…淌漫过干枯的田野平川、沐浴那些分蘖的禾苗受孕的麦田，也顾盼留恋那些沧桑满目骨满肌肉的汉子禾锄耕田，渴望溪流涓涓的呢喃温情和拥抱呼唤，看着滩涂和沙粒贫瘠的泥土肥沃、孕育出苜蓿琼浆饱满，迷失了牛羊、麋鹿和桀骜的马群、掩匿了狼群的踪迹，淫绿一次次熟透了草原。在额尔古纳河流，在伊犁河畔，在鄂尔多斯溦涴如练的众多河流，那些隐遁的岩画，亿万年前的古莲、鸟、龙、触摸这些浮雕状的化石聆听着遥远，那些陶罐里有变异的麦子、稻谷、青稞和雪莲、红花戏着斑斓的蝴蝶。这些曾经有声有色的意境今天沉积在远古的回声中，只有河流承前启后源源流淌不变其真挚和永恒那些破壳出土的籽粒、那些浮游生物和巢穴涌动的生命，没有因变迁和火山死亡，侏罗纪和河流。人类和游动的鱼群，那些海藻在阳光中的躁动分裂、猿的直立行走、那些智人走出丛林来到河流筑巢、蓑衣和树叶围络着涂抹的身躯、鹰的羽毛和踝骨装饰，雁叫声声、河水东流入海卷着黑色的波涛；篝火和舞蹈延续着象形的文字，有了部落、驯服的牛羊栖息在河流，那些灌木、田野的荆棘、茶籽和罂粟、熟透脱落的浆果、惊飞的鹭鸟和恐慌的芦苇摇曳着翅膀影子倒在水纹里，那些被洪流堆积起的泥沙积成高耸的蒙古西藏高原，在这里有苇箔的印痕，不是化石，那些浮萍清晰、绿尚在腮上流动，沉醉的石斑鱼和娃娃鱼慢慢的游来，引来雨燕窥视，被雨水和烈日啃食的胡杨一片片，那些史前的恐龙和象群也迷失在这里，沙漠的深处猛犸象在嘶鸣、恐龙也摇曳着蔽日的羽翼，似乎在复原一个时代——侏罗纪。渐行渐远和逝去的遥远，那些栈道和暗礁，跋涉的纤夫、不再有猿声的峡谷，沉没的古城遗迹，伴着今天和昨天那些故事睡眠，不再有的三峡号子裸露着身躯的男人、风化的女人、船、排筏和幽深的街巷、那些烟花雨巷的戏曲成为遗产和文化，多少精神和神灵在流逝的河流中迷失低俗和暧昧、文明和进取，那些承载的基因，如河流和灯塔，点亮和引领着众生，石斧和流星、矛和剑上雕刻着龙蟠的文明，人、这个站立的族群燧火催生了语言文字成就了廉耻思维的游龙。

塞纳河流万年刻蚀的岩石的画和色依旧，那些牛群和舞蹈丰收的女人，有了刀耕火种和射猎驯化的围栏，河流涓涓漓水汤汤、那些咿呀的诠释成符号演绎甲骨龟文，那些采集的籽粒、浆果和捕获猎物的网在河流也扑捉跳跃的鱼，从那些碳化的纤维、和嵌进石缝的鱼骨、那些独木舟楫的帆浆，长江黄河是华夏的部落的先驱，它记录了九千年的进程、那些更久远的在辽西红山的泥土中沉睡着孔子鸟遗弃的将要出生的翡翠鸟的胎衣，不知道今天蓝天翱翔的是谁？些许是雪域高原天葬台的神鹰的先驱。从岩画和出土的瓷器陶罐，，梭镖掷向麋鹿的头颅、篝火烤黄戴鳞淋的草鲢。麻拆拺成布、红土是防晒的脂胭、辟邪驱鬼祭祀折射素朴的祈愿。这是宗教的雏形、也是思想的文学艺术的源泉。我想诗经和史前的文学，夸父逐日精卫填海到在水一方的伊人憔悴的面容丝丝牵念。流逝的河流记得、河里的鱼知道、滚动的鹅卵石知道、这沧桑的变迁。被河流吻过的丛林深埋在地下、有的化为石油或木化石、我知道一棵嵌进五十六个虫卵的蜕变成闪亮的宝石熠熠醉人、有的是黑黑的煤层和结核体、说是提炼放射性的裂变。我想起华夏的火药指南针的发明引来西方强盗的炮火战舰杀戮涂炭，印刷术在文明和谎言的欺骗的和约酝酿一个个荒诞阴招。

云在天际、惊愕的雷在苍穹哑喑，一个世纪的阴霾不能突围魑魅魍魉的铁壁。这里的山川枯黄了、河流干瘪了乳房、小溪挤干了泪、水那些暗河依旧萌动。黯无天日的宇宙没有草原和河流那些庞大的恐龙绝迹了把白骨深深嵌在在河床上不知道是谁掩埋了它们又是谁发现发掘了它们，看着幻梦的远古青葱的原野那些树木沼泽河流构筑的家园，从地下水城那雕梁画栋的脊柱陶罐储藏的稻谷，那些刻着繁衍生命的图示，想起云南大山中的映象，远古在复苏呼唤，一种动感在传达着精神、是图腾文明吗？那些散落沉入河底的石像被水母守候，浮萍是它们的衣衫；这是河流的秘密，至今绸缪未雨。看岩画雕刻着艾草谷粒藤蔓上结着乳房大的葫芦，我知道那是原始的舀水汲水的容器、她们在云雾中漫步走来，头顶着陶罐青丝的发髻清透的涟漪脖颈晃动着兽齿打磨的项链，脚踝系着五的麻桱，那些藕荷般的少女可是诗经中氓暧昧的伊人？儗看亿万年没有退却的斑斓、栩栩如生的姿态，那些鲜活和崇尚，一幕幕的浮现翻开，历史从河流开始有人类开始，女人河流是生命的摇篮。那些徽记阴影在岩石，诠释想诉说着一种神异？那是生命的阴蒂；女人如水、河流是女人的灵魂，山峰是男人的脊髓，河流环绕群山、山峰萦绕着河流生命自由的精灵生生不息。从那些碳化的谷物到结晶的结核体、探索、发现、追寻更远、每一处部落、坟冢、遗址，那些碎片和利器延伸了故国五千年的历史。当人们从非洲的丛林走出、就有了独木舟楫、有了火和踏入新大陆的牵引？那是什么？绝不是神的旨意。

我想起罗盘可能人类对于磁的感悟？或许滚滚东逝的河流在转召唤启迪？河流舟楫、栈道、这些原始的桥把亿万年前的时光隧道延展拉近。华夏这块土地、“从四、五十万年以前起，远古的人类就已经劳动、生息、繁衍在祖国的土地上。”骨笛、在“刀山之祖”帕米尔高原，鹰隼滞留在云端水草漫过湖水、清冷的拍岸。我看见英俊的哈萨克少年传承一种古老游牧精神，追逐着前方、纵深在绿色的草原，昨天的狩猎生活，家家户户养着猎鹰，它们白天随主人狩猎、晚上为主人看家放哨，吹奏的骨笛在昆仑山脉回响，那里的黑熊，雪域、流逝的文明只有清透凝固的籽玉知道。我想格萨尔王、那些寻觅和记忆、在亘古的西域、在骨笛的忧伤中。埙、低沉、委婉、没有炫丽的和旋、没有珠玑陨落的馨之。我知道你原始的源，诱惑和诡计的诱捕、思想和智慧的模仿，生命之深邃的羁绊，你似一颗远古的鹅卵，诗集记载着你"伯氏吹埙，仲氏吹篪"和睦亲善的手足之情，我知道和为美的真谛、儒家道家和先秦的竹简。埙，音色古朴醇厚，“埙具治后之德，圣人贵淹；于是，错凡银、借福勃”。华夏六千年之和谐交响、尽在舒缓平和之衷。编钟、竹枝词一曲凄美委婉，不知倾听之韵味？那锈迹斑斑的包浆、蕴着千年的经纬。古远和中世纪、近代和今天。国家政治法律都为一个期盼的华夏、轻弹春江月夜古筝的铿锵、绝美；多少恨怨化作天霁，我解读屈原问渡一江楚殇盈满秋霜，幽兰在峡谷茵茵，簌簌的洁白摇曳着国殇；我在巴山蜀水与李白对饮、桃花乱絮、潭水忧幽。我沉浸在浩然广陵曲的宸境，一帘清泪、满目鸿飞。后母戊鼎当世界还在刀耕火饮血茹毛时，强盗舔着滴血的屠刀、土族们一次次用剑戟进行的抗衡，甚至更远、更遥远的欧洲、美洲。二百年前还在对印第安部落的杀戮，华夏已进入了人类千年的文明，从茵绿的“后母戊鼎”循细密的云雷纹之臻、悟着不可动摇的气势。饕餮、龙虎、不是炫耀和夸张，是治国的威严和法力，使民众臣服于自己的清规戒律…看着远古的威仪、当下的腐朽，我沉思经典的问鼎中原到一言九鼎，从“司母戊鼎”到“后母戊鼎”诠释着什么？中国将反思修远什么？

图尔卡纳男孩屏幕上…荒凉的大湖－－－－一群群血色的鹈鹕哀鸣；一群群斑马、牛群浩浩荡荡的涉水；我看到凶恶狡诈的鳄鱼、隐蔽潜伏的狮子、鬣狗舔舐着滴血的舌头，一幅图尔卡纳湖的画面、非洲的海上明珠—拉姆古城奇异的山峰，我走入地狱之门——沉浸在诗情画意…巴林戈湖是鸟的天堂从奈瓦沙湖到驰骋非洲的草原－－－那一束束淫绿中飘逸着野花、炽热中闪烁遍野的金黄，这是非洲吗？是！是人类的起源，那个二百五十万年前的“图尔卡纳男孩”就埋葬在这里，你我就是他们走出非洲丛林的后裔。大象应该比人类的历史更长，是.截止今天的考证。它很聪明馨智。有时忧郁和忧伤，低沉的头透着倔强漫长的岁月，沉寂了它坚忍不拔有一些桀骜和执著。我知道、你的祖先似乎绝迹、如侏罗纪的恐龙、只有博物馆陈列和人类的意识想象。不过你，在西伯利亚的冻土层有你祖先的完整骨骼。我不知道西双版纳的象群来自哪里？它们善良温顺，因为人类的杀戮它、割下带血的象牙，使它们心存戒备，我听到许多象解救人类的故事，我看到内罗毕的博物馆、一头成了标本的巨齿象牙床间弹痕仍在没有肉体的眼窝含着泪水。诉说着人类沧桑和文明中的贪婪。

从远古走来的河流，渐渐地瘦悄了婀娜的身姿，圈地和堵截使它们一次又一次地远征漂泊，沧浪之水可以改变航道，黄河之水也可以手中来的怒号，陇上干枯了，喘息咳嗽的河流提升着自己的素腰、铁闸斜插在肋骨、脊骨被混凝土搅扰浪花没有了那些古迹沉没了曾经的遗迹成为传说，自由自在的河流戴上手镣脚铐，没有了千回百转、终结了袁鸣凄凄奔腾的水道，不知道白帝城尚在吗？秭归崖上的蜜橘、汨罗江边的甘柚、遗失了清甜纯美的味道。今天三峡在告急，河流没有了天上的云雨，雪线在一天天的沉沦，那些河流的驿站、星星点点的沼泽、芦苇的根须裸露、白鹭没有了家园，轰隆隆的机械把城市垃圾掩埋在这里，几天后又挖掘，高楼比森林疯狂的参天。河流在这里隐秘了行踪，历史又断送了一处原始的景观。没有了河流没有了绿地，锈迹斑斑的栏杆把城市割裂成无数莫名其妙的“花园”立交桥也在疯狂的提升，地铁也肆无忌惮的在地下逃窜，一些跨海大桥眯着细细的眼睛，天上的航线也密如蜘蛛网络把蓝天一次次污染。从河流的史前到今天，不敢妄言。是“人定胜天”还是“遵从于自然与规律戒限？”资源、欲望、无拘无束的侵占，那些原本有乐土家园的虎豹绝迹了草原上凋落了百合牡丹，在【若尔盖草原】…“一万只老鼠，在疏松的牛粪堆旁举起前肢，竖起的耳朵、惊觫。鹰翅、划动凄厉的秋风。哦！草垛、草垛，屁股浑圆的牛羊；远远、懒散地走动。远离人烟和骨感、肥美，竟如此动人心魄——。”没有了“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河西走廊，呼伦贝尔草原也经受畜牧多到极限的疼痛呐喊。春天里我路过知青时去过的岚山，昔日森林覆盖、山鸡野兔成群结队、黄羊狍子在小路优哉游哉；今天我看到的、被肢解的山麓秃着头颅、而穿过群山的河流没有了河床裸露着脊骨，绳索禁锢在喉结、成了空中索道赚钱的摇篮。僧侣依旧风光、贫瘠更加艰难，风水先生和披着袈裟的肥仔在商品世界游刃有余的诈骗；香火在庙宇燃烧、经文在殿堂萦绕，河流却在哭泣、血液在渐渐地减少，那些散落的小溪、纤细的河流，被金属元素和工业废水污染，纤细的腰身鼓起致癌的细胞。在江南，长江的一个口岸，毗邻苏州和扬州咫尺，曾经有过血吸虫的灾难今天有萌生，一个村落有着百分之十的人患者癌症，河里的鱼鳃黑乎乎的塞满白色的幽灵，绝迹了河虾，绝迹了牛蛙，长江之水终日笼罩着郁闷的云雾、腥臊恶臭弥漫山岚，那座秦皇巡视过的圌山如今不再雄峙大江、扼锁大江，少许了昔日的瑞气升腾龙骧虎视的雄伟，独添了隐忧愁颜，镇江的每一条河流不再清丽咆哮着锈黄的浊浪，（一个新加坡的工业园把污染源的造纸业从自己的国家迁移在此）这里不志士惜日短江南，没有夸大其词更没危言耸听。我想今天的墨客文人所吟唱的是否良心，那些歌颂的遣词多么绚丽，是啊！诗歌本身就是意象和虚拟，粉饰和涂抹着太平盛世的余韵。河流是自然写在大地上的诗歌、而人类对这篇佳作是否虔诚？看看那些悲悯的河流吧！聆听它们在诉说什么？假如世界没有河流、人类没有了河流将是怎样？人们不要在回忆和憧憬中活着，看着沙漠中胡杨，一座座雕塑就是明天城市的警报，古楼兰因为河流迷失了而断壁，在炙热的沙漠还有多少掩埋的古城堡？

闲暇会馆的金融大亨、企业家，喜欢到河流垂钓，那些僧侣禅师乐于放生嗜好，河流里的鱼却越来越少、鱼孙子和尚在子宫里的鱼卵也成了火锅的佳肴（我想起请君入瓮和杀鸡取卵的自嘲）。看着远古的岩画河流里独木舟上祖先飞叉捕鱼，只要够吃就好。今天广袤的河流水域，没有了江猪和鱼群，泛滥的外来生物恣意。我想起江河日下和泥沙浑浊的词汇，不能释解当下、岂能预测外来？是啊我越来越怀旧，童年的宸境和遥远的故事，我知道西伯利亚和俄罗斯，从早期油画、托尔斯泰的文字里知道那里很美，今天的俄罗斯的原野依旧是风吹草低，厚重的草覆盖了几千年、那里羊群不多、狼群很多、野羊也很多、狍子和野兔也很多，这里没有亿万之老鼠、看不见它们惊秫的眸子和肥硕的肢体，春天是天空的陶罐被打翻涂抹着淫绿色泽。沼泽地上亮晶晶的草莓引领喜鹊和知更鸟，麋鹿和狗熊也经常光顾。我想侏罗纪时代是今天人们的虚幻、更多的太空人和商业的炒作，有谁来关心河流和河里的鱼群？原始和真诚被转基因代替，看着自由市场鲜亮的“鱼”心有余悸，噘着鼓鼓丰盈的“菜蔬”没有菜味，河流枯了山川瘦了，资本的沉寂越来越失衡，河流中土地也被拍卖转手、一次次榨取税金和虚无的利润，转嫁危机最后的负债是贫瘠的人们。河流一次次沉默、在沉默中爆发，泥石流和决堤、悬着的堰塞湖，毁灭性的荡涤，我想起此时在做法师的僧侣音乐大师、正在少林寺的香火熠熠中沉醉，宗教与音乐在商品的浪潮中沉浮后崛起。我想起西门豹与巫婆的计谋、洪水中李冰父子的铁牛如故。我们不要望洋兴叹仰望星空星空虚无亦很遥远。在河的岸边缱绻、仰望阵阵掠过的鸿雁、不再是几万只或浩浩荡荡，稀稀落落的…它们知道河流没有足够的鱼虾可以饱食、看它们零落缺乏亮度的羽翼，凄婉无力的呢喃，昨天的河流沼泽已面目全非，芦苇被深深的掩埋、丛林也逝去了风采、孤零零的假山被高楼比矮。盛夏飓风雷雨乌云铺天盖地涌来，城市成汪洋孤岛，没有河流的痕迹，宝马车悬在桥墩，千钧一发一发千钧的承载，惊栗的乌鸦躲在废弃的烟囱里，平时趾高气扬的爱犬也卷曲着目瞪口呆。

我生活在三面环海的滨城这里没有河流跨域城市，我曾经为有河流的城市赞美，想着一天有河流从家乡的小路流过、又穿过城市的每一个角落该是多么惬意。我去过有河流的杭州，河流太忧柔，一股士大夫的城府，苏州淫欲脱不去烟花的世俗，北方的浑河粗犷总是面孔洗不尽的苍凉，黑龙江和黄浦江各有千秋、厚重和现代一样惆怅，黄河长江，从西域昆仑奔腾而来，每一次我都在夜里不是漫步、是河流的虔诚教徒，聆听它们喜怒哀乐，可干涸的河没有了潺潺的声音，只有西风和北风不是吹拂、是裹挟着沙粒杀戮着这座城市，那些刚刚绽放的花蕾枯了那些刚刚洗刷过的窗脊斑斑淋淋、小鸟羽毛上的尘土结着冰冷，树挂也秽迹累累，在这座有河流的城市深夜，我很寂寞，怀念有海的日子，是啊，我回来了，带着满身的伤痕那精气亦无神；春天、夏季刮着混沌的风干渴的城市需要湿润。古老粗犷的河流、源在何方？浑河从深邃泥土涌起，清凉澄澈为什么沐浴不了、一座涵蓄细腻的城市精髓这座平坦茂密的原野，有时候不羁桀骜，瞬息也温顺夏季的炙热和冬季的凛冽，我没有品尝。我聆听过呼啸的西风、肆意的夏风没有底蕴和规范、如这座城市一样随意却狐疑多端，我走的时候唯有幽幽的浑河忧伤，少许了昨天的湛蓝清晰粼粼，萎缩恍惚着逆流，你似看见眸子中含着的泪？不见昔日浪漫的漪涟。看着疾风掠过，你扭曲皱褶的颜、隐约着思念；我额首凝视、你滚滚的波澜。在河岸聆听“我知道河流：我知道那如天地般古老的河流，它们比人类血管中流淌的鲜血更为古老。我的灵魂变得和河流一样深邃。”“什么时候我们不再与河流对望？什么时候我们在别人的视野里飘然归结于远方之城”“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我对生命的源头、（海洋河流、它们吻过的土地）爱的很深、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