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孩子喊“奶奶”,我喊“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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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身材高高的老太太,
解开的大襟棉袄,紧紧裹着
一个孩子,
颠着小脚走在家属院的小道上。
那是孩子的“奶奶”,我喊“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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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家住附近农村,
新婚后丈夫被抓到台湾,
她一生没有生育,
她常帮人家做针线,带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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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侄子背她去的医院,
生产队为她拿的钱,
她一直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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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大娘相处的很好,
突然有一天,她的侄子
来接她了——
要她进村里的敬老院,
我只得送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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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秋天,
一只弯弯的大南瓜挎在大娘身上,
她来看我们了。
她抱起我的孩子亲亲,说:
“这是我种的南瓜,爬的满房顶都是,又甜又面。”
乐得合不上嘴了。
2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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