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血染的爱情》第二十六回嚎啕哭诉以死殉情 - 四季歌文学社区

送走了沈乾坤，回到室内，高科长对齐村长说：“谢谢您的帮助，我们该回去啦。”齐村长说：“不客气，这也是我们的责任，你们在这里吃过午饭再走，我刚才跟郭书记通过电话，他马上从镇里赶回来，咱们到村口小饭店吃顿便饭。”高科长说：“我们不能耽搁，下午还要开案情交流会。有时间到城里，我请你们好好喝点。”说完一行人出门上车而去。路上高科长征求大家的看法说；你们看神乾坤与本案联系大不大？黄埔飞雪说：“从试穿衣服看，不像是他的衣服。他的态度倒也洒脱。从表情的变化看，他内心的波动非常大。不知是因为他太爱沈秋菊的缘故。还是他奶奶去世悲伤的因素，还是他确实是凶手，紧张的缘故，我看到他两次出汗。”秦鑫说：“他的嫌疑很大，你干才说他两次出汗，我也看到啦，出汗时还微微发抖，足见他紧张的程度。他为何如此紧张。第一次是因为让他试衣服，他推三阻四。当时很紧张。虽然把裤子撑破啦，可是上衣与鞋子都很合体。裤子撑破不为奇怪，裤子买得较早，当时可体，或者略紧一些，现在发胖啦，再加上他是套在随身裤子的外边穿的，就会更紧。我仔细看啦，他故意把腰束得很紧，而且叉开双腿使劲快速下蹲。有意识把裤子撑破。第二次出汗，是要取他的指纹。这一次比上一次更加紧张。里面的衣服都湿透啦。腿与手都颤抖的很厉害。大约六七分钟之后才恢复了平静，我想他在作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最后做出破罐子破摔的决定，或者想好了应对的措施，才毫无顾虑的，让我们采指纹。并说了一些慷慨的话，显得他与此案毫不相干。”高科长说：“小秦观察得很仔细，分析的也合乎逻辑。此人一定与此案脱不了关系。好在马上证据就出来啦，回去抓紧鉴定指纹。估计崔云与小费那边也下载了火车站售票口、进出站口情况的的录像。到时就会一目了然啦。”车子转了几个弯，进了县城。警笛声音招来些许好奇的目光。

沈乾坤无精打采的地回到家里，当天下午奶奶就要上坟地安葬啦，他要把奶送到地里，再处理自己的事。一下午他虽然随着送葬的人群，咿呀呀的哭着，可是他像一具空壳，脑袋里空空荡荡。他不敢想象明天，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了明天。他想到过，乘着送奶奶进山的机会，突然脱掉孝服，钻进树林逃跑，可是他又觉得周边有无数双眼睛时刻在盯着自己。而现在逃走连父母也不知道情况，而且身上也没有带足钱。存款折、银行卡都放在行李包内，锁在自己炕上的衣柜里，必须回去才能拿。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去给沈秋菊上坟烧纸告别。他只能以这种方式向秋菊忏悔、道歉，求得死者的原谅，来宽慰自己愧疚的心。这件事他必须晚上做，否则别人看到后又会掀起一场风波，流言蜚语满山村。于是他决定晚上去给沈秋菊上坟烧纸。顺便看看公安局对自己是否进行了监控。他稀里糊涂的跟着亲友把奶奶送到了地里。又悠悠忽忽的回到家里。吃过晚饭，他到村里小卖店，买了一百元的烧纸与冥币。晚上九点钟之后。抗着这一袋子烧纸与冥币上了山。他已打听得知沈秋菊的坟地。一出家门，他向四周看了一下。没有发现情况，可是走出家门不足百步他就发现前后都有人影时隐时现。他想也许是邻居还没有休息，在串门什么的。可是出了村，好像前后左右距离自己20米左右的地方，都有人影在活动。他明白啦，公安局已把它锁定，自己进入了天罗地网。下午没有逃跑，就是逃跑恐怕也根本逃不掉。他索性停下来看周围的动静，周围有回复了寂静。他再往前加快走，周围的人也动了起来。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啦。说不定数支带有红外瞄准器的枪口再对着自己。他彻底绝望啦，与其被抓去判决枪毙，还不如主动陪沈秋菊一死，也许真的有灵魂。他们能像梁山伯祝英台那样，化蝶起舞，比翼双飞。香蕉中青刘兰芝一般；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于是他停了下来。把烧纸与冥币放在路边。回家去啦，到家后，进到自己的房间里，他点上蜡烛，拿出信札纸，一边流泪，一边写起了遗书。他写好一封装在信封里，用胶水粘上口，上面写上县公安局高科长收。又些了一封，封面上写上：父母大人收。再写一封，装在信封内。封上口，在封面上写上沈开明大叔收。他写完了第三封信，泪水湿透了整个小毛巾。窗外传来雄鸡报晓的声音，他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显示，是凌晨三点十分。他不再犹豫，打开衣柜，拿出行李包，把银行卡、存款折放在父母大人收的那封遗书上面。把自己的新衣服拿出来全部穿上。从炕席下拿出一把装在刀鞘内的匕首，在烛光下抽出来，锋利无比，寒光逼人。他把匕首插入鞘中。挂在后要带上。将三封遗书放在桌子上。然后吹吸蜡烛，关上房门，来到父母的窗外，跪在地上，默默地磕了三个头。用手末了一把眼泪。然后拿了一把铁锹，打开院门走了出来，转身又将院门关上。他不在害怕，大大方方的向村外走去，他不再看四周的人影。不再听周围树林中的动静。来到自己放袋子的地方，提起袋子向着沈秋菊的坟墓走去。他来到坟地，这里是秋菊家的老林地，因为秋菊不是出嫁，而是招婿，所以她必须按当地民俗埋在自己家的坟地里，同儿子一样入穴位。沈乾坤来到墓地。放下铁锹，把烧纸与冥币倒在坟前。常言说：“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掉泪。”沈乾坤看到沈秋菊的坟墓，想到两人五六年的恩恩爱爱，为了维护这份真爱，他付出了肉体的伤害，花掉父母几年辛苦的钱治疗。沈秋菊为此付出多少委屈与泪水。多少痛苦与折磨。到头来落得，头断血流，尸横尘埃，香消玉碎，芳魂游离，荒冢一堆，衰草凄凄。而自己更是落得；杀人越货，罪孽深重，九死一生，还必须出生入死。撇下高堂父母不能尽孝，面对美好的人生无法享用。却不得不走进暗无天日的地狱，与牛头马面相伴，同孤魂野鬼为舞。是何等的悲哀，何等的凄惨！自己做错了什么？上天偏要惩罚自己。剥夺了自己爱的权利，让自己一步一步走进深渊。此时的沈乾坤，如同乱箭穿心，千刀搅肠。他再也抑制不住无边的悲伤。爬到沈秋菊的坟上，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喊：“秋菊妹妹啊——，你死的好冤！是我误会了你，是我对不起你啊！哥哥给你赔礼，给你道歉，给你偿命。你爱我，我爱你，苍天当知，大地作证。五年来，我想你，一日三餐无滋味，你想我，彻夜不眠到鸡啼。哥哥知道，你与赵喜森结婚，是你母亲拿着农药瓶，已死相逼答应的。哥知道，你与赵喜森家闹矛盾，都是为了给她离婚，咱们两结婚，刻意去做的。你不是那种不善良、不孝敬、不温柔的泼妇。你也觉得，自己愧对赵家。经常蒙在被子里偷哭，也不想承担恶老婆的臭名。但是为了咱们的未来，你还是亏对了赵家父子。你多想做个好妈妈，生一个小孩子，但是你为了咱两人以后的幸福，你一直坚持偷吃避孕药。坚决不给赵喜森生一个孩子。你也知道自己对待赵家太残忍。你经常在无人之处骂自己，有时把自己身上拧的青一块紫一块。你为了哥哥葬送了幸福，饱尝了痛苦与委屈。我的好妹妹，哥哥知道啦，你死之前一直在等待的是我，做好晚饭未吃，是准备与我同吃。可是哥哥完全误会了你。沈大庆是个畜生，他找你去借钱，见你美貌，陡生淫心。在你不及详察的情况下，从背后猥亵你。而你却一直认为猥亵你的人，是你日夜期盼的人。是哥哥我逗你玩的，所以不加反抗，而是迎合了这色狼的猥亵动作。是哥我误以为你们两勾搭成奸，一怒之下，失去理智。杀了沈大庆那狗贼，也误杀了我的好妹妹你。可怜啊！妹妹你到死也不知是谁侮辱了你，也不知是谁杀了你，我的妹妹啊！哥哥该死，哥哥这就来陪你。”沈乾坤边哭、边说、边烧纸。他在哭沈秋菊，也哭自己，他说给秋菊听，也是说给自己，他为沈秋菊烧纸送钱，也是为自己准备过奈何桥进酆都城的盘缠。他怕进了地狱，喝了地府里的孟婆汤，忘记了一切人间的事情，无法对秋菊解释，所以现在把它都说出来。纸烧完啦，灰烬在夜风里打着团转飘舞，好像秋菊的幽灵在环绕着他。他那拿起铁锹，用力把秋菊的坟墓挖开了半边，靠着秋菊的棺材，挖出一个能躺下自己的深坑。他来到秋菊祖父、曾祖父的坟前，一边磕头，一边说，请你收下我做你家的上门孙女婿吧！然后来到秋菊的坟前，磕了几个头，连说：“哥给你磕头赔礼啦，请你原谅我，接纳我。还要永远陪着我。”然后跳到挖好的墓坑中，抽出那把明亮的匕首举了起来。这时就听有人说：“不好！他要自杀，接着几条人影从四面八方迅速赶来，可还是晚啦！就听沈乾坤大喊一声：“秋菊开门，哥哥来啦——”将匕首猛力插进了自己的心脏。他那一米八二高的身躯，慢慢得倒在自己挖的墓坑中。迅速赶来的人影当然是县刑警大队的警察。他们开亮手电筒，看到沈乾坤仰卧在坑中，心脏上插着一把匕首，鲜血湿透了前胸的衣服，嘴里也吐出了鲜血。冒着血泡与热气，脸色煞白。用手试一下鼻息，还有微弱的气息。队长吕天浩说：“赶快抢救，让村里的医生跟随警车一块过来，开到山坡下的路口。”大约十分钟的时间，警车开到了山坡下的路口。村里的黄医生挎着药箱与警察一起跑了过来。他拿起听诊器听了一下，摇摇头说：“心脏已经停止跳动啦，他这一刀直接刺进了心脏，没有救啦。”吕队长迅速拨通在公安局坐镇指挥的顾局长的电话，汇报了现场情况。顾局长指示，要他们保护现场，等待他与高科长的到来。吕队长把人员分布把守在周边路口。然后派人去村口等候，并安排知情人，暂时不要通知沈乾坤与沈秋菊的家庭。

天刚蒙蒙亮，两辆警车风驰电掣般，呼啸着驶到沈家店村，在村口停了下来。刑侦科高科长拨通了村支部书记郭嵩阳、与村长齐行军的电话。让他们马上到村口来，商量对策。不大一会郭书记、齐村长骑着一辆摩托车赶来，高科长首先给他们打招呼，接着介绍给顾局长。几人寒暄之后，顾局长说：“一大早上把你们请来，是有一件大事要与二位一同商量。貴村连发命案，是我们工作不到位，不但没能及时破案，还因工作疏漏，造成又一新的命案发生，郭书记、齐村长二人都是一惊，没听说又有人出事，也没人反应什么。公安局一大早就找上门来，说本村出了人命。可见公安局对本村的重视，对本村进行了严密的监控。村中的风吹草动都知道。郭书记于是说道：“领导辛苦啦。对本村的事了如指掌。但不知又发生了何事？”高科长说：“上车咱们边走边谈。”于是郭嵩阳、齐行军二人上了警车，车子向着村东边的山坡开去。高科长说：“你们村的神乾坤，在一个半小时前，在沈秋菊的墓地自杀啦。”郭、齐二人又是一惊。沈乾坤外出几年未回家。这次回家探亲，结果奶奶去世，昨天下午刚送到地里。他怎么今天夜里自杀啦呢？真是太突然啦，太不可思议啦。齐村长说：“是不是因为昨天调查他的事？”“不排除这方面的原因，但也另有隐情。”高科长回答道。这时车子来到距离墓地只有一百来米的路边停了下来。大家下来车步行去墓地。来到墓前时，天已大明。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秋菊的坟墓被挖开半边，乾坤的尸体就躺在新挖开的墓坑里。郭、齐二人明白啦，乾坤太爱秋菊啦，听说秋菊死啦，自己也以死殉情啦！郭书记心里一阵说不出的愧疚与难过。当初给秋菊做媒嫁给赵喜森，酿出今日的连环惨案。真是好心没好果啊！可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呢？不尽留下两行老泪。连说：“没想到啊！没想到啊！这孩子怎么如此想不开啊！这叫他父母如何接受啊？”顾局长说：“大家就在这里把实际情况弄清楚，再做处理。老高你带黄浦雪飞李文进去验尸、取证。吕队长你把监控录音、录像，播放一遍。崔云做好笔录。”大家按照顾局长的吩咐，进行了现场拍照，进行了尸体检验。及录像。很快进行完了这些程序。因为这只是取证，不必再去破案。大家坐下来看录像，听监控录音。公安局用的是红外录像机监控的，尽管是黑夜，沈乾坤的一举一动，在屏幕上还是很清楚的，人体的低温部分呈现绿色，温度偏高的部分呈鲜红色，心脏的温度最高，呈深红色。整个人体如同裸体。线条清晰，轮廓明显，拿什么东西也都能看得见。特别是烧纸的火焰非常明亮。录音麦克风也是高倍功率放大的，可接受周围三十米内五分贝以上的声音，而沈乾坤的哭喊声高达几十分贝，所以录音非常清楚。

这个录像是昨天晚上，一晚上近十小时的录像，吕队长把无关紧要的部分剪切掉，如沈乾坤在室内写遗书的几个小时。大家静静的看了三个多小时。录像看完啦，大家一切都明白啦！高科长说：“沈家店的案子，到此基本真相大白。马大兰是被沈大庆强奸杀死，我们已经掌握了所有证据，当我们准备抓捕沈大庆时，出了沈大庆、沈秋菊被杀案。通过一段时间的侦察，我们把嫌疑人锁定在沈乾坤身上。昨天我们提取了沈乾坤的指纹，经鉴定与凶手的指纹完全吻合。衣服的试穿也基本吻合。说明在赵喜森家外发现的行李包是沈乾坤的。通过电话号码我们追查到沈乾坤，为了进一步确定，我们两次派崔云、费慧慧同志去青岛，今天凌晨四点半钟两人才从青岛赶回，立刻随我们来到这里。他们已取回神乾坤两次在青岛火车站与本县火车站购买车票的录像。第一次回家的时间恰好是发案的时间。第二天一早购买的是他回青岛的车票。车票号吗座次都很清楚。这充分证明沈乾坤就是杀害沈秋菊，沈大庆的凶手。刚才的录音大家都听到啦，他自己的哭诉，也证实了他就是凶手。他的自杀一半是畏罪自杀，一半是为沈秋菊而殉情。案子到此一清二楚，罪犯已自杀。无需再走法律程序。但是各种证据资料要汇总、封存、备查。结案报告要认真上报。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如何处理沈乾坤的遗体。请大家谈谈看法”。顾局长转向郭书记，齐村长说：“二位父母官，有何高见。”郭书记说：“现在只有通知沈乾坤，沈秋菊的家人，征求他们的意见。估计沈大庆的哥哥不会再干涉此事。”齐村长说：“通知他，把整个案情都通告给他，他不是也要个说法么？给他这个答案，让他无话可说。”顾局长说：“我们会做成书面报告，通知涉案人员的家属，有疑问的可以咨询，也可以上诉。这样吧！现在我们就分头通知他们三家。郭书记你带高科长他们几个通知沈乾坤家。齐村长你带我去沈秋菊家。黄埔与刘文进去通知沈大庆的家人。”顾局长刚说完。郭书记的手机响啦，他急忙接听，对方急切的说：“郭书记，我是乾坤的爸爸，刚才我倒乾坤房里去啦，看到他在桌子上留下三封遗书，还有他的手机。乾坤不见啦，你赶紧帮俺报个案，好找乾坤。”郭书记说：“我知道啦，你马上带着遗书到村委会去。我和公安局里的同志在那里等你。”他挂了电话，转身给高科长说：“是乾坤的父亲打来的，他发现乾坤留下三封遗书，要我报案。”顾局长对吕队长说：“留下刑警一分队保护现场。刑警队其余人员收队回局。咱们抓紧进村。”大家按照顾局长的吩咐，分头行动西来。三辆警车向沈家店村里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