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野写实:可怜的配发 刘云燕 刘培华二十来岁,留着平头,又瘦又黑,我们总是喜欢叫他配发。 他是个傻子, 喜欢咬着手指头自言自语,听妈妈讲,他小时候发高烧,他家人没及时带他去医院,脑子被烧坏了。 原来,他总是跟着他父亲,出去收破烂。可是前几年,他父亲去世了。他的妈妈没过一年就改嫁了,而他的后爸又不肯要他,所以,他的亲戚不得不把他送进了潢溪敬老院。 记得小时候,很多人欺负他,当然,我也不例外。 以前,我和哥哥买了爆竹,看见配发来了,就把点燃了的爆竹往他身边扔,他也不躲。看着那爆竹在他脚底下的积水里炸起水花,溅在他身上,我们咧开嘴笑了,配发也笑了。 那时,看到配发经过,小朋友们就会乐呵呵地喊:“看,叫花子来了。”配发听了,也不恼,好像没听到似的,只是把手指放在嘴里咬着,冲着他们傻笑。 现在长大了,也懂事了,知道小时候那样做不对了。 两年前,村上有人过八十大寿,请了戏班子做戏,放了几车的烟火。烟火没放几天,配发就骑着他父亲的陈年老式的三轮车来捡烟花筒。正好我们几个小朋友也在那里,于是,便帮他捡,堆了满满的一车后,他开车子回敬老院,配发嘱咐我们别乱跑,等他回来再帮他装。那天,配发兴冲冲的骑着三轮车来来回回,我们也一直帮到天黑。 现在,每当在学校外面的马路上看到配发,我就会情不自禁地产生一股怜悯,跟身边的人说:“看,配发好可怜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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