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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以距离之美审视盖茨比的爱情悲剧 [打印本页]

作者: 寒星    时间: 2016-1-26 10:10
标题: 以距离之美审视盖茨比的爱情悲剧
       盖茨比,是美国作家弗·司各特·菲茨杰拉德所写的作品《了不起的盖茨比》中的主人公。小说的主题之一是爱情。其中,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盖茨比对初恋女友黛西的爱。他们之间的爱情特征是:逝去爱情的美好与浪漫、现实爱情的残酷与死亡。
       爱情是人类永恒的主题,已经被无数的人谈论。现在,我准备以美学中的审美距离说重新审视盖茨比的爱情悲剧。
       审美距离,是由瑞士爱德华布洛提出的,他将其解释为一种在审美过程中,存在于审美主体和审美对象之间的心理距离。这是一种与对象保持适当的心理距离。距离太近容易引起实用功利目的心理距离,失去美感;距离太远则看不清楚,也不美。只有保持适当的距离才能进行审美欣赏和创造。这种距离不是观赏者与艺术品之间的实际空间距离,而是一种美学上的心理距离,是一种介于我们自身和那些作为我们感动的根源或媒介的对象之间的距离。
       在文本中,当盖茨比终于成功地通过尼克把黛西请到自己家,并带她参观时这样写道:他的眼睛没有一刻离开过黛西,我想,他把房子里的每样东西都重新审视了一遍,根据黛西可爱的眼神,根据她的判断重新定格了一遍。有时,他也环顾周围自己所拥有的一切,神情茫然,好像她实实在在、令人难以相信的出现,让所有一切变得不再真实,有一刻,他甚至差点摔下了楼梯。
      ……黛西突然挽着他的手,但他似乎还沉浸在自己刚才的话中,也许,他意识到,那灯光的巨大意义如今已经永远不在,遥远的距离把他和黛西分开,与之相比,这儿离她太近了,近得几乎要触摸到她,近得像是星星和月亮的距离,而今,码头上仍然有绿色的灯光,而他魂牵梦萦的快乐之事少了一个。
     ……我走过去道别的时候,看见茫然的表情又回到了盖茨比的脸上,好像他又有些怀疑,眼前的幸福是否真实。几乎五年了!即便是那个下午以后,有些时日,黛西也会突然扰乱他的梦幻,当然,不是她的错,是由于他自己的梦幻如此巨大鲜活。那个幻想已经超越了他,超越了一切,他带着创造般的热情投入幻想之中,投入了所有时间,用每一片亮丽的羽毛来装饰它,来铺就那条路。不管外面世界火有多大,有多么新奇迷幻,都不能压倒一个男人深埋于心的魔幻。
      在这里,作为审美主体的盖茨比之所以会迷茫于作为审美对象的黛西的真实性,是因为他们离得太近了,正所谓距离产生美,当曾经渴望而不可及的东西变得可望而可及时,就会失去它的魅力。因为看不见摸不着的这种魅惑,才使得盖茨比多了一份期待和渴念,使他忘不了黛西,忘不了他们之间的爱情。对他而言,爱情就是:黛西白色的跑车与白色的衣裙,是黛西家的华丽殿堂,是他和黛西温情脉脉相拥而坐的一整个下午,然后他吻了她……
       在这里,黛西已经不具备存在的意义,她变得真实而可触摸,但她却又不是真的存在。因为真实的对象只存在于盖茨比的幻想中,他用他梦幻的爱情编织了一场梦,他沉醉其中,因此他真正爱着的对象是隔着五年时间距离的黛西,而不是此时此刻他眼前的黛西,所以他才怀疑了,迷茫了。而真相就是,黛西已经嫁为人妇,她已经不能成为使盖茨比快乐的存在,她的形象具体化了,就在他身边,就在他眼前,这时黛西已经变成了具有实用功利目的对象,她就是盖茨比梦幻中异化出来的对象。
       他爱爱情,他爱黛西,他爱爱着他的黛西,他爱黛西对他的爱,他爱他对黛西的爱,他爱爱着黛西的他。与其说盖茨比爱黛西,还不如说他爱的是一种感觉,是他对黛西求而不得的焦灼的渴望。五年里他满怀着希望憧憬着有一天能和黛西在一起,于是他想尽办法获取财富,买下豪宅,只为等待心爱的人回到身边,而这种等待爱人的感觉一直支撑着他活着。
      盖茨比和黛西就像“刺猬法则”里的刺猬一样,挨得太近,身上会被刺痛;离得太远,又冻得难受。这样反反复复是不会有结果的,只有当他们找到一个适中的距离,既不太远,也不太近时,才能使他们之间的爱永恒。盖茨比最终还是选择了自欺欺人,他固执地守护着他的黛西,并为他的爱情献身了。
       实际上,他不是为任何人死去,他只是死于爱情,死于一种他一直爱着的梦幻又浪漫的爱情。而造成这种爱情悲剧的根本原因是,审美主体错误地认识了审美对象,而造成这种错误认识的本质原因却是对审美距离的错误地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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