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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故乡(短篇连载) [打印本页]

作者: 桃李不言 时间: 2016-4-27 06:19
标题: 故乡(短篇连载)
到故乡去，你会明白得更多。
　　一一题记
　　楔子

　　这些天我觉得不安。喝水会洒到胸前，下楼吃饭的次数也少了。医生看我的眼神有些怪，似乎我的大限已经不远。昨天朋友A君捎给我一袋水果，我们谈了一会，他一直在看表，最后他走了，没来得及吃晚饭。妻子为此责怪我，我无奈。

　　早上照镜子，我回想过去的几个月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总也想不透。黑儿(我家的猫)跳到我身上，东嗅西嗅之后又兀自走开，可厌的猫。上个月B君跟我借了一笔钱，数目不算大，这事我瞒着丽丽(我的妻子)，B君出了国，现在联系不上，钱怎么办？算了。

　　吃饭时候，陌生号来电，拒接，妻子望了我一眼，低头吃菜。晚上，电话响了，我正在冲凉，叫妻子接。冲完凉，去客厅看电视，妻子把手机丢到我身上。

　　"找你。是个女的，听声音很年轻，你的学生？''

　　"哦？"我忐忑地翻到号码重拨了过去，用眼角的余光瞥看妻子：她坐我旁边，专心地看电视。

　　"你好，哪位？"我大声问。

　　"。。。''

　　"喂，找我的吗。"

　　"。。。"

　　我挂机了，向妻子咧嘴一笑。

　　电视里在放新闻联播。

　　"老是板着脸，天天这样有什么好。"妻子目不转晴，小声嘟囔。

　　''主持人明明面有微笑嘛，笑不露齿。"我说。

　　''窗台上的仙人球，该浇浇水啦。"她指向窗户处。

　　"仙人球渴不死的，不用担心。"我走到窗台，眺望满天星光，风把树叶吹得飒飒地响，像山谷的声音，呜呜呜。

　　我想到了家乡的老屋里年老的双亲，以及黑土地一般沉默的夜。

　　"我想抽时间回去一趟。"用的是询问的语气。

　　她转过脸，面带惊讶。

　　"回哪儿？回去干什么？"

　　我回去住几天，在城里呆厌了，特别想念家乡的老房子，还有屋前屋后种的柏杨树，现在它们一定很茂盛。我是这么回答她的。她没再说什么，第二天就给我收拾好了行李。

　　临别前，我说："我不在的日子，注意安全，有急事打电话，我立马回来。"

　　她给我扣好上衣的扣子，手显得慌张。

　　"我可能呆上一个星期，也可能一个月，这本小说写完了就回来。"

　　她从不过问我写的啥，并不是因为丝毫不感兴趣。

　　"我觉得你很像女主人公。或者，女主人公很像你。你们都很善良，都很美。"

　　她的嘴角显现出不易察觉的笑，我的任务完成了。

　　云朵贴着天空走，我提着行李搭上了回乡的路。

作者: 筱欣奕奕 时间: 2016-4-27 09:58
开篇设下诸多悬念。这回乡会发生些什么呢？继续关注。
问好作者。

作者: 桃李不言 时间: 2016-4-27 16:34

筱欣奕奕发表于 2016-4-27 09:58
开篇设下诸多悬念。这回乡会发生些什么呢？继续关注。
问好作者。

写着玩的，谢谢留言

作者: 桃李不言 时间: 2016-4-27 16:35
本帖最后由冬风无痕于 2019-8-20 20:47 编辑

　第一晚在二叔家度过。二叔是亲二叔，他是真的对我好。父母的丧葬，他可出了大力。我不忘带了礼品给他，他的腰有些弯了，两鬓生出一些银丝，但看上出依然年轻，双眸炯炯有神。二婶特地宰了只鸡，说不能夸待了城里人，她说这话的时候，不忘掐灭了二叔刚点的烟。

　　"有时候多回来瞧瞧，不枉你爹娘生养你一场，你说是不是，伢儿？"

　　"别学隔壁老五的儿子，几年不回，也不晓得是生是死耶，真的气坏他的老子。"

　　二婶一手捉鸡，一手一刀，只轻轻一勒，鸡脖子就断了，可是鸡并不怎么挣扎。这一切都发生在她屋前的沟渠旁边。

　　我和二叔聊了会儿农事，又问了村里其他人的情况。听闻北头大奶奶怕是不行了，我感慨道："生生死死，死死生生，谁也料不及。"  　
　二叔说："最好是去看望一下，不是亲的也要去，她怕是惦着你嘞。"

　　印象里，大奶奶身材高大，健壮有力。小时候我常见她挑着扁担从我家门前飘过，一天好几趟，也没见她歇息会儿，可我对她只有害怕，那双大巴掌比我的脸还大，上面全是茧子，被它摸过就会起一层鸡皮疙瘩。

  　二叔说她惦记我，我有些不信。但还是提了一条大草鱼送去，这是二叔昨天打的，新鲜得紧，炖汤最好喝了，还很补。二婶看在眼里，笑道："只怕那老东西没这口福。"

　　路过我家宅院，里面漆黑一片。往日门前的两个大灯笼被取下来，院门紧闭，从门槛缝里探出些荒草。

  　　到了北头最末一家，进到一间有蜡黄灯光的房间，里面躺着奄奄一息的老人。岁月完全压垮了她，她瘦得不成样子。看她似乎睡着了，我把鱼挂在门上，准备回去。

  　　"唉，是南南吗？"

　　她声若游丝，我走上前去，发现她嘴唇在微动，眼睛似睁未睁，眼脬浮肿，有些吓人。  　
　"大奶奶，我是南南，我来看你来了。"  　　她枯枝似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骨节粗大，只是肉却没了。我紧紧握住这手，不敢用力。她像是在微笑，可是瘪瘪的嘴巴也看不出什么。

　　我打算走了。把枯枝塞进被子里，盖好。门口出现一个女人，我并没有马上认出她就是大奶奶的孙女。她走过我，仔细打谅了我几下。

　　"哦，你是周南。"她惊笑道。可立马捂住嘴，把我拉到屋外，我们就站在废柴堆旁说话。

  　　我正要说些什么，她抢头说:"劳烦你来看我奶奶，谢谢了。"

　　我说不用客气。

  　　"奶奶虽然成了这样，听力可是很好，在她面前我都不敢乱说话。"夜色中看不清她的脸，刚才在屋里昏黄的灯光下也没看清。  　　我表示惊奇。

  　　''其实我奶奶正一天天好起来，我们都这样认为。"

　　哦。我已然忘了刚要说的话了。

  　　这时，屋里传来抗议般的咳嗽声，杏儿(大奶奶的女儿)忙不迭撇下我，进了屋去。

　　我想我该回了。再次经过我的老宅子，我觉得明天就应搬进去，偌大的院子不用，放着可惜了。　　

作者: 桃李不言 时间: 2016-4-27 16:36
排版好丑啊，还发了两遍。。。无语了

作者: 冬风无痕 时间: 2019-8-20 20:44
似乎还有下文？期待。

作者: 冬风无痕 时间: 2019-8-20 20:48
重新编排一下，期待您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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