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时节,乡下的夜晚有些朦,又有些娴。我在靠窗案几边刚坐定,耳边便传来“嗡嗡”声,几只扇着大翅膀的黑影慢慢向我逼近,一盏老旧的台灯照出了它们的身形,勾勒出它们“庞大”的身躯。我见之一吓,“怎么有这么大的老黑蚊子呢?!这天还没真热起来呢。”我好奇的眼神随它们飘忽不定,心里暗自发问。很快我又从自己那儿找到了一个很有说服力的理由:是乡下自然环境肥美的原故吧,它们才会“茁壮”成那样。
“嗡——”一只蚊子在我额前信步游走。说来也怪,我竟然没立马去拍打它。其实,我是在等它来叮我,好像那时拍打它我才理直气壮。左等,右等,等等,再等,它就是不与我肌肤相亲,只顾“嗡嗡嗡”的忽隐忽现,与我成若即若离之势,惹得我极其难受。“你快叮我,猛地扎过来吧。”我内心迫不及待地渴望着它来叮咬我,到那时,我就能在“啪”的一声响里让它不在我周围为所欲为了。
眼看着我的耐心不够用了,正准备在没十足把握的情况下同它一决雌雄时,敏感的肌肤向我透露了一个讯息:老黑蚊子找着落脚点了。“啪”我像个伏击手一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出猛烈而精准的一击,松开手刹那,一个黑影从我眼前落下,掉在书本第9页上,抽动几下,便直挺挺地歪在那儿。
它变得安静而温柔,不仔细看,还以为它睡着了。“我这算杀生吗?”窗纱外不断有蛙声传入耳畔,但它们没有淹没我低低地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