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步集(87)
文/刘洁成
飞机运来了两位北京朋友,一位是商场老总,一位是他太太,今天就陪两位上街走几步。
这两天的暴雨逼退了不少游客,但街上还有结双成对的年轻伴侣。如果你看见餐馆里有一对男女埋头对付着一小碗扁食,不要惊讶,这不是没钱,是“情调”,眼下正流行着:两人就只买一份,甚至勺子也只用一个,先是她一口,完了他一口,一粒肉丸一人咬半个,还互相喂着……
路边那位街头艺人正在吹笛子,他天天都在那出现,风雨无阻。我小学开始就吹这玩意儿,那时一支笛子两毛钱,还参加市里比赛,我校一共十几个孩子上台合奏,吹的《我是一个兵》,好像还拿到奖。后来扔了这破竹子不吹了。但时隔多年,现在还能听出这位老兄的毛病:他屡屡吹出破音,还喷出哗哗口水,这水平充其量只是个“吹竹子的”。假如他这样也叫艺人,那俺就是“民乐演奏家”。
骑楼中央趴着一位发呆的乞丐,他必须挡住你的路,你才能发现他,才能给他钱。
不远处站着一位卖水果的大嫂,面前的担子里放着一些长着皱纹的苹果。这是一位来自乡下的流动个体马路售货员,具有丰富实战经验的她占据着有利地势:面对大街,挨着两小巷口。这样的话,一旦大盖帽来了,她就能一溜烟往巷子里消失掉。此刻她一边招呼着路人,一边机警地观察着四方,随时准备撒腿狂奔……
说话间,已到了午餐时间,客人出发前已经上网熟读了漫游厦门攻略,不去酒楼,想吃本土地道沙茶面。我知道正宗传统的小吃店环境较为简陋,而且这是大热天。最后我们走进一家有空调的美食餐厅。
吃着吃着,鸡汤上桌了,某位光着身子的整只鸡趴在汤里,这家伙大约是百岁老鸡,它硬邦邦的肉死死缠住骨头不放,你别想用筷子把它分离,就是吃不到它的肉。小样!
我提议说:“把这态度强硬的老鸡放地上,用皮鞋踩住它,弯下腰揪住鸡腿撕开……”
两位朋友对我的聪明才智大为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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