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连载 连环杀人案侦破记

薛运晓

二 十

刘明华在外面吃了连中带晚的晚饭，回到3号病室，躺在病床上。李小娟坐在刘明华和邹新梅两个病床之间。她问新梅：“你是怎么啦？”
新梅半睁眼，朝她笑了笑。
刘明华惊讶道：“新梅醒过来了”。
新梅翻来个身，把被子朝上拉，捂着脸。
“妹，你还不知道吧，她们母女是被人杀的，凶手，公安局正在查。”刘明华说。
“谁那么狠心，杀她们母女？”小娟问。
“凶手是太狠心，他们就在住院”。邱天骏说着，把脸朝向新梅，接着说：“凶手会被挨枪子的，他们的老婆都会成为寡妇的。”
“我们妇道人家，真惨。”李小娟把两手放在新梅床上，亲切地说：“大姐，是谁这么下手，你肯定知道凶手是谁吧。”
“新梅呀，你把真正的凶手说出来，你下辈子，我当牛做马服伺你。如果你乱说，我会喝毒药，会跳江、会拿绳子在屋梁上吊死，让你也成为寡妇”。邱天骏似乎要哭了，咬着牙说。
新梅捂着被子，死活不吭声。
医生进了病室，查烧、平脉，摸了摸新梅的头，说：“让她少刺激”。
医生出去了。二叔过来，对新梅说：“我回去了，你舅舅在这看护你，你有什么，对舅舅说。”
新梅看了看二叔，又看了看舅舅，然后，把女儿朝身边挪了挪，她抱紧孩子，眼泪簌簌往下滴。
“新梅，我的好老婆，以前，我做过一些傻事，让它过去，我们从头开始，我一定做个好丈夫、好爸爸”。天骏用手在自己额头上猛击了几下，流出眼泪来。
舅舅走到新梅病床前，安慰新梅：“好在幸运，你们母女的生命都保住了，上天有眼。没事，你好好休息，等病看好了，再配合公安局，找出杀人凶手”。
舅舅又转向天骏，说：“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你只要行得正，坐得稳，你又不是凶手，你忏悔什么。妹妹的病好了，你们好好过日子。”
“舅舅，我向你保证，我今后，一定会待新梅母女好的，如果我有一差二错，你把我丢到长江去”。邱天骏跪在舅舅面前，说。
“没事，新梅是个老实人，她可不是傻子。”舅舅忙把天骏扶起来。
这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刘明华、李小娟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新梅眼里挂着泪水，紧紧地闭着眼睛和口唇。等天骏出门，李小娟靠近新梅，悄声问：“到底是谁杀了你们母女？”
新梅摇着头，用被子把脸捂得更严。


二十一

在医院，邱天骏看到新梅病情好转。她沉默寡言，好歹不语。二叔来了，他便回到家。他花言巧语，哄骗他的三个情妇。
他去找和他关系暧昧的裁缝淡红芳。红芳正在社员家做点工，他赶到那里，主人在家，他借故说：“淡师傅，你什么时候有空，帮我缝一件衬衣。”
红芳望着他，笑了笑，轻轻地说：“过几天吧，我到你家里去做。”
主人进了厨房，红芳瞥了他一眼，用嗔怪的语气说：“你真做得出来。”
“你不是说了，‘只要想分开，总会有办法’吗，我这样做，不也是办法吗”。
红芳一边缝着衣服，一边对他说：“以后你怎么办？”
“以后，以后只要这一关过去了，我还会想办法的，我是你的，谁也不能占有。”
“哪一关？”
“最近，公安局可能要来调查，你得帮我。”
“我怎么帮你？”
“你是做艺的，走村串户，吃百家饭，帮我造舆论，我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
“这，还要你说。我不帮你谁帮你。帮你，我是肯定的。”
邱天骏起身要走，说：“晚上到我家去吧？”
“你想得美，现在是什么时候啊，谁敢去你家。”
“好吧，以后吧，再见。”
深夜，淡红芳回家是时候，路过邱天骏的门口，看到他家门开着，情不自禁去了他家。
他在另外两个痴情女人面前，他矢口否认，他说，连你们都不相信我，我会杀人吗？他在这两个情妇家里，费尽了口舌，还给她们一些小的贿赂，甜言蜜语和小恩小惠，终于打动了她们，糊涂的女人心甘情愿与他定下攻守同盟。
他还要继续拉拢群众，让群众成为他抵抗调查的挡箭牌。
他来到社员高明新的家，假惺惺地对高明新说：“高歌，老朋友，几个月没有见了，你好啊。我们家的事，感谢你的关怀”。
这话说得高明新有些诧异，他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很不自在。他想：什么时候，我和你是老朋友，你家的事，关我屁事，我一个平头百姓，拿什么关怀你？他愣了一会，反应过来，回答说：“你好，你好，老朋友，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请坐”。
邱天骏坐下，和他拉起了家常。一会儿，他们把话题转移到新梅母女被杀的事情上来。他说：“我老婆他们倒霉，那天，我拉肚子，一小时解了三次大小便，恰恰遇到那些坏人”。
“我姓高的单姓弱门，你邱姓是大姓，要是不出这事，你邱天骏看也不会朝我们家看一眼”高明新在想。他随声附和道：“是，是的，这事是有些蹊跷”。
“是啊，那天，鬼使神差，鬼哭狼嚎，乌鸦怪叫，的确有鬼。有几个黑影老是在我的眼前晃动”，邱天骏把这个案件披上神秘的色彩。
“鬼是有点鬼，没想到这么鬼，一鬼，就鬼死人。”高明新冷笑，把棉花桃子用簸箕端出来，放在大堂中间，一边拨棉花，一边和邱天骏聊。
“大哥，我们都是本乡本土的，你可要为我说话”他起身要走，他站起来，说。
“这……我知道。你不坐会了？”
“你忙。”
离开高明新，笼络了几个情妇，他又来到几个邱姓家里，招摇撞骗，呼哄讹诈，有时候还施点小恩小惠。他的亲朋好友，甘心为他效犬马之劳，一些群众，蒙在鼓里，偶尔替他说话。此时此刻，案件扑朔迷离，有那么点“山雨欲来风满楼”态势。

二十二

没有不透风的墙，屁打在裤子里，会臭出来。医生吴大莲的丈夫叫王家清，他是生产队副队长，长年代队在外搞三线建设，很少在家呆着。他妻子与邱天骏有染之事，他早有所闻。
国庆前，他回到家。就在邱天骏与他妻子定立攻守同盟的第二天晚上，他与妻子同桌吃饭，他酌了一杯酒，坐在妻子对面，边喝酒边问妻子：“邱天骏杀人了，你知道吗？”，吴大莲惊讶，说：“他杀人了，我在家都没有听说过，你怎么知道的？”
“凭你和邱天骏之间的关系，你会不知道吗？”王家清大口喝了一席酒，看着妻子说。
妻子老羞成怒，咆哮起来：“我和他什么关系？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认为他杀什么人，你别诬陷好人。”
“好人，这个阴险狡诈、欺男霸女的恶棍，这个连妻子和女儿都杀的男人还是好人，为看你是被他的迷魂汤给灌糊涂了”。丈夫不甘示弱，声音大起来。
妻子的先发制人没有压倒丈夫，边端起饭碗，退倒房里，她害怕丈夫把所知道的事情、所压抑的愤怒全部爆发出来。她一边退，一边叫嚷：“我只听说他妻子是河南宝子杀的。”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叫嚷什么，你再瞎嚼，小心我把邱天骏连你一起，告到公安局去”。丈夫火了，砸了酒杯和筷子碗。大莲一声不吭，坐在房间里发呆。
淡红芳的丈夫是地地道道、老实巴交的庄稼人，妻子的“外屋事”，他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社会上传说，邱天骏杀妻灭子之事，他信其有，他胆小怕事，可在内心恨不得把邱天骏千刀万剐，但是，他有心无胆。他听说王家清和妻子吵架，说要把邱天骏所干的龌龊事全斗出去，他想去找王家清，帮他出这口咽气。
第三天，他找到王家清，把苦衷向王家清和盘倒出。当日，他俩来到公安局，找到韩哲勇，在办公室里，他们把陈家乐与其妻子通奸之事告诉了公安同志，并且说：“我们怀疑，邱天骏的妻子是邱天骏杀的”。
韩哲勇把他们反映的情况如实地记录下来，然后说：“这只是怀疑，没有证据，我们会调查的”。
(待续）

薛运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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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听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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