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节 缘遇
炎热的夏天,刚下了一场雨,清新空气,引诱着贝贝,她骑上单车,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她就是想出来,家里有点闷。她朝人少的方向骑去,她来到她的中学,她过去的家。这里已经是另一个学校了,原来的中学是重点中学,搬到了市中心,贝贝的家也早就离开了这里。
这里变化很大,分成了三个学校,她沿着她熟悉的路走,她感到很舒服,九斤十八岁了,他的学习不错,考上了北京的大学。哈妹也上中学了,她也是一个爱学习的女孩儿。孩子们的学习不用贝贝操心,她的爸爸妈妈都是老师,孩子的学习一直是他们管的。她觉得自己解放了。这一年贝贝四十五岁。
突然,有人叫了一声:你是贝贝?对!你就是贝贝,这么巧,在这里能碰到你?贝贝一下被这个人的这些话给懵住了:你是?她一下想不起这人是谁。那人又说,在那,在那,柚子,柚子。贝贝高兴的叫了起来:你是白洛克!那人说:对对对。我就是。你还叫我白洛克呀?
贝贝细看着眼前这位俊帅的男人,他个子高高的,没有一米八,也有一米七八,平坦的肩膀宽宽直直,一付成熟男人的身板。贝贝说:好多年没见到你了,你还能认出我,你真有本事,那时我们在一起,是十几岁?后来我们就不说话了,再后来就没见到过你,今年我就四十五岁了,我有是两个孩子,大儿子都上大学了。
第五十二节 回忆
贝贝和白新在小道上慢慢走着,他们谁也不愿意加快脚步。他们都想多一点回忆,多一点的了解对方。沉默了一段时间后,白新开口了:那次,就在那片竹林,我们分手后好象就没见过面,对吗?那时你一定认为我就是一个坏人,对吗?贝贝没有回答,她笑了,嘴角有点歪,很妩媚。她想起来了,的确,她是被吓着,就是从那时她没有理过他,一晃到现在就三十年过去了,两个中学生在小竹林里砍竹子,就好象发生在昨天一样。
贝贝说:那时的你怎么就这么听话,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从来就是言听即从。白新没有问答,他接着说:我后来就去插队了,很远,因为我们家随爸爸到了北方,我的爸爸是军人,调令一来,我们全家就离开了这里,其实,我还是有机会和你告别一下的,但我就在最后那一下没有了胆量,就没见着你。白新笑了笑:这不,现在还是在这个地方又见到你了,就象昨天和今天,中间没有日子。看来有时的放弃,其实是一种未来的延续。
贝贝微笑的看着小白,她什么也没说,白新却好象读懂了贝贝的心思,他又接着说:恢复高考时,我考上了大学,在北京,当我拿到通知书时,心里好奇怪,你知道为什么说好奇怪吗?贝贝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为什么好奇怪呢?小白说:我拿到通知书,我就想到竹林,想到你,这还不奇怪吗?贝贝的脸有点泛红,心儿有点慌,就象那日的竹林。贝贝说:是,有点奇怪。
贝贝看看天色,已经晚了,她说:女儿就要放学回家了。其实,这贝贝早一点回家或晚一点回家都无所谓,不过她还是想回去,因为,她不了解现在的白新,或许白新说这些,只是为了让她听起来高兴。当她说完,她看到了小白眼睛里的失望,其实,她自己也很失望。她又对白新说:晚上我有时间,你在哪住,我可以去看你。白新一听高兴了,说:我也没事,该办公差已经办完。我就在前面的宾馆。晚上见。晚上见。
第五十三节 昨天和今天
夜幕降临,静密而美丽,贝贝来到了宾馆。白新象是认真梳洗过,洁白的衬衫扎在长西裤里,透着一个成熟男人的魅力。贝贝觉得这白新除了有一点点过去的影子外,他就象是另外一个人,一个陌生中带有亲切的男人。
白新现在北京的一所大学里工作,他已经是副教授了,他的学识和谈吐都让贝贝心里发亮,贝贝的生活很简单,孤陋寡闻,人与人的聊天更是没有新鲜,大都是一些八挂的话题。今天,她坐在这样一个男人的面前,听他说着这过去的年月里发生的故事,听着,听着,她那尘封多年的野性被释放出来,她开始笑着说道:白洛克,你可长进了,如果当年你这样能说,那应该是你使唤我才对,也许为了多听你说一些,你让我做什么我就会做什么。
白新象是也回到了少年,他说:那时候我真傻,被你呼来唤去的是我最开心的事,这些往事常常出现在我的梦里,这几年只要有机会到这边来开会,我都争取过来,每次来我就会去我们的中学去看看,让这情景在梦中不在模糊。贝贝说:为什么不来看我?白新说:我不敢,这是真话。
贝贝说:你看我是不是变了?白新说:我不知道,但今天和你在一起,我觉得自己没变,我有这样的感觉,一定是因为你没有变。贝贝感到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一直在向她放出浓浓的爱意,说真的,她自己也感到,她的过去白活了。她想:我爱过吗?师傅?刘强?老逗,这些人我爱过吗?
他和她在浓浓的红茶陪伴下,说了很多很多,他们是那么高兴,时间过得好快,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了,贝贝自从生了孩子后,就没有超过晚上十点回家的。贝贝留念这个男人,她知道,她现在已经有点爱上了这个男人,她甚至觉得她过去从未爱过。师傅,刘强,老逗那些都不能说是爱。但是,她还是站起来说:我要回家了,女儿明天还要上学,我自己也要上班。
白新向她走过来,她真想抱住他,但她还是把手伸向白新,要和他握手告别。白新一把抱住了贝贝,他把脸埋在了她的耳根下,颤抖的说:我爱你,一直爱你,也许是爱得太早,让我失去了爱你的勇气。他的话震动了贝贝的心,她流泪了。白新将自己的嘴唇移向了贝贝的眼睛,他在亲吻她的泪水。
贝贝崩溃了,崩溃在烈火中,她和小白,用最热烈的吻在读着对方。一会,白新放开了贝贝,他捧起贝贝的脸,贝贝两眼已经通红,但她笑了,甜甜的,歪歪的笑。她对白新说,我就是一个水人,没事,不过你怎么也。其实,白新也流泪了,他说,我真的没想到,我这一辈子还有机会遇到你,我不敢向任何人打听你,我真怕你早就把我给忘记了,没想到,是谁又把你送回来,到了我的面前,让我拥抱了你。贝贝说:我们只能这样了,让今天成为下一次的昨天。贝贝笑笑,她不知道这是失望还是高兴,但肯定和十多年前那次一样,爱恋刚萌芽,他们马上就要分手了。这次分手,以后还有相见的日子吗?贝贝说着忍不住又抱住了白新,她轻轻的叫了一声:白洛克。她哭了,嘤嘤的哭,这是一种情,一种兄妹之情。夜深了,他步行送她回家,就在她的家门前,他们再次握手道别了。
第五十四节 退休
五十岁贝贝退休了,但她停不下来,她开了一个小店面,是做服装生意,她说:挣不挣钱不要紧,重要的是不亏钱就好。她的小店生意很好,因为贝贝自己就是一个模特,她把服装穿在身上,就会有人来买,不过那些人总是会说:为什么我穿起来就是没有你穿着好看?贝贝说:因为,你自己看总是找缺点,其实,我看你比我自己穿起好。就这样又买掉一件服装。
女儿十八岁了,出落得比十八岁的贝贝还要美,很多的男孩子常常围着哈妹。一天,贝贝对哈妹说:女孩恋爱是一件可怕的事,你这么漂亮,男孩子来找你一定不少吧,妈妈不知如何和你说这事,这过,我可以带你去看一个人。
贝贝开着自己家的小车,来到那已经破旧的厂区门口,车停在路边,她们母女俩在说话,许久在路的那头走过一老头模样的男人,那男人看不到车里,可是,贝贝和女儿能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人。贝贝对女儿说,好好的看看这个人吧,女儿不解,但却是认认真真的看了那个男人。
贝贝把车停在一片空地上,她叫女儿下来,她们在一片草坪上坐下,贝贝对女儿说:刚才那老男人你看清楚了吗?哈妹说:看到了,有什么特别吗?看到了就好,妈妈告诉你,那是妈妈的初恋情人。哈妹说:别这么搞笑好不好,妈妈,你的品位不会这么低吧?何止是品位,我当年,为了他和你姥姥,姥爷闹翻了,离家出走。哈妹又说:妈妈,你不要这么残忍好不好,我又就有谈恋爱,以后不要这样吓唬我好不好。
贝贝对哈妹说,你还小,我怕你走弯路,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好好学习,长大了,看问题会全面一些,妈妈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希望你不要过早的谈恋爱,就这样。
第五十五节 大结局
今年贝贝五十七岁了,刘强也已经五十八岁了,他已经退到了二线。九斤已经工作,哈妹读硕士。
贝贝对她的好朋友说:我十六岁就爱意朦胧,一直到五十岁,我好象都在就谈恋爱。这些年,我忙着做生意,什么也不有想,不过,到了六十岁,我就要好好的谈最后一次恋爱。贝贝的朋友说:你有毛病啊,六十岁了,和谁谈恋爱?贝贝说:和我的刘强啊,我和他结婚三十多年,我们根本就没有谈过恋爱。
他退休时,我什么也不去做了,就和他去游山玩水,卿卿我我的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这是一部说一个女人一生的故事,故事中的人和事都是虚构。 人生就是故事,有故事就有虚构。我们常常自己在虚构, 比方说:我们在背后说人,或人在背后说我们,想想看,是不是虚构的多于真实的? 人的一生有很多的情感,从一而终有几个人能真正做得到了。 夫妻白头偕老已经不错,何必有求点点滴滴。 很多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不等于不存在呀。 读者,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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