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行的称呼“老六”,卡不上精明也不算彪,属于中不溜不贬不褒那款,只是仅是可可是这称呼好像暗喻不按套路出牌那户,所以呢有别于平常。
这俩老六都是同单位同工种同年龄同读了九年书的款式,烧锅炉也不复杂,看表添炭抡铁锨三下五除二的景也没啥难度,空闲时除了大茶就是聊天,纯纯的工友。
志同道合那是指他俩的大同项,思想脾性不同那是个人差异,一个闷的一杠子砸不出个屁,一个暴的像晒干的火药半个火星就炸,这俩能合得来不算奇葩也属葩奇。
同时退休了,上班工作节奏转换,“闷老六”养花玩鸟公园溜达狗,“暴老六”的打牌喝酒广场扭呀妞,因为相互住的远所以很少往来,偶尔的电话无非是寒暄几句吃了喝了的草草了事。
天有晴阴人有巧遇,当他们再次重逢时,竟然是体检后住在同病房,这俩都不是病恹恹的那种,啥病不在乎也不懂,说是肚里那套设备有点故障,人吃五谷杂粮有点毛病正常,锅炉不也有个新旧不也按时修修,所以没当回事,出院后依然我行我素彼此日常照旧。
一日“闷老六”来电话约“暴老六”喝酒,来到小酒馆,把盏交杯酒至半酣“闷老六”突然开口披露,他俩出院并不是康复而是人家治不了,当确认这晴天霹雳不是酒醉犯彪,不是国际玩笑时,“暴老六”也如皮球扎眼有点塌软,口瞪目呆半天没言语。
沉寂了数天后,“暴老六” 给“ 闷老六”一通电话,满腹的异想天开,荒诞的奇思勾划,一点常规没有,完全的不按套路出牌。
“闷老六”好一顿大道理小知识的苦口婆心,可没鸟用,对牛弹琴对驴唱曲,“暴老六”定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吞了无畏“平头哥”,那慷慨陈词:啥束手待擒,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都搬出来了,坐待屈指可数确实也不是“暴老六”的脾性,决意学个徐霞客游山逛水走哪算哪。去个吊球,潇洒多久算多久快活逍遥木有愁。
于是乎,说走就走风风火火闯山沟,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叫毛病束缚,再说了误判啥的也是有概率滴,去个球爱咋地咋地,爷们不鸟,大好河山任我行,爱上哪走上哪走。此刻的“暴老六”化作特工“009”悄无声息的背起行囊,脚底板擦油离家出走……
不逛都市闹区只窜山村僻壤,能走不坐车,累不塌不闲着。粗茶淡饭能受,大肉大鱼照吃,采摘野菜下饭,当地的品味尝鲜。
倘若遇到村野土大夫,也会讨点药,理由一个“肚里有点不舒服”。
相中的村落还会住上一阵子,入乡随俗瞄着当地老土的食材,香的辣的酸的苦的猛造,吃百家饭尝百款味,只不过这货不用讨而是掏钱买,钱呢,没问题,即便荒山僻壤也能找到取款机,一卡在手吃穿不愁,这个还真不是吹滴。
这老六云游的倒是乐不思蜀,家里的老婆孩子成了热锅蚂蚁,报告吧,人家字条写着去旅游了,可去哪一点也不知道啊,没电话没书信苍茫大地想去找更是没门,做老婆的做孩子的何止是着急,更是担心这病躯没人照顾怎么能扛住……
后来孩子的朋友支招,拿着存折去银行查查取款不就知道下落了,绝妙良策呀,存折一刷老婆孩子总算有点心安了,不定时不定点的取款记录,等于频频告知平安无事。
两年后,“暴老六”回来了,精气神仍在只是黑瘦了许多,此时的善意隐瞒已经失效,那就麻烦这个医生查查,那个医生看看,大夫们都纳闷,身体好好的需要这么再三么?
惊涛骇浪归于平静,提心吊胆已经消散,一切回归先前,打牌喝酒广场舞重启,唯有一点让“暴老六”不开心是那通打给“闷”的电话,“扫雷,你拨打的电话已停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