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书笺-舒晴的最长的情书】（5）《别再胡思乱想了》

王振江38307 · 发表于 2015-4-16 12:4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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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王振江38307 于 2015-4-16 12:50 编辑

【青春书笺-舒晴的最长的情书】（5）

《别再胡思乱想了》

故事发生在1984年正月

2014-10-26开始整理

舒晴的这封粘接起来的信：

宽14、5厘米，

长450厘米（4、5米），

行距0、6厘米，

每行33字，

约4494行，

看来能申请吉尼斯世界记录了！

人们通常在被众人熟悉了解的外表里，还包藏着一个真实的自我，只要环境允许，每个人都可以多而少的现露纯真的孩子气。

——最有趣的是我们下山后，在路边等车的时候，我们几个像乞丐一样，往那路边的高台上一坐，摆吊着双腿，嘴里磕着瓜子，谈笑着，这种轻松随便，自由自在的情境，一下把我带入了早已被忘却了的知青生活中去，只有那时的生活，是富有浓厚的生活气息的，尽管艰苦，可我们却充满了快愉激情和奔放的活力。

此时此刻，我敢保证，我没有任何忧虑，我完全被这自然动人，但又显得有些不雅观的场景所陶醉，我感到了来自心底的高兴，我笑哩，像小孩般天真地笑了，我有一个奇妙的习惯，那就是笑起来很难收场，仿佛是由于我平时很难得一笑的缘故。

被深沉的悲哀愁烦埋压下了的欢乐是顾不得“文雅庄重”之类的。何况我天生同样存有的一种“野性”，喜欢奔放自由、热情勃勃的真实生活，我讨厌大城市里的种种虚情假意、矫揉造作，假如我所处的环境是另一种样子（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大概是像乡村生活那样吧）那我将不会是如今的我，一个悲悲戚戚、死气沉沉、阴死倒阳的我。世俗的枷锁把我压得够呛，我真想奋力挣脱它，投入大自然的怀抱！可怜的是，我耗尽了力气，不但没有一点转机，那可怕的，令人胆怯颤抖的枷锁反倒愈来愈沉重地压住了我。我悲愤、我哭泣、可无济于事，谁知道在这沉压之下我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回家途中我感到了疲劳，那车厢剧烈地簸动，更增加了我的倦意，那懒洋洋地感觉使我有一种想要靠在你身上的遐想。可那是不成的。我离开了你，到后面的空座位上坐了下来，微微地闭合着双眼，脑子里空空如也。后来你来到了我身边，也坐了下来，我真想给你谈点什么，因为我渴望着理解，而不是误解。女人总是感情多与理智的。我很想痛哭一场，把那许许多多的委屈向你倾诉，得到你的怜情。终因怕遭到轻蔑而没能开口。是啊，像一个还不太了解的男子吐露衷肠总是不太恰当的。何况面对的你又是别人的丈夫。

“安静下来，别再胡思乱想了，尊重自己吧！你本身就够惨怜的哩，为什么还要把不快传染给别人呢？独自承受吧，别再想什么哩。男人们总归是男人，他们永远不会理解体谅女子们那些细腻复杂而柔弱的感情的。”

另一方面，我已发现你待人不是那么热情纯厚，也许是感情上遭受的创痛（失恋）使你对感情之类的东西淡漠了，你的心总的来说是冷的。虽然说你对我还是很周到，那不过是通常的男子对姑娘们的关心礼貌而已（我不是单指你对我个人的行为，而是指你的心，确确实实的心）。

你的朋友把我俩叫到前面和他们坐在一起，他们的那种开心劲感染了我，我又笑了，可这笑里已夹杂着意思凉意，看着你朋友他们俩，我为自己感到难过，我这样不伦不类地坐在你身边，算个啥呢？一种委屈的火气灼炀着我的心灵。（请原谅我，这种情况是可能有的，只要有自尊心的存在）。

我们谈话了，我竭力想要向你解释什么，可我自己都说不清楚，你也听得莫名其妙，说我“不直言”“拐弯抹角”我怎能回答你呢？我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信许是我想告诉你我这次来是不容易的，我经历的多少思想斗争啊！是由于极度的同情慈爱的心理的促使！希望的落空，还有什么比这更伤心的呢？（当然，主要是怪我自己，凭空乱想）。为了缓和一些，我们还谈了许多其它的问题，诸如将来的情形和我们的看法态度等等，记不清了）。

到了许昌，天已微黑了。暮色的黑雾给大地的一切罩上了神秘的色，一天的欢快也缓缓地消退。——看着你不开腔，我问你是否生气啦？你说我不相信你。傻瓜，我怎么能不相信你呢？人们的外部生活并不能说明一切，因为那必定是加以掩饰了的，何况生活本身就是变化莫测的。要是我对周围的人们说：

“我吃过很多苦，直到如今，我仍旧沉浸在痛苦之中。这世界上谁也没真心地爱过我，没有爱的生活是可怜可悲的，我真想结束这毫无意义的生命！”

人们一定不会相信我的，只会认为我是神经病。就连我的亲人们也会吃惊的：

“啊！你有什么苦，有那么好的工作，家里有人给你做饭，吃得饱穿得暖，简直是不知足，生在福中不知福。”

有一点错误，就是人们往往注重目前，而忽视了过去。而精神确是一个人的生活支柱（至于吃穿，我们可以用辛勤的劳动去争得，或是生活得艰苦俭朴些）。过去就意味着我们的思想、情趣、性格、风貌，倘若我们的过去是幸福的，我们就会有良好的性情，开朗大方、自信而有勇气正视现实；倘若我们的过去是不幸的，我们在性格上就会有许多怪癖，孤独胆怯、固执自卑，敏感而易陷入苦闷，多愁善感、喜欢自怜悲伤，对生活缺乏足够的信心和胆量，缺乏应付世俗的能力，不能正视现实……我是理解你的，懂吗？

哦，明天我就要走了，离开这梦境里的小城，向“瞬间的朋友”你，告别！

夜是这样的静，没有一丝声响。我怎么也无法入睡（前两个晚上我倒是能安然入睡的，可今天……）那繁乱的思绪像毒蛇般缠得我不得安宁。躺在这白色的床单上，望着那白色的墙和白色的医疗器具，我倒像个垂死的病人那样奄奄一息。（当时把她安排在了我工作的机务段医务室住，因为是和我哥家隔壁，有我嫂子方便照顾。我在一里地以外的家属院住。）情不自禁的眼泪像小河似地流泻，我轻轻地哽咽着，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感受悲情。我像一个不自重的傻瓜一样来了，又将灰溜溜地离去，为了什么呢？大妈大伯的客气、花姐姐大哥的热情、小妞妞的亲切，这一切又能给我多大安慰呢？我感激他们，谢谢他们，由衷地为他们祝福，可我却无法报答他们，我自是一个行将熄灭的灯盏，从不敢奢想去照亮别人，并能给人暖意。哦，从幼时起，我便懂得了幻想，那是因为我除了这，一无所有。假如没有那些美妙的幻想带给我的希望，很难说如今我还留存在这人世上。在我懂事以后，我便像所有姑娘一样，抱着幻想，渴望着爱情，在内心编织着美好的未来，可谁会爱上我这样一个丑陋而显得怪癖的姑娘呢？小伙子们更喜欢的是漂亮活泼、生气勃勃的姑娘，可我却老是阴沉死寂，像影子一般孤独的、毫无生气的。当我意识到了这一点，我便又懂得了自卑，我常常暗自伤心流泪，仍是幻想帮了我的忙。

它时常鼓励我：

“别灰心，世界上有很多很多的好人，你诚实善良、勤劳朴质，会有人爱上你的。”

我说：

“可我吃了很多苦，他能理解我吗？我的怪癖能得到他的谅解吗？我不好看，他会喜欢我吗？“

它说：

“傻姑娘，小伙子也有吃过苦的嘛！至于你说的那些怪癖，那是因为生活的不幸造成的，爱情会使你变得完善的。你不丑，当然也不漂亮，可你有一种纯朴平凡的美，这就是你的品性。你没有那些世俗的邪念，你是纯洁的，痛苦使你变得善良、仁慈和宽厚。明智的小伙子是会选择你这样的姑娘来做妻子的，因为你更懂得爱和关心体贴。”

于是我安然了，我耐心等待着他的出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