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CBD摩天大楼包围中的“北漂村”。 低矮的平房内。父子俩对视而坐、默默无语。 看着一脸憔悴的父亲,儿子吞吞吐吐:爸,真的要走吗? 说好了,你怎么又? 生于斯长于斯,我爱北京……儿子哽咽了。 我懂! 往事冲击着父子的心头:10多年了,“非京籍”像北京的雾霾一样,挥之不去。 父亲叹了一口说道:怪老爸没本事给你一个北京户口。 不,您尽力了!箱子里那一叠从幼儿园到高中的借读发票和那一本本“教育爱心大使”的赞助证,是卖房子换来的…… 父亲抚摸着儿子的头: 你长大了,别记恨你妈了,好嘛?毕竟在这最关键的时刻,她给了你一个美国国籍,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 儿子点了点头。 父亲苦笑着说:美国“高考”SAT,没户籍限制,你可在任意一个州参考,一年可考7次,相信你能考上哈佛、耶鲁…… 儿子嘀咕:我就是不甘心。您不是说,没参加高考,不算真正读懂中国吗? 父亲说:现在还有得选择吗? 无语。 夜更深了,儿子流着泪发了一条微信:再见、北京!再见了,中国高考…… 翌日。从大使馆回来的父亲笑了,脸上像北京那久违的阳光一样灿烂:孩子,还想上北大吗? 儿子摇了摇头:不……不想了。 真的? 我要考哈佛,再回来读研。 父亲像运筹帷幄的将军,坚定说:先去美国、办下护照,再回来办“外侨居住证”,参加高考,还优惠10分! 这怎么像是梦? 父子号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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