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梦诗音 于 2015-10-25 16:03 编辑
第二十三回 巧辩疑犯 去伪存真
嫌犯众多情未明，抽丝剥茧一层层。 故布疑阵辨真伪，终使罪魁现原形。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再说刑侦科长高新鹏，自从那日开过调查交流会之后，一分钟也不敢闲着，他无论如何，都要赶在二零零三年的元旦前，对沈家店的杀人案有所交代。这是县政府下的硬任务，也是一个老公安人员的职责使然。他根据会议上定下来的四个嫌疑人，分别安排人员排查。现在崔云、费慧慧已经去青岛调查估计很快就会有消息。他认为嫌疑最大的是赵喜森与沈乾坤，几天来他一直在思考，必须设想出一个能够验证赵喜森是否是凶手的办法，如果他是凶手让他自我暴露，现出原形。如果他不是，也就不需在他身上下功夫调查，而忽略了真正的凶手。浪费料有限的破案时间。于是他到技术室，复制了一张从现场的斧子把上制作下来的指纹，又从家里拿来了一本女儿以前未用的日记本，并在扉页上写上沈秋菊的名字，让值班员小徐伪造料及篇沈秋菊的日记，作好了精心的设计。 坐好了准备，他安排刘文进与黄浦雪飞二人，去调查王胜国、段天飞的情况。安排秦鑫与朱德杰，去调查沈乾坤的去向。分配之后大家便分头行动，刑侦科就两辆警车，他把三组分成两路，一路是刘文进、黄浦雪飞去朝阳川镇，查王胜国、段天飞。另一路是他与秦鑫、朱德杰再去沈家店。路上他安排秦鑫说，你这一次只从外围，了解乾坤与沈秋菊的恋爱经过，特别是沈乾坤在沈秋菊结婚后的一段时间的状况。还有沈乾坤究竟去了那里？他走后与沈秋菊还有无书信或电话来往。又安排朱德杰到了赵家之后，如何、如何做。朱德杰一一点头记下。 车子颠簸在山间公路上，高科长闭着眼。车到村口后，他安排小朱说先到赵喜森家去，不一会车子便来到赵喜森的家门口，恰好这时赵喜森从岳父家中回来，看到警车，料定是公安局的又来找自己查案。便走上前去打招呼，高科长很客气的给他握了下手，并要他打开房门，公安局要在屋内搜查证据。于是赵喜森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高科长对赵喜森说：“小赵你到车里来，我还有事要问你。”赵喜森只得跟着高科长，进了警车。于是秦心就进了赵喜森的房内，去查找证据。高科长从箱子里拿出录音机，按下录音键，朱德杰打开车门下车去。对高新鹏说：“高科长，我去找沈大寨啦。”到科长点了下头。小朱就走啦。高科长对赵喜森说：“小赵，你家发生的这起凶杀案件，我们经过查证分析，你也是嫌疑人之一，现在你必须老实的交待一切问题。”赵喜森听后脑袋懵的一声。汗立刻出来啦。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成为嫌疑人，接受审讯。于是紧张的结结巴巴地说：“高--高--高科长您--您--您弄错了吧？俺---俺---对象，被--被--人杀害啦，我应该是--是受害者家属，怎么成--成了犯罪嫌疑人啦”。高科长说：“据我们调查，沈秋菊给你结婚以来，你们一直家庭生活不和谐，他还把你的父亲气走啦。平时经常对你发脾气，对吧？”“对”赵喜森说。高科长说“你因此而生他的气对吧？”“对。”赵喜森回答说。高科长接着说：“她婚后，一直未怀孕，更没有生孩子。你本人对秋菊心存不满是吧？”“是。”高科长继续说：“据我们调查她乘你不在家，与死者沈大庆有暧昧关系，你知道后会不会憎恨他？”赵喜森说：“会，可我并不知道啊！”高科长说：“何以证明你不知道这件事？”“没、没办法证明。”赵喜森说。“以上三点是不是可以构成你的杀人动机？”高新鹏严肃的说。“这…这…”赵喜森有些张口结舌。高科长接着说：“我问你，除了你之外还有谁？如此恨沈秋菊，杀人动机又何在？”赵喜森思考了一下说：“沈乾坤。”高科长说：“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赵喜森说：“秋菊抛弃了他，与我结婚，他一定恨透了秋菊。”高科长说：“理由可以成立，他当时一怒之下失去理智，杀人报复时可能的。可到现在，气也消完啦。人也理智啦，再做这种杀人偿命的蠢事，如果是你，你还会干吗？”“不会”赵喜森回答。高科长又说“沈乾坤恨沈秋菊，并不恨沈大庆。他会把两人弄到一起杀掉吗？换做是你，会这样做吗？”赵喜森说：“不会。”高科长紧追不舍的问：“沈乾坤自从外出打工，二年多，至今未回过一次家，他有作案的时间么？”赵喜森说：“没有。”高科长说：“从你的回答，你还觉得沈乾坤是犯罪嫌疑人么？”赵喜森说：“不是”：“不是他还能是谁？”赵喜森说：“你是破案的，怎么问我，我要知道是谁还要你们来破案吗？”“好！”高科长说：“我现在就告诉你，最大的嫌疑人是你自己，你不但有作案动机。也有作案时间，当你得知沈秋菊不爱你，而且不能生育，你就心存不满，再加上他气走你父亲。你更是恨她。最不能让你容忍的是，你知道了他与沈大庆有暧昧关系。所以你就夜晚回来捉奸，恰好让你捉个正着，你当时，再也无法控制怒火，就拾起院中的斧子。准备动手，你的声音惊动了他们，与是沈大庆出门看情况，你就避在门西旁。一斧子将他砍死，沈秋菊听到声响。走出门来，你那时杀人杀红了眼，看到沈秋菊更是怒不可遏，于是又将她杀死。只有你才能做到，因为你有家中院子门上的钥匙。我们当时从斧子把上，用胶膜制作了唯一的一张指纹。现在已经带来，今天一是来搜寻新的证据，比如沈秋菊的笔记本等，二是来取你的指纹，回去做技术鉴定。”高科长刚说到这里，突然手机响啦，他急忙接听。只听手机里说：“高科长吗，我是小朱，我这便发现重要线索，你赶快叫技术员秦鑫过来，我们一同勘察。”高科长挂了电话，又立马拨通秦鑫的电话，要她赶快过来，有新的重大发现。不一会小秦提着照相机，从赵喜森家里跑出来，急急慌慌的说：“有什么情况？”高科长说：“小朱去沈大庆家调查情况，来电话说有重大发现，让我们马上赶过去。”然后对赵喜森说：“今天就谈到这里，希望你能坦白交代，争取宽大处理。你回家吧，不要远离，我们随时会找你？”赵喜森紧张的浑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啦，他下来车回家去啦。高科长带着秦鑫往村中驶而去。 赵喜森回到屋里，找条毛巾擦擦冷汗，心想着这下完啦！公安局怀疑自己是杀人犯。自己怎么也说不清楚，无法证明自己是清白的。但他又想，他定罪必须凭证据，他不是要取自己的指纹吗？让他取去，技术鉴定结果不是我的指纹。也就证明我不是杀人犯。想到这里他心里宽松了许多。他一转身发现自家小饭桌上放着一只皮包。正是刚才哪位女警察秦鑫落下的，皮包拉锁也没拉上，里面有一张透明塑料薄膜，他靠近看了一下，是个指纹模。包旁边还有一个办新的日记本。他随手一翻，见扉页上写着“沈秋菊”。他想，公安局还真能，他们竟然找到了秋菊的日记本，他本想继续往下翻看，写的什么。可转念一想，不能动。上面留下自己的指纹。公安局会说自己要销毁罪证。就小心翼翼的把封面又合上啦。他想用不了多少时间，高科长他们就会回来找皮包。我还是不动为妙。于是便拿起扫帚打扫卫生，做其他家务。果然不出所料，大概过了一个小时，门外警笛响，果然秦鑫急急忙忙的赶回来，说自己的文件包忘在这里啦。赵喜森用手往小饭桌上指一下说：“在哪里？秦鑫说谢谢，走过去仔细检查一下皮包，发现什么东西都未丢失。就拿起桌上的笔记本放在包内。转身对赵喜森说：“高科长让你过去。”赵喜森转身出去，秦鑫便迅速从菜柜子内，碗碟后面，取出微型录像机放进提包内。走了出来，这时高科长正在跟赵喜森谈话。表情已不那么严厉，他对赵喜森说：“刚才我们又有一些新的发现，看来这个案子还很复杂，沈大庆的哥哥又提供一些新的线索与物证。我们还必须对这些东西进行技术分析。你能否提供一些，关于沈秋菊异常表现的线索。”赵喜森想了想说：“我觉得秋菊与乾坤还是藕断丝连。在她心里一只装着乾坤，有时夜间说梦话还叫乾坤的名字。”高科长说：“你仔细回忆一下她说过些什么？”赵喜森说：“有一次我被她惊醒，听她说道：‘坤哥，你不是说买了房子，来接我吗，让我给喜森离婚，怎么才来，想死我啦，抱紧我。'于是我就抱紧她，她在睡梦中也将我抱的很紧。这不说明她心里一直有乾坤吗？”高科长说：“还有别的么？”喜森说：“想不起来啦。”“那好吧！”高科长让秦鑫取下赵喜森的指纹，秦鑫取出指纹胶膜让赵喜森把左右手分别在上面的不同处按了一下，然后又在指纹机屏幕上按了一下，输入电脑中保存起来。做完之后，高科长说：“我们再找别人了解一些情况。你一旦想起什么，就打我的电话。”他写了个电话号码，递给赵喜森。赵喜森答应“一定，一定。”于是高科长他们就开车离开了赵喜森家。去找孙益民去啦。 他们一行来到孙益民家门口停下车来，正准备叫门，门就自动开啦，原来，孙益民从他们的警车一进村，就知道啦，他料定还会来找他。这会儿听到院子外有汽车响，他从杖子的缝隙里看到是高科长三人，向他家走来。于是急忙把门打开。他说：“高科长，欢迎你们光临寒舍。”高科长一边给他握手，一边说：“老孙哥你好，又来打扰您啦！”孙益民说：“我正担心请不来您呢，干快屋里坐。现在天气越来越冷啦，外边会着凉。”高科长对秦鑫、朱德杰说：“你们二位去找沈乾坤的家人，调查沈乾坤的情况。”二人应声而去。高科长跟随孙益民来到屋内明间客厅坐下。孙益民的老伴到了两杯水，放在他们面前的茶几上。两人开始唠嗑，高科长说：“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又来求你帮忙啦。”“有什么需要，只要我能做到尽管说。”孙益民答道。高科长说：“目前这个案子仍是没有明显线索，我想知道那位沈乾坤，知道沈秋菊结婚以后，有没有到沈秋菊家闹事？后来他是在什么时候走的？到什么地方去啦？这中间究竟是否回过家？”孙益民想了想说：“沈乾坤从上海治疗回到家时，沈秋菊已经结过婚一个星期啦，听说乾坤只是在家不吃不喝哭了两天，听别人传言，不知是不是真的，第三天他约秋菊到小青山林子里谈了一次。至于谈的什么？不得而知。之后过了两三天，乾坤就外出打工去啦。一开始没有人知道他去了那里，后来他打电话给家，电话打到小卖店的公用电话上，他爸爸去接电话。别人问他爸爸乾坤在哪里，他爸爸说在青岛。半年前我给他爸爸唠嗑，他爸爸说：‘乾坤混得不错，担任车间主任啦。也买了手机，还准备在青岛买房子安家。我不想让他在那边安家，可儿大不由爷。人家自己挣钱买，不给你要钱，你就控制不了啦。随他去吧!'从他说的情况看，乾坤是在青岛打的工。这两年多啦，没听说他来过。也不知道她给沈秋菊还有没有联系。即使有，这种事只有秋菊知道，恐怕他父母与喜森都不一定知道。”高科长说：“我们按照你提供的几个嫌疑人一一核查，目前看赵喜森的嫌疑并不太大。而沈乾坤有没有回过家，不具备作案的时空条件。另外那两个嫌疑人，正在核查中，估计不会有重大发现。因为他们只有报复沈秋菊与沈乾坤的动机，却没有杀沈大庆的动机。而且即便是报复，他们最恨的人不是沈秋菊，是沈乾坤。而秋菊也没有与乾坤结婚，也不至于杀死沈秋菊。难道凶手另有他人？还有到目前为止，在赵喜森家院外东北角发现的那个行李包，无从查证包的主人。”言下之意此案目前进入盲区。孙益民说：“最近乾坤有可能要回家，听说他奶奶病重，有可能治不好啦，他奶奶从小把他带大，很喜欢他，在弥留之际很可能想见他一面，他知道后也可能会赶回来看他奶奶。”高科长警觉的说道：“你说的他奶奶生病，是在案件发生之前还是在案件发生之后？”孙益民说：“在案发之前的十多天，患的是老年心脏病。这半个月来，村卫生室的黄大夫天天去他家给老太太挂吊水。”高科长说：“有没有这种可能，沈乾坤已经来过，而且此案与他有关，作案后又连夜返回，因为没有人看到过他，他就可以佯装不知此事？”孙益民说：“这就不得而知啦，怎么说呢，乾坤非常喜欢秋菊，不太可能把事情做得那么绝，再说如果在他临走之前，在林子中与秋菊约会是真的，那时他就有机会杀死秋菊。又何必到现在呢？”高科长说：“我也只是推想而已，毫无证据。”这时秦鑫与小朱已经回来。高科长说：“老孙哥，谢谢你又为我们提供了这么多信息。我们该回去啦，有时间到城里找我去玩。”说完起身告辞，孙益民留他们吃午饭，他不肯，说下午还要开会，就起身告辞啦。 警车在盘山公路上驰骋着，地上的落叶被卷起，在车后纷纷扬扬，西北风显得更加犀利，太阳在乌云中时而露出朦胧的脸庞。愈发显得黯淡无光。时间一到十月底，按季节地处关外的小兴安岭，已是天寒地冻啦，已进入了飘雪的日子。高科长看看车窗外，说：“要变天啦，真要是一场大雪下来，会给我们出警带来不少困难。”然后转脸对秦鑫说：“打开录像，咱们看看，赵喜森做了些什么？”秦鑫取出录像机，，与手提电脑对接起来，将电脑屏幕对着高科长，放起录像来。就看到：赵喜森从门外走进室内，先是看到了桌子上的皮包，敞着包口，里面露出胶膜指纹的一角，只见他低下头仔细瞧瞧指纹膜，但是没有动手去触摸皮包与指纹膜。而后他又发现包旁边放的日记本，他用一个手指接触封面的边沿，打开了封面。仔细看了扉页上的名字，然后摇摇头，又把封面合上，而后转身向厨房而去，又转弯向东配房而去，一直再也没有回到正房内。录像看完啦。秦鑫问高科长：“还要重放吗？”高科长问司机说：“小朱，你一直在外面监视，发现情况没有？”小朱说：“我一直在他家东南角十多米远的那棵松树上，藏在叶子最稠密的地方。从外部看不到我，我能看清他家的全部情况，赵喜森一直未离开家一步，他要真要跑，我会马上下去制住他。”高科长说：“关机吧，没必要再看啦，赵喜森不是凶手，你们想一下，一个凶手当知道公安机关对他产生重大怀疑时，明明有机会逃跑，怎会不逃跑，他会等死么？他不逃跑也必然想办法销毁证据，他已知道指纹膜是唯一的，笔记本是沈秋菊的，这些都有可能是证据，却不仔细看，不销毁。还主动让我们取指纹。毫无惊慌心虚的神色。这说明他心里无鬼，何惧鬼敲门。”秦鑫说：“这个赵喜森，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天生不是个行凶杀人的料。他为人忠厚善良，胆小甚微，心细如丝，处事优柔寡断。性格是温柔型。对于暴力来说，他属于接受型地。一般不会冲动，不会施暴。他即使在不能忍受时，会采取理智的办法解决。”高科长说：“就看小崔与小费她们俩那边，收获如何啦？如果能获得重大突破，结案也快，如果毫无线索，这个案子恐怕元旦前理不出头绪，县政府的任务就完不成啦，等着挨批吧。”高科长显得一筹莫展，满脸愁云。这还是他遇到的第一个连环奇案。 正是： 壁立千仞魄自刚，荷出污泥身不染。 有诗为证：案情时暗又时明，原委曲折亦朦胧。 行凶夺命无目的，杀机触景即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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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0-25 15:5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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