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麦田飘香,芦苇高过大人的时候,吃粽子的念想就可变现了。
小时候,过端午节是一大乐事。头颈里挂上个小网兜,里面装着个咸蛋(听大人说,这可避邪),手里拿上一个粽子,在小伙伴眼前漫漫剥开一层又一层芦叶,等露出白米时,不急着吃,先用眼睛剽上垂涎欲滴的小伙伴的嘴脸一眼,然后再歪着头,伸出舌头,漫漫的去白米上舔(因为那时不是每家在端午节能包得起粽子的)。
哈哈,那个显摆引诱的姿态,至今想来该打!
我的家乡是用芦苇叶来包粽子的。芦苇叶包出的粽子,那个清香,方园几十米都能闻到。
那个时候,大人们的农活是很忙的,正是收割小麦的季节,生产队是没有放假一说的。
于是,每到端午夜的前一天晚上,母亲总会拉上大姐二姐围成一圈包粽子。当时,我是还没分雌雄的,所以,总会参加到女队伍当中,男人一般是不参加的。
一家人围着小匾一圈,比赛样的看谁包的快。其间,母亲会时不时的夸这个包的结实不烂角,说那个扎粽的稻草应该怎么咬,应扎在什么位子,才会又牢又好看。我是自由活动,女士们也不指望我包出象样的粽子来。不过,我会包出荷包粽。就是先把芦苇撕成半公分宽的一条一条,然后编成四方荷包样,再装进糯白米,中间加上一粒红枣,或几粒赤豆,再封编上口。这样的粽子是再高端不过的了。因为,那是最花时最有内容最有趣的粽子。母亲和姐姐们是不包荷包粽的,她们只包那种包起来又快又大的四角棕。里面放除了白糯米外,还会加上些咸菜干或是草头干之类的,全部白米或是现在这样中间掺放咸肉啊鲜肉啊蜜枣啊之类的,那是吃不起的。
当然,我包的都是我自己吃。大人们是舍不得和我争食的。
包到中间,父亲就会开始烧一大铁锅水,等待粽子下锅。烧粽子就是父亲的事了。
一大家子围在一起包粽子的场景,现在想起来,真是暖意浓浓。
那种原生态白米的或是掺了咸菜草头干的绿色芦苇叶粽子味道,那哪是现在化学猪肉、农药白米、颜料干果包出来的粽子可以媲美的呢?
我怀念小时候的粽子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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