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贴】大团圆

宋爽 · 发表于 2015-12-26 17:1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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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侠

秋天，收获的季节。

今年真好，老天爷真好。地旱了下场雨；玉米冒花线儿了，晴好的天，圆了棒槌了，又给场透地雨。满坡的玉米是绿油油、直挺挺、齐刷刷。玉米棒子裂着身子看大路上匆匆来去的人和车，相互窃语着今年丰收的喜悦。知了到了收兵季节，听不大见它的吱呀，偶尔有一只，也是应付公事似吱两下；蛐蛐可闹欢了，‘吱吱吱’摽着唱，人走不到它跟前就不住声儿。

每年的这个季节，宁阳地儿捉蛐蛐的来好几拨，把摩托车放在董婶屋前给代看着，然后每人拿一网勺，腰里别几个圆筒蛐蛐盒，头上包个毛巾或戴个帽子，四下散开钻玉米地里。从早上八点一直到下午两点，成果各不同。临走每辆摩托车给董婶一元钱看车费，不收还不行，他们说：“我们年年来！”

人们一边按玉米品种商标的天数，一边实地查看棒子白皮状况，估摸着今年秋收大忙应是过了农历八月十五。所以人们都赶集上店买瓜果桃李、月饼三刀、鱼肉青菜，准备过一个不忙的‘中秋节’。

在这个合家团圆的节日，那些在外上班打工的，只要不是真脱不开身，都会尽量地在节前回家。侠的四弟涛他爷俩今年都决定回来，一是因为李鹏结婚太高兴了，必须回来凑个热闹陪巧伶过在这个家的第一个节；同时周英怀孕了，五亩多玉米忙不过来。——挣钱无尽头，总得有个家啊

今年中秋午饭，特意安排在侠家，让巧伶感受一下这个21口之家在一起过节的热闹气氛！

大哥很高兴。他考虑着今天人多，孩子也不少；既要突出热闹气氛，准时开饭，又要让孩子们玩好、玩的有秩序。一旦闹出纠纷，要牵彻好几个人。所以他当起了总指挥，分浱着：英芹带着四弟媳翠莲和李静、红振、王平负责饭菜——有管切菜搭配的，有专管炒锅的，有负责拚盘的，有烧大锅的---。红军和李鹏专管整理酒具杯匙, 备齐白酒、红酒、饮料及两桌的櫈子……李壮、周英、巧伶陪着孩子们在院内或大道上骑滑板车、童三轮车, 打羽毛球、跳绳, 抓路边草丛中的蛐蛐蟋蟀、摘苘棵上的小馒头……侠弟兄三个和女婿难得这么全聚一起闲聊, 今天坐一块了, 一边喝着水一边闲聊，聊家事国事、家长里短，聊最多的是和个人有关的话题.

大哥的圈子是教育界. 平时经常和退休教师们通个话串串门, 相互转达一下国家对教育界的方针政策, 特别是退休工资的最新信息. 钱涨了同喜同喜; 说增加却迟迟不到帐, 便疑问多多. 免不了三天两头到银行打卡看看.“今年不算好, 没前几年长的快. 可能快到换届了, 留给新一届中央领导人再关心吧！”

侠喝口水, 接着大哥的话说:“老师和公务员的待遇也就满可以的了, 现在提的多高? 特别是公务员, 我看是人敷于事, 真正对得起纳税人工资的有多少? 有的还胡作非为. 现在国家应该关心一下那些从老‘人民公社’ 熬过来的生产队干部了！以前穷得连饭都吃不上的年代, 不正是这些人在下边光着膀子大干苦干、垦地开荒、种谷种粮, 收获着一粒一粒的粮食, 然后瞪着眼喳呼哑嗓子, 把最好的粮食交了公粮, 他们手里留下的是秕霉的下角料, 且还是青黄不接饿肚子。如不是，那些连地都不会种的官儿会饿着肚子干事？当兵的会威武的为祖国站岗? 不都跑下来抢地挖粮了? 他们是奉献了，但他们是一群散乱的、低智商的草民, 尽管很委屈, 但兴不了风起不了浪, 影响不了国家和政府的正常秩序，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他们麻木的回归土地去吧。我觉得对这一类人不公平，那些吃他们催上来的粮食活着的领导们对不住他们。”

大家听了，觉得也有道理，但好象也不认为是个事儿。

冯晓所在的泰安瑞泰化工厂，在效益和利税上全市属二。近期因为房地产低迷，导致原产品销售迟缓，但整体运行还是良好的。“马上又要上一个新項目，填补国家空白，也替代着老产品的市场竞争力和绝对占有率。前几天市委书记陪同国家药监局领导来厂视察，很重视。现在就是厂里投资的房地产这一块不乐观，虽然占用资金不是太多，还是有点扯腿。”

涛跟外甥刘鹏在‘岱圣安装公司’的东营工地作领班。他说：“这几年活倒都接趟，有好几套装置的工程，还有检修。整个公司就属六部忙，干不过来就调公司的作业班组，现施工现场二百多人，忙得刘鹏和两个副经理黑白的盯靠。这个厂子兴收礼，一年两次必送：春节和中秋节，且必须面面具到。老总、管基建的、管施工的、管安全的、管电的，甚至管保卫的、装置车间的主任、监理方、材料仓库等，哪一个打点不到，就会遇到不肃静。就说雇吊车吧：项目部出钱，应该是谁干的好价格又低就用谁，可在这个厂不行。有一个当地专门联系吊车的，只要用，必须经过他，贵贱得用，会干不会干得用；从进厂到收车，无论干多少一律开满点。如突然有个不懂规矩的进去了，一则赶紧滚蛋，二则先收他一半的吊装费，稍有不服，半路还砸他的车---。你说这是什么风气？”

冯晓：“哪里都一样。市场上有市覇、街上有街霸、公路上有路霸，就是用的油、气、水不也有垄断的？前段中央办的那个，就是一大霸！中国这么大不足怪。动物界的禽曽从来就是弱肉强食，树大了弯弯成什么样的枝都有。盼风正气顺，那是多少年以后的事。咱们自己还得过好自己的日子，只要把握准了，褔喜双临门、钱财装满兜的时候有，但必须遵纪守法、善德作事，——总理都头疼的事，咱能操好了？”说完哈哈笑起来。

侠：“社会现象中有点脏、乱、差不稀奇，但不是主流。怎着也没共产党的气门大！现在不越来越好了？得知足。就如冯晓说的，管好咱自已，家中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比么都强！老四你年龄也52了吧？往后干活得悠着点了，愿干就干点，不愿出去干了就在家轻着干。咱弟兄四个属你下力大，要开始以身体为主了。”

红军说：“钱还有挣净了的时候？一般情况就行，老了就得有个好身体，健康是福，体质好就是钱！”

兄弟爷几个讲讲过去：都曾努力过，有很多收获、也有不少失落；有过无数次幸福大团圆，也有失去父母的悲痛欲绝；谈谈现在：国家的富民政策好，吃穿住都不愁，家家盈余户户富足。这不最后一个李小弟也结婚了，应该说是圆满了；再说说未来：弟兄三个这一辈一定要注重身体，红军、冯晓这一代还得继续努力，将工作、事业更进一步；孩子们要珍惜学习的好时机，打好坚实基础，一代要比一代强！

十二点刚过，燕回来了。边摘色镜边说：“越过节越忙，又放假了，地里还不忙，所以人挺多。但怎着也得回来过这个节，说了不少‘对不起’才关了门。”这时巧伶站在身边递过来一块湿毛巾让姐擦脸。

在大哥的指挥下，两桌中秋宴已摆好。男桌在前屋，女桌在北屋。

大家落坐后，大哥先说两句：“今年这中秋节真好，真团圆了，很有意义。特别是李鹏结婚了，更值得高兴。巧伶这媳妇很好，咱都得对她好。下一步按你老二说的，治好她的聋哑，一定办！钱不够咱大家集，拿个二十万三十万的还没问题。只要把她这个聋哑治好了，这就是咱家的第二个大奇迹！什么是叫人看的起？办成几件大事，别人才真佩服！”

侠接着表示：“既然话说了，绝对去办！尽一切努力把事办成。有咱的这个家作后盾，有现在尖端的医疗技术，我认为希望很大！”边说边让着大家“先吃会儿莱再喝酒，那样得劲儿。红振，你得多吃点多喝点，今上午大部份菜出自你手挺劳累的。好几年没这么露示了。”

“这不是高兴吗？”红振说着：“这几年上了‘龙泰装载机厂’后，有些靠时，没大回家做过菜。带着一帮徒弟，操心大，倒累不着。以后可能好点，经常家来就能多干点儿。”

李壮和李鹏分别拿着‘酒仙’挨杯倒酒。除了李鹏和明杰不喝白酒外，其他都是白酒。只不过涛和冯晓的少点。李鹏是杏仁露，明杰是‘美年达’。

红军先举起了杯子，说：“来，也别光吃，得喝点；可不是一次干了，分四回，喝个四喜酒，也叫四季发财！”

李壮听到这，笑着接上：“红军哥，你能说说是哪四喜？”

红军叫他这一问还有点卡了，他快速搜索，想起一样说一样：“这第一喜就是李鹏结婚。”

“那第二喜呢？

“今年咱全家人到的最齐，是以前从没有过的。”红振替哥数划着。

冯晓也参与了，“巧伶恢复听和说是完全有希望的，这不也是一喜？”

最后一喜李壮自己说了。“到年底，咱家又有俩宝宝出世，更是一喜，并且是俩喜！”

大哥高兴的哈哈大笑。“说的对，太对了。来咱都喝，别四次了，两次干了，再来一个两次，加起来就是双喜临门四喜酒！”说完一仰脖下去一大半。所有人紧跟，嗞嗞的响。明杰也紧行动，喝的时候没留住，满满一杯全干了——不知他是真高兴还是玩儿的渴了。

李鹏转身想给明杰倒饮料，他自已打开盖倒满了。“自喝自斟吧，不麻烦舅舅了。”

李鹏捡明杰爱吃的几样菜捯他小碗里，明杰看见是两段海参、两只大虾，笑着说了声：“谢谢舅舅！”李鹏回一句：“不用谢”。

明杰却说：“不对，还差一句。”李鹏便又说：“不客气！”

明杰：“还没说对。应该说是‘应该的’”李鹏听后一笑：“是的，应该的。”

“哟，您爷俩还来段相声？“侠看他俩：不仅李鹏是大人了，明杰也快七岁了，不几年也是一堂堂男子了。

李壮倒完白酒后说：“今天我和俺两哥试试酒量。在工地严禁喝酒，只有晚上才有个机会，可又不敢喝多，担心第二天睡过头。今天正是空儿，咱都放松放松；红军哥别回肥城了，咱俩也别回吴店了——难得一聚！”

李壮的爸爸涛说：“高兴归高兴，不能全用酒表示。长时间不喝，猛一喝备不住醉的快。”

“年轻人适当喝点倒可以，重点得控制住量。——可普遍的现象是易超限、常过量。”冯晓象是总结自己，“我在厂里应酬也很多，开始把握不好；后来就礼到、意到、情到，从不拿酒上！酒是不花自己钱的，喝出的毛病是自己花钱的。时间长了相互了解了，事儿一样办！”

侠说：“控制量得分场合，今天稍一放，半月别沾酒！但是，咱得先偿偿红振的特色菜：‘硫璃鲤鱼’。咱都动筷！”---

北屋女席上显得有点乱。芮晨小，在桌上坐不住，直想叫文泽姐姐下到小桌和自己一块吃，一遍一遍的‘哼啍’着叫、过去拽。而文泽很想和如意姐在一起，边吃饭边交流学习方面、镇级学校和市级学校的相同和不同的方面、愿学哪门不愿学哪门的兴趣方面等的看法。还边挑着捯菜，你吃么我也吃么，你站起来我也站起来。吃着、笑着、谈论着，就不愿下去。

一会儿芮晨哭了、出事了，不吃也不喝，她妈王平坐不住了，下去哄。应芮晨强烈要求，如意不得不陪文泽端着小碗、汤匙、筷子杯子，下到小桌和妹妹一起。芮晨立时破涕而笑，气的文泽“真烦人，讨厌！”芮晨还是哈哈笑。

局面稳定了，负责倒酒的王平和燕开始依每人所需，倒了白酒、啤酒、红酒、可乐、核桃露和纯奶。大嫂坐一把椅子，应该发表席前讲话。但老嫂子是忠厚老实一辈子，很少花言巧语，什么事都明白，礼仪人情也做得很到位，可叫她用文化文圆着说，那是难为她。可今天这场合她是从心里高兴，很想说两句。于是乎她‘咳’一下凊清嗓子，对着全桌：“都倒上酒了吗？饮料也行，咱都一样，反正杯里都得有么。今年过八月十五多好？人这么全，又加了个巧伶，真刚圆满全还了。咱都端起：喝个高兴酒、喝个满心满意酒、喝个大团结、喝个全家福。---来，都喝！”说着自己带头了一大口红酒。

“嗯？大娘还真行哩！平时不露相，关键时候来一手。”周英是第一次听大嫂在这种场合讲这么多话，即实在又附题，还巧妙的说出了酒令。不由的夸奖起来：“大娘还会拽词了，不简单！”周英的性格就是这样：心里有么啦么，从不说半句留半句。她来到这个家，看到满家人都耿直仁爱，不斤斤计较，大局观念很强。所以她也不想拿着样儿做人，寻思着说话。是个什么样就做个什么样，拐什么弯？多累！

“你这个啦刮的，么都啦，改不了。”翠莲话是这说，可她就是喜欢这种直来直去的性格——亮堂、明白。她烦那种满腹小心眼儿、整天瞅瞅事的人，她俩这婆媳关系很融洽。

“俺觉得周英这样好，和我一样。”大嫂夸侄媳妇。

周英接着说：“大娘都夸我了，挺自豪的。来，开喝！”举着杯和大娘碰了一下，喝了一小口奶。在坐的一看，也都端起了杯……

巧伶很高兴。虽然刚才有芮晨的‘干扰’，可她觉得只有这样才叫热闹。以前也有过中秋节：父女二人你看我、我看你，也觉着亲但没意思。虽然养父想着法子让自己高兴，但那气氛，巧伶总也高兴不起来。两三样月饼、一包炒糖、下个饺子完事儿；余下的时间看电视，或到别家玩一会，然后一起上学。后来上班了，赶上两年中秋节不放假，只有爸一人过。待巧伶节后回去时，拿出好月饼、酥脆炒糖、不很甜的三刀，两瓶好点的酒，爷俩再高兴一阵子。看爸的表情，象是很满足的样子；但巧伶仍感到欠缺的很多。

第三年好不容易空班，陪爸过了个中秋节，没想到成了最后一个。当时正值三秋大忙，爸刚收拾一亩半玉米。巧伶看着爸：真的老了，显得很疲惫；笑的模样也让巧伶找不出以前的那种畅快。没有爸了，她忽略了这个节日。---如今这么多人，还都是一家子，——真好。巧伶融入到这个家庭里，是平生第一次；也是她做梦没想到的。

高兴之余巧伶环视了满桌围坐的人，竟少了一个妈。她放下杯筷，对挨她坐的燕姐示意：出去叫妈。今天最忙的是妈，快60的人了竟还坐不到桌上，不合适的。

其实，芹这样惯了。由于父母生前一直跟着过，逢年过节、父母寿日，客人多忙活就多。饭菜的搭配、做汤备主食、碗盘匙筷等，都坐下吃喝了，她还得整理客人留押的礼物；菜少了得炒，汤少了再做。等这一阵过去，桌上便是盘净碗空了，接着又去洗刷。

今天不行，巧伶来了。拉着妈，不由分说、说也听不见，倒脸盆水叫妈洗手，让妈入席，巧伶做！芹一看，和巧伶一指，让她去把李鹏叫下来，还有俩菜呢！李鹏很听话，系上围裙洗把手上灶了。芹还嘱咐着：“锅里做的是银耳丸子，还一个紫菜海米汤”……

李鹏应道：“行了妈，我会。你上桌吧，看我也露一手！”

巧伶和妈挨着。燕拿过一套碗碟匙筷，巧伶站起身捯过来海参、烤鸭片、排骨，一会儿小碗满了。芹不让巧伶再捯了，扶她坐下。

翠莲想把椅子让给芹，芹摆摆手、指指巧伶。她看到二嫂娘俩这么近乎，笑着对周英：“你看人家巧伶对您二大娘多好？以后学着点儿。”

周英也笑着，说：“好，我这就学。”边说边站起来，选了几样婆婆爱吃的捯过去，说着：“学这个还不易？一看就会，聪明人接受能力强。我还得给俺大娘捯点哩。怎么样啊？学的快不快！”满桌都叫她这调皮劲儿逗乐了。

这时在下边正玩着的孩子们上桌跟前，喊着各自的妈：“我给你捯鱼、我给你捯鸡蛋、我给你抢个鸡腿……”不知什么时候明杰也过来和她仨玩电脑游戏，一见这阵式，他跑燕跟前，跪到板櫈上，说：“妈，看我给你捯最好的：海参、茄盒和大虾。”还诡秘的笑着。

这四个孩子的一阵表演，引得满桌人哈哈大笑：“新一代孝子又诞生了。”

前屋男桌上，声音越来越大，说明酒喝到了中趟。

冯晓站起来，看着侠说：“爸，我今天给您、大爷和四叔三个长辈敬个酒，平时从没表示过。——今年高兴，大家也都高兴。特意赶回来不是专门为了吃这顿饭，而是烘托一种气氛。这是咱家的好传统：只要用得着，都义不容辞，我们必须永远发扬下去。敬六杯酒，四喜六顺、迎新纳福、事事如意！”边说着边倒酒。

大哥：“好，咱都喝了。老二你这个得满；老四呢？太少了吧，也得再倒点。也不必过于谨慎了，冷不丁晕一次不碍事。来，端起。冯晓敬的酒，我先干了！”弟兄三个还相互监督着、鼓励着，喝下女婿敬的酒。

接着冯晓又对红军、红振两个哥及李壮、李鹏两个弟说：“上边长辈们给咱作了榜样：敬老爱幼、大家意识、和睦相处，咱这一辈必须照着样子继续做下去。当然，分散的居住可能不会说聚就全，但这种意识绝不能丢！不能在咱这一代把这好家风演变没了。——来，为了咱这永远的‘家’，咱弟兄五个举杯作誓：干一个满的，这是一心一意！李鹏，你倒酒。”

李鹏站起来，按哥大兄弟小的顺序依次满杯，兄弟五个共同举杯，‘叮当’作响，喝下这发扬传统、永葆善爱的‘一心酒’。应红军提议，兄弟五个又加深了几个。

侠得说两句：“这不李鹏也结婚了，巧伶年前就生孩子，咱坡里的这个小院、这个家是好是方便，但对于孩子，怎么着也不如在庄里。所以我有个想法：在咱老地基建个房，再搬回庄里去住。年前清理好场地，备部份物料，明年过正月天转暖了就盖！”

“应该的，年龄越来越大，还能光住漫坡？年前想盖也行。缺么拿么，钱不够吱声，只要想办，难不到哪里去！”四弟涛大力支持。

大哥说：“你这决定很对，这是正事。我保证：建房离我近，烧水闷茶、黑白看架子机械算我的。——你一定得设计好，即坚固又实用，还防暑保暖。”

红振说：“要不先搬俺那房里住，闲着也易坏”。他的房是10年前建的四合院，大平顶。

侠说：“就先不搬了。马上过秋，收棒子拾辍地方便。再说，在这小院住了十几年挺有感情的，不能说走就走。”

大家边喝边吃、边笑着边啦着---，两点半吃饭结束。

冯晓抓紧回厂上班——他己接了七、八个电话，燕也得回‘贝贝尔’，买衣服的已在店门囗等着呢；红军赶下午四点班，让李鹏送至城西桥头乘车回肥城化肥厂；王平也得回吴店‘科达’ 药店，因她是店长，得天天到；李靜带着女儿如意去屯庄娘家一趟，有个‘送十五’的风俗；红振厂放假，时间自由点。他便看三个孩子闹着玩。

李壮对李鹏说：“把音箱调好，看我来两嗓子！”周英不干。“你咧咧么？喝了酒好乱！人家巧伶还得歇歇，走吧，我也得回家休息。”

李壮想：又不是喝的很多，要个欢乐气氛呗！可还得听话。周英正在重点保护期内，还是服从的好。“好咧，咱陪你回家。”

中秋之夜，稍有多云。但月亮仍然探看圆圆的大眼，窥视着她的大地和千家万户。虽不是透亮，而银盘中那棵古树依稀可见，薄云的移动中，玉兔还在跳跃着；从侠家这个小院向北望，那高高的输电塔，还可辦出筋骨。微微西南风吹着，倒也很是凉爽。

巧伶站在院子里赏了一会月，回到屋里给梁婶发一个短信：祝叔和婶中秋节快乐！而后继续让宝宝听轻音乐，她觉得出，肚子里的小精灵舞起来了，在一招一式的学做着动作；自己也随着跳动的指示灯而陶醉着。

晚饭简单包了点水饺，又炒了几个菜。下好水饺之后，芹舀了几个盛碗里，端到门外的供桌上，点一柱香、烧一刀纸，恭敬的磕四个头。她祈祷着：老天爷、菩萨、泰山老奶奶保佑着全家平安健康，保佑着黎民百姓五谷丰登；感谢给她赐了一个闺女媳妇——大吉大利的日子，不能忘了你们。

巧伶在屋里看到门前一闪一闪的亮光，出来看时见妈正在供桌前磕头，就走过去。看着妈做完这些起来了，她也要跪下。芹赶紧给她拿了一个垫子，巧伶双手合实，向着泰山的方向停一会，然后缓缓跪下，也虔诚地磕了四个头，芹又把她扶起来。

晚上九点多了，巧伶还没有睡意。下午休息了两个多小时，精神头正好着呢。她又看了一会育婴碟，还放了一段轻音乐，之后坐在写字台前写了几行字，等李鹏进来拿给他看。她写的是：今天晚上我也给老天爷、菩萨磕了头，还祈祷了。永葆爸妈身体康壮长寿，永远保护着咱；保佑咱们的孩子健康、漂亮；保佑咱俩一直到老。李鹏看了，笑笑：跟着妈也学会了祈祷，好！心诚则灵。——他给她顺了顺额头上的几根发丝。

巧伶看着李鹏，心里头好象有什么事。李鹏看着她，问时，巧伶在那张纸上又写了：该给孩子起个名字了吧？

李鹏看后顿觉失误：怎么没有想到起名字呢？真是没经验。他曾见壮哥和周英嫂扒翻着字典，一会这个字好，一会那个字妙的找名字，这不也是自己应该干的吗？这时他拿过字典翻着、揣摩着、对比着。巧伶看他很认真很急切的样子，笑了。随即又从那纸上写了两个字：瑶、旸。

李鹏看后翻开字典：“瑶，一块美玉。”“旸，初升的太阳。”李鹏补写了：女儿，李瑶；儿子，李旸。

巧伶笑了。伸出俩拇指，自己揺搖头，摆摆手；又换成一个指头，点点头。李鹏知道：不是双胞胎；也理解：如果是男孩叫李旸；如果是女孩叫李瑶。

巧伶很幸福的笑了。

这是受侠的委托！转——侠的文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