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知就是学习,但学习并非就叫求知。求知与学习的主要区别在于广义与狭义,求知系刻意追求以达目的。 知识是智慧的前提,知识是聪明的源泉。知识是通过学习获取的,求知又是获取知识的更重要手段。 知识并非泛指书本上的东西,而是已知未知世界的总和。因此求知(学习)的知识包含书本上的和认知(实践)中的这么两大部分。 “幼而学、壮而行”是讲学习要从小开始,学习的知识长大用于实践。“活到老、学到老”是讲一辈子都应当学习,同时寓指知识是无穷尽的,特别强调在实践中的学习。 我的母亲是小学教师,环境使我在还未入学前我就认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这八个字。这八个字就这样陪我渡过了六十年人生。 小学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朦胧且无忧无虑。所学不过语文、算术、自然常识。时光在横竖撇捺、加减乘除与寓教于乐的自然常识课中度过。当时学习时使用的是“九年一贯制”教材,数学教学引用了正负数和求取未知数,语文教学中的汉语拼音和作文写作有所偏重。这在当时的区镇小学教学中也是不多见的。小学六年扎实的基础知识和勤思好学的习惯,为我以后的工作和学习以莫大帮助。(一) 一九六五年小学升初中,进入土城镇中学(前称果园中学亦即“五、七”中学。此后籍贯由赤水县人变为习水县人)勤工俭学、半农半读的学习。当时课程并非全日制那么齐全,更为糟糕的是一年过后文化大革命开始了,原本不完整的教学秩序被彻底破坏了,虽然后来有“复课闹革命”要求,但此时社会仍然是动荡的,人心是涣散的。现实是造反派仍在闹,喊复课却无动静。上课是有一天无一天。学生不学,老师无奈。一天教数学的李瑞银老师正在上课,不少同学在下面讲话,李老师非常生气,在训斥无效的情况下,突然作出一个让全班同学永生难忘的举动——将讲台上的墨水瓶砸碎,用玻璃碎渣扎破额头,血流满面,此时全体同学都震惊了,顿时教室里变得鸦雀无声,当时我大脑一片空白,但此场景却一直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中,至今难以忘记。书没有读,勤工俭学活要照干——喂牛喂猪,栽桑养蚕。一群半大不细的孩子,总认为干活比读书自由,课外比室内自由。整天嘻嘻哈哈,亦颠亦狂。对于学习我至今还清楚地记得,初中数学就只学到一元二次方程,政治学的是最高指示——毛主席语录。至于外语、化学、物理课课本都没发。尽管如此,到一九六八年“上山下乡”时还得了个“初中毕业文凭”。(二) 从一九六八年十月到一九七四年四月,我渡过了六十六个月的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知青生活。此时我已经二十二岁了。这年我赶上了“工农兵学员”这趟车。进入贵州省化工学校开阳磷矿分校,分在地质测量班,从此与地质测量结下不解之缘。此时“文化大革命已经进入第八个年头,国家科学技术、教育文化正处于青黄不接状况。 进入化工学校学习等于“跳出农门”,我心想这下可以安心学习专业技术知识了。可谁知事与愿违,原因是文化革命还没有结束,“四人帮”还在横行,学校仍然处于不正常状态。学校教学条件差,更谈不上师资力量。学生基本上都是经过文化大革命出来的,有的是高中生、有的初中生、有的初中没毕业、有的根本没有上过初中、还有的可能小学都没有毕业。这批学员,当过知青的都是渴望学习的,因此在学习中都是非常认真的。但有相当多的学员则是来混的,特别是回乡青年和矿山子弟,上课不听讲,下课不温习,不是请假,就是旷课。我在学校是属于学习类的,因此学习十分认真刻苦,其它方面主动积极。在班上我是学习委员,在学校我是“教育革命领导小组”成员。可好景不长,一九七五年底,“四人帮”为了“抢班夺权”,再次刮起反击“右倾翻案风”,将重新工作的邓小平同志再次打倒,同时导致我们学习“流产”,被迫停止学业,提前参加工作。(三) 由于在化工学校没有完整地学习到专业技术知识,使我在参加工作后一度感到能力有限工作困难,好在我的勤奋好学与师傅热心指导,才使我在较短时间内能独立承担露天矿测量工作。 时间到了一九七八年,“四人帮”被粉碎了,迎来了改革开放的春天,国家恢复了“高考”,我也得到了第二次学习的机会——被开阳磷矿矿务局选送到“长沙有色高等专科学校(矿山地质专业)”学习。这次二年半的学习,让我系统地掌握了有关矿山地质相关知识。到长沙有色高等专科学校,我才知道什么是专业学校。该学校前身是“湖南冶金学院”,后来改为冶金部属“长沙冶金学校”,现在的“有色金属高等专科学校”(1998年并属中南矿大)。在当时,在我眼里,这所学校环境是一流的,教学条件、师资力量也是一流的(比贵州大多数高校各方面条件都好)。 到长沙读书,学费是单位出的,学习是“带薪”的,教学条件是优越的。到长沙学习不但寄托了我求知的梦想,同时承载着单位与领导的重托,因此我没有理由不认真学习,没有理由不以优异成绩向组织汇报。 在长沙学习期间,我的时间几乎都是在教室和图书馆渡过的,此外有时也在林荫下,校外小道上,以及邻近的岳麓山,但手里总是拿着书,边思考边死记硬背。专业知识就是这样点点滴滴积累下来的。几年下来,我顺利完成了全部学科,专业学科都在优良以上。这为我后来的独立工作打下基础,也为一九八一年被评为地质技术员,一九九四年被评为地质工程师奠定了专业基础。(四) 我的求知路是漫长的,断断续续的,也是迟到的。所谓漫长是因时间跨度大(一九五九年小学入蒙到一九八0年长沙毕业计二十余年),断断续续是讲当知青与工作后又去学习,迟到的则是讲22岁与26岁才进专科学校。 在求知的路上我是不幸的,也是万幸的。不幸的是该上学的时候适逢“文革”,该念的书没有念,念书的时间却花费在“接受再教育”上,并几经周折。万幸的是在求知的路上,不但赶上“工农兵”学员这班车,还赶上了改革开放恢复教育另一班车。 有人说我们是不幸的一代,从某种意义讲的确如此:阶级斗争为纲——受父母出身影响;遭遇“三年困难时期”——身体发育受影响;“文化革命”、“上山下乡”——求知学习受影响;计划生育——繁育后代受影响;企业破产“下岗”——生活生存受影响;企业改制——收入分配受影响等。但事物都是一分为二的。从我来讲也是幸运的:“上山下乡”算工龄,专业学习未花钱;先苦后甜任“中干”,五十三岁喊让贤;风雨历程难诉说,等待社保把门开。(完) (作者:承上与启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