佬仔殊的故事
潮汕地区,每逢过年,七乡八里都喜欢唱大戏〔潮剧〕。有钱出钱,无钱出力,各乡各里 旗飘飘,锣鼓喧天,拜神祭祖,热闹非凡。同时猜灯谜,亲戚互访,大人小孩都非常热情高兴。
故事发生在民国期间,我的家乡流传着一个骗术非常高明〔聪明〕的人的故事。此人名叫老鼠,雅号被乡里人尊称为“佬仔殊”〔形容聪明的骗子〕。佬仔殊专门骗大城市大富大贵的显赫人物。近的不骗,专门骗远的,因此在潮汕地区非常出名。他在家乡家财万贯,每逢过年唱大戏他出钱最多。因此令乡里佬大〔长辈〕刮目相看,对他十分尊重。
这年乡里唱大戏,佬仔殊与几个乡里佬大在祠堂祭祖,他们在一边喝茶一边闲谈。有一个佬大名叫阿狗对佬仔殊说;“听说你的骗术非常高明,连上海有名的歌星卫心如都能骗到手,讲讲你是怎么骗到钱的故事,给众人听听好吗?”佬仔殊当着众人都高兴,于是活灵活现将他的行骗故事讲给众人听。
民国年代,上海城市已经非常繁华,华侨,外国人以及各式各样的江湖人物都云集到上海大城市。有一个歌星名叫卫心如,此人是个大美人,既美丽又有钱,不是达官贵人或富商,她都不会理睬。佬仔殊得知后,发誓一定要将她骗到手。
这天,佬仔殊打扮成外国归侨来上海谈生意,自己手提着镶金拐杖,雇佣两个担夫,各提两个大皮箱,大摇大摆在大洋船码头上岸。刚上岸走几步,一群乞丐蜂拥而来,向佬仔殊乞讨要钱,为了避开纠缠,同时扮成出手阔绰的大富人,他拉开皮箱,把一大把一大把的银元远远抛去,乞丐如饿狼一般抢夺银元。又见到几条流浪狗在前面挡路,佬仔殊又从皮箱里拿出银元砸向流浪狗,刚好有一记者路过,拍到这一场面。
第二天,大报小报大肆宣扬,报童逢人便呼;“买报啦,买报啦,有大富人用银元砸狗,特大新闻,特大新闻!”刚好歌星卫心如路过,觉得奇怪便买了一张报纸。卫心如随意看了一下,呵呵,这人不简单。于是吩咐自己的保镖去打听。接着被佬仔殊所骗,财色两空,在上海滩成为丑闻,不久卫心如因无脸见人而投江自尽,成为上海滩茶余饭后的笑谈。
几个乡里佬大听了佬仔殊活灵活现的故事,觉得真 高兴,剩兴未尽,乡里佬大阿狗向佬仔殊打趣说;“你的骗术这么高明,请你来露一手?”佬仔殊眼看乡里佬大用目光期待他,于是,佬仔殊对乡里佬大说;“好吧,你们出题?”佬大阿狗说;“今天祭祖的猪头大粿作赌,你若能把我们一群人骗走下天井〔即露天的空地〕,所有的祭品都归你。”佬仔殊听了哈哈大笑道;“这个是小儿科,太容易了。”接着他继续说;“我骗大家走下天井,然后再骗大家走上厅堂好吗?”佬大阿狗开始听得糊涂,但又随口说道;“这个还不是一样,有何不可?”于是大声对众人说;“赶快走下天井。”众人听佬大阿狗指挥,全部走下天井。
佬仔殊看众人全部走下天井,于是大摇大摆就要搬祭品。佬大阿狗急了忙说;“这个怎么对?我们没被你骗上厅堂你就要拿祭品?”佬仔殊慢条斯理说;“我不是专门干行骗这个行当吗?我不是说骗吗?众人就是给我骗下去天井的吗?”佬大阿狗用手拍着脑袋,想了半天,皱着眉头,眯着眼睛,这才恍然大悟,似乎明白了,他翘着大拇指对佬仔殊说;“哎呀,百闻不如一见,我真是个老糊涂,白活了几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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