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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指一挥间的18岁到60岁】6
2016-8-15再整理
《我24岁生日》
——1980年9月21日
自己给自己摇了一卦:喜报三元,喜气盛门。
又是一个生日,我狂饮、滥喝,一醉方休的过去了。
今天我又哭了,在她面前这是第三次哭!我怎么会很爱哭呢?
今年可以说是我的人生道路上第二个黄金时代,我的黄金时代并不是什么命运多么多么幸运。
第一个是在上初中时,那时外界无有压力,家中和睦富裕,我天真无邪。家里喂了几十只鸡,学农劳动时,妈总是给我煎几个鸡蛋,加上大米饭,我在同学们面前从来无私地让他们吃。而我心里是舒服的。每天上下学,玩耍,打篮球,我的心灵是那样纯洁!然而,当时我并不知道爱惜、珍惜这个黄金时代,因为我年幼吧。
今年是我第二个黄金时代,我不受工作、家庭、外界之忧、之扰。我成了正式工,我不再像从前那样忍受各种屈辱了!家庭也好的多了。外界人物也没给我找什么麻烦,我的作品胜利完成……
由于这些,我今年也胖了,经过这些年的磨难,我真正懂得这个时期的珍贵,它在我人生途上是光辉的一年,纵然事情不能十全十美,我也忘不了这一年的!恐怕今后不会再有这样的好时光了吧?!
我盼着作品的喜讯!上帝睁睁眼吧!
附:
散文《 晴月·风月·雪月 》
此文1995年1月23日根据当年日记整理,发表在《许昌日报》
1980年最寒冷的一月,我像一只折断了翅膀的麻雀又回到了我们的知青点。我的转正指标因被人顶替而失去了工作,初恋的情人也因进了城上了学和我分了手,我的处境和心情坏到了极点。
我们42个男女知青亲手盖的5排瓦房破烂不堪的孤立在残雪斑驳的旷野里,我们亲手栽的“扎根树”光秃秃七枝八杈地东倒西歪地站在那里。有门路有本事的都奔各自的前程去了。
我这个当初第一个以“亦工亦农”招工返城的幸运者,如今是船漏桅折地回到了这一湾小港。
就是在这样的环境、心境,在清冷素洁的园月下,我的好友山子、雯英、枫琴、绒丽、还有那条孤独的衰老的狗——瓦娜迎接了我。
我们啃着偷猎的狗肉,饮者两元肆角一公斤的青松酒赏月唱歌。
一轮圆月卡在干枯的树杈间由淡黄变成银白,好亮,好圆。此情此景中的我们,对纯真美好的爱情不敢有过高奢望地向往,只是议论着人生的体验,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第二天骤然起了大风,月色昏黄风声呼啸。数十间空旷的房屋竟难有一间容人栖身,无可奈何我们并起了一张舞台一样的床,集中了所有被褥五人坐进一个大被窝,伴着忽闪的油灯熬煎着漫长的冬夜。下乡的几年里我收集了几十首知青歌曲,而且每一首歌曲的诞生都有一个动人的故事,我每讲一个故事便唱上一支歌。讲着唱着,雯英低声啜泣起来,枫琴劝了几句也控制不住地哭了,绒丽更是情不自禁,哭得更凶。我们两个汉子也加入哭的行列。做为男人,这是我平生唯一的一次放声痛哭!
风声,哭声,同狗不知所措的嗷嗷声交织在一起……
一觉醒来,大雪漫天飞舞。到了晚上雪住了,月亮更洁更亮了。我们竭力在漫天雪地里奔跑,歇斯底里地喊叫,好痛快!真想不到在我离开农村的最后几个夜晚一连经历了晴月、风月、雪月,以后这些年每当月圆的时候,我总要月下联想一番。
参加了工作有了各自的小家庭,个人在各自的圈子内忙活,大家极少见面。
新的一年在更换日历的时候,无意间屈指数数不禁惊叹,远离知青生活整整20个春秋了!春节和山子一同回到了知青点,这里早已变成了桑田,唯一不变的是那口水井,听一个正干着活的小伙子讲,那时他才三岁,现在村里的老人还常讲知青的故事,还能把所有知青的名字叫出来。
这些年凡是回来看看的知青都把自己的名字刻在了机井房的墙上,我俩忙在墙上查看,每看到一个人的名字,就仿佛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子或丫头立在眼前,除了已经过早离开人世的,几乎每个人都回来过。
我们也找到了雯英、枫琴、绒丽的名字。我俩的眼睛湿润了,那是珍藏在我们心中的最难忘的日子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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