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 那人 那事》之<柑橘>

冬风无痕

        离离朱实绿丛中,似火烧山处处红。
         影下寒林沈绿水,光摇高树照晴空。
         银章自竭人臣力,玉液谁知造化功。
        看取明朝船发后,余香犹尚逐仁风。
          农村一年四季都有农活需要去操持，所以母亲是闲不下来的人。前段时间母亲还为田地的番薯忙得披星戴月，这不，家乡最繁忙的农忙也来赶脚了！要说家里最繁忙的农活除了摘柑橘便没有其它的了。
          一转眼家乡的橘子熟了，满山遍野的橘子都熟了，夹杂在绿叶间的红橘子似一盏盏美丽的灯笼，看着特别诱人，馋嘴的我摘上一个红红的橘子，把丰满的橘瓣放入口中，甜中带酸，酸中带甜，真是美的享受！但是如果大量售卖柑橘，这橘子可不是随便就能摘的，首先还得有收购橘子的老板来看货色，如果老板看中了那家的橘子便找这家的主人商谈价格，待价格谈妥后还能让树上的橘子下树。虽然每家每户都希望自己家的橘子能卖个好价钱，但这也是急不得的，说不准到了最后还能卖个好价钱呢！如果老板选好了那家的橘子，村里的人都会很和睦聚团结在一起帮忙摘橘子，待下一家卖橘子时便回头帮你！摘橘子这份工作是分工明确，妇女们或没有太大力气的人便爬树爬云梯摘橘子，而男子们则负责挑担子，虽然那时祖父已快七十岁了但一百斤的担子祖父也是能轻松挑起来，在一众挑担子的人群里祖父的身影是如此高大！祖母也没有闲着，祖母则负责在树下把挂的低的橘子摘下。一派繁忙的景象在这充满浓雾的树林中就此拉开了序幕，能有近邻的帮助，再繁忙的农活做起来也很轻松。            


            母亲与王伟的祖母在树下边摘柑橘边谈天说地，这时王伟祖母突然问了我一句，“杜康，我和你母亲聊天，说了你妈妈的坏话你会不会生气？”我知道她的老公与我母亲是老表关系，所以她与我母亲也算是老表，所以我便笑道，“你们是老表，开开玩笑也是可以的，哪有什么生气不生气呢？”正因为她与母亲有这层关系，王伟祖母每次看见我便对王伟说，“王伟，你要跟杜康表叔一样听话，不要惹祸，晓不晓得？”这也是我从她口中听得最多的一句话，不知不觉我在她那里就成了“别人家的孩子”，尽管如此，我与王伟是同龄人所以只是直呼其名，倒是比王伟小四五岁的妹妹，每次看见我和杜兴都会叫上一句“大表叔”“小表叔”，只是随着年龄渐长，加上见面的机会渐少，这种称呼也就淡去了。
           在摘柑橘时能有人陪着聊聊天，也让繁重的工作轻松不少。 此时，祖父祖母也没有闲着，那时幺叔一家都在外奔波，所以年迈的祖父祖母除了打理自己的田地还得帮幺叔家打理，祖父一人爬上树上摘柑橘，由于祖母有哮喘病不能干粗活，所以只是在树底下清理树枝，把祖父摘下的柑橘放进篓筐里。在这繁忙的季节，我还不能忘记另一个人，那就是堂二叔了，虽然堂二婶瘫痪在床但堂二叔把堂二婶安置好之后便会匆忙赶来帮忙挑担子，挑了一会儿又担心堂二婶，于是又火急急赶回去照顾堂二婶。堂二叔就如此两头忙碌，确实辛苦！虽然如此他也会把两头的事情打理得井井有条，一点都不马虎，所以在村里乡亲都称他为“新好男人”。 此时此刻外祖父和外祖母也在柑橘树下劳作，舅舅们都在忙自家的农活，所以外祖父他们只能自己摘柑橘。由于外祖母的年岁已高，就算外祖母惦着脚尖用铁钩吃力拉着树枝，但高处的柑橘由于树枝根本都拉不下来也无法摘取，而外祖父则坐在田坎上清理枝叶，前段时间外祖父的身体一直不佳所以此时显得也有些疲惫。母亲见了，忙放下手中的活，叫上我一起帮外祖母把那棵树的柑橘摘完。在与外祖母闲谈时，母亲对外祖母说，“您这么大的岁数了还这样劳民干什么？不如把田产分了，这样您也轻松了。”外祖母听后毫不犹豫接过母亲的话说，“我还动得了，等我们动不了了再分吧！”母亲听后也不再言语。虽然外祖父他们的年龄已经很大了但他们还是很努力操持这份田产，我家的屋前便有几块外祖父的田地，那几块田地一年四季都不曾闲置，各种蔬菜轮流成长，时不时总会看见外祖父外祖母在这田地里劳作的情景，直到最后这几块田地还是被“分开”了，而且还被种上了柑橘树，曾经的蔬菜乐园不再重现，外祖父外祖母操劳的身影也不再重现，总让人觉得一下失去了很多很多……

李听圃

拜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