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 燕
上海报业集团·特稿
2014年1月30日
2014年,中国农历“马年”。
中国是爱马国度,崇尚马的精神。
中国马文化历史源远流长,渊薮于远古“龙马”。
《尚书·中侯·握河纪》:“伏羲氏有天下,龙马负图出于河。”“伏羲氏观天下、看龙马之身,出河图”(《礼记·礼运》)。此“河出马图”即“龙马”。“龙马者,天地之精,其为形也,马身而龙鳞,故谓之龙马。高八尺五寸,类骆有翼,蹈水不没,圣人在位,负图出于孟河之中焉”(王铎《龙马记》)。龙马体形像马、却是龙的头、龙爪、身上有鳞片,乃祥瑞之兽。书法家、孟津人王铎该《龙马记》又有记事:“余儿童时,戏于河墟,父老曰:‘此河中,下多石子,有声,曾出龙,相传以为怪。’余亦讶以为奇。后数十年,阅石碣所记载,知为宓羲画八卦肇端龙马所负之图,龙马所出之河,今孟津西北,河中漩涡倒流者,即其处也。”王铎在石碑上看到的龙马,“身龙鳞,首口鼻类龙,喘成云,无角,毛文八卦,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冒(覆盖、涵盖)天地鬼神之道,为千古文章鼻祖。”
传统文化又以“龙马”比喻、指称华夏民族矢志弥坚、坚忍不拔、老当益壮、老而弥健的精神,名之“龙马精神”。唐李郢有《上裴晋公》诗:“四朝忧国鬓成丝,龙马精神海鹤姿。”明张居正以“龙马精神”自勉,他在《答陈节推书》中如此自况:“年涉期颐,而龙马精神,有逾于少壮。”明吴承恩也曾辞颂“龙马精神”:“龙马精神,健壮有加于少日;凤皇仪采,辉光独瑞於今时。”(吴承恩《寿熙台潘公八帙障词引》)
在中国,神采骏逸的龙马是母亲黄河的精灵,象征敦厚的中华民族文化、精神最阳刚的一面。
马,在华夏大地与人类共同进化、繁衍生息了6500万年。
“人类所曾做到的最高贵的征服,就是征服了这豪迈而剽悍的动物——马”。18世纪法国生物学家布丰这篇《马》入选中国语文教材,为国人所熟知,而马正是中华民族与世界所有民族共同崇爱的动物。
《易经·说卦》云:“乾为马,坤为牛。”“乾马屡来游九地,坤牛时驾出三天。”(唐吕岩《七言》十一)。道教因以“乾马”指纯阳之气。“乾马”由此成为阳刚、刚健、明亮、热烈、高昂、升腾、饱满、昌盛、发达的代名词。
马于华夏民族心目中的形象崇德高尚厚重,马与人类社会的关联渊远流传,是乃马之独特的、其他生物、家畜不可取代的历史人文地位。
朗朗乾坤,乾为马。“乾马屡来游九地”,与天人相合和同。“乾马”,如同刚健、勤奋的华夏民族从此奔腾于九州,“龙马精神”由此升腾而出。
可以说,“乾马奋进”、“龙马精神”就是华夏自古崇尚的奋发不止、向上进取的民族精神,就是敢想、敢干、敢于作为,勇于创新发展的中华民族昌盛、发达的中国梦。
无论是“万马齐喑”的以往历史,还是“万马奔腾”的当今时代,都需要振鬣长鸣、奔腾开道、引领时代前进的“千里马”。 这里“千里马”是能力、圣贤、人才、有为的象征、代称。要得到千里马,必须要有识千里马的相马人,因此,时代也冀望着睿智的相马人。龚自珍所以呼唤:“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命世奇杰,应时间出。中国,春秋时期,出了两个擅于相马的名家。一是秦穆公时伯乐,姓孙名阳。一是同时期的九方皋。
伯乐相马,汉代韩婴有言:“使骥不得伯乐,安得千里之足。”(韩婴《韩诗外传》卷七)。唐韩愈《马说》云:“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伯乐”自此成为发现、推荐、培养和使用人才的人(《道应训·淮南子》)。“九方皋相马”让国人懂得了,在对待人、事、物时,要抓住本质特征而不能注重表象,换言之,要专注于所需要关注的千里马的本质,忽视次要的表象因素,方能不负使命,为时代正确取舍。(《列子·说符》)伯乐和九方皋,爱马、懂马、善相马、善识才、善举才,他们与“千里马”共成其为“人才”,同成为了国之支柱、民族栋梁。
马,是大自然的象征,不仅只有被人为、人文化的象征意义,作为自在于乾坤间、大自然的骄子,马是生物、家畜,是自然界一个优秀的生命、物种。布丰说:“马的力气在大多数动物之上却从不侵犯,它们一无所畏,纯粹为着群居之乐而结伴,互相眷恋。人类选择了马做朋友,于是它就成了人类几千年来的挚友。”
中华民族爱马,当然,也可以说全世界没有不爱马的民族,全人类都爱马。人类爱马的性情,这种美丽而强壮的动物生性善良,力鼎千钧却温柔多情;马的忠诚象征着友谊;马的奔腾象征着力量;马的精神获得了历史人文的鉴赏、提升,是人类尤其是中华民族共享的精神财富。
马与当今世界、现代社会世界有着深刻的关联、依存关系。爱马、赏马、骑马、赛马,是一种高品质的生活方式和超迈的心灵追求。现代社会,马,成为了激发人灵感的源泉,马术界已是吸引奢侈品、美丽与力量、进取与威严、高贵与典雅、时尚与历史交融。
千万年太久,马的精神始终滋润、濡养、丰富者人类历史人文文化,马的脚步始终与人类文明的进程踏着共同的节拍。
2014年,中国农历马年。马已经成为当今世界正常的一员,和现代社会组成了和谐生存、相处、发展的关系,已锤炼、凝聚成了“万马奔腾”的胜景。
2014年,中国农历马年。鼓舞着人类与人类更加和谐地相处。中华民族,共祝愿“龙马精神”提升、更新、升华、飞跃;同期盼“千里马”茁壮成长、健康发展、驰骋奋进。
2014年,岁次甲午,中国农历马年。江河如画,关山雄恃,九州春意盎然。
向着中国梦,骅骝开道,万马飞骤;为了中国梦,振鬣长鸣,万马奔腾。
向着中国梦,搏击风云,中国在崛起!为了中国梦,浩歌大风,中国在奋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