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聆听岁月 于 2017-7-19 23:33 编辑
小的时候常见母亲起早,裹了衣衫,担了扁担,到河边汲水。河水清凉,倒影母亲年轻的身影。偶尔母亲也会哼几句山歌惊得桶里的水飞出洒落麦地,留下一串串深深浅浅的脚印。 直到,东方露出鱼肚白,村子便炊烟袅袅,飘出米饭的清香 。父辈们用过饭则拿着锄具,穿梭在田间地头。干到响午日头火辣辣,一条羊肚子白色毛巾搭在肩上,时不时摸上一把,望着又有喜人的麦田彼此嘻嘻地笑着...... 我们这些小不点背上了书包,一跑一颠向学堂。那个小时代的我们,把生活中的“奢侈”当成一种快乐。谈起奢侈谁都都不会联想夏季一条染色花裙,冬季有个厚实棉袄。 印象里,有一次弟弟放学回家因贪玩在草丛逮蛐蛐,被一枝带刺的小草划破了衣服,不敢回家,害得我们找了半宿。母亲为此没有打骂弟弟,而是把弟弟紧紧搂在怀里。在繁星漫天的深夜,一针一线为弟弟缝制那件划破的流行国际蓝。 说起故乡的路千百条,有乡间的羊肠小路,也有蜿蜒曲折通往外面世界的山路。每一条小路都聆听着孩子天真的微笑,每一条山路撰写乡民的憨厚与质朴。 故乡的山里红,红的耀眼,红的出名。我也是在山里红的六月,读进了遥远的中学 。也是打那个时候我懂得了人生,开始学会为家人分担。再回老家山里红不见了,一个人登上山顶,总有一种无法名状的心情。 临近夏日,便处处可闻鸟鸣。布谷鸟,“布谷布谷”,叫得乡愁悠悠。野鸡也“格嘎”腾空,捉走了酸酸的沙棘果,霎时不见踪影。也是一次偶遇吧,看到了养蜂人。夫妻俩是满口的南方话,在蜂箱间穿梭,蜂网罩着面部。等把蜜蜂“喂饱”了,才肯搬着小凳歇停。我们便凑热闹赶上前问这问那。养蜂人说蜜蜂是人类的好朋友,轻易不螫人。它有的时候要飞行几千几万里采花粉。因为记忆很强,从未迷路。故乡的花蜜种类很多,有槐花蜜,金哨花蜜,油菜花米,枣花蜜。听说喝蜂蜜可治疗便秘打嗝,还可美容。每次回老家,只要遇到养蜂人就一定会买上几罐甜甜的纯蜂蜜,吃到嘴里,甜到心里。 处于所谓的黄金时代,感觉时光很慢,翻着日历扳着指头数落着放假 。现在却留不住时光,时间都去哪儿了?门前的老树悄悄发新芽,小河弯弯淌去了苦乐年华,不知不觉我们都变老了。 唯有故乡,在我的心里永远是一副美丽的风景画。那诱人舌尖的榆钱,那蒲公英季节洒落四海的家;那红砖绿瓦,那炕头角落里不会说话的洋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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