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病就医记

剪烛西窗

妻病就医记
一
2017年10月，妻子感到右乳下方的一处肿块隐隐作痛。这处肿物已经存在了两三年，但是她始终未加注意。这一次，她还是不大在意，我则认为需要重视。有一天，我到平安医院去看病，建议她和我一起去做个检查。她同意了。
退休以后，我们可以医保看病的医院除去原来的合同医院积水潭医院以外，还可以自行选择另外一个。我选的是平安医院，因为这里虽是二级医院，设备条件较差，但也正因为如此，病人较少，相对安静，大夫有略为充裕的时间看病，而且态度也好。我在内科看病取药之后，赶到外科，那里坐诊的是一位老大夫。他面色凝重地对我说：我看你太太情况不大好，让她做个彩超，她去交费了。及至妻子交费回来，那位老大夫也跟到了彩超室，与彩超大夫边看边讨论，然后对我们说：看样子很可能是癌，我们这儿没有手术条件，你们去专科医院看吧！我们向他致谢。他说：不用谢，为病人早期发现问题是我们的责任。
出了平安医院就去了北京肿瘤医院，这是北京两大肿瘤医院之一。其后几天，在那里连续做了彩超、钼靶和血液检查，但是准备进行骨穿的时候，大夫说妻的血小板数量太少，骨穿怕会引起出血不止，肿瘤医院没有相应的血液处理手段，需要转去综合医院。我们请他推荐一下。他说出了三四个医院名。我们请他从中选一个，他想了想说：就去B医院吧！这样，我们开始了去第三处医院的历程。

二

到了B医院，先挂血液科的号，挂号以后到分诊厅等候。等到电子屏幕显示了妻的名字，进入分诊厅后的一条走廊，两旁分布着各个诊室，每个诊室门前准备而且标出了候诊者的座位，但是此时早已被其他病人和家属瓜分占满，我们只能站着等候。诊室前面的显示屏终于出现了妻的名字，我们进入诊室，但是同时挤进了一位中年妇女。我请她出门等候，她支支吾吾，总之是不愿出去，马上又陆续挤进了一群人，我们只好听之任之，大夫也就在这样的环境里诊断。
大夫听了妻的叙述，看了她在肿瘤医院的血液检查结果，严肃地对我说：你最好到前台借一辆轮椅，她需要人推。妻辩解说，她自己没有任何不适反应，平时除去有时皮下会出现紫癜外也没有像牙龈出血，伤口血流不止等等现象。大夫说：那就可以到外科去看，他们需要什么检查，我们来配合处理。
来到外科，第一位大夫说他不负责看乳腺，推荐了第二位大夫却又挂不上号，好容易才挂到第三位Z大夫。
Z大夫看了我们从肿瘤医院带来的病历，首先问：你们在血液科是哪个大夫看的？妻迟疑了一下，他马上斥责说：不记得大夫的名字，这是很不礼貌的！我连忙回答：是刘X大夫。然后，Z大夫又重新开出了一系列相同的检查单，并且告诉我们：骨穿前要请血液科大夫提升血小板数量，还有，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癌症，而是血小板减少，“你知道吗？我现在都不敢和你一起走路，怕你出问题！”
经过再次和血液科大夫商量，提升血小板有三种办法：激素、输入血小板、输入丙球蛋白，后两种方法只能暂时提升，激素则要长期服用。妻见过激素的副作用，坚持不用，于是靠着同时输入丙球蛋白和血小板完成了骨穿，其后又做了患部穿刺，确定是癌症。丙球蛋白是自费药，两次使用花了大约三万元。

三

完成这一系列检查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每次输入丙球蛋白和血小板都要在急诊楼的输液室进行。
急诊楼和门诊楼约莫相距二三百米。两座楼内都是门庭若市，人流如织，其拥挤程度绝对不下于车站或者超市，只能说更甚。人们摩肩接踵地行进，需要时多数是粗暴地推开别人而挤过去。但是，急诊楼比门诊楼更显得湫隘，因为走廊里靠墙摆满了供输液或者留观用的椅或床，坐满和躺满了病人。急诊大夫的工作环境也更为糟糕，两个人合用一个诊室，里面永远堆满了人，真所谓“几家入室行同蚁，一汉伸头項似鹅”，真的令人同情。这就是在堂堂首都看病的普遍状态，厉害了我的医院！
Z大夫和同科室其他大夫都还没有开通网上挂号，每次挂他的号就要半夜起床，凌晨4点钟出门赶到医院。终于，所有检查做完了，病情确定了，大夫开出了住院单，这时已经是12月21日，距开始看病已有两个月。Z大夫嘱咐说：元旦前大概住不进院了，等年后吧！我们走出诊室，一位在外面等候的病人悻悻地问：大夫又训人了没有？他今天一直在训人！我们受宠若惊地回答：还好啊，他今天没有训斥我们。
漫长的等待开始了。

四

住院单已经开出送到住院部，我们回家等候通知。元旦过去了，春节过去了，住院通知依然渺无音讯。转眼已经3月，21日就要到期，按照住院单上所说，如果三个月内没有住进去就要重新看门诊，重新排队。我到住院部病房去问，连问三个大夫，个个态度冷若冰霜，草草看一下电脑就说：还没排到，回去等！没有办法，托了一位老朋友的儿媳（在该院工作）去问，回答说：因为患者血小板数量少，手术有风险，还是要重新找门诊大夫去看。按照该院公布的信箱发邮件求援，没有任何音讯。给北京市网上信访平台发邮件，那里立即转到了医院，医院这才回答：60天内答复。在朋友圈里向老同学们求计，大家都建议转个医院，也推荐了几个。但是，妻因为被一连串的重复检查拖得心烦意乱，所以对转院心存顾虑，很怕又来这么一个循环。
这时，一个邻居因为乳房有问题要去R医院看病，建议妻和她一起去看看，并且说：她挂号的大夫姓C，我们院子里很多乳腺癌病人都是由他做的手术。3月19日星期一，妻和她一起去了R医院——第四家医院。C大夫居然临时为她加了号，而且立即开出了星期日的住院单，妻这才松了一口气。回来在网上查了一下，这位大夫有一个美誉“京城一把刀”，我们也感到幸运之至。
顺便说一下，3月29日，B医院的答复终于来了。开头就说：等候住院，三个月住不进重新排队为正常流程；然后还是说：患者血小板低，需要先到血液科治疗。看起来，他们端着架子，打着官腔，事实上是不想承受患者血小板低可能带来的风险。但是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早些告诉病人，而要拖延这么久的时间？想起医院入门处悬挂的该院院长给患者的信里所说“无论由于什么原因来这里，您都是我们的贵客”“我们的作风简单地说就是‘厚道’”（以上均为大意）以及网上所传这位院长的讲话，不禁感到有一种受到虚假宣传，买到伪劣商品的感觉。
本来对B医院愤愤不平，可是就在此时，一位邻居来访，说到她的求医经历：恰好，她是在R医院查出胃窦里有一个异物，而且向内部生长，那儿的大夫说：我“不喜欢”这种病，你到B医院去看吧！结果是在B医院解决的问题。由此使我想到，大夫由于不熟悉而回避某种病是可以理解的。不过，B医院的这种不明说“治不了”而有意拖拉的态度还是令人不够满意。

五

3月25日星期日，妻终于住进了R医院。
病区是一个类似于正方形的区域。四边是病房和大夫办公室，构成了一个封闭环境，只有走廊尽头处有一扇窗子可以半开，每间病房的窗子也只有一扇能半开，所以整个病区里燥热不堪。
病房里有三张病床。另外的两位病人，一位大娘已经八十多岁，来自鄂尔多斯，据称做过多次手术，涉及多处器官；另一位大姐七十多岁，是黑龙江人，卖掉了老家的房子跟着女儿住在北京。她们两人也都是准备切除乳腺癌。病房里设备还算齐全，只有对用水限制很苛刻。每个病人有一张用水卡，洗脸、洗浴、冲厕所、灌电水壶等等都要插卡，而且每天用量都有限额，超过了就只好到超市去买矿泉水，超市就设在住院楼的二层。
妻在3月25日住进医院，又做了一些必要的检查。她住院这几天，我每天下午到医院去陪她，和她一起吃晚饭，到7点钟左右回家。这时，她总要陪着我从10层楼的病房下来，穿过院子，走出大门，走过人行道，在马路边为我打车，然后看着我上车，离开。我很清楚，虽然第二天又会见面，但是毕竟又要分别一晚了，心里总不是滋味啊！
C大夫效率很高，28日就做了手术。那天上午，我和儿子看着妻躺上推车，被送到手术室等候，然后进入手术室。等了大约两个小时，手术完成了，又把她送回病室。护士说：六个小时之内不能让她睡着。因为麻醉药的影响，她显得迷迷糊糊，我和她不断说话，就这样过了一个下午。
晚上要求有人陪床，儿子第二天要上班，我留下来陪她。本来可以向病区借一张床来休息，但是同病房的那位黑龙江大姐也是同一天手术，她的女儿陪床。病房里无法同时摆两张陪住用床，我们两人只好不睡觉，疲倦了就坐在椅子上打个盹。而且，那位大姐下午七点多才做完手术，她女儿要不断和她说话直到半夜，所以事实上我也打不成盹，只好不时跑到走廊的窗口边去吹吹风，好在我熬夜已经习惯。不过，第二天上午离开医院准备回家休息，走出楼外，我竟然发觉两腿在打晃。
幸好，妻恢复得很好，术后第三天3月30日就出院了。事后知道，她手术的时候血小板数量仍然较低，手术后又下降了不少，输了血小板才渐渐正常。由此看来，C大夫确实称得起有胆有识，艺高人胆大。

六

按照医嘱，妻4月3日去医院复查。C大夫说，手术后伤口恢复很好，下一步按常规要陆续做化疗、放疗和内分泌治疗，“你们不忙着回答，回家商量以后再告诉我你们的意见”。
回家商议，妻不愿意做化疗和放疗等等，因为根据她的观察，化疗、放疗对人体的损害太大，而且也对医院的环境感到难以忍受。她主张不再进行其他治疗，外出休养，靠着变换环境和调整心情保证健康。两天后去医院和大夫商量。C大夫说：你的血小板太低，我也同意不做化疗，但是放疗和内分泌治疗还是该做，你们可以先去放疗科找大夫商量。与此同时，他让妻做了骨扫描，结果表明没有骨转移。
到底做不做放疗和内分泌治疗？各方面的意见其说不一。一方面担心不做继续治疗会引起转移，另一方面害怕继续治疗会损伤身体，破坏平衡，而且目前医院的环境对病人简直是一种摧残，真是进退两难，左右失据。到了这个时候，才感觉到在生死关头人是那样的无助。
在网上看到了赴台治病的广告，灵机一动，给三年前去台旅游时认识的朋友、中学国文教师艾咪博士发微信，问她是否知道这家机构。艾咪很快回信：一、不建议找中介商业机构，并且提供了三家最权威的医院电话供咨询；二、推荐了一位闺蜜，在读博士林女士，她的先生是大医院医生，认识癌症专家。很快联系到了后面两位，也给权威医院打了电话，得到的建议都是：如果不做放疗，需要内分泌治疗五年以上。
5月2日上午去R医院放疗科，遇见一位G大夫。她说：我今天不出门诊，你下午可以任意挂一个普通号，我到诊室来给你诊断。到了下午，G大夫果然做了耐心诊断，认为妻的血小板低仍是大问题，如果在放疗过程中出现风险而导致停止就会前功尽弃，建议还是直接内分泌治疗为好。
这样，几方面意见渐趋一致。5月3日又找到C大夫，开了内分泌药物，办了特需治疗手续，到中午12点还没有办完，C大夫让我们下午两点到B超室找他。及至下午找到他，才知道他从一点半起已经在B超室工作了。我们的大夫们啊，好辛苦！

七

回家以后，妻开始服用内分泌药物，同时吃一点提高免疫力的中药，感觉不错，但是也有突然眩晕，关节疼痛和身体燥热等症状，经百度都算是正常副作用。日子依然平静地过着，但是我的心情并不平静，经常感到重压，感到疲劳，感到无名烦躁。
妻看病的日子里，我写了几句诗叹息医院如同闹市，表达忧愁的心情，发表在网上。一位诗人回答“要让医院搬出城区”，我说“这恐怕解决不了问题，因为反正人们病了都要去医院。我觉得目前最大问题是医疗资源短缺”，他答“建设完毕以后会缓解一下紧张”，我说“远水不解近渴，现在并没有减少总院的拥挤”，他答“需要时间”。说到这里，我只好回复“在这个诗题下面，我没有心情和您继续探讨，请谅解”。这些讨论在平时也很正常，但是现在我确实难以接受：我在担忧亲人的病得不到及时治疗，他却要我等待医院搬家，还“需要时间”！
4月12日上午，突然接到妻的一位远房长辈（其实比我还小不少）的电话，说是随团来京旅游已经结束，准备到我家住几天，现在已经坐上来我家的公交。这是个突然袭击，我们忙着到公交站接他，陪他到饭店就餐，然后带他回家。对他说明了妻的病情和刚刚做完手术的现状，他却全无反应。首先是回程票一定要下铺，否则宁愿多住几天；其次是要求带他到豪华商城购物。我们只好打车送他到妻兄家请妻兄陪他，并且详细地说明了回来时怎样打车，结果却是既没有购物（可能是看到妻兄没有为他花钱的意思），也不肯打车回来，而是要我们在大雨中往返将近两小时到地铁站接他。我实在无法忍受，硬是给他买了中铺，送他提前回去。心里暗暗感叹：亲戚间都这样不知体谅，这样不懂事！

八

值得宽慰的是妻的心态和情绪还很好。她觉得自己体质好，又已经做了手术，不会再出现问题。她对我说：“我现在觉得身体很好。如果我不在了，谁来照顾你呢？所以我要好好活着。”
每天早上她照常去公园活动，回来后做一些家务，下午（要在没有风雨，没有雾霾，没有高温时）我陪她去公园散步，每天晚上一起看CCTV6的电影以及凤凰卫视。除此之外，她的乐趣就是捧着我的手机看。妻的手机不是智能手机，没有多少功能，现在，她很快学会了看新闻和微信。经常出现这样的情况：她看到某条新闻感到有趣，便会哈哈大笑并且跑来告诉我。接着她学会了打开QQ邮箱来看信，又学会了转发微信。她对此感到很得意，并且神秘地嘱咐我，不要告诉朋友们和孩子们，那些微信是她转发的。
6月4日，妻到医院取药，回来后告诉我：因为大夫给她办了特需治疗，所以这次只花了300元。她说：上次取药还没办特需，花了1300元，原来那些药都是自费的！我安慰她说：自费药是好药，再说，老同学X的夫人也是癌症，每打一针就是55000元自费，连打六次，此后又是每月一次，几十万元还不是要花？你知足吧！
她说：也是，但愿下次复查时一切正常，我也就知足了！
2018.6.4.

老党

人生艰难，苦中找乐，厉害。愿平安平安。

剪烛西窗

老党 发表于 2018-6-6 19:55
人生艰难，苦中找乐，厉害。愿平安平安。

感谢党兄！这种日子里，心情平静不下来。

白水

病重，叙事波澜不惊，文笔沉稳，细腻。

剪烛西窗

qinyuanchun1234 发表于 2018-6-7 01:10
病重，叙事波澜不惊，文笔沉稳，细腻。

感谢您！这是拉拉杂杂记下来的，虽然粗糙，但都是所见所想。

胡永忠

问好老师！学习了！

红松看世界

陪着亲人看病的日子里，心情真的是无法形容，医院里的乱象历历在目，好在你的爱人已经吉人天相，挺过了最困难的时刻，也是值得庆贺的事情。在生病的日子里，身边亲人的态度决定一切，只有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爱护，才能让病人重新获得生活下去的决心和勇气。

剪烛西窗

胡侃瞎周 发表于 2018-6-7 06:10
问好老师！学习了！

感谢先生，问候夏安！

剪烛西窗

红松看世界 发表于 2018-6-7 09:16
陪着亲人看病的日子里，心情真的是无法形容，医院里的乱象历历在目，好在你的爱人已经吉人天相，挺过了最困 ...

感谢先生的体谅和鼓励！问候夏安！

云上云上

用文字记录生活中难忘的记忆，文笔质朴细腻，结构清晰明了，欣赏学习，遥祝西窗老师夏琪，阖家幸福安康！

剪烛西窗

云上云上 发表于 2018-6-7 12:12
用文字记录生活中难忘的记忆，文笔质朴细腻，结构清晰明了，欣赏学习，遥祝西窗老师夏琪，阖家幸福安康！

深深感谢先生！也祝先生夏安！

一方

西窗老师辛苦了。这医院啊，没病的人进去都会给折腾出病来，有病的人更是受折磨，问好您夫人。祈愿下次复查正常，夏安。

剪烛西窗

一方 发表于 2018-6-7 20:55
西窗老师辛苦了。这医院啊，没病的人进去都会给折腾出病来，有病的人更是受折磨，问好您夫人{:1_2 ...

一方老兄好！“这医院啊，没病的人进去都会给折腾出病来，有病的人更是受折磨”，真的是这样！我只祈祷不要再进医院。我和她都已经留下嘱咐：当我们病重时拒绝任何损伤性抢救。

剪烛西窗

一方 发表于 2018-6-7 20:55
西窗老师辛苦了。这医院啊，没病的人进去都会给折腾出病来，有病的人更是受折磨，问好您夫人{:1_2 ...

我非常痛心：我们的医院怎么会是这样子？摧残啊。

yxq一叶扁舟

赞叹老师逆境中淡定从容的端正心态！文章叙述详细明了、层次结构清楚。佩服、点赞、学习了！

一粟

世事多艰，尤其是年老就医全国如此。另外从老师在忙乱时，又恰遇这位“可爱”的长辈之事的阐述中，可见世态之炎凉，人情的冷漠与自私更是略见一斑。生活中这种品行之人不在少数，读后十分感慨。谢谢老师的好文。点赞。

剪烛西窗

yxq一叶扁舟 发表于 2018-6-8 08:52
赞叹老师逆境中淡定从容的端正心态！文章叙述详细明了、层次结构清楚。佩服、点赞、学习了！

感谢扁舟先生！只是每天拉杂地记一点，也算是一次经历吧

剪烛西窗

一粟 发表于 2018-6-8 10:22
世事多艰，尤其是年老就医全国如此。另外从老师在忙乱时，又恰遇这位“可爱”的长辈之事的阐述中，可见世态 ...

感谢先生！是啊，世态人情，令人感喟！

一方

剪烛西窗 发表于 2018-6-8 00:10
我非常痛心：我们的医院怎么会是这样子？摧残啊。

都痛心啊。要是能把病治好还行，就怕庸医误人。可是又不得不去。现在医生也是没辙，病人太多，能给个一两分钟就是很仁义了。
记得前不久看了一个小故事，大意是一位老中医叫板西医，说西医是饭桶，并要十位西医上去和他各治疗十位病人，他一个人治疗十个……是啊，西医要是离开了仪器，如何治病，所以老中医说治病的不是医生，而是科学家，那些研究仪器的科学家，不无道理。可是现在的问题又来了：即便有好中医，也没有好中药。这世道啊……

一方

剪烛西窗 发表于 2018-6-8 00:09
一方老兄好！“这医院啊，没病的人进去都会给折腾出病来，有病的人更是受折磨”，真的是这样！我只祈祷不 ...

同感同感，我早就给孩子们说好了，如果出现危急状况（除开意外伤害），绝对不上呼吸机，那是折磨。而且，大病重病，我一般不去医院，除开昏迷我无法控制了……一般人，只要进医院，就全部交给了遇到的那个医生，好歹都由他，再也没有一点自主的权利……想想都恐怖。都祈祷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