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秀小传》第七章 爱在进行时

梦诗音

                                        第七章   爱在进行时

                                                                   牛刀小试占鳌头，梨园春满入名流。
                                                          颁奖台上祝福语，革命伴侣岂可求？

       春风荡漾拂罗衣，枝上喜鹊叫不息。海棠朵朵争芳艳，油花灿灿彩蝶飞。这大好的江岸水乡春光，与钉村宣传队员的美好心情实在相配。自从得知他们宣传队被评为县“五一文艺汇演”第一名的消息后。每个人都想喝了蜂蜜一样，心里美滋滋地，脸上洋溢着甜甜的笑意。什么事情最开心？古人说：“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细细揣摩这首诗的真正含义，其实是说在你的付出得到回报与肯定时，才是你最开心的时候。在久旱的日子里，你梦寐以求的自然是下一场透雨。在他乡异地举目无亲的境况下，你渴望的就是能有知己相伴。在孤身苦熬过几十个春秋之后，你所期待的自然是花好月圆成婚成家。古云“闭门十年寒窗苦，一举成名天下知。”历经无数的艰难困苦，换来金榜题名的高中。这就是对您艰辛奋斗的肯定与回报。当一个人看到自己的成果的时候，才是他最开心的时候。钉村文艺宣传队的全体队员，现在正沉沁在这种开心与幸福之中。今天上午是县里举行文艺汇演颁奖大会，他们的心情之愉悦溢于言表。
       五月八日上午九点钟，县露天大剧场内万头攒动，摩肩接踵，人声鼎沸。用水杉搭起的大舞台，东西长约三丈，南北宽约两丈，高约四尺。上面用木板铺平，舞台前面用竹竿扎起高大的门头。在距离舞台面一丈二尺高的地方，拉了一条红布横幅，横幅上请本县书法名人秋桂堂老先生，用白漆写了大标语：“江苏省马山县文艺汇演颁奖大会”门头两侧有一付对联，是用黄漆写在一丈多长的红色条幅上的。上联是：“坚持毛主席无产阶级文艺路线，“”下联是：“抢占新中国广大农村宣传阵地。”字体豪放遒劲，力透联背。舞台两边插满了五色旌旗，舞台正中央悬挂着毛泽东与朱德同志的巨幅画像。画像两侧悬挂着鲜艳的五星红旗，与中国共产党党旗。前台一字排开六张办公桌，用天蓝色台布覆盖着，这就是大会主席台，主席台后面放了一拍椅子。舞台两边的柱子上，悬挂着两只高音喇叭。不停地播放着革命歌曲，《东方红》、《咱么的领袖毛泽东》、《军民的生产》等等。前来参加颁奖大会的有县委领导。各乡镇、各行政村的党员干部、共青团员、先进青年代表。最主要的会员是全县三十个乡镇的文艺宣传队的队员，不论是否参赛，都要参加会议观摩学习。还有县中学的部分师生代表。整个大剧场简直是人山人海，水泄不通。凡是参加领奖的宣传队员都坐在前三排。因为座位不够很多人靠边站着参加会议，不少人交头接耳谈，论着这几天的文艺汇演情况。估测着谁能评上几等奖，哪个乡里的宣传队能夺取集体一等奖，整个会场都处于高度的喧嚣之中。
       突然铃声响起，这是大会开始的铃声。刹那间万籁俱寂，人们屏住乎吸，静观着舞台上的情况。就看主持人出场啦！同样是穿着一身军装，他就是分管文艺工作的副县长钱秀福同志。只见他走到前台用手正了下军帽，向观众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因为当时的干部都是由军官兼职的，军旅生涯养成了的风范，敬礼是军人的最高礼节。接着就听高音喇叭里传出：“各位父老乡亲，各级领导同志，全体宣传队员们！你们好！现在我宣布；江苏省马山县五一文艺汇演颁奖大会开始！大家鼓掌！”会场里爆发出疾风暴雨般的掌声。掌声过后他继续说道：“我县组织的文艺汇演，经过了七天的精彩上演，于昨天下午落下帷幕。通过评委们的积分与酝酿，评出了集体一等奖三名，二等奖三名，三等奖六名，鼓励奖五名。也就是说所有参赛的宣传队都有获奖资格。并且评出了十名青年优秀演员。下面请县委宣传部长董政礼同志，宣布获奖名单！大家鼓掌！”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掌声过后，观众个个引颈侧耳，屏息凝神的等待评奖结果地公布。尤其是参赛的宣传队队员，更是把心提到嗓子眼里，伸长脖子，竖起耳朵，静候佳音。宣传部长接过话筒，咳、咳，轻咳了两声，这是他的习惯。不仅是要清理一下喉咙内的淤痰，更要引起听众的注意？接着说道：“广大革命群众，各位领导你们好！在此我特别要感谢参加演出的全体宣传队员，他们辛勤的汗水，浇开了文艺的花朵，结出了胜利的果实。文艺汇演的圆满成功，是毛主席无产阶级文艺路线的伟大胜利！充分说明了封建地主阶级、资产阶级占领文艺阵地的时代，一去不复返啦！选场队员们！你们是文艺战场上的先锋队、轻骑兵。您以饱满的革命热情，投入这场轰轰烈烈的斗争中。你们就是坚强的革命者,是时代的尖刺！对于你们取得的巨大成就，我代表县委，向你们表示衷心的祝贺！致以崇高的革命敬礼！”说完他向于会人员行了标准的军礼，台下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下面我把评选结果向大家公布；首先公布集体奖。获得鼓励奖的有以下乡镇宣传队：“望亭乡、锡北乡、瑛土乡、洛杜乡、尚湖镇。大家掌声鼓励！请县文化委员李长青同志为他们颁奖！”这六个乡镇的文艺宣传队队长上台领奖！”大喇叭高奏着革命歌曲《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第一批领奖人下台后，董部长接着宣布道：“获得三等奖的宣传队有：辛庄乡、安村乡、横林乡、前黄乡、徐霞客乡、方石乡。欢迎他们上台领奖！”台下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这一批下台后，接着宣布道“获得二等奖的乡镇有：长泾镇、徐舍乡、横山桥乡！大家掌声鼓励！”
       下面就是获得一等奖的前三名乡镇。丁村乡的陆乡长紧张的满头冒汗，腿都有些发颤。坐在他旁边的丁慈秀，自觉不自觉地掏出自己的丝帕，帮他把脑门上的汗擦去，手帕上的香粉味扑鼻而入。陆乡长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谢谢您小丁同志！”就这一句平常的称呼，听到慈秀的耳朵里，不仅是特别的动听那么简单。她觉得特别亲切，充满了认可、肯定与关怀。还有一种特别的情愫缠绵于其中。因为她家是富农成分，宣传队里都是贫雇农，下中农成分的青年。大多数人虽然崇拜她的文艺才华与美貌。但对她的出身如遇瘟神，都想避而远之。在阶级斗争为纲的年代里，没有人敢于她这样的富农子女称同志。喊她时，都是叫全名丁慈秀。现在乡长不仅称她为同志，还亲切的叫她小丁,这说明她已与富农家庭划清了界限，成了革命的进步青年。她也拥有了选择革命者，乃至人民英雄做朋友，做爱人的权力啦！这可真让她受宠若惊。她用感激的目光注视着乡长，充满溢于言表地感激之情，眼中蓄满了晶莹的泪花。乡长用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说：“勇敢一些，坚强一些，美好的未来正在向你招手。”她重重的点了下头，觉得乡长就像一座伟岸的山，可以为她遮风避雨。使她这纤细的娇躯有了依靠，脆弱的感情有了寄托。她将自己的右肩紧紧地靠着乡长的左肩，注视着舞台上的变化。就听大喇叭中传来：“获得一等奖的乡镇：第一名钉村乡、第二名郑路乡、第三名祝塘乡。大家用热烈的掌声为他们祝贺，鼓励他们再接再厉，百尺竿头再进步，创造出更加灿烂辉煌的成绩！”说完董政礼带头鼓起掌来！会场里刹那间掌声雷动，有几个小青年高兴地把帽子抛向半空，还有的吹起了口哨！在掌声与音乐之中，乡长陆仁宝昂首阔步走向舞台。先向观众敬了个军礼，又转身面对主席台上的县委领导敬了个军礼。董部长将一朵丝绸折叠成的大红花给他们一一戴在胸前。又将镶着玻璃镜框的奖状颁发给他们，并同他们合影留念。
       颁完了集体奖，下一项就是为十名青年优秀演员颁奖。董部长接着道：“下面请我们的钱县长，为获得青年优秀演员的队员颁奖。依照演员获得的名次顺序上台领奖：第一名钉村宣传队队员丁慈秀同志！第二名钉村宣传队乡长陆仁宝同志。第三名郑路乡孙明华同志。第四名祝塘乡赵振刚同志。第五名……”董部长依次把获奖演员宣布完毕，朗声说道：“这些青年演员，绝大多数毫无基础，在短短的几个月内，取得如此骄人的成绩！说明了什么呢？说明了他们对革命怀有一颗赤胆忠心，在排练中发扬了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这里特别提出表扬的就是丁慈秀同志，这个小同志不仅积极排练节目，还帮助宣传队里刻印剧本资料，教大家唱歌跳舞，为队友指导动作表情。训练更是刻苦，每天夜晚挑灯加班训练到深夜十点多钟。还扭伤了脚，不叫苦不叫累。希望大家都要向她学习！发扬革命加拼命的精神，按照毛主席的教导去做：‘一切革命队伍里的人，都要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互相帮助。’下面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她们上台领奖！”自然又是一阵暴风骤雨般的掌声。丁慈秀走在最前面，往前台一站，真是让各位观众靓瞎眼，但见：
                                                    领奖台上立婵娟，风姿绰约赛天仙。
                                                    绿丝绸裤黄边翘，粉红缎褂秀牡丹。
                                                    苗条身材细腰杆，丰胸翘臀瘦削肩。
                                                    小口银牙杏子眼，两道娥眉新月弯。
                                                    面如凝脂肤若玉，瓜子脸型含笑靥。
                                                    一头青丝如墨染，乌亮发辫三尺三。
                                                    丹唇未启笑先闻，美目顾盼荡漪涟。
                                                    行动宛若风抚柳，肃立恰是水照兰。
       丁慈秀的亮相惊得观众呆若木鸡，不少小伙子张口难闭，欲滴馋涎。不少人早就听闻丁家三公主的美貌，可从未见过其人。今日一见果然名是名副其实，真是万里挑一的美女。再加上她那卓越的演技，在场的其它女子与她一比，顿时黯然失色。真可谓；
                                                    丁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登台一笑百媚生，万户粉黛无颜色。
       此时就连主席台上的县委领导，都为他的美貌所惊艳。县长钱秀福急忙与她握手，嘴里连连说道；“祝贺你小丁同志！祝贺你小丁同志！了不起啊！了不起！真是前途无量啊！”他的夸赞，羞得丁慈秀粉面绯红，艳若桃花。急忙说：“谢谢领导关怀支持，不是我演得好，是我们陆乡长教得好！他不仅是个好领导，还是我们的好老师。”钱县长这才伸手与陆仁宝握手，嘴里说道；“小陆！你真是后生可畏啊！培养出这么优秀的演员。你们两个合演的《刑场上的婚礼》，非常成功！那是一对革命的伴侣，我希望你们也成为真正的革命伴侣。”并不知道陆仁宝已经订婚的钱县长风趣地说。“谢谢领导的夸奖与支持！”陆仁宝满怀感激地说。“祝贺您们这次取得了骄人的成绩。也希望您谦虚谨慎，戒骄戒躁，百尺竿头在进步！”钱县长一边为他们颁奖，一边对他们提出新的要求。“请领导放心！我们绝不辜负人民的希望，领导的重托！敬礼！”陆乡长向钱县长敬了个军礼。颁奖继续进行下去，别人都没有特别的注意。钱县长那句希望他们成为真正的革命伴侣的话。在陆仁宝与丁慈秀心本就不平静的心理，真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啊。慈秀再想；难道县长看出了自己的心思？知道了我偷偷地喜欢陆乡长？从他的话音里，可以知道他不仅不反对这件事，而且还持支持态度。我从此甩掉了富农子女的帽子，成了真正的革命者？有了爱乡长的权利与自由？真是天可怜见，助我完成终生心愿。虽然家里已经给自己定下俞家的亲事，可自己对那个俞永祥没有任何感情。当时只是懵懵懂懂的点头同意啦，可是毕竟没有领结婚证书。现在新婚姻法开始执行啦，没领订婚正就不算订婚，这个婚约就可以解除。对！我回去给爹娘说明此事，让他们通知俞家退了这门亲事。她心里这么想，眼睛不自觉地斜眤向陆仁宝。此时陆仁宝正痴痴的盯着她，四目相对，二人脸上立刻泛起红晕。陆乡长给她一个莫名的暗示，她颔首报之以微笑。这也许就是古人说的“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慈秀想入非非，满脑子乱糟糟地象喝醉了酒，她连自己是怎么走下领奖台的都不知道啦。
       颁奖结束时，钱县长宣布凡是获一等奖的剧目，要在全县各乡镇巡回演出。与各乡宣传队相互交流学习，钉村宣传队的不少节目都是被评为了优秀节目。因此他们要到全县各地，进行一个月的巡回演出。丁慈秀更是主力队员，逢场必得上台。常言道熟能生巧，演的次数越多，演技就提高的越快。她很快成为全县知名度最高的优秀青年演员。再加上她美貌出众，每到一处宛如鹤立鸡群。受到众多人的崇拜、羡慕与吹捧。陆仁宝因为与她搭档节目，再加上他也是英俊潇洒的青年演员，所以知名度也很高。又因为他两人都是钉村乡宣传队里的，大家喜欢把他们两人连在一起。因为他们合演的《刑场上的婚礼》最出名。陆乡长演的周文庸，就给他起艺名“陆文庸”。慈秀演的是陈铁军就给起艺名为“丁铁军”。久而久之在当地民间，都以艺名称呼他们。因为这是个荣誉称呼，二人也就认可啦。
       五月二十六日这天，钉村宣传队来到望亭乡演出。舞台前已是千人集聚，焦急的等待着演出开始。后台演员们正在化妆，里里外外忙个不停。慈秀坐在化妆桌子前面，对着镜子拿着描眉笔正在化妆。陆乡长也忙着往脸上涂油，这叫打底子。如果脸上不涂油，直接涂化妆颜料。有两大害处；第一卸妆时涂料很难清洗干净。第二化妆颜料容易对皮肤产生副作用。久而久之皮肤会过敏发炎，长斑点或者粉刺。队员们各自准备着自己的道具。突然望亭乡的文化助理孙敦强，跑到后台喊道“那位是陆仁宝乡长？”陆乡长急忙向他招下手道：“我是，您有事找我啊？”“我是望亭乡文化助理孙敦强，你们乡刘道成书记来电话，要你马上回去开党委会。让你把节目推迟到下午演出。”孙助理向他转告电话通知的内容。“好的！谢谢你孙助理！我马上赶过去。”陆仁宝转身对身边的慈秀说：“小丁同志，我必须立即回去开会，咱们的节目推迟到下午我回来后再演。你帮我把东西收拾一下，替我保管起来，尤其我的背包里面有宣传队里的材料，千万不能丢失。”“好的！您要快去快来，俗话说救场如救火，到时您要来不到，群众可就不答应啦！”慈秀头也未抬地回答。陆乡长说完急匆匆的跟着孙助理出去啦……
       宣传队的临时休息室，是原来一个大户人家的养牛室。因为牛都分给了贫雇农户，因为房子比较破旧，就没有分给其他农户，作为乡里的杂物间啦。现在把它打扫干净，作为宣传队的临时休息室 。共四间房子，男女各用两间。她们的行李与演出道具就放在那里。慈秀因为取消了上午的演出，就回去休息。她按照陆乡长的叮嘱，就到男演员休息室，把陆乡长那个随身携带的公文背包拿了过来，放到自己身边。她忽然想到准备排演的新节目，歌剧《洪湖赤卫队》的剧本还没有刻印。就想利用这一上午的空闲时间，把剧本的戏词刻印出来，到时好印发给大家。于是就打开了陆乡长的公文包，想找到剧本与刻印用的铁笔钢板与蜡纸。因为这些已成了她早晚都要干的活。当她打开背包后，发现里面有一个牛皮纸封皮的日记本。她认为里面记录的肯定是一些节目戏词,于是就将日记本打开。上面有不少是会议记录与最近工作安排备忘录。她想戏词可能在下面，于是就从后面倒着翻看。突然一个标题吸引住了她的眼球 《我心中女孩丁慈秀》。她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这可是乡长对她的真实想法与评价。好奇心促使着她继续看了下去：

       慈秀在没有认识你之前，我的心情是那么地平静，工作学习睡觉一切如常，可谓顺风顺水。你的到来如同一块陨石，坠落到我平静的心湖之中，激起冲天巨浪，荡起涟漪重重，使我再也无法平静下去。您那青春靓丽的美貌，总在我眼前飘来荡去。你那银铃般的笑声，在我耳际缭绕不息。你冰雪聪颖，什么东西都是一看便知，一学即会，还能举一反三，超常发挥。你简直就是为演戏而出生的，文艺天赋无与伦比。一小时前做你的老师，一小时后就必须向你学习，我真是服了你。特别是你扭伤脚的那个夜晚，我托起你那充满少女馨香的酮体。就好像有一股电流传遍我的全身。看着你俊俏的脸，含情的目，鲜红的嘴。我差点把持不住，要亲吻你！真的无药可救啦！我已经爱上了你！

                                                                                                                               1952年3月8日夜

        慈秀看完这篇日记，激动的心砰砰跳个不停，拿着日记本的手都微微发颤，她象一个贪婪的小偷发现了百宝箱，止不住又翻开了下一篇日记《恨不相逢未婚时》：

       慈秀啊！慈秀。我真不知道是该爱你，还是该恨你？爱你我已经没有了这个权利。恨你！你就是打死我，也对你恨不起来。说心里话，我太痛苦啦，我爱你爱得快要发疯啦 。但我又不敢向你表露一丝一毫，因为我家中有个童养媳。我们虽然没有举行婚礼，却已经领过结婚证，算是是合法的夫妻。如果在向你表达爱，我就构成重婚罪。况且你是一个冰清玉洁的黄花少女，我怎能如此自私？为了自己的爱，去玷污你的清白，损坏你的美誉？我不能这么龌龊，我下决心忘掉你，尽量的回避你。但是隔山隔海也隔不断对你的思念，又何况我们的工作又时常让我们见面。更加强了我对你爱，爱又不能表达，这种痛苦与折磨，使我食不甘味，也不成眠。我怕我要崩溃啦！我会因为爱你而疯狂！我恨你，为什么不在我订婚之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让咱们成为幸福无比又令人羡慕的一对革命伴侣！

                                                                                                                               1952年3月25日夜

       慈秀看完这篇日记，早已感动的泪流满面。她心里默默念叨着；陆乡长啊！陆乡长！你爱我爱的好辛苦啊！与我爱你爱的一样煎熬。我多么想对你说；我这一生就托付给你啦！非你不嫁！我一天看不到你如隔三秋。可是我是富农的女儿，你是大英雄，是革命干部。我怎敢追求你呀？况且父母也给我钉了俞家这门亲事。可是在我的心中只有你啊！离开你我会痛苦一生。苍天啊！你为什么这样作弄我们啊！她止不住又翻开了下一页日记《我们要冲破束缚》：

       慈秀自从我们在一起演《刑场上的婚礼》，我就觉得我们是一对真正的革命伴侣。发奖那天，钱县长也希望我们成为真正的革命伴侣。我实在忍受不了这种痛苦与煎熬，必须冲破这种约束。今年年底回家，我就去办理离婚手续，解除那个父母包办地，毫无感情的婚姻。等我办完了离婚手续，我就向您求爱。我不怕你是富农的子女。出身不能选择，道路是可以选择的。只要你坚定地走革命道路，就是一个革命者。我们党的好多高级领导，他们也出生在剥削阶级家庭里，他们照样成为无产阶级革命家。我想你也一定能够成为彻底的革命者。即使我因为与你结合，而受到处分，我也甘心情愿。因为只要能与你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其他的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无所谓。可是我不知道您是啥想法？我最担心的是你根本看不上，我这个比你大十多岁的老男人。要是那样话，我又该如何啊？我最心爱的人——慈秀，你告诉我！

                                                                                                                                1952年5月10日夜

       不需要再往下看，慈秀的心已经碎啦！她早已哭得一塌糊涂。陆乡长已经用最心爱的人来称呼自己！她过去没有听说过爱这个字，也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只知道喜欢对方，想念对方，离开对方是一种痛苦。现在明白啦，这就是爱！她发现自己早已深深的爱上了陆乡长。她在默默的下定决心，坚决解除同于家的婚约，此身就嫁陆乡长一个人。她擦干眼泪，默默地合上了日记本。
                                                                           正是：
                                                   看是非份无缘人，爱神偏偏住内心。
                                                                       有诗为证：
                                                   道是无情却有情，面对表白笑不成。
                                                   伊甸园中风云起，恩海爱河浪几重？

冬风无痕

小说精彩！人物刻画丰满。赞！

冬风无痕

希望能以回帖的方式发表，以便统一，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