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外一首）

红稀

不知什么时候起，

那棵树站在那里了，

没有人注意它心情的变化

当春天过去，冬天临近

它又陷入了深沉的忧郁

一直以来，它都不厌其烦地

将鸟群的影子刻画在每片新生的树叶上

和那些把天空擦得湛蓝湛蓝的行云

以及每一缕蠕动的光线

每一个细小的变化都让它

内心澎湃——

这些在它周围行走自如的家伙们

这些满满当当的树叶啊

一到冬天，便沉入土中

——俨然另一个它

一直站在那里，那棵树

风霜雕刻它悲哀与苍老

而身边，一只透明的小角兽——

一条活泼而愉快的河流

2013.11.22

旷野

晚霞在山头盘起 色的发髻

她金色的目光

流连在教堂孤独的十字架上

流连在冬青树沉默的背影上

流连在你节奏的脚踝——

这些纵横交错的田埂谜一样布局

在你脸上

你伸展着臂膀，是否开始怀念

拥抱过的一场雪

或者那个黑夜：

远处的群山是你昨夜触摸过的梦境

杯状的线条在山头与山头之间

总有迷路的星辰来填补你的空虚

此刻，她已垂下金色的眼幕背过身

巨大而压抑的黑影笼罩

而一个失了魂的人

在旷野上来回寻找，

在你耳边喃喃哼唱

——流动的晚风，或是我

又一颗陨落的星辰，在你空虚的梦境

烙了一个无法开启的锁印

2014.4.13

王学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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