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的每日心情 | 昨天 08: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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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到天数: 1999 天 [LV.Master]伴坛终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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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冬风无痕 于 2024-6-16 16:26 编辑
1952年初秋,在河南。
在暮色中的山道上,在此时的黄昏天空中,飘浮着多条长长的灰黑色云片。浅红色的夕阳把在灰云背后的云层映的金色程亮,仿佛云层后面有一大块银铁器似的。在恢弘、静静的云与云边曲折的缝隙间,美丽的橘红色夕阳洒下天空,照在夏末初夏的如衣服皱褶般的山地上,也照在山脚边的小道上。此时,在一条通往远处山坳里的一个叫陈家村的小道上,在道两边是带点黄色的、还是一片绿油油的叶草。而在山道边的土堆上,开着一些红色、黄色、紫罗兰色的野花,非常的鲜艳美丽!而诱人美丽的夕阳洒在这些花草上。时不时,清爽的晚风从山野吹来,这些娇柔的野花就轻轻摇摆着它们害羞的脸。在河南山野的远处,都是一长片青山连绵的群山……
这时,在通往一条较远处的一个叫陈家村的山路上,走来了一个解放军,他叫陈光海,25岁。他是从山东济南部队获准回家,从山东到河南赶了一个星期的火车,到了河南下车又赶了几天汽车,昨天才到河南某县城,今天下午到圆士场镇,才匆匆向位于大山里的陈家村走去。他头戴有些皱褶的浅黄色军帽,帽上有一颗细金边中间红色五角星的徽章。一条在帽下细条的边子往前面伸出去的非常英气的帽檐下,有一双正直清亮的眼睛,纯朴俊逸的团脸,黑黑胡子,红润嘴唇,略尖鼻翼,身着浅黄色的军衣,两道红领章。他身子壮实,背着一个包,他厚道质朴机灵的眼睛,显得十分渴望回到自己家乡的急切心情。
他匆匆地向前面走去。因为再过几座山,就到了他的老家一一一陈家村。五年前,就是1947年4月末,他那时二十岁,是刚满。而那时处在解放战争初期的河南,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向国民党腐朽政权发动解放全中国的军事战争的时候。有许多村子里的年轻人(青壮男子)都参加了解放军,打国民党的反动军队去了。20岁的陈光海也想参加解放军。家里就只有50多岁的母亲,父亲在他九岁时就死了。他爸爸在武良县一家私人碳厂做苦工,才三十岁,就得了肺病、吐血,被工友抬到家里,过半年就死了。妈妈就把小光海辛苦抚养成人,尝尽了人间的苦难。
……
现在,让我们跟大家讲讲,已经是解放军济南部队某团三营六连连长陈光海和他同村参加解放军的伙伴在解放战争中的战事
1947年4月28日,陈家村……
这天早晨,陈光海的妈妈天还没亮,就起床做饭。因为,她唯一儿子今天要离开家,参军去了。尽管她舍不得,但是,自己也不能耽误儿子的前途。她把鸡蛋,米饭,还有昨天在镇上买来的肉温热,端到外房的桌上。然后到儿子房里,把自己还睡得惬意的儿子喊醒起来吃。
“小光子,起来了。”
睡得一脸润亮的陈光海,正在做大梦。
“起来,起来了。”他妈又喊。
睡得安逸的儿子动了动;他妈妈以为他醒了,要睁开眼起床了;却嘴巴蠕动两下,就继续睡。他妈妈就干脆把他推醒了。
“娘,你推我干啥?”微睁开一双睡红眼睛的还睡眼惺忪的儿子喊道。
“快起来吃饭了。你忘了,你今天还要参军。”
“好多点钟了?”
“快到时间了。”
然后,陈光海睁开眼,马上起来,好像才想起这一件事。不久,在桌上,他娘把好吃的如红烧肉、荷包蛋都给自己儿子夹到他碗里,希望他吃了。她知道,过了这早晨,儿子就到异地他乡打仗了。吃过饭后,到早晨八点多钟了,在房里正在为儿子收拾的妈妈,把一个布包斜绑在儿子身着灰粗布衣服的宽厚肩膀上。这时,一向话多的妈妈却一直都沉默,为自己的儿子准备行囊,毕竟儿子要远去他乡打仗,毕竟,儿子是母亲的命呀!时间越往后,就过的越快,离儿子要走的时间就越近了,这以后,不知什么时候能看到自己儿子呢!母亲在心里又想这个问题,尽管舍不得自己的儿子。
这时,他母亲还处于这种思绪中,就听到门外和他俩身边过去的方格窗子外传来了一些人的噪杂声。
“李嫂,送你大牛参军呀?”
“是呀。今天村长把他送到在五里庄的部队那里去。”
“看来,这次村里有不少男青年都去参加解放军了。村里就只有我们这些老人了。”
“村长说,要打败蒋介石,让天下的穷苦人都过上好日子,就需要有很多青壮年去参军打仗。”
“对呀。你家大龙,二龙不是在三年前参加的解放军吗?”
“是呀。”
“他们回来没有?”
“没有。”
……
这时,河南青年陈光海和他妈妈听到了更多的声音,非常的热闹!是从他家房子前面一条过道出去,在两间土方侧墙拐出是李大妈、杨大伯房子边的村道上传来的。这里也是一条出村尾的路。听到越来越近的愉快的说话声,这是老乡们把自己儿子送出村去参军的时候。他妈妈身子一抖,她意识到自己的儿子终于要走,即刻就要离开自己,心里一阵难舍!
“妈,你怎么发抖了?”二十岁的懵懂的陈光海看到了妈这一情形就问,一般情况下,二十岁的青年是不太懂事的。那么,陈光海也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要发抖?脸黄黑,额头上布满皱纹的妈妈,想到陈光海自小他爸爸死了,是做娘含辛茹苦把他养大,就更加舍不得。但是,他娘是通情达理的,更不会为了自己感受,影响儿子前途。为了不让自己情绪影响到儿子参军的心情。他妈妈就说:
“可能是房里有些冷。”说道这里,她立刻又说,“走,小光子,村上参军的青年要到了。咱们走吧。”
“嗯。”陈光海觉得自己的妈妈是有些冷,也没有想更多。就和妈妈出门去了。
母子出了自家一道污迹发黄的破门,走过了地坝,过了李妈侧房的灰色土墙,以及吊在他俩头上房檐发黑的茅草,就到了村口的路边。这时,有多个乡亲站在黄泥土的村道边,都叮咛站在自己跟前,高过他们头顶的精神奕奕,为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而非常光荣、健壮的儿子。
陈光海也站在妈妈的面前。
尽管妈妈强烈地不舍,尽管妈妈深知这一去就很难见到自己儿子,尽管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见到自己儿子,妈妈还是脸上“平和”。才说:
“小光子,你要好好打敌人,听部队领导的话。将来胜利了,一定要回村看看娘。”妈妈停下不说了,她想尽量多地看看马上就离开她的自己儿子。
“嗯。娘,我一定回来看你。”
“在部队上,好好干,不要调皮,跟同伴搞好关系。”
“嗯,我知道了。”这时,陈光海要走了,“妈,我走了。”
妈妈点点头。陈光海非常轻快地转过身,就走到正在有些青年往村尾高高兴兴地匆匆走去的队列里,往村尾走去……
看到自己的儿子一下就走到身着灰布衣服,身体壮实,那坚厚的一个个相遮的背影和头要高些和矮些的往村尾走去的青年里;这会,做娘的还能看见自己儿子,再一会,就被走到他身后的青年的身子挡住了,融进了缓缓走动的参军队伍去了。他妈妈知道,自己从今后过上了惦念盼望儿子的日子了,心里一阵难受、惘然,更多是孤单。就这样呆呆地看着,直到当兵的村里青年走远了,就剩下乡亲们。很一会,陈光海的妈妈就阴郁地回家了……
陈光海的娘一个人非常失落地往自家慢慢地走回去。自己唯一的儿子从小到大,从没有离开过她。自从光海的爸爸死后,她决定不再嫁人,带着儿子陈光海生活一生。她就盼着自己儿子长大,再跟做娘的在本村找个媳妇,生几个孙子,她觉得这一生就没有白过。现在,儿子参加解放军走了,她觉得心里是空空的,至于自己一直期盼的愿望能不能达成就难说了。谁都知道,当了解放军就生死难定。
陈光海和一行78个新解放军战士,由村长在前面带着,向有五公里外的住在三王庄的解放军12军134团的所在地走去。
就当时来时,几乎每个村的男青年都报名参军了,都在部队上参加了各种各样的对国民党军队的战斗。这些青年都想参军报国,还有参军可以走南闯北,见大世面,更不想自己就这样年纪轻轻永远呆在农村里生活一生,都想出去奔,有一个好前途。
走在陈光海身边的,一个23岁,叫吴刚的小伙子,开朗,爱说笑,不过人很实在。他看到陈光海一路都默默跟着大家走,一不太说话。说实话,陈光海就是那种性格内向的人。
他说:“陈光海,你也来当兵。”
陈光海没有说话,往前走。旁边一个同样有说有笑的21岁,比他俩高,身子魁梧,脸色红润,看上去有些剽悍的战士廖吉亮觉得他问的奇怪。就说:“吴刚,你怎么这样问?”
“哎,我是说他妈就只有他这个独子,他应该留在他妈身边。”
“他妈再舍不得他走,也不能耽误陈光海的前途。”
“这样啊。”廖吉亮说。
陈光海听了他俩的话,觉得自己只顾自己想法,都没有想自己妈的感受。可他很想参加解放军,结果他很清楚一一一当兵容易被对方打死。他已经想好了:就是今天去当兵,明天被打死,他也觉得这是为了解放全中国而死,也是光荣的。就抬起他带孩子气俊逸的脸说:”你俩别说了。”
看到他不想听这些话,廖吉亮就把话转开.把目光转到身边土黄色山路,还有在他们身边不远的高高的如碧浪般的山峦。
“你看,这山多么漂亮!”
“是呀。”吴刚也说。
廖吉亮边走,脸上一片愉快,他还一直看。过了会,他才把他带有英气的团脸转过来。叹息说:“这一离开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吴刚讥笑说:“那你跟村长说,你不去当兵了,你现在就可以转身回家去了。”
旁边的几个年轻战士笑起来。
“我看你就是这种人”廖吉亮也说他。
吴刚抬起脸一扬,用手指着自己粗布灰衣的胸部,接着一拍说:“我当兵,是不会后悔的。”
“是吗?“
“那是。”
“你这么怕死的,恐怕要不了几天就吓得跑回家。”寥吉亮又说。
“你才是这种人。”
这时,从前面传来了村长的声音。“小伙子们,前面就是三王村。你们看,人家部队上的人已经在村口等着我们了。”
大家一看,在他们前面长有几颗槐树的村口边站着几个解放军……
本来还想说话的廖吉亮和吴刚就不再说话了。他们看到还有解放军在村口上接。心里就更兴奋,都把新奇的眼光向因他们越走越近的解放军看去,他们第一次看到:我们的解放军就是这样英武!
陈光海想道:我也是解放军战士了,只要我穿上军装,一定雄壮!
然后,走在前面的村长跟站在路口的解放军打招呼。
“王连长,你还亲自来接呀!”
说完,村长几步较快地走上去,到站在村口土路上一个长得壮实,头戴浅黄军帽,丰满的胸部,长脸,模样非常英俊而温厚的,腰间紧系在一根酱色宽皮带的解放军连长王志成走去。接着,王连长主动走上前几步和村长握了握手说话,看样子非常的热诚,有一种正在期盼着新兵到来的神情。
然后,解放军连长29岁的王志成回转身来,对缓慢走近他身边的新兵们,非常大声地说:“上清村的小伙子们,欢迎你们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
陈光海才看清他:王连长有29、30岁之间,一米八的身材,身子强壮;在黄色的军帽帽檐下,眼睛里透露出厚道和强悍的目光,性感的鼻翼下,浓黑的胡子在他嘴角到他的下巴,王连长是络腮胡子。
他腰间紧系着一根酱色宽皮带,从两根红褐色细绶带,在他宽厚的胸部正中交叉至他有黄色军衣的皱褶鼓略出在腰间的宽皮带上。陈光海看到他走了过来,非常的随和,厚道质朴的方脸,充满英气正直的目光往走过他面前的这些青年看。看来,他神情欣然,他看到这么多青年跟自己的连队增加了人气和作战的雄厚力量。
王志成连长看到陈广海他们村里的五六个长得壮实、模样憨厚忠诚的新战士。并转回身和他们并肩往前。
“你们出来当兵,你们爹娘很舍不得吧?”他说。模样非常英俊而带有丝文雅气质的王连长似乎在心里被他们的具有活力的模样吸引而非常想和他们聊。
陈广海看到,这个一米八的非常英武而纯朴的解放军连长王志成边走边非常随和地和李大嫂的大儿子李继祖说话,也好像对他们说话。他过来是两个稍微矮些的家住村东的张大爹的小儿子张加贤和杨大妈的三儿子杨平安。
李继祖24岁,是他们中非常强壮最大的。他长脸,一双机灵的大眼睛,眨闪着;转过他发黄润泽的脸。回答王连长的问话:“没什么。为了打败欺压我们的反动政府,我们都愿意。”
王连长目光温和,也有兴致,看了看李继祖一眼,跟一个考官似的,问:“我们解放军为什么要打败反动军队呢?”
边走的李继祖两手一摊。直接回答:“他们太凶了!欺压我们平民。”
“说得对。”王连长说。他眼光里露出赞成的眼色。他又说:“不打倒他们,大家怎么会有好日子过!”
说完,王连长用右手一拍李继祖的左肩,爽快说:“你们一定要好好干。”
这时,就听到前面有人喊:“王连长,王连长,胡指导员喊你!”
王连长立刻嘴里咂了声,有那种想说,又被人喊走的意犹未尽的一点失望,说:“好,咱们过后再聊。 ”就把他腰间的宽皮带习惯性整理一下,就往前面跑去
陈光海和同村的青年就到驻扎在村里的解放军14团。
不久,他和一些人分在解放军14团二营一连。还有跟他一个村的大黑、小黑、耿虎等到了王连长的一连。而和王连长说话的李继祖、杨平和、张家贤到了二连连长孟德贵的连里,还有些到三连,三连的连长叫陆秀武。
从第二天起,陈光海和大黑等新战士和原来的老战士一起参加连里的军事训练:射击、匍匐、爬山,到晚上,王连长和凌指导员跟大家开会讲课,王连长跟大家讲军事战术打仗的课;凌指导员跟大家讲解放军爱护老百姓,打倒蒋介石解放全中国的政治课,目的是增加每一个新战士对解放军的行动规则的了解,和作为一名为人民幸福而消灭蒋匪帮的解放军的使命感自豪感。
晚上在村连部的一间大房里,陈光海和大黑、小黑、耿虎和新来的战士等有三十多人,满坐在房里开会。
他们前面有一张旧桌子,上面放了一盏马灯,在沾有一些油渍玻璃片里,一豆芽般火苗在里面燃烧着,照得房里黑明黄亮亮的。在陈光海他们坐着的里侧的土墙上也看去略红明明的。在这黑里带红亮房里,大家地新奇,因为这是他们到这里参军的第一个晚上,以后会天天有,到了一个新的地方,他们将和这里解放军官兵就战斗生活一起了。被自己的长官叫去开会,对陈广海是头一次,他身边前后坐着的战士都又说有聊。性情少语,心地厚道的长得非常俊逸的他也激动,这是他从未见过的,他想在村里自己也没有见过满满一房子的人。他感到这还不是他遇见的一种部队生活,还有战斗。他就想拿枪打仗,跟着自己的长官打败蒋匪帮,解放军全中国。这时,在开着的旧门外的黑莹莹的夜色里,缓步走进来王连长和凌指导员。仿佛他们不是进来开会的,而是,要拿什么东西似的。
凌指导员和王耀成连长走到这些新战士前面的一张桌子旁,看到坐在下面的战士们愉快而新奇地在聊谈什么,非常嘈杂!仿佛下面是一群小学一年级的新生。凌指导员身子高,脸瘦,有一种斯文和解放军政工干部成熟的气质;解放军连长王耀成非常的英俊温厚,具有指挥才能而作战非常英勇,人正直厚道对自己战士非常照顾。然后,先是凌指导员发言。
“新兵同志们,非常欢迎你们加入中国人民解放军,参加到打败国民党反动统治,解放全中国的伟大战斗中来!”
然后,下面的战士们马上心情振奋,对凌指导员的鼓励鼓掌。
然后凌指导员又说:“你们从今天起,就是一个光荣的解放军战士了,今后,你们要以一个解放军的责任来严格要求自己,听从自己指辉官的领导。争取在政治思想上,在以后的实际行动中,团结班上战士,好好训练,争取在较短的时间里,成为一个合格的、能打仗的解放军战士。要树立敢于打仗,敢于为了全天下劳苦大众打天下,为了人民的幸福,勇敢牺牲的准备,你们说对不对!”
“对!”然后,周指导员又说了几分钟,讲了一些解放军的规则和纪律,他目光稳重,爱时不时抬起他的右手,上下有力地动了动。说到需要强调的话时,他把手做了个有力的手势,他一下讲了多久才完。之后,他就说:
“同志们,现在由你们的连长,王志成同志讲话。”
说完,没有听到下面有掌声。爱说笑话的他转过脸来说:“王连长,我看同志们都不欢迎你当他们的连长哦!”
站在门边的王连长顿时脸红了。他走过来,立刻向下面满坐着的、都把脸面对他的多愉快的新战士,非常有力地敬了个军礼。指导员就立刻说:“同志们,欢迎我们的王连长,来鼓掌!”说完,他带头鼓掌。
然后,下面的战士才鼓掌了。陈光海没有鼓掌或者没这一习惯。他旁边的大黑、小黑、耿虎也随着大家热烈鼓掌。
坐在大黑身边的陈光海,就转过脸问:“陈光海,你怎么不鼓掌?”
陈光海淡漠说:“我不习惯鼓掌。”
“你不要拿出在村里,闷声闷气的谁也不说话的样子。这是在部队上,这样的脾气没有用,长官会不喜欢的,这对你没有好处。”大黑鼓完掌,马上又拍了两下,一张团脸黄亮亮的对坐身旁的陈光海说。
“可是,不喜欢这样张扬。”陈光海说。一不太听大黑的话。
“听说,部队上就是这个样子。”大黑觉得是这样。
这时,传来了站在前面王连长的声音。战士们的鼓掌声马上平息,就剩王连长,好像是特意听他的讲话。战士们都非常高兴地静心听着。
“同志们,我们指导员都说了,我也不太会说话,还请新兵战士们多原谅。”王连长非常谦逊说。
陈光海听了,心里不这样想,他觉得解放军部队上的指挥官一定会说。
大黑又对他说:“你要适应部队,成为部队上的人,明白吗?”
“嗯。”
听到陈光海的回答,心地善良而热诚的大黑才把他方脸侧过来,看着正在前面讲话的王连长,非常的有兴致听他说,还抛开脑袋里的杂念,非常专心地注视着王连长的讲话。而陈光海好像害羞感到王连长他出现在他跟前似的,就低下脸。几秒钟后,大黑关心陈光海,就微侧脸看到陈光海在低脸,觉得他没有适应。就凑近处于没有心思听的陈光海告诫说:“你要记住这些话,听到没有?”
正在很认真说话的王连长,在一个个都正襟危坐的战士的戴着军帽的侧边,看到大黑这样。就一阵不快!他原先爱把双手叉在他紧系着宽皮带的腰间,就放了下来,缓慢走向侧边战士的过道,他紧系宽皮带的肚皮上的皮带带扣环,随着他一转身,就变得阴黑,被桌上的马灯辉一照,就闪了下亮光。然后,随着他渐渐走近的身子,他紧系着宽皮带的肚子上的皮带扣环就时不时地闪着光亮,这使得王连长更加的威武雄壮、英气勃勃!他走到大黑过去的小黑身边站住。
“陈大黑同志,你在下面讲什么?”王连长问。
大黑非常的难堪!就略低头。
“你讨厌我王志成吗?”王连长顺口问。这不是他真正的意思。他当然知道新来的战士不懂部队的规矩。
“没有。”大黑低头回答,立刻摇摇头。
“那你为什么不听我讲话?”王连长问。大黑就局促不安,看到自己身后两边的战士都回脸看着他,看得他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一脸十分难堪!好像他偷了东西被当场抓住了似的。王连长就不忍心再让他难堪。就说:“好好听我讲话。”
然后,心肠好的王连长回转身子往前面走去,到了大家前面的正中,看了看大家说:“我对你们没有太多的要求。不过你们要记住:“我们,还有你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是专门为人民打天下的。人民就是我们的爹娘,我们必须遵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说到这里,他厚道显得剽悍的脸看看下面的战士,并有力地拍了一桌子,就说道:“散会!”
然后,战士们都起身离开大房里。
看见战士们都走了。李指导员对王连长说:“看来,这些新战士不错!”
王连长说:“现在是战事多。要加紧训练他们。”
“是呀,老战士不多了,就需要他们尽快掌握军事技术,好补上这个空白。连长,你想怎样做?”李指导员问。打仗主要是靠军事指挥官。
“我还在考虑。”
他俩说着,就走出了房子,向那边的连部房子走去。
陈光海和战士们回到营房,战士们都非常兴奋!都在谈一些感想。大黑一脸还在难堪;他弟弟小黑在房里还说他,说他不应该在连长谈话时,不安分。大黑说他看到陈光海在那里不鼓掌,才说的,就被连长看见了。
“哎。”小黑说。他知道陈光海是沉闷的人,不喜欢说话。
“不这样的话,陈光海就会被喊出去了。”大黑说。他不想看到一个村出来的伙伴出现这样不好的事。
“你这样,连长就对你的印象差。以后在部队上,你还有什么指望。我是你,就要说是因为陈光海。”小黑根本不管陈光海在身后,想说就说。然后,还转过身,走到坐在炕上的陈光海身边说:“你看,你一个举动,就把我哥的前途影响了。陈光海,你不能老是闷着性子,出来了就要机灵点。你说,人家连长发了言你都不鼓掌,人家咋想呢?”
陈光海没有说话,小黑说:“你还是要改变一下你的闷性子,这样在部队上是吃不住的。”
然后,他哥一走过来,说自己的兄弟:“他跟他爹一样是闷性子,也不是说改就改了的。”
这时,解放军班长23岁的陆志明,看上去有些老气,可能是有些肤色黑的原因吧。从门外,走了进来到陈光海的面前说:“陈光海。”
陈光海就站起来:“班长。”
“今天深夜两点,该你和曾少平站岗。”
“是,班长。”
“你们两个在站岗期间,不准打瞌睡,注意四周的情况。有什么意外,立刻向连长指导员报告。”
“是。”
“现在,你早点睡觉吧。到时,我喊你俩上岗。”陆班长说,也是在教他。
然后,陆班长对身边的战士们说:“你们说话要小声点,不要影响半夜要起来警戒的同志。”说完,他就走出去。
陈光海和曾少平就把军帽拿下,解开腰间的皮带,脱下军裤,放整齐在土炕上,就和曾少平睡了。可是,陈光海一丝睡意也没有,还头脑清醒的很。他想到是今天晚上第一次站岗放哨就兴奋,也不知道在半夜里,起来,是怎样的情形,非常感到新鲜!他翻过去翻过来都睡不着;他就往旁边的曾少平一看,居然,睡觉了还仰躺:他鼻子朝上,两只闭着的眼睛是那样的安逸,嘴唇还略透出一丝如吐出的气,红铺盖还盖得好好的,裹着他颀长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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