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几何：爸爸，你走了

河蚌赌徒

昨天早饭蒸了饺子和紫薯，前天是蒸南瓜和紫薯。水果和牛奶这些，算是搭配。今天想着吃面条，因为昨晚上买的紫燕百味鸡还有，刚好可以配着吃。照例是我早起，烧水，洗杯子。锅里水倒好，也烧上。卡着点，把客厅里空调开了。差不多到8点，喊叶子和天天起床。下面条的事儿，交给叶子了，她总嫌弃我煮面不好吃，不过凉水。我切了个小香瓜，这东西那娘俩吃得少，但我爱吃。又剥了半碗石榴籽，这是天天的最爱。跟叶子简单交接了一下，我就下楼骑电动车去超市了。说好了午餐包饺子吃，我去买韭菜、娃娃菜还有猪肉和饺子皮。娃娃菜是用来搭配和中和韭菜味道的，同时丰富和均衡一下营养。


菜价明显是涨了，但我家当然也不至于吃不起。三块多的韭菜，三块多一颗娃娃菜，五块多的饺子皮，还有二十几块钱的猪肉。我的目标很明确，买起来自然很快，一去一回总共也就是20分钟不到。回程路上的那个十字路口，等红灯的时候，边上是一位满头白发、精神矍铄的大爷。大爷看了一眼对面的红灯，思考了一下，然后毅然决然地闯了过去。他的步伐谈不上矫健，但跟蹒跚也不搭边，准确点说，应该是闲庭信步，潇洒从容。大约是8点20分，早高峰的尾巴，这个郊区的路口谈不上车水马龙，但总归是有车的，有汽车，也有电动车。我不知道大爷那几秒钟思考了些什么，但他的确没有被撞到，就那么神奇地避开了所有车辆，或者说，被避开。


到家，娘俩正吃早餐，有面条，还有叶子叫的外卖——一个蛋糕，两根油条。油条我也吃了一根，蛋糕是榴莲味的，有点吃不惯，那娘俩倒是喜欢。饭后，他们学习，我到房间里休息，饺子是午餐，不急。今天是我在上海的最后一天，明天要动身去济南，新公司总部在那里，要去两三个月。高铁从上海到济南也要四个多小时，算上两头的时间，不可能每周都回家的。公司不错，每个月给报销一次往返路费，那我大概率也就是每月回来一次。算了一下，下一次回家应该是中秋了，三周之后的事情。至于国庆节，我们是希望在老家五莲碰头。三姑家表弟十一结婚，说好了都去。当然也要看他们娘俩买火车票是否顺利，如果不顺利，那就我一个人回，然后再赶回上海团聚。


婚后，我出差最久的一次也就是两周吧，去德国，还有东南亚都是。对这次出差，最难割舍的是我，那娘俩倒还好。叶子一贯坚强独立，我说如果太累就把岳母喊来，她说不用。天天嘛，他满怀期待地对我说：“爸爸，你明天走了以后，你的电脑是不是就归我了？”电脑里刚给他装了一个游戏《疯狂手机大亨》，他玩得乐此不疲，在上面设计老人机、影音手机等，一上市就卖了一万台。不过，多数时候，他的公司都在第二年破产。小家伙是有些小聪明的，他很快就把一部分资金拿去买股票，大赚一笔。赚不奇怪，2009年买VIVO和OPPO，谁买都赚。眼看着快开学了，他开心就好。


未来的同事给我发微信，说明天下午带我去看房子。我说不用，HR给我推荐那个就好了，不用额外再找。HR推荐的是一间酒店式公寓，或者说就是一个酒店的短租房。卫浴齐全的一间客房，当然，厨房肯定是没有的。好在我也不长住，这几个月就凑合吃吃即可，家乡菜，也很多年没正经吃了。老板说明晚上给我设宴接风，说有一家很好的鲁菜馆子。我当然是高兴地感谢，虽然我其实也吃不太出好坏来，吃饭这事儿，我不挑。相对于吃大餐的期待，对于可能喝酒的恐惧，没准更大一点儿。上次见面，大家就想着喝点儿，我说午餐就算了，下次吧，没想到下次来得这么快。


我是山东人，但济南是真不熟。读书那会儿，每个假期都是早上从五莲坐依维柯去济南，然后下午换乘宁波到包头的K字头火车。就只在济南住过一个晚上，是住同宿舍哥们家里。第二天，他带我去看了趵突泉，吃了美味的泉城大包。很多年后，他带着媳妇来上海，聊起来，说那家包子店早就关门了。这次我去济南的消息还没告诉他，等安顿好之后吧。刚把行李打包好，叶子细心地把床单等装进一个袋子里抽真空。“你记得把这个先铺到床垫上，再上面才是床单。”她提醒我，又问我带袜子和毛巾没有，说浴巾和毛巾要分开。我笑着听着，配合把东西整理好。


这些东西我不是很在意，如今买什么都方便，也不怕缺了什么。心里想的是命运无常，以前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在济南这么久。周末有空，倒是可以四处转转，看看大明湖和千佛山。家里，有叶子我是放心的，只是提醒他们娘俩一家人别吵架，有事儿好好商量。原来想着，找个周末他俩也可以去济南玩一趟，自从上次我往返济南后，觉得还是算了。四个半小时高铁，还是累，假期长还好，周末就算了。




“等天凉快点，你带他去锦江乐园玩吧。”我对叶子说：“他对名胜古迹也没什么兴趣。”
“你管好自己就行。”叶子说。


河蚌赌徒 2024年8月22日

松鸣

唉，职场还是蛮辛苦的

草原灵儿

看着心疼河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