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累

一个放羊娃

      苦  累

    我这里所说的“苦累”，不是辛苦、劳累的意思，而是一种食品。在缺衣少食的年代，它流行于河北南部一带。
     “苦累”是一种低等饭食，它通常现身于穷苦人家。它的做法很简单：把切碎的大白菜、豆角等蔬菜放在锅里，点火制成半熟，然后在菜上撒一层玉米面或者白面，盖上锅盖继续蒸制，为了防止糊锅，可用筷子上下戳几个眼儿，以便上下通气。待菜和面蒸熟后停火，把菜和面搅拌均匀，成面糊状，这就是所谓的“苦累”了。还有另一种做法，事先把切碎的蔬菜和面粉搅拌均匀，然后放到篦子上蒸，像蒸馒头一样，出锅后比第一种方法效果好一些。
     吃“苦累”的佐料是大蒜，把大蒜捣成糊状，用醋调稀，再淋上香油，浇到“苦累”上能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当时那就是一道独特的美食了。
     “苦累”的特点是做法简单，既是饭又是菜，饭菜兼备，在冀南一带非常流行，我小时候经常吃它，不过那时候并不感到它是美味，只是填饱肚子穷凑合而已。
     现在日子好了，大鱼大肉吃腻了，感到很乏味。前几天老伴儿说，咱们换个花样，吃“苦累”吧，我欣然同意。时隔多年再享受这道美食，简直酷毙了。
     缺衣少食的年代吃“苦累”，是穷对付；丰衣足食的年代吃“苦累”，是换口味、图新鲜。生于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环境变了，心情变了，味道变了，感觉变了，一切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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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

忆苦思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