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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影视片名说说观众对中国书法形象审美的倾向
施政明
“书法表现的是一种形象,一种思想,一种情感。”形象是思想的外在表现,情感是思想由内而外的渲泄。天下第一大行书王羲之的《兰亭序》,其书法以文章主题的淡——喜——悲——淡为主基调,书法“飘如浮云,矫如惊龙”不仅表现文字的形体之美,更是文字内容的曲折、气韵和音乐之美,两者思想高度一致,得到后人审美情感的共鸣。天下第二大行书颜真卿的《祭侄稿》以自成的书体、厚重的笔画随情挥洒,任笔涂抹,形成了与内容相一致的悲愤慷慨、凝重悲壮的思想,两者高度统一。这样的书法不仅仅是书体笔法的表现,更是思想艺术形象的再现。书法只有根据主题思想来考虑书体运用,考虑浓淡虚实安排,考虑书法形象的审美,书法才真正成为成熟的,有高度、有宽度的艺术!这一点,我们从在电影、电视片名可见一斑。
《结集号》、《战上海》、《红箭》等都是战争片,其主题是激烈的,场面是恢弘的。《结集号》行楷书写,笔力健硕,按顿有致,给人以厚实凝重之感,凸显稳重如山、耸直不摧的英雄形象。《战上海》以行草书写,粗笔重墨。“战”字的“戈”部斜钩笔力刚健,气势贯通;“海”字的最后一笔厚墨粗笔出锋,气势宏伟。“战上海”三字凸显冲锋陷阵、战无不胜的形象。《红箭》行书写之,用笔遒劲。“红”字左右部仰俯之态,又如飞跃之势;“箭”字笔笔刚劲,字稳如鼎,最后一笔锋如剑,字的形象似顶天立地的英雄,不可侵犯。
同样,《庐山恋》、《追爱》、《半生缘》等是爱情片,其主题是对美好爱情的向往和追求。《庐山恋》行书体书写,笔画圆润,连笔有致,有跳跃的形态,具有美好欢快的形象。《追爱》行书体书写,笔画棱涩,“追”捺笔夸张,寓意“追爱”的路第而曲折,笔画字体的形象凸显影片主题“不打不相爱”。《半生缘》行书体书写,“半”、“生”笔画较重较臃厚,凸显乱世里男女主人公的痴、怨和爱。“半”的第一笔、“缘”的最后一笔收尾提起,给人以凝重中带有欢快跳跃的形态,表现出这种痴怨中的美好的爱情。
《六福喜事》、《杨瑟严》是喜剧片,其主题都是欢快喜笑的。《六福喜事》采用夸张的书写笔法,“六”的点画、“福”字的第一点都写成圆形,“福”字的“口”和“田”、“喜”字的两个“口”、“事”字中间的两个笔画也都写成圆形,如睁大惊喜的眼,似张开大笑的嘴,与喜剧“笑口常开”相吻合,其形象非常鲜明。《杨瑟严》采用娃娃体书写,“杨”字的“日”,“严”的两个“口”夸张变形,如可爱的大头娃娃,似憨厚的卡通人物,表现一种天真可掬的美,以融合喜剧的主题形象。
电影、电视片名根据影片主题创作书法形象,两者融合统一,老百姓看到这样的书法就能间接感受到影片的主题内容思想。书法与影视内容相辅相成,这已是当代老百姓习惯了的审美需要。“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现实的书法创作,却往往是与老百姓的审美相背离,这是书法艺术的悲哀。既然厚薄、浓淡、轻重、粗细等笔法,恬淡、自然、遒劲、雄浑等书风能表现形象、思想、情感,既然老百姓对书法有了形象的审美习惯需要,中国书法应该关注并发展主题书法形象的审美。
总之,电影、电视片名书法艺术形象已经给我们一个信号:什么样的内容需要用什么样的笔法书写是观众喜闻乐见的书法艺术,是提升中国书法艺术内涵和活力的方向,是中国书法艺术走向有高度、有宽度、有生命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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