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镇文井 在成都市新津县西北方向,地处大邑、崇州、新津三县(市)交界处,有一个典型的传统农业乡叫文井乡。该乡小集镇文井老街始建于明朝中叶,是个文化古镇。虽历经三百多年,至今仍保留着全县唯一一条明清建筑风格古街。小镇地处岷江重要支流西河岸边,距离西河原河道仅有约两百米。明朝中期西河水运繁忙,上世纪六十年代以前,此地河面尚宽约200米。大邑、崇州山区的煤炭、木材及其他山货要途径此地运往乐山、重庆;而下游的烧酒、粮食等农产品又经此地运往上游各地。此地河面宽阔,水势平缓,有一渡口,后衍化为一码头,因一张姓人家首先在此开一小店,曰“张么店子”,进而发展成为一个小镇,所以小镇又名张场。张场古街清一色的明清建筑,长约400米,曾是新津县第二大场镇,也是新津到大邑、崇州的陆上交通要道。 也许是地处水陆交通要道,南来北往商旅较多,形成了张场人宽容并包的广阔心胸。不足百户的张场集上,竟有“湖广会馆”“江西会馆”“陕西会馆”等多处会馆,至今部分遗址尚存,其建筑与本地民居无二。张场民风的纯朴更可以用八个字:“知恩图报,义字当先”来概括。 “知恩图报,义字当先”首先体现在建筑上。如其他岷江片的地区一样,解放以前,位于张场古镇北端上有一建筑叫“川主宫”,供奉中华治水名人李冰之子李二朗。张场以水而成集,李冰父子入蜀治水有大益于川民,川人皆感恩之,称李二朗为一川之主, 每年农历6月24日是李冰生日,宋代四川人就有在此天举行庙会以表纪念的习俗。明嘉靖《思南府志》载:俗以六月二十四日、七月二十二日为川主土主生辰。至日,有庆神之举。居民盛装佛像,鼓行于市,谓之迎社火。每一迎,必轮一人作饷神品物,惟其所供,寻以召诸乡党,会食庙中,尽一日而罢。可见张场人的感恩戴德之心。川入宫建筑宏伟,其大门形制与大邑安仁古镇之刘公馆建筑如出一脉,成“山”形,大门两翼展约20米宽,其上刻有文字和浮雕图案,唯与刘公馆不同之处,在于内部结构相当紧凑。后成为文井乡政府所在地,公社化后,乡人称之为“公社”。 为了修建新的乡政府大楼,其标志性建筑“大门”拆毁于一九八十四年,惜哉川主宫。与之遥相呼应,四百米之外的场镇南端,有一高大建筑“关帝庙”,内部结构毁于文革之中,笔者七十年代所见尚有一大殿,高约20米,宽约40米,是当时乡镇最大建筑。其大门门槛便有四十公分高,十多公分厚。文革以后,关帝庙成为乡镇屠宰场,或许与关帝唯一相似之处便是其中的屠户,每天也在用刀,不过不是青龙偃月刀,而是杀猪的屠刀。这两座建筑说明了小镇人得感恩之心和忠义之心。 张场人的义气和感恩,还表现在张场一直留传的两个传说。 一是关于“大佛爷”的传说。据说民国初年,张场有一地皮张三。经常纠结几个游手好闲之徒,勾结附近乡镇的棒老二(强盗),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乡人深受其害,却无力反抗。镇北不远处居有一壮士,不知名姓,以佃田为生,其人身高体壮。壮士痛感乡名受张三之祸害。一日以谈生意为由,约张三在一茶铺内见面。张三以为有好事找上门,邀约几个地皮如约前往。见面后,壮士历数张三罪行。张三恼羞成怒,率先指使地皮们动手,欲要痛欧壮士,再树其威。不料却被壮士三拳两脚放翻在地。张三见势不妙,便欲溜走。壮士飞身一跃,断其去路,张三作势求饶,欲往他处勾来棒老二,再报此仇。壮士洞悉其心,不上其当,手起刀落,将其手刃,为小镇除一大害。当小镇乡民燃放鞭炮,为壮士庆功时,壮士已飘然而去,不知所往。小镇乡民因壮士形体高大,面目慈善,称其“大佛爷”,并为其塑像,世代供奉。如今原像已被破了四旧,新像九十年代重塑于张镇场头,至今香火不断。后人将原塑像周边称为“大佛爷”或“大富裕”,衍变为了地名。此为仗义的传说。 另有一关于感恩的更是传说留传了几百年,且实物依旧。 张场古街成南北走向,两侧房屋后面各有一条小河,从场头一直流到场尾,再留向更远处。世代浇灌了大片良田,同时也是小镇重要生活水源地,也是张场祖先建镇时防患火灾的重要措施。其中,在距离“大佛爷”不远处,绕张场东侧流过的小河名曰“叶埝沟”,至今流淌。其上有一石桥,横跨埝沟,跨度六七米,宽约三四米,为三孔石桥,材质为新津特有红沙石,正中桥墩下有一巨型石雕乌龟。传说,此地原来并无小桥。河边有一户人家,家有一小童,一日在此玩耍,不慎掉入水中。彼时水流湍急,河面较宽,就在众人不知所措之时,忽见一巨型乌龟,背驼小童,缓缓浮出水面,游向岸边,不待众人反应,已慢慢隐入水中不见。后小童得中金榜,衣锦还乡,感念神龟恩德,重修此桥,并请乡间匠人刻一巨大石龟于桥下镇水。后人感于小童的义举和神龟的恩德,将此桥呼为乌龟桥。桥身桥名一直沿用至今,仍是张场与大邑方向来往的重要枢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