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诗一组：黄昏之前

北方夫子

黄昏之前  


一抹黄昏，触景伤情的景色
接下来是渐渐消逝的光，如人生的瞬息
刚刚蹒跚上路就到了人生的岔路口
看到划过的苍鹰，知道它陨落了；不是潸然的泪水，而是茫然，如秋日旷野上正经历着磨砺的那些生离死别
即使微小的蒲公英，最后的诀别也是微笑着
看着被晕染的天空，凛冽将近；会有另一番风情中的春天
都会给予人生。如岸和海浪，变与不变只有岸知道
而我心中的墨色，在黄昏之前，在血色残阳之前  


玫瑰的灵魂  


摘那些紫色的浆果，被刺痛了
我和它都留着血，我知道这些紫色，是玫瑰的灵魂
春天我错过了，也错过了花期，只有西天的 虹，那是玫瑰残留的影子
在葱茏的院落，我看到那对白发苍苍的夫妻，精心地给芍药浇水，弯着腰捡拾吹落的黄叶
他们脸上的纹路绽放着，如一朵花儿；也纵横着，在心里，曾有过浪漫事
且不说荆棘，冷艳，令人生畏；今天在田园里姹紫嫣红
他们试过了，就没有畏惧
关于血与火，火与沙；那些旷世的虚无和偏见，都化为灰烬——永恒了
不再风情万种的艳丽，辛酸，在岁月的沧桑里
紫色的浆果，正酝酿着丝丝的甜蜜  


睡去的城市  


晴朗，无风，烈日
在屋顶上不肯隐去，这千篇一律的云朵，油 涂抹着苍穹
我看不到微妙的变幻。没有当下，未来，也没有变幻使人亢奋的情趣
这里哺育着懒散和缓慢的节奏，每一天都是重复
咖啡店，超市，来去匆匆的人，女人，狗，热狗和披萨；都洋溢在早晨，午夜
这里的夏夜，永远有轮子一样的月悬在天上
当人们疲倦了，吃完最后一根薯条，喝完最后一滴清酒，清爽的夜风袭来，想着明天，不情愿地睡去
月亮也睡去了，这个城市也睡去了，枕着大海聆听波涛，带着甜蜜的笑  


我想知道  


一只乌鸦不停地叫着
我介意这晦气的嗓音，没有布谷和黄鹂的婉鸣，没有风的掩饰；就没有晦涩和忧郁的感觉
也没有遥远和咫尺的距离；没有厚此薄彼和牵绊
如我想知道那些浪人的心理。他们却流落在偏僻的郊外，海边，回避着人群
吉他的忧怨，粗犷，磁性，又嘶哑的声音里，我看到浅浅的池塘里，倒影里的少年，一副沧桑的轮廓，剣一样的鼻翼，不失俊朗和内在的犀利
那个卷曲的中年，亚麻色的卷发遮住了脸；漂泊的疲惫，他睡着了，任海风吹拂，浪涛喧嚣
我不知道他们的心思，凝于联想的情感，万物是通灵的
那失恋的乌鸦，走失的黄鹂，隐身的布谷，还有烂衫的倒影；都在我的眸子里，心灵世界里徘徊


2015.7.14
——于温哥华维多利亚市

李虹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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