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凹,森林遮天蔽日;空气,混杂着硝烟味、血腥味。 低着头,我默默跟着他走出野战医院。一路无语,我的心,像一只小鹿乱撞…… 他是我的第一个护理对象。3个月前,他被弹片炸伤了一只眼睛,炸出肠子用腰带扎紧还坚持战斗3小时…… 小河边,魁梧如山的汉子转过身来,放下背包,挺立地站着、注视我。“刷”地向我敬上一个军礼,说:谢谢你,嫣然。每天为我打针发药、端饭送水、洗衣倒尿…… 我红着脸,轻轻回答:这里是我的战场,我…… 为了让我战胜伤痛的折磨,你一次次唱哑了喉咙。临别前,也让我为你唱一支歌吧。他坚定地说。 嗯,我庄重地点了点头。 “也许我告别,将不再回来……” 激越悲壮的歌声,在山凹里回荡。 路口,挥泪告别。 他走了几步,立定、一个向后转,跑到我面前猛地把我搂进怀里,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发,喃喃地说:我的血管里,流淌着你的热血,你的微笑,是最灿烂的阳光……说完,双手抬起我的头,十分霸气地重重的吻了一下。 嫣然的脸上泛起了红晕,说:“吱吱”一声,电流击得脑袋一片空白。18岁的我,彻底成了他的俘虏。
嫣然坐在当年分别的路口诉说着,静静地站在她身后捧着鲜花的丈夫和女儿,脸上写满了神圣和庄严的神情。 她抚摸着那张老照片,说:20岁的他,带着我的初吻重返战场了。刚过了3天,前线传来他在战斗中光荣了。……她哽咽了。 30多年了,触景生情,回忆起那铭心刻骨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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