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鹿城飞侠 于 2015-8-6 19:30 编辑
狼的诱惑
“你陪我唱情歌,看最美的烟火……是郎的诱惑,我唱起了情歌……是郎给快乐,我风干了寂寞……”当凤凰传奇的音乐响起时,不觉得让人联想到狼,狼的狡猾、狼的狰狞、狼的处事哲学。狼就像幽灵总是惦记着小羊,狼和羊的爱情近乎荒唐,狼爱上小羊更是扯淡,除非狼把牙变成“草牙”能把草儿来吃,就是吃了草那也似乎解释不同,他们本就不是同一个物种能生后代?即使是同一科能生后代?杂交二代骡子和狮虎兽就断子绝孙了。他们生下来就是猫和老鼠的关系,吃与被吃才能在地球上生存下去,他们进化了亿万年。 这不“狼”来了,我们同学中的狼来了。几个同学相约在一个KTV酒吧聚会,酒吧放着邓丽君的《甜蜜蜜》的歌曲,熟悉而沉醉回忆着过去,喝高的几个同学被酒精麻醉的不成人形,声嘶力竭地干吼着,放肆地晃动着话筒,晃动着脑袋,晃动着屏幕上的俏美人,用最大的勇气陶醉在自我表欲中。呵呵,鬼笑狼嚎在这时候最贴切不过了,只有这样才能放松,只有这样似乎很男人,才能发泄来自不同方向种种压力。 “狼过来,来迟了,罚酒! ”瘦成干猴的同学杨天奇手舞足蹈着迎了上去,那也不是瘦出来的,就像他戴眼镜,天生就是如此。猴同学是开服装店的,细腿就跟他店里的塑料模特腿一样细,迷糊糊地拿起了一瓶啤酒,娴熟地“噗”一声打开,踉踉跄跄拿给“狼”。“狼”二话没说,一屁股扔进沙发里,拿起瓶子“咣咣”喝个尽光,一声不吭,喘着粗气,目光发狠,怒气冲冲瞪着狼眼…… “狼 ,才来,过来划拳!”一个声音带着不在乎溜了出来,灯光昏暗,散发着霓虹灯的味道,烟草的焦油味在空气中弥漫着沉闷,老刀,我的另一个又肥又胖同学,他在交通局工作的,秃脑门,方脑袋,厚嘴唇,身材矮胖活似一个矮脚虎,慢悠悠翘着二郎腿吐着烟圈,一个小圈又一个,一个一个玩着魔术,圈慢慢大再变大,缓缓地向上走,顶上了天花板又向下散开压了下来,我们都在烟尘中笼罩。墙上的空调拼了命地高速转着圈,要把这里的“邪恶”抽个干净,发出不易察觉的噪音。而我这个不抽烟的,在这里连同墙拐角那几只蚊子在苏醒的早春比谁都醒得早,无法忍受地在那里徘徊,成了烟的牺牲品,也不得不忍受烟的洗礼和毒害。 “狼”,年纪四十大几,他慢慢涨红了脸,在霓虹灯的照射下,那张大脸变了形,一只拳头握着,紧靠着沙发,又大又粗的鼻子,油黑的大脸上,蓬松地竖立着没刮净的好多张飞模样的胡子,两道粗眉下挂着一对细长的眼,就像典型的蒙古摔跤手的模样,好像动画片里的“熊大”,一身牛仔服很是新潮,上面有几处油腻的黑土花装扮着,壮实的身子鼓鼓的不减当年扔铁饼得冠军的风采,在哪儿都是“熊”乎乎的。 “狼,咋了?”我看他有点不高兴,就压低声音问,顺手递过一支烟,给他点上,他吧嗒吧嗒狠吸了几口,快速又吐了出来。这时,他似乎缓过神来,眼睛睁开也开始有了神采,“别提了,我被派出所叫去拘留了,罚了三千多,他奶奶的还被法院判了六个月缓刑,真他娘的丢人!”他的另一只拳头这时也握了起来,两个拳头都使着动,右手在那个大理石印花茶几上一砸,震得所有的瓶子和杯子,包括上面的几盒精装兰州烟也都跳起舞来,开酒的起子也被震得“叮咣”从茶几台上摔在地上,尖叫了几声,藏在了沙发地下,惊慌地瞪着一大一小两只眼。 狼的眼睛冒出了火星,“哼!我就一卖菜的,起早贪黑,凭苦力吃饭,让派出所那个小子给蒙了,还惹一身狐骚味,这事他妈的我认栽了……只怪自己脑子当时被狗吃了,没辨过劲……” “狼”接着说:“那时候,已经要罚三千,又要候审,我很不服气想找个律师打这个官司,结果人家证据确凿,问了你介绍的那个律师,律师说没有胜算, 结果还被判了缓刑六个月。我真成了冤大头!” 我恍然大悟,我感到有点震惊:“我以为只罚几个小钱了事,没想到动静咋就这么大?” 猴同学和老刀听了非常气愤:“找他那个龟儿子的,暴揍一顿出这口恶气!......” 我摆了摆手:“都四十来岁的人了,还这样?冲动是魔鬼!” 这事情闹得,这个“狼”稀里糊涂被下了个“套”钻了进去。原来年前,食品药品局联合大检查,有派出所的警察也配合检查,显得很有威慑力。“狼”九点多去大菜市场进货,在一家大菜铺里碰到这帮公务人员突击市场,这家菜铺被查出了问题,冬果梨头姜老板在哪儿一个劲哈着腰解释着,他的一半生姜没问题,另一半生姜是硫磺熏蒸的生姜,硫磺生姜看起来好看漂亮,也不容易腐烂,但对人体有极大的危害,是明令禁止的,有问题的几大包生姜被没收装车等待处理。 “狼”这个没眼色的货站在一旁,悄悄地问其中一个年轻小眼警察,“其它一半生姜没问题,我可以进点货吗?”警察微笑了一下神秘地对着他耳朵悄悄说:“……没问题,我们检查过了,你大胆进没人会查的。” “狼”这时也精明起来,心里盘算着,这个大商铺的生姜一半被查扣了,这是这里最大的批发商,过年了市场生姜一定稀缺能卖个好价钱,就等这些人离开,兴奋地整了一大包,拉进自己的小菜摊….. 谁曾想,让另一路食品检查人员抓了个“现行反革命”,那一大包生姜也被没收,原来那一半生姜也是毒姜,不过外表做得更隐蔽,整的更绝,他这只鹰眼也被啄了,像他这样子的连打带罚被抓了好多家。他恨死那个二杆子小眼警察,找律师咨询想投诉,结果是自己贩卖毒姜证据凿凿,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好打掉“狼牙”自己咽。 “你呀!当时你找司法局,我以为你找律师咨询投诉,我就找人给你介绍了一个比较靠谱的,没想到这事这么严重,还被判了刑。”我有点歉意看着这个狼同学。 “我也是太过相信那人,真怪自己瞎眼,猪脑子!被钓了鱼,这事过了,不再提了,哥们认栽……” “狼”拿起一瓶酒,“哥几个来干!”一口气一瓶又喝了个底朝天,随后对着屏拿起了话筒不着调地吼起来,其它两个同学听了也不好再说什么,这事已经到这地步,想翻牌没门的事,过来拍了拍“狼”的肩膀,每人也陪着喝了一瓶。 我看着这个“狼”同学无奈痛苦地表情,也狠狠地喝了一瓶,几个同学随着节奏胡乱跳起来。 我对着话筒唱起那首歌,“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凄厉的北风吹过……”响起一阵霹雳扒拉的掌声。 “狼”其实本姓张,在家里排行老大。高中时代,还有个姓李的娇丽女生,是我的同桌,在家是老四,长得水灵、甜美。那时候盛行张少帅和赵四小姐的故事,一班同学起哄,叫她“李四”小姐,张三也自然给内定了 。时间不长,传到了外班的同学耳朵里,把他俩联系起来捉弄调侃为“张三李四”。说:“不就是一只狼和一只狐狸吗?” 阴差阳错,从此后,一见面就叫他“狼”,可他更像一头倔强的牛或者熊。暗底里叫那个同桌“李四”,可谁都不当面喊,因为她根本没有狐狸的那种骚味,是一个很内秀的好女孩,呵呵,她真不幸,成了躺下中枪的受害人。 好多年没见了,听说大学毕业在矿上干会计,后来单位不景气另某职业,低调地生存,同学聚会也没再露面。同学一见面只要提起“狼”就会提起她, 哎!不知道谁娶了同桌的“小狐狸”。 瘦子同学,戴着一副大眼镜过来岔开话题,“狼!狼崽和狼女现在咋样?” 这时的狼,酒精也起了劲,心情渐渐舒畅了起来,咧着嘴大笑起来。 “好着呢!狼仔在一家电厂上了班,工资五千多,狼女上大三,学经贸专业快毕业了,现在在手机上帮我炒股票,最近行情暴涨,好戏连连……那几个小钱算啥,舍了就舍了,呵呵,就是有点丢人和气不过。” “狼婆呢?”老刀又慢悠悠地问到。“ “我夜里四、五点市场进菜,你家狼嫂子白天卖,各负其责。”狼按捺不住兴奋自豪地回答。 “过来,划拳喝酒……”我的手这时有点痒痒,几个同学划着拳吆喝着,一瓶又一瓶的空啤酒瓶散乱地放在茶几上当起了观众…… 夜似乎很浓,浓得不知不觉到了深夜,包厢的灯发着 色的晕光,拐角的一只黑头大蚊子已经一个冬天没有吸血,饿坏了,在包厢里转悠了很久,猎寻自己的猎物,不知什么时候猎到了“狼”这个大块头的黑脸上。 “啊!你这个死贱货!”狼恶狠狠地用右手一巴掌朝着右边的胖脸使劲拍去,小贱货的血溅在了脸上,一朵玫瑰贴在黑红的墙上,还有黑色花蕊,“狼”狠骂道:“好可恶的小贱人,真会找地方。现在老虎还抓得少吗?……” 我们一愣,随机明白了,忍俊不住,前仰后合,看着那朵红玫瑰,不约而同指着他哈哈大笑起来…… 我笑岔了气说:“贱人真是矫情,狼的诱惑,玫瑰之约啊,真有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