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雪山飞鸿 于 2015-8-11 17:09 编辑
一 “我发誓，我的儿子绝不会拿你钱的！你这当姑姑的人怎么这样说话呢？”陈家的胖媳妇梅苏，斜瞪着吃人的铃铛铜眼，对着陈家的女儿清秀，在电话这头不依不饶。 清秀比较腼腆，涨红了脸，皱起眉头慌忙解释：“梅苏！谁的孩子都会犯错，我错了，行不？我不该向你说明远的情况!” 清秀真感到有点诧异。这天热得总是不是时候，不下雨的干热，西边的太阳留恋不舍嘲笑着万物，似乎也嘲笑她这个举动。她擦了擦脸上的汗，心想那要不是自家的侄子明远，谁愿意触碰梅苏那张雷神样黑煞脸。 胖媳妇梅苏挪着大臀肥身横来横去，左手叉着腰、右手拿着手机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对着话筒吼着：“我娘俩再也不会登你家门，你妈你爸那儿也不会去！哼！” “……”清秀听出了弦外之音。 “大臀肥身”没等对方说话，就恶狠狠地掐断了电话。 他的儿子明明悄悄地躲在门后，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知道与自己有关，提心吊胆地细听，不敢喘大气。 梅苏把电话马上打给了外地搞工程的老公，连哭带骂地哭诉了起来：“你个死鬼在外面快活！呜呜！不管我娘俩的死活，你姐竟然说咱们儿子偷钱，明明那么憨厚诚实的孩子，平时要啥我都给啥，我都毫不含糊，凭啥说我儿子偷钱，凭啥......我儿子是贼吗？气死我了，呜呜……呜呜…….我跟她没完，你等着！” 电话的那头也沉默了，不知道泼媳妇又闹得是那出，刘皇爷哭荆州，唱戏都没这么精 ，耳朵听炸了才明白，明明闯祸了，也很生气说：“你个憨货！哭吼啥？你养的儿子你不知道？连你的信用卡都敢拿出去刷卡，600元的游戏装备买上眼睛都不眨一下！你把儿子惯坏了！” “我不管！这次儿子绝不会拿钱，我不相信！……不跟你说了！”说着尖叫着摁断了电话，嘴里骂骂咧咧的，用手揉着没泪的眼睛干嚎了几声。 回头看见儿子吓得立在玻璃门后，马上笑眯眯看着“委屈”流泪的12岁儿子，一把搂在自己的怀里。 “乖儿子艾！别哭，你是妈妈的宝贝----肉肉，你怎么会干那种丢人的事情？你姑姑胡说哩！甭理她，她胡说哩，我的乖乖，好宝贝，来！妈妈亲一口！” 二 孩子的姑姑听完也有点生气，感到不是滋味，一种难于捉摸的、酸涩的东西，让人感到说不出的不畅散开来，这泼辣样的弟媳从来就是这样不讲道理，有理没理占三分，钱丢了是小事，侄子给溺坏了可是大事，小时候拿针，大了偷金，这孩子这样下去可就毁在她手里了。 清秀还清晰地记起十天前弟媳打来的电话，电话里的笑容灿烂的成了一朵花，语气舒缓的如轻音乐飘过来。 “姐！啊哈哈！姐！麻烦姐一下，你关心一下你的小侄子明明啊！能给你同事的老公说一下，帮忙分一个初中的好班，顺便找个好点的数学老师给提前补一下课！谢谢了！真的谢谢啊！……”这要求那要求提了一大堆，好话说了一车筐，生怕少说了什么。 梅苏在那头是晃着能滴出油的中胖身子，肥手肉鼓鼓的，肉绷得紧紧的发着黑亮，丰满的胸部也鼓着劲，从胸腔、从嘴里抒情的挤出笑声笑语。 清秀打了好多电话终于办妥了那件事，一对一的老师一下子找不上又答应让上大学放假休息的儿子给明明补课。此后，再也听不到她妖媚的肉麻的只字片语。 想到刚才电话中的弟媳那刁难的语气，又重重地长叹了一声。 这养的和不养的差别这样大？弟弟的大儿子-----大侄子永宁的事情梅苏可从来没有这样上心过，高考就更别说了，就因为她是弟弟第二个老婆，那时候的一举一动很是招人喜爱，大家都喜欢她，惯着她，不曾想一进家门就原形毕露，整的狗急跳墙，死活不容永宁，只可怜那孩子，只好放在爷爷奶奶家长大。自己生的明明是想星星不敢给月亮，百般呵护，穿的戴的都是有讲究的品牌，生怕亏了自己的明明。 想到这里，清秀又叹了一口气，这弟媳最可气的是09年父亲住院，弟弟在兰州照顾看病，她电话一个接一个的问询个没完没了，翻着白眼催促弟弟回家：“啥时候回来，家里乱套了.......给儿子存的钱绝对不能动，你爸有的是医疗保险，少操心少出钱，还有你弟和你姐呢？我们挣钱容易吗？……” 自己的娘家父亲得了病，着急成热锅上的蚂蚁，竭尽所能的给她老公拉近乎：“你去好好照顾咱爸，把手头的工程放一放，他老人家这种病离不开人，不管花多少钱你吱一声我就打款，我弟刚刚结婚买了二十几万的车子，欠了好多债，你可不能别难为他！我马上请假去兰州，孩子我都安排得好好的了，放在爷爷奶奶家了！老公辛苦了！……” 清秀又想起老公说过的怪事，老公去检查她们单位，和她的同事谈起她，同事总是摇摇头或者淡笑一声岔开话题，绝不会再谈其它…… 想到这里，心里更不是滋味，这小侄子？……又不放心给弟媳连发了两条消息。 三 晚上，清秀的老公王强听了这件事也感到陌生的出奇，就打圆场说：“消消气，不要跟那女人斗气，她做出的事情出格的还少吗？跟自己的老父亲一块喝酒吃饭划拳，不知何事惹急了眼，横眉立目就干掀桌子的事情；看见别人家盖房子比他好一点点，就吹胡子瞪眼的老是不服气，跟人家的墙较劲，翻着白森森眼，硬生生把人家墙上的灰给扫了下来，簌簌飘撒成雾霾！……” 清秀听了噗嗤一下破涕微笑，柔美在地上转了两个圈，回身对着帅气的老公婉儿一笑，兰花一指：“你个傻小子！说笑话呢？灰能被白眼扫下来？我能用眼把你吃掉！男人变心快、女人变脸快你不懂滴！” “呵呵……哈哈哈……” 清秀笑得开心起来，自己的弟媳还真是这德行，和人家关系好的时候恨不得能穿一条花裤，睡一个被窝，如果惹着了自己，不痛快，马上翻起白眼，一眼一眼把人家能瞪没了。第一天吵架、白眼，上墙上梁，第二天能上人家院里笑脸相迎帮忙的怪人。 老公继续笑着说：“秀儿！你还记得爷爷过世的时候，要从她家库房拉棺材到二叔家，帮忙的人要抬棺材，她百般阻挡横在门上，说：‘有白煞！要给大门挂上红被面，放炮烧纸钱，祭奠了酒烧了香出大门才吉祥！’最后窝成一个大大的肉荷花对着大门三跪九叩后才让棺材从门上抬出去。” “人家一出门，就对着老公的一个瘦高个朋友呶上一呶：‘这棺材漂亮的真不错，你睡里面宽敞，舒舒服服的让他们抬着一定过瘾！哈哈哈哈！’气得老公的朋友眼睛都变了绿，‘你说的是人话吗？简直就是山里的野山羊！没有教养......’能和她这样的人见识吗？变起脸来就像川剧的变脸，说起话来能噎死你.......” “秀儿，你还记得上次比她厉害的，一个离了婚的横女人-----人高马大的女人，不知咋地？她找事惹火上身，等人家急眼找她算账的时候，她跑得比猫都快，出溜一下窜进东房里再也不敢出来！求爷爷告奶奶的四处打电话寻求避难.......那个可怜劲！” “嘻嘻嘻…….哈哈哈哈，你！……” 四 第三天早晨，一抹阳光醒来，昨夜的一场雨赶跑了热浪，舒畅的风吹进窗户，窗帘外面传来几声清脆的鸟叫声，婉转着自己的嗓子。 不知何时，一张纸条从清秀家的门缝了塞了进来，歪歪斜斜地写着几行钢笔字。 “姑姑： 我错了，因为好喜欢玩游戏，忍不住趁你们不知道，几次拿了你钱包里的钱。我知道错了，我向你承认错误，我向我妈妈也交代了错误，姑姑！你能原谅我吗？！” 清秀有点激动，秀美的眼睛闪出泪花，顿时感觉周围比十几秒前亮堂了许多。 又过了几分钟，清秀接起来电话更是喜出望外，眼泪“吧嗒”“吧嗒”掉了又掉，对着电话连声说：“原谅，怎么不原谅？谁家孩子不犯错？小孩子犯错改了，就是好孩子！回头如果想来补课，让你表哥把剩下的课程补完......” 那边传来小侄子稀里哗啦的抽泣声，也传来了弟媳“嘿嘿”的不协调的傻笑声，这笑声有点磕碜，让人发瘆，这笑声也透出另外一种味道。
2015年8月9日 雪山飞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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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8-10 16:5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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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斤顶
发表于 2015-8-11 10:5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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