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情和欲》作者里铭 [纪实小说]【５】连载

天地书画诗影苑 · 发表于 2015-12-8 14:5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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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天地书画诗影苑于 2015-12-8 15:12 编辑

【５】

　春天，万物竞发，欣欣向荣。此时，又像春雨般一样，随风飘然逝去。夏季，如初升太阳的霞光，霎时间撒满大地，炎热和潮湿蓦然而至。

大西南的气候，就是如此。春季至夏季找不到清晰的界面，也寻不到两种季节的“分水岭”。都市里的姑娘，昨天还裹着鲜艳的围脖和穿着厚实的大衣；今天放眼望去，满目皆是美丽动人的香肩与雪白硕长的秀腿……

　　夏天，真的来了，如果说春天是大地万物复苏的起点，那么夏天将展示它的全部风姿盛装。转运站药材库房旁那棵老槐树，早几天还显得枯瘦和光秃秃，眨眼间就生机勃勃、精力充沛地伸出碧油油的臂膀，像撑起的一个大帐篷，挂满了墨绿色的叶子，一串串白中泛着黄的花朵，摩肩接踵、争先恐后的绽放，散着淡淡的幽香，掩盖了库房药材飘出的那股苦涩熏鼻的杂味。

　　说起这棵老槐树，还有一段让人耐人寻味的话题。在清朝嘉庆年间，仁宗皇帝颙琰，为了巩固地位，排除异己，学别人搞“清君侧”，颁旨把一个同父不同母的兄弟贬出京城，流放到现在这个地方。俗话说，“饿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位王爷，在这里建了一个街道，后来形成集市，命名“青龙场”，为什么叫青龙场，听说这个王爷曾经指挥清朝汉军玄青旗打过仗。汉军玄青旗？，可不是瞎掰的啊，它是皇太极崇德皇帝亲自分封的，与满清八旗一样。王爷是真龙天子的兄弟，就算是同父异母，总还有一点正统的“龙血”啊，凭这玄青旗的“青”，”“龙血”的“龙”，清朝的“清”，形.声.像俱备，青龙场真是名至实归哦。王爷还盖了一座王府，并种下这棵槐树。具今有200多年的历史咯。20世纪初，辛亥革命后，军阀混战数年，争抢地盘，生灵涂炭，使王府变成一座废墟。然而，这棵槐树，虽然经历了战火硝烟，却奇迹般的生存下来，不过，活的气息奄奄。

　　全国解放后，省外贸转运站选址于此，清理废墟，大兴土木，修建仓库。选择大型仓库用地，有几个基本条件：首先要交通便利，靠近铁路、公路：这里离火车东站货场只有五公里，有一条铁轨直通我们转运站，那是我们的铁路专用线。这是很多省级国营仓库羡慕不已，望尘莫及的；因为各种安全因素，大型仓库要远离暄嚣的城市和人口稠密的居住区，所以我们仓库就建在城郊结合部青龙场一仙桥附近。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仓库空地，尽量不载种树木，如果有树木，一定想法移植和清除；这样可以避免招引鸟类和滋生害虫，保证物品储藏：二来库房四周需要视野开阔，保持道路通畅，一目了然，偷盗者难以藏匿，避免失窃；再则防止雷击燃烧，消除火灾隐患。

　　所以清除树木，就是正常不过的事了。按说，这棵老槐树难逃一劫咯。但在工人们扛着工具，准备砍伐槐树时，不知从哪里飞来两只黑色的乌鸦落在高高的树干上，还“呱..呱..呱...”的叫。驱之不走，工人们只好悻悻离开。当工人们再度来到树前，欲动手时，乌鸦竟然又飞来了。难道它们是在保护槐树？不准人们砍伐。真是怪事，匪夷所思！乌鸦，国内多数人认为是不吉祥的东西。古时后，葬人的乱坟岗，无人看管，人烟稀少，乌鸦成群结队栖息于此，黑呼呼的乌鸦杂乱无章的站在光秃秃虬状般的树杈上，给原本寂静凄凉的坟地又增添了几分阴森与恐怖。民间有种说法，“喜鹊闹，喜事到”，“乌鸦叫，家戴孝”。意思就是看到喜鹊“喳喳”闹，就是有贵客或喜事临门；若是听见乌鸦“呱呱”叫，那就是要死人咯。得有人披麻带孝。

　　工人们看见乌鸦如此这般。左右思量，心里犯着嘀咕，谁也不敢砍伐槐树。只好上报，上级久久没有回音。乌鸦也不来了。最后，不了了之。老槐树枯木逢春，就怎么稀里糊涂而非常幸运的生存下来。

　　为了防止槐树遭雷击和招引鸟类，转运站的前辈们，绞尽脑汁，着实动了一番心思。他们给槐树安装避雷针，挂上风铃。两根黑黝黝的避雷针高高的耸立在树梢上，加上时而隐隐约约传来阵阵风铃声。不知底细的外来人员，还以为是安装了什么新式雷达和监控仪器呢。这不足为奇。因为当年的对外贸易是毛主席革命外交路线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充满了崇高与神秘，是具有保密机制的系统，“文革”动乱时期，搞“打、砸、抢”的人看见外贸物资都要敬畏三分。我们还领过几年保密津贴。

　　前辈们了不起，这样的办法都想的出来，真绝。毛泽东时代，人是第一可宝贵的，什么人间奇迹都可以创造出来；不是吗，当年，科技人员用“隶首之学”的算盘珠珠儿算出原子弹。哎呀，我们转运站的前辈们，比起他们，就算小菜一碟咯。

　几十年过去了，弹指挥间，老槐树长的与新建的三层楼库房一般高了。库房的三楼是药材加工车间。

　　一大早，上班的钟声响过。十几个老老少少的女工，三三两两的陆续走向加工车间。槐树遮住了清晨的阳光，从树叶间筛下的花花搭搭的光点，荡荡悠悠地撒在女工们的脸上和身上。她们有的还望头，指着那白黄黄的花感叹。这儿本来就有几分风凉，然而，这种风凉，让人顿感一抹清爽透过丹田肺腑，精神倍增，也有一种撩拨人上班前跃跃欲试的劲头与力量。槐树下，女工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地上留下无数晃动斑驳的光影，还有飘忽不定的花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