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雪山飞鸿 于 2015-11-23 15:00 编辑
前言:高亢的歌声,伴随着乡村的袅袅炊烟,从鱼米之乡的江南角落弯弯里,一个叫“荷叶湾”的小山村尾巴尖尖上一栋三间青砖瓦房里徐徐飘出。“呼啦啦” 一阵秋风吹来,吹落了枯黄的树叶,亦将荷叶塘的荷叶吹得得瘦骨嶙峋,一片败落的残荷,卷曲、残缺、倒垂,一副残败的模样,只落得一声惋叹。广袤的天空,渐渐拉起黑色的帷幕,闪烁的星星和那恍着银光的月亮,急不可耐跳向了天空...... (一)
翻过了一座山哪~又拐过了一道弯
妹呀妹呀~我来到了你门前~
只要你院的狗呀~它不汪汪啊~
我就算过了头道关~
头呀么头道关~哩咯楞哏~哩咯楞哏~头呀么头道关哪~
过了头道关哪~我的心里好喜欢~
妹呀妹呀~我来到了你屋前~
只要你的那门没拴~
我就算过了二道关~
二呀么二道关~哩咯楞哏~哩咯楞哏~二呀么二道关哪~
过了二道关哪~我的心里比蜜甜~
妹呀妹呀~我来到你炕前~
只要你不把我往外屋外边撵呀~
我就算过了三道关!
三呀么三道关~哩咯楞哏~哩咯楞哏~三呀么三道关哪~
高亢的歌声,伴随着乡村的袅袅炊烟,从鱼米之乡的江南角落弯弯里,一个叫“荷叶湾”的小山村尾巴尖尖上一栋三间青砖瓦房里徐徐飘出。“呼啦啦”一阵秋风吹来,吹落了枯黄的树叶,亦将荷叶塘的荷叶吹得得瘦骨嶙峋,一片败落的残荷,卷曲、残缺、倒垂,一副残败的模样,只落得一声惋叹。广袤的天空,渐渐拉起黑色的帷幕,闪烁的星星和那恍着银光的月亮,急不可耐跳向了天空......
唱歌的主人公小名叫“秋瓜”,二十几岁的人,瘦长瘦长的,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风都吹得倒,最打眼的还是左眼角那一粒黄豆大小的泪痣,村民们不由得联想到他那英年早逝的亲生父亲,同样一粒泪痣,同样喜欢“拿腔拿调”。
说来话长,秋瓜亲生父亲和母亲的爱情故事在当年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山村里闹得沸沸扬扬。秋瓜母亲是出了名的“芋头娘”(老实人),16岁那年遵从父母指腹为婚,从隔壁村的尖公山嫁到荷叶湾唯一的胡姓人家,与一位年轻小伙子(胡建军)结为合法夫妻。结婚不到一个月,美朝战争爆发,血气方刚的丈夫告别新婚的妻子,义无反顾赶赴抗美援朝前线,临行前千叮嘱万嘱咐,一定要妻子保证身体,孝敬父母,如果他三年以后不回来,不要牵挂,不要悲伤,找个合适的嫁作他人妻。
秋瓜母亲紧紧拽着丈夫的衣角,未语泪先流:“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
虽然她从一开始并不喜欢眼前这位脾气暴躁的丈夫,但真要分开,还是有些不舍,毕竟“一夜夫妻百日恩”。
“放手!我数三下啊,1——2——”倔强的丈夫把心一横,扳开她铁钳似的手,头也不回往军车上走。
她分明看到丈夫闪烁的泪滴顺着他那刚毅的脸颊滑落下来。不善言辞的她虽然不懂得丈夫伟大的理想是什么,但她明白,丈夫的眼里还是有这个小家的,不然怎会有“男儿有泪不轻弹”之说?她愣在那里,不再追逐丈夫的脚步,擦干眼泪,向丈夫伟岸的背影挥了挥手,心里默默祈祷:三年后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回家哦!
一天,两天,三天;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一年,两年,三年……荷花开了又
败,败了又开。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秋瓜母亲数着时间过日子,她的眼泪水都快哭干了,却没盼来丈夫半点消息,以为丈夫成了永垂不朽的烈士。
也就在那年春天,她遇到了生命中的第二个另一半,他就是秋瓜的亲身父亲——刘玉川,曾经也是荷叶湾的,后来搬到了隔壁村的刘家湾,在乡下草台班子里唱戏。他,温文尔雅,皮肤白皙,身材瘦长,有人背后给他取名“豆角”,当面喊他“刘戏子”。刘戏子是草台班子里不可多得的青衣戏子,仰慕者无数,但真正愿意和他牵手的很少。原因很简单,戏子给人感觉戏里戏外分不清,感情丰富,今天喜欢这个,明天喜欢那个,不可能从一而终;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他身体不好,有严重的痨病,不唱戏的时候,喉咙眼里“呼哧呼哧”拉风箱,恐怕寿命不长,而且此病还有遗传。可想而知,就算他最有才,人家姑娘也怕年纪轻轻独守空房啊!
都说缘分天注定。秋瓜母亲偏偏是个戏迷,农闲时节经常跟随这些个戏班子辗转各个村落,由于她长相漂亮,在戏台下随着戏子时喜时悲,自然而然引起了刘玉川的注意,一来二去,彼此从陌生到熟悉,从相识到相知,从相知到相恋,戏子与戏迷的恋情渐渐拉开帷幕,不久之后,在乡亲们一片谴责声中过起了“你唱戏来,我观摩”、“你耕地来,我织布”的夫妻生活。
第二年秋天,一个像小猫一样大小的生命降临人世,刘玉川给孩子取一个富有本土特色的名字——秋瓜。不言而喻,就是希望他像秋瓜一样有一个健康的体魄、饱满的人生。
秋瓜和他父亲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该遗传的遗传了,不该遗传的也遗传了。眉眼间透出戏子的灵气,那喉咙眼里拉风箱似的痨病遗传了他父亲的,不仅能唱出抑扬顿挫的山歌,还能吹一口悠扬的笛子。
本想一家三口就这样平平安安地生活,然而生活的轨迹并没有朝着既定的方向前进。秋瓜三岁那年,他母亲的法定丈夫(胡建军)举着拐杖一瘸一瘸回来了。原来建军在抗美援朝战场上立下汗马功劳,身为班长的他带领弟兄们数次击退了美国鬼子,伤亡惨重,一个班就剩他一个光杆司令,在枪林弹雨中总算捡回了一条命,可鬼子的子弹穿过了他的左腿,弹壳弹瞎了他的左眼,右眼也相应受了影响,只有一点“猫猫光”,在医院反反复复治疗三年,才在他的强烈要求下转业回家。在这六年里,他前三年一门心思只顾打仗,根本没有时间写信回来;后三年在医院治病,眼睛看不见,腿脚不灵便,怕家人担心,也没写信回来。不成想回家后物是人非,父母由于思念儿子先后离世,娇妻给他戴了一顶结结实实的绿帽子,而且开花结果了。
怎么办?一妻多夫制只出现在古代的女系时代,鱼和熊掌必舍其一,秋瓜母亲痛定思痛,抱着两岁的秋瓜,牵着丈夫的手与刘戏子互道珍重,发誓从此以后不相往来。
就在那年冬天,他的亲生父亲在郁郁寡欢中被一口浓痰堵住,匆匆走完了人生第28个春秋。
懵懂的秋瓜,在亲生父亲的灵柩前一个劲地喊:“爸爸,爸爸,我要爸爸……”小小的他哪里知道爸爸再也不可能听见他稚嫩的呼喊,再也不能抱他,也不可能教他唱戏了。
“孩子他爸,是我害了你啊……”秋瓜的母亲一下栽倒在灵柩前。谁能体会一个原本善良的女人,内心深处对这个男人有多么的愧疚?缘起缘灭都是她惹的祸,是她给他希望,又让他绝望。她并不想伤害任何人,她多么希望随他而去,去那个没有烦恼的天国再续情缘,可她走了,孩子咋办?建军咋办?
“妈妈,妈妈,我要妈妈……”秋瓜哭完爸爸,哭妈妈,从灵柩这头爬到那头。一直以来对秋瓜母亲嫉恨的乡亲们,无不为之动容!掐的掐,喊的喊,抱的抱,终于把秋瓜母亲掐醒,将她送回她该回的家,秋瓜偎在母亲的怀里,继续做着他的童年梦……
(二)
红红的太阳从东边冉冉升起,又从西边徐徐落下;荷叶塘的荷叶绿了又黄,黄了又绿;秋瓜从“依依呀呀”学语的娃娃,长成了青年哥哥,依然是“了光男”(单身汉)一个。也难怪人家姑娘不愿意与他牵手,谁愿意和一个穷得叮咚响,又有痨病的人结婚呢?歌唱得再好又不能当饭吃,不如人家的一只烤红薯来得实在。
秋瓜母亲和继父的“被窝戏”唱得欢,先后如雨后春笋般生育了北瓜、南瓜、冬瓜、丝瓜四坨菜,而且是清一色的“雄性”菜。也不知是荷叶湾的莲藕养人,还是老天爷照应他们一家,除了秋瓜,其他四坨菜个个长得有模有样,养眼倒是养眼,可那几张大大的嘴巴要东西填啊!继父看似每个月领取三十元的退伍工资,别说补贴家用,光吃药都不够。一家七口几十年来窝在三间瓦房里,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房子的隔音效果又不好,打个屁都会从这间房里传到那间房,熏臭了一屋子的人。“呵呵,是你打的屁不?”、“不是我,是他。”、“你乱说,是狗打的屁。”兄弟五个互不承认。欢乐的笑声,掀翻了荷叶湾,引来过路的姑娘大姐掩鼻嗤笑:有这样好笑吗?笑个屁啊。
五兄弟中长得最帅的是大弟北瓜。南方人的血统,北方人的身躯,性格也像北方人一样豪爽,经常带着那些个所谓的朋友吆喝喧天,今天去哪里哪里看戏哪,明天去哪里哪里谈生意哪,后天去哪里哪里喝酒哪,总之哪里好玩哪里去,整个一“外交家”。
长得最有个性的就是最小的丝瓜。一脸的疙瘩,就像那枞树皮,一对小眼珠子,像孙猴子一样滴溜溜转,一看就知道鬼怪精灵。他一天到晚屁股从不粘凳子,活脱脱一只打转转的陀螺屁股,不是上树摘野果子,就是下河抓小鱼,用弹弓弹小鸟,别说抓他的尾巴,连影子都难得看到,只有吃饭的时候才冒出来,手都来不及洗,伸出“乌龟手”,抓起饭坨坨“啊呜啊呜”狼吞虎咽,“嗝——嗝——”喉咙眼里只打饱嗝,急匆匆从水缸里舀一勺冰凉的水,往喉咙眼里灌,眼泪水都憋出来,急得老娘伸出枯树枝一样的手,放肆锤他的后背:“满伢子啊,慢点吃咯,冒得人跟你抢呢。”“好吃鬼,活该!”父亲拿着拐棍放肆敲地。父亲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爷爷疼长孙,父亲疼满崽”不是没有根据的,丝瓜就是父亲的心头肉,他恨铁不成钢,心里比谁都急。丝瓜也是太不争气,每次考试都是30分万岁,所以他还有一个非常贴切的小名叫“30分”,不是他脑袋瓜不聪明,而是缺衣少食的年代里只想填饱肚子,哪有心思读书?
老三南瓜倒还中规中矩,就他读书读得最多,做事最踏实,初中毕业后学了一门不错的木匠手艺。但闲时多,忙时少。物质溃痪的七十年代,又有几家有钱添置家具?除非娶儿媳妇或者嫁女,添置几样必用的家具。
老四冬瓜有点“猪头木寸”(傻里傻气),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整日里无所事事,经常搬着笨重的石头玩弄,从丁字型的荷叶湾西头搬到东头,又从东头搬到西头,如此反复,乐此不疲。他饭量也大得吓人,如果有饱饭吃,一餐保准吃一斤米饭不打饱嗝,所以他一天到晚直叫唤肚子闹着空城计,会要饿死了的。只要人家施舍一点点东西,哪怕要他立马跳河也会不打“二筒”。他曾有惊天动地的“光辉历史”,差点闹出人命。七岁那年,有人使坏要他从两米高的悬崖上跳下,答应给他一只最大最大的红薯吃,他想都没想就跳下去,结果落在一棵板栗树上,他却没事一样在树上摘板栗吃,旁边的人早吓得屁滚尿流,大喊救命。“哎——嗨——”冬瓜一声吆喝,从一米多高的板栗树上跳下来,像球一样滚下了山坡,脸上挂 不说,那条姨娘送给他的八成新的裤子还划了一条长长的7子型的口子,裤裆也开了张,灰不溜秋的小鸡鸡昂首挺立裸露在外面。原来他习惯挂空挡,从不穿内裤,他却没事一样大摇大摆地走着“海路”回家来。“我的个活爷喂,别人要你跳你就跳,你冒得脑壳啊?要你砍下脑壳给他垫座,你愿意不?蠢东西,还不脱下裤子‘板’到凉板上去,看我怎么收拾你。”气晕了的父亲,抡起扁担对着冬瓜的屁屁一顿狠抽。“哎呦,哎呦,好痛啊!”冬瓜杀猪般嚎叫,粗壮的四肢像极了游泳的乌龟,一顿乱蹬,很是滑稽。“不要打了呢,再打会出人命的。他不懂事,你要打死他,那就打死我得了,呜呜……他现在这么小,等他长大一点就晓得保护自己了。”母亲哭哭啼啼,像母鸡护着小鸡一样扑在冬瓜身上。都说“娘疼崽路路长,崽疼娘扁担长”,秋瓜母亲心疼每个儿子,尤其冬瓜脑袋瓜不是那么灵光,更加需要疼爱。“哼,晓得晓得,他晓得屎拉到韭菜里头,你看,你看,就是你娇惯他,你会害他一辈子的!哪天你到阎王老子那里报到,是不是要带着他去?有其母必有其子,冒得救了,我懒得管了,随你们去。”父亲将扁担丢出了老远,躺到他的太师椅上消气去了。
秋瓜作为家里长子,最不要家人操心。残疾的父亲做不了重活,他成了家里的顶梁柱。他初中没毕业就辍学回家,挽起裤脚,光着脚丫子,扛着锄头,到生产队为家人挣取大人一半的工分,还怕生产队长骂他“占着茅坑不拉屎”、“出工不出力”之类的话语,(其实队长对他一家还是蛮照顾的)他常常顶着闪烁的星星,第一个下地干活,最后一个离开。先天不足的他,一年365天有366天不舒服,清鼻涕在鼻孔里“呼呼”吹着灯泡,喉咙眼里“哼哧哼哧”拉着风箱,灰色的脸颊,像刀削了一样干瘦,活像一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土狗子。可他天生是个乐天派,只要身体稍微舒服一点,就站在荷叶湾左上角的荷叶塘边,扬起脖子,吊起了嗓子。时而唱着婉转悠扬的民歌,时而吼着高亢激昂的山歌,时而哼着当下的流行歌曲,为荷叶湾的人们带来免费的演唱会。那些个年轻的年老的,有事没事跟着他哼哼几句,就连“哇哇”啼哭的小娃娃,都换成了“三副脸”,“咯咯咯”笑得口水直流。
(三)
时光飞逝,秋瓜二十几年来在荷叶湾的人际关系相当好,只要哪家需要帮助,他都无条件尽力而为,再加上他乐观向上的个性,无形中成了荷叶湾为数不多的“开心果”,大家都非常喜欢他!如果哪一天他不吊嗓子,不吆喝了,乡亲们一定会嘀咕:只怕秋瓜又生病了,快去看看咯。荷叶湾的男男女女一窝蜂围在秋瓜的床前,有送鸡蛋的,有送红糖的,条件稍微好一点的,送几盒清凉油或着风油精,大部分是来送温暖的话语,温馨的祝福的。
“谢谢你们啊!不要这么客气呢,我欠你们太多了,这一辈子恐怕还不起呢。咳,咳,也不知道还能在阳世上吃几碗饭,不过马克思昨晚托梦给我,说暂时不要我,还有人喜欢听我唱山歌,咳,咳……”秋瓜泛黄的眼珠子凹进去,不停地咳嗽,却依然一副乐天派。
“哈哈……你还没爬过女人的珠穆朗玛峰,没淌过女人的芳草地,‘红花伢子’一个,马克思怎么会要你呢?”住在荷叶湾尖尖上的命生哥(喻家的次子,小名“叫花鸡”)嬉皮笑脸开起了“荤菜”玩笑。
“嘿嘿……那是那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嘛,老兄能否借嫂子给我用用,让我吃点‘锅巴’(叔嫂有一腿)?”秋瓜顺着杆子往上爬,有点“油皮渣”的味道。
“哎呦喂,一对流氓,三句话不离本行,只晓得讲‘绿’的,想吃‘锅巴’啊?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命生老婆(菊花)一阵吆喝从门外跨进来。他打着来看秋瓜的旗号,其实是来抓命生尾巴的,怕他思想开小差,到外面“寻花问柳”,尤其是住在秋瓜隔壁的弟媳妇荷花,颇有几分姿色,大凡见过她的男人都挪不动脚,移不开眼睛。所以,菊花听到“吃锅巴”这个令人讨厌的名词,顿时醋意大发,以为命生想吃荷叶的“锅巴”呢。
“嗯啊,‘锅巴’香啊,‘锅巴’靓啊,‘锅巴’韵味啊!。”康生老婆(春妹子)眼珠子往上翻,扭着翘屁股进来了。她是喻家媳妇里最大的,也是最逗喻老爷喜欢的!不但嘴巴甜,而且伺候公公的功夫了得!曾拜公公所赐,酒后吐了真言,不小心透露了他们之间的风流韵事,在酒席上放肆吹嘘:“别看我家春妹子长得跟球一样圆鼓鼓,床上功夫了得啊,跟那猪婆一样‘嗷嗷嗷’叫得欢,要了一次还要一次,搞得我汗洗背,几天都腰酸背痛,啧啧啧,要多风骚就有多风骚,那才过瘾呢!”“啊哈哈哈……”、“啊——呸——”大家笑得前仰后合,饭菜喷得满桌子都是。“家丑不外传”到喻老爷嘴巴里失去了意义,春妹子一瞬间成了十乡八里的风流人物,村民们给她取名“公共汽车”还真名副其实,只要男人们一个眼神,她便心领神会地尾随至荒山野岭间,以“地为床,天为被”,爽快地“操练”一番。说句公道话,也不能完全怪她,一个巴掌拍不响,男人们如果不是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怎会有苍蝇来叮无缝的臭皮蛋呢?有谣言说康生的命根子是摆看的,做不得用,小时候被一头大水牛踢坏了“蛋蛋”,孵不了鸡崽子,所以,他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其老婆借种,自己躲到角落弯弯里压着肚皮痛。
“哎嗨,‘炒锅巴’哪有‘烧火’(公公和儿媳妇有一腿)来得猛烈?人家经验丰富,老少通吃,父子共同耕耘一块土地,小心种下歪种子啊!”上屋的球阿公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红糖水递给秋瓜,眼睛一眨一眨对着秋瓜使眼色,示意他和他一起配合演双簧。
“哈哈哈……烧的烧火,炒的炒锅巴,吃得消不咯?”
“啊哈哈哈……演‘被窝戏’哪有吃不消的?只怕脑袋瓜又要劈开了哦!”
“那确实!”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双簧演得很是火辣,阵阵欢笑声萦绕在荷叶湾……
春妹子满脸涨得通红,夹紧屁股,一声不响退出了秋瓜的家。大家也纷纷回到了各自的家,喂猪喂鸭,伺候老祖宗小爷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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