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肉没什么了不起

老党

                            天鹅肉没什么了不起


                                                        □金克义


        癞蛤蟆也许想错了，天鹅肉也未必就那么好吃。那个抻着长脖子的天使，只具有形容词的意义。好的癞蛤蟆，优秀的癞蛤蟆，实在没必要对它梦寐以求。
        凡是让我们想象很美好的东西，当你与它近距离接触时，会觉得它的神秘感忽然不翼而飞了，它几乎就是平常的代名词。天鹅的叫声和癞蛤蟆的叫声大致相近。天鹅以飞翔姿势优美著称于世，而癞蛤蟆却在月球里占据一定位置，位列仙班。这是天鹅无法比拟的。所以癞蛤蟆没必要拜倒在天鹅的石榴裙下。
       我之所以说天鹅肉也未必那么好吃，因为吃过天鹅“堂兄”大雁的肉，它们既然是近亲，肉的味道也没什么区别。记得小时候，我随父亲去一块地里赶拉子，就是一头牛拉着一个木头框子，在春天土地开化后，把地垄台上的玉米茬子或高粱茬子撸倒。那正是大雁北飞的季节，一只被猎枪击中的大雁，沉重地栽落下来，当它一头撞在父亲的拉子上，已是奄奄一息。因此，我算是在小小的年纪就尝到了“天鹅肉”的味道。现在回味起来，那肉也没什么特殊的味道。
       不过，癞蛤蟆想吃的天鹅肉本意还不是这个。可能是指一个身份、地位有天壤之别的人，想办到但无法办到的事情。有一年，我还在读小学五年级，我们邻村有一场县剧团二人转演出，我也挤在人群中向台上张望，那个女演员一出场便把我惊呆了，我想有一天能够找一个这样美的演员做老婆，那一定是前辈子烧高香了。以现在的语境来说，这种想法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我就是癞蛤蟆，那个女演员就是天鹅，我是想着一件根本就不可能实现的事。后来学业未成回到农村劳动改造，不用说想吃天鹅肉了，就是想吃麻雀肉也不可能了。这时候，村中有一位时尚青年，说他有一个曾经热恋的人，是一位二人转演员，这个人美到了不能再美的程度。他随即把这个女人的照片抽出来，让我们看。我一看这张照片，觉得那个女人就是天鹅了。大家对照片极尽赞美，可是那个男人却连连摆手说：不上像，不上像……言外之意，这“天鹅”本人要比照片还要好看。后来我们给那位青年起了个外号——不上像。
       那时候，我觉得天鹅在天上，癞蛤蟆在地上，这是多么遥远的距离啊。可事情真是阴差阳错，十年后，我忽然成了那个县城文化馆的副馆长了，兼任县二人转剧团的团支部书记，于是每天都要和那些年轻的女演员打交道。再回头看看她们，似乎没有一个像天鹅，我不知道是她们由天鹅倒退为麻雀了，还是我由癞蛤蟆上升为青蛙王子了。一天，我在文化馆办公室接待了一伙九台的演出团体，忽然一个女人匆匆走进来，坐在我的对面，她说是找我们的老馆长孟先生。这个女人我总觉得眼熟，似乎在哪见过。在和她谈话的过程中，我忽然想起来了，她就是那个“不上像”所说的二人转演员。那个时候，她是那样高高在上，让人神魂颠倒。如今她就坐在我的对面，一只曾经的天鹅，降到了和我平行的高度。我想这样的天鹅肉也未必有什么了不起，癞蛤蟆也没必要妄自菲薄。如果能把自己打造成一只杰出的癞蛤蟆，天鹅肉也许只是小菜一盘而已。

伊人轻舞

作者引用了一句大家耳熟能详的俗语，讲述了自己内心的感悟。
人生只有努力拼博，才能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老党

感觉立论不够严谨，逻辑推敲起来不够严密。写文章，可以开辟新角度，建立新观点，开拓新视野，但不要违背逻辑，违背常识。

一方

是的，天鹅肉的确没有什么了不起，想起于华的《活着》里面的一些描写……天鹅肉没什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