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段沉闷期待后,命运之神又向这位有准备头脑的人敞开一扇门,派她到中央党校学习。党校学习虽派不上大用,但可换个环境,改善心情,至少也能交些新知,对家庭有用。吴美珍是个实用主义者,她很现实,这也许源于她那比市井稍好的家境,以及社会底层基因所致,因此练就出人生哲学和生存法则,是为我所用,把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都利用起来,不管是阶梯,垫脚石,凳子,意思都一样,不过是所用的材料不同而已。她永远有方向,有目的,至于如何走,只等需要而定。在文明,法制都欠缺的时代,弱肉强食,劣币驱逐良币的节骨眼,她这样做,往往就行得通,走得远,能保住家族基因永恒,荣誉不退色。她必须去寻好的枝条嫁接,觅大树依靠,才能使家族在逆境中胜出。吴美珍智商、情商都不低,决定后便行动,执行力也很强。在能人不是用能力说了算的时代,也就难按常理出牌。这是许多女人不如她的地方。吴美珍学习不用心思,却用心思去寻求可攀的高枝。功夫不大,她便在同学的履历表中筛选出三个可交的朋友,两位大姐一位大哥。她目的性很强,一则为儿子们找媳妇,二是给老陈物色靠山,山不转水转,以后的岁月里,这些关系还真派上了用场,同时也为她写下了永久的遗憾和恨。两年过去了,灵芝已经19岁,她与将军的恋情继续热烈发酵。灵芝一面学习英语和歌舞,使深造身材两保障。她从国外的医学杂志上读到,如何保证不怀孕,如何保持青春常在的秘诀。在那样的高原气候,调制出特殊的润肤品,因此她总那么优雅高贵,光 照人,与众多女孩一起,总显得鹤立鸡群,使男人们艳羡得直吞口水。 这一次是上级要培养人才,要灵芝到北京清华深造,她又闹腾了一阵,想放弃,被将军狠狠地教训呵斥加安抚,才算让她听话地复命。她到北京,去看望了在北京学习的养母,认识了她新交的朋友。大家都为她有这么个漂亮的女儿惊喜,灵芝到了清华,就被无数高干子弟奉为女神和校花,交上了许多朋友,为将来打下了基础。到清华学习一年,暑假寒假灵芝都要回藏区,这次也不例外。因为有同学父亲在景城军区,同学便邀她同去景城玩玩再回藏区。来到同学家,自然说起养父的名字,她便从同学父母的脸上看到紧张慌乱的表情。阅读表情是灵芝的强项,她立即感觉有一种不祥,果然晚上,同学就告诉灵芝说,她父亲可能有什么事,或者要出什么事……灵芝请求同学的父亲派车送自己一程,好让她尽快返家弄明真相,同学的父亲本不愿招惹是非受牵连,可经不住自己女儿一再苦求,只好同意了。回家后,见养母心情沉重,养父不在家。灵芝问养母发生了什么事。养母说:“历来路线斗争,思想清洗总会有人倒下,不知这次老陈会不会平安过关。”深夜,灵芝心潮起伏,全无睡意,听到外屋有人谈话,断续中听说斗争来势很猛,据说有不少人因言获罪。他知道司令有海外背景,每每被拿出来说事或当靶子,她希望这一次有人能保他。灵芝听见养母敲门,她佯装睡熟,可是养母还是拿钥匙把她的门打开。养母颓然做到灵芝旁边,问,“灵芝,你爸对你好不好?要是你爸出事,你可愿意救他?”“这还用问?”灵芝说,“可是我哪有能力救他?”灵芝有些疑惑,养母说:“相信我,只要愿意,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只要能达到我们的目的,我愿意为父亲做一切。”灵芝说,“好,我就要你这个承诺!”养母面露喜色地出去了。养母没有用军队的电话,却到地方朋友单位打电话,找她新认识的朋友们商量对策。直到清晨5点才回来。她在小睡着等待越过险风恶浪的好消息。白天,有人来找吴美珍谈话,说她爱人犯了路线错误,牵涉彭元帅反党云云,她又故伎重演哭闹到:“老陈为国屡立战功,多次负伤,难道就这些莫须有的罪名,要致他于死地吗?”来人自知与夫人纠缠说不清道理,便态度严厉地说,你要站稳立场,要划清是非界限,该检举揭发,决不能不讲党性。大是大非面前,不要儿女情长,缺了立场……她要求见老陈一面,经过多方交涉,还是被允许了。她带着灵芝前去探监,司令第一次见到妻子,神情还是坚定,无所畏惧的样子,但看到灵芝,心情便格外复杂难受。养母捕捉到老陈细微的变化,冷冷地问:“你究竟犯了多大错误?卷进去有多深?还有纠正的指望么?”老陈做了必须而简单的解释,“党内的事情,你又不是外行。我自己怎么弄得清?他们这次为什么找上我,我压根就没跟彭帅有过联系。”养母用眼睛示意灵芝把看管引开。灵芝心领神会地同看守心不在焉地说笑,耳朵却分外灵敏。听着养母小声对养父发着指示。她要养父说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许承认,别的事就由她想办法,看可否寻来转机。临走时,灵芝向将军投去深情的一瞥,使饱经沧桑的老将军浑身震颤,险些跌倒。 第二天,养母对灵芝说,“我有个办法,也算一招险棋。就看你愿不愿意救你爸。”“只要有办法救他,我肯定愿意。付出什么我都在所不惜。”灵芝的话掷地有声,“那,好!”养母问:“你还是个处女身吧?”灵芝浑身一震,羞红了脸,看着鞋尖,没说话。养母不耐烦中夹着轻蔑嘲讽道:“是谁弄了你?是谁夺去了你的处贞?你被谁睡过了?不会是你爸吧?”养母眼里喷着火,满面怒容。灵芝羞愤之极便生气道:“你还嫌不够乱?还要往爸爸身上添罪,我不是处女,是因为在清华交了男友……”边说边哭起来。吴美珍冷静下来,哄道:“我因为是你妈才关心,问这个。别人家的闺女我才懒得管呢。听着,女儿总是要过这关的,既然你已经尝过性生活,我要你去陪一位身份地位都很高很高的老头,只要他高兴了,发话,你爸才会没事。要不哄得那老首长开心,一切都会玩完。你愿不愿意?”灵芝又气又怒,说道:“我怎么哄得了他?我们又不认识,不了解,咋知道他爱什么,恨什么。我不能投其所好!”灵芝说。“你这丫头人精、狐狸精,他就爱美女这一杯,只要你愿意,肯定哄得好他。如果你愿意你爸坐牢,全家完蛋,你就别去。”吴美珍也生着气说。灵芝很像揍她一顿,又咬牙忍住问:“这样做有用吗?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方法吗?”吴美珍说:“当然有用,我的党校朋友们说,屡试不爽。此人地位非比寻常,别的都不爱,就好这一口。”“让我想想看。”说罢,回里屋,只听养母自言自语,“唉,老陈啊,想不到你一生义举善举不少,可到你自己遇难,竟无人相助,你要是判刑,我们就离婚,划清界限,免得一起完蛋。”灵芝不知是计,从里屋出来,咬牙答应,在心里暗说,将军,原谅我,为了救你和这个家庭,被迫出此下策。别恨我没有贞操,我是用它换回你的自由,不是去换荣华富贵,你千万别误会……灵芝在养母的带领下,乘坐火车和飞机,再由不认识的人引领着坐汽车,去了一个遥远、陌生、隐秘的别墅。对方要的就是洗尽铅华,不屑雕饰,纯色如月的美人,所以灵芝尽管已非处女,但其他条件是符合的。她没有受过取悦男人的训练,也没有爱和激情,但因博览群书和其他经历,再加上智慧和很强的目的性,去拯救最爱、所爱、和亲爱。因此也努力从不快、不愿中抽身。事后,那老头答应救陈司令。起初,灵芝总看那老头不顺眼,甚至有恶心呕吐的感觉,还动过逃跑的念头,但她想起来前的警告,只要有丝毫勉强,便不要来,那样会坏了大事,使后果不堪……于是她拼命地镇定自己,整理好情绪,按规矩要求悠然出场。老头确实是个众人皆知的人物,每晚要喝用各种虎鞭,马鞭炮制的药酒,热身后上床。他没有爱,只有性,没有疾风暴雨的情,却有可怕的欲。只要没有国务要事,每晚要跟不同女子交欢,白天却蒙头大睡。他跟女子们讲述春宫图的要领,教授性快感的提升技巧,保持性高潮的秘诀……他每次总是慢吞吞的,不急不躁地,和风细雨地,走走停停般玩弄着鲜嫩娇羞,如花似玉,风情初露,含苞待放的花朵。灵芝一上床,便被这位高手指出“诶?怎么不是处女啊?”灵芝急忙含泪解释,“是芭蕾舞训练过量导致。求求你原谅我。”老头有几分恼怒,以为上当受骗,灵芝用清澈如水的眸子,梨花带雨的灵秀,娇艳欲滴的妩媚,很青涩的温婉,终于使老头欲火腾起,接纳了他。灵芝努力适应做爱的慢镜头,为打发尴尬无聊的长时间,灵芝像一千零一夜的女子一样,给老头讲国外趣闻掌故的小故事小幽默,使老头开心。一周内便博得了宠幸,色欲难治的老头,从不缺美女,但缺才色双全的魅力女子。因此灵芝才起身为他摆各种芭蕾舞造型,比如蛇舞里的蛇是怎么盘的。有时候,老头要她跳芭蕾中的孔雀舞,虞美人给他下酒,灵芝总是顺从,莺燕般娇滴地随他摆布,哄他高兴,使尽了浑身解数,一心只为救出心爱的人。终于老头问她是怎么来的?她就编出一套崇拜敬仰之词,在老头心花怒放时,说以后有什么为难,就可以找我。这时,灵芝才欲说还休地提出了请求。老头很快就写了张字条,交予来人。好险好险,就在陈金龙即将压入外地服刑时,宣布查无实据,官复原职…… 将军出狱,与妻儿团聚,独不见灵芝。他想不到他的灵芝,在另一个老头的怀里。吴美珍没好气地说:“就牵挂你的灵芝,别人在你眼里都不重要,是不是?”老陈很想发火,看着儿子们暂且压下,却有些不祥的预感。他叫来警卫,用电话去问学校,警卫回来说,她还没去上课。晚上,他便问老婆,“到底灵芝去了哪儿?那天她不是同你一道来探监的吗?怎么我出来,她却不见了?”“我咋知道,也许是怕牵连,怕影响前途,和你划清界限,躲了呗。”吴美珍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绝不是这种人。”老陈说,“你咋这样相信她?你们之间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私情?”没等说完,脸上就挨了重重的一巴掌,五个指印清楚地映在了脸上。吴美珍推翻桌椅,摔碎茶杯,哭喊道:“我真不该救你这没良心,玩女人的坏男人,就该让你把牢底坐穿。”儿子们听到吵闹,赶紧关好门窗,冲进父母卧室,问“出了什么事?你们是吃错药了吧?”他们从没有见父亲有过那样凝重的神情,母亲如此的不理智。两儿子都二三十岁了,从没见过父母打架。大儿子问:“爸,发生啥事?”父亲怒指:“去问她!”小儿子说:“妈,啥事嘛?你是不是有病啊?”吴美珍又开始叫道:“你同小狐狸精都干过多少次?她咋就没处女膜呢?”老陈掏出枪来说:“你疑心这样重,我两一起死,得了。你不要诬陷他人。”大子抱住父亲的枪,用胸膛顶着。小儿子捂住母亲的嘴,呵道:“你不要瞎嚷嚷,无中生有。”“我就是去坐牢,也不准你在世上活着害人。”他怒不可遏地扑向老婆,“看你那么疼她,那么牵挂,还说没什么,她都不是处女了。”吴美珍毫不肯示弱地讥讽,挖苦,好像一定要把手中的把柄证实给儿子们看。老陈说:“既然这样,那我们离婚吧。以后各走各的,我宁可坐牢,也不愿和你这个攻于心计,冷酷无情的铁石女人一起生活。”“离婚?太便宜你了!”吴美珍恨恨地说。“我啥都不要,只需一点自由。”“我会给你自由,你想得美!”吴美珍刻薄地说。老陈见此,绝望地拉开抽屉,取出手枪,对准自己的胸膛,他说:“这世道、这女人,都让我没盼头,没活头。”大儿子跪下来抱着他拿枪的手,“爸爸,你别跟女人一般见识,还有我哥两,要不你先杀了我再死吧。”小儿子用力捂着母亲的嘴:“你就少乱说一句,不行吗?现在年轻人谈恋爱多的是,灵芝就算不是处女也怪不到我爸身上啊。你那是什么荒唐逻辑啊?真是无知,荒唐、愚昧,也不怕人家笑话。”除吴美珍以外,全家人在劫后余生,反哭成了一团。老陈花白的头发和胡须,在儿子的臂膀里抽搐哽咽地和身体一同抖动。 暴风雨一旦高潮,也就接近停息。哭罢多时,儿子趁机夺下父亲的枪,抱他到床上,盖上被褥,给他擦泪,喂他喝了杯放了镇静剂的水,让父亲能安静休息。晚饭谁也无心吃。8点钟,有人来看父亲,哥两推说爸爸头痛发烧睡下了,同事们便寒暄几句,走了。吴美珍这时也觉得过分,不该把事情闹到难以收场,见好就收才是她的作风。深夜,她对儿子们哭诉自己的委屈,要儿子理解她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好。说他们的父亲如何冷落她,心总不在她身上……儿子们有指责,有抚慰,静等事态的发展。母亲见儿子们在这件事上不持立场,还对她颇有微词,口口声声威胁,如果父亲出了什么事,他两也就不认她了。吴美珍才意识到自己游戏玩得过火,两儿子分别向单位请假,守在父母身旁。这期间母亲又向两儿子提起为他们在上边物色的媳妇这类事,小儿子在她软磨硬缠,并在她做出从此不再和父亲乱闹乱吵的承诺后,答应了这门很不情愿的亲事。放弃自由恋爱,情投意合的俄国女友。大儿子则义正词严地回绝了。老陈病休半年后见到了灵芝。过度的辛劳和性生活,。使她身心俱疲,显出几分憔悴。可是她还不得不同吴美珍坚守这份秘密。兄弟两之前一鳞半爪知道一点灵芝妹妹的由来。当时处于青春叛逆,又在苏联留学,因此无暇旁顾,一见到妹妹的真容,兄弟两都被她脱俗的美艳震惊。灵芝承受着巨大的心里重压和耻辱,一周后,就向父母哥哥告辞,回清华上课。这次的邂逅,却给大哥留下刻骨铭心的思念。将军到秦皇岛疗养,灵芝秘密地去看望。两人都有难言之隐,但都如胶似漆,难舍难分。将军说:“你已经不小了,二十一二了。该考虑个人问题,别为我耽误了青春。”灵芝采取不抵抗政策,不还嘴,不反驳,只用行动说话。就在大家都以为可以过几年太平日子的时候,岂料吴美珍的二姐,为了自己的丈夫在部队能升职,把姐妹两谈的私房话写成材料,上交四人帮时候的军委,还注明是她妹妹亲口说的,陈金龙和某歌舞团女子有不正当男女关系,生活作风有严重问题。就是是否为所收养的女儿,不得而知,请上级调查核实。就这封模棱两可的检举材料,轻者断送你仕途,重则送你上西天。好在被他在四人帮时候的军委的亲家看到,扣下了。急忙电话告诉陈司令,让他赶紧设法灭火。只要不再有新材料上报,此事便可以淡化。然而一个基因出来的姐妹,哪会有一个是省油的灯?老陈不温不火地把此事捅给了吴美珍,说吴美英怎样下套,可能是为了在论资排辈中优先评上将军职务,使出的手段。想害他和她,吴美珍愤怒,懊悔,赶紧想对策应付。她知道姐妹俩正较劲,好让自己的丈夫再上一个台阶。陈金龙本来可以有荣升中将的机会。二姐夫现只是一个大校,待等打下别人,看能否够升为少将。吴美珍回到娘家,收买,煽动全家,声讨他二姐,二姐在全家会上说,是你自己的三枚真火,怎么火一烧起来,想熄灭,没门。姐妹两吵着,打了起来,二姐道:“你把手伸我嘴里,我不咬吗?这年月都求自保,谁管谁啊?”其余姐妹都批评二姐不是,自私得过头,不会有好报,怎么地也不该一家人自相残杀嘛。吴美英便使出恶毒的一招,说道:“美珍啊,各为其主嘛,你不能怪我。要我不再递材料,你得答应叫你老大娶了灵芝,一片云 也就散了。反正老陈也不承认,你老大又不肯听你择偶的安排。不如让兄妹两称其好事,即遮掩了众人耳目,又堵住了大家的口舌,更消除你的心腹大患,二姐我这不也是为你好吗?你要是干,我就撤回材料。不然的话,我绝不……”吴美珍被众人逼着表态,她知道大儿子是爱灵芝的,但自己心里犯堵,且不说老陈同她有没有那事,但从灵芝为救老陈献身于某某,便怎么也咽不下。她把此事告诉了大儿子、灵芝和老陈,两人内心痛苦纠结,且不必说。老陈真想毙了这个一生玩心计的女人,到头来害了自己全家,还殃及了灵芝。 灵芝痛苦于没有父母做主,总在被选择,被利用,无可奈何。灵芝跑到屋外的河边哭了不知多久,老大却在母亲的哭诉中知道灵芝在母亲示意下舍身救父的详情。他站起来,指着母亲说:“我不在乎这些,我愿意娶灵芝,只要她不反对,这个家给她的痛苦,远远超越养育之恩。要她一次次付出牺牲,拯救大伙,实在是不道德。妈,你觉不觉得需要忏悔?”说罢,他凭直觉来到河边,果然找到哭的死去活来的灵芝。他轻轻地拢了拢她披散的长发,说:“我们是新一代,知道你对我家所作的贡献太大了,你若不反对,我们就结婚吧。我在国外留学,不在乎妈那一套。”灵芝哭累了,也想歇一歇,最后,当吴美英打电话催逼时,吴美珍不得不宣布灵芝与老大婚姻,灵芝带泪于危难间,与比自己大11岁的哥哥结为连理。 婚礼是热闹而喜庆的,陈金龙和吴美珍都喝得醉如烂泥。二姐的弹劾告吹,陈将军又荣升中将,还多亏亲家帮忙。至此陈金龙夫妇,私底下再无语言和身体的交流。将军有地位,有荣华,却并不感恩,他对这些身外之物嗤之以鼻。然而,为了儿女和家庭,不得不顾全大局,所以他对吴美珍是恨的。灵芝有大哥的细心呵护,用情的爱抚,却对难舍的旧爱耿耿于怀,真个是“纵然齐眉举案,到底意难平”,因此对养母也是恨的。小儿子被硬生生的拆撒,和无爱的女子结合,对母亲也是恨的。随着孙子们出生,吴美珍也在恨中老去,并死前想求丈夫原谅也没能如愿。当养母和那很有权威的他相继死了,陈将军才得知救他于水火的真实情况。 灵芝的讲述嘎然而止,却留给人类巨大的惊叹号和问号。哦!又是那样的年月,愿那种生活永远不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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