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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杂谈笔录》(下卷)[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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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22-7-20 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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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8]以坛为家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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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5-12-30 16:15:07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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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s] 本帖最后由 克谐 于 2015-12-30 16:21 编辑 [/i]

    第一章 读书一得(1998年)

          每次带孩子去参加课外补习,于教室外等待中,也额外有了看书的时间。
          那日暮后,放下补习“卓越英语”的女儿,便于舜井街夜市游荡之中,选了几本闲书。随后,在教室外路灯下翻阅读习之间,其中一本《尘埃落定》,颇感有趣。
          关于西藏的风土人情,除了时常能听到和看到过一些极富特色的歌舞,再就是偶尔通过广播或电视传递的点滴边疆文化信息。若说是真正阅读文字性描述,印象之中,也就只有一两次吧。
          记得八九年前后,于刊物上曾读过一作者在逆行探寻长江源头时,书写得关于藏民游牧、安居生活的一些地方见闻。又因为那篇报道中坦露出来的异乡风情,多不合乎内地生活传统和时尚理念,所以令我颇感新奇和惊异,并且将信将疑。但是,当时究竟新奇着何物?惊异或质疑些什么?今日已经记忆不清楚了。
      此刻,读阅《尘埃落定》,于字里行间,尤其在书中人物诸多对话之中,深切地感受着游牧民族一种豪放、爽朗、率真的气概和情怀,特别是于近乎野性粗狂的行为之中,坦荡着异样的忠实、执著和慷慨……仅是这一切,对于拥有现代文化意识的人们,面对西藏雪域极其原始而古朴的情志,必定存留下一份善良而纯美的印记。然而,若用人类历史整体发展的眼光去看,其里面确乎弥散着未曾抹去的封闭、落后所印刻的痕迹。
      中国作为一个多民族、地域广阔的国家,单言内陆地区的“开放”,亦不过只是十几年的事情。而远在山区、高原、沙漠的人们,其中尚未得到挖潜革新的东西,不仅仅只有资源,还有许许多多的方方面面。针对这样一些地偏人稀,尤其交通不发达的地区而言,无论他们自身是翘首等待进步,抑或固守传统风俗。这一切都有赖于人们,去了解,去认识,去求证,去规划,甚至仅仅是需要有现代文化意识的明白人,近距离地观察、思考和策划。
      生活于现代都市的人们,之所以有必要去了解异域风情。在实际意义上,其实正是在“认识你自己”,特别是通过比对来认知自身中已经被历史长河洗涤后,仅留下了影影绰绰的一些东西。当现代都市人,置身异域僻壤,伫立其间,举目四望:崇山峻岭,广漠大川,幽暗的森林,茫茫的荒原,一幅幅羞涩、沧桑的面庞,一处处简朴、务实的家园……或许,就在这中间的一件小事、一个掠影、一点伤痛、一丝温情之间,却足以使我们蓦然猛醒,并即刻印证,进而去沉思和反省,去对比和探求,去明了历史进步的阶梯与节奏,去弄清人生的偶然与宿命。
          西藏久系华夏文明,由于地理和文化的缘故,时至于今与中华大地存有分歧。这里面的一些得失恩怨、盘根错节和文化纠结,绝非世俗想象的那么简单。因此,更需要杰出智慧、理性思想和宽敞胸襟,真正成为纽带和桥梁一般,加速相互交流和沟通,促进彼此学习和借鉴。

          近年来,与耳闻目睹之间,“余秋雨”的名字已经不再陌生了。然而,关于其人物究竟是何类人才?对吾而言,确实无话可讲,只是隐约地知道其人涉及到某些“官司”,而再具体一些的因果,却不很了然。
          一日在路旁书摊闲逛,偶见余秋雨先生的《山居笔记》。经售书者再三蛊惑,廉价买下了此书。当时,随意翻看了一下目录,约略感到其作品,类似曾看过的《燕山夜话》《话雨录》《笔不花杂记》等,即:一些作家名流或文人墨客惯常出产的回忆、随笔或杂谈之类作品。如此说来,此君当属“文人”了。
          作为生于六十年代一代人,起码在我个人心目中,一旦提及“文人”的形象,大概除了像“鲁迅、巴金、冰心”等等一些通过书本或视频宣传而来的耳熟能详的老前辈之外,再就是于文化革命之后,才陆续通过传媒上了解的,如:老舍、曹禺、柳青等等。其实,像这些人,他们在“文革”之前,业已名声斐然了。
          对于自八十九十年代才兴盛起来的一些城市或农村题材的作家群落,若讲对他们的了解,实际上多是通过无线广播和影视媒体的宣扬,真正通过读习其原创文字,而获得心灵震撼而铭刻心头,其实很少很少。在我印象中,像这样近乎新时代的一些文化人物,相关他们针对时事的论说,或涉足“文、史、哲”理论性文章,都少有书籍出版或媒体宣传。
          余秋雨先生从年龄上应属于“反右运动”之后,思想成熟于“四清”和“文革”时期。其文章能否突破鲁迅先生杂文式的讽击时弊?其能否给现代都市文化,带来一种真格的进步、民主和自由的热风?类似这样的疑问,大概也只有读过其人其书之后,慢慢去体会和省察,才能得出吧。
           追溯近代中国历史,如果讲“五四运动”是近代中国文化思想发达的催化剂。那么,针对二十一世纪的中国社会,其文化思想的主导者,应是激发于八十年代,而成熟于九十年代的学者。尽管各种学生或群众实践的局限性是显而易见的,但于这其间泛滥起来的思想和透视出来的问题,对社会的影响必将是长远而又深刻的。
          清朝去之不远,民国尚未圆寂,新中国问题迭出。凡此种种现象给于世人的启发和警示,可谓“即直观而又真实”。
         选择阅读《山居笔记》一书,对我仿佛信手拈来。其实,之所以想去阅读此书,根本是因为从报纸上略知其作者近来牵扯进一桩文案。关于此类案件的前因后果如何,我自己所知了了。眼下,仅想通过读其作品,试图了解当代人物,以免僵化落伍。不过,此刻翻开作品一瞧,顿有一种触电的震颤,每读一篇文字,有一种舒肝沥胆的畅快。
          仅就《苏东破突围》一文。作者类似曲笔倾诉的衷肠和感言,也正是我自己读习那一特殊时代故事中,最常感喟的东西。而此类东西,也正是国人至今都未能深刻剖析的,那一时期凸显出来的民族心理和社会乱象。是的,当时那样一种广泛而又肆无忌惮的人身攻击和生命残害,那样一种高调且目空一切的文化摧残和道德缺失,那样一种父子、夫妻、手足之间的反目成仇和自相残杀……其究竟原因何在?其中教训又何在?对吾而言,时至于今,每每思之,唯有心痛叹息而已,更多的话,却不知如何表达!当下,读余秋雨先生的作品,起码缓解了一些这份痛楚,而目前中国能出现如此人物,写下这般文字,应是今日中年、青年甚或老年人的幸福。
          在读《山居笔记》后记之中,知晓作者1992年已有《文化苦旅》面世,而《山居笔记》也于1995年广济华夏。但是,就我自己而言,平素在聆听广播和阅览报刊中,却未曾发现针对其人其作的更多报道。这又是为何呢?大学时期,我个人曾数度到上海,或许因为个性生活偏狭,或仅是因为那种浮光掠影的游历,对于当时和以往相关名城“上海”的诸多美誉评价,实在不很“感冒”。但是,今日仅就《收获》杂志,曾经数载其人其作的事实。于是,禁不住赞许:上海不愧为中国先进文化思想的讲坛。
          由上述作品,再回顾1997年梁晓声先生的“阶层分析”。确乎中国社会已经进入了远非是经济改革或讲农村、城市改革中的外在形式上的变化阶段,而是进入到文化和精神力量的革命时期。其实,社会变革唯有历经这一深层次的探讨和争锋,中华民族才能在挺进二十一世纪后,使广大民众拥有进步而鲜明的思想,并依一种蓬勃向上的精神风貌,屹立于世界东方。唯此,才有可能有所作为于新的世纪。
          省视六、七十年代的中国社会,为何在各领域诸多高端奇才人物健在之下,却依然走向了歧途。对此,历史最终会找出其祸根之所在。单凭我个人的直觉,不妨直言其根本,应缘于五七年末对自由文化思想的扼杀,正如“焚书坑儒”注定了秦帝国的宿命,同时也启迪了汉王朝的文化璀璨一样。当越来越多的人们开始自觉地去认识这样一类问题之际,中国社会才能达到其历史上新的高度和更新的起点。
      《山居笔记》兴盛于台湾,却沉寂于大陆。这种现象本身就透着某种症结。中国未来文明的趋向,必将是挣脱自欺欺人、愚人私己、独霸专横的桎梏,进入公正、开明、率直和自强的新年代。
       
      《金瓶梅》一书,闻名已久。在学生时代的读书思学之间,没少见到其书其名,而且还通过一些其他书本上的点评话语或原文节选,从中略瞻“词话”真容。但是,终究源于其社会“名声”和自己“脸面”,多次与其失之交臂,却未敢轻举妄动!
            自朋友处借得《金瓶梅词话》,随书中故事展开,顿感有种气势扑面而来。读习玩味之间,仿若维系着《水浒传》和“三言”“二拍”的人文景观。于是乎沉浸其中,思缕翩翩起来。
          《金瓶梅》读罢,正如书评家所论:“唯于书之下半部,才见得神来之笔和意境之旷达,似有包揽宇宙、天地、社会、人伦之根本哲理之气势。”隐约地记得某书上说,建国初期,国内曾建议省部级国家干部应人手一册该书。当初,对此种说法,很觉滑稽。而今,思想之建议者,似有高屋建瓴的远见卓识了。的确,若能读通此书之中,所昭示的理性与道德……天地之道、人性之理、世间百态的无序和悲喜之因果……对于臆欲成事业、立雄心、纵横于人类世界者,确乎大有裨益。
          多日来,静思沉想《金瓶梅》作者成书之旨意。也许其意欲通过表现一个人于生前死后,那些围绕和依赖其生活之众人物的情感处境之变化,来揭示人情世道的冷暖与得失。
          常言道“人在人情在”。愈是声名显赫、拥权聚财、不可一世的人物,其生前死后,曾经围绕其周围的“人情世态”之变化的鲜明对照,尤能见出人性的简单和务实,亦可警觉“天道公理”之不悖。
         “温饱思淫欲”。这在一个特定的环境条件下,对于一些特定的人物或人群,仅仅依其生物本能的需求,足以使其暂且忘却,或者根本放弃,诸多心知肚明的道德伦理和箴言教诲,从而变得暴虐/屈辱一时,或张扬/苟且一势,或者不过是昙花一现,或就是隐姓埋名一生。
         平素生活之中,我们怒目和蔑视的所谓“势力”“炎凉”“附炎趋势“苟且偷生”之类的社会现象和行为模式等等,就人之本能而言,也可宽容地被看作是生存压力使然,或生活需要罢了。所谓“人各一面”,一人一生,在境遇和志趣上,同少异多,而在选择生存方法方式上,必然千姿百态。一生一世,每一个人当行进在仿佛都是自主选择的生途之中,面对那连绵不断的自我伤害和彼此伤害,以及明里暗里、已知未知的种种折磨、创痛和不幸遭遇等等,也正是佛家常言的“劫”了。然而,所谓的“劫”,其实有天然所成,或言前世姻缘锁定,也有人为造就,或就是今世报应。对此中“劫数”,究竟躲过还是躲不过,其根本全依仗各自以往行为的因果。其关于一个人因果报应的优劣得失之结局,无论旁观者还是当事人,原本都无须再费心老神地揣度彼此的心态,或阿谀羡慕,或抨击残害,甚或一时一事一声音不合自我心意,便迁怒于远近及其周围异己的生灵。岂不知苍天有眼,原本就是各有归宿哩!
       所谓“平淡待世、平常待人”的世俗理念。在这里面绝非都是庸常、低俗的生活态度,而应是有着哲学层次的处世原则和心理常态。每一个经历过情感、学业或事业沉浮的人,只要其心灰意冷的不是麻木不仁,狭隘张扬的不是思狂智昏,她/他将不难发现,在人际关系中存有的一种微妙境界:当生活遭遇或仕途处境,被你视为为绝对的冷或热,甚至是满怀着欣喜和希冀,却变成为沮丧和绝望之际,随后接下来的状况,往往经常就是“事与愿违”,若一味悔恨交加,不过只是自寻烦恼而已。然而,面对生平任何遭遇状况,当一个人真正能够置身于一种确乎“亦冷亦热、非冷非热”待人、对己、处事之间,却能脱落出来一种淡泊、宁静、坦然、自由自在的生活天地。事实上,也只有在后者一样的天地间,一个人才能细致地理弄自己的意欲作为 ,一个人才能品尝生命中更多些的真滋味。

      近段时间,交替阅读着《金瓶梅》与《围城》。后者,每次翻阅观看,必有“依然如故”的叹息和无奈,但终归不如初读时那样急切了;而前者,愈看愈能从中悟得更深一层的人生哲理,也明了华人世界内心中隐蔽的一份精神根系和人情世俗的变化模式。
           对于小说,似乎在二十岁左右时,最为痴迷,而涉世愈深,也愈发自信,仿佛自身拥有了超越作家的敏锐和精到。而步入中、老年之人,在艳情世俗居多的小说中,可能不再有迷恋或狂荡于激情冲创而来的兴奋和愉悦,但他们可从小说中,领略到比现实社会更广阔的世界和更为明智的人生诠释……这也是间隔十余年后,近来再沉溺于小说阅读之际的一份体会和感悟。
          所谓“人心不老、童心未泯”。从人性心理上讲,这说法是十分正确的。一个人一旦步入社会后,难免俗物缠身,也使每个人身上的“老气”和“俗气”,随年见长。然而,无论年龄几何,在偶或遇到舒畅、得意之际,其所袒露出的一份喜形于色、心花怒放、手舞足蹈样子快乐,尤能体会此般话语的正确和实在。
          自从电视的普及以来,使人们于视觉观感上的欲望,能够迅速而廉价地得到满足。但这种直视式、大众化的艺术传播形势,较之阅读纸质艺术作品,所带给予人们的文化熏陶、品质修养和思辩能力的提高,确乎相差甚远。
          一个务求在心智、气度和思想高度上,能够豁达、高雅和机敏的人,其自我修养的方法方式,若仅凭借影视媒体的滋润,是远远达不到要求的。歌德所谓的对数学、医学、美学、哲学和宗教知识的全面学习的教育观,或说自我修养观。这在今天看来,仍然不失其正确意义和进步价值。
      成功的教育,或讲培养完整健康的人格,应是开放式的,决不能寄希望于通过欺骗和蒙蔽的手段,来谋求纯真和善良的德行。尽管赤裸的世界,容易让人们产生恶心、烦厌,甚至于逆反、自暴自弃等等,诸多不愿意看到或不愿发生的反应和现象。但是,这样一种反应过程,也正是健康人生中,所必须要经历的大脑思辩和身心磨练。没有这样一种身心经历的人生,会是苍白而脆弱的,甚至说是虚假、不真实的生活,亦如同柏拉图《理想国》中,所描述的“穴中背对光明的人”。而一个健康充实且与现代文明相辅相成的人格形象,应为柏拉图的“穴外人”,或干脆就是从“穴外”又返回“穴内”的人儿。在未来社会之中,但凡健全人格的人们,决不能像伟人、圣贤、大德一般希罕,而应是最普通、最一般的人性要求和境界标准。而要达到这样一种标准,必须出现超出现有一切人文学说或理论的思想认知。

           自改革开放以来,社会上关于贾平凹的毁誉,约略也有十多年了。对于其文学作品,除了阅读过中学课本上的《丑石》,其它的我自己都未曾认真读过。今晨,于书摊减价购得《土门》一书,印象中曾从刊物上见过,眼下仅于翻阅之间,却己读了大半。此书是其作者1996年前后的作品,从中不难察觉作家对于文学钻研的刻苦和艺术造诣的深浅。
           国内西部文学,自路遥、贾平凹、张承志等作家的涌现,使其在中国文艺界成为一种奇观。且不论其作品终究给华夏精神世界带来了何样的影响以及造就了如何的文艺方向,仅就其能够生存和繁荣,或言“僵”而不死的事实,足以说明其存在的合理性和现实意义。尽管,一段时期以来先锋文学的评述多集中在马原、格非、苏童、余华等人,但西安文学在中国的话语权及其文艺思想,足有后学可借鉴者。
    (1998年日记摘抄,首发于2003-04-07 09:58 《思想之约》[西祠胡同]。2014年3月11月修。2015年5月12月再整于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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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16-3-7 16:10
  • 签到天数: 16 天

    [LV.4]偶尔看看III

    沙发
    发表于 2015-12-30 17:21:27 | 只看该作者
    欢迎!知识点比较丰富。文章长了一点,立意的纲目又不甚清楚,就觉得更长了。一得是什么?在哪里?如果清晰起来,文章就精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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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22-7-20 21:11
  • 签到天数: 319 天

    [LV.8]以坛为家I

    板凳
     楼主| 发表于 2015-12-31 09:02:35 | 只看该作者
    [quote][size=2][url=forum.php?mod=redirect&goto=findpost&pid=451276&ptid=69052][color=#999999]语哲 发表于 2015-12-30 17:21[/color][/url][/size]
    欢迎!知识点比较丰富。文章长了一点,立意的纲目又不甚清楚,就觉得更长了。一得是什么?在哪里?如果清晰 ...[/quote]

    语哲兄所言即是。昨日临时起意,打算近期把这个系列整理完毕。本来以为之前已经修整,但开始着手,才感到其中颇多语病和歧义。临下班前,因故外出,后面草草带过,即此摸样!
    1998年我尚在临床工作,而且一整年于门诊,四天一个夜班,其中实际只有一天半接诊,其它昼夜,基本都是读闲书。当时我女儿周六晚,有课外补习英文,而周日半天,要去少年宫学绘画。无论送孩子还是在家,期间读书感受,或书写日记,或就是随手记载纸片上。有网络后,当初发文,也多是来自那些时间笔记的积攒。
    “读书一得”之“一得”何在?我自己觉得,其不过就是一份个性化读书心得感受而已。其实,像本文所述,纯属个人私见,若无网络论坛,其难登大雅之堂,也一定不会有机会见诸报刊。眼下,我之所以把此文放在第一章,因为也只有我自己明白,就在此文中的一些感受、认知和测度,近似“一语成谶”,随后在我步入行政工作中,更像是逐一验证和体味“书本知识”!而且就在这里面,包括我今年夏天偶然有机会到西藏一游,亦成为多年前读书臆念的真实再现,或说梦想成真了。
    谢谢语哲兄直言!对这第一章,有机会我将再推敲一番,考虑一种更易于方便阅读与理解的文字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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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22-7-20 21:11
  • 签到天数: 319 天

    [LV.8]以坛为家I

    地板
     楼主| 发表于 2015-12-31 09:13:24 | 只看该作者
    [i=s] 本帖最后由 克谐 于 2015-12-31 09:18 编辑 [/i]

    第二章僧尼、庙宇和信仰

          大约在文化大革命结束后的三五年之间,具体应是公元1977-1982年,已记不得通过什么途径,我自己知道并基本读全了中国古典小说集“三言”“二拍”。回想当时阅读其人其书的心情,确实是十分复杂和特别矛盾。因为当时总觉得那不是什么好书,其中诸多情节描述,相对处于青春期的我而言,确乎是十分隐秘、新奇而刺激。所以,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有意回避谈论此书。步入大学后,或许学医的缘故吧,古今中外各色书籍多有涉猎,特别对“性”的朦胧与好奇渡过之后,逐渐由痴迷文学转入冥思哲学和宗教性话题。也就在这一时期,头脑中经常纠缠有类似下面一些问题:
          “在中国话本小说中,为何有那么多涉及和尚、道士的故事呢?而其故事中的僧尼,为何多与神汉、媒婆、老鸨或盗贼沆瀣一气,而令人不齿?”
          随着改革开放步伐,新中国“四清”“文革”中砸烂捣毁、铲除未尽的寺庙禅院,陆续在黄河上下、大江南北的风水宝地和幽深僻静处,逐渐复苏、重生以至于再建加扩建。现如今,不仅是凡名胜古迹处,必能见到出家修行者的身影,即使在繁华都市的稠人广座之间,亦能觅得其足迹了。于是,一段时间以来,我始终挥不去这样的疑问:“儒、释、道在中国文化史中的地位孰重孰轻而且利弊何在?其在今天的各自形制及其发达有何价值和意义?”
          戊子(2008)年春节假期,在走亲访友之间,徜徉书市,购得季羡林著《佛教十五题》(中华书局2007年1月北京第1版)。
          在我看来,每年正月里光景,一贯是远实务而尚交情的。而我个性和品质原本愚拙,近年交际更是日渐稀疏。故多有空闲,得以静观各类闲杂书籍,而在这期间,却常有“耳目一新”“茅塞顿开”之觉悟。
          过去在民俗学方面探究中,曾经认识到一些溯求方言土语特色,借此来考证文化风貌和历史形迹者。而眼下,于诸多宗教和哲学性研究著述中,能见到像季羡林先生这样,从佛经中的语音学及其经卷源流中,发掘佛学/释教西来的路径及其在中国变化因由者,确乎十分罕见。故于颇有新颖感受之外,更因其人其书在研究方法的科学严谨而崇信。
         毋庸置疑,从来仅是通过一本书,不可能解决掉所有问题,即使其问题仅由某一个人提出。但是,仅仅是一本书,却往往能够引导某人或某些人,去找准和最终解决一些自我或同感或疑惑或纠结或困扰的诸多问题。像这样一种生活事实,虽不是俯拾皆是,却屡见不鲜。在过去和现今的中国,都不乏研究和关注儒、释、道学问及其流派、思想和典籍的人们,而对于其中诸多问题的解惑方法,说是见仁见智,亦不足怪。然而,凡读书学习者,除了须有固有的虚心且应具有批判能力的眼光及态度之外,如能总结心得并明了自我“心结”“征候”之所以能够解除的原委。那么,如此作为,起码从个人角度上,则是明确信念、坚强意志的物质力量和精神财富。
          前日,朋友公司乔迁,有幸被邀随喜。登其府邸,迎面所见,条几上供奉的已非财神而是至尊如来。问询朋友:何以如此呢?答曰:“信佛了。”
         上述一点现实生活情节的呈现,虽为个案,却也印证了季羡林先生在其《佛教十五题》一书中所论:“人之生存,除物质生产和生产人(生育繁衍)的需要外,信仰则是不可或缺的……”
    (2008年2月24日夜草,首发2008-02-25 09:38 [西祠胡同]《另一种存在》。2015年5月和12月整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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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16-3-7 16:10
  • 签到天数: 16 天

    [LV.4]偶尔看看III

    5#
    发表于 2016-1-3 19:07:04 | 只看该作者
    关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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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22-7-20 21:11
  • 签到天数: 319 天

    [LV.8]以坛为家I

    6#
     楼主| 发表于 2016-1-4 09:33:09 | 只看该作者
    [i=s] 本帖最后由 克谐 于 2016-1-4 09:43 编辑 [/i]

    第三章 诗境、佛说及《金瓶梅》

          前段时间,于新华书店购书,偶见一些比较突出扎堆的相关仓央嘉措的书籍,经挑选后,购得两本。
          选购的这两本书,虽说都是现代人对仓央嘉措生平的讲述以及针对作者遗留诗歌的现在释义,但经过自家上大学女儿的热情讲解以及我自己读后的感觉上,确实都有一种灵魂深处的触动。
          上述一份身心触动究竟源于何处呢?沉思良久之后,自觉应为一种宗教神秘、玄虚和空灵的体会。也就是一种平素凡接触“佛说经释”时,惯常有的存在于字词语句中间,一种能够直达心底、举重若轻般的达观和哲理。而像这样一种体验和会意,即刻总会让人油然生出一份肃穆、震撼和敬畏样触动,也给予人们极大的吸引力和思想空间。例如:像是下面一段一段的支言片语之间,就在人们默读沉吟之中,确乎凭空萌生出来一股令人天旋地转、怂恿而蛊惑般的神奇魅力。
          “见,与不见,我就在那里,不喜不悲;念,与不念,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
          “抚我之面,慰我半世哀伤;携我之心,融我半世冰霜……”
          “住进布达拉宫,我是雪域最大的王。流浪在拉萨街头,我是世间最美的情郎……”
          “我问佛:如果遇到了可以爱的人,却又怕不能把握该怎么办?佛曰:留人间多少爱,迎浮世千重变;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仓央嘉措(1683~1706?)作为第六世达赖喇嘛,于眼前仅像上面一些应该是转译过来的字里行间,其透出来的情感、意念和思想,因全然不像一般佛经上的布道或阐释,故其作者也更不像是一个活佛,却脱落成了一个感性十足且率真、孟浪并超乎凡世而又落入时俗的鲜活诗人了。但是,也正是因为仓央嘉措拥有极其特殊的身份。所以,如果当下这些诗句,真得如同眼前汉文字词所传达的情感意义,完全是一模一样,而非“释说禅意”上的误读,或是根本性的误判和曲解的话,那么,关于中国哲学思想中“释”的内涵和意义方面,起码于仓央嘉措的其人其书中间,可以提供出来一部分难能可贵的辅助读物和诠释教材。
           在本文开头提到的新华书店中,与上述仓央嘉措两本书一起购回的还有一本书,即《梁羽生闲说金瓶梅》。
         《梁羽生闲说金瓶梅》一书,大概这是我读过的第二本梁羽生先生的作品。大约廿年前,曾读过梁羽生先生一部杂文集,而眼下的这本《梁羽生闲说金瓶梅》,则近似专著了。在熟悉过此书之后,结合过去读习《金瓶梅》词话本和白话本之后,尚且残留在自我脑海中的印象。总体上感觉,梁先生仅是从《金瓶梅》的书本结构、故事情节和作品背景上,通过与《金瓶梅》作者同时代的其他作品故事和历史事件放在一起,而进行的一种比较性研究和个性化阐述。正因为其书是从这样一种研究和阐述的起点与角度出发,所以作者并没有置身哲学的思想性理念层面和高度上,去进行更深刻地分析《金瓶梅》其人其书,对于中国传统文化、社会形制以及人格行为的揭露、警示和诠释。梁先生在其文章中,通过审视《金瓶梅》作者如何安排全本出场人物的情节,并结合每一个角色的家庭、身份、一生行为及其生平遭遇一直到生命结局之过程,借此来探讨并分析其中逐个人物生平结局之中,所透漏出来的,与其说是“儒、释、道”杂合,毋宁说更偏向“佛说”一样的“善恶报应”“生死轮回”和“舍得道理”。
          通过阅读《梁羽生闲说金瓶梅》一书,之所以引出了对《金瓶梅》的如上评说。因为,在我看来,于一部《金瓶梅》中不能说一点也看不到,但也绝少公开地宣扬着“儒”“道”观念中间,均不乏依从“易”学之精髓和理念,而来的“山水之德、龙马精神和日月盈亏”之力量。事实上,在《金瓶梅》一书中,没有更多哲学玄虚或对传统文化上的刻意张扬和喧嚣,反而更像是一味地在那儿“直说明书”着作者臆想展示的“生活现实”一样。
          自《金瓶梅》成书后,之所以始终被道德社会所诋毁和禁锢,正在于其直白平铺而又极其精细的生活情节性描述,确乎喧宾夺主,完全转移并蒙蔽了人们,对其中警戒性诗词和人物生死命运因果上,应该持有的审视、沉思和畏惧。
          眼下,通过读习仓央嘉措的诗词和梁羽生评述《金瓶梅》这两类书籍,却能够引人探究传统文化在汉文学形式上的个性极致及其社会效应的优劣得失吧。
    (2011年4月3日草。2014年12月修。2015年12月重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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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2-7-20 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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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4 10:49:30 | 只看该作者
    [i=s] 本帖最后由 克谐 于 2016-1-4 11:02 编辑 [/i]

    第四章 初春“新月”的联想

          吃晚饭时节,我们一家老少五口人,或闲聊,或感慨:“天暖和了,楼前白杨树,眼见着吐出了流苏,而白天也渐长了,甚至做罢了晚饭,外面天色还亮堂堂的。”
          放下碗筷,耳畔依然回荡着家人敏感春天的话语。于是,我披上外套,想到外面走走看看。
          透过楼梯窗口,才发现一顿饭的工夫,外面已是天空幽深、华灯高照了。应是三天前下过雪的缘故吧,灯光中的楼房街区,显得分外敞亮、清新和洁净。
          走出楼道,迎面的风,让我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雪,虽已化得无影无踪了,但雪后的空气,于此刻,却分外地刺骨、寒心和清凉。
          由东向西走的路上,不经意抬头之间,顿然被树梢上那一轮弯弯的月牙儿吸引住了。
          “新月”一个声音不知从哪儿不自觉地冒了出来。
          “新月?对啊!应该是新月了。”联想到昨天是农历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我喃喃自语道。
          提到“新月”,在我脑海里,即刻涌出来徐志摩的小诗,还会忆起了泰戈尔的《新月集》。然而,亦由此生出来一份疑惑,且停不住地追问自己:“为何唯此形象中的新月儿,最容易引发诗人的浓情醉意呢?”
          “念及‘新月’何以会联想起徐志摩呢?”仅就这样一个问题,真的让我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此时此刻,静下心来,若认真去追忆“志摩小诗”,除了朝露、暮鼓、夜柝和别了康桥、再见了云 之类的词句和景象外,在我的记忆里,却始终找寻不到志摩先生咏叹“新月”的诗句。由此,反而倒是约略印象着,民国时期有一撮“新月”派诗人,他们在诗情格调上,大致属于哀怨、缠绵、心酸、落泪……貌似无病呻吟的变态,实是神经敏感的情种。其实,单是依照诗词歌赋惯常的分类标准,他们本应归于春江花月、渔舟唱晚、鸳鸯蝴蝶、嫦娥婵娟之流的婉约派吧,而徐志摩先生应当是民国这一时期此类诗派的领衔人物。
          另外,若探究为何由“新月”既能联想到泰戈尔的原因,那就简单得多了。简单到只有一个理由,这就是《新月集》。
          自护城河畔散步归来,便急切地去书架上翻找《新月集》。为什么说“急切地”呢?因为眼下的我,除了记得“《新月集》是泰戈尔的一本诗集”此样点滴知识之外,至于诗集的内容以及何时曾经阅读过的事情,都没有了任何印记!
          泰戈尔先生著述的《新月集》,银灰色封面,薄薄的一小本,是郑振铎先生翻译的。扉页上弯弯扭扭的字体,显然是我的笔迹:“八四年十二月二十一日购于青岛。”
          眼前,泰戈尔先生这一《新月集》小册子,我大致翻了几页。看到其中折痕,说明也确实读过。但一直到认真阅读了几首诗句的片断后,才基本明白了,关于《新月集》一书,我为何没能留下一点印象的因由。
          印度文学巨匠泰戈尔先生的这本《新月集》,其原文不知是怎样的,其是否属于韵律诗呢?对此,我也不是很清楚。眼下,通过郑振铎先生散文似的译作,也仅能直见其文字的思想内容,却失去了一般诗歌,在抑扬顿挫的韵律节奏衬托之下,本该拥有的实体文字与玄妙想象之间,于情景交融而来的意趣景致。
          郑振铎先生在《新月集》“译序一”中,援引许地山先生的话说:“……至于《新月集》,却又须用新妍流畅的文字译。”
          “新妍流畅的文字”当是民国兴起的现代新体诗的基本特征之一,至于中国古典诗词,像是骈体文、唐诗、宋词、元曲等,其本身所必须有的字数限制,以及其对仗和平仄格律等要求,真格地都不去讲究了。
          当下探微溯源,若去找寻能够体现民国特征的新体诗。毋庸置疑,我自然而然能够想起来的,应该是到民国时期“新月派”诗歌之中,去品尝,去回味,去指东道西。不过,依我个人认识,或许还有必要进一步强调并说明一件事:即在徐志摩先生短暂一生中,虽说与近代大文豪、艺术大师泰戈尔先生,曾经有过面对面切磋交流的佳谈。但是,在民国时期,凡被称为婉约派的“新月派”一类的诗歌,其实与泰戈尔先生《新月集》的诗情画意,即便不能说两者之间毫不相干,但确实亦不完全是一码事。
          “一首诗能够让人反复吟唱,且不愿意急着去读下一首。”像这样一种迷恋、酷爱诗歌的状态,在我已是十分久远的事情了。然而,类似今夜这样,由天空的“新月”,而唤醒了个人情绪化的诗情话意,并让我忍俊不住,又去逐字逐句吟诵着“新体诗”的场景。现如今在国内近代诗坛上,起码对我个人而言,也唯有志摩先生那始终会在中文世界里飘零舞动的语丝吧。
          此刻,或许会有人质疑:“难道泰戈尔的《新月集》不值得一看吗?”
          其实,上文书的意思,不是针对泰戈尔先生《新月集》值不值得去看的问题。只是表明我个人的一种看法,即“作为印度文学佳作的《新月集》,相对于国内一般意义上‘诗歌须有合仄押韵和真情画意’性判断而言,应是两回事。”
          泰戈尔先生在《新月集》中,借助儿女的视野和口吻,表达了对恩情父母的热爱、眷恋和怜惜。它用天真童趣般的心灵和言语,倾诉了对生活乱象以及自然万物的疑惑、惊恐和诘问,甚至表现出了无所畏惧。与其讲《新月集》是诗,毋宁说是一位旷世智者的哲言。它更适合中老年人去读,去沉思,去回味。而对青少年来说,则不过是一个性情特别的小伙伴,率性地在这里那儿“无病呻吟、嘀嘀咕咕”罢了。
          书罢上文,苍穹里月牙儿,已移过了窗棂。我心中原本还有许多话语,却欲言又止。最后只好虔诚地把徐志摩和泰戈尔的诗,各附后一首,权且当作在那年那月那些日子里,他们曾带给我那么多欢乐、热泪和思想的感恩与报答吧。
    附:徐志摩、泰戈尔的诗各一首。
    一、《偶然》
    作者:徐志摩。最初发表于1926年5月27日《晨报副刊.诗镌》第九期,后收入1927年9月新月书店版的《翡冷翠的一夜》。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讶异,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二、《我的歌》
    作者:泰戈尔(印度);译者:郑振铎(中国)。摘自《新月集》人民文学出版社,1954年10月北京第一版,1984年9月北京第3次印刷,p61。

    我的孩子,
    我这一支歌将扬起它的乐声围绕你的身旁,
    好像那爱情的热恋的手臂一样。
    我这一支歌将触着你的前额,
    好像那祝福的接吻一样。
    当你只是(独自)一个人的时候,
    它将坐在你的身旁,
    在你的耳边微语着;
    当你在人群中的时候,
    它将围住你,
    使你超然物外。
    我的歌将成为你的梦的翼翅,
    它将把你的心移送到不可知的岸边。
    当黑夜覆盖在你的路上的时候,
    它又将成为那照临在你头上的忠实的星光。
    我的歌又将坐在你眼睛的瞳仁里,
    将你的眼线带入万物的心里。
    当我的声音因死亡而沉寂时,
    我的歌仍将在你活泼泼的心里唱着。
    (2006年3月于济南。2014年11月30日修。2016年1月重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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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2-7-20 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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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4 11:35:15 | 只看该作者
    第五章济南与徐志摩

    “贰仟年伊始,志摩的生平不断涌现于影视报章,真实的志摩言谈非其真实,真实认知在其诗语中。”……克谐庚辰年5月题于《徐志摩作品集》(内蒙古人民出版社出版发行1998年10月第一版1999年1月第一次印刷)扉页。

      甲午年(2014年)春节后,因职位调动,生活闲暇时光一下子像是回到了毕业后在临床工作的那十年。客观上,没有了急迫的业务压力,日常工作仅抬手之劳,既能尽职尽责了。所以,每日每天可有大把的时间,任由自我支配。正因如此,这段时间一刻不停地整理着自2002年末至今于网络上的帖文。如此作为,貌似对十余年网络耕耘的清算,实质上是对半百人生的反思性总结。就在这种整理和修饰跨度达三十多年的文字时,又一次不得不面对青春年少时,给予我一生影响颇深刻的那些人和那些事。而在这些人事中,有一个人是我不能不去说的,他就是徐志摩先生。
      1998年我在齐鲁大地某医院进修学习,工作除了查房外,大部分时间都耗在值夜班上;再者,就是蹲坐在医生办公室里面,书写病历或记录病程。那会儿,无论于哪个专业病房里进修学习,一般在医生的办公室内,除了进修医生,再就是实习学生,而属于医院的大夫们,也只是偶尔地进来坐一会儿。
          记得那时候有一天晚上(应该接近年底了),我在病房值夜班,并在医生办公室写着病历。不知道因为避寒还是准备考研,五六个实习生,男男女女地也在这里看书学习。原本十分规矩宁静的环境,却被拿着几张片子进来的,在当时已有些名气,且任该科室副主任的某教授打破了。该教授除非轮到他上午查房,白天在病房里很少见到他的人影。但一般下班后,尤其晚上七八点钟,他总会来到病房,把新老病号都熟悉一遍,若有重症病人,也会叫上值班大夫和护士,分别交代应注意事项。
          教授进了医生办公室后,就独自一个人在一旁的阅片灯前,伴随一阵阵“啪、啪、啪”的动静,他一张张地看着影像片子。实习生可能和我一样,已经习惯了教授的独特工作风范。大家都只管低头忙活着自己的事情,对于教授弄出来的响声,也没有人去理会,更没有一个人凑上去请教学习。
      “这是谁在病历纸上写的诗啊?”突然,教授那虽不严厉但字正腔圆的问话,让一屋里人都抬起了头。只见教授正侧着身子,右手用食指一行行地在一张病历纸上面指画着,像是默念着一些字句。
      “老师,是我刚才抄得报纸上的诗。”坐在医师办公室长条桌一头旁边的一位十分漂亮的女生,这时站了起来,她不但一点没紧张,而且用十分镇静平和的口气,回了这一句话。然后,她就坐下了。
      “知道是谁的诗吗?”教授冲着刚才回话的女生那边问道。见那个女孩子低下了头,根本没有要回答的意思。教授便转过整个身子,像在讲课的样子,朝向或背对着他或隔着办公桌的屋里人,不紧不慢地说道:“这是徐志摩的诗。”教授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又问道:“你们知道徐志摩和陆小曼、徐志摩和林徽因的故事吗?……”
      不清楚教授是因高度近视,还是已经完全进入了自我思维的状态。其实,这会儿,除了背对着他坐在不远处的我已侧着身子听着他说话之外,而那几个实习生根本就没有一个正眼看着他。
          “……你们现在时间精力都用在考研上了。你们年级还有诗社吗?”教授话音到此,稍一停顿,但整个房间依然鸦雀无声。于是,教授依然同一个姿势,接着说道:
          “我们上学时,诗社每周都举办诗歌朗诵会……当时徐志摩的诗只作为介绍,一般人还不敢上台朗诵……我就上台朗诵过,不是这首,是那首‘我不知道风向哪里吹’(注解:原诗名“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你们年轻人应该多读些诗……徐志摩和济南有缘,他出事飞机就闯在党家庄那边山上,死时才三十多岁……”此时的教授,完全不再理会屋里人是否在听他说话。这会儿,他已经完全转过了身子,面对着阅片灯,一边说着话,一边“啪、啪、啪”地又看起了片子。没多久,教授收起了那些片子,起身径直走出门外。
          教授刚出门不久,那几个实习生便开始窃窃私语。
          首先,有一个人说:“他这一套我都听了第三遍了”。
          随后,另一个又说:“当初我可喜欢听他的课了,没到半学期就烦了。每次讲课都来这么一段,太烦人了。”
          于是,这一个又问另一个:“他讲得对吗?徐志摩死在济南吗?那两个人是干吗的?是女的吗?”
          紧接着,实习生们的声音就愈来愈大,以至于或站着或坐着热烈地讨论起了徐志摩。
      毋庸讳言,在我看来,那个抄写诗的女同学,不只是喜欢志摩的诗,而且对徐志摩的生平,特别相关他的爱情故事,都讲得头头是道。其中,关于徐志摩与林徽因的故事,我正是在这里第一次听她说的。但是,关于陆小曼、关于徐志摩的发妻、关于徐志摩的死亡地点和死后的是是非非,这女孩讲得都不是事实。而且,最令我抑郁和无奈的,直到他们离开,没有一个人谈论到徐志摩诗文的好坏,话题始终没有离开和徐志摩交往的那两个女人的风流韵事。
      说起进修医师在教学医院里面,若直言被人瞧不起,则有些妄自菲薄了吧。但进修医师不被医院里重视,甚至不被实习学生所尊重,这么讲一点也不过分。自从这帮学生(包括教授)进到医师办公室直到离开,我就一直坐在进门时最显眼的地方写着病历。但是,他们进来出去,或坐在那儿读书学习,或类似讲课,或闲谈议论,始终没有一个人在意过我的存在。尽管,我不是毕业于这所附属医院的大学,但对于这座城市、这所院校以及这个医院,我甚至比那晚上的他们有着更多的感情和了解。
      也许正是因为上面的亲身经历,随后在很长一段时期内,我从不去看报刊书籍中的诗歌部分,尤其是关于诗人(包括徐志摩)的报道,更加不屑一顾。就在千禧年前后,国内不知因于何故,有过持续很长一段时间的徐志摩热。也就在那个时候,媳妇买回了一本即该文开头提到的《徐志摩作品集》。她说因为过去听我说过徐志摩的名字才买的。我接过书来,甚至没翻阅书中内容,就随手在扉页上写下了上面十分情绪化的那样一段话。
           我第一次接触徐志摩先生的作品,应是在八零年前后。因为初三时考入了年级快班,而报考高中时没有头脑发热地去报实验中学或师大附中,才顺利走进第一中学。但入校后,才看明白,原来那一年是城市高中首次改三年制,我们这一届既有两年制也有三年制的班级,而我报名时稀里糊涂地选了三年制。当看到初中的同班同学,有许多都在两年制的班里,我曾经央求父亲找人把我调到两年制班上或干脆回原初中学校上高中。但父亲根本没有理会我的情绪,只是按照我的要求经常到学校图书室,借来一些那会儿学生甚至一般老师都看不到的书籍。记得有一天,父亲拿回来的一本徐志摩诗集(具体名字忘了),书上的文字不只是繁体,而且还是竖版的。当时,父亲还特别嘱咐我只能在家里看,快点看完就还回去。恰是这本书上志摩先生的三首诗,不只是对我印象深刻,甚至可说在我生命中一些对别人来讲不足挂齿,而对我个人而言,却是一些生死攸关的节点上,正因为读懂了徐志摩先生的诗句,才给予了我生存下去的信心、勇气和力量。

    《朝雾里的小草花》
    作者:徐志摩(庐山小诗两首之一)

    这岂是偶然,小玲珑的野花!
    你轻含着鲜露颗颗,
    怦动的,象是慕光明的花蛾,
    在黑暗里想念焰 ,晴霞,
    我此时在这蔓草丛中过路,
    无端的内感,惘怅与惊讶,
    在这迷雾里,在这岩壁下,
    思忖着,泪怦怦的,人生与鲜露?

      上面是在我最早摘抄箴言名句的本子里,记录得第一首志摩的小诗。在过去二三十年中,仅仅为了这样一首小诗,我自己也记不清楚流过多少次泪水。在这诗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让我为之动容,并忍俊不住热泪纵横呢?其实,答案一点也不复杂,简单到其中伤感、情思和理念,恰似孔老夫子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一样,但却要比孔圣人来得更加朴实、自然和细腻,也更能引发诸多悲天悯人般的苍凉、悲壮、慷慨或博爱之类的情志和胸怀。
          在西方相关文学艺术的理论(评论性)书籍中,如:夏多布里昂、黑格尔、歌德、别林斯基等,他们文章中所指的“诗人”,其并非都像国内文学确定的范畴一样,仅局限于创作“合仄押韵”,如古文四、五、七言律诗,或像是宋词、元曲那样按照“词牌、曲调”,去填词造句模式的文学写作者。事实上,西方所谓“诗人”,也包括类似国内文学领域的散文家、小说家,甚至可为泛指并等同于国内“文学家”的概念范畴。说明这一点,旨在让那些愿意静下心来读习西方文学理论名著的人们,能够避免我自己曾经犯过的瞎子摸象般的错误。因为,在读黑格尔《美学》时,作者赋予抽象性“诗人”极其崇高的荣誉,并给予加冕了人世间至高无上的桂冠。而且,其中一些颂扬、赞美和关注度,甚至都大大超越了针对历史进程中那些帝王将相、僧侣神汉们之丰功伟绩的描述和说明。毋庸置疑,就是这样一种文化格调和言论姿态,则与中国社会过去和现在所有人文认知上的看法和腔调,都有极大差距,或就是存在着根本性质上的不同。特别需要区别开来的是,国人若把西方“诗人”雷同于唐宋八大家或李白杜甫一类诗仙、诗神、诗鬼或诗祖宗等人物时,他们也就更加无法读懂,或讲也就更加无法横下一条心来,真正钻入西学遑论中,并且还要把他们再浅显出来了。
          在我看来,在近代中国,不管在西语或中文世界中,徐志摩先生都是堪称诗人的一个人物。为什么这样讲呢?究其原因,只在于人们完全可以抛开他的家庭背景和社会关系,并且也无须渲染他那确实怪巧、绮丽亦且揪心的私生活和生途得失,甚至也可以完全不去顾及他为数不多的却坦荡朴实的散文和小说,仅仅凭借他的一首首婉转、凄迷、雅致且短小但不精悍的小诗,足以承担得起一名“伟大诗人”的责任和荣誉。

    《偶然》
    作者:徐志摩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讶异,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在民国时期的小说中,特别在那时代的中青年情侣甚或老年挚爱男女之间,志摩的一首小诗《偶然》,真格地道出了一种原本以为语言文字永远无法表达清楚的爱情、亲情和友情,尤其是那样一种其实不是十分容易自然坦荡出来的,当人们遇到不得不离别分手时刻之际,那样一份依依相惜、敬重眷恋,且永记关爱般的怅惘、无奈和大度。
      
    《难得》
    作者:徐志摩
    难得,夜这般的清净,
    难得,炉火这般的温,
    更是难得,无言的相对,
    一双寂寞的灵魂!
    也不必筹营,也不必详论,
    更没有虚矫,猜忌与嫌憎,
    只静静的坐对着一炉火,
    只静静的默数远巷的更。
    喝一口白水,朋友,
    滋润你的干裂的口唇;
    你添上几块煤,朋友,
    一炉的红焰感念你的殷勤。
    在冰冷的冬夜,朋友,
    人们方始珍重难得的炉薪;
    在这冰冷的世界,
    方始凝结了少数同情的心!

          尽管,我自己曾经多次强调过要读懂徐志摩,不必到志摩小诗之外的那些散文、小说以及其生平故事中,寻找灵感、启发或结论性的东西;尽管,只要品味他的小诗,久而久之你自身都将获得一份挥之不去,而又柔弱、敏锐、细微和博大,或自由但非自在的,甚或近似拘谨约束与温文尔雅般的情怀和气质。但是,志摩不仅仅是一名率性爽直的诗人,它具备一名哲学家和思想工作者的眼光和胸襟。在他身处列强侵扰、军阀混战、民不聊生的年代,一句“悲观是时代的时髦,怀疑是知识分子护照。”的判断性话语,亦如同这样一首《难得》一样,足以见证诗人于其社会地位上,极力号召并宣告所谓“知识分子”应该执着良知、理性和睿智的本分及品德。
          一首通俗易懂的“难得,夜这般的清净……”的诗品,大概也只有从那一时代过来的人们,才能深刻体会出诗句中有一股灼人的激情和热血,有一种于黑暗盲目世界中,难能可贵的温暖、励志和感召性能量与力度。
      我自以为在中国文艺诗歌中,仅因为有过创作出这样三首小诗的近代中国人徐志摩,就足以向世界人民宣告:凡现在和未来的中国,尤其是意欲创作诗歌或有志于挖掘诗歌社会性的价值和意义者,去读一读徐志摩先生的诗作吧,在那里面有古今中外伟大诗人均曾有过的才情和聪慧。

          在写本文之前,仅从我自己以往所读资料之中,大致知道徐志摩先生,是乘坐一架“济南”号飞机,因雨雾,闯在济南党家庄附近的山头上而逝世的,享年36岁。但眼下,经过网络搜索,在上面所谓“人人皆知”的数据信息,却是如下:
          “1931年11月19日上午8时,乘中国航空公司‘济南’号飞机由南京飞往北平时,因飞机不慎撞到了济南长清炒米店村西北处北大山半山腰上,而英年早逝。”(转贴自网络信息)
          其实,从考古学严谨的治学角度,仅就导致徐志摩先生罹难的具体山头名称和位置,此事件虽未过百年,但时下事实上,尚且没有准确而科学性的依据和说明。所谓“党家庄附近山头”“白马山”“开山”以及长清“西大山”或“北大山”等说法,均有其依据和来由,但绝不能依从眼下济南市把徐志摩先生罹难地的纪念公园,因设在了“长清炒米店村西北处北大山”处,就满世界高喊:“这里就是徐志摩先生,人人皆知的唯一科学客观的罹难位置。”
      就我而言,关于在济南设立“徐志摩先生罹难地”纪念馆的想法,二十多年前就曾有过闪念。但是,即便到今天对于我老家长清地上已有了“徐志摩纪念公园”的事实,之前即未曾耳闻过,也就更谈不上去偈拜了。
      而今在关于徐志摩先生的故事热潮未退之际,所谓“解读徐志摩”,仅仅去研读他的诗文佳作,业已足矣。其实,这样一种态度,也是“纯文艺”亦应遵循的规则。但是,徐志摩先生既然依他卓越才华,已经跻身于诗文世界祭坛的位子上,那么,我们可能就要对他进行更加广泛、更多角度上的观察、分析和研究。即便应该如此,面对如今单就网络信息上讲,也不难发现,凡涉及徐志摩先生的问题中,着墨重 于其婚姻家庭或捕风捉影等风流韵事上的东西,远远超出了对志摩诗品及其文学地位和社会价值方面的研讨与宣扬。由此,不妨再次提醒一下那些“志摩粉丝”或仅是“热谈志摩”的人士,请充分利用现在的信息手段和传媒通道,再去查实并找寻一下徐志摩先生的骸骨坟头何在吧!
      毋庸讳言,无论过去、现在和未来,凡生活在中国大地上的各色工种者,特别是其中的诠释者和权势者,如果恳请你们去尊重任何一位“诗人”,则已经近乎一种奢侈苛求的话,那么,请你们爱惜和怜悯那些已经去世“诗人”的骸骨和灵魂吧!不要通过亵渎亡灵,来宣泄个人的喜好和欲望,尤其不要依此攫取名利荣耀。因为,生命灵魂的时空裁定,自有天理公道。
    (2014年5月草于济南,同年8月29日整、11月21再整。2015年2月17日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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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5 09:26:15 | 只看该作者
    第六章 《易经》和方块字的落没

          2004年11月1日《山东商报》转载了《中国青年报》数篇评述杨振宁先生,于9月份北京“2004年文化高峰论坛 ”上的一种见解,即:“易经影响了中华文化的思维方式”,并指出其是“近代科学没有在中国萌芽的重要原因之一”。  
          据上述报纸按语,杨振宁先生得出如此结论的依据为:“中华文化有归纳法,可没有推演法。而近代科学是归纳法和推演法结合起来发展的,推演法对于近代科学产生的影响无法估量,但中华文化归纳法的来源就是《易经》,其没有发展出推演法。”  
          读罢上文,禁不住沉思:其论断依据,既然把“归纳法”和“推演法”捏在一起说事。那么,用逻辑学的规范概念,这里所谓的“推演法”,应该就是“演绎法”了。  
         查阅《辞海》中的“演绎”一词,从中不难发现,近代哲学领域中所谓“新理性主义”者,所宣扬的就是经由笛卡尔强调之后,而被西方学者奉为圭臬的如此学说,即“只有演绎逻辑,才能给予各种知识以必然而普遍的理论基础”。  
          何谓归纳和演绎呢?《易经》是否只有归纳而没有演绎?断言这样的问题,自然还是应由专家学者,来作为,或诠释。学者的专业化论述,不但合乎做学问的标准,而其样作为按说也应该更近乎客观性和科学性吧。不过,类似“中国为什么没有近代科学的发达?”这样一个话题,确乎又应该是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谈谈自己的看法,甚至就是固执己见,或就是想当然地表现自我观点一下,也都应该符合“大胆设想,小心求证。”之西方式现代化的科学精神。  
          冯友兰先生1921年在哥伦比亚大学哲学系“系会”上宣读过一篇论文,标题就是《为什么中国没有科学》。冯先生文章从东西方“史”的事实和哲学高度上,比较翔实地阐述了“去人欲以存天理”的中华文化与所谓“物欲”“实证”的西方科学思想的本质区别之所在。时至于今,我自己觉得,在对于中华文化与中国科技相对落后的现实因果分析上,冯友兰先生的观点是十分中肯而实在的。然而,凡是细心,并敢于面对现实,而不是一味沉溺书本,且不是仰“专家、学者、权威”鼻息而称道的读者和思考者,即使从今天生活周围现象及其问题当中,也不难发现:关于“中国为什么没有科学?”这样一种问题的答案,决非是一两个学者的观点,或某些人物的一两句话,就能解说清楚,或已经论述全面了……如此纯粹和简单。  
          围绕杨振宁先生的观点,也可能是基于上述东西方哲学的态势,于现今情况下,但凡能够公开见到的回应和评论声音之中,其争执焦点,若不是凝聚在“天人合一”之“儒、释、道”文化格调上,也就是归结到“方块文字”限制了华人的思维模式,并注定了中国近代科学落后的命运。  
          此刻,读习着报纸上这样一些多是著名学者的议论和慨叹,让我联想到前段时间在网络《自由中国论坛》上方应看君转发的一篇文章,即《从说文解字谈到中西思维方式的差别》(原帖见于《自由中国论坛》的“文学天地”栏目),下面是我针对该文章的跟帖:
          “方君此文也‘奔逸’的可以,从仓颉造字的传说,到汉文的‘六书’精要;再由文字而断定国人擅长形象思维,以至于工程师较科学家的实用。其中,大致要强调的是在东西方文化之间的诸多差距问题上,有些确乎就是被文字、语言所决定的。关于这方面的言论和探讨,在东西方的学者那里已有些时日了,印象中罗素就曾特别肯定地断言,中国的民俗、思维模式,甚至社会进程、历史演变,都可从‘方块字’上,找到了理由。我对此没有任何研究,但因看过一些清末及民国初年的比较汉字与字母文字间长短优劣的杂说稗文。所以,我自己觉得关于这方面的不同说法,更像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甚至都不是学界上所谓‘见仁见智’的问题。因为,以今日的世界文明程度来看,政治、经济、科学、艺术在不同地域间的文化差距,论及使用象形或字母文字与否,更多的仅是一种形式上的区别,而真正导致社会性质和外在情调上的不同/极大差别者,主要还在于‘思想内容’上,甚至就在于人们为其社会群体的‘思想内容’,而进行血与火的洗练程度和斗争性质,这样一个方面。自然,我的这种说法是应该加以解释的,但我不想去作了。总之,君之上文挺耐读得,只是在读习之间,总感觉其中所探究的问题。有些‘避重就轻’了吧!”  
          在上面跟帖中,所说的应该加以解释的东西,即便今天在此,我仍觉得“一言难尽”。但是,究竟应如何去理解这一层次中的认识呢?我想,只要去看一看中华文化的杰出创造者,例如:唐宋八大家的生平背景资料及其原创作品内容,就会找到一些可能要比通常报刊杂志上,甚至比目前某些学者论文中的学说和理念,都更为充实、客观、直接的理由和依据。另外,也可以举清王朝三百年为例。这期间,当欧美的“自由思想”“工业革命”及其政治和经济斗争之烈焰,不仅仅是跨越了民族和国界,而且是越洋过海之际,反观中华大地之上,在五大民族之间,却始终等级森严、残杀不断,而所谓流芳千古的“智”者们,也不过只能沉溺于“考据”中,释放一下多余的能量,赢得一点个性的脸面或说“尊严”而已!面对如此事实和现象之下,而今在我们可爱而伟大的新中国,是否只要科普一下“归纳法再加推演法”之后,就能和当代最先进文明“与时俱进”了呢?
          呜呼!当代中华民族中的杰出人才和精英们啊,真不清楚你们引领的将是走向何方的一代风流。  
    (2004年11月草。2014年10月整。2016年1月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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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5 09:39:49 | 只看该作者
    [i=s] 本帖最后由 克谐 于 2016-1-5 09:51 编辑 [/i]

    第七章“易”学探微(一)

    2012年4月22日周日
          日在家,未出门,翻阅昨日从旧家带回的书籍。
         《名家藏书》数册,应是二三年前于滨州旧书摊上分两次购得。虽是散逸而非成套,但其中自唐至清的诸多文人杂记,很能反映当时的国事民情。其中,特别在著述者,或真名实姓,直抒胸臆;或隐姓埋名,唯求气质才情,均颇多收益。
          昨晚,大学邻班同学来济南,借机在此地同学数人聚会。曾经意气风发少年,或如花似玉淑女,而今臃肿发福、毛发斑驳,然举手投足之间,个性容貌依稀尚存,彼此坦荡人生德行之途经。
          魏晋竹林七贤,清初扬州八怪,应为国人中的知识阶层,经常细嚼慢咽,时而用心品味者。凡如此,非图一时清名,而求何谓才气时势。

    2012年5月1日周二晴
          三天假期。第一日保养汽车,昨日为妻子买生日服装,今日为新居添家具两件。
         《周易》学得很累,一时明白一时糊涂。于网上,见易学研究中,涉及到朱熹讲易。其中,再三讲述太极生两仪、生四象、生八卦的意旨。此之明示,确实是学易者不二法门。朱子对“元亨利贞”的“树”之形象比喻,不失为对这四个字的最贴切释说。期间,比较读习林甫辑《四书五经精编》,其对于易经“爻辞”的白话,越讲越糊涂,甚或“一家说”亦难成立。
          自中学时,即知“满招损、谦受益”的实在,却不知其正是来自易经的一个基本立足点,即物极必反,或形象说“水满溢,月盈亏”。《易》之用九、用六,即为“爻变”之机,故有“贞、吉”之理。不过,若将这种立论,用于实际生活,人心是不甘的;然而,若逆势作为,尤其损于本性道德之际,智者应明于此理,敢于取舍,勇于抉择,才为上乘之策。
          慎之!戒之!

    2012年5月22日周二晴
         18日驱车青岛,相隔二十六年后,校足球队聚会。20日返程,驻足潍坊,品尝“饸饹面”。昨日摄片,右手小指粉碎性骨折,算作此行留念。
         晚,观美国电影《革命的路》。从中探讨美式文化思路及其落脚点,很为编剧之视角,而惊奇叫绝。
         平凡生活中的乏味,乏味生活中夹杂哲学思考和宗教神秘,从而使生活变得有趣起来。

    2012年5月29日周二阴
          气温已达30度以上,预告明天有雨。
          自青岛回来两周,右手外伤,活动十分不便。因有义气情分在其中,自有乐在。
          近段时间以来,读的书只有一本,即赵孟頫手体《老子》。此书读习多年,背记抄写已有多回。此刻,愈发感觉国人本性和生活姿态之中,最多见到深受此书影响的痕迹。与《易经》相比较,《老子》更接近哲学性论述,而国学推崇的“四书”“五经”更像是社会实用性学问。
          哲学是什么?他应该是让读者敞开心扉,开放性地接受社会各种各样的知识,自觉接受和学会面对“美、丑、善、恶”事象,或愉悦,或残酷的社会现实。
          哲学是什么?阅读此类书籍,所获得的观念和认识,能够让人们坦然去面对生命的产生和死亡。
          哲学是什么?其学说和理念,应给予弱者生存的力量和勇气,而又能浇灭愤怒者的烈火,并为纠结于失败得失者,吹来清醒、觉悟和乐于沉思明辨的和煦空气,或者就是让走卒贩夫,或平头百姓,也一样能够升发出来一种类似帝王神汉般的激情、高傲、狂妄的风发意气。
          所以说《老子》的作者才是哲学界的怪才奇葩,其书是哲学箴言,其文词字字珠玑,而其内容,则触及人、家、国和天下,系统而非玄虚。
         《老子》曰“知古始,近道纪”。
         《老子》曰“道家三宝:慈、俭、不敢为天下先”。

    2012年6月2日周六晴
          岁在壬辰,季处孟夏。
          自去年攻读“易经”,身若游水,沉浮不定。于是,常叹息,自我智能庸常,技能牵强,颇费力而收获不多。从个人意识上,试图通过春秋前后现存古籍的阅读学习,起码从文句字义和当时人们所思考问题的层面,努力接近那一时代的头脑思想和心理渴望。
          近读《老子》,尤其区别开“道”经与“德”经之后,更容易发现,在其思想认知程度上,确实与“易”如出一辙。所谓“满招损”“谦得益”“日月盈亏”“过犹不及”等等,无论是在“道”的教条中,还是归入“德”的性情举止,都是符合易理的。由此,也可见出儒、道本来源一处,即:太极、阴阳、道德。
          意欲放弃日常琐碎行为,专攻儒、道之典籍,如同钱穆《晚学盲言》所说:“志道,据德,依仁,行艺。”
    (2014年10月13日整于济南。2016年1月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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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5 10:06:45 | 只看该作者
    第八章 “易”学探微(二)

          接近五一假期,晨单位周会,提醒放假中注意安全问题,间及人事安排和假期补贴等。
          大学同学在市内省、市级医院之间流动,因其于两个单位流动程序和档案关系上棘手问题,中午一起探讨,并近暮下班时,再来商议。从中,那份说不清是制度羁绊还是人为阻挠的别扭劲,恰似曾经于大学中的遭遇,历经二十多年改革后,依然如故,仿若噩梦再现。
          上午一个多小时浏览网页,读习《关尹子》《日知录》和《系辞》。如此用心探究,并非是老庄之道和易经之理,而是从其文字著述中,找寻中华文明源头之所在。从《日知录》涉及“易经”的只言片语之间,很能见出在日常生活应景遇物之际,顾炎武确实拥有即刻判断事物的敏锐眼光和极高悟性,其对于“易经”的视角和观点,不但有益于客观认识“易”学,而且也引导人们避免陷入盲目崇信或误入歧途。
          “易”之十翼,可谓是中国哲学思想、伦理道德和生活用书的最早系统化的文字阐述版本。而“三易”(《连山》、《归藏》、《周易》)之图形、彖和象,又是如何来表达并传承类似文字样的内涵和意义呢?
          前段时间,在翻阅现代河南安阳研究篆书的文集中,有人论述在“易”的卦象里面,隐约见到绳书、契书的影子。此种论点和认知绝非臆测,而应为史实。在远古所谓“结绳记事”的传说中,其“记事”不可能仅仅就是方便记忆的几个简单数目和庸常事物,其中必定应有一定范围的实质性内容。而其内容只能是部落群体之中十分重要且值得传承记录的东西。由此推想,若能研究学习南美玛雅文化和散在国内“两广”少数民族中,尚存的“结绳记事”之实物的方法和方式,或许有助于解开“三易”之象形的真相。
          上述思路,其实也表明了“易”之图文发展的轨迹和实际意义。如此学习的目的,旨在从根本上启发后学者,能够从中参透世间万物伴随时空轮转中那个“万变不离其宗”的本质、现象和事实,进而也就是为了解决类似下面三个方面的问题:
         1、世间万物究竟是如何变化的?
         2、其变化趋势和方向如何?
         3、其中可能带来的吉凶祸福又会是什么?
         事实上,任何人一旦明确易理,并将它用于探明物质变化的一般性规律的时候;也就是说,当人们一旦学着用“易”的思维和办法,来解决日常生活中的疑问或难题之际,像是针对上面的三个问题,尤其是后两个,他/她或他们那种举止言谈的做派,无疑和当下社会上的各种预测、算命之流的行为模样,起码从外观到内容上,确实不容易去区别究竟孰是孰非,甚至他们之间就是不相上下,亦难辨别仲伯,而且一旦把金钱利益纠缠期间,视他们相互之间狼狈为奸和比肩为伍,亦不为过!
    (2014年10月7日整自2013年4月26日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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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6 10:08:36 | 只看该作者
    第九章 清明节读古文(2012春)

    2012年3月6日周五晴
          台湾师大曾仕强教授《易经智慧》视频,一周来间断观摩数集。就其易经诸卦辞的解说,虽不尽赞同,但以一家之言而论,从其中所引申易经道理,尤其结合现实的解释,确实可以点拨,并去认知华人世界中,许多共性行为的来由和诸多类似思想的根源。
          周围工作上,厅机关对残情鉴定的新模式,从管理角度上无疑是件莫大好事,或有可能转变眼下该工作中一些无奈与灰心丧气的情绪,使其显出应有的社会价值和意义。近年来,由于接触社会上司法鉴定工作,联系今晚曾教授对《周易》“讼卦”之讲解,能够体会到法制在中国“行而异样”的之所以然。
          重庆王XX事件于目前引发的高层格局变动,联系去年同学从澳洲带回书籍中相关分析,令人已经不单纯是惊讶,而是不得不提高对这一领域残酷性的认识与警觉了。

    2012年3月21日周三小雨
          2008年的清华简,对于国内文化界将有划时代意义。伴随竹简上文字公开,国学由来已久的“古今” 经书文案,有望突破和解决。客观地讲,造假者如能制造如此高深莫测的东西,其能力也“超出道规而进入魔界”了。清华简一旦还原历史真实,可以再现中文义理的传承脉络,更像是昭示着华夏文明崛起称雄的必然趋势。
          昨日春分,今日的雨水,仿佛为了催暖这迟来的春天。本月15日停止供暖后,气温又降了下来。今日见得窗外桃树上花蕾,露出了耀眼的鲜亮,进而花香绿树,也指日可待了。

    2012年4月3日周二晴
          清明小长假。之所以说“小长假”,因与过去“清明节”根本无假期而言,现在和周末连在一起,可以休息三天。
          记得曾经有一年,就在这个季节,周末一家老少出去踏青。开车路上突然遇到严重堵车。而那时节的私家车,尚没有成气候。所以,赶紧向周边路人,打听前面堵车原因。当听说前面的人群和车辆,都是上山扫墓时,才知道那天正好赶上“清明”祭奠亡灵的日子。也就是这次郊游回来后,一家人好几个感冒发烧,而母亲尤其严重,打了一周多的吊瓶。事后,母亲才说,不应该在祭祀亡灵的时分嬉戏游玩,那时节出去得了病,就是受到了先人的责怪。由此以后,每逢这一天,即便就是在周末里,也都会安分守己地呆在家里,权当是对前辈故人的追悼和哀思吧。
          这两日,呆在家里电脑前,浏览着国内近些年来在考古或文明溯源上成果。
          关于“爨”体在云南曲靖被发现的故事及其在墨书发展中的意义,过去已有所了解。然而,今晚重温后,从中看出书法艺术和社会诸多学问之间,有着“殊途同归”“触类旁通”例证上的价值和意义。
          从小学、初中、高中一直到大学,都曾间断学习过书法。虽没有专门拜师学艺,但从本性喜好上,始终垂青隶书。由小学时,在课堂描红到跟班练“永”字八法以及自学柳体。这期间,也翻阅过各式各样的字帖,虽说心喜行书的流畅圆润,并质疑唐楷规矩呆板,但一直心仪和赏识着隶书之庄重而粗放。今观“爨”体,是由隶书到楷体过度之间,于古拙迟滞之中透出倔强的生命力,像是拥有一份源于极力探究、突破、创新之趋势下的动感姿态。也就是说,任何业已成熟的艺术形式,无论是文学、绘画、音乐或书法等,当其从一种成熟状态转而走上另一个更辉煌的(舞台)形式之前,其中间一定会有一段在新旧形式及内容变更交替之中,历经磨合过渡样的印记。而这一时期的姿态和模样,甚或就是貌似稚幼、混淆或荒唐,然而,一旦到了真正行家里手那里,可从中发现、学习和摸索出来一份,恰是艺术飞跃所必需的点睛之魂或神奇之妙在。

    2012年4月4日周三晴
          今日清明节。
          去年,偶得一套《二十五别史》。之后,间断选择读阅,从中获得甚多古代文献资料信息。
          关于《易》经,在学生时代即欲攻读,时至于今,也不得要领。究其原因:一者,目前所见易经,除了象、数、图之外,一切文辞上东西,几经篡改,面目已非。虽其历经圣贤大儒补缀,亦难免随意而偏颇;二者,单是汉字古文,原本就有诸多假借而深奥的形意文辞,其内涵歧义而多变,其中每一“字、词、音、义”均存在不同时代的局限性,若要准确理解而不失之于偏,必须要与其同时代书籍,加以比对校正。
          仅就上面两点上,若用功于后者,一旦有好的辅助资料,对于掌握“易”经之精髓,可谓指日可待了。
          关于易经文辞的学习,朱熹《易经正义》一直被视为诠释的正宗佳作。事实上,即使在通读此文再三后,我自己亦不能释然,甚至愈发茫然而轻蔑之。究其原因,总感觉其未能明了象辞、幺言的根本意义之所在。
          今读《逸周书》,从中看到上面周公所言的“孝、悌、慈惠、忠恕、中正、恭逊、宽弘、温直、兼武”(见《逸周书•宝典六年第二十九》)。其九德之道理,也正是儒家思想的源流。此事实足可说明,于西周时期,已经形成了“儒”家一样的系统思想和完整理论。而孔夫子只是于东周春秋末年,整饬旧论,意欲发扬光大之而已。
          由上亦可知,意欲精微《易经》,必须贯通“四书”中的《诗》《礼》《尚书》。而今,在所谓真正属于上古文献或战国之前书籍中,当下像《左传》《逸周书》,因其变更衍生相对较少,应为必须研习的目录。
    (2014年9月29日整于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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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6 10:14:23 | 只看该作者
    [i=s] 本帖最后由 克谐 于 2016-1-6 10:17 编辑 [/i]

    第十章 忙中谈《易》(一)

           凡提及中华传统文化“四书”“五经”中的“易经”之际,一般诠释或俗说的《易》一书,即为《周易》。但是,若要进一步提问:“《周易》究竟是什么呢?”那么,随之而来的回答,就会不一而论了。
      大概由初中开始,特别喜欢语文课本中古汉语部分。因此,循着耳濡目染的古籍经典名目,四处寻觅,随缘所得,而一探究竟。正是这样,到高中时,读古字古句已不感到吃力,进而在大学五年中,得以浏览,凡能够借到、买到或见到的“经、史、子、集”之精要文本。然而,甚至在今天,即便“四书、五经”都曾经触摸过,却也不敢坦言,已经读懂了全部。而对于其中的“易经”,更是敬而远之,一般缄口避谈。
      关于《易》经,既言退避三舍,何以又有眼下之文字呢?究其原因,恰如此文章标题所示。
      近大半年来,似乎格外繁忙,或可言:“那份身不由己繁忙程度和生活压力感,甚至超过了于高考前以及大学毕业时,那样一些人生阶段中,最为痛苦难言的时分。”然而,就在这期间,静心悉数一个个所谓“不得不身体力行”的事务,其实,不过就是人到中年人之际,一般都会遇到的孩子高考、父母体弱且工作任务频仍之处境。既然都是一些人之常情或社会常态的事务,何以又有“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一样痛苦难挨的真切感受呢?对此,作为医生,我自然清楚究其根本只能到自我身心和灵魂深处,去寻找,去挖掘,去改造。
          多年来,一直自信敢于“自我剖析”并勇于“认识自己”的我,却在“乐于忙里偷闲”与“一贯多愁善感”之中,却始终分不清楚其两者究竟哪一个更贴近自我本性品格!或许,二者兼而有之,恰是个人性格与德行的不足和缺陷之所在吧。
          近大半年里,当一两日或三五天甚或半个月,奔波于省内市县区或全国各地的不同场所,在那份由大到小、由远到近、由城市到乡村、由繁华到简约、由高雅到粗俗、由隐晦到赤裸裸、由文明到落后等等,类似这样一些伴随环境跳跃式变迁,而其中由“比较”引发出来的直觉感受、心灵冲创和情绪激荡,经常让我总想抓住一种什么东西,借以用来抚慰一份份一阵阵即无名又无助而且十分无奈的苦楚、郁闷和伤痛。
      尽管,在近期一段日月的大部分时光,其实是花费在旅途、会议和餐桌以及在网络上斗地主或看电视连续剧等方面。但是,这一切依然无法扫除或摈弃一种于深夜或清晨,唯我自明自了的一份份一阵阵的烦厌和懊恼……如此这般,一直到了大约一月前的某天晚上,当我生平第三次捧起清末皮锡瑞著作《经学通论》时,其开篇关于“易经”的阐述,仿佛冥冥天意中的一声召唤或一线灵光,让一颗浮躁多怨的心,即刻平静了下来。于是,我便借助手边的书籍和网络资源,又一次开始沉溺于“易”学的探究和思考之中。
          子曰:“加我数年,五十以学易,可以无大过矣。”
          第一次读到上述“子曰”一段文字,已记不清何年何月。此季此刻,再读此文,却令我惶恐不已。亦不管其文中的“五十”,作“卒”还是当“五十岁”或“五十年”讲。总之,孔老夫子对于在“易”的图形字义中间,传达出来的理念和意义,确乎充满着谦恭、敬畏和肃穆之心。
          源于以往对上面一句“子曰”的读习和理解,我曾经特别留意过历代国学大家们,相关“易”的只言片语、曲解胡批或精要学说。可能是受冯友兰先生的影响,自觉《周易》之所以成为“五经”之一,完全源于其所阐述者,也正是儒家倡导的“老幼尊卑”“仁义礼信”“忠孝智节”之类的道德文化思想。然而,大概在1988年左右,当我翻阅由青岛古籍书店买得朱熹注《周易本义》(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3月第一版8月第2次印刷)后,不仅惊讶于其中偏僻玄幻的字句,尤其嗤之以鼻,其蓍草卜卦的描述。所以,其后每隔一段时期,不知因受何影响,虽然屡次尝试读懂弄通《周易》之际,而身旁周边所传达过来的基本全是相关“易”与占卜算命、寻龙找穴方面的信息和风气。正因为如此,我个人对于“易”之旨在,更加始终找不到北了。
          虽然,在读习“易”理及其精要释说文章之中,关于“易”学十翼之说,不仅耳熟能详,甚至还曾背得过八卦之名和“乾三连…巽下断”之象。但是,对于其中,像“初九”“上六”之意旨所在?以至于何来“九五之尊”理念?哪里体现了“天地人”三才之能?类似样的疑问、困惑和质问等等,真格都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啊!
    (待续,2011年深秋夜草于济南。2016年1月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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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2-7-20 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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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8]以坛为家I

    14#
     楼主| 发表于 2016-1-6 10:23:52 | 只看该作者
    [i=s] 本帖最后由 克谐 于 2016-1-7 11:03 编辑 [/i]

    第十一章 忙中谈“易”(二)

          近来,亲属罹患心梗(急性),身为医生,经历其间,仍不免唏嘘感叹!
          “小病不用治、大病治不了……”这话早已是周围同学和朋友,经常拿来笑话我,并公开或暗地指责我作为一名医生,不该有的最不恰当的厥词了。然而,面对青壮年心血管放支架或搭桥日渐增多现象,之前我之所以嗤之以鼻,并直言和质疑为“扩大医疗”的言辞,他们一般却能欣然接受。不过,近些天来,在短信或电话上,一再忙活着告知过去曾经咨询过我的人们:“心前区不舒服,还是去作造影吧,或导管放支架,或开胸搭桥,该做就做,千万别梗塞了……”
          心梗的严重性,特别是预后不良,我是深有体会的。在整个九十年代,心梗急症的支架术或搭桥术,尚未普及。仅在我自己接手的此类病员中,凡是心电图有典型急性心肌坏死样演变者,并结合临床表现,特别是已经出现心衰者,三年存活率不足10%,且越年轻,预后越差。这次自家亲属的急救过程,我身临其境,亦不得不赞叹:“心梗急症介入的疗效,是以往任何药物治疗,都是无法比拟的!”虽说,目前关于此种介入治疗的中长期预后情况,尚且不十分明朗,但仅从中医“治未病”学说上论,对那些终究“管不住嘴、遛不开腿”,并经常伴有“气短、乏力、胸闷、心绞痛”之患者,早期介入治疗,确乎合情亦合理矣。
          上面一大段医疗闲谈,确乎在此文不对题。是的,若不如此扯淡,也就无法说明为何时隔近两年后,再续写这一话题的之所以然了。
          就在前些天,于定时探视患病亲属之时,偶遇在那所医院工作的一位大学同学。在病房大楼下花坛一隅,我俩站着,彼此聊过了何以在此碰面的因果来由之后,他像是不经意地问我:“你还研究周易吗?”
          “我那叫什么研究,看着玩呗。你怎么知道的?”毕业廿多年来,我和这位同学只是偶尔相聚,也从未曾深谈过。面对于他十分突兀的寻问,我确乎有些意外且尴尬。
          “我在网上看过你的一篇文章,很有同感……”他淡淡地回答。
          其实,对于在网站上发帖,最初那些年我自己特别在乎,尤其于2003年至2005年之间,在几个当时特别“火爆”的论坛中,每一个帖子张贴之后,虽说也争论不出来个子丑寅卯,但于措辞激烈的字里行间,确实能够时常迸发出点滴知识性亮点和智慧性火花,由此也催发了进一步学习和探究的激情与任性。
          单言我对“易经”的学习,仅由大学至于今,一直时断时续,其中之举步维艰,也只有冷暖自知。这中间,凡我能见到的国学名士大家之“易”论,悉数虔诚读习,并极力将他们相互拼凑,试图得出一两个十分明确的结论性东西,而实际结果,却总是枉然。
          就在今年暑期,循着手机广告,我曾经想报名某高校“易经研究班”。在给予电话咨询时,思忖对方要求三万多的学费,让我禁不住扪心自问,此类学习之目的和自我之存心。
          潜心“易”学多年后的今天,关于“易”之“象”中“卦、爻”因位变而来得说辞,不管它们来自黄帝、唐尧和虞舜,亦或更古老的帝王耳口相传;也无须论它们是否就是文王、周公和孔子,亦或先秦诸子的文字阐述。其实,仅是通过读习清代考据大家或民国汉学名流的专著,即不难发现:“易”从图形、画意到字词、释解,其所意欲告知人们的,都是某些特定环境条件下,人类生存所必需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上的经验、知识和技能;另外,其中一些相关“象、数、理”的说辞,确乎只是针对“帝王将相”之类统治阶层“特事特办”似的直言、暗语和悄悄话。无论“易”的真相是否如上所述,在我看来,围绕现有“易”学的图形和文字,只要细心琢磨和体会,任何一个人,即便就是凡夫俗子,若是持有安居乐业、趋利避害、顺应自然等等日常的梦想、意念和需求,中国传统文化之中“易”之理念,一定能够给予提供一个方法正确而卓有成效的行为指南和思想指导。
           毋庸置疑,“易”的义理和文化精神,其实已经深深扎根在中国人骨髓中了。而且,其潜伏在每一个华夏人种神经或说基因中的炎黄品质,一旦遇到汉文华章,继而就会萌生出来与其文明相辅相成的德行和操守。
          仅以地球人五千年历史而论,在这方热土的人们,已经品味过世间一切所谓“富贵贫贱、荣辱悲喜、忧患得失”的滋味。在这其中,也不乏人类已知各式各样各类事件的极品之作和终极场景。然而,时至于今,恰是在这一方热土上面,却依然充斥着随处可见的一叶障目、掩耳盗铃、狐假虎威、飞扬跋扈之类,于过去、现在和未来,都会是导致败落、腐化和垮塌的任性与张狂。究其原因,即所谓历史不断重演、惊人相似及其轮回往复的根本释疑……毋庸讳言,其答案和结论,均在“易”理之中。
    (2013年9月草。2014年2月整。2016年1月修于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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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2-7-20 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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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8]以坛为家I

    15#
     楼主| 发表于 2016-1-7 10:58:43 | 只看该作者
    [i=s] 本帖最后由 克谐 于 2016-1-7 11:00 编辑 [/i]

    第十四章 闲话“礼节”

          仲秋日,手机提示音一整天响个不停。明知不过是大同小异的问候语句,甚或依样葫芦地转发,但还是忍俊不住一次又一次摁着软键,匆匆地瞥上一眼。像这种心不在焉的浏览,与其说是接受问候,毋宁说只是明白一下信息来源!
          如同不喜欢接打电话一样,自手机能发短信以来,特别每当逢年过节,如同今日这样不管是郑重其事、煞费苦心的真切问候,还是时尚随喜、逗乐玩笑的人之常情。对我而言,确乎此时节传达的信息,都一样的粘糊糊、软绵绵,均仿佛无关痛痒、假惺惺一般。所以,除非真是多年不曾音讯的同学、朋友、亲情或故旧者,其他的始终听之任之,仿佛已不在服务区内,更像根本不曾收到短信消息模样。尽管事实上的自己,且已心存感念地记下了一个个熟悉的号码和名姓。
          关于节假日不发送、不回复喜庆短信的习惯,或说个性毛病吧。对此,妻子总是嗤之以鼻,今天更是加上了一句:“太不近人情!”
          其实,近几年来,除了传统节日外,国内格外增加了诸多洋节,如:圣诞节、母亲节、父亲节、情人节、愚人节等等。且不言这些节日是否已经民俗化,单单从短信上看,凡能够有点滴说道的节日,都会带来一阵痉挛似的短信热潮。如果不懂得如此时尚,或用过去老话“跟不上时代”的话,有时真会让人懵然不知所措了。
          记得去年,一位在大都市的朋友,冷不丁地发来一个短信,于一大堆喜庆加俏皮的闲话之后,竟然还来了一句“复活节快乐!”。我当时一愣,暗地琢磨:大概我们相处时,见过我翻阅《圣经》的缘故。所以,他们全家一径入教,即刻把我也划入“兄弟姐妹”的行列了。
          钱穆先生所著《晚学盲言》,草草读罢,搁置至今,也有大半年了。不知怎得,每遇忙里偷闲,当刻意鼓捣点文化事时,头脑中总泛起钱先生的一些说法和思想。尽管都是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断,但总感觉其貌似轻描淡写、信手拈来的话语和例证,确实都是对国文汉学,极其筋道精辟的论断。
          在《晚学盲言》中,有一篇论说“礼”和“法”的文章,大致是说,华夏中国立国的根本在于“礼”教,而西方传统,尤其于工业化之后,历经法国大革命的洗礼,从他们国民意识到社会观念上,始终是崇尚“法”理。
          西方社会的境况,因孤陋寡闻和缺乏体验,妄谈无益。故仅以现今国情论,“礼仪之邦、礼尚往来、礼多不怪……”诸如此类的辞藻,从民生教育到个性思维,都是我们赖以自豪和夸口的传统美德。然而,一旦推敲起来,凡中国的诸多“礼”数和说法,由古至于今,其源头、依据或基点何在呢?如果某些组织或个人,始终公开且坚决反对“中国的‘礼’者,其最多因是‘三纲五常、老幼尊卑、君仁臣忠、父慈子孝……’之类的封建德行”的话。那么,在这里,或许允许我说,在类似中国式“封建德行”之中,确实绝少仿佛唯西方专利般的“自由、平等、博爱”的基质。
          因生活和工作的缘故,近年来得以涉足司法领域,不管是聆听法官、律师的政策及学术性讲演,还是作为被告应对原告或置身公堂(法庭),仅从专家、同行到自身感受上,都不时地慨叹国内司法事务中于“法理”之外的羁绊。例如:在单位与个人、城市与乡村,甚或男与女的纠纷或官司中,除了屡见不鲜的行政干预及其人情关系外,而今还会掺杂上一些,像是“抚慰弱势群体”“共建和谐社会需要”等时代性要求和亮点!
          眼下,对网络上“媚俗为良品抑或恶德?”之类的默默思考或公开争执,业已成为过眼云烟。现如今,举目四望、充耳所闻者,多是唯恐赶不上“时尚”的焦虑和浮躁。生于此际,恰逢中秋佳节之时,因个性习惯(或说毛病),所招惹家人议论以及我个人一份不尴不尬的胸怀,让我禁不住率性如此扯谈,唯求贻笑大方而已!
    (2007年9月25日仲秋夜草。2016年元月修于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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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2-7-20 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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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8]以坛为家I

    16#
     楼主| 发表于 2016-1-8 10:55:46 | 只看该作者
    [i=s] 本帖最后由 克谐 于 2016-1-8 10:57 编辑 [/i]

    第十三章 理学、中庸和礼仪

          “宋明理学”这个词,我自己最早见到,是在偶然买得冯友兰先生的一本书《三松堂自序》上。当时,很为中国有这样一位诉说者,而欣慰。因在该书中,冯先生一再提及“新理学”一词。于是,循着这条线路,又搜罗到另一本书,叫《三松堂学术文集》,于此文集中,又进一步明确了所谓“理学”集大成者:朱熹。
          虽然,至今也没有系统地读过朱熹的文字,但在偶或读习的诸子或经籍之中,可以经常见到“朱批”“朱注”“朱释”的片言支语。
          “中庸”为何物?“中庸者”又为何等模样呢?仅是古文原句的解释,已数不清读过多少次了,而对于类似样的问题和困惑,我自己却始终不甚了然!
          歌德身前死后,都有对他这样的评说:“既是庸俗的小市民,又是一位伟大的诗人。”郭沫若先生在国内,也曾被人有过类似的评说。但是,作为后来人,究竟应该如何去认识和看待,像这样一些评价论说中,所反映出来的问题呢?对此,或许不是用一两句话,就能讲明白和说透彻的命题。
          在生活常识中,或言在社会公共道德方面,面对即司空见惯,也已经无处不在的,且都是言之凿凿,确乎特别崇尚“名副其实”“言行一致”“实话实说”等等,诸如此类“尊重客观、科学”而又“实事求是”的一种宣传态势和教育基调。按说,如此模样和态势的宣教和灌输,应该是没有错的,更尤其当面对社会生活或个人生命中的一些“大是大非”问题,若遵从如此格调和这样理念的人格,则必定属于且应给予“大义凛然、观点明确、是非分明……”的肯定评价和积极扶持。因此,这样一种社会氛围和舆论层次,亦应是毋庸置疑的人文正道、生活真理和社会公德之所在。
          不过,在中国历史上,就曾经有过一位被称作“不到翁”的内阁大臣,大名叫“冯道”。关于这个冯道,除了他被当时和后人嗤之以鼻的“墙头草顺风倒”之行为之外,更多的是由于他自己在日常言谈话语中间,还有颇多自娱、自嘲、戏虐般的荒唐话,或道德说辞。所以,“冯道”这一名姓,便成了被用来比喻那些在职位和立场上,惯常“左右逢源、绥靖妥协”的典型代表了。
          其实,如果说冯道在为人做事上根本没有原则性,那是大错特错了。那么,其“原则”究竟是何物呢?而其所谓的“原则”性,是否恰恰合乎了“中庸”的经典姿态呢?如此样子的质疑和诘问,确乎更加耐人寻味,也是特别值得后人一并三思和评价伦说的事项。
         现实之中,在名声地位上,真的雷同冯道者,咱也不敢妄论之。然而,单就眼下身边周围,那一些名声地位难与冯道比肩,而在行为做派上,尤其所持的处事原则性中,却恰与冯道如出一辙者,简直比比皆是,且俯拾即是了。如此景观,每每让我看在眼里,禁不住窃思和自疑:如此泱泱大国,所谓“礼仪之邦”之中,其所传承已久的道德、儒家、理学及其中间宣教的那些仪礼、品味、人格等等诸多理论、说道和条例,由书本到现实,究竟孰真孰假?究竟孰是孰非?究竟孰对孰错呢?
          “人人自以为是”这在所谓倡导“个性化”的社会中,应是最为彰显的人格特征吧。现实生活中间,在一般情况下,唯有幼稚而不谙世故的青少年,时常才因为没有任何压力和负担的状态下,或有的敢于直言不讳,即所谓“童言无忌”。如果一个社会,无论男女老幼“人人皆言而无忌”。其实,像这样一种人生和社会局面,仅于华夏文明的“理学道统”之中,即使是合了情,也绝对合不了“礼”的。
          所以,我们现今社会的发展和进步,从某些方面来看,就是在“与时俱进”地寻找和确定一种,可以让“国家、集体、个人”,均能感到合情合理的道德,且又符合世俗传统“礼”念的那个理论吧。
          呜呼!自由网络论坛以来,游荡于国内不多的哲学文化网站之间,于个性化读习思学之间,朦胧着上述一份直觉明察。虽明知已经离经叛道,但亦不妨怯怯说出口,唯求圣贤大德救赎之!
    (2003年8月15日于“西祠胡同”人文-哲学-《另一种存在》版跟贴。2015年5月整修。2016年1月重整于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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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小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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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1

    17#
    发表于 2016-1-9 11:56:54 | 只看该作者
    很丰富的一篇文化杂谈,说是文化大观园也可,赞赏作者丰富睿智的哲学思想,即传统的中国文化和当代文化心理的融合,辨析国人的文化价值观念的长短,令人有顿悟和沉思的触动。赞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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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2-7-20 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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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8]以坛为家I

    18#
     楼主| 发表于 2016-1-10 10:42:33 | 只看该作者
    [quote][size=2][url=forum.php?mod=redirect&goto=findpost&pid=456717&ptid=69052][color=#999999]李听圃 发表于 2016-1-9 11:56[/color][/url][/size]
    很丰富的一篇文化杂谈,说是文化大观园也可,赞赏作者丰富睿智的哲学思想,即传统的中国文化和当代文化心理 ...[/quote]

    感谢“版主推荐”!
    此辑本下卷,确实过于散漫、芜杂!并非我有意如此,确实头脑中诸多私心杂念无序,而自我文笔能力,无法将其里弄清晰,或更加流畅了!唯借助此处平台,尽可能“和谐”示人,臆求读者同好朋友,不吝评议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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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22-7-20 21:11
  • 签到天数: 319 天

    [LV.8]以坛为家I

    19#
     楼主| 发表于 2016-1-10 10:44:52 | 只看该作者
    [i=s] 本帖最后由 克谐 于 2016-1-10 11:04 编辑 [/i]

    第十四章 写文章、无厘头与谈《易》


          “书写文字和写文章,本来应该就是两码事。”为什么要这样说呢?
          国人从认识方块字,到能看得懂,再到能使用汉字,以至于可以用其来纪录事端,并传达自己意愿。仅就这样一段学习过程,原本应为,由幼儿看图识字到小学一二年级时段,所应达到的语言学习目的及其需要掌握的文字水准。而且,在语言文字运用上,一旦达到了这样一种水平,足可谓:具有了“书写文字”的能力了。
          那么,“写文章”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以我个人体会,最初应该在小学三四年级吧,在学校语文课上,开始有了“写作文”的要求。那时候写作文,不管是记叙文、说明文还是议论文,课堂上已经有了书写中心思想、内容结构和语句表达上的具体要求。所以,一般学校教育阶段的“作文”,也基本等同于“写文章”了。事实上,从小学到高中,其语文教学中的“作文课”,也就是在传授和指导人们如何“写文章”的技巧与能力。
          学生时代,但凡在课堂上写作文,无论是小学或初中时,每周要求写一篇,还是到了高中时,每周要求写二篇以及更多。总之,在那整个阶段的读书学习过程中,就我个人而言,“写作文”是最感头疼和最为棘手的功课要求了。
          其实,在初中阶段,我自己已养成了书写日记的习惯。即使今天,若回头翻看当初那些日记,不管是在谈学习计划,抑或自述日常生活的繁杂感受,起码于字词、语句和思维表达上,还算是比较流畅和丰富吧。但是,在那一时段,甚至一直到高考前夕,我却因为语文老师对我作文的评价不高,因而每次作文时,更加缩手缩脚,往往写下题目后,却迟迟下不了笔。由此,也让我对上“作文课”,心生胆怯,甚至导致了很长一个阶段,凡提及“写作文”或“写文章”的事情,我便油然升起一份抵触、懊恼和自卑的情绪。
          大学和工作以后,除了一年半载,必须要书写一些类似流水账样的的个人总结、思想汇报或政治活动体会之外,即便像中学作文一样的“写文章”的机会,的确都少之又少了。然而,也正是在这种情况下,我自己可能源于写日记的习惯或毛病,转而时常会自己拟定一个标题,或就是在没有任何明确目的和要求之下,更仿佛被一种魔力驱使着,鬼使神差似地书写起文章来了。
          当初,为了高考需要,也是出于自尊心或说虚荣心,为能写好作文,我自个暗地里确实下过很大一番功夫。且不言那时节,因居家环境条件上的便利,得以读到过许多文史名著或专辑,仅是在当时家境并不宽裕情况下,不但订阅了全国重点中学汇篇作文参考,而且还专门买了语文老师授课用的辅助书刊。据此可见,当时是何样一种急切渴望提高语文“作文”水平的心情和举止。或许,正因为过于拘泥课本上,相关作文体裁及其相应重点要求的钻研和学习,特别是像“议论文、说明文、记叙文以及诗歌、小说”类文章体裁及其写作要领和书写规范等等,我自己确实都曾经十分认真地进行过作品对照和比较性学习。所以,不管在学生时代的写作文,还是于热衷文学后的刻意创作,若按部就班地比照外部要求,而循规蹈矩去创作,或者极力迎合与模拟某种时尚文体格调,而去“写文章”。那么,其结果,十有八九,都会以失败而告终。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话所蕴含道理和哲学意义,我自己不仅能够理解,而且深信不疑。但是,关于写文章,在上面我的言论中间,似乎是在质疑这样一种,凡事都应遵循规矩的理念,更好像有意在强调:“唯有率性所为,才能去写文章”似的;更仿佛刻意在讲:“我自己曾经在无拘无束之中,写出过什么好文章一样。
          其实,话到此处,若有读者主动或暗地里指责或质疑上面文句话语的实在性。那么,起码这样的思想活动,足以证明他或她,确实尚在用心读着这样一篇“散漫”的近似乏味的文章。然而,仅就本文上面一段文字的书写目的和意欲表达而言,若单纯存在质疑和指责,而没有觉察“学生写作文”和“工作后写文章”的异同点,起码与我写此文的本意,是有出入和差距的。眼下,如果分析彼此存在这种歧义上的成因:一方面,可能是我自己在文字表达上,根本就没有阐述清楚;另一方面,应是读者还没有品味出本文的用心之所在。所以,请君不妨继续往下一读!
          以往关于如何写文章,也包括如何判断文章的优劣之际,大致由清代直至民国期间,凡撰文者,一般都必须关注如下三个方面的问题,即“义理,考据,辞章”,亦类似课堂传授“议论文”三个写作要点,即“论点、论据、论证过程”一般。在距我们最近的封建王朝“大清帝国”,据说其在国学上的最大贡献,莫过于考据学方面的成绩和成就了。
          于上述漫谈和闲话中间,且不论一些说法观点与客观事实相符与否,我们也可以暂且不去深究国学史上,关于如何写文章的规矩方圆,给中国当时和现今社会文化,究竟带来了何样利弊得失。此时此刻,仅请诸君审视下面,相关“写文章”风貌的点滴描述,是否与上述某些理念有关。借此,权当以正视听。
          大概许久以来,华夏大地之上,确乎一直有着鼓舞并崇尚闲暇读书学习的良好风气。不过,当下通过读书,凡涉及“政、经、军、科、艺”权贵人物的文选,暂且给予剔除不算,若人们的眼光,一旦集中在“文史哲”近代理论大家的作品上,亦不难发现:凡书写文章者,无论其出身于系统教育或自学经验,通常用力费时最多的,并不在于为了传播思想知识,而去开阔思路、明确认识和锐意革新上面,反而是苦于写作资料的如何储备,以及文章怎样才能输出和面世的问题方面。如此社会现象,若用大白话来讲,就是凡作文章者,其全部心思都放在了XXX观点、意见、决策或设计等等,凡业已定性为“奇思妙想”的理论和学说,其原话究竟是谁说的或点子是谁出的,而且能够说出原话和出了点子的那些人或人们,其也必定就是亘古至今,最伟大而正确者。那么,既然现有的思想水平和文化高度,已经都是最高决策或顶层智慧了。由此,眼下的人们,除了完全彻底地给予拥护和贯彻之外,也就没有什么话,好说的了。若再说,也只能是引经据典,或就是言论必有出处样式的,貌似进言、劝谏和创新化建议,其实不过就是一些变相拍马屁,或自我吹嘘而已。
          其实,在中国许久以来,凡是一篇一篇“全是引经据典、每言必有出处”的文章,经常会让人看得恶心、味若嚼蜡。但是,凡文章,也只有资料翔实而证据确凿,才能让人们看着心里踏实,才容易令人对文中宣扬的理念或主义深信不疑。单是这前面的两段话,仿佛前后自相矛盾一般,其实并不尽然!
          大概十余年前,港台影片(现今大陆片也不甘示弱了)于片头开始,最常故弄玄虚地公告道:“本片故事纯属虚构,情节如有雷同,概不负责。”然而,恰恰像这样一种类似自暴其丑样的坦率,却每每让观众们,看得如醉如痴,竟然有的为此,去发疯,去跳楼,去抹脖子。
          我曾经与传媒界的一些朋友们,于闲聊时谈起过这件事。他们,或说,那叫“卖点”;或讲,此正是“艺术创新”;或直言,是为了“推脱版权追责”“推卸知识产权责任”等等。但是,在他们中间,也有个别人,根本不以为然,直言不讳地指出:不过就是“人云亦云“,亦可视为一过性的“流行语”而已。
          在上述种种文化现象之中,我自己却仿佛找到了,或说是黑格尔主义,或讲为萨特分子,都喜爱摆弄的一句话,即“存在先与本质”。或许在这里,还可以用更通俗点的话,来说明当下流行文化的一种“以讹传讹即成合理存在”的根本理由,即:“人类幻想的外星人,也必定有地球人的影子。”
          毋庸置疑,文不对题,即所谓的写文章“跑题”,是凡书写文章者的莫大忌讳。仅在国人兴隆了廿余年的盛夏高考中,一旦作文“跑题”,其成绩,即刻都可以判定为“零”分。所以,从“标题即为主题”计,凡内容与标题遥相呼,应是写文章者常识。单就本文,若如上之泛泛陈述和内容状况而言,说其“思维奔逸、文句芜杂、意旨飘忽”,确实都不为过。然而,即便上面像“齐不齐一坨泥”一样堆砌的文字,亦不过才是本篇文章,真正要“立意作文”的铺垫罢了。

          话说有一位和我交往还不错的朋友,“管理和维护计算机的网络系统”正是其岗位责任和业务专长。有一日,偶遇此君,我怯生生地问他:“什么是无厘头啊?”
          “无厘头嘛,一句话还真讲不清楚。你看过周星驰的《大话西游》吗?类似那种举止言谈不着调的搞笑港台片,就是无厘头的范本。”
          虽然,我个人从来就没有看过《大话西游》,而且对于周星驰的表演艺术,也确实糊涂得很。但是,在以往观看港台影视片之间,经常会遇到那种不单纯为了搞笑,应该是旨在挑斗人们习惯性常识化的直线情绪,着意刺激以及人类某种常态化固定思维的做派。对此艺术特色,以往至于今,每每令我,于耳闻目睹之间,从忍俊不住到恶心反感,又于麻木不仁,甚至已经不堪其俗了。
          在影视艺术中,针对诸多所谓“无厘头”的表现形式,虽说有着上述不爽的感觉,但有时也在窃思:在文化艺术史上,舞台艺术和文学著述,应是相辅相成,并补充而携手发展。舞台艺术,因其直观形象的特色,故更宜于人们喜欢和接受。文学著述,虽然在交流传播上,具有广泛、长远、持久性特质,却又因其于知识性和抽象性上,必须需要有更多更高智能、精力和时间上的投入。所以,现如今,人类深陷于机器高速旋转的工业化社会里面,以往那种逻辑缜密、明暗线交错、内容丰富却冗长拖沓的文艺作品,未来只能会有越来越少的读者,去频繁光顾,而痴迷其中了。目前的社会现实,说其通俗也好,骂其庸俗也罢,明摆着公众需要的是速食文化,渴望着立竿见影、急功近利的快感。
          百余年来,舞台艺术,借助声、电、光、影之科技力臂,已把现代社会,搅拌成了影视文化主导型的泽潭。仅就影视文化对现代文学艺术的影响而言,比较有名的,当说是在上世纪初,其电影中的蒙太奇和意识流手法,在小说里面的充实和出现。由此推想,现今影视片中的“无厘头”作派,可否将成为小说乃至一切文章书写的形式哪?
          事实上,在大众媒体中,时下类似“无厘头”的演绎表现,已经成熟的程度,业已达到了肆无忌惮、随心所欲的境地。其仿若没有逻辑,却格外有效果的成功经验,也就注定了“无厘头文学”的出现,已经不再是“可否将成为事实”的疑虑,而是到了需要人们,尤其是那些喜爱鼓捣文艺理论者,应该如何去评判、去分析并去研究,这一乖戾丛生的人文乱象,之所以发生与发展的原因、价值和意义的时候了。
          子曰:假我余年,或五(年)或十(年)以学《易》,则无大过矣。
          俗话: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上两句话中“过”,若笼统以“过错”来理解,而不去计较其性质和严重程度的话,由此可见,以孔子的伟大和其话语之中,针对《易》的评价,我们亦不难揣摩:《易》在圣贤和常人一生中,足以起到非同凡响的价值和意义。但是,《易》究竟是何物?其有何德何能,足以约束住人性愚妄,而且能使孔圣人出入都更合规矩了呢?
          在我自觉认识中,《易》在国学中的状况,类似UFO在今天的情景一样,说不清楚容易,但要说清楚很难。既然有这话在先,更何况前面已有了更多文字上的铺垫。所以,亦不妨在此,扯谈一下我个人对《易》的理解。不过,我的一番说辞,完全就是想当然的信口雌黄,若有人因而被误导,有言在先,概不负责。
          据传说,上古之《易》分为三家:连山、归藏、周易。并有言:伏羲连山易、黄帝归藏易、文王周易。
          现今,于市面上所见《易经》内容,基本上包括三部分:卦图、系辞、传释。其中:释,朱熹所为;传,孔子所做;系辞,文王、周公言;而卦图及其无论有无卦名,都为更上古传下来的家什儿。
          有学者把《易》分成这样三部分:理、象、数。其中“理”,既包括现有全部文字标志和解释,也指其蕴含的,但还没有公开来的既定的文字解释。而“象、数”,我理解是图形与数字上的形体变化、交相呼应和思想联系。在象、数的道理上,亦如同现今,仍有人喜欢画某个图形以求吉利;亦类似眼下,有人特别避讳某个数字如“13”一样。
          今天,虽说儒家全部哲学,都可以到五经、四书中,找到其源头。但是,在五经中的《易》,即周易,其文词中所宣扬的道理,确乎和《尚书》《礼记》《诗经》《春秋》的思想精神相一致,也就是至今国学行驶的正道,像忠孝节义、仁智礼信等;另外,文王所推衍的《易》辞,绝非其独创或凭空捏造,只是在发扬光大所谓尧、舜传承下来的哲学化理念而已。所以,唐代李世民,就曾言其所崇尚者,无外乎“尧、舜、周、孔”。由此,亦可见其哲学流派和思想脉络。
          关于道家思想根源,人们习惯讲“黄老”“老庄”。尽管,在《老子》和庄子三十三篇中,关于后世道家的尊生、养性和顺天等,其所谓出世的哲学理念,已经有了十分明确性的辩解和说明。然而,自汉代以后,于华夏中国所出现的诸多言论,凡涉及黄帝著述的经典,单言其思想性质,虽说与道家一脉相承,但它们是否都是上古帝王的官家著述。对于此一类问题,似乎还没有明确的定论。
          汉《淮南子》一书,立足道家哲学,其宣扬“复天命、治心术、理喜憎、顺性情以近道”和“知道无惑、知命无忧”及其对“善、恶、福、祸”的思辨,都与儒家有着本质上的区别。而且,在《淮南子》一书中,特别针对儒家思想,给予了针对性的鞭笞。若从其书中的思路清晰和答辩之流畅上去分析,尤其《淮南子》一书,本非一人的著述情况来看,可断言当时这一作者群落,必是搜集和历经了极其系统的资料学习,而且一定有口授书传式的师承。否则,《淮南子》一书,难以有如此众多的古朴例证和确凿言辞。
          由上分析,“黄帝归藏易”应该是存在的。它一方面,可能因没有及时经过类似孔子样的整理工作,从而没能使其“易”理,得到完全彻底的光大远扬;另一方面,极可能因其记载的文字,假设为甲骨文(实际可能还要原始),确实不容易书写、记忆和辨认,从而没能代代相传以至于失读失传。由此,也使其思想精神,只是在极少数人/人群中,仅以世袭、家传、师承方式,将其部分和局部性地流传了下来。尽管如此,“黄帝归藏易”之中的一部分主旨,组成了后来道家的哲学大纲。其虽曾有过老子、庄子的撰文著述,但总是没能像文王、周公和孔子一样,将其转化成《周易》式的文字,而流传弥广。
          从神话传说中可知,由黄帝至尧舜,恰是中国从畜牧业到农业过渡时期,也是人们认识自然、社会和人身价值,于极具提升和迅猛发展的阶段。这一时期,相对稳定社会化的生活以及频繁规模化的战事,其在客观上,都需要有统一人们的行动和精神的力量。所以,在这一时期和阶段中,所谓黄帝之“归藏易”理,一定不同与之前处于氏族部落游牧时期,确乎单求敬天畏神占卜意义上的“伏羲连山易”;同样,其也一定区别与等级鲜明并家天下之后的“周易”。就此分析,大致估计到黄帝之“归藏易”理,其本身应该已经具备了,涉及政治、经济、军事和文化上的内容含义。
          关于伏羲连山易当下之状况,只想说:其如同算命、看风水、装神弄鬼的扶乩,又确乎和而今娼妓现象一样,应属于现今社会中的暗流;亦如同当下主流媒体一样,凡事实利害性关节事端,一概装聋作哑、充耳不闻、视而不见,从而使得善良百姓,即无从完整了解它们的真相,甚至因蒙蔽而否认某些事实的曾经存有,抑或只能窃窃私语,而不敢刨根问底,即便暗地里费钱劳神求助其安慰身心,依然不免尴尬难堪而极不坦然。
          事实上,自新中国以来,貌似被公开打倒过的诸多封建迷信性东西,在大江南北之中,始终不曾彻底湮灭。而时下,亦不难寻其踪迹。在此,之所以胆敢如此肯定地来胡说乱侃,仅从此刻提及“算卦”两字,凡中国人都不难明白其内涵的事实,业已昭然若揭也。
          综合所述,在中国传统哲学史上,始终交相呼应、舌战不休的儒、道思想,其本来就同出一辙,甚至他们和难登大雅之堂的风水算命先生们的哲学思路,亦是同门同宗。那么,它们共同的“辙”或言“宗”,究竟在哪里?又是些什么呢?单言在华夏大地,即可说它们均源于传承的“易”理,也可说它始终就是对同一个地球世界的一种解释说明而已。
    (2005年7月草。2014年5月11日整修。2016年元月再整于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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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8]以坛为家I

    20#
     楼主| 发表于 2016-1-10 11:06:57 | 只看该作者
    [i=s] 本帖最后由 克谐 于 2016-1-10 11:17 编辑 [/i]

    第十五章 谈“史”论“今”

          文书记载的历史,对于今天尚在呼吸的人们来说,究竟意义何在呢?
          就在提出上面问题之际,说不清是脑子里还是胸口中着实一热,凭着此热乎劲,原本自以为能够即刻侃侃而谈,进而讲出一整套,相关此类问题的肯定性说辞出来。然而,上面那一股热乎劲,确乎太短暂了,如同身为医生的我,尚且无法解释这样一种暖流,究竟来自何处一样。此刻,再把上面问题默,回头默念第二遍之后,迅即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作答了。
          上中学之际,为了考试需要,业已知道何谓“四书”“五经”。单说那“五经”,即“诗、书、礼、易、春秋”吧。上学那会儿,仅在“五经”之中,已经被当作课本内容,经老师亲授传习的,亦只有“诗三百”之中,《硕鼠》和《伐檀》两篇。除此以外,至于“五经”篇章内容还有什么?也只是于大学和工作以后,通过陆续自学,得知其大概。
          关于中国社会,之所以称谓“礼仪之邦”,以及这种说法的具体内涵情况等。就我个人而言,虽说没有经常挂在嘴上,而像“坚决拥护党和主义”话语一样,不仅振臂高呼过,并且至今,还会定期出现在季度总结或年终汇报中间。但是,眼下仅就生活之中,依然在高呼的“礼仪之邦”和“坚决拥护”等类似标语和口号之中,究其所包含的各自既定概念和真实意义,于自我认识中的轻重分量上,两者大致等量齐观吧。不过,对于中国为什么被称为“礼仪之邦”而没有被说成是这“邦”或那“国”的困惑和疑问。确切地讲,我个人只是在认真读习过“五经”原文之后,才开始深信不疑。
          近年来,间或还在温习和翻阅,一些介绍“五经”的书籍。此处的“五经”书籍,即指:
          一、《春秋》。即公羊春秋,或说是姬周时期的鲁国史官,所记载当时周朝春秋阶段的史事。我个人一直觉得,在那一时段,除鲁国之外,其他诸侯国,也应该有类似的各自“春秋”纪录;
          二、《尚书》。尽管,我至今还没有真正弄清楚,眼下依然基本看不懂的这一本,其究竟是《尚书》的“今文本”还是“古文本”呢?
          第三本书,也就是经常歪脖斜眼,于仰观天象、俯察地貌、揣测人心之后,极力想从中找寻出明日复明日的生活,如此这般变化的之所以然或所以然之际,便会赶紧去翻阅的《周易》。
          除了上面三大经书之外,至于“五经”之中的其它两本经书,即诗”和“礼”。眼下,读前者,已没有了浪漫幻想的勇气;而想读后者,却因至今,没能拥有过一本内容完整且价格合理的该书版本,故此,唯有一声叹息了。
          在中国,“五经皆史”,坊间早有此说。若说《春秋》《尚书》为史书或史料,但凡有点传统文史知识者,也容易啧啧称道。然而,若说《诗经》《礼记》《易经》本身为史料,这自然也不难得到赞同;若进而言,它们在内容上,一定都是以纪实为第一要素的史书,仅就我个人而言,即使再费几多脑细胞和口舌后,也不一定能被说服。
          在自我一直认同且时而诵读的“五经”之“二史”(即《春秋》《尚书》)中,之所以在叙述中间,总爱把《春秋》放在前头,并非因字词上“春秋”,原本就有历史意蕴的缘故,亦非由此暗示《春秋》要比《尚书》,更富历史价值。如此叙述,仅是表明:前者,能够读懂的内容,相对于后者,则会更多一些,也更具有“凡史料必真实明了”的社会意义罢了。不过,就在尚能读懂的《春秋》史料内容中间,面对连篇累牍,其所谓“禅让、会盟、征战、灭国、弑君、纵欲、通奸”等等诸多人情世故,恰与当今世界之乱象,或可说“小异而大同”的形象景观,都着实令我不得不沉思默想:无论从最初的笔录者,还是到成书的作者,甚至包括历代的诠释者,他们给予《春秋》一书,所经常褒贬对错的依据,或说判断其中诸多事件人物是非得失的基线,即所谓“微言大义”的标准,也不过就是否合乎他们心目中的“礼仪”而已。
          那么,上述《春秋》及其历朝历代诠释评说之中,所依据的“礼仪”,其具体内容和确切标准究竟是些什么呢?
          或曰:君臣父子、男女长少、老幼师徒之位次尊卑;
          或曰:君仁臣忠、父慈子孝、夫唱妇随之德行规范;
          或曰:五行生克、阴阳平衡、君权神授、天人合一之道德自然;
          或曰:……
          总之,即便天下苍生和百姓民众,于庸常生活中,当面对无处不在而又触目惊心的“生离死别、岁月往复、时光荏苒”等世间万象之际,亦不乏见普遍存在着“悲悯、伤感、多虑”的情调和胸怀。然而,在上述经史典籍之中,更经常只是把人类等同自然万物的草木水土一样,即便一个个鲜活生命惨遭“杀戮、折磨和自戕”等多舛命运,亦不过“轻描淡写”“一笔带过”,亦不过雷同于“天意使然”“命该如此”的一个物件摆设而已。
          其实,仅以《春秋》《尚书》的内容来看,它们无疑是客观历史的主观再现,甚可说“完全都是历史事件的“主观再现”。如此说法,理由有三:
          一方面,它是带有执笔人个性特色的文字纪录,这其中包括历代传抄者的主观臆断和倾向性说辞。
          另一方面,它是在当时统治者“监控和高压”下的产物,即便传诵者当中,必有不惜生命据实记录的史官名士,却也难以掩饰“高压变形”的实在。
          第三方面,它经常就是从一个视角上,对刚发生或发生不久的实事,给予了讲述、描绘或说明。这里面,不仅指记录者个性能力上的局限或狭隘,而亦有某一个时代和某一阶段中,人类整体认识水平上主客观存在的限制和束缚。
          毋庸置疑,即使在今天的年表或史志中,也存在上述三方面的特征或说缺陷,甚至可说一切文字化的认识表现和传达方式,也都难免由于记录字句在形意、转述、理解等诸环节上的歧义性,而带来的问题。进而,必定造成与客观现实之间,出现了或说必然会存在与真实历史不相符的差异性缺憾。那么,这是否就表明以往笔录的历史,俨然无法再现历史的真实面貌了呢?
          尽管现实生活的诸多事例,不难反驳上述确乎有些理由的顾虑和较真。然而,时至今日,人们对于历史的了解,以及这种了解之后的思想传播,即便仍然主要依赖语言文字或图像资料,来传达、分析和研究以往“事实”的面前,更多人们,尤其好事者,却也不得不努力寻找和不断探求,那种可以透过语言文字影视图片的面纱后面,能够直视并判断一幕幕一桩桩事物或事件,其所发生起因、过程和结果的有效办法,或说可能的客观捷径。
          总之,对上古、中古和现代的口述、耳传、笔录的史料,尽管区分其是否为艺术渲染或历史纪实,确乎大有必要。但终其一点,也是足以能够宽慰人心的,还是那一句“万变不离其宗”的俗话,亦可说:“即使在人类智能已经极大发展的今天,任凭强权者或奇才异能的大家们,无论发挥何种想象力,去虚构事物,而人类却从未真正脱离开客观现存的世界。一切人物或事件的兴盛灭亡之真相,无论怎样去掩饰和捂盖,终将会大白于天下。”
    (据2005年秋笔记整理。2015年2月6日修。2016年元月重整于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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