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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怎么活不是活【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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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昨天 05:36
  • 签到天数: 903 天

    [LV.10]以坛为家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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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6-10-2 07:49:19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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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案发

    乔新羽喷着响鼻儿,一头死猪似的占去了大半个床位,死一般寂静的夜里,这种长江125摩托车发动般的呼噜声显得格外的刺耳。
    刘艺真和老公背靠背躺着,黑暗里,看不清她的表情,惨淡的月光下,只看的出她是合衣而卧。
    早就说不清楚,这是第几次和乔新羽干架了。
    刘艺真很绝望,老公暴怒的咆哮犹在耳畔"你吃我的,住我的,花我的,织绿帽子也不忘了送一顶给我......你个臭不要脸的!去死好了!还回来做什么?!"
    乔新羽根本就没睡着。
    乔新羽也根本就不可能睡着。
    今天傍晚,正在局值班室和兄弟们砸金花的一级警司乔新羽阴差阳错的接了一个报案电话。
    按说,报案电话那屋有人呆着,即使是响了也不该轮到他去接。
    不过,当时的情况是,连带乔新羽在内一共就五个人,值班室后面的休息室比较暖和,大家索性就都挤到了那里边,内勤小战在外边守电话兼当放哨的,一帮人乌烟瘴气地在里间玩开了。
    报案电话铃声响了两三回,也不见小战去接。
    休息室离着门最近的是乔新羽,活该他倒霉,起身出来接了这个本不该他接的电话。
    报案的是在城东平房区巡逻的联防队员,说他们那边抓到一对做"不正当生意"的男女,那男的和联防动了手,伤了人......
    一脑袋懊丧的乔新羽只得放下风头正旺的一把好牌,带着两名干警开车奔了城东的平房区。
    城东平房区原本是一片居民区,后来搬迁令下来后,大部分居民都搬迁到了城市的西边,而这一大片尚未拆迁的平房就成了那些进城务工的农民工们栖身的所在,个别拒不搬迁的钉子户还有摸有样的当起了房东收起了租子,一时间,生意红火的不得了。
    110警车在七拐八扭的巷子里转来转去,终于转到了城东区联防队的大门口。
    和联防队的人接洽后,乔新羽和两个同事来到小黑屋外。
    从小黑屋的观察孔望进去。
    里边狭窄的很,并排只有两张椅子,椅子上分别坐着一男一女,都用绳子捆着手臂栓在椅子上,那男人的脸上黑一道红一道的,像是刚从染缸里捞出来的一样。女人的头深深的埋在浓密的长发里,看不清面孔,乔新羽的目光猛地落在了女人的脚上,心里咯噔一下!
    当乔新羽的目光离开观察孔时,同来的两个兄弟突然发现,队长的脸好像阎王殿里的小鬼儿。
    乔新羽没看走眼。
    黑屋里另一张椅子上的女人正是自己的发妻刘艺真。
    事情的经过,联防队绰号"杠头"的队副简单的给110们介绍了一下,乔新羽什么也没听进去,两只眼睛呆呆地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空,心里的那个味道,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如果这件事今天只是他个人来处理,可能就变被动为主动了。可眼前的两位同事怎么办?这二位与乔新羽夫妇都认识,这事传了出去,他这个脸面往哪儿搁?
    同来的两位同事与联防队办妥了手续,扭头问乔新羽:"乔队,这就带回局里吧。"
    乔新羽的脑子飞快地转着,他要想一个万全之策,马上就要想出来,一定不能在同事的眼皮底下从小黑屋里带出祸端。
    说的容易,万全之策哪儿那么好想。
    乔新羽有意磨蹭了一会儿,同事们觉得很奇怪,刑警小王已经把手铐摸出来,在手里按的咔咔响了。
    就在这个时候,乔新羽口袋里的对讲机忽然叫了起来。
    又是一个紧急突发事件,正好借坡下驴,乔新羽马上给两位同事下令,要他们开车去处理新案件,这里的事他自己能够搞定。
    乔新羽暗暗庆幸,老天爷把一个天大的面子递给了这个狼狈不堪的男人。
    同事们跳上警车,风驰电掣地开走了。
    联防队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了杠头和乔新羽。
    杠头吩咐手下的队员把小黑屋里的一男一女解出来,在屋子外面,那满脸红黑的男人已经没有了被抓时的气焰,低垂着脑袋任由联防队员摆布。刘艺真一走出小黑屋就看到了丈夫那咄咄逼人的目光以及那目光中凛冽的怒火。
    乔新羽几乎是恶狠狠地给那男人拧上了狼牙铐。男人短促地呻吟了一声,刘艺真的身体紧跟着颤抖了一下,但当她的目光与丈夫的目光对碰说,明显心虚的刘艺真立刻把头扭向了另一个方向。
    在联防队办那里,乔新羽不得不把另一副手铐锁在了自己妻子的手腕上。
    杠头替乔新羽找了一辆拉散客的黑车。
    黑车司机一看乔新羽的打扮,再看他身边这两个戴着背铐的男女,马上勤快地来开车门,满脸严肃帮着乔新羽把那一男一女塞进了后车箱里,二话不多说,关了车门起步挂档。
    一直到目前为止,乔新羽的心里乱蓬蓬像长了一团乱草,这对狗男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全无概念,只是咬着嘴唇在黑暗里发狠。
    后车厢里传来了妻子痛苦的呻吟,乔新羽知道,那是狼牙铐在颠簸中自动紧了扣勒出的动静。乔新羽的心头一颤,差点要司机停下来去解脱妻子的痛楚......
    不过,乔新羽到底没有那么做。
    车子离局大门口不远了。
    乔新羽忽然叫了停。
    小车司机虽然一脸不解,但看到乔新羽那张锅底脸也没敢问,帮着乔新羽把两个犯人从车厢中扯出来,然后赶紧上车要走,却又被乔新羽喊住了。
    乔新羽摸了摸口袋,没有找到钱。
    那小车司机机灵的很,马上表示免费乘坐不要车钱。
    乔新羽黑着脸瞪了那司机一眼,后者立刻住了嘴。
    乔新羽走到妻子身边。
    妻子正佝偻着腰痛苦地喘息着,显然,狼牙铐这种先进的刑具让刘艺真非常难过。
    乔新羽用身体挡在司机和那男子中间,伸手从妻子的小背包里摸出了一张大票。
    乔新羽把钱塞到司机手里,制止了司机的一切疑问。
    黑车一溜烟的开跑了。
    直到这个时候,乔新羽才解开了妻子手上的束缚,转过身,推搡着那个男人,头也不回地朝公安局大门口走去。
    至于说刘艺真怎么回家,又怎么在不安和惊惶中煎熬,这一切对于乔新羽而言,已经不再是需要关心的事了。
    乔新羽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和这个让自己丧尽颜面的坏女人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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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昨天 0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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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0]以坛为家III

    沙发
     楼主| 发表于 2016-10-2 07:51:09 | 只看该作者
    二、雾里看花

    卓见也记不清这是下岗后第几回朝月儿伸手了。
    卓见知道,自己的脸皮自从下岗以后磨练的日臻厚实。自从下岗以后,无所事事的卓见除了整日上网聊天就是出去和那帮小兄弟海阔天空,三十大几的老爷们靠着媳妇那份做家政的微薄薪水来维持日常开销。
    卓见也曾经想过也曾经跑出去尝试过。
    论智商,卓见的学历矮的可怜;比才能,卓见嘴上功夫过硬,实际能力却很低下;卖苦力就更别提了,他那副秫秸杆儿身材往那些力巴儿[注]里一戳,立刻被人家发达的肌肉淹没了。
    自己出去做,没本钱也没勇气,还怕昔日的同学朋友看到颜面无光。
    街道主任给他找了份保洁员的工作,戴上口罩套上肥大的工服倒是不担心被熟人撞到,但那一份辛苦和疲惫却是好吃懒做的卓见所没法忍受的。无所事事的在社会上晃荡了几个月后,卓见又迷上了传销。
    传销这个事情不沾则已,一旦沾上就如同染上毒瘾一般难以摆脱。在传销员们天花乱坠的吹嘘蛊惑下,卓见背着老婆把全部家底偷出去赌了一把……结果自然不言而喻。老婆一气之下拉上儿子回了娘家,一纸申请解除了与这个庸碌男人压抑的婚约。
    失去了老婆无微不至的照料,失去了儿子天真无邪的嘘寒问暖,失去了昔日温馨的家庭,对卓见而言,都已经无所谓了。人么,在卓见看来,怎么活不是活呢?
    还是回到虚幻的网络世界吧,那里,有个家,有个温柔如水的女人做情人,还有一个疼他爱他想着他的网络老婆。网络,于是成了卓见寻找精神寄托的流连之所。
    没有了经济来源,卓见很快发现,上网变成了一件非常奢侈的享受。
    卓见变卖了打印机、扫描仪和刻录机等等无用的外设,靠着换回来的那点钱勉强维持了一阵子后,又陷入了经济危机。等卓见实在是找不出家里还有什么值得拿去换钱的时候,50多平米的房子里,除了一张褥子铺在地上,除了一台老式的电脑和不停闪烁着信号的调制解调器外,竟然已经是空空如也。
    网络里,那个温馨的家已经使卓见难舍难离,虚拟世界里的家,虚拟世界里的情人和温柔的妻子都在频频催促他实践自己的许诺,而卓见此时已经是捉襟见肘,哪儿还能力来实践什么缥缈的承诺。
    卓见呆呆地望着地上的信封,那是电信部门发来的催款函。
    卓见呆呆地望着地上的另一个信封,那是电信部门委托的司法机构发来的律师公函。
    卓见呆呆地望着法院执行厅的工作人员从自己眼前搬走了电脑和所有连接那个温馨世界的电器配件,诺大的一间房子里,就只剩下了形同槁枯面黄肌瘦的自己。
    卓见呆呆地望着半敞着的窗户外边蓝蓝的天空,笑了。
    也许,天堂已经装上不要钱的互联网吧。
    卓见的一只脚已经跨出了窗台,只要再迈一步,他就可以脱离苦海去天国和他的虚拟世界团聚。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忽然,卓见的胸口一阵惊悸,吓的他急忙收住了正欲跨出的死亡步伐。
    原来,法院居然忽略了卓见唯一的财产,那是一只老式的手机。
    破烂不堪的手机在连续不断的振动中几乎散了架,卓见从污浊不堪的上衣口袋里把它掏出来,是一连串的短信信号。
    卓见吞了吞咽喉,发现干涩的喉咙里好像已经没有了口水可以用来润泽。这间屋子的水和电早已经停掉,火柴盒般的房子好像一具巨大的石头棺椁。
    卓见小心翼翼地按了一串免费号码。
    当他得知,自己的手机上还留有够发出一条信息的余额时,两只手竟然变得像触了电,哆嗦的厉害。
    短信是她发来的。
    她和他是在网络里相识的,他对她的认识仅仅局限在网络这个虚拟大世界里所产生的种种虚无。只是,他和她都不约而同的感觉到,和对方比较有共同语言,所以,虚拟接触的时间大部分用在了建立乌托邦的理想网络婚姻上,几个月下来,居然美梦成真的如愿以偿!
    卓见的网络ID还是她给起的,叫雾里看花。
    她叫月儿。
    雾里看花“失踪”的这段时间里,月儿被心理折磨的几乎要发疯。
    现实生活里的月儿在一家外资企业做行政主管,是这座并没有一定规模沿海小城市里一个人人为之羡慕的高级白领。
    现实生活里,月儿有家,有老公,有孩子。
    虚拟世界中,月儿是雾里看花最最心爱的亲密爱人。
    眼下,雾里看花的离奇失踪让月儿感到世界大厦行将塌落,她无数次的在网络中呼唤着“心爱老公”的名字,却始终得不到回音。月儿设想了无数的可能和不可能,甚至想到了是雾里看花的妻子发觉了他们之间的存在……
    在走投无路的心理驱使下,月儿颤抖着手给雾里看花的手机发去了信息。
    他们曾经约定,彼此保持在虚拟世界中的亲密关系,绝不发展到现实中来,所以,彼此互相留下的手机号码在曾经的花前月下成了空洞的摆设。但到了后来,雾里看花首先打破了这个约定,以各种理由为借口向月儿张嘴借贷,月儿也是有求必应,渐渐的,他们的关系开始从虚拟走进现实。
    望着月儿急切的呼唤,卓见沉默了。
    怎么开口呢?
    眼下可真的是家徒四壁了。
    雾里看花的沉默让月儿发狂。
    她又连着发来几条衔接的长信息质疑。
    卓见咬着嘴唇皮发呆,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告诉月儿眼前的一切。
    以往的联络都是通过短信,他们还从来没有真实通过声音。也许是月儿太过急迫了,几分钟后,卓见的破手机陡然发出了变了调门儿的铃声!
    月儿的声音老好听了。江南水乡的那种温馨柔软一下子击中了卓见的心房,令他陡然迸发出了求生的欲念。
    月儿的声音显得急促和慌乱,语调里还透出了些许的绝望。
    见吊足了对方的胃口,卓见这才摆出一副毅然决然的语气道:“月儿,忘了我吧,我走投无路了。”
    说罢,咔嚓一声,合上了手机的合叶。
    卓见知道,月儿上钩了。
    卓见还知道,月儿不日将出现在自己面前,这个笨女人将是自己重整旗鼓的重要台阶。
    卓见想的一点都不错,此时此刻,月儿正心急火燎地往机场赶。
    凭着女人特有的敏感,月儿知道,自己如果不出这趟远门的话,也许就再也见不到雾里看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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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昨天 0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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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0]以坛为家III

    板凳
     楼主| 发表于 2016-10-2 07:51:35 | 只看该作者
    三、谁比谁傻

    乔新羽把那个满脸开花的家伙扭送进审讯室后,一个人呆在审讯室外面的墙角狠命地吸着烟。
    平时,乔新羽总把一包没开封的香烟揣在上衣口袋里,他自己并没有烟瘾,主要目的是为了方便领导。
    这会儿,局里基本上没什么人,乔新羽狠狠地吸了一口烟,把半截烟头掐灭,又扔到脚下狠命地踩了踩,这才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扭头进了审讯室。
    那个让他厌恶的男人蜷缩在铁脚椅子里,脑袋低垂着。
    乔新羽坐在聚光灯后面,眯缝着眼睛认真打量着面前的这个险些让自己身败名裂的家伙。
    尽管乔新羽穿上这身警服有些年头了,可混来混去,却只混成了一个小警司。尽管在局里,那些新分来的小兵豆子们谦恭地称呼他为乔队,实乔新羽的那点虚荣心也让他默认了这些虚伪的恭维,可实际上,乔新羽只不过是分局刑警队的一名老科员而已。望着那些与自己同年转业的战友们一个个混的人五人六的,肩膀上也都添了杠杠和豆豆,乔新羽的内心极不平衡。
    "说吧,你到底想要怎样?是不是不打算再见我老婆了?"
    乔新羽阴沉的声音突然在审讯室里响起,把一直萎靡不振的嫌犯吓了一跳!
    嫌犯依然低着脑袋,嘴里却清楚地嘟囔着:"打不死老子,自然要再见。"
    乔新羽没有想到,这个外表猥琐的男人居然敢顶撞自己。一时间怒从胆边生,从案头抓起一个什么东西抡圆了恶狠狠地砸向嫌犯!
    "你他娘的活的不耐烦了是不是?!告诉你,我随便定个罪名就能把你送到大西北去!"乔新羽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并没有太大的自信。审讯的权限外,判决是人家法院说了算。
    对眼前的这块滚刀肉,乔新羽倒是寄希望自己的恫吓能起到一定的效果,除此之外,也审不出更有价值的东西。
    乔新羽想到这儿,反而渐渐地平静了。

    凭着汇款单存根上的地址,月儿心急火燎地跑过了差不多大半条街道。
    最后,在街边卖烟的大爷的指点下,找到了雾里看花所在的这座筒子楼。
    月儿踉踉跄跄爬上了五层,在一扇虚掩着的门前停下来。
    此时已经是月上梢头,明亮的月光洒在半明半暗的楼道里,在那道虚掩的门前拉出长长的影子。门没有关严,从门缝里隐约飘散出一种奇特的味道,月儿敏感的抽抽鼻子,突然明白了过来,便不顾一切的推开了门,像只没头的苍蝇撞了进去。
    医院的急救室里,被医生护士们围裹在当中的雾里看花虽然神智还不是太清醒,但他心里已经明白了八九不离十,尽管灌肠洗胃确实很痛苦,一想到今后的日子里,终于可以衣食无忧的吃软饭,雾里看花的嘴角还是露出了一丝无人察觉的得意。
    月儿哭的一塌糊涂。
    抱着雾里看花瘫软的身体使劲的摇晃着"你怎么那么傻啊!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自己独自承受?为什么为什么?!!"
    雾里看花艰难地睁开肿胀的眼睛,满含幽怨地望着月儿,气若游丝道"我没用......什么都不能给你......何苦救我......"说着,一行清泪居然顺着眼角滚落下来。
    月儿急忙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坚定地、似乎又像是在对病房里所有人宣布着"我能照顾你!我要照顾你一辈子!"
    雾里看花显得非常的激动,鼻子里的管子还没拔干净就用尽全身的力气撑着坐了起来,一把抱住了满脸是泪的月儿,张嘴想说还没说出来,就又颓然倒下了。
    月儿急的大叫医生护士,以为雾里看花是因为过度虚弱又陷入了昏迷。
    可怜的傻女人哪里想得到,这个让她朝思暮想的男人此刻正处在一种奇怪的精神状态中,用心花怒放来形容此时卓见的心态一点也不为过。他知道,自己的表演已经百分百的获得了成功,虽然,吞安眠药的举动确实有一点冒险。眼前的这个网络老婆虽然看上去并非花容月貌,却是自己后半生可以依赖和蹭饭的冤大头,眼下受点皮肉之苦又算个球!
    月儿已经完全沉浸在对未来无限的憧憬之中,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难以自拔的泥沼。
    卓见紧闭着双眼却暗自窃笑着"天底下的女人为什么都那么好哄,真是傻瓜,你以为自己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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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昨天 05:36
  • 签到天数: 903 天

    [LV.10]以坛为家III

    地板
     楼主| 发表于 2016-10-2 07:52:41 | 只看该作者
    四、吃着碗里惦记锅里

    乔新羽觉得很晦气。
    本打算借自己手里的一点小权利公报私仇一下,却没想到处长会半夜出现在局里,还领了一大帮实习干警来……这样一搅和,完全打乱了乔新羽的如意小算盘。
    依据治安管理处罚条例的相关条款,在处长和那群“黄毛乳口”目不转睛的注视中,乔新羽强压着怒火宣读了对那名猥琐嫌犯的处理决定。
    一想到只关半个月就放出来,牛建国的心中便掠过一丝欣喜。
    这样的话,凭着眼前这只黑毛大王八的老婆有愧于自己的那个有力理由,他牛建国无论怎么赖都很容易从那个笨女人那里赖出个千八百的。谁叫这笨女人义无返顾的喜欢上自己这个混帐大无赖了呢……
    曾经在网络中顶着无数顶桂冠四处招摇撞骗的牛建国其实不过就是镇上邮局的一个乡邮员。不过,这个乡邮员也早已经因私拆他人信件盗窃财物被单位除了名。牛建国的老爹被这个忤逆不孝的儿子气的撒手归了西,全镇的人也都拿“另眼”看待这块糊不上墙的臭豆腐,唯恐躲之不及。
    没了工作的牛建国从来就没想到过痛改前非。
    痛改前非是什么玩意儿?
    那都是电视上拿来骗骗无知青年们的。
    我牛建国是什么人?
    用得着去痛改什么前非?
    牛建国虽然也属于一根筋式的执着性格,可他并不蠢。
    三十大几的人,整日里在镇上晃来晃去的溜达,仗着自己孔武有力会两下三脚猫的功夫到处吃霸王餐……慢慢的,居然在牛建国的身边多了几个小弟,这个流氓兼无赖也有摸有样的当起了黑社会大哥。
    天有不测风云,人肯定有旦夕祸福,这是铁定的真理,谁也跑不出这个真理的圈子。
    为了壮大地盘扩充队伍,牛建国和他手下的一群小流氓贼胆包天,居然跑到临乡的祖坟山上盗墓!
    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在咱们中国,最缺德的营生莫过于挖人家祖坟盗人家墓葬,那绝对是可以让盗墓者生孩子不生便道,断子绝孙遭报应的勾当。
    牛建国和他的那帮小混混被临乡愤怒的村民围殴了整整几个钟头,手下的小混混们非残即伤,牛建国跳了百尺崖……如果不是遇到了恰巧路过的一个人,咱们这个故事还真就讲不下去了。
    刘艺真是个姿色并不怎么出众的女人。
    早年当过几天赤脚郎中的刘艺真是市里光 医院药房的司药,平时休息的时候经常帮着开药铺的大伯去民间收药。
    也搭着这个寸劲儿,刘艺真正匆匆赶路时,天上下起了蒙蒙细雨,山道变得有些溜滑。
    刘艺真只好撑开油布伞,躲到山道旁的大树下避雨。
    雨越下越大,远处的山峰像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雾当中似的时隐时现。
    刘艺真有点着急了,因为,一旦天黑下来,想要顺顺当当走出这片大山可就难了。
    正犹豫着要不要冒雨赶路的刘艺真被从天而降的牛建国吓的三魂七魄差点都跑光。
    这做过郎中和没做过郎中到底是不一样。
    做过郎中的人基本上都怀着一颗济世之心,慈悲第一。刘艺真亦不例外。
    牛建国跌得七孔冒血,气若游丝,刘艺真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熟练地替银针消了毒,准确地刺入了牛建国身上的穴道,很快便止住了出血……不愧是赤脚郎中出身,刘艺真三下五除二一通忙活,牛建国居然慢悠悠地从鬼门关边上爬了回来。
    就这么着,这两个原来根本就不搭界的两种人在同一个世界的天空下相遇。
    牛建国好歹也是高中毕业,若不是为了接父亲的班去做乡邮员,牛建国的梦想是考上大学,到小镇外的世界里闯荡。这种志向对于当年品学兼优的牛建国来讲,并不是遥不可及的梦。
    只不过,时世捉弄人心,当牛建国最终实现这个梦想的时候,他所能看到的却永远是一块蔚蓝的天空。
    编瞎话是牛建国最拿手的本事。
    编个身世糊弄下相对单纯的刘艺真,对牛建国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一来二去,当牛建国养好浑身的伤痛,背着一大口袋山货进城感恩时,刘艺真和她的全家都对这个朴实憨厚的山里汉子十分热情。
    刘艺真把牛建国介绍到了大伯开的药铺去做学徒。
    凭着牛建国扎实的文化基础和对未来的一丝幻想,牛建国当真刻上了苦,用起了功。
    就在人们都以为牛建国决心痛改前非,交口称赞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当口儿,牛建国却干出了一件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惊天大事来……
    乔新羽憋了一肚子气。
    深更半夜离开了分局,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毫无目的的乱走。
    这个该死的无赖,算他命好!不要再被我抓到,下一次……乔新羽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乌鸦嘴!呸呸呸!还嫌一顶绿帽子少么?这种事还能让它有下一次?!!”
    转了一大圈,忽然感觉饿了。
    饿了,就意味着不郁闷了。
    至少,他乔新羽也能想开一些事了。
    一想到这里,乔新羽立刻来了精神,遂一路小跑来到了抗日桥大街。
    抗日桥大街拐角的地方有一家通宵营业的面馆,乔新羽还是小户籍警的时候经常在这里打牙祭,和面馆的小老板娘眉来眼去的也有些年头了,若不是太过死要面子娶了刘艺真,他乔新羽早就把香喷喷的面馆老板娘搂到怀里春梦无痕去了。
    乔新羽一落座就忙着四下里张望,他可不是在观察环境,看看有没有坏人什么的,说白了,他这是在侦察,看看面馆里还有没有其他碍手碍脚的吃客。还好,一见进来个黑着脸的警察,知趣的人们马上结帐起身,各人走各人。
    面馆里,弥漫着一股子温暖的调料香味。
    风韵犹存的小个子老板娘翠花两只手支着下巴正含情脉脉地望着乔新羽。
    俗话说的好,寡妇门前是非多。可小寡妇翠花明白,要是丢了眼前这个是非,自己以后可是要是非不断了。
    翠花幽幽地望着乔新羽,嗔怪道“乔哥都多久不来了,人家都想死你了……莫非乔哥你吃着小翠这碗还记挂着我嫂子那口锅不成?”
    怪事天天有,唯独现在多。
    这刘艺真刚给乔新羽织了一顶绿帽子,还没捂热乎呢,乔新羽扭头就又给刘艺真盖上了一件绿坎肩儿……人世间的事,有时候就是那么的……让你啼笑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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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 05:36
  • 签到天数: 903 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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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楼主| 发表于 2016-10-2 07:54:02 | 只看该作者
    五、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何大壮是何二壮的亲哥哥。
    这哥俩肥的可以。怎么形容合适呢?饭馆的范老板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中年汉子,他用两个地名来形容这哥俩,旁人觉得那是相当的合适:这哥俩,合肥了还不算,非要让每个来吃饭的顾客都齐齐哈尔了才算完。
    大壮和二壮打小就是家里出了名的能吃能干。
    爹娘拉扯了八个孩子,别的弟妹们叠一块的饭量都不及这哥俩的一半多,就说这哥俩该有多能吃吧。
    爹和娘别的不愁,就是发愁这两个宝贝儿子的肚子,两口子起早贪黑的拼命种田,到底也没挣出来小哥俩的丰衣足食。
    先是爹劳累过度撒手去了,娘在爹撒手后还没半年也追着丈夫而去,撇下八个都没成年的孩子孤苦伶仃在这世上。
    八兄妹里,大壮是老大,二壮行二,他们的娘亲走的那年,大壮才16,二壮也才15,下面的六个弟妹年龄都还小,怎么维持弟妹们的生活成了摆在哥俩面前最紧迫的问题。
    同村的乡亲中,有好心的人家提出来帮着抱养几个孩子,大壮和二壮死活也不答应,爹娘临终的时候都托过命,要大壮和二壮再苦再难也不能和弟妹们分开。
    那个年景,大壮和二壮把六个弟妹托付给了街坊的大爷大婶们,小小的年纪就开始了讨生活的艰辛之路。
    大壮憨厚,二壮勤快,哥俩无论走到哪儿都不招人讨嫌,干重活粗活哥哥抢着争先,吃饭的时候,二壮总是把哥哥的饭碗里塞的满满的……挣到了微薄的收入,留下一点点饭钱,余下的都寄回乡下的家,弟弟妹妹们可就眼巴巴地指望着这些活命钱呢。
    就这样,一年又一年,大壮二壮终于长大长成了棒小伙子。
    大壮和二壮在奔命的路上曾经出手搭救过一位濒临倒毙的老人,救起了老人后,哥俩把身上仅有的干粮都给了老人,继续赶路。终因体力透支,倒在了路边上。
    这俗话说的真对,谁谁丢了一匹马,谁知道是不是时来运转呢?
    小哥俩饿昏在路旁的时候,几个青年男女正沿着大道一路寻摸着找爹呢。
    谁是他们的爹啊?
    就是被大壮二壮省出最后口粮搭救的老人。
    老头无非是和儿子媳妇因为锅碗瓢盆的事吵了几句嘴,性格倔强的老人一赌气,饭都不吃就奔出了家门。
    毒辣辣的太阳晃的人睁不开眼,没走出多老远,老人就体力不支,歪倒在路边上。心脏病啥的也跟着来凑热闹,眼瞅着老爷子命在旦夕……
    儿子媳妇哭天抹泪地给老爷子又作揖又磕头,好歹算是把老人家给劝着往回走了。
    一路上,老人边走边数落儿子和儿媳,边走还边啃着一个干面馍馍。
    才到村口,眼尖的大儿子一下就看见了倒在村口井边的大壮哥俩。
    这样,何大壮和何二壮遇到了他们今生今世唯一的师傅方子达。
    方子达是科班学徒出身,13岁上进了十里洋场,在锦江大饭店厨房学徒。
    旧社会的学徒工,吃苦受罪那都是平常事,师傅不高兴了抡圆了还打人呢。
    凭着那份忍耐和执着,方子达磨了10年的刀,终成正果。
    锦江的老板董竹筠先生很是欣赏这个肯吃苦上进的年轻人,经常向客人们夸赞方子达的手艺,这多少使得少年得志的方子达很是骄傲。
    那会中国的时局很动荡,先是小日本打进来又被揍出去,后是刮民党刮完民脂民膏走了过场,最后,蒋委员长把千疮百孔的中国留给了从湘潭走出来的教书先生毛润之。
    新中国成立后的这些个风风雨雨,方子达不敢说自己都看明白了,但也看懂了八九不离十。
    大壮和二壮遇上方老爷子的时候,正是亩产万担之说大行其道的浮夸时代。
    救命之恩在先,加上大壮的憨厚二壮的诚实,让闲赋在家的方老爷子萌生了收关门弟子的念想。
    做厨子这行的学徒确实不容易,况且又是在那样一个非常的年代里,大壮哥俩就像作贼似的断断续续学了近10年之久。
    真正让兄弟两个大展宏图之志的好日子终于来了。
    邓大爷的改革开放政策深入千家万户,让一部分中国人先行富裕起来。老司机范金标就是这先富裕起来的一部分人中的一个。
    范金标的先是开小作坊,后来扩大成为饭馆,再后来生意做大了,他的小饭馆又扩大成为了如今四乡八镇鼎鼎大名的醉八仙大酒楼,凡是当年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喜欢往范老板的酒楼跑,火爆的程度一度让周围几家同时期盖起来的大酒楼生意惨淡,几乎濒临倒闭。
    这范金标的酒楼凭甚那么火爆?
    用范金标的话说,他的大酒楼里供着一尊佛两大护法,生意所以能那么好,财运所以能那么旺,都要托于这一佛两护法的福咧。
    什么佛那么灵?说穿了其实一点都不神秘,这一佛便是隐居乡野几十年的方子达老头,至于说到两大护法,还有跑儿么?当然是何大壮弟兄俩了。
    范老板自从得了一佛两护法后,生意兴隆是财源茂盛,大酒楼的名气更是如日中天,好生了得。
    话说这一天上午,酒楼还没开张,门口急匆匆走进一人,似有满腹心事,走路都不带看道儿的,才一推大门,迎面就结结实实撞在了一堵肉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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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0]以坛为家III

    6#
     楼主| 发表于 2016-10-2 07:56:18 | 只看该作者
    六、乔新羽的爱情偶遇
    都说乔新羽那小子有桃花运。
    这话可不止一两个熟悉他的人这样说了。就连市局的黄局长有回当着分局领导的面开玩笑时,都拿乔新羽的话题说事,足见乔新羽同志的名声不低。
    这个原东海舰队转业下来的雷达技师在这座沿海小城市里无亲无靠,不过,要说他和雷锋同志一样是党培养的孤儿那可就太冤枉他了。
    乔新羽有家。不过,对外,乔新羽同志是非常羞于与旁人说起自己的那个家的。
    为什么?
    乔新羽的父亲运动当中因为说了几句不该那时候说的话被错划成了右派,乔新羽的姐姐因有几分姿色被当时的红司令看上,为了能救父亲,这位美丽的姑娘含羞忍辱做人家的押寨夫人……
    但这一切仍没有改变乔家的命运。
    乔新羽的母亲无法忍受那个非常岁月的折磨,陪着从监狱里放回来时已经疯疯癫癫的丈夫一同跳进了婺江……
    那时年纪尚幼小的乔新羽就已经学会了怎么咬着牙关忍受身边的一切。这种默默的忍耐终于成了日后那个性格乖僻情感懦弱男人的心理习惯,以至于转业很长一段时间里不愿意接触工作外的任何人,包括同事战友给他介绍的对象,始终过着枯燥的单身日子。
    直到一个偶然的机遇里,单位的同事临时有任务抽不开身,托乔新羽顺道帮着去医院取药,在这里的药房窗口,乔新羽碰上了刘艺真。
    刘艺真的生活可谓平淡无奇。
    中学乃至大学,身边的男生几乎都在忙着和那些花枝招展的女同学打情骂俏,对他们身边这只害羞的丑小鸭连正眼都不看一下。男生们不愿意多看她一眼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说起来,刘艺真是个很有内涵的女子,琴棋书画样样拿得起放得下,摸样也不算太对不起这个世界,美中不足的是,那副比林妹妹还林妹妹的瘦弱体型连累了她,让个别男生本来还想接近一下联络感情,在认真打量过自己后却全部打了退堂鼓……
    这女子一旦到了能被感情燃烧起来的年纪却无引火之物,心理上一定受打击。
    眼见着同伴们个个比翼双飞各奔东西,而自己却形单影孤,刘艺真的心里就有说不出的惆怅与落寞。
    大学毕业后,学药理的她被分配到市里一家合资医院的药房做司药员,一天到晚不是对着小窗口外面五光十色的面孔,就是对着烦琐枯燥的药理世界,渐渐的,刘艺真差不多忘了自己还是不是女的。
    索性,就拿自己当男人对待,如此一来,一方面得到了心理上虚假的安慰,另一方面却又时刻受着莫名的煎熬,这种强烈的性别上的反差让这个当年才22岁的姑娘看上去几乎比实际年龄大了整整20岁!
    那天,下大雨。医院大堂里几乎没有什么取药的患者。刘艺真借机翻出厚厚的一本大不列颠药典,既然爱情滋润不到她的心田,那就用刻苦用功来打发时光吧,如果考研成功的话,说不定还能往上活动活动,这鬼药房,她早就呆腻味了。
    药房小窗口外有人按铃。
    安在里边的小喇叭显然是电池电量不足,有气无力地哼哼着。外面的雨声都比这铃声大,正聚精会神用功的刘艺真压根就没听见,直到外面的患者开始不耐烦地直接敲窗户,刘艺真这才懵登登地转过头,瞪着外边的患者递进来的药方发了几秒钟的呆。
    外边的患者隐藏在磨砂玻璃后面看不清样子,摸模糊糊看得出是一大团黑不溜秋的颜色。
    对方显然有些不耐烦了,又敲敲玻璃。
    刘艺真的思想还挂在药典里的要点里没回过神呢,手底下晕乎乎地就给人家拿了药,也不核对,一股脑地从小窗口推了出去。
    刘艺真刚坐下来打算继续温习功课,小窗口外又传来了急促的敲击声,还伴随着恼怒的叫喊,半张有点扭曲的脸挤在小窗口正愠怒地瞪着她:“大夫,我一个男同志怎么能服用安胎宝呢?搞什么搞嘛?拜托看看清楚再给别人拿药,药这东西又不是阳春面,吃不好要出人命地!”
    刘艺真的脸腾地从上红到了脖子根儿。
    这叫什么事儿?
    人家患者生气也是有道理的。
    哪儿有给一个男同志开安胎宝的,这要是对方更马虎拿回去吃了,那事可就大了……
    好在大中午的,附近没什么人走动。刘艺真赶紧给人家重新配了药,连连道歉并把药恭敬地送出小窗口。
    那张有些扭曲的歪脸消失了。
    刘艺真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若是因为给患者配错了药并酿成大祸,她肯定是别想平静了。不过,好在没出大事,过失也弥补了。那还能有什么事在影响她的情绪呢?
    刘艺真使劲掐了掐自己的手腕。哎呀!疼!还好,感觉疼了,说明自己没什么大问题。
    好容易捱到了下班,刘艺真比谁都利落,头一个窜出了医院大门。
    也说不清楚究竟为什么,似乎有个谁冥冥之中约了自己似的,刘艺真的心里隐约掠过一丝莫名其妙的兴奋。
    转过街角,刘艺真正打算走人行道过马路,耳边忽然传来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喂!药剂师小姐,这么巧啊?你也下班?”
    刘艺真扭头循着声音望去,居然是一名穿警服的警察跨在那种涂着蓝道道的摩托车,满脸堆笑地朝自己打着招呼。
    这是乔新羽与刘艺真的第二次见面。
    第一次,刘艺真给乔新羽开了一包安胎宝(是替同事拿的)。
    爱情这玩儿就是有点奇怪,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居然因为一个不该出现的失误并到了一股道上。
    接下来的事和所有公式化的爱情故事一样变成了流水账:轧马路,滑轮滑,看电影,逛公园……明确关系,投怀送抱,突破乌江,四渡赤水……终于登堂入室,成了刘家的倒插门女婿。
    乔新羽和刘艺真办理结婚手续时,刻意隐瞒了他还有一个姐姐的事实。因为这个姐姐让乔新羽对双亲的惨死始终耿耿于怀。
    多年以后,到了乔新羽因妻子红杏出墙与之一拍两散的那个时候,刘艺真也还是坚信,当年乔新羽与自己的相遇绝非偶然,是这个外表貌似忠厚而内心龌龊卑鄙的男人耍的伎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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