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憬悟 于 2015-4-27 20:16 编辑
霜叶红于二月花
墨风送我的画,都快一年了,我曾多次想写点感谢的文字,但都因循未果。一幅十八平尺的国画,要耗费画家数天的时间和心血,单单对青年画家说声谢谢已不能表达我真实的感情,所以迟迟不敢落笔,生怕亵渎了这份真情。
网站的老李和我是同时代的过来之人,他聘我为文学社区的嘉宾,我也快有半年未进他的网站了,圣诞之夜他还发来了问候,也令我心悸不安。
为什么这么长的时间我没有和他们交流了呢?戴着桂冠、收着重礼,我非礼而跑了吗?时至今日,我不得不把我手边的事先放一放,先写一篇短文,说明我还健在,而且还是一个情义在心的朋友。
小狗贝贝这几天有点不快活了,蜷曲在它的小屋里,缩着脖子,眯着眼睛,浑身一片寂寞、凄楚,在我的《穿堂风》里有我喜欢它的文章,只要它坐在我的腿上我就有天南地北的灵感。十年伴我的贝贝,按照狗的年龄已经七十多岁了,比我老多了,然而谁能不老、不生病呢?小狗也不例外呀,何况上海的冬天,三九严寒,在没有空调的房间,敲键盘的两手手指冰凉。
老妻看我打字,也常来添乱,往往在关键时刻被她打断,她会不时的一会儿问我:剪刀在哪里?一会儿进门叫我帮她烧壶开水,或者叫我把她扫堆的垃圾清理掉,全然不顾我聚精会神想完成的事情。然而我稍有怠慢,剥皮的讽刺便会从天而降,甚至一番狂轰滥炸,轰得我脑袋一片空白,炸得一个方块字也找不到。
友人前来游玩,问我天天爬格子写文章,有收获没有?我说我们都在玩游戏养老,只不过游戏品种不同,“码长城”是你的爱好,“爬格子”是我的兴趣,这都属于老年人的游戏。他见我兴趣甚浓,也不影响我的爱好,只是已有好长时间不来看我了。
实在心酸,想写两篇小说实不容易。写到这里,似乎已经离题了。你不是写“霜叶红于二月花”吗?请放心,我不想走远,只是绕了一点点小湾儿。这湾儿能说明什么呢?
“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杜牧的诗句落在墨风泼墨涂鸦的画面上,挂在我客厅的墙上。画家在画面的处理上全是采用夕阳红的色 ,层林尽染浓霜,白云漫天霞光,衬托出霜重秋浓的意境。这定格的色 非常符合我的心理。满山的红叶在夕阳余晖照射下,这不真是我即将面对的一道自然景观吗?这道景观难道比二月的红花逊色吗?
人生有喷薄而出的朝阳,也有红霞满天的傍晚,有春夏秋冬四季的轮换,也有风雨雷电的洗刷,当霜叶红了的时候,动动笔,写下这一生浓霜染枫叶的故事,岂不比二月的红花鲜艳吗?
于是我明知“古来万事东流水”,且什么也顾不上,顾不上老妻的埋怨,顾不上友人的落寞,顾不上好友的真情,顾不上宠物贝贝的不适,我想写出我们那个时代经历过的《雾笼山》和生活在《牌坊》下面的人生百态,因为这些真人真事太能反映我们的成长环境和成长过程,像我们同龄人共同经历过的上山下乡这样的历史事件是进步的选择还是历史的败笔?这可能我无法评论,但在这历史事件的直接经历者把事件中证实的镜头记录下来,这不真是霜叶的春夏秋冬吗?
人生五十知天命,人生七十不逾矩。只有在这样年龄的时候,我们才能分析出生活成长的社会自然环境是如何酱染着我们的灵魂,也只有在这个年龄的时候去读一遍柏杨先生的《丑陋的中国人》才能真正理解我们灵魂里的污点。人只有从灵魂深处走出来的善良才能完美。佛主说:善从心生。《牌坊》下面有我们的父母和先人生活过的足迹。生命只是如白驹过隙,而霜叶却是一瞬永恒的定格,这不真是霜叶的韵味和风采吗?
在我的空间个性栏目里有明清时期顾炎武的“苍龙日暮还行雨,老树春深更著花”词句,在我的《穿堂风》里写有“老圃秋淡寒花香”的文章,该句话原文引于“莫言老圃秋风淡,寒花要看晚节香”。在我的墙面上挂有“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的山水国画。我喜欢这三个先贤,所以都引用了他们的诗句,这三个先人都爱“花”,爱著花,爱寒花,爱二月花,我为何不抓紧时间去爱一朵花呢?
墙上挂着墨疯的山水画,荧光屏上闪耀着字符,杯子里有载沉载浮的绿茶,袅袅升起的香烟又把我的思绪推入到上下五千年、纵横八万里的风云之中,墙上的画是“江山不管兴亡事,一任斜阳伴客愁”,然而我面对着秋色枫林,是风雨过后回归心灵的怡然,也许这就是更为高级的一种向往。我喜欢这副画,更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霜秋是浓烈的爱,枫叶是未了的情,多少情爱化着一片“二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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