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我下辈子做你的女人

浊世漂泊

老婆，做你老公不好！我活得太轻松，太惬意，也就很无趣。
　　
　　小时候，我是家里唯一的小小男人，虽然那时家里很穷，父亲苦着，母亲病着，姐姐累着，我却少年不识愁滋味，成天的疯着，乐着，从不关心柴米油盐酱醋茶是怎么来着。长大了一些，家里第一次来了个阳光帅气的男人，我看见父亲的脸愁着，阴着，母亲还是那样的病着，我也终于拿起课本大声地读着，使劲地背着，拼命地算着，姐姐也就更加地累着。再后来呀，那个阳光帅气的男人娶走了姐姐，姐姐的泪伤心地流着，也是长那么大第一次看见父亲的泪在眼眶里转着。那时候，我第一次失落着，心酸着。于是，在学习上我更加地拼着，狠着，不停地把自己折磨着！
　　
　　我工作后的第二年，老婆，和你的第一次邂逅是在舅舅家吧！当时，没有兴奋，也没有激动。我们没有太多的沟通，只是偶尔用眼神交流，记得你似乎要大方一些，主动一些。那天我们一起去山坡采野葱，有个地方你上不来了，把手伸过来想让我拉你一把，我却把手缩进了兜里。我不敢看你，因为我明白，我伤了你的面子，毁了你的自尊。老婆，别怪我，因为那时我还不太懂女人，难免害羞，那时我的爱情观就像海市蜃楼般缥缈，空中楼阁般朦胧。后来呀，我才明白，那是我的第一次懵懵懂懂的爱情。老婆，是你，第一次开启了我的爱情之旅。恋爱里我告诉过你，我们家穷，你愿不愿意。你却回答说将来是和我过日子，不是和钱结为夫妻。你这话让我倍感欣慰，老婆，谢谢你！
　　
　　结婚后，我不是罗曼蒂克的始作俑者，所以只执着于那份暖暖的情怀，却给不了你孜孜以求的浪漫，可你从无怨言。家也更有家的味道了，从此家里也就多了份幸福，也多了份温馨。父亲不再那么苦着，那么累着，脸上的笑容也不时地灿烂着。有了你，我便像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时不时不懂事地闲着，疯着，乐着！
　　
　　后来，我们有儿子了，生活压力大了，身上担子也就沉了，欢声笑语也就少了。枕边你的絮叨开始多起来，我们也经常为一些鸡毛蒜皮争起来，为一些琐屑吵起来，还开始出言不逊地互相骂起来，甚至时不时地把拳头举起来，那时候我们互相看着对方的眼泪流出来，然后互相紧紧抱起来。你说：“老公，舌头和牙齿那么好有时还打起来呢！”我说：“老婆，面板上的碗哪里没有缝呢？”最后我们俩个便开怀大笑起来。自此，我在工作上更加努力起来，你在里里外外更加忙碌起来，手脚更加勤快起来！
　　
　　那时候我工资低，还不足以让你减轻那繁重而又繁琐的劳作，父亲老了，做不了多少了，儿子大了，花钱的地方也就更多了，你又开始急了，开始烦了，脾气开始暴躁了。我看在眼里，闷在心里。春节后的一个晚上，你终于说了“老公，你看我们这家，上有老，下有小，这上不上下不下的。我又没有一份稳定的收入，一年到头辛辛苦苦，光靠你那点工资，已经很难支付我们的开销了，这年月，土地又变不出几个钱来，你看我是不是。。。。。。”那一夜，你像一只温驯的羔羊，躺在我并不宽大的臂膀，幸福地进入了梦乡，而我像一只失去了庇护的小鸟，在枝头上蹿下跳。
　　
　　几天后，我背上你并不沉重的行囊，你挽着我的臂膀，我们出发了。一路上你的千叮咛万嘱托又见泪两行，我哽咽无语看见鸟成双，满头别绪，满目离愁又在心中荡漾。你只让我送你到桥东，便没有送你到桥头，因为你说你害怕回头。你渐行渐远，只留下一个孤独的背影在身后，我且看且珍惜，好想把时间定格在那某一瞬间。
　　
　　这些年来，你的头发越来越少，变得不再柔顺了，也多了几许白发！你的手变糙了，有时还开裂了！你的腰也开始弯了，不再那么直了，你也不再是那么的亭亭玉立，婀娜多姿了。可是每次见到你，我还是醉了！
　　
　　每年快过年时，你总说：“路太远，回家一趟不容易，可是情又太长，想不回家都不行”。到家时你又说：“答应过你的，又怎能言而无信？”每每那时，好生感激，只捂住脸暗暗窃喜。我是男人，懒散邋遢，不喜欢收拾！你看见满屋狼藉，匆匆放下行囊，左里右里上上下下忙个不止，嘴里也唠叨个不停，我逗你打趣，你就忍俊不禁。年夜饭上，我们举起酒杯，互诉衷情，我打开我的手机，一首《老婆你辛苦了》送给你！儿子也举起酒杯说“妈妈，这个家怎能少得了你？”
　　
　　昨天晚上，我们在约定的时间里，你忙，没有来电话。我终于忍不住拨通了你的手机。
　　
　　“老婆，做你的老公不好！”
　　
　　“为啥呢？”
　　
　　“难道你外边已有了新的女人？”
　　
　　“说啥呀！净胡扯！”
　　
　　“老公，你在家辛苦了，其实你挺不容易的！”
　　
　　“做你的老婆太轻松，太惬意，也太无趣！”
　　
　　“老婆，我下辈子要做你的女人，行不行？”
　　
　　“下辈子我只做你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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