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诗三首：写给一个朋友

北方夫子

写给一个朋友

昨夜的
泪水汗水湿透了心扉，就片言只语
就哽唁了酸楚的鼻翼
醒来的第一声问候，多么恬静。又要出诊了，你说为一个老人
义务的服务，其实适宜的报酬是需要的
你要生活。而你现在正处在水深火热之的边缘
“毕竟我是从农村出来的，知道劳苦大众的艰辛”，你说
我想说什么却止住了，看着你疲倦的背影
一个十二平米的筒子楼宿舍住着八个医生，你在上铺，在三十六度的
夜晚，一夜大汗淋漓，几次三番热的醒来，我只有沉默
你要出诊了，我说吃了早餐去吧，你微笑
不答，如昨晚你没有吃饭，说是太热当作减肥了
其实大可不必这样苛刻自己
生命是一条长河，需要慢慢地泅渡，毋需苛刻它，让它过早地枯萎
清晨或许有凉爽的风袭来？又是三十七八度的初夏
你拥挤在公交车上，心系着患者
刚刚过了五二零，这不是一个爱字了得
你在学业上继续前行着，小学，中学，大学，至今研究生毕业，变幻了多少环境
我知道你在传统的和现代的情形中的矛盾。但当下
你微薄的收入和居住的糗境，未折断你的脊骨和飞翔的翅膀。一个素朴
善良的灵魂活着。我无助于你，只有一些见解
人需要不断地选择，为挖掘自己而选择
我赞美长城基础的砖瓦，但它们都为时代的前进或腐朽
奠基了，牺牲了青春年华
人是有思想的族群，何况低级的动物也需要自然的
环境，磨砺不都是在肌骨和肉体里释然，何况我们的生命如此
脆弱。为我们聪慧的精神和未来，我们需选择
寻觅一个适宜的环境。或许名誉和欲望洗劫了我们
其实传统只是一个躯壳，我们了解就好
何必为其守望一辈子，一辈子也是有限的，它禁锢了我们的一切，让我们故步自封在原地
当我们老了，为一个没有的，虚幻的，换来的是自己穷困潦倒的
背影？我们所喜欢的都没有践行，包括爱情
我知道。没有在午夜流泪的人是不知道光明的美好，也不知道世态炎凉
其实我们何须过多或刻意去尝试这苦心明志的煎熬
对于幸福的追求，需要我们顽强的毅力，更需要我们的应变能力和不断选择抛弃
当下。不见得是最好的，但又怕失去人
何尝不是这样，总在寻寻觅觅的边缘。不要说当我们老了，怎么样在夕阳下
那是一种颓废和无奈，趁着年轻
还有资本，就博弈吧
大不了从头
再来
.....






一片雪花❄
  
写给一个青年医生


没有一片
雪花可以重叠，与我，与相似的我
我想起许多往事与童年的
片段。南山下曾触摸过的石头，还是黝黑的，沉默粗砺。犹如被强吻过的陨石
破碎。它们在天空下隐约可见，只是没有了清晰的瞳孔
痛苦的湖泊也微缩成月芽儿，只有黄土和游人裸露在光天化日里
岸边垂钓者已木然在钓誉里，蝌蚪替代了红鲤
小小的丘陵，就这样抖着，浓缩着，聚居了太多幻梦
如群星，海洋，湖泊，河流，还有拥挤不堪的小溪，在漩涡中
我看到太极的踪影，佛在人们的手心，脖颈儿，手腕子，或地摊上。我随心所欲
看着，也不屑一顾。这人造的幻梦，想天堂或地狱的愿景
被诱惑的宗教，也是被践踏的碎片
被商贩叫卖着。我忽然闪现出古人的笔记，在墓碑上的拓片，洞穴里的岩画，深海下的沉船
被复活，搬上舞台。想一想昆虫在蜜蜡里，蝴蝶涅槃在树化玉里还有多少栩栩如生的
故事，比化蝶凄美
那些拓展的藤蔓，羊角树，曼陀罗，还有诗人
笔下的凌霄花，还会有更多的南国
榕树，拖着疲惫的身躯和岁月的白发，忧郁在这个世界。我看见恐龙鸟
飞翔，在顷刻凝固在月夜里。多少走兽迷失在天堂的叉路口
我想：河流是传承的、湖泊是囚禁的，小溪是无忧无虑的，只有海洋浩浩荡荡
我没有去过，故国的名山大川，只在落基山脉留下足迹
我不信任何理性的旨意，却在乎感性的呼唤
我喜欢天空飘逸的雪花，轻柔…自由…幻想，有一片与另一片重叠
不想有完美的遗憾，只想有残缺的微妙
人。看惯了风花雪月，看惯了碑文和典籍的壮怀；却从未想进入
我就是一片雪花。无所谓岁月的洗礼，曾经有过
无所谓重叠，有梦就好
……






黎明呓语





醒了
又是一地碎片
光复活在黎民前。我唤醒了昨夜的魂魄
他们依然朦胧睡眼，不愿回顾昨夜遗落了什么
都是天堂的邀请，只是误了归期
想着
一幕幕，不断篇的序语。也酸疼入骨
想一想诙谐和晦涩之间的区别
却没有泪痕，隐约发现湿透了枕巾，那薄情的花儿
淡泊的不仅是人情
还有爱。恍如隔世穿越着历史
多无情的帷幕
罔我一生一世的清白
醒了
醒了。又一次从地狱走出来，吝啬地活着
恍惚间还是乱云浮动
刀光剑影的
苍穹

陈润民

首复，问好。一切如意！鸡年快乐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