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野纵情恣欢谑（六）

江山一统

郊野纵情恣欢谑（六）

刘毓民

六

我沿来时的原路，闲散式徒步前行了。

道路两旁，矗立着许多白杨，大多落叶了，裸露着苗条的身子和纤细的枝桠。没落叶的，则垂怜它的精神和气度，形成冬雪里华美的绮丽景色。毕竟是初冬了，大多植物枯萎凋零起来。路边白草，就显出冬的凄冷和苍凉。

自始至终，我沿着这条唯一道路行进。如果为了美景潜入深山，完全有可能与之失去联系。如他们上车，油门一加，飞驰过去了，就会使自己跑更多的路程。

一处空旷之地，零星点缀着几十颗大树。那里风光无限，是鸟儿的天堂。许多灰喜鹊穿梭其间，悠闲出难得的自由自在。这些喜鹊，尾巴很长，与骊山风景区内的，相似相近。只是感觉这些喜鹊形体肥大了，壮实了，也许是为了过冬摄入过多能量所致，也许是天冷了，羽毛旁送起来御寒。

走了几里，到了一个叫“仁宗乡茨林村”的地方。这里有上世纪饮水工程的公德石碑。也有一个看来并不常用的农家书屋。还有一个远程教育服务站。村委会大门紧闭，附着在村委会的所有活动室，自然也闭门沉寂。

村委会下面，建有农村村民的活动场地。有篮球杆一副，篮球场外侧，还装了不少健身器材。从形式看，不像世外桃源。但从寂寥冷清的现状看，这些设施纯属摆设。农村有活力的年轻人，早就跳出大山打工去了。留守的，是孤儿寡母和老弱病残。这些留守人员，既要耕作，还要坚守，七老八十了，也未必能有时间健身运动。

村子坐落于篮球场之南，公路之下。四周密林环抱，不细心，很难看到藏匿期间的民房老宅。七八只白色老母鸡，在篮球场斜坡上逍遥自在啄食，不紧不慢，见我也不躲闪，是目中无人的禽类。它们个个肥大，走起路来，屁股摇晃幅度很大。一只离群的麻麻老母鸡，索性在大路上觅食，从不顾及我的存在。

这时，空气中飘来了袅袅娜娜的乐曲。襟弟在郊野，还在倾情吹奏他的口琴。山谷里多了悠扬的曲子，就多了几分静寂。隔了好一阵子，看见一位老实吧唧的农夫，五十上下，人不是很机灵，淳朴得有点愚讷。问他对面远处的村落，他手一指，东南这个村子，是东岳乡，现在归穆寨了。正东更远处的村子，属于渭南。东南的，是蓝田金山镇辖区。

绕过一坐土梁，是一个更幽静的地方。土梁上面，长了很多松柏。树林很稠密，以致太阳光不好穿透过来。穿过的光柱，光芒万丈出五颜六色的霞光。我的脚步声，惊起了在哪里悠闲的稚鸟（野鸡）。它们扑啦啦挥动翅膀，远离而去了。它的警惕，比黑白相间的喜鹊灵敏多了，喜鹊总是在它飞跑后，才飞起来钻入树丛里。

土梁下部，是一块数亩大的田地。雪消融了，露出了稚嫩的麦苗。麦苗很绿很绿，阳光其上，颜色就发生了很大变化。绿中透黄，黄中透绿。黄白绿三色交相辉映，光 动人。毕竟下了一天两夜的雨，地皮很湿，本想走进，看脚下泥块粘鞋，也就停止下来。雨后的麦苗，绚丽干净，没有山下的灰尘污渍覆盖，圣洁出少有的纯真。

再往前走，拐了几个弯，看见悬崖上挺然屹立着一颗老柿子树。凌空的气势，苍老的容颜，裸露的根须，让人顿生崇敬之心。站在崖下，有訇然倾圮的顾虑。它的根须，至少三分之二裸露了，它能在颀侧的土崖上方生存，本身就是奇迹。我在赞它的同时，也为它的精神感动。

小车不倒继续推。既然没见襟弟他们追来，就继续前行。山间公路，总是迤丽期间。拐过几个弯，看见了成片的竹林。竹子生在大路的两旁，依旧蓊蓊郁郁，遮天蔽日，黄绿出无限生机来。这样的路段，出现了多次。

在竹林之下，藏匿着几乎人家。若不是羊肠小道暴露隐秘，保准不会发现村落。从树林缝隙，看到了农舍顶部的屋瓦。村子在路基崖下很好遮掩起来，给村落蒙上了神秘色 。

面对恬静的山野，清新的空气，幽邃的小径，自由的飞禽，空旷的田野，使我顿生念想。如果可能，在这儿选上一座山梁，筑建几间茅屋，打几孔土窑，辟几块田地，篱几片菜园，躬身田陌，自食其力，岂不乐哉。也可散养几只鸡，几头羊，几窝兔，几条狗，冬吃羊肉夏吃兔，一年四季，羊奶鸡蛋，鸡蛋羊奶，出行狗开道，入门有羊叫，岂不神仙生活了。

前行了七八里，拍了少照片。但回放没有几张满意的。正在掂量如何拍摄好照片时，妻电话来了。问我何处？我也不知我在何处。没有任何标识牌的大山，总是很难道清楚说明白具体方位。我让他们沿公路继续下行。看来，他们尽兴了，过瘾了，一定是鸣金收兵了。

没走多远，在一个路两边皆有农户的附近，襟弟他们赶上了。上了车，就给他们讲了我的想法。襟弟说，想当陶渊明了？妻妹说，没水没电，待一天两天可以，待时间长了，肯定不行。妻说，只有脑子有毛病的，才会这样想！

我是脑子有毛病的。我的幻想永远多于现实。我厌倦污浊不堪的世俗，厌倦没有保障的食品，厌倦雾霾封天的生活，厌倦屈身沉沦的世态。我是消沉的，但我是清醒的。在我看来，消沉总比盲瞽好，总比浑浑噩噩麻木不仁好。

二三十分钟，车下到了山脚。我让襟弟把车开到附近的水库。我路过这里多次，没亲历看过这里的风景。知道最多的，就是垂钓爱好者的乐园。车停到了水坝上，我们下车观景。这时才第一次知道此川为玉川，此水库为玉川水库。想不到这里面，还藏了一个夏秋两季可以吃饭的农家乐。

水库已经萧条了。几条船只反扣在斜坡上，两边山上，植物干瘪枯萎了。白草在上坡上摇晃。水面波光粼粼，阴冷出几分萧杀。水库之东偏南的岸边，尚有一个孑然的垂钓着，他是在钓鱼还是在钓寂寞，只有他能说明白。

我给随行的各位拍照，合影。我尽量把水库以及周围山梁，框进我的图片里，力争背景厚实丰富。自己从未来过，为留取瞬间，让妻给我拍上几张。妻拍了，很认真。有摄影家的范儿。

返回时，浏览照片，才知道妻给我照的全是佛祖。她没调整镜头，只是咔嚓按下了快门。我的身后，没有背景，凸显最清晰的，就是我的容颜。

我们游了，玩了。唱了，跳了。吼了，嚎了。嬉戏了，追逐了。调侃了，诙谐了。纵情了，恣意了。基于此，我将此文以“郊野纵情恣欢谑”为题，作记万言并珍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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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总结了“我们游了，玩了。唱了，跳了。吼了，嚎了。嬉戏了，追逐了。调侃了，诙谐了。纵情了，恣意了。”。我也就跟着你游了 乐了。祝你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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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毛旁送起来御寒   这句话没看明白，是否是蓬松起来

雨霁阳光

田园美景，归去来兮，斯处山居美。
信马由缰，恣情纵意，其逍遥者谁？
呵呵，阳光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