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回忆录-3- 看见长虫搬家

张在堂

           三.看见长虫搬家

    我下乡曾经历了一些稀奇的事儿，先说一说打鸦鹊那件事。

    我曾说过我看山打野鸡的故事， 刚开始，一连好几天都打不着，过后我气得往天上放空枪！

    有一次我扛枪过河套，见有几只鸦鹊在我头顶盘旋乱叫。鸦鹊是什么鸟？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当地都这么叫，是乌鸦？还是喜鹊？我并不清楚。反正是黑色的，有白环，跟喜鹊、乌鸦差不多大，飞得不快，叫声难听，“呱、呱”的。

    在那几天，而且是当时，我因为打不着野鸡，心情正不顺，讨厌这像乌鸦的东西乱叫。是嘲笑我吗？还有一种说法，说“乌鸦叫有祸”，当时我想，干脆把这个“祸”给端了，所以就对着这几只鸦鹊放了一枪，但没有响！

    我有些纳闷？每回放枪都响，这回怎么不响了呢？不但不响，那几只鸦鹊还压低下来更猛烈地叫起来，我气得换上纸炮又是一枪，还是没有响！

    突然，有更多的鸦鹊飞过来，集中在我的头顶上方盘旋乱叫！

    我更来气了，换上纸炮又是一枪，如果这一枪响了，会有很多鸦鹊掉下来，因为枪管里装的枪砂很多，可还是没有响！

    我彻底来劲了，换上纸炮非放上一枪不可，可一扣扳机，仍然没有响！

    我突然感到恐怖！大惑不解？还因为鸦鹊从四面八方都在往这儿汇集，在我头顶上方疯狂地盘旋、疯狂地大叫，而且是越压越低，已经是黑压压的一大片了，说有几百只都是少的，像是要俯冲下来跟我斗！

    我彻底崩溃了！感到从来没有过的邪性和恐惧！撒腿就跑进了附近一户老农的家里！

    我精神紧张，气喘吁吁，绝不仅仅是莫名其妙？而是惊恐万状！

    我没有进这家老农的卧室，只是躲在厨房里向外观察，只见鸦鹊随后逐渐地散去。我出了老农家的院子，没有换纸炮就放了一枪，“砰”，这回响了！

    这个事肯定邪性，即使是现在，我仍然认为邪门？！事情虽然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但我一直没有忘记这件事，总是瞎核计，但核计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我这个人还喜欢打听稀奇古怪的事儿，我下乡的地方是在神秘的大深山里，当然更得打听了。

    老农告诉我最多的是有关长虫的事儿。

    有人告诉我,早年,有人看见在天鼓山上有一种叫野鸡脖子的蛇和野鸡在打架,就说那是龙凤之地,一姓郭的人家还真把祖坟挪山上去了,现在那家还在挨着的高山上住着、守着。

    据风水先生说,肯定是龙凤地,现在虽然没有皇帝了,但也得出有名上将!

    有人说，他有个亲戚在张家堡子,我们这边都盖五间房,中间开门是一间厨房,两边各两间住人,但人在外间住,最里头那间一般不住人,而是放粮食什么的,所以最里间的炕洞特意弄得不太热.

    有一天,他亲戚突然发现里间炕洞里住着一对大长虫!他亲戚不敢动,长虫也不伤他们,就这样相安无事很多年.

    我们这边有个习惯,每年春天都扒一回炕,取炕洞土当肥料,每回扒炕,他亲戚都先祷告,请长仙先出去一下,等修完炕再回来.果然,每次一对长虫都出去,事后再回来.可有一天,突然情天打雷,一个雷比一个雷响,火光直劈长虫住的炕洞!等雷停了,大家去看,发现房子有象刀劈样的一道缝儿,直达长虫住的炕洞的地方,一对长虫已被劈得稀巴烂!他亲戚用铁锹装了好几土篮子扔掉了！

    据风水先生说,那是长虫在外边做坏事了,受到了惩罚!

    还有人讲,在大偏岭有一座峰叫鹰嘴崖,那一年大伙看见峰顶忽然盘旋着几百只鹰,"嗷嗷"地叫着向下俯冲,把天都遮暗了!有人好奇就爬上了峰顶看,原来有一条好大的长虫正跟俯冲下来的鹰斗!鹰毛满天飞,遍地是鹰的尸体,大长虫也遍体鳞伤.三天后鹰不见了,又有人爬上去看究竟,却只见鹰的尸首,而大长虫不见了,还有一具长长的尸骨!

    据风水先生说,那是群鹰战胜了大长虫,把长虫吃掉了,那地方也是龙凤地,但出的是女英豪!

    对这些事我是不太相信的，咱们是唯物主义者嘛，不能轻信那些稀奇古怪的事儿，只是在这里如实地把我当年所听到的说一下。当然还有很多类似和其它的传说，不能都一一道来，只是说这几个例子而已。

    不过这些都是听说，不是亲眼所见，我亲眼所见的是一次长虫大搬家！

    在我下乡的地方从更深的深山里流出来一条河，叫碧流河，沿河走向是当地唯一的一条公路，往西离盖县县城200里路，大山相对少些，往东就是更深的深山里。

    我们下乡的村子分河南、河北两侧，在上世纪1969年的春天，我们知青和贫下中农在河北山坡地上栽地瓜，老农们触景生情议论，说北山的青石板这么好，可打眼放炮就是不响，怪不怪？事情确实是挺奇怪的，我特意留心到周围看了看，北山坡上确实有很多打眼放炮灌火药留下的很多洞。

    这边山上的青石板可有大用途，盖房子、盘炕、砌院墙、砌牲口圈，修梯田都得用。差不多的薄厚，能起成很大的张儿，山上哪儿青石板好，一般都打眼放炮起光了，唯有北山这地方，打眼放炮确实从来不响，真的很奇怪！因此有很多人说，北山肯定有成气候的东西，要不没有别的解释呀！

    我们小队有个马车车老板叫高大虎，平时他不怎么参加队里劳动，因为老出车，恰巧这天他正好也在场，就虎扯扯地说：“我就不信那个邪，什么成气候的？下午我就来打眼放炮起石板！”

    这是上午的事儿，近中午，我们在北山坡栽完地瓜后，移到河南去栽地瓜了，但后来突然看见很多人都往河北公路跑。公路在沿河的北面，人越聚越多，连县里此时开来的公交车都停住了，车上的人也都纷纷下车看热闹！

    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感到莫名其妙？！就都放下手里的活儿，跑下南山坡，踩着河套的大石，到河北去看究竟？不发水时，河的水面并不高，平时是靠铺就的大石来回过河的。

    我们跑过去一看，好家伙，从北山下来密密麻麻的大长虫、小长虫，速度并不快，正在慢慢地爬过公路，下到河里，再从河西南上岸，奔西山爬去！

    大长虫就像大蟒蛇那样粗，小长虫就不用说了，关键是数量，有的已经上了西山，有的才从北山下来，得有多少长虫！

    亏了是人多，要不谁敢上前卖呆，当时人们都看傻了！？

    足足有半个多小时，长虫才过完，公交车才敢继续开，但人们没有立即散去，议论纷纷！

    后来，风水先生解释了，说一物降一物，高大虎是长虫的克星，别人打眼放炮不响，他放炮肯定响，所以长虫就吓跑了！

    说来也怪，高大虎那天本来不出车，所以也到北山坡参加了队里劳动，移到南山坡栽地瓜时，恰巧他来活了，队长让他出车走了，没有看到这一幕。但过后他听说了，竟吓了个半死！

    关于风水先生的事情，当年那里的人们非常的信，我也只是如实地叙说而已。

    对这个事当年我也瞎核计过，高大虎是极少、极少参加队里劳动的，即使有不出车的时候，他也不干队里的农活，而是在队里干点儿别的活，可为什么那天他偏就参加了在北山坡栽地瓜了呢？他说完狠话后，人又走了是怎么回事？他既然是蛇的克星，为什么还吓个半死？这个事难道是一种偶然？

    山区里这样稀奇古怪的事儿很多，我无法都一一道来，从那儿以后，人们说，在北山没有再见过长虫，而西山的长虫特别的多！

    此事是不是真的邪性呢？不好说。按照正常的交通安全行驶记录，当年的那辆盖县营运部门的公交车，应当有如实的记录，如果仍然保存至今，应当能查到，因为按照规定，不可能不做如实地记录。

老党

壮观，恐惧，也觉得神奇。描写细腻，文字干净。赞。

张在堂

老党 发表于 2017-12-30 07:23
壮观，恐惧，也觉得神奇。描写细腻，文字干净。赞。

这个事绝对是真实的，没有半点虚假。

白水

故事情节紧扣。层层递进。

张在堂

qinyuanchun1234 发表于 2017-12-30 20:26
故事情节紧扣。层层递进。

谢谢，问新年好。

老党

祝先生新年快乐！

一方

世间无数的事儿是没法简单说得清楚的，大自然神奇着。

张在堂

一方 发表于 2018-1-4 20:02
世间无数的事儿是没法简单说得清楚的，大自然神奇着。

其实写这类事情我是犹豫的，最后还是如实地写了。

一方

张在堂 发表于 2018-1-6 07:45
其实写这类事情我是犹豫的，最后还是如实地写了。

在一方看来，文字是用来达意的，技巧是一方面，真实又是一方面，有人爱巧，有人喜真，各有其味。您故事很好。

张在堂

一方 发表于 2018-1-6 20:11
在一方看来，文字是用来达意的，技巧是一方面，真实又是一方面，有人爱巧，有人喜真，各有其味。您故事很 ...

谢谢。

云上云上

神秘莫测，像一个神话故事。欣赏学习。

张在堂

云上云上 发表于 2018-1-9 19:31
神秘莫测，像一个神话故事。欣赏学习。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