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的星海

北方夫子

（组诗）夜色中的星海
  

一

墨色
一样的海面，之伤在上面颤抖
随着浪花追逐，撵着岩石
裸着上身，破碎的浪花，跌宕落下又起伏
不堪一击的前浪
悄然离去
这就是生命；与我们曾走过的一样
前面破碎不堪的崖屹
后面是湍急浩荡的海
我凝视
不尽的海面，想寂静下来片刻，却不能够
模糊的云雾
缭绕着，如我的眸子盈着湿湿的
眼睛。看夜色催更，想着
清尘收露；那些小星星似乎在嬉戏
忽明忽暗，在另一种状态中
如我的人生
起伏不定，彷徨或惆怅
都是情结
如这漫无边际的湛蓝，在夜幕低垂中，我看见
那些死去的浪花
又复活在下一个季节
这就是轮回
彼岸间的潮起潮落
都是念想
......

二

似羔羊的鸣叫
不！如猫的梦春，也不是...那些海鸥
在浊浪滔天的海面翻飞着
或掠水瞬息间
海面被它们无节奏的律动搅得令人
神伤。我看见这些寄生于
人间和海天的海鸥---有一种说不出的
心迹，海鸥
多少文人写它，或亵渎或比拟，转嫁心里的踌躇
发泄积郁的愤慨
呼唤另一种或狂飙式的
渴望。在鸥鸟的鸣叫声里
我想了许多意识形态的，如俄罗斯的
油画和交响，俄罗斯文学中的
诗，那些剑客和骑手
哥萨克和浩渺的河流
都是一个民族的
灵魂。他们在命运交响里书写了
几千年。我也是醉了
在青春的旋律里
尽管苍白的岁月和贫穷
折磨，我毅然信守着我自己
如我的图腾一样
走完一生，如我诗歌的
尾声，喜欢和习惯性的
符号一样，去追忆吧，或许
有闪烁的地方
......

三

每一次
转折，都是歧路相逢
这就是人生的艰辛磨砺，我漫步走着，看着
萧条的自然。在萧瑟的春风里
夜幕下的海
恍惚的浪花，喧嚣的霓虹和娱乐城中的荒芜
精神的颓废和文化的堕落
掩盖在另一种浮夸和欲望中
这就是今天的滨城
一隅。我想起华表的矗立和毁灭，都是一种
或许是政治的替代的
灭顶之灾。一座城市一如一个朝代的
兴衰，过去了
这个曾是新中国的骄子
如今落魄成一个无爹无娘的孩子
满目疮痍的情境
只有海的抚摸和慰籍。我想丢掉一切
与信仰有关的东西
却不能够。看着当下与我的经历，民主和自由
只是一个躯壳，法和政也是
帮凶。在这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
道义为何而论？正义和法也是腐朽的
影子。那些高悬的只有
图腾。我只有在歧路上艰辛
走着，在鸥鸟鸣叫的
海面，那些被海浪掩埋的
堤坝，还有远去的
帆影
......

2018.4.9.夜晚于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