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子——不会撒娇的童年
小儿子出生在一个特殊的环境。本来只打算生一个孩子,我先生说他是半条命不能陪我一辈子,多一个孩子好给我做伴。就这样在大儿子6岁时才有了小弟弟。 由于家里的特殊原因,儿子没出生就陪我骑自行车上街买菜,陪我洗衣、买煤干所有的家务活。出生后,我没时间抱他、哄他、拍拍他,能做到的就是给他喂饱,不要摔着了。那时的托儿所,没有全托,下班要把孩子接回家,不会爬时还接回来放在床上,会爬后怕摔下床接回来就给水泥地板上一扔(因为小车也不安全),自己拿玩具去玩,我要忙着先做饭还要常常给先生打上吊瓶。等吃完饭给孩子洗过后再放到床上让自己睡觉去。两岁时,半夜里儿子咳嗽,我轻轻拍拍他的背,儿子说着四川话:妈妈莫打我,妈妈莫打我。因为他长那么大,没有享受过被父母宠爱时的那种轻轻拍打。今天打出这几个字,我的心依然在痛,我欠孩子的太多太多。儿子小时候,只有在我上街买菜时,会把他放在自行车前梁上,带着他去逛逛街。后来上了幼儿园也是自己去自己回来。 儿子也特别听话懂事,从来没有在大人跟前号啕大哭撒过娇,一个人也能在家里呆得住。他4岁时我们单位办英语学习班,我原来学的是俄语,不懂英语,为了能给孩子辅导我也报名参加了。那时,我爱人还在住院,大儿子晚上去陪爸爸,我去听课,把他一个人锁在家里,他乖乖呆着不哭不闹。有一次,儿子从幼儿园回来,看见我在流泪,就问我:“妈妈是不是爸爸的病又重了,我明天回来多采些茵陈”,因为我背着背篓带儿子去采过茵陈,所以他小小年纪就知道茵陈是治肝病的,第二天儿子从幼儿园回来果然手里拿了一大把茵陈,放在阳台上晒着。 儿子6岁时,我爱人撒手而去,孩子就更听话了,生活自理的能力也更强了,衣服扣子掉了会自己钉上。儿子很少向我要东西,上高中前没穿过新棉衣,不是穿哥哥的就是旧衣服改的。在外面也不惹事,从来没人来家里告过儿子的状。后来我们回到家乡,那年春天,学校组织春游,出去时我给孩子带了一盒鸡蛋炒饭,2个苹果,2元钱。用军用水壶装了一壶水,回来时那2元钱,儿子没花又还给我了。大儿子上高中住校后,我要是加班回来晚,小儿子会把蜂窝煤炉打开烧上水,有时会给我煮好面条。我经常送病人出差,留一张条子就走了,儿子就自己做饭吃。 有一年我从外面出差回来,去儿子读高中的师大附中看他,课间休息时儿子看到我来了,急忙跑到给他们加餐的地方,买了2个果酱面包给我。 我们就这样相依为命,儿子就这样一天天长大,长大,毕业了,工作了。我没有优越的条件给儿子,但书籍、学习资料可没少给孩子买,我每年订的杂志比一般家庭都多,初中毕业没让孩子上技工学校,而是选择了读重点高中。尽力给孩子创造良好的学习环境。这是我唯一能做到的。这样的家境也锻造了儿子自立社会的能力,他已为自己撑起了一片天空。如今,过得很幸福,这是对我最大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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